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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半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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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墨王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他在这宫中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怎么会这般轻易的选择去扶持另一个人
况且她并不是没有听说,朝中那些支持墨王的大臣们,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无数的可能,瞬间填满了沐扶夕的大脑,饶是她不停的考虑这其中的利弊,也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
“走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沐扶夕淡淡的道了一句,慢慢直起了身子,等待着这些黑衣人给自己带路。
其实她知道,无论她想不想的通,这次都要见墨王一面,因为这个墨王捏在了她最不能忽视的软肋上。
那几名黑衣人听到了沐扶夕的话,都是松了口气,对着沐扶夕弯下了腰身:“太子妃请”
沐扶夕扫了一眼这几名黑衣人,迈步走在了最前面,就在他们将要走到回廊的尽头时,这几名黑衣人其中的一人,再次对沐扶夕抬起了手臂,朝着沐扶夕的后脖颈处敲了下去。
其实沐扶夕早就知道这些人会再次打昏了自己,因为他们既然这般神秘的闯进了自己的寝宫,就不会那般大意的带着神智清晰的她走过去。
这是一般暗卫常用的手段,不过是为了防止被压制的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能记得来回的路。
不过沐扶夕知道是知道,但是她这次并没有任何的挣扎,而是任由那带着重力的手敲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意识沉淀之前,她轻轻勾了勾唇,她心甘情愿的不再正挣扎,只是为了想尽快见到墨王,然后弄清楚墨王究竟的意图。
元清皇宫,凤鸣宫。
在灯火通明的晃照下,前厅内流光溢彩,彩绣辉煌。
“嗒嗒嗒嗒嗒嗒”
在一片安静之中,满身荣贵的皇后靠坐在软榻上,软指轻轻拨动着打在素手上的佛珠,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满堂春。
“你是说,墨王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停下拨动佛珠的软指,皇后轻轻的呢喃,“本以为会是明日,没想到现在便沉不住气,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面的。”
满堂春擦了擦头上的汗:“才刚据我的眼线说,墨王的暗卫闯进了晖仁宫,打昏了太子妃,如今这个时辰,差不多已经将太子妃带出了宫。”
皇后笑了笑,显出一种别样的雍媚:“看来他对这个沐扶夕还真是不死心,一段孽缘竟然能让他追溯到现在,仍旧不肯罢手,不过这样也好,如今沐扶夕的心思都落在绍凡的身上,墨王此举,想必只会引来沐扶夕的厌恶,而绝不会别生情愫。”
“皇姐就这般肯定”满堂春却是不尽其然,“那墨王虽然地位比不上太子,但却是生得了一副魅人的长相,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失魂三分皇姐就这般肯定太子妃不会就范”
“就范就算是就范,也要墨王解释的清楚。”皇后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鬓发,满眼的淡定,“况且本宫很是了解沐扶夕的性子,她这个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是个一条道上跑到黑的主儿,她将绍凡装在心里这么多年,那墨王就算是生得个天仙的脸面,也是动摇不了沐扶夕的心思。”
顿了顿,她又道:“再者,这些都是后话了,因为在本宫看来,墨王根本就不会将那个秘密告诉给沐扶夕,他如今如此的做法,不过都是在替着贤妃作死罢了。”
“皇姐如此躇定,莫不是因为”
“没错。”皇后轻悠一笑,眸子里是说不出的阴狠,“他能带出去沐扶夕,但他带不走贤妃,如今贤妃在本宫的手上,他就是有那个心想要告诉沐扶夕当年的事情,量也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
