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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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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开花呢?是因为你注定如此,还是我照顾的不好,让你不幸夭折了?
我带着焦灼的心情盼过了盛夏和深秋,盼到万物凋零冬寒降临,它始终是一朵花苞,再无其他。
难道我真的等不到你的花期?心里虽然惆怅,却还是割舍不下,我仍每天用心照料着。
我更担心冬天雪落下的时候会不会把它冻死在厚厚的积雪里,可担心又有什么办法?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如潮水涌上心头。
白雪如期而至,贪婪地吞噬了天地。雪停了以后我忧心忡忡地去看我种下的花儿,不知它是否已经萎蔫了。
我一捧一捧地刨开积雪,直到我看到那久违却熟悉的花苞整个儿探了出来了,我不禁欣慰地笑了。
这是什么花?怎会有如此坚强的毅力?
风雪严寒没有摧垮它,这朵迟迟未能盛开的花苞给了我忍耐千年凄苦孤寂的勇气。我无数次默默对着它发誓,漓澈,不管未来如何,一定要像它一样,坚持下去。
第二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我习惯性地走到溪边欲为它浇水,可当我走到每日必去的地方我霎时惊呆了。昔日的那朵花苞居然在一夜之间褪去了束缚,绽开了美丽的花瓣。
我用了一年的时光等一朵花开,然而当它真的开了,我竟会感动到热泪盈眶。
可以的,不管等多久,只要心中所想念念不忘,只要自己不放弃,一定可以等到如愿的那天。
天璇,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等待和分离不会白费的,我们一定会重逢的。
我静静望着它白色的花朵,有雪一样的纯洁,那么晶莹剔透。
这朵花我见过,却不是这种颜色。我记得在天璇的花园里种过一种与它很像的花,不过花瓣是紫色的,很明艳的一种紫。我还记得,天璇把它唤作蝴蝶兰。仙界所见的花的确有着蝶翼般孱弱而美丽的花瓣,而如今我亲手种出的这一朵,我打算给取个不一样的名字。
正百思不解时,一声嘹亮的鸣叫划破长空。我抬首仰望,只见一只褐鸢扑翅飞过,鸢声戾戾,回响天际。
鸢……
对,就叫它鸢尾!脑海里顿时灵光乍现,不错的名字。
愿天地皆能记得,涂山仙境,雪狐漓澈曾经种下鸢尾,伴她修行。
心满意足地轻嗅淡淡花香,不经意瞥见花瓣上隐隐约约依稀有字!
我凑近了认真读出:“漓……漓……澈……水……天……宫……如……璇……”
我顿时怔住了,不知所措。
漓漓澈水,天宫如璇……
那不是我们的誓约……
“天璇!是你赐我的花……你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对吗!”我仰望苍天,声嘶力竭地呼唤,希望他能听见,“谢谢你的花……我收到了……千年再漫长,我都有勇气等下去!你听到了吗天璇……”
眼泪潸然滑落,我却笑了。
他一定能听到的,我那么强烈地相信,就像我在人间的每一个落寞日夜,他都能看得到。
………………………………
千 年(二)
南天宫,月华皎皎,一地迷离的清辉银光。
笛音空寂,凝结了淡淡的哀伤。月光惨淡地泻在玉碧通透的笛上,渗出了些许微凉。
尾音渐渐隐匿,吹笛人轻轻放下了唇边笛。
是的,我能听到。
漓澈,我亦会和你一样,等待千年。
很多个寂寥日夜虚度而过,每至夜里,他便会长久伫立于平静的星海之畔,迎着星隙里拂过的微风独自吹上好久。
玑墨留于仙界的玉笛,他替他收藏了视若珍宝。自知吹不出玑墨那样的天籁仙音,但此时此刻却唯有他的笛音能安抚凡尘间那颗躁动烦乱的心,使她心静了才能专注修炼。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天璇,你与凡尘结缘,可能无果无终,你还坚持要被那些纷扰乱心么?”
