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穿越之太糊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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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美18

　　　　“是吗？”

　　　　“民生凋敝，已经经不起杀伐，但寡人也不会向公子纠妥协，出卖自己的女人。女人是寡人的附佣品，作为帝王，寡人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寡人的女人，公子纠竟然为了你不惜一切，为了一个女人！只能说他愚昧，但是为了寡人的尊严，寡人是不会让人染指你的，你就安心待在寡人身边？”葛离鸢的话对小染来说，不仅无情还冷血，但他有绝对的权威说这些话，所以就算你生气也没用，因为他执掌生杀予夺，你想不臣服他都不行。

　　　　小染默了许久许久，她的心在痛，她只是个女人，在葛离鸢心中，只占据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地位，可能永远也无法像杉墨梨一样，被他当成真正的心中人。

　　　　“皇上这几日关心国事，把后宫之事都付之脑后，皇上你知道吗？各采女已入宫，傲岚正在对她们进行筛选呢？”小染整理了一下心情，背过脸擦掉眼中已冷的凝霜泪，换上风华绝代的笑，对葛离鸢笑语嫣然。

　　　　“练兵场一幅颓靡之像，寡人的心情也沮丧了几日，现在好多了，静安天命！走，我们回去。”葛离鸢最后看了一眼地图，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即使林淳已治理了瘟疫，国家还是伤亡惨重，他和公子纠还没有正式开战，他已输了几分。

　　　　“皇上，你怕公子纠打过来吗？吴国虽然是战胜国，但这次战争的主场地毕竟在吴国。两军相争，必有伤亡，公子纠胜后带领兵马一路攻战了晋韩魏的多个城池，他现在应该已无力对抗赵国了？”小染见葛离鸢忧心忡忡，替他分解道。

　　　　“现在赵国几无可用之兵，吴国却刚刚战胜，士气高涨，寡人只怕公子纠一鼓作气，用胜后之勇企图让我们这几国一举臣服。”兵弱势衰，一向自信的葛离鸢也不仅为此焦头烂额。

　　　　“皇上，不会的，吴国无力攻赵，他们会放弃的，一定是这样。”小染心急地紧握住葛离鸢的手，也许人无助时，让人觉得更加可以靠近。

　　　　“额－－”小染捂住嘴，最近她没乱吃东西啊，怎么总是感到恶心呢？

　　　　“小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葛离鸢捏紧小染素白的手，小染指尖莹莹，身体因难受而阵阵颤抖。

　　　　“皇上－－额－－”

　　　　“御夫，快点驾车，你们，派一人先行到皇宫传御医在御书房等候。”葛离鸢掀开骄帘，远处残阳如血，几个侍卫坐在马上，尾随着马车而行。

　　　　“是”一人应后，车外传来急骤远去的马蹄声。

　　　　“皇上，你太着急小染了，小染没事的。”当小染被葛离鸢抱到床上，并急切着让太医为她诊治时，小染掩唇一笑，只不过是有点恶心而已，何必这么着急呢？何况现在她也感觉好多了啊？

　　　　“小染，你还没意识到吗？你有可能怀孕了。”葛离鸢欣喜若狂，定定地望了小染一眼，而后转向身后的太医，“快点给昭仪把脉？”

　　　　“是。”太医一听此言，抓向小染的手都有点颤抖，这可是后妃为皇上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是男的，那就是皇长子了，很可能成为太子的人选。

　　　　太医在这种激动而忐忑的心情中，终于为小染把完了脉，他长舒一口气。

　　　　“太医，怎么样？”葛离鸢寸步未曾离开小染，见太医把完脉，他急忙问到。小染和葛离鸢一样，也很着急，她看着太医，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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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美19

　　　　“皇上，是喜脉，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太医也难以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葛离鸢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赵国子民几乎认定葛离鸢此生将无子，现在平白无故蹦跶出一个孩子，国脉不断，当然值得高兴。

　　　　“寡人有孩子了，寡人有孩子了，小染，谢谢你。”葛离鸢喜极而泣，抓住小染的手，再三吻着她的指尖。

　　　　“皇上，能够怀上皇上的孩子是小染的荣幸。”小染也是激动得脸上如被绚烂的霞晕染开，娇艳无比。

　　　　看来师傅的药管用了，现在在后宫之中，她就是唯一一个能为葛离鸢诞下孩子的妃嫔了。

　　　　“小染，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寡人让御膳房为你准备。”葛离鸢盼这个孩子很久，如今突然就这么来，他高兴地不知该怎么去悉心呵护他。

