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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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我承认我被他的理由折服了。

　　　　“接近他，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呢？”

　　　　“老四之所以难对付是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而我们就需要一个能熟悉掌握老四性格的人，通过他一言一行抓住他的弱点，为我们找到突破口。”他满怀期待，通过放在我肩头的手向我心里注入力量，“蝴蝶，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做到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最好是能在他建成东都之前拿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好让我们助大王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我垂下目光落在他的手背，心头五味杂陈。

　　　　“忘了告诉你，那个唯一能拯救灾民的人，就是周公旦。”我来不及错愕，他深邃的眸已经牢牢锁住我的双眼，“因为他手中的权利真的太大了，大到你无法想象。而我们身为大王叔父，肩负着已故王兄的重托，我们义不容辞要替天行道，除国。贼，扬君威！”

　　　　改善灾民的处境，周公可以办到……

　　　　我暗暗想了许多，某个念头愈渐根深蒂固，虽尚未有几成胜算，但对于此事的计划已初见眉目。

　　　　“姬度哥哥，不管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再危险也好，我都敢闯。”我想是他慷慨为国的气概感染到我，我才会有如斯勇气和决心，“蝴蝶愿意为哥哥冒这个险！”

　　　　接下这个任务对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重获了自己一直向往的自由。

　　　　再次踏上洛邑的土地，城中漫天飞絮，如因风而起四散飘舞的白雪，城还是一如往昔，无限繁华。

　　　　途径城南，瞧见彼时斑驳的城墙下已经有工人忙碌的身影，修补老墙，砌筑新墙，最终的格局必是想把那洛邑包围其中。回想这一路见到不少除旧布新的气象，暗自思量，看来这兴建东都是势在必行了。

　　　　一处富雅府舍巍然错落城中，我走到门前停下了脚步，仰望门匾上流光溢彩撰写的名衔，夕阳折射在我轻扬的嘴角，浅笑。

　　　　此处便是起点，洛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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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赌　约（一）

　　　　“周公是朝廷重臣，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接近到他。”我坦诚表露自己的疑虑，渴望从姬度哥哥的脸上找到答案，“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该怎么走？”

　　　　“洛城司。”他念出一个令我耳生的地名，而后解释，“既是东都日后的相府，也是周公旦府邸所在。要接近四哥必须先想方进入此地，至于怎么进，进去之后的事，就看你了。”

　　　　这是他对我最后的指点，不是他不肯教我，而是他深知自己所教必是一个称职细作都会走的道路，屡屡失败的前车之鉴，不能再让我重蹈覆辙，轻易被阅人无数的周公旦看出破绽。所以我只有靠自己的脑子寻出最适合自己的捷径。

　　　　目光依次滑过“洛城司”三字边缘，那个近乎被世人奉为传奇的周公旦就在里面，我想我真的有必要亲自领教一下你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魄。

　　　　步上台阶正想走入，却被伫立门口的守卫持剑拦住：“什么人敢擅闯洛城司！”

　　　　我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朝廷重地，怎会由人随便出入？

　　　　“我要见周公旦！”我没好气地回敬他们，“你们别拦着我！”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见周公大人！”

　　　　“你们别管我是谁，总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主子。”与他们浪费口舌对我没好处，我只想尽快摆脱掉他们，“你们快让我进去！”

　　　　“姑娘若不禀明身份硬闯官司，莫怪我等剑下无情！”他们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相交的剑刃是一种无情暗示，阻止我跨进这扇门一步。

　　　　“我都说了我有要紧事了！”

　　　　“姑娘若有要事可由我等通传大人，再由大人定夺。”

　　　　“告诉你们就有用吗？”我性子被急上来就更不会有好态度了，怨恨地直朝他们翻白眼，“有你们在这里真碍事，快让开……”

　　　　“姑娘留步！未经大人批准不得进入！”

　　　　“让开让开……让开啊你们……”

　　　　“怎么回事？”