去巫山求援却未能如愿,正要空手而归,师父夏神于他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当时天璇不懂师父口中与他结缘的凡尘之物是指什么,现在他全明白了,师父早已预料到,令他心乱的是一只凡尘雪狐。
师父,如您所言,我的心完全乱了,再不如从前的清心寡欲,专心修行。被一只狐妖所动心,明知违背伦常千难万阻,却还是割舍不下。如今的弟子反而更加懂你了,你留在人间是对的,无需再受仙规束缚,总好过我,忍受着内心的彷徨和煎熬。
“伏吟,本尊见你的弟子很有慧根,有意要引他入仙界栽培他的武艺造诣。”天璇忽然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情,那是女娲娘娘对师父说过的一番话,“不知你意下如何?”
师父没有当即同意或者反对,而是唤来了当时还只是一名年幼童子的他近至身旁,扶着他的双肩慈爱问道:“天璇,你是否愿意随女娲娘娘去仙界?”
“仙界?”不谙世事的他稚气地笑了,“那是什么地方?”
“仙界是诸位天神和仙家会聚之境,即为天境。”师父念他无知耐心解释说。
“仙界在天穹之尽浮云之上。”女娲娘娘有着无人可比的尊贵气度,对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晶亮的光芒,“仙界众仙神通广**。力无边,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真的吗?”稚幼的他欢呼雀跃,“是不是我到了仙界也可以做神仙?”
师父不答,只是垂下了眼眸,那时天璇不知师父为何会有那样的沉默。
“那是当然了,”是女娲娘娘回答了他,并许下承诺,“你会像所有天神一样,拥有变化无穷的神力。”
“师父,做神仙好好玩!”他笑呵呵地轻拽住师父的衣角,“天璇也想去仙界!”
“天璇……”师父表情凝重地望着他,只怪那时的天璇太单纯,看不透师父眼中的深沉是何含义。
“伏吟,你决定。”女娲唇边的似笑非笑俨然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既然天璇自己都说愿意,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不能挽留了。”他镇定且语重心长地嘱咐天璇,“天璇记住,在仙界万事都要听从女娲娘娘的旨意,不可违逆天道违背天规。”
对天道和天规还没有多少概念的天璇一心想着去仙界那个极乐世界,根本无所顾虑,匆匆点了头,跪下叩谢了师恩,便跟随女娲娘娘上了天去。
仙界美如隔世,天宫富丽堂皇,女娲娘娘信守诺言授予他仙籍仙位。他在仙界还有幸结识了与他几乎同时位列仙班的天神玑墨,二人志同道合颇有默契,一同从仙界最低等的无名小神做起。
孜孜以求,博学多才,历经三百年的试炼和考验,在文、武星君的人选竞争中,玑墨与天璇,以身怀文武奇才而大获女娲娘娘赏识,终于脱颖而出,双双夺魁。至此位高权重,令诸神望尘莫及。
女娲赐予南天宫,让其二人同掌半个仙界。天璇听说,他住的仙宫曾是师父所居,数百年前,师父曾和他一样,在此司掌苍生运数。
南天宫的西边有座雅致秀丽的别宫,相传为师父在位期间的某位神女所住,而此时已是人去楼空,至今再无第二个人住过。传言里师父一生挚爱皆系于她,而西方别宫里有师父亲手修葺的私人花苑,种满了奇花异草,天璇相信,这座花苑里每一朵仙葩皆是师父为他深爱的女子所种。
天璇接手南天宫后便开始亲自料理师父留下的花苑,他留意到苑中仅一种紫色兰花独享尊荣,被师父养在了珍贵的万年瑰土中,而非一般的仙土,莫非此花瓣宛如蝶翼的仙兰对师父而言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故而天璇对蝴蝶兰的照料最为细心,以至于后来收养雪狐于南天宫的时候,雪狐曾在花苑里奔跑嬉戏,却被天璇一把抱住:“小狐狸,这花苑里的任何一朵花你都可以把玩,唯独这些蝴蝶兰,你碰都不可以,因为这是我师父最爱的花。”
其实天璇心中始终有愧,因为他再小心都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早在认识雪狐的百年以前,于一次浇水的间隙他的仙袍不慎将一朵蝴蝶兰弄折了,以致仙兰坠落凡尘不知去向,天璇懊恼却已悔之晚矣。
师父,为心爱的人种花是不是最简单的幸福,最简单的爱?如果是,天璇也想尝试那样被人爱着的感觉。
他去司花神女那求要花种:“我想要一种花,花期在春,四季不败,等到开花正好是一年的时间。”