　　　　“皇上，御膳房的东西臣妾不想吃，臣妾只想吃傲岚亲手做的酸梅汤？”怀孕了真好，可以在后宫中一人独大，傲岚刚刚惹到她了，她要以牙还牙。

　　　　“好，寡人什么都听你的，去，传傲岚过来。”

　　　　“遵旨。”

　　　　弯月已爬上树梢头，如水的月辉洒向人间，听说小染怀上了皇上孩子，并点名要喝她做的酸梅汤，傲岚已知道这个女人在报复。

　　　　传话公公在前面带路，傲岚跟着他的脚步，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傲岚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异乎寻常的笑。

　　　　“皇上，傲岚来了，昭仪娘娘，这是傲岚为娘娘做的酸梅汤，娘娘慢用。”傲岚端着酸梅汤来到小染的床边，葛离鸢不愿放手地紧搂着小染在怀里，那副爱怜劲足以扎痛所有失恋人的眼。

　　　　“傲岚，你的厨艺真好，现在筛选采女的事你已经忙完了，可以随时待命为本宫做酸梅汤了。”小染咂巴着嘴，递给傲岚喝完的青花瓷空碗，仿佛意犹未尽。

　　　　“昭仪娘娘有了身孕，从今天开始，傲岚的主要事务，当然就是照顾好娘娘和娘娘肚中的孩子。”对于小染那么一回事的问话，傲岚不卑不亢，从容应答。

　　　　“嗯，是个忠心的奴才。”小染不知道傲岚为什么对葛离鸢这么死心塌地，她只知道，她很生气，气不到对手，反而气到自己，是她觉得在傲岚面前无比挫败的原因。

　　　　“皇上，昭仪娘娘今晚在御书房睡吗？”傲岚不悲不喜，执行着她宫女该做的义务，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忠心，葛离鸢为什么这么信任她？

　　　　“皇上，臣妾今晚不想睡，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烛光摇曳，小染完全是个小女人，搂着葛离鸢的脖子撒娇。

　　　　“好，寡人和昭仪娘娘在这儿秉烛夜谈好不好？”葛离鸢拉下小染的手，刮了一下她柔腻的琼鼻。

　　　　“那么奴婢告辞了，明早奴婢再到御书房来伺候昭仪娘娘。”傲岚识相地起身告辞，清朗的月辉如洗，在浑黄灯光极弱的地方，傲岚的身影和着夜色，和着如洗的烂漫月光，慢慢退出这个房间。

　　　　“皇上，今晚太高兴了，实在是睡不着，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小染晶莹的足踝踩在青白地面的绣鞋上，她套好鞋，披散着一头如瀑的乌丝流发，姿色明丽，笼罩在淡淡月华下，如濯濯出尘的仙子。

　　　　“好，不过，你要披上这个寡人才让你去。”轻衣薄裙，在热气已褪去的夜晚出去，别感冒了，葛离鸢为小染披上一件外杉。

　　　　夏天繁星满天，来到宽阔的旷野，极目而望，星空与大地已融为一体，满天繁星如耀眼的水钻，举手可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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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美20

　　　　“皇上，好漂亮。”星空璀璨，小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她的莹莹玉手被葛离鸢的大手包裹着，所感觉到的是葛离鸢对她极致的宠爱。

　　　　“怀了孕的人，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呢？喜欢到处蹦跶，和寡人安安静静地散散步？寡人很久没有享受到这么宁静的空气了。”葛离鸢深吸了一口气，多日的压力压地他喘不过气来，今天听到小染怀孕的喜讯，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松懈。

　　　　“皇上，那我们就坐下来看看天上的星星？”小染反拉住葛离鸢的手，一直把他拉到草丛旁的一块大石处，大石很干净，星月辉光照上去，大石放射出洗白的刺目颜色。

　　　　小染坐在大石上，仰望星空，大石不大不小，刚好可容小染和葛离鸢两人坐下，葛离鸢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坐在了小染的身边。

　　　　一对恋人，能够静静地坐在一起仰望星空，能够面对星空的浩缈，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就是彼此生存在这个广阔大地的意义，这，一种恍然的幸福，一种飘渺，想抓又抓不到的永恒，此时，小染与葛离鸢便在这种感觉里失了语言。

　　　　互相依偎的两个身影抬头看着星空，星月光辉洒下，他们只需静静享受着这一刻，感觉彼此的存在。

　　　　“皇上，流星欸，你看。”星光闪烁间，一条流星划过长长的一条弧。小染恰好捕捉到这一瞬间，她指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叫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流星。

