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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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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虽然他做出了这种承诺,也跟我签协议,但我还是不安,心里无法相信他。尤其一想到现在的状况,就有种自己在被温水煮青蛙的感觉。

    毕竟是梁默托付的孩子,因为我睡觉轻,孟璐的小床就放在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看书,关灯前,发现她还张着眼睛,老实地躺在小床上看我。

    事实证明越乖巧的孩子越惹人疼,我问:“你怎么不睡?”九点就把她放在小床上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奶瓶都喝完了。

    她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从小床上爬下来,爬上了我的床。

    “到小床上去睡。”我怕她睡觉踹到我的肚子:“阿姨给你讲故事。”

    我说了好几遍她才听懂,很受伤地回到了小床上。

    我没有童话故事,便拿着费怀信的《枪械知识理论》,坐在旁边给她念了一会儿来复枪。她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没有费怀信的消息。

    我起床洗澡,出来时孟璐已经醒了。她还不会穿衣服,却特别心急,顶着背心坐在床上哭。

    虽然我是做慈善的,但我从没照顾过孩子。我把背心拿走,坐在旁边等着她哭完,说:“把手手伸出来,阿姨帮你穿衣服。”

    她扁着嘴巴,圆眼睛里蓄着泪,张开了手。

    我给她穿上衣服,她立刻就跑了,又去跟史努比玩。

    上午随扈抓住一个女佣偷东西,只得辞退。剩下的女佣忙不过来更多事,只能打扫做饭,更无暇估计孟璐。

    我呆在院子里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日子过得就像老太太,顺便研究每一个随扈的习惯。早晨我又考虑过,如果我跑去,就要回家求助我父母,只有他们能帮我止损。

    孟璐蹲在草地上跟史努比玩,史努比爬来爬去,她也四脚朝地的学它爬。

    我晒得有点饿,便下来准备进屋吃饭,一扭头突然看到孟璐正跪在狗食盆旁抢史努比的饼干,史努比难过地趴在地上,焦虑地看着她的手,神色很是纠结。

    动物会护食,我连忙跑过去按住她的手,抢下她已经塞进嘴里的狗饼干。她立刻哇哇大哭,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她沟通,只能说:“别哭。”

    于她来说,我非常陌生,她立刻被下住了。

    “为什么吃狗狗的饼干?”

    她流着眼泪,口齿不清地嚷嚷:“怒怒饿了!”

    我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

    我领着孟璐去餐厅,女佣刚刚开始做饭。费怀信给我订了很复杂的食谱,每天都有花样。我只好拿了颗苹果出来,发现孟璐不知什么时候偷了个小水萝卜。

    水萝卜是今天的凉菜,已经洗过了。她啃了一口,嚼了嚼,又塞进了我嘴里,高兴地嚷嚷:“甜滴!”

    我吃了水萝卜,果然是甜的。

    我俩一起在沙发上等饭,我给她削苹果,跟她一起吃。虽然她还不怎么会说话,但也能胡乱跟我聊天,好歹强过自己晒太阳。

    之后我俩就一起厮混了,中午我继续给她念狙击枪,她烦透了,立刻假装打起了呼噜。

    招不到合适的女佣,孟璐就只能我来照顾。好在她虽然爱哭,但也能听明白事情,有时还会跟我吵架。

    日子突然过得飞快,这天早晨,我从朦胧中醒来,照例看到孟璐如每天一样趴在我床边乐。

    我最近过得很辛苦,又饿又想吐,按道理说这几天才刚刚两个月,反应怎么会这么早?

    不过,虽然很痛苦,但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出生时,也会像孟璐这么好玩,就觉得也是挺有盼头的一件事。

    我摸摸她柔软的小头发,问:“露露饿了吗?”

    她摇摇头,脸上露出鬼祟的笑,朝我伸了一下手,又迅速缩回去。

    我假装没看到,问:“要阿姨给你讲故事吗?”

    她一本正经地摇头:“不讲故事!”

    我正笑,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麻,低头见她正捏着我的胸,满脸兴奋:“咪咪!”