“星君,这里没有你说的花。”神女讪然微笑满含歉意,“不过你可以用百花露一试。”
“怎么讲?”天璇不太明白。
“我可以给你未经授命的花种,你将它们在百花露中泡制十日,并将你的愿望和请求化作灵力随花露一同渗入花种,十日之后,炼成的种子便能开出你想要的花。”
他谢过神女,幸得神女慷慨赠与他千粒花种,并照神女的话做了。
花种经过仙露十日的滋润,终于大功告成。来不及亲手种一粒看看究竟种出的花是什么模样,天璇便将千粒花种尽数撒下了凡尘,涂山的皑皑白雪里,等着她发现和拾去。
漓澈,我送你的花种独一无二,望你能在每种下一粒的同时都默念一句我的名字。我用灵力使花瓣上显现的字是我对你的承诺,你一定要看到。
等到花开的瞬间,远远望着她喜极而泣的美丽容颜,天璇也不禁为之动容。
花是白色的,是我故意选择了白色,因为那是雪狐的颜色,你的颜色,简单却无暇。
千粒花种,一朵花开为一年,他都算好了,每年种下一朵,待到千朵花齐齐盛芳,即是他们重逢之日。
想到这里,天璇嘴角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星君出神甚久,不知是否有心事啊?”
………………………………
千 年(三)
忽闻身后有人说话,天璇回头望去,不觉一惊,但立即又恢复正常,客气地笑言:“原来是司战神君,别来无恙啊。”
司战神君笑容可掬地走近:“星君有礼了。”
天璇愈发觉得他的表情别扭,但依然笑脸相迎:“不知神君今日怎么有空造访?”
“本君正要去北天宫朝见女娲娘娘,恰路过星君的南天宫便顺道过来探望,也好一同探讨昔日未解之阵法,只是……”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故作叹息,“见到南天宫有些清冷,怎不复昔时的热闹了?”
“你想说什么?”天璇早看出他动机不纯,收了笑容神色严肃地凝视他,“不必拐弯抹角。”
“南天宫文、武二位星君一直是女娲娘娘的左膀右臂,相互扶持身担重任,在仙界掌控着至高的权位和要务。当日文星君一时想不开误入歧途触犯了天规,落凡成人……”说到这里他又走近了一步,别有用意地压低了声音,“本君在想,星君一人留守南天宫身兼数职,每日有那么多的要事要处理会不会太过操劳了?是否需要个能为星君你分忧解难的得力助手呢?”
他的话虽然委婉,但聪明的天璇早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哦?神君还真是有心了。你说的问题天璇还不曾想过,不过既然神君你提到了,就不妨指点天璇一二,到底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司战神君俨然就在等他这句话:“如若星君看得起本君,本君愿助星君一臂之力,共同掌管南天宫为仙界效力!”
见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心中纵有万种不屑,天璇脸上还是面不改色地笑道:“神君想取代玑墨的位置?不知神君何德何能啊?玑墨文采斐然,文华音律无所不通,神君能及他多少?”
“星君见笑了……”司战神君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但还是将心头生起的愠意强忍了下去,“本君自知达不到文星君那样的修为和境界,不过人总是会不断进取的,本君相信勤能补拙,若再有星君于女娲娘娘面前多加美言,有了星君的提携,本君一定不负众望,将南天宫料理得井然有序。”
“若有真才实学,女娲娘娘独具慧眼一定会发现神君这颗沧海遗珠。”天璇语气里透露出冷酷和轻蔑,转眼就要送客,“神君的请求天璇恐怕很难办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神君请回。”
“本君在此恭敬地称你一声武星君,是念在女娲娘娘对你青眼器重,本君在仙界为神的时间比你还长久,论资历,本君比你和玑墨都要深厚,凭什么要在此听你呼喝!”怒意爆发的司战神君转瞬变了脸色,气红了眼满心都是不服。
“在仙界执事凭的是本事而不是资历或是花言巧语,天璇自认为还有这个能力仅凭一人之力处理好南天宫的一切大小事务!神君如果有本事,南天宫的大门和主司的位置随时为神君你敞开着,但如果没这个本事……”天璇面色冷峻,毫不客气地回绝他,“那些暗中觊觎南天宫主司神位的小人就最好趁早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别再痴心妄想!”