　　　　“在那里？没有啊？”葛离鸢望的是另一片天空，但他转过头时，流星已消失了。

　　　　流星就是这样，对于有缘的人，一眼就可见，对于无缘的人，连流星消失的那点尾影都看不到。

　　　　“啊，又有一条。”小染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条微软的流星影又划过天空。

　　　　“还是没看到。”葛离鸢转头顺着小染的目光看去，还是失望而归，一点流星的影都没看到。

　　　　“皇上，往那边看，流星都在那边。”小染指着星辰最多的那一片天空，流星雨瞬间哗哗在那一片天空划过。

　　　　两人呆呆地望着那片天空，他们知道彼此都看到了，因为流星雨持续的时间足够他们手牵手，足够他们对望一眼，足够他们再转过头，痴迷地等待流星雨的消失。

　　　　“皇上，你看那个。”一闪一闪的光照在葛离鸢的脸上，他冷峭的下巴，他凛然的眉头，在明灭的光里，也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

　　　　萤火虫灵活地上下翻飞着，带着那一点光，是那么无法捕捉。

　　　　“皇上，我们把它抓住。”小染慢慢伸出自己的五爪，萤火虫围绕着他们，就是不愿离开。

　　　　相信谁在这样的仲夏夜，看到调皮地好像在嬉逗人类的萤火虫，都会忍不住想要把它抓起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它飞，看着它闪着黑夜中唯一的光亮慢慢入睡。

　　　　小染刚刚萌生将萤火虫抓起来的念头，萤火虫已扑闪着翅膀，飞到人们扑抓不到的高处。

　　　　萤火虫似乎和他们玩腻了，光点慢慢降低，慢慢飞离了他们。

　　　　“皇上，它走了，我们去追它。”小染在葛离鸢的耳边轻声道，俨然一个跟踪者的神态。

　　　　想不到葛离鸢竟鬼使神差地跟在小染身后，一起边走边看着萤火虫在草丛中穿梭。

　　　　小染与葛离鸢自然而然地放慢脚步，他们现在已不想抓萤火虫了，他们只想看它飞。它在黑夜中遐意地飞着，追踪它的人却要想尽各种办法才能突破阻碍，跟随它飞行的轨迹，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摸索过程。

　　　　“皇上，你看。”草丛中又飞出了一只萤火虫，两只萤火虫接尾回合，比翼飞向同一个方向。

　　　　小染与葛离鸢轻脚跟着两只萤火虫，只怕将它们惊飞。远处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小染与葛离鸢放目望去，流水声处，萤火虫简直比天上的星斗还多，它们在流水两岸飞来飞去，宛然天上星光熠熠的银河。

　　　　“皇上，好多萤火虫啊！我们把这些萤火虫抓起来，放在屋子里慢慢玩。”小染终于抑制不住心中，那个烂漫而邪恶的想法，点着自己可爱的粉唇向葛离鸢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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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美21

　　　　“看来，今天寡人一定要陪你幼稚到底了。”葛离鸢无奈耸耸肩，脸上扬眉的表情分明带着纵容的味道。

　　　　青草在夜中已是完全染上了黑的颜色，萤火虫点点的微光，让小染在它闪亮的那一瞬间，看到草的颜色还是绿的，那沉黑的影是实质的绿草，并不可怕，他们不是黑夜中的噬魂者，不是可怕的夺命人。

　　　　“我终于可以抓到你了。”萤火虫停在绿草的尖叶上，一动不动，小染不知道它们是在草上停憩，还是觅食，她只知道，这个时候是扑抓萤火虫的最佳时机，萤火虫停在尖叶上，在小染，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要抓它们简直易如反掌。

　　　　小染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萤火虫，慢慢张开手掌。

　　　　“卜”，小染的手在青草边一抓成拳，莹光一灭，什么都看不到了，唯有不远处的璀璨“银河依旧闪着光亮。

　　　　“啊，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小染像小孩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

　　　　“放到寡人的香囊里来？”葛离鸢突然站在小染身边，双手抓着他随身携带的香囊袋子。

　　　　香囊袋里闪着几点微光，小染惊愕地看向葛离鸢，她才抓了一个萤火虫，他已经抓了好几个了。

　　　　小染双手合握起，张开一条小缝，让掌心的萤火虫透透气，也让它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抓的多。”小染往身上瞅了瞅，她竟然没带香囊，而葛离鸢这个大男人，却带着个香囊，而且他一个大男子带着香囊，还乐颠乐颠得非常高兴。