    呃……

    我正纠结该说什么,她已经说:“我吃呀!”

    “阿姨没有奶啊。”

    她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哺乳动物的幼仔都长得非常可爱,对此有观点说这是因为哺乳类动物幼仔生存能力差,长得可爱利于获得其他雌性的照顾。还有观点说这是护幼本能。当然,我啰嗦这么多,只是因为她的小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做说了很残忍的话,于是妥协,问:“要不你尝尝?”

    她立刻高兴地爬上了床,我连忙坐起身,考虑明天睡觉应该穿衣服。

    她先捧着我的胸亲了一下,含进了嘴里。

    我这还是第一次被费怀信之外的人这样含着,然而这跟被他含着的感觉不同。我之前只觉得她可怜,但并没有太亲近的感觉,但这一刻,她就像我的孩子似得吃着我的奶,我抱着她,突然错觉自己是否已经开始做母亲。

    不过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瞬,毕竟我现在乳腺还没有很通,她含了一下,没有喝到什么,又指另一个,说:“我吃那个呀!”

    “吃吧。”

    然而她同样没有喝到奶,却也没有很失望,说:“阿尼也没有奶。”

    “唷!”我好诧异:“露露再说一遍!”

    她来了快一个月,只说了四个字。

    她咯咯直笑,声音因为兴奋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阿尼也没有奶!”

    我高兴死了,连忙搂住她,她被我的情绪所感染,扭了好一会儿,突然狠狠在我胸口上掐了一把。

    我疼得一个激灵,脸色不由一变,她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我。

    我说:“你干嘛掐阿姨?阿姨生气了。”

    刚刚还感动来着,真是煞风景。

    她又扮可怜。

    “你掐你自己一下,阿姨就不生气了。”

    她立刻毫无保留地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显然并没料到会这么疼,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我忍不住狂笑,她哭着哭着也跟着笑起来。

    我过去给她揉揉腿,并且教育了她几句,她就胡乱揉我的胸,又要抱抱。

    我刚抱住她,女佣就来敲门,说李虞来了。

    看来是陪我产检。

    我领着露露出去,李虞见到她也是一愣,眨着眼睛说:“你都生了?”

    我决定先骗他:“长得像我还是像费怀信吗?”

    也不知露露听成了什么,忙着摆手:“不像!不像!”

    反正多她一个也不多,我领着露露跟李虞一起产检。

    他自己开车来,并没有带人。在路上问了问怀孕的事,我也问他费怀信生母的事,他说得跟费怀信一样,末了叹了口气:“难怪怀信哥要把你藏在这。”

    我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当年我妈妈有怀信哥时候早就跟费先生离婚了,叫他复婚他也不复婚,还把怀信哥抢走了。”他有些气愤地说:“我爸说他把我妈欺负了好久,就是要跟她抢抚养权。”

    “他为什么不复婚?”

    “他家不同意。”他愠怒道:“以前家里这样逼他,现在他又这样逼怀信哥。我爸爸说,你们家之所以不同意,也是因为他们费家娶个老婆,全家都要掺合。哪有一岁的孩子不跟母亲的道理?”

    我的心又开始乱了。

    产检时一切正常,医生只说要加强营养,还叮咛我们下个月一定要来。露露这家伙特别会讨人喜欢,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叔叔、叔叔”地叫个不停,成功从人家手里骗到了一块润喉糖。

    出去时,李虞关切地问结果,我告诉他后,他也很高兴,说:“你放心,下个月还是我来。”

    “费怀信不能来吗?”我觉得医生地态度好像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希望他能陪我一起过来。

    “他要准备婚礼,”他叹了口气,说:“我妈妈还没醒,他们现在都在抓紧准备,只是怀信哥一直拖,总跟费叔叔起争执。”

    “他没告诉费先生我怀孕了吗?”

