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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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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的手托高,握紧。
我弯出一抹羞怯的微笑,不语,就这样静静地与他对望。
“这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说。
我那串系在心弦上的铃顿时被摇曳得叮叮作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美的承诺。最美不在锦衣玉食的奢华安逸,只在二人携手一生粗茶淡饭,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便是我能想到的幸福。
“丞相厚爱,郑旦恐难承恩。”
他温润的指轻轻按住我的唇:“叫我少伯。”
“少伯。”我呢喃着和他本人一样儒雅的名字。
他满足地抱住我:“旦儿,旦儿,旦儿……”
执手相望,哪怕只是听他念我细语,也会幸福地窒息。
那晚他将我送进院子,我没让他再多送,毕竟院子里都是姑娘的闺房,夜里到访多有不便。
他离开后,我行至房门前,夏夜微凉的风一阵阵地,却依旧吹不去我脸上的温热,不时用手指勾勾被风吹乱的发丝,心里的蜜意不退。
恍惚之中,听得有细碎的脚步声跟上,不及回头,只觉一袭艳红色身影走到我身边。
“郑旦,这么晚才回来?”东施话中带刺地问我,深夜造访必不只是闲话家常而已。
“夏夜燥闷,刚去桥畔乘凉片刻。”我不看她轻轻敷衍了一句便是。
“那范丞相可曾解你燥闷呢?”她用扇面掩唇而笑。
推门的手刹那凝结在半空,指尖触着门面却迟迟无力推开。心如春雷滚过,抬头目光敏锐地注视她。
她收了笑容,我看到她眼中燃烧的妒火。
“郑旦,你一介贫贱女子,竟然也妄想高攀当朝丞相!”
“这与你何干!星葶你如此介怀,莫非有情于他?”
“你!”她如花的面容蕴满愠色,“你可别太神气,一切不会如你所愿的!”
我无视她的挑衅,兀自进了门,将她怒成一团的脸关在门外。
………………………………
佳 人(一)
part5
范蠡和文种即将进宫谒见越王,听其吩咐将美人献去吴国之事。
临别前夜,他约我至他的书房。
直到将我引至那幅丹青前,他始终安静地不发一言。
我望着画中清雅的女子,他不知我已见过。
“旦儿,她美吗?”他问我,没有回头。
“她是……”我迫切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是我此生挚爱……”他别有意味地看我,“你认识的,她叫郑旦。”
“少伯,你……”我抿着嘴,藏不住唇角暖暖的笑意。
“旦儿,可愿等我回来?”他的一双明眸波光流转。
“心悦君兮,愿等归矣!”我迎上他温柔的目光。
他取下丹青将其爱惜地卷起,托付于我手中,而他温暖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
“此丹青尚缺诗一首,待到我们终成眷属,花好月圆之时,范蠡定为它题上!”
我不可救药地沉醉在他为我描绘的绚烂幸福中。
蓦地,他轻叹一声。
“少伯,怎么叹息了?”我的指尖抚着他微蹙的眉头。
“旦儿,我叹你年华尚幼,而我足足大你八岁,做你兄长都过之……”
“少伯是怕郑旦嫌你老吗?”
我反过来握住他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好了,我们都会老,谁也不嫌弃谁!”
他双目中鱼跃感动的火花,我被他自然地圈进怀抱。少伯,郑旦知道,都知道,从那日我潜入你的书房无意看到你画下神韵的我,从那晚西施姐姐托我探听试选结果我依在门外偷听你和文种的谈话,从竹林我的独舞,你的窥视,你看似无心却有意的表白,你的爱我已清楚。
只是那时的我们太过天真,谁也不知我们守不住转瞬即逝的流光,所以守不住沧海桑田的诺言。那个拥抱,竟是最后的温暖。
范蠡走后,我帮西施姐姐做一些出行的准备。我发现她的华服绚丽缤纷,异常美丽,钗环饰物也是玲珑剔透,若此美好事物不去配她这样的美人实在是一种暴殄天物。
“姐姐,去吴国后要好生照顾自己。”
“你我姐妹十多年了,现在竟要分别……”她呜咽,“旦儿,我真希望你能陪我一同前往,可是你在此已有所羁绊,范蠡是你的牵挂,或许你在他身边会很幸福的。”
“姐姐言重了,郑旦并不适合宫中安逸荣华的生活,就算没有范蠡,我在复杂的深宫里也活不下去呀。”
“那你说我能得到吴王宠爱吗?”