　　　　有人斥住推推嚷嚷的我们，我停下不文雅的举动抬头望去，那不是大蠢官司空硕嘛？

　　　　怎么，周公才刚来洛邑，他就急不可耐地跑这送礼巴结来了？

　　　　我坚定自己的猜测，充满鄙夷地睥睨他一眼，不知他看没看到。

　　　　“启禀司空大人，此女吵着要见周公大人，属下未知其身份来意不敢擅自放行。”两侍卫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属下猜她会不会，是来闹事的……”

　　　　“快让我见周公旦！”

　　　　我见不得那侍卫卑躬屈膝告状的样子，喊得理直气壮。

　　　　“放肆！”司空硕本就是个势利眼的家伙，想也不想就端起架子喝斥我，“此处乃洛邑最高官府，周公大人乃大周肱骨两朝重臣，是你区区个市井小民想见就见的？竟敢还不分轻重直呼大人之名，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想找个机会收拾他，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来，我气咻咻地指着他鼻子喝道：“我不和你废话，你让不让我见周公旦！”

　　　　“哟呵！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你是存心找打的！”他恼羞成怒地手插腰上，“想我也是大王任命监管洛邑城的六官之一，居然被你个臭丫头指手画脚，看来本官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礼’字怎么写！”

　　　　说着就给那些侍卫使眼色，他们蠢蠢欲动想一举将我擒住。

　　　　“你……”我见和他已无道理可讲，索性出其不意揪住他衣袖，故意朝门里门外撕扯着喉咙大叫。

　　　　“非礼啊！当官的调戏良家妇女啦！非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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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赌　约（二）

　　　　他出狠招，我自有损招，就给他来个胡搅蛮缠，哼，看谁斗得过谁！

　　　　“你瞎嚷嚷什么！什么非礼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他防不及我的胡闹，慌里慌张地只想摆脱，“再不放手本官就大刑伺候！”

　　　　他越想缩回我就抓得越紧，并且提高了音量势要喊得街头巷尾的人都凑上来看热闹：“非礼啊！当官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大家都来评理啊！”

　　　　“你们……”眼看着邻里街坊走过的人群无不投来奇怪目光和指指点点，司空硕不禁慌乱了，吆喝着一边不知所措的侍卫，“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把她拉走！太不像话了！”

　　　　“非礼啊……”

　　　　我仍在喋喋不休地叫嚷，量那些侍卫不敢轻易当着这么多看客的面对我一弱女子动粗，我是铁了心要和他耗上了！

　　　　“你住口！别再叫了！”

　　　　“司空，为何如此喧哗？”

　　　　一个听来沉着的声音打住了我们的纠缠，我顺势抬头瞄了眼，远远望见有个男人朝门口走来，还未走近所有的侍卫都鞠身行起大礼来。

　　　　“参见周公大人！”

　　　　不经意落下的视线倏地再一次升起，周公大人？！

　　　　这第二眼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那个人……那个人他……

　　　　脑海“嗡”一声空白，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松开了揪扯司空硕的手然后迅速转过身背对他们。

　　　　居然是他！

　　　　居然他就是……

　　　　我顿时六神无主了起来，那个被我偷了腰佩还被我用迷离香撂倒的男人，此刻正步步向我走近，他在我的身后享受所有人尊崇的致礼。

　　　　他居然就是周公旦？！

　　　　我无以表达我此刻有多么懊悔，姬度哥哥啊姬度哥哥，你把蝴蝶给害惨了……当初何苦答应你来完成这样的使命，这哪里是对手，分明是冤家嘛！死定了死定了……

　　　　真怀疑姬度哥哥是不是早就洞悉一切就等着我今天大出洋相了，老天爷啊，你不会是故意整我的？

　　　　“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本公会听到官府门口吵闹不止？”

　　　　男人到了身后，发话了，问着在场众人，唯有我始终背着他不敢让他看到我此刻脸上是一副何等好看的表情。

　　　　“大人，下官该死。”司空硕忙整了官服恭敬回复，“是这个蛮女在此滋扰生事惊扰了大人，下官这就把她赶走！”

　　　　“她为何生事？”他刨根究底没有放任司空硕的敷衍。

　　　　“此女无理取闹。”司空硕其实也不明白状况，回答得糊里糊涂，“是她无缘无故想硬闯洛城司见大人你……”