“天璇!”双双撕破了脸皮,司战神君不再尊称他星君,以下犯上地直呼其名,“你有什么可威风的!你仙位再高,神权再大,还能大过女娲娘娘吗!当初跟你平起平坐的玑墨也是一神之下万神之上啊,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落得被贬下凡间的下场!你给本君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仙界永远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女娲娘娘主宰!玑墨被革职落凡了,你以为你还可以神气多久!”
“天璇从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功高盖主了,也始终是将女娲娘娘奉为天尊!倒是你,”天璇义正辞严反唇相讥,冰冷地瞪着他,“玑墨之所以被贬是因为夜闯天书阁私盗神册,而他偷神册是为了帮我,我却是因为你的古怪妖阵才被女娲娘娘降难!所以玑墨受到严惩你逃脱不了责任!”
“你少强词夺理!”司战神君气得满脸通红,“玑墨被贬的真实原因,你和玑墨瞒着女娲娘娘和众神在南天宫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和玑墨一心惩恶扬善,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就算是触犯天规,我们也站得正直!”天璇丝毫不畏惧他的威胁,字字震慑,“想统领南天宫,你还不够资格!”
“你……”司战神君还想反驳却已是语塞,只能瞪着他一双阴险的眼,“武星君,咱们走着瞧!”
天璇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冷漠地别过脸去:“神君若想赐教,天璇随时奉陪!”
“哼!”自讨没趣的司战神君重重甩下袍袖以泻满腔的愤恨,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天璇的心坚决如铁,他向来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玑墨的位置,谁都没资格取代。
“这些话都是武星君亲口所言,”司战神君毕恭毕敬地垂首伫立,愠意甚浓,“自恃为宠臣位高权重,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隔着一重彩色云锦帘幔,帘幔后肃穆端坐的尊贵女子只是付诸淡然一笑:“天璇是心高气傲,但他的确有过人的本领,天下苍生的运数就需要这要的人才来掌握。”
“微臣对武星君的能力的确是没话说,可是……”司战神君怎么样都咽不下这口气,还想辩驳,“武星君在仙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藐视天规了,再这样纵容下去只怕难叫仙界众神信服!”
“想做南天宫主司光靠处处针对别人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是对付一个能力高过自己的人。”华贵女子泰然自若,目光凌厉,“司战神君,你得拿出一点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行啊。”
“请求娘娘指点迷津,微臣愿洗耳恭听!”
“天璇在涂山边界设下避魔神圈是因为在那里留下了什么……他想保护什么,神君你看了自会明白。”
她挥动手指做了手势,仙婢们便心领神会地呈上仙镜。司战神君望着仙镜里投映的涂山画面久久发怔,那镜中的白衣女子是谁,他亦心中有数。
“天璇心神涣散,不能专注于修行,需要有人在背后帮他一帮,好让他及时醒悟,对凡尘不再有留恋。”她意味深长地问道,唇边似笑非笑,“神君懂了么?”
“臣明白了。”司战神君跪拜领命,“微臣这就去办!”
………………………………
鸢 尾(一)
涧水潺潺自洞顶流入,月华里滴落了清澈空灵的声响。
我于洞中打坐,静气凝神。闭目修炼里听见萦绕耳畔的清幽笛声,心便如那月下静谧的溪涧水,平静而安定地流着。
睁开双目时已是清晨,今日是我播种鸢尾的日子,每年一度,早已在我的生命里形成惯例。
又是一年春,莺歌燕语呢喃浅唱。朝霞将天际晕染成绚烂的紫红,明媚的春日洒下一片金光,天地万物如同折射出瑰丽的霓虹,迷了眼也醉了心。
我早早取了种子,在新刨开的土壤里将其种下,用山野里的露水甘霖为它浇灌。
不觉间我的周围已遍地盛放着鸢尾,纯白连天如绿叶上覆盖的白雪,衬着我洁白的纱裙,那么飘逸若仙。这是第九百九十株了。
十年,还需十年。时光荏苒冬去春来,这些鸢尾陪着我等待了漫漫岁月。千年看似无边无际,凄苦无涯,却似只在屏息轻闻花香的一瞬便弹指逝去。
天璇,只剩十年了……千年都这么过去了,十年又算什么?很快我们就可以团聚了,你说是不是?