“哈哈哈哈哈哈皇姐果然英明。”满堂春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后合,“这样一来,就算明日祭奠大礼上,一旦墨王以挟持太子妃要挟太子,那咱们便可以直接将墨王送进天牢,只要他进了天牢,是生还是死就再由不得他了,到时我们再以贤贵妃的性命相要挟,估计不需咱们动手,墨王也会自愿喝下鹤顶红。”
“是啊”在满堂春的大笑声之中,皇后轻轻自语,“本宫以为他会直接让支持他的大臣们,在祭奠大礼上,对绍凡即将登基的事情投出反对票,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抓走了沐扶夕,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的选择,他都会是必死无疑的,因为从本宫告诉他,贤妃必须要去皇陵陪葬的那一刻开始,便是在激将他,让他为了保护贤妃而甘愿谋权,因为只有如此,本宫才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将他除去。”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忽然,一声宫女的疾呼声,打断了正厅里的一片和谐,满堂春与皇后齐齐侧目,便见一身白袍的绍凡闯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慌张的凤鸣宫宫女。
满堂春见着绍凡的俊脸挂着阴沉,收起了笑容,赶紧起身,对着绍凡弯下了腰身:“太子安好。”
绍凡冷冷的扫了一眼对着自己弯腰的满堂春,收回眸子,朝着皇后看了去。
满堂春没料到绍凡竟然直接忽视了他,尴尬的也朝着皇后看了去。
皇后见此,沉默了半晌,最后笑了笑,一边招呼着绍凡过来,一边示意那宫女,“下去吧。”
“是”小宫女点了点头,逃似的小跑出了前厅。
………………………………
第三十六章 两难
n jun14:59:52 cst 2015
“她在哪”前厅内,绍凡面若寒霜,直接走到了皇后的面前,衣带晃动,寒气凌然。
他刚刚从御书房出来,迎面便撞上了哭喊着的孀华,虽然他和孀华的对话极少,但是在他的眼中,孀华是一个心思很沉稳的人,断然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大哭大叫。
一问之下,他竟然得知有人进宫劫持走了沐扶夕,这样的消息让他瞬间便浑身绷紧了起来,本想直接出动宫中侍卫大肆搜寻,可是一想到前几日墨王来找自己时,留下的话语,他便忍下了自己的满心焦虑,来到了凤鸣宫。
他知道沐扶夕被劫持,皇后一定比他先知道,因为这个宫里早已被皇后布满了眼线,看当他进来看见一脸喜色的满堂春时,心下一沉,就算没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皇后笑了笑,示意绍凡坐下:“太子怎得如此慌张平日里的淡定都哪里去了”
绍凡虽然心里担忧着沐扶夕的安危,但是面对皇后,又不能无礼,隐忍了半晌,掀起自己的袍子,坐在了皇后身边的软榻上。
皇后见绍凡坐下了身子,才对着满堂春点了点头,直到满堂春再次坐在了椅子上,才微微动了动身子,转向了绍凡:“太子妃不过是被人请去喝茶,太子何须如此紧张”
喝茶绍凡拧眉,压住心中的急躁,平静下了双眸:“这么说,母后知道扶夕为何失踪”
如此的情形,虽然他怀里沐扶夕的去向,但是没有得到皇后的肯定,他始终是不放心。
皇后知道绍凡既然知道沐扶夕失踪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便已经明白绍凡的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反正这件事情她本就没打算瞒着他。
“本宫以为墨王会赶在明日在祭奠大礼上动什么手脚,没想到他却是如此的没有胆量,竟然提前派人抓走了太子妃,其实这样也很好,明日太子你便安心参加祭奠大礼,剩下的时候,本宫已经安排了满相去处理。”
“是啊太子,剩下的事情交给微臣处理便好。”满堂春虽然一直自负自傲,但绍凡毕竟是未来的元清帝王,就算他再目中无人,对绍凡的奉承还是少不了的,到底绍凡是以后元清的君,而他将会永远是元清的臣。
绍凡转眸朝着满堂春撇了去,冷冷一笑,将满堂春一脸的讨好,全噎了回去。
皇后见此,知道绍凡是担忧沐扶夕,笑着又道:“只要是太子登基,沐扶夕便一定会是皇后,况且太子不是比本宫更加清楚,墨王会不会伤害沐扶夕吗”
还真是和他想的一样,绍凡回眸,勾起了唇畔,微笑挂面,却双目冰冷:“母后还是下了一手的好棋。”