　　　　“借你一个”更有甚者，他看见小染苦恼无香囊的样子，竟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个大红绣花的香囊，他手中的香囊是绿色的，给小染的是红色的，一代帝王不仅喜欢闺中物，还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话说回来，香囊如果做成黑色或者灰色的，应该也不好看了？

　　　　小染收起大吃一惊的表情，在葛离鸢的淡然面前，她这一表情简直成了少见多怪，好，她就坦然接受葛离鸢的香囊。

　　　　倒掉囊中的香料，小染将萤火虫放入其内。

　　　　不知不觉，小染已靠近了“银河”的河岸，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响，怕小染在黑夜失足掉入水中，葛离鸢喝令小染停止扑抓萤火虫。

　　　　“皇上，再扑几个吗？我的萤火虫没你多，我不甘心。”小染撒娇撒痴，一定要再抓几个，葛离鸢确实比她抓的多，他的香囊其光煌煌，而小染的香囊里，只能说是刚刚起色，有燎原之势。

　　　　“乖，寡人刚刚差点掉御河里了，寡人可不想你也出现这样的状况。”葛离鸢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小染已猜到了，葛离鸢刚刚一定是在抓萤火虫时，救虫心切，一脚踏进了河里，幸好他反映够快，才能够躲过一劫。

　　　　“皇上的命令，小染不敢不从啊？”小染做出一幅娇憨的样子，躲进葛离鸢的怀里。

　　　　她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呢？可不能因为贪玩送了命，那样就太不值了。小染想到在这样的黑夜里，一失足踏入御河中，到时，她焉有命哉，所幸有葛离鸢身先士卒，她才能够幸免于难。

　　　　小染拍着胸脯，一幅心有余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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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美22

　　　　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奇怪的一件事了，一个妃子因怀了孕睡不着，一个帝王就陪着她，乘夜在外面逛完一圈，回到房间还相拥在一起，难以入眠，她们也许是因为有了爱的结晶而兴奋，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终于让他们各自完成了长久以来的夙愿，也许－－

　　　　没有那么多也许了，此刻两个相拥的人无法入眠，才是最真实的真实。

　　　　“皇上，萤火虫还在飞欸。”小染没话找话，萤火虫当然在飞，只是不想休息，睡不着的是她。

　　　　“是啊？”葛离鸢心中有着与小染同样的感觉，闭上眼，以为萤火虫像人一样，会停下来，会休息，睁开眼，萤火虫却好像不累似地继续在白色的床账内飞着。

　　　　“皇上，我还是睡不着。”小染转了个身，因为要看萤火虫的光，灯已经熄了，黑暗中，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看见床头的那边有五彩的光芒射过来。

　　　　“皇上，那是什么？”涟滟石被葛离鸢拿走后，应该是放在一个他随处可见的地方，小染早就想到御书房来看看了，不幸一直没机会，那个发散着五彩光芒的物体一定是涟滟石，涟滟石的弧形面呈星光效应，会发散出如钻般的五彩，否则，这个时代应该没什么宝贝可以在黑夜中发出五彩的光？

　　　　“涟滟石？”小染从葛离鸢的口中如实得到了答案，但他的语气让小染不敢过多追问，现在让他把涟滟石赐给她，应该还有点早，杉墨梨的“死”和她还没脱离干系呢？

　　　　“皇上，反正睡不着，让我们去欣赏欣赏一下涟滟石？小染一直都没见过涟滟石呢？”看看总不会被怀疑？小染揭被下床，几步便跳到放置涟滟石的金铸高台，现在有机会了，她一定要看看涟滟石的庐山真面目。

　　　　金铸高台的光芒煌煌耀世，涟滟石果如师傅所说，是一个菱型体，小染不停围着涟滟石转圈圈。

　　　　“皇上，涟滟石是杉贵妃留下的，今后皇上要对这石头作何处理。”小染长睫扇动，故作好奇地问道。

　　　　“涟滟石－－”葛离鸢嘴中喃喃，回忆慢慢拉到他母后死的前夕。

　　　　母妃是彝族人，彝族人不管男女，天生丽色，母妃倾城绝代之姿，在彝族人中，更是佼佼出类拔萃者。

　　　　大抵是红颜多薄命，母妃在他五岁时，就香消玉损，撒手人寰了。

　　　　母妃离开的当晚，葛离鸢守在她的床前，号啕大哭。

　　　　“离鸢，别哭，你父王会把你照顾得很好。”母妃笑靥如花，眼底轻颤的泪珠不知是解脱的喜悦还是离别的伤心。

　　　　“母妃。”葛离鸢小小的人儿扑在母妃的身上，玉白小手搂着她的脖子，他的母妃，总是带着耀眼的光芒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对母妃生成不可化解的依赖。