　　　　“哦？要见我？”男人口气里透出犹疑，我能感到他投射在我背上的目光，“姑娘见本公所谓何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原本还纠结于是在这里等着尴尬来临还是趁他们不注意抽身溜走，可是他这么一问，我知道来不及了。

　　　　“喂！”司空硕粗鲁地朝我背影呼喝，“你不是吵着闹着要见周公大人么？大人现在问你话呢！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我这回没底气朝他发威了，怎么办？我究竟是转还是不转？

　　　　“姑娘，到底为何要见本公？”

　　　　他虽不像司空硕那般蛮横，但我知道只要我一转过去就必然会打破他这种平和。

　　　　“洛城司是肃静之地，姑娘来此闹事，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可是要受罚的。”

　　　　“因为他非礼我……”

　　　　我怯生生地挤出字眼，伴随着内心矛盾不堪地转身，将我的面容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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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赌　约（三）

　　　　“是你……”

　　　　很显然他认出我了，那个对他肆无忌惮耍滑头的臭丫头他是不会忘的。

　　　　是我，你没想过会是我，我也没想到。

　　　　我死都不会想到我这次任务的目标会是你！

　　　　“你在说什么鬼话！”司空硕莫名其妙被扣屎盆子自然气得发狂，“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副尊容本官会非礼你？！”

　　　　本姑娘的长相对不住你了？我气歪了嘴想反驳，突然清醒意识到我来洛邑之前习惯性地戴上了假面，这层覆在我脸上的皮囊确实其貌不扬，但也不至于他说的这么惨不忍睹？

　　　　周公旦至此没将目光移开，眼神看得我脊背发寒：“你说司空大人非礼你？这可是真的？”

　　　　“大人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司空硕迫不及待的辩驳被他挥手止住，始料未及。

　　　　“本公倒是要听听朝廷命官是怎么非礼一个‘女飞贼’的。”他饶有兴趣地弯起嘴角，有意凑近我耳侧几分，“说不上来，必以诽谤之罪严惩不贷！”

　　　　我被他的官威压得透不过气来，更别说说话了。

　　　　你这是故意要让我难堪，是不是“非礼”你早已有数，我不这么喊你会出来么？

　　　　“怎么不说了？”他不胜得意地干笑起来，我听着却更像冷笑，“我看你不是来告官，是来‘自投罗网’的？”

　　　　我敏感地斜眼瞟他，余光里那憋屈了半晌的司空硕猛然一拍脑门：“对啊！我就说怎么看你眼熟呢！天香楼大人的腰佩就是你偷的啊！来人！快将此女贼拿下！”

　　　　“慢着！”司空硕想急着邀功，我就偏不让他如愿，豪情万丈地叱住那些有趋势上前的侍卫，“我今日来找你必是有话要说，反正我来这里已经成了你的瓮中之鳖，不如等我说完了再抓我不迟！”

　　　　他的一个手势退下了侍卫，而后看回我，眉间掠过不易捕捉的自信：“好，本公就听你说完。”

　　　　我强作镇静地深吸一口，慢慢呼出，总算不那么慌张了：“洛邑城郊有很多灾民，你见到了？”

　　　　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却不是忧愁，而是好奇：“灾民？”

　　　　“别说你不认识！”我强势打碎他所有否认的可能，不给他台阶下的同时没发现也没收了自己的退路，“你不是找人跟踪过我，看到过我拿偷来的钱分给灾民？”

　　　　“是又如何？”他在这件事上没必要理屈什么的，“难道你是想要我像你那样去仗义疏财，专搜刮富人的钱来救济穷人？”

　　　　“当然不会！”我轻蔑地嘲讽他想得如此轻松，“这种小事当然是我该做的，至于你嘛……身份这么高贵，你起码得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灾民的生计，让他们不再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当乞丐？”

　　　　“呵，口气倒不小！”他不屑地以冷漠反驳我的嘲笑，“你这是在教一个当朝太师怎么做事了？”

　　　　“我可没那以下犯上的意思哦！”我不认账地撇撇嘴，“我只是觉得，既然外面传你这么能呼风唤雨神通广大的，不好好利用你手里的权力为百姓多做些好事实在太浪费了。大周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种景象难道不也是周公大人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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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赌　约（四）