很多话无需说明,他便是已经了解了皇后的用意,虽然皇后这么做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他去考虑,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纵容墨王将沐扶夕带离了皇宫。
他曾想过,如果想要让墨王消失的话,完全可以让墨王自己离开,只要他的存在不再威胁到自己和沐扶夕,不再威胁到自己的皇权,那么他便可以容忍墨王的存在。
但是现在,他的母后竟然是想要了墨王的命,这是他实在不愿去面对的事情。
同根断,手足残,他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亲和自己的弟弟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顿,也是沉下了几分的口气:“太子不要忘记了,什么才是防患于未然。”
双手成拳,青筋暴起,绍凡盯着皇后半晌,一抹苦涩揉进双眸:“因为防患于未然,所以母后眼睁睁的看着墨王将扶夕带走,因为防患于未然,所以母后便想给墨王定下个死罪,如果我的江山要用我身边所重视的人来换取,那么这个江山,意义何在”
皇后彻底阴下了双眸,伸手便是拍在了矮几上:“江山的意义何在呵历代皇帝椅子下的江山,哪个不是尸骨堆积如海历代皇帝的双手,又哪个不是被鲜血所浸染真正的江山是什么如果每个江山都是那般的之手可得,那么谁又还会以死相抵以命相互就算是进了棺材,也巴不得带着江山一同陪葬”
“咳咳”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了下去,一直坐在一边不曾开口的满堂春轻轻咳嗽了几声。
皇后听闻,脸上的怒色一僵,下意识的抬起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红唇,慢慢垂下了双眸,她知道,是她逾越的过火了。
历代后宫女子不可参政,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如今她这般拿先帝列祖作为比较,确实不妥,如果不是此刻凤鸣宫里本无外人,就刚刚她那一席话,足以满门抄斩。
不过绍凡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事情,面对皇后的言辞灼灼,直接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走了去。
满堂春见此,当即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要去追刚刚走到门口的绍凡,却听皇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凡儿,你可以离开,也可以现在去找寻沐扶夕的去向,更可以在墨王踏进鬼门关之前,将他拉回来,但是你别忘记了,当初先帝是如何叮嘱你的,本宫的话,你可以不信,但先帝的话,你却不能不去考虑”
这一次,没有了刚刚的横眉冷对,有的,不过是满心的疲惫与无奈。
已经迈出门槛的脚步忽然停下,绍凡站定在了门口,长而微卷的睫毛微微上扬,深邃的双眸朝着天空的残月看了去,清淡的月光打在他素白的面颊上,隐藏起了他那绝美的唇。
满堂春看着绍凡挺拔的背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张了张唇,轻轻道了声:“太子”
没等他把话说完,绍凡幽幽打断:“母后。”不过是两个字刚一道出口,便再次迈步下了台阶,朝着院外走了去。
满堂春怔楞的瞧了瞧绍凡消失的身影,又转脸朝着满是乏溃的皇后看了去;“皇姐,明日的事情”
“照常进行。”皇后轻轻呢喃了一声,伸手支撑在矮几上,扶着自己疼痛的头,慢慢闭上了眸子。
绍凡的那一声“母后”让她知道,绍凡已经算是默许了她的决定,虽然他的心仍旧不赞同她的做法。
看来先帝的对的,在临终的时候,给绍凡下了个死套,让他永远都走不出来皇室的禁锢,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她施加给他的一切。
幽幽的叹了口气,皇后的头疼愈愈加重,她知道很多时候自己的相逼太过残忍,但是她没有办法。
绍凡有着足够的冷静和自持,但是他却缺少了一个帝王该有的狠心与抉择,她必须要让他不断的面对现实,因为只有那血淋淋的现实,才能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扛起鹿家的江山。
灯烛灼灼,香烟缭绕,轻纱罗帐,安逸闲适。
沐扶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如果要是那些暗卫提前告诉自己,是墨王要找她过来,那么此刻她一定会觉得,她还沉睡在黑暗之中没有醒来,而眼前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个梦境罢了,毕竟这里和劫持相比,意义上相差的太多了。