    “还没有。”他摊手,道:“他说他跟你签了协议,那就不能告诉费叔叔,费家肯定要抢孩子,更不可能答应让孩子跟你姓。如果你回了家,你父母肯定要趁着月份小让你流产,月份再大点你又回不去了。怀信哥一个人肯定拦不住整个家族。”

    我便没说话,跟着他走到电梯口,脑子却越来越乱,忍不住站住了脚步,说:“医生刚刚说要给我开药,我还没有拿药单。”

    他愕然:“你需要吃什么药?”

    “安胎的。”

    “喔。”

    vip诊室没什么人,而且医生是提前预约的,我敲门进去时,他正要离开。

    我跟他说想借手机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因为是国际长途,我会付他话费。他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手机借给了我。

    我拨通了我妈妈的号码。

    她接起来,说:“你好,请问哪位?”

    “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些:“是我。”

    她先是沉默,随即问:“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知道我在这边的号码,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我的手机丢了,这几天特别忙,还没来得及补电话卡。”她没事不会打给我:“出什么事啦?”

    “费家发请柬,说怀信要结婚。你爸爸今年不太舒服,我就让他先休息,帮他盯着基金会。我没空去新加坡。”我妈妈本来就要经营万禧龙,我又不争气,她每天非常忙:“想问你如果没事,就带上那个夏至,跟音音一起去。”
………………………………

42风险

    “我爸爸又病了?”

    “不严重,就是得歇一歇,医生让他多休息。?。”她柔声道:“别担心,你这几天先给他打个电话,有空回来看看他,他一高兴就没事了。”

    “好……”我爸爸的身体也不好,可就算我能回去,被他知道这些事恐怕只会让他病得严重。

    “那你俩能不能替我去参加婚礼?”

    我擦了擦眼泪,问:“你跟我爸爸不是不喜欢夏至?”

    “我们不喜欢你能分手么?”她叹息道:“你爸爸想你想得不行了。虽然我俩还是觉得那小子人品有问题,但你既然这么喜欢就带他回来吧。”

    我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不是因为我有多爱夏至,而是因为如果我知道不消几个月我父母就会主动让我回家,我肯定不会为了那点钱陪费怀信去度假,后面的一切也就全都没有了。

    我说:“我知道了,但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前段日子见到费怀信了,因为老有人欺负基金会,他就帮我解决了一下,说是我哥哥让他照顾我。”

    “你哥跟我说了。”她果然知道这件事,显得波澜不惊:“怎么了?”

    “他说他以前追过我。”

    我妈妈立刻没说话。

    我忙解释:“我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不同意?就是因为他家是黑帮吗?他看起来挺好的。”

    “当然不是。他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他爸首先就不行。”她冷冷地说:“当年怀信才一岁,费子霖就把人家从妈妈手里抢走,娶了你表姨没几年就给了她一枪。”

    这事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她?”

    “因为你表姨不想总让他去见亲妈,又不认,总见他会多想。而且费家的家族关系很难处理,全家都绑在一起,你表姨在他们家过得非常辛苦。”我妈很平静地说:“夏至如果欺负你,咱们家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财产、孩子,你都不会吃亏,就是伤心。如果你跟费怀信结婚,你哥哥可是跟费家好的,咱们家只做生意,一旦起了冲突,有了纠纷,就算我跟你爸爸都活着,你也得先被他们活剥一层皮。我疯了才让你嫁给他。”

    我不由问:“妈。这么说假如我跟费怀信生了孩子,然后闹着要离婚什么的,我也抢不到孩子?”

    “炸飞机,炸船,屠镇子,这些事费子霖可都干过。你觉得我跟你爸谁有这本事?这种家族对血缘都是绝对的执着,绝对会倾尽全力地跟咱们斗到底。”她毕竟不知道这是真的,笑着说:“所以你参加完婚礼就回来,离费怀信远远的。我怎么觉得这小子还惦记你?回头别再把你悄悄抢走,那我下半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

    我一下就傻了。

    我一直觉得我父母的势力已经很大,无论怎样我都还能回去求他们。

    可这次我真的做错了。

    脊背都在发凉。

    我不能让我妈起疑,也笑着说:“那他追我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些?”

