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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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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庶子
  作者:乐颜
  男主角:原治之
  女主角:费明兰
  内容简介:
  家世好,长相俊美,才学佳,待人斯文又有礼
  原三公子堪称是京中贵女们心目中最佳夫婿
  偏偏他的心思全放在商事上,不懂情也不识爱
  直到那个外貌秀雅如兰,气质却凛冽如梅的女子出现……
  她出身商人之家,可没有丝毫市侩铜臭味
  身为女流却胆大敢为,一肩扛起振兴家业的重任
  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只知道傻傻的全力付出
  他从来就不是感情冲动的人,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然而自从遇见她,他平静的心湖便全乱了……
  虽然这是一桩在外人看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即使满京城的人都奚落他是被原府拿来换银子
  但郎有情妹有意,又有两家主母的大力支持
  怎么想这都已经是一件铁定能成的大喜事
  没想到父母没有棒打鸳鸯,反倒是皇帝横插一脚
  亲笔写下一道赐婚诏书,要招他为公主驸马……
  正文
  楔子
  景国,京城金陵,原府。
  “三哥,娘是不是糊涂了?她怎么能为你挑选一个地位低微的商户女为妻呢?”原四公子原平之大步走进原三公子原治之的书房,气愤难平地囔道。
  一身素蓝袍子的原治之正在审视厚厚的卷宗,听到原平之的话,有点讶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脸都气红的四弟,皱眉凝思了一下,方摆了摆手,说道:“坐下说话。多大点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原平之生得俊美,又爱美,平素最讲究言谈举止,像今天这样失礼地不告而入,大声嚷嚷,确实是罕见的事儿。
  原平之看着一身素淡,连个佩饰都没有的三哥,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再想想自家母亲暗中许下的婚事,更是心情郁闷。
  原平之坐到三哥的对面,才十五岁多点的少年愁得像个小老头一般,哀声叹气,道:“也是不小心听到母亲院子里的嬷嬷私谈,才知道母亲决意要为你定下亲事了,这本是好事,你都快到弱冠之年了,总不能一直不成亲吧?你入朝为官了,人情礼往,有些的确得需要内宅妇人来做的,可是……唉!真不知道娘怎么想的,为什么千挑万选到最后,偏偏选了最末流的商家女儿!咱们是什么人家?三哥是什么身分?堂堂原府三公子,堂堂景国探花郎啊,如果真的选了一个商女为嫡妻,丢脸都丢死了,到时候还要不要出门见人啊?”
  原治之在经过了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静静地听差四弟心无城府地为他抱不平,心思却瞬闻已经千回百转。
  他现在己经十九岁多,很快就满二十岁了,也意味着就要到了戴冠之年,正式成年,如果还不成亲,正如四弟所说的,许多人情礼往确实很不方便。
  女主人不仅掌管内宅,更重要的是在“夫人社交”这方面,许多事情男人们当面不方便讲,不方便打听,就可以藉助女人们的闲谈当笑话似的先试探对方的态度,然后再做出合适的决定。
  原治之也曾想过自己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他只希望她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倒没特别在意过出身,因为他以为自己再怎么差,凭借原府三公子的名头也应该娶个土族出身的闺秀,哪怕是没落土族也无妨。
  万万没想到,母亲会为他挑选一个出身商户的女子。
  母亲是因为他自己对经商特别感兴趣,所以特意为他挑选商户女的吗?
  士、农、工、商,良民四大类之中,商家处于最末流,地位很低,如果按照门当户对来说亲,商户女怎堪匹配如今士族第一世家的原府公子?原治之玩味的一笑,心里倒没有什么气愤,更不会真的觉得商人就不如人,只是觉得自己的嫡母也是相当有趣的女子啊,做事往往出人意表。
  “三哥?”原平之急了。
  原治之笑笑,说:“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为我选了这门亲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原平之扁扁嘴,想睡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苦着一张脸,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治之看着他还有些稚气的脸,失笑道:“我倒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母亲看中了呢?”
  说到这个,原平之总算恢复了点精神,他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急忙说道:“据说是个美人!”
  原治之哈哈大笑,说:“美人好!谁不爱美人呢?”