突如其来的一阵强烈震动惊醒了我陶醉的失神,我愕然呆住,不知发生了什么。
犹如地动山摇般地,我想站起却摇摇欲坠。望着那些经不住震撼而巍巍颤抖的鸢尾,我像个爱惜孩子的母亲为它们心疼。
我的花……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其中缘由,山谷间摇晃得更厉害了。地面颤动得几乎要裂开,我站不稳几度要倒下。心里的惶恐和不安油然而生,天璇说这涂山境外已被他设有屏障,与世隔绝,因而九百年来一直平安无事,我从未被什么打扰过,可是如今……
栖息在树上的飞鸟顷刻受了惊吓,纷纷飞出了茂密的叶间四散飞走,整个山谷呈一片躁动的混乱景象。我以为是要山崩地裂了,伏倒在鸢尾丛中惊愕地望着天空风云变色,刚刚还是艳阳普照万里的明媚晴光,转瞬已是浓云密布阴霾如暮。
晃动持续了许久方歇,不知何时又戛然而止没了动静。我诧异得将埋在双臂之下的脸抬起,看着恢复平静却异常诡异的周遭。到底是何许神秘惊人的力量,制造出这么大的混乱。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慢悠悠地站起,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埃,以为刚才的惊动总算过去了。
正要走回洞中,却被回头时出现在溪边的一人着实吓到半死。
“漓澈。”他低沉念我的名字,久违的声音,我却依然清楚地记得,他的长相,甚至说话的语气。
而我早已是惊慌失措呆若木鸡,嘴唇颤抖着却怎么说不出话来。
“漓澈,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他的唇边泛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就欲向我走近。
“焰……焰煌……”我胆战心惊地支支吾吾,只觉得背脊发凉,满眼恐惧地瞪着他,“你别过来……”
我的双脚不自觉地后退,想要逃离他的视线。
“漓澈!”他这一声是命令,带着强制的口吻向我步步逼近。
我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还有知觉的,是我终于迈开了双腿不顾一切地跑开。奔跑着,逃避着,我迫切需要一个能够不被他看到的地方。
跑到精疲力竭,我扶着山石急促喘息着,回望身后再看不到焰煌追来的身影,我拭着额上的汗珠,越想越觉得奇怪。焰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可能打破天璇的仙力进入此地的!
而此时身后一点动静都没了,我不禁长嘘一口气,难道是我神志不清产生的幻觉,焰煌根本没有来?
“你已经逃不掉了!”一声厉喝立刻当即否定了我的猜测,吓得我魂飞魄散。
“是你……”我瞪着眼前一身红色艳裳的女子,眉心烙着火狐族特有的火云纹。在她身后是数以万计的火狐军队,这让我很快便清醒地认识到,这不是幻觉,火狐真真切切地进入了涂山幻境。他们摆出这么大的阵势,目的只有一个――
将我擒获?
“漓澈,我们几乎千年不见了,你似乎一点都没变啊?”红妆女子冷笑着,带着轻蔑的眼神。
“千年了……你们还是一样……”我嘴角一抹淡然的苦笑,“不肯放过我……”
她的冷漠如千年以前火狐屠杀我狐族时我所见到的,丝毫不曾减弱:“我们身为火狐,必须不遗余力地听命于君上,为君上效力。君上要的人,我们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抓到我又如何?”我鄙夷地扫视过我眼前的万千火狐,“是要将我极刑处死,还是做你们狐族的王后!”
“怎么处置你,只有一人能说了算。”说着她与身后的火狐齐齐向两旁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来,高呼而膜拜:“恭迎君上!”
“焰煌……”我望着他一袭赤色锦袍由远及近,事隔这么久他还是这么令我心生畏惧。
他威风凛凛地走出狐群,走向我:“漓澈,千年不见了,你过的好么?”
我不屑一顾地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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