    “那时候你太小,而且你对他没什么印象。”她笑道:“况且那种家庭听着好像挺酷挺神秘的,你又没什么分辨力,我一说你反而感兴趣怎么办?”

    “喔。”

    我跟我妈说这是我借陌生人的手机,聊了几句我爸爸的身体后,便挂了电话,付钱出来。

    李虞在外面跟露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直到上了车,李虞才突然问:“你拿的药呢?”

    “医生又说不用吃药了。”

    李虞笑了一声。

    我说:“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他的眼睛瞟过来:“打电话干什么?”

    “费怀信既然要结婚,我妈妈那边就肯定有消息,我怕她知道什么。”其实我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事:“我妈妈说让我去参加婚礼,我得去补个手机卡。”

    “噢。”他说:“倒是也可以不请你们家。”

    最终我还是没有补到手机卡,李虞说他得跟费怀信说。

    晚上李虞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手机卡这几天就寄过来,我能家里打,但打不到外面。

    我问:“费怀信现在连个电话都不能给我打吗?”

    “他都跑了一次了,他比你还惨,就关在房间里,送饭都是费叔叔亲自去送。”他无奈地说:“只有我能见见他,每天十分钟,汇报我妈的病情,再悄悄说说你的事。”

    “辛苦你了。”

    “怎么会辛苦呢?”他的语气非常怪异:“他可是我亲哥啊……”

    我忍不住问:“你俩知道这事是什么感觉?”

    “有点别扭,他也是。变成哥哥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我怕他觉得我抢了他妈妈。”他尴尬地说:“幸好他现在还没功夫想这个。”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除了照料露露,几乎每天都在纠结是否流产的事。我给我爸爸打了电话,他果然很想我,也果然心情好了许多,他对夏至的态度比我妈妈还要松动,我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我爸爸一直关注着我的基金会,他在聊天中透露已经解决了。如果我说我跟夏至分手,他肯定要我现在就回家。

    再联络我妈妈,她告诉我费家又通知婚礼日期改了,没说是哪天,只说延期。

    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费怀信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他爸爸了,他们可能正在商量。

    这又让我觉得有点感动,我被二十个人盯着就逃不掉,他被最了解自己的人关着,根本别想逃。听我妈妈的描述就知道他爸有多刻薄,我表姨是心理学家,这样的人都跟他过不完一辈子。

    但我父母很少勉强我什么事,家里基本就只有这么两条规矩。如果我在费怀信对我拔枪之前听到李虞和我妈的那些话,我肯定觉得就算是父子也不应该同等看待。

    可他也这样对我了。

    无论是什么理由,这都让我觉得害怕,似乎真的在应验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纠结了一个月,直到李虞又来陪我做产检。

    虽然有可能留在这里,但如果我要走,必然就是今天。因为李虞上次对我的看管并不严,我有好多机会逃跑。如果错过,四个月就开始显怀。

    我没找到钱,但史努比的链子是纯金的,卖了足够买机票。

    我揣着狗链,照例带着露露,她又长大了一点,能跟人聊会儿天,会说“阿姨美,露露也美”。

    李虞又给我带来了最新消息:“婚期定在明年三月。”

    “三月?”

    “嗯。”他笑着说:“差不多是你生完孩子两个月。”

    “不是。”我说:“四月是复活节。”

    “对啊,怎么了?”

    “三到四月有四旬期,四旬期天主教徒不能办婚礼。”

    “在四旬期之前。”他说:“怀信哥是希望你生了孩子以后,可以带去给我妈妈看,也让他爸爸看。也许费叔叔一见到孙子立刻就改变主意了呢?”

    “这么说费先生现在已经知道了?”

    “嗯,但没说什么。不过他答应拖半年再办已经是妥协了。”他笑着说:“肯定心里挺期待有孙子的。”

    不可能!

    一般平民结婚最迟也是提前一个月发请柬,费家结婚至少要提前三四个月,留给宾客充足的准备时间。

    预产期时请柬肯定已经发出去了,如果不想办,完全可以再延后几个月!