  原平之立即补充道:“说起来,还是咱们的远房表亲呢!是母亲娘家那边一个远房姨母的女儿,姓费,费家出身盐商,后来成为皇商。好吧,皇商好歹比普通商人强点。今年十六岁了,还有什么呢……嗯,据说她很擅长养兰花。”
  原治之颔首,沉吟道:“美人,又擅长养兰,有如此雅好,想必性情也很好,有貌又有品,如此佳人,堪为佳妇。”
  原平之瞪着他,问:“三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不然你想要三哥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母亲费心为我挑选,必然是不错的。”原治之道。
  原平之再次瞪眼,一口气闷在胸中,难受得不得了。
  如果母亲是为他原四选择了一个商女为妻,他或许会觉得母亲是单纯认为那姑娘人品好,可以匹配他,可是母亲为三哥选择一个商女为妻,这莫中的意味就复杂多了啊。
  难道三哥就不会埋怨母亲吗?
  原治之为弟弟对自己的一片心而感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明白你为我着想的心意,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但我刚才说的话也确实是肺腑之言。如果费小姐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好,确实堪为佳偶,夫复何求?出身真的很重要吗?本人品性如何更重要吧?”
  原平之再次叹气。
  三哥说得天花乱坠,他说什么都不信这是三哥的真心话,谁愿意自降身分去匹配一名商家女子?
  不行,他要亲自去调查一下那个费小姐,看看她到底有多优秀,能让母亲看中!
  第1章(1)
  景国,会稽郡,余姚县。
  阳春三月,万物返青,嫩芽新蕊,格外惹人。
  费氏兰苑里游人如织,士子、学子、达官贵人、富商名绅,每个人都衣着得体,言笑晏晏。
  兰苑占地百亩,典型的江南园林,一步一巧,十步一奇,苑中套园,垂花门、随墙门、屏门、月洞门,门门不同,各色雕花窗也形状各异,竟无一重复。
  抄手游廊连接各园,可以让不喜日晒雨淋的游人在游廊中便能远观园中种植的各色名花美蕊。
  兰苑里除了点缀的常绿植株,主角自然是各个品种的兰花,包括春兰、熏花、建兰、寒兰,以及少量的墨兰。
  这些兰花,普通的品种便种植在兰台下,每个移步换景的角落里:好一些的便用瓦盆、南泥盆栽种;再好些的则用紫砂盆,并且替它们单独搭架子,通风遮阳。
  如今正是春兰的花期,兰苑中兰花处处开,游人们还未踏人苑中,便己觉幽香袭人,待到仔细去嗅,却又似有若无了,等傍晚离苑回家之后,才会在家人口中得知自己己然染了一身的幽香,久久不散,沁人心脾。
  孔子称赞兰香为“王者香”,真乃名副其实。
  费氏兰苑,主院西花厅。
  靠近窗台的梨花木桌上,一盆素蝶兰正幽幽绽放,盈绿的外瓣,纯白的卷舌,花容秀美,花姿清雅,赏心悦目。
  坐在一边绣墩上的几个妙龄少女,则如花一般娇嫩,正边赞赏着花儿,边看向站在桌边讲解的高佻少女。少女身着鹅黄锦缎薄夹袄,月白轻纱半臂,月白锦缎马面裙,裙角绣着一簇春兰,正是这桌上素蝶兰的花式。
  “一般兰花的花瓣往往会点缀有异色,比如白色花瓣上面有紫红色晕,春兰中的皇后『绿云』也不例外。凡唇瓣中没有朱点或者整朵花为一色者,被称为『素心兰』。历来兰花以素心为贵,如果素心兰的花瓣又具备了荷瓣、梅瓣、水仙瓣、蝶瓣等瓣形,再加上花香为幽香或清香,就堪称兰中珍品了。”
  “明兰,你这盆蝶瓣素心兰是不错,可是我们听说你今年培植出了一盆更希罕的荷瓣素心兰,花儿更是希罕的纯白,怎不让我们看看?”身羞水红纱裙的少女轻声问道。
  “是啊,兰花瓣形中以荷瓣为贵,素心里以纯白上佳,花叶又以叶形草为精品,据说你培植出的『素心如雪』集三者为一身,乃不世出的极品,还不快快让我们饱饱限福!”大红锦衣的少女面容娇媚,眉眼间有点颐指气使。
  高佻少女费明兰微微一笑,眼中带羞些许调皮与戏谑,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为『素心如雪』而来的,我也很想拿它出来给你们瞧瞧。只是……可惜啊可惜。”
  “怎么了?”大红锦衣的少女挑了挑眉,有点不悦地问道:“难道你已经卖了吗?”