“姐姐貌美伶俐,定能专宠!”
“看你夸的!旦儿也是美丽多情的小女子也!”她阴阳怪气地说着,上前对我做调戏状挑我的下巴。
我也向她反击,嬉闹的笑声引得过路人驻足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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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 人(二)
清晨,我醒得很早。坐于镜前,镜中我齐腰的长发自然地垂下,尚未梳髻。
门被敲响,一窈窕女子的身影映于门上。不用多想,定是西施姐姐。
“姐姐,快进来!”我打开门。
门外站的是东施!
“星葶,这么早有事?”我漠然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郑旦妹妹,星葶即将远走他乡,特来与妹妹叙别呀!”她露出她惯有的如花笑靥,让人不舒服。
我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丢下她在门口,径自坐回镜前,以此无视她的存在。
我以为她会自讨没趣地离开,相反,她不以为意地进来,走至我身边。
“妹妹还未梳妆呢?来,姐姐帮你!”
她也不问我答应与否,拿起台上的发梳就梳理我的头发。她梳的很轻,但我总是忐忑不安,揣测她的动机。
“妹妹真是惊世绝代的美人,看,即使不沾粉黛也如此明媚动人!”
“郑旦自叹不及姐姐……”
“妹妹太谦虚了,可是!”她猛一使劲扯住我的头发,我吃痛地咬了嘴唇。她的脸贴近我的,两双眼睛盯着镜子,一双微带痛楚,一双冰冷邪恶。
“你看清楚了,是你漂亮还是我漂亮!”
“有比的必要吗?”我冷漠地回答。
“我只是想知道,范蠡到底爱你什么,是爱你这张脸吗?”她冷笑地拈起一根发簪,用簪尖在我脸上轻轻地充满邪意地画着,“这张脸上到底有什么?我割开来瞧瞧好不好?”
她有意多加了几分力度,我的脸顿时微微地刺痛。
“星葶,你休敢胡来!”
“怎么?怕我毁了你这张脸?怕没有了这张脸范蠡就不爱你了?”她的手终于停止了在我脸上的动作,带着得意和嘲讽的笑,“你能奈我何?去告诉范蠡我对你做了什么,他会怎样处置我呢?哼!我是要被献去吴国的美人呵,范蠡他敢动我毫发?”
我听着她的心机城府,心里暗自发凉。
“有朝一日我被吴王专宠,别说范蠡了,就算整个越国的兴衰还得看我在吴王耳边吹什么风呢!至于你,你不会快活太久的!呵呵……”
她走了,她那狂傲的笑声却久久不散,氤氲在空气里逼人地寒冷。
几日后,与美女一同献给吴国的贡品运到了,由相国文种亲自护送过来。文种带回了他的夫人,却没有带回范蠡。
相国夫人是个有着华贵气质的美丽少妇,她一言一行都恪守规矩,只是她的眼神太过精明,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
………………………………
佳 人(三)
似乎一切都已准备妥当,西施姐姐启程的日子就真的不远了。我在桥畔的亭子里沏好香茶,备上酥松可口的糕点,都是我们在苎萝村吃到大的,算是我为姐妹饯行的心意。
“郑姑娘,丞相快回来啦!”移光帮我摆着桌上的茶点说。
她是选来服侍西施的丫鬟,一双精灵明亮的眸子,总是聪明地猜出我的心事。
我没有罚她的无礼,只是会意地一笑。
“姑娘满面春风,一定是在思念丞相?”她倒得寸进尺地耍坏。
“移光,你这张嘴啊该让姐姐好好管教了!”
她装作吓到捂住嘴,又说道:“可是我看到文相国带回一方丝帕,是丞相写给姑娘的信呢!”
“真有此事吗?”我毫不知情地问他。
“是啊,相国没有交给姑娘吗?”