    要我去抱着孩子见他们?到时我还出不出得来?就算费怀信没有这种心思,他老爸可是有前科的人!他根本保护不了我。

    这种风险如果不是零那我就一点都不能冒,果然今天准备逃跑是对的,这大概是我最后的机会。

    还是上次的诊室,李虞和露露还是不能进来,里面依然只有寥寥几位医生。我今天出门没给露露带纸尿裤,因为最近她已经学着自己上厕所,当然这也是我的计划范围内。

    医生要我准备开始做超声波检查,我还不能,那样不方便跑路,便先问点事情拖延时间:“现在做引产需要恢复多久?”

    “引产手术伤害很大。”他说:“需要住院观察的,建议是一个月,最少也要两周。”

    太久了。

    门外有人敲门,肯定是露露尿了,时间到了。

    果然是李虞,他尴尬得脸都要滴血:“她尿在裤子上了。”

    “洗手间里有干手机。”我忙说:“你帮她把裤子洗一下吹一吹。”

    孩子在公共场合做出这种事,李虞作为临时监护人非常丢脸,便叮咛了我一下就立刻抱着露露去了洗手间。

    我也连忙站起身,说:“我也去洗手间看看。”

    “好。”

    我打开门,没有看到李虞的身影。上次来时我已经注意过,电梯和洗手间是相反位置,我连忙把手机扔进电梯口的垃圾桶,进了电梯。

    手机一定会被他们监控到我的位置,我的证件也被费怀信收走。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当务之急是先搞定一辆交通工具,可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只好到公交车站找人攀谈,有位大姐好心地给了我两块钱。

    我在公交车上打听到最近的小金店的位置,狗链这种奇怪的金制品容易被打听到,我不能去正规的地方。
………………………………

43死局

    接下来一切顺利,我把狗链卖了一寸,拿到了几千块。し再坐计程车继续找,直到把所有的狗链都换成了钱。

    然后找公用电话亭,给秘书打电话,让他把我的证件复印件送过来。

    我没有护照,暂时不能坐飞机,必须坐二十几个小时火车去大使馆申请补办。我算了一下,现在开始去开坐火车需要的证明,再到大使馆,算上补办护照所需要的时间,差不多需要一个月。

    只要费家愿意,一个月怎么都能抓到我了,傻子都能想到我要回家就得补证件,除非我现在打给我妈妈。

    我跟秘书在咖啡厅见面,先跟他借手机,还未拨完号,门口已经进来了人,是李虞。

    李虞笑嘻嘻地坐下来,问:“你猜今天早晨怀信哥跟我说什么?”

    “什么?”

    “说你搞不好要跑,要我小心点。”他笑道:“还说你要是跑了我也不用急,梁默肯定能找到你。”

    那可不,梁默现在管着我的秘书,我在这边主要是工作,唯一的朋友就是他。

    秘书慌乱地解释:“老板,我没有……”

    “我知道,没事。”找他比找我方便多了,我说:“你先回去,如果有人自称是我家人,打你电话找我,你就说我在基金会忙,让他们打我手机。”

    李虞看着我俩笑。

    秘书走后,李虞敛起笑容,问:“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要跑呢?”

    “不想被关着了。”

    “不是想流产?”

    “想跟我家里说,”我也不怕瞒着:“我怕我也跟你妈妈一样被抢孩子。”

    “我妈妈没娘家,但你不一样啊。”他笑道:“你想太多啦。”

    我没说话。

    他望着我沉默了很久,说:“这些话怀信哥不让我跟你说,可我觉得你用不了多久。现在在费家面前,盛萌萌是受害者。毕竟怀信哥证明不了怀孕与他无关,流产又实打实地与你有关。她割腕当时确实不是在闹,是真的想死,左手基本残废了。在所有人心里,她是被伤害的,是无辜的。”

    “而你家本来不答应,你却还是介入他们,还怀孕,也是你咎由自取。你在德国长大,或许不懂这个,费家稍微有点男尊女卑,所以在他们眼里,你没教养,没道德,没尊严。”他已经在尽量客观地描述:“怀信哥已经说了你怀孕的事,但费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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