　　　　“再富庶的国家都会有乞丐出没在大街小巷忍饥挨饿；不是打开锦囊漫天撒钱就可以解决的。”不知他的心是否有融化，可是他的眼神依旧冷若冰霜，“治国，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或许是。”我耸耸肩缓释我被训斥的尴尬，“但是我知道如果治国者对国家忧患视而不见，讳疾忌医，国家永不可能变得强盛。因为小忧患日积月累变成大麻烦，只会民怨沸腾民心渐失。”

　　　　“你简直放肆！”听我们一来一往自己却完全插不上话的司空硕总算找着空隙，指着我就一阵劈头盖脸吐沫横飞骂得过瘾，“你是在指责大王和周公大人治国无方吗！如此口无遮拦理应掌嘴割舌头！”

　　　　“我在跟周公大人说话！”我一来火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身份了，没好气地瞪他，“你没事多什么嘴！”

　　　　“你……”他手指我气得发抖，“好你个臭丫头，敢这么和本官说话！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司空！”还是当主子的有气魄，周公旦面色已露不悦口气似是训斥，“现在这件事是本公在处理，你不必费心。”

　　　　“大人，这……”

　　　　“哼！”幸灾乐祸如我，鼻孔朝天翻起白眼，“还不识相点把嘴闭上！”

　　　　管住了那条狂吠乱咬人的狗，周公旦转回目光看我，他对我说的一番话倒没怎么生气：“想不到一个小贼竟然懂这么多治国大道理？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是谁教你的？”

　　　　是姬度哥哥，你的六弟。

　　　　他虽不及你位高权重，但对国家大事的关心一点不比你少。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没说出口：“没有人教我，这是普通百姓都会懂的道理。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生活已经很富足了，一个明智的君主和权臣，治国并非要想方设法让贵族们过得更好，而是平民，那些穷苦的百姓，是要从他们身上想办法，别再让他们过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了！我这么说，你不会还想放任灾民身处水深火热而见死不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他们？”他到底有没有感觉？怎么对我这番正义之辞完全不为所动？反而还如此冷傲淡漠，“我会因为你三言两语就照做？你以为你是谁？”

　　　　“问题不在于我是谁，而是你！”情绪涌上，我不顾礼貌伸手指着他的胸口，“你是谁？”

　　　　“我？”

　　　　“因为你不是别人，是百姓口中英明圣贤的周公大人！”我不得不钦佩自己的胆量，在面对与我身份天壤之别的男人还敢这么慷慨激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苍生百姓莫非周民，而此时天子在镐京看不到百姓疾苦，就好似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有身在洛邑的周公大人可解燃眉之急！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难道你听不到吗？”

　　　　他有怔动，虽然被他冷漠外表掩盖得微乎其微：“听到什么？”

　　　　“风里有人在呼唤你的名字。”我努力说得很夸张不信还打动不了他，“那是百姓的心声，他们有多渴望能解脱，能有一个被他们崇拜敬仰的人来帮他们结束这样的苦难，那个人就是你，周公大人！你听到了吗！”

　　　　他蓦然沉默，不自觉闭上了双眸，专注的神情恍如在照我说的，侧耳聆听。

　　　　“大人，不如我们谈个条件？我相信你会有兴趣的。”

　　　　他被我的话语唤醒，睁开眼恢复方才的高傲姿态：“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盗贼谈条件？”

　　　　“因为只有我能找回你的腰佩。”

　　　　原本还有那么些许轻蔑的笑容，在我把话说出口的一瞬彻底僵住了，仿佛一下子被我戳到软肋，口气冰冷：“我正要和你算旧账呢，你居然还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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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赌　约（五）

　　　　“大人的腰佩是我拿的，最初我只是想偷你的宝贝去换些钱，然后分给那些灾民。”我终于在他面前承认，心里也在惴惴不安打着鼓，“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就是周公大人，而那枚腰佩会对大人这么重要。”

　　　　“怎么？”他骄傲得声调都扬上去了，“怕了？”