“不曾。”我心里浮出一丝不安。
“那移光陪姑娘到相国那问问?”
“不,还是我自己去,你去西施姐姐那边领她到此,转告姐姐稍等片刻。”
“是。”移光退下。
“文相国,你说信不在你这?!”我惊呼。
“我已将其交给旋波,让她送至你闺阁,怎么你没收到?”文种一脸狐疑,他和范蠡都是胸有城府之人,只是他较范蠡心机更深一分。
“旋波?”
“她也是新选来的侍女,难道她办事不利?郑旦姑娘莫急,我定会抓她来问个清楚。”说着,他唤来下人差他去带旋波。
“那有劳相国了,郑旦和西施有约,恕小女先退下了。”我朝他福了一福,带着满腹心事离开。
西施姐姐已在亭中等我,我收了愁容,弯出明朗的笑迎上她。
“西施今个儿有口福了,能尝到旦儿亲手做的点心!”她夹起一块杏仁糕。
我诧异地问她:“姐姐不是向来不爱吃杏仁糕吗?”
“此去吴国,也不知何时再能吃到旦儿做的家乡点心,就算是我一直怕吃的杏仁糕,为了旦儿我也愿意委屈自己啊!何况旦儿明知我不爱吃还将其奉上,其中用意不正如此吗?”她的两片莹润的樱唇轻轻剥下一口杏仁糕。
她确实看穿我了,我故意做了杏仁糕的确是在考验她,她那么了解我,不枉姐妹十余载。
“姐姐太聪明了,感觉如何?”
“我……”她脸色骤变,双目圆睁,气色逐渐呈现痛苦的惨白。
“姐姐,你……”我一把握紧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手在我手里渗出冰凉的汗珠,我握紧却止不住她的颤抖。
“姐姐……姐姐……”我惊慌得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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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 人(四)
鲜红的血自她口中吐出,滴在她浅色的纱裙,泛开一朵绝美而凄艳的山茶,那样刺眼,那样撕心裂肺地疼。
“旦儿……”她的唇角不断有血丝渗出,终如抽离了灵魂,蝉翼般孱弱地倒在我怀里。
“姐姐……”我喊着她,摇着她,声嘶力竭,可是任凭我怎样呼唤,她都听不见了。
她渐渐停止了抽搐,闭了眼这般沉默地凉在我怀里。
榻上,她沉沉地睡着,睡容凝着与世隔绝的美,美的凄凉,美的忧伤。没有知觉地,再听不见外面的纷扰。
我呆呆地凝望她熟睡的脸,唇角的血迹已被我拭干,纯美得不染纤尘。
她是我的西施姐姐,在苎萝村与我浣纱采莲摘菱戏水的西施姐姐。
不知何时,我的双颊已浸湿了泪。
“相国大人,西施姑娘乃中毒暴毙。”御医对文种说。
“中毒?何物之毒?”文种皱眉。
“微臣已在事发之地检查过,使西施姑娘中毒的正是此物!”
他端上一盘,竟是我的杏仁糕!
“不……不会的……”我抬着朦胧的泪眼,“这是我亲手做的,怎么可能会有毒!”
在场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刺得我害怕。
“郑旦姑娘,你可知情形对你很不利?”文种走近我身边。
“你们认为是我毒死西施吗?你们……我没有!绝对没有!”我愤懑地一跃而起。
“可是这糕点中的毒又如何解释呢?”文种将那盘杏仁糕捧至我眼前。
“这……我……总之我没有下毒!”我近乎崩溃地歇斯底里。
“郑旦!你还不快交代事实!”文种义正词严不容我辩驳。
“交代什么事实!我没有做过!”
“相国,奴婢可以证明郑姑娘不是凶手!”移光走出人群跪在地上。
“你说!”