慢慢坐起了身子,转眸而望,便是看见了此刻正坐在软榻上,那一抹纯白色的新长身影,正托举着手中茶杯,自斟自饮着。
有那一刻,她是雀跃的,她以为那是绍凡,她以为绍凡在她昏迷的时候,将她从那些暗卫的手中带了回来。
可再一细看,她不禁勾唇自嘲,那抹影子虽然与绍凡的身材相差不多,虽然也是穿着一袭刺目的白袍,但是他的身上,却充满着一种邪魅的慵懒,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温润如水。
“这么快就醒了”墨王听见声音,微微转身,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打量着沐扶夕,“不愧是精通武学的沐家女儿,身子骨果然不同于常人。”
沐扶夕面色平静,并不打算和墨王闲聊:“有什么事情便直接说好了。”
墨王幽幽一笑,天然的媚态自眼角化开:“必须要慢慢说才好。”
“为什么。”
“因为到明日祭奠大礼结束之前,太子妃都要跟在本王的身边。”
沐扶夕虽然不懂墨王的意思,但她却并不害怕:“你以为你手下的暗卫能懒得住我还是墨王你自己能留得下我”
墨王的面颊上仍旧笑容淡淡,轻轻扫了一眼沐扶夕,举起了手中的茶杯放在唇边,一边轻轻吹动着不断冒出来的热气,一边悠然道:“太子妃似乎是忘了,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软骨散。”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四方的小药包,放在了桌上,慢慢喝起了手中的热茶。
“你竟然给我下药”沐扶夕说着,伸掌握拳,可饶是她用尽了浑身的内力,仍旧是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要想留下满身武艺的太子妃,不动用一点非常手段,怎么行”墨王说着,慢慢站起了身子,一步步朝着沐扶夕走来。
………………………………
第三十七章 囚禁
tue jun11:53:47 cst 2015
烛光幽暗,一身墨绿长袍的墨王慢慢站定在了沐扶夕的面前。
抬眸,沐扶夕看着墨王那张邪魅俊脸上噙着的不羁笑容,一颗心,终是翻江倒海了起来。
“你在用我做饵”她薄唇轻动,目光冰冷。
如果说墨王找她过来,当真是没有什么和她可说的话,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墨王想要劫持自己,然后以自己作为要挟,阻止了绍凡的祭奠大礼,不让绍凡登基。
“可以这么理解。”墨王微微侧头,身后的黑发随着他的渐动,挂上了他的肩膀。
“你无耻”沐扶夕是真的怒了,因为她看不起墨王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景德帝驾崩了这么久,墨王一直都没有动静,沐扶夕觉得,似乎墨王是放弃了想要争权的打算,毕竟现在在朝野之上,沐氏一族和满氏一族扶持的人都是绍凡。
可是她没想到,墨王竟然不但不懂得知难而退,反而是以这种卑鄙的手段将自己引来,然后以要挟作为武器,阻止绍凡的登基。
她出生在将侯之家,从小便知做人要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所以如今墨王的这种做法,她自然是相当的反感,甚至是作呕。
玫瑰花瓣一样鲜艳嘴唇微微上挑,墨王似乎对于沐扶夕的指责,并不理会:“太子妃还真是为人磊落,让本王佩服,不过本王一向觉得,手段并部分卑鄙和光明,只要是能赢,便是好手段,所以太子妃与其有个力气责骂本王,不如还是专心休息的好。”
沐扶夕知道墨王的性子一向懒散,而且做事目无章法,压住心里的愤怒,她让自己尽量把语气放平:“那么,你打算何时放我出去”
对于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态度,所以她想要从墨王的口中套出话来,就必须先让自己保持淡然,因为墨王这种从来不为他人喜怒哀乐所动的冷漠性子,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愤怒,而最后,她的满腔愤怒,除了让她更加的坐立不安之外,得不到任何她想要的回答。
墨王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沐扶夕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从愤怒化为了平静,一双慵懒的眸子似有一道光闪过,不过很快,那道光便是再次沉淀在了慵懒之中。
“太子妃这么着急的想要离开,是因为担心太子,还是不喜欢被囚禁”
“因为我恶心,我看着你这副虚伪带笑的嘴脸便恶心的要死”沐扶夕咬牙切齿。