　　　　“当然怕。”我配合地满足他想炫耀的虚荣心，“大人一发威，我可小命不保。更何况大人还亲口告诉我，行窃该处以何种刑罚，小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大人啊……”

　　　　“呵呵。”他的笑声听来乏味，似乎只是默认。

　　　　“可是现在腰佩已经不在我手里了。”我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仍旧不紧不慢强自镇定地说下去，“不过只要大人能按我开的条件不折不扣完成，我答应大人，一定有办法找到您的腰佩。”

　　　　“你，你想开什么条件？”如我所料，他会对我的交易感兴趣的，“不会是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心想他也把我看得太扁了，还是他自认为有钱了不起啊，我鄙夷地朝他竖起不多不少三根指头，“我给大人三日，大人要在三日之内做到让整个洛邑城中再看不到一个灾民，如果做不到，大人就别想再见到你的腰佩了，还要在洛邑城楼之巅面向你愧对的灾民叩头谢罪。”

　　　　“大胆！你……”

　　　　司空硕听闻我一连串大不敬的言辞又要跳起，被周公旦的眼神制止。

　　　　“这就是你的条件？”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四目只在一线之隔，“你要我赌上威名，若是我输便颜面扫地，但如果我赢了呢？”

　　　　我很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那我就把玉佩还给大人啊。”

　　　　“所谓赌约有胜有负讲究公平，你不觉得你押的注太轻了？既然你赢的条件由你开，那我赢的条件……”他两手背后做出威严的架势，声音也刻意提高，“当然是由本公亲自来开。”

　　　　“大人不会是想要我的命……”我小声嘀咕。

　　　　“笑话。”他淡笑地头一撇看向别处，一脸不屑，“区区一个小贼，你的命对我又有何用？”

　　　　还好，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可是大人说的，不要我命的。”

　　　　“本公不要你的命，但是如果本公按你说的完成，除了还回玉佩，你也必须向本公行三个叩拜礼表示心服，此外……”他挑着眼角斜望我，眼神邪魅带笑，“本公还要你的自由身。”

　　　　“我的自由身？”

　　　　“没错。”他肯定的同时显出几分得意之色，“到时你可必须听我的”

　　　　我想到此番来洛邑目的就是为了混入洛城司接近他，他开口要我自由身，日后凭他差遣使唤，这不正好能让我留在他身边？既是他主动提出，自然不易被他怀疑，此计甚好，正中下怀。

　　　　“好，一言为定！”

　　　　他的眉心不善挑动一下，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当真要跟本公打这个赌？”

　　　　“大人做不到？”我以为他是怕了，毕竟三日这么短促的时间，要收拾这个烂摊子绝对很棘手。

　　　　“呵！”他以一声讥笑驳回我的嘲讽，“本公是怕你会输得很惨。”

　　　　“是吗？”我悻悻撇嘴不以为然，“结果尚未可知，大人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

　　　　他的目光缓缓凑到我侧脸，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眼里阴冷的寒意：“本公话可说在前头，愿赌就要服输，希望你记住今日自己说过的话。”

　　　　“大人尽管放心。”我迎上他威力慑人的双目，将自信映入他眼底，“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好！”他竖起食指微微斜指向我鼻尖，以此宣告着他的胜算，“本公会让你看到，你跟本公打这个赌有多笨，你输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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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梦里烟云】：赈　灾（一）

　　　　“姑娘，大人不在府中，此时正在济善院处理公务。”

　　　　赌约既定后第一日，我再访洛城司本想去看看那大名鼎鼎的周公旦是如何抓耳挠腮想应对计策的焦急模样，不料看门的守卫竟给我这样的答复。

　　　　济善院？济善院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

　　　　正暗自思量，却见路上许多衣衫褴褛之人纷纷奔涌向西，神情匆忙急不可耐，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顺着人群的方向赶过去，映入眼帘是座刚刚换了新门匾的宽敞院落，门屏之上亮晃晃写着三字：济善院。

　　　　这里就是济善院？那周公旦不就在里面了？

　　　　我带着求证的心情走近院门，还在外头就闻到正正扑鼻香味，是那种食物煮熟飘散在风里的清香，闻了直叫人食欲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