“是奴婢为郑姑娘摆放茶点的,因为姑娘做的点心看着太精美了,奴婢忍不住嘴馋,趁着西施姑娘没来而郑姑娘没有注意时偷尝了一块杏仁糕,可是奴婢却安然无恙。”移光战战兢兢地说着,“中途郑姑娘派奴婢去催西施姑娘,而她自己去找相国您了。”
“是啊,郑旦的确来找过我,我想起来了。”
“那一会儿,奴婢和郑姑娘都不在,就不知道亭子那儿会发生什么事了……”
“那就是说有人趁那间隙蓄意下毒?”文种回头望着我,那一眼,让我犹如跌入万丈深渊,他的心思深不可测,仿佛在他眼里有某种深奥未知的阴谋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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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殇(一)
part7
金雕玉饰的鸾车中,我着华美衣裳静无声息地坐着。前往那远方吴国的漫漫长途中,我是进献吴王的美人,西施。
郑旦死了。
她死了,死在我的心里。
郑旦的灵魂已在那日随着西施的肉身仙逝,而此刻西施的灵魂可在郑旦身上得到延续。
从此以后,我叫西施,“郑旦”二字已化为一缕轻烟,弥散……
当日夜里我去找东施,我没有任何预示,满心悲愤地推开她的房门,她见到我并未感到惊慌,仿佛她早就预料到我会来拿她问罪。
“你这个恶毒的疯子,是你害了西施!”我不顾失礼地斥骂她。
“你很心痛吗?”她不屑地冷笑。
“我原以为你只是嚣张跋扈,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我太低估你了!”
“现在知道了?是你太蠢了,就凭你这种若得连蚂蚁都不如的女人也想斗过我?痴心妄想!”
“你为什么害西施!为什么!”我的怒喊震落了眼里的泪。
“她是你害死的!”她阴冷地瞪我,“你给她吃的杏仁糕,她做了你的替死鬼!”
晴天霹雳我怔住,说不出话。
“西施从来不吃杏仁糕,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我只在杏仁糕里动了手脚,其他的我都没碰过,那杏仁糕是为你准备的!”
她的话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剜着我的心,原来会死的……应该是我……
“可惜啊,你却让西施吃了,是你毒死她的呀!哈哈!她的死会让你一辈子内疚!哈哈哈……”她笑得肩膀都抽搐了,那种报复的快感不言而喻。
我心寒地瞪着她阴险狂笑的脸,死死咬住嘴唇,嘴里漫开一丝清甜的腥味,我不知,那是我的血在唇上毫无痛觉地流着,在心里却痛成一片血河。
当我把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她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疯了。刀面的寒光落地,她没有被我刺死。我跌坐在地上,泪眼中看到文种愤怒的脸。
“郑旦!你!”他气得语塞。
“相国,郑旦想杀我啊……”不等我开口,东施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哼!”我仇视她装腔作势的柔弱。
“来人!把郑旦带下去!”文种叫来侍卫。
我被他的侍卫押下去,以为我一定会被关进大牢,可是他们只把我关进房间里,我被软禁了!
那晚,文种的夫人来看我,使我惊宠不少。她待至三更,与我长谈许久。
“夫人。”我礼节性地叩拜。
“郑旦,我见你是聪慧的女子,怎么做出这样的傻事?”她拉我在床沿坐下。
“我与东施的仇恨,只能以死来解决!”
“她死了就有用吗?西施就能活吗?”
“夫人,你……”我吃惊地望她。
“不错,我知道西施的死东施逃脱不了干系。有意置你们于死地的是何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那为何不处置东施让死者瞑目!”
“不是不想,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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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殇(二)
我结舌地听她述理。
“东施和西施是千挑万选出来献给吴王的美女,越国的诚意早已公告天下,在给吴王的诏文中她们两个的名字写的清清楚楚,岂容更改?现在西施已死,东施断不可再有闪失,所以即使知道她是杀人真凶,相国也只能忍气吞声。”
“那西施就白死了吗?谁为她报仇雪恨,她怎么能安息!”
“报仇不一定要杀了东施,”她专注地目视我的眼,“郑旦,用你的头脑想一个聪明的办法,把你的痛苦千倍万倍地还给她!”
我在她眼里看到一望无垠的深邃,深,深不可测。
“报仇何须用你的手,何不让西施亲自来报仇?”
“你的意思是……”
“后宫历来是女人的战场,帝王对一个女人的迷恋即是对其他女人的最大伤害。倘若东、西二施一同进宫,西施博得专宠使吴王冷落东施,那东施等于走上绝路了。西施去了,她的遗愿需要有人来帮她完成……”她勾出一抹罂粟般摄人心魄的微笑:“郑旦,你与西施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不答应!”我当即拒绝,“你们要把我献给吴王吗?这不可能!”