如果说以前她对墨王的态度是避而远之,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恨不得墨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随着沐扶夕的话音落下,墨王不但不见丝毫的愤怒,还笑弯了眉眼:“如果太子妃是担心着太子的安危,那么大可不必,因为本王明日便会带着太子妃一同前去看望太子的祭奠大礼,但若是太子妃是不喜欢被囚禁的话,那就太可惜了”他说着,朝着坐在床榻上的沐扶夕倾下了几分的身子,“因为太子妃若想离开本王的身边,除非本王死”
他身上清冽的麝香问,扑打在她的面颊上,钻进了沐扶夕的鼻息之中,她就那样冷目冰凉的看着距离自己几公分的他,虽是曼声细语,却字字如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活不过明日”
墨王的抿唇颔首:“希望可以如太子妃所愿。”
他语气亲昵的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似乎沐扶夕刚刚的话,不过是在与他羞涩撒娇。
“滚”沐扶夕是真的再不想看见,这个虚伪男人虚伪的笑脸,转身倒在了床榻上,以背相对。
墨王那从始至终便挂在面上的微笑,在沐扶夕背过身子的那一刻,消失在了唇畔,眸中的慵懒再是不见,浓浓无法所说的哀凉,覆盖了满眼。
他就这样站在她的床榻边上,静静的看着他,总是邪魅的面庞,是死一般的悲寥。
不知道到过了多久,一直到桌上的烛台,发出了“噗噗”的声音,他才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门,刚巧一阵寒风吹过,挂着他墨绿色的腰带逆风飞舞,将他一直挺拔的身姿,稍显的单薄和淡淡悲凉。
“吱嘎”一声,房门关合,挡住了外面的寒风,也遮住了墨王那寂寥的背影。
躺在床上的沐扶夕听闻到关门的声音,一直绷紧的神经,豁然松弛了下去,转身,朝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去,看着那一抹离着门口越来越远的模糊身影,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元清国,沐侯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沐侯的话,千真万确,据臣安插在满堂春身边的眼线汇报,墨王确实是在今日亥时,从晖仁宫里派暗卫劫持走了大小姐,而当时的满堂春正在凤鸣宫,与皇后谈话。”
“砰”的一声,沐自修只觉得自己两眼一花,再是无力站立的后退几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沐侯保重啊”前来汇报的人,是当朝的二品少傅公孙洺,他跟在沐自修的身边,已经长大二十年之久,算是沐自修身边的老忠臣了。
“好一个皇后,好一个满堂春,竟然为了扶太子,除墨王,以我沐自修的女儿为饵”沐自修怒气灌涌,支撑在扶手上的手臂,因无处发泄而颤抖着。
公孙洺叹了口气:“皇族之争,历来都是需要有人牺牲,只是没料到他们竟然会用大小姐,不过”他拧眉深沉了好一会,再次朝着沐自修看了去:“难道大小姐和墨王有什么渊识不然墨王又为何要带走大小姐”
沐自修如此一听,也是愣住了神色,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扶夕虽然性子倔了一些,但却不是一个和谁都能谈的开的人,再者扶夕对太子的感情尤其深厚,断然不会跟墨王有什么瓜葛。”
“那这就怪了。”公孙洺疑惑,“难道墨王当真只是想用大小姐来威胁太子”
“应该没错。”沐自修满眼的肯定,深深的叹了口气,“明日祭奠大礼上,若是太后和满氏一族对墨王挟持扶夕的事情无动于衷,那就只有咱们自己动手了。”
“难道沐侯担心皇后和满堂春会袖手旁观”
“你以为呢”沐自修讥笑,“皇后的办事手段老夫太了解不过,只要是能让太子顺利登基,她定会不择手段。”
“是,臣明白了。”
沐自修点了点头,幽幽长叹:“谁都可以对扶夕的生死不管不问,但我这个当爹的,又怎能看着我的女儿,成为这场权势之争的牺牲品”
扶夕啊扶夕,如果当有朝一日,你要不得已的扛起整个家族荣辱,那么到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对太子这般的难以割舍
三更时分,月夜朦胧。
瑟瑟寒风之中,一身墨绿长袍的墨王迎风而站。
眉长入鬓,五官深邃,在残月的映照下,他双手负于腰身之后,听罢而站。
腰身上的系着羊脂玉佩的墨绿穗绦,与他高束在脑后的三千青丝飘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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