　　　　“离鸢，母妃在天上会很开心的？”眼角的泪花绽开成一朵一朵，母妃望向雪白的轻纱床帐，“离鸢，你看母妃今天好看吗？”

　　　　多年来，母妃从来没穿戴成这样。

　　　　疏成双辫的头发在头帕上交辫成滚大的一条，头帕边缘坠下各色绚丽的珠串流苏，黄色丝线间杂其间，母妃的容貌姣丽无伦，濯濯有出尘之姿。

　　　　“陪母妃走走。”她艰难地支起身子，颓危的灰败眼神里，有生命最后的渴望。

　　　　“好。”小离鸢擦了擦眼睛，可眼里的泪水好似永远不会干，永远没有干涸的一天。

　　　　“离鸢－－”母妃抚着小离鸢可爱的小脸，身在天家，他会很幸福的。

　　　　小离鸢弓下身，为母妃穿好珠玉缀就的夺人眼球的精巧绣鞋。

　　　　母妃的百褶裙不同于宫中的服饰，小离鸢为母妃穿着鞋，晶亮的小眼好奇地看着母妃百褶裙那颜色鲜艳的裙边。

　　　　“离鸢，记住了，这就是母妃家乡的服饰，以后见到了母妃的家乡人，可要好好招待他们。”她的眼中蓄满水光，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

　　　　“母妃。”小离鸢将她毫无血色的苍白素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刚好可支撑到他的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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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

　　　　阳光明媚，宫中的如烟弱柳随风摆动，春色无边里，两个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身体慢慢向御河移动。

　　　　黑色的上衣，大红的袖口，红绿黄三色相间的连领襟边上，绣就了细致的花纹，黑色的衣服下摆仅及她的妖娆水腰，水腰里，长裙蔓延及地，绚烂的颜色点亮了人们的眼。

　　　　这就是葛离鸢对于他母妃最后的回忆，也是最美的回忆。

　　　　当时，河边的光影细碎，母妃说，她的家乡也有一条这样的河流。

　　　　暖风徐徐，母妃靠着河边绿荫匝地的茂盛杨柳树，慢慢合上明亮的水眸，知足地，极乐地且安详地。

　　　　小离鸢眼中的泪滂沱而下，他的母妃走了，这人世间最美的女子，他最依恋的人。

　　　　多年以后，当杉墨梨穿着彝族的衣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这个女人，泛起了他心中的涟漪。彝族的女子，在母后死去的这些年里，他也见到过一个，但，杉墨离戴着黑色的头帕，穿着缤纷五彩的挑绣黑锻衣，下着外罩大红短绣布的百褶裙，清新脱俗、不染纤尘的气质，是那么像他的母妃。

　　　　第三次看到这样穿着的女子，每次都让他惊喜，可这次，惊喜之余，有一股莫名的躁动不安。

　　　　待杉墨梨献宝之后，他上前想要找杉墨梨攀谈几句，可他发现，他的父王比他快一步，父王站在杉墨梨的面前，像是面对一个久违的亲人，脸上露出了温馨和煦的笑，葛离鸢知道，杉墨梨同样让他的父王想起了母妃。

　　　　回忆骤停，葛离鸢神色幽幽地看向涟滟石，涟滟石来自彝族彝萌山，彝萌山是父王第一次遇见母妃的地方，听说那里出了异宝，父王无比好奇，一定要得到此宝物给自己作个念想，想不到献宝之人竟自已可代替母妃的位置，也许，杉墨梨就是上天派下来慰藉他夫子两对母妃极致思念之情的。

　　　　涟滟石五彩的光芒像星光一样放射在这个还有萤火虫飞来飞去的房间里，小染用手支着头，慢慢观赏着涟滟石有何奇特之处，师傅要是得到了涟滟石，要如何取得其中的秘密？里面有外星球的资料，人类的下一个历史元年也许就要从登上这个外星球开始，解决了人类的生存问题，师傅会如何处理她？要把她弃尸不理还是留下来解剖以供科学研究，或者是留着服侍主人，等待升级产品的出现，再将她淘汰？

　　　　当涟滟石唾手可及时，小染的脑海中蹦出了这些奇怪的想法。

　　　　葛离鸢看向支头苦思的小染，刚刚当他陷入回忆时，小染不知在他耳边呼唤了多少次，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