“是因为放不下范蠡?”
我木讷地注视这个女人极具慧光的眼,她看穿了我的一切。
“我与范蠡有约,不离不弃,我不能取代西施去吴国!”
“郑旦,如果你肯入吴宫,方能与东施一较高下,借吴王的手除掉她,才可慰西施在天之灵。再者,也为范蠡谋条活路……”
“我不懂……”
“吴越之战,越王勾践惨败,承诺献美女二人予吴王夫差,如今只剩一人,夫差定会因越国不诚而暴怒,战争免不了,而负责此事的范蠡和文种也难辞其咎,结果必死无疑!你愿意再连累范蠡吗?”
我被她问得怔住。
“何况,你认为你真能与范蠡厮守终生吗?他是一国丞相啊,越王会放过这样的人才吗?他已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范蠡,范蠡至今未归正是被越王留住商谈此事呢!”
我的心蓦地刺痛了,痛如刀绞。
“一边是死,一边是日后的飞黄腾达。郑旦,你是聪明人,不要替范蠡做出愚蠢的选择!”
“我没的选择了……”我呆滞地滑坐在床上,失神。
“芸草,是你去吴国的第三个动力!”她的用意已经很明显,她是文种的说客。为了让我就范,她可谓费尽心思。
“你若不去吴国,吴王怪罪下来,范蠡性命都难保,还有什么可能给你带回芸草?若你成为吴王宠妃,你要什么夫差不会给?你还愁得不到芸草吗?”
我沉默地不发一言,她知我内心的矛盾与纠结,说道:“还有时间,你且仔细考虑,早些休息。”
她走后,我彻夜未眠。范蠡,西施,东施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我已溃不成军。
………………………………
离 殇(三)
part8
翌日清晨,我梳上俏丽的发髻,上了妩媚的妆,穿上西施姐姐的绚丽霓裳。当我一袭华丽出现在文种等人面前,全场惊艳。
我看到文种夫人欣赏而有成就感的笑,是她,创造了一个新的西施!
文种满意地说道:“好!复国重任今后就有劳你了!”
“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不懂什么大道理,复国的使命交予我我承受不起,我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连累更多的人。”我面无表情地说,“从今天开始,我是西施,郑旦已不复存在!”
他们设计想蒙混范蠡,我别无它选参与了这场骗局。
一场策划好瞒天过海的大火,从宫中赶回来的范蠡看到的当然只有我烧为灰烬的闺房。
还有――我焦黑的“尸首”。
“少伯贤弟,为兄疏忽铸成大错,没有照顾好郑旦姑娘……”文种故作愧疚地抚慰范蠡。
范蠡,那个与我约定终生的男子,他用颤抖的手掀开尸首上照着的白布,看着面目全非的“我”。
在他远远的身后,我只能安静地望他,相隔千万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抽搐的背影是那么凄凉。他知道“我”死了,他是真的痛不欲生。
他一遍又一遍地痛呼我的名,我心疼地想冲上去抱住他,是文种夫人死死地拽住我,我已是被禁锢的鸟。
“旦儿你怎可违背你的诺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悲伤地字句打得我痛心疾首,我不忍再听,不忍再看,一切是那样地残忍。
我爱你,可是必须离开。
流光辗转间,已是泪雨倾城。
范蠡将“我”的尸首葬于他修缮的族墓中,我会时常窥见他倚在墓边,温柔地抚摸墓碑上“爱妻郑旦”的字迹,我的心撕扯地疼。
那具尸首,文种本想直接用西施的,可在我的强烈反对下他终究换了,并依我的意愿,差人秘密地把西施送回苎萝村安葬。
尘归尘,土归土,我想她需回到她最初的地方,风过无痕,落叶归根。
启程那日,东施又送上一份奚落:“我说过你不可能得到范蠡的!从今以后,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不知何时我竟学会对她巧言令色:“是吗?那就谢谢星葶赐教了。”
她没料到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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