  “知我者,淑荷也。”费明兰对大红锦衣少女露齿而笑。
  姜淑荷皱了皱眉,道:“你就这么缺钱吗?说好了,今年最好的兰花要留给我的。”
  更何况,这是一盆百年难遇的极品荷瓣素心兰,她的名字又叫淑荷,多么相配。身为会稽郡太守家的嫡长小姐,姜淑荷认为没有人比她更配得上那株极品兰花了。
  因为景围的皇室喜爱兰花,据传当今薛皇后更是爱兰如痴,所以如今民间也以养兰为荣,会稽郡每年的兰花会都菲常热闹,每年选出的“花王”都能卖出天价。
  今年的“花王”就是费明兰培植出的『素心如雪』。
  姜淑荷道:“去年的『花王』卖了白银两万两,我再加五千,把『素心如雪』卖给我,如何?”
  白银两万五千两,在达官贵人的眼中也算巨额了。
  景国建国以来,历任皇帝都相当关注民生问题,极力调控物价,打压囤货扰乱市场的奸商,所以物价相当稳定。
  一个四口的平民之家,一年的花销也粥不过就是白银二十两,这还算是过得相当宽松,每月都能吃鱼吃肉打打牙祭的。如果再俭省一点,一个这样的家庭连二十两都用不了。
  白银两万两,足够那四口平民之家花销一千年,却有人一掷千金,不过是为了一盆兰花。
  水红纱裙的少女姜淑梅,帮着姐姐道:“明兰,就算不看银子,看在咱们闺中姐妹面子上,也该把『素心如雪』留给我家啊。”
  花厅中的诸多少女,都是出自官员或富商之家的千金小姐,其中又以姜家小姐们的身分为最高。
  费明兰有些歉疚地笑笑,道:“并非是我不愿意留给你们,实在是被人预先定下了,只订金就交了两万两呢。”
  按照商界约定俗成的规则,订金一般只占总额的一成,最多占半数,这样算起来那位买家至少会花四万两银子买这盆花了。
  屋子或贵或富的千金小姐们也忍不住哗然。
  “哇!好贵!”
  “天哪!什么人这么大手笔?”
  “咱们余姚县没有这种冤大头吧?这还是兰花吗?宝石都没这么贵!”
  “明兰,是外地客人吗?”
  费明兰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才匆匆定了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来交的订令,说最迟三日,主家就会亲自来取花。听那人口音,说得像是京城里的官话。”
  “喔!京城来的人!”
  “京城?难怪出手这么阔绰”
  “京城里藏龙卧虎,也不知是什么大人物定下的呢!”
  小姐们恍然大悟,一副难怪如此的了然模样。
  姜淑荷和姜溆梅脸色不好看,但也不敢贸然再讲什么难听的话了,她们不怕得罪费明兰,却怕不小心得罪了京城来的人。
  她们虽然倨傲,却并不蠢,不会轻易为父亲招惹敌人。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织造家的小姐章茹芸笑着插话打圆场:“商家最重信誉,既然明兰已经先许了别家,咱们也不抢了,可是一饱眼福总是可以的吧?”
  “对啊对啊,看看总行吧?”
  费明兰也不想冷了众多小姐的心,但是……她有点难为地笑笑,说:“你们若是早来两日,我定然给你们看了,可是如今那买家要求保密,不许再给外人观赏。”
  差淑梅也忍不住皱眉,“竟然如此霸道!”
  费明兰苦笑道:“所以还请各位姐姐原谅,非是我不愿,实则不能。”
  姜淑荷忽然道:“明兰,听说你家二小姐前些日子已经和刺史家公子订亲,可真有此事?”
  一众少女立刻忘记了兰花,都留露出关注这件新消息的神情。
  费明兰怔了一下,没想到姜淑荷这么突然转了话题,她想了想,这才微笑着点头承认,“是真的,妹妹已经许给刺史家二公子,不久就要大婚。”
  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互相扭头看看,交换着“居然真的如此”的奇妙限神。
  姜淑梅才十三岁,心眼儿还没那么多,心直口快的问出了大家伙儿的心声,“明兰,先前不是给你说的亲吗?而且姐姐还未订亲,怎么就先轮到了妹妹?更何况刺史家二公子虽然不是嫡长子,但也是嫡次子,怎么也轮不到明蕙做他的正妻吧?”
  费明兰的脸色沉了沉,但也心中无奈,毕竟姜淑梅所说的确是事实——在世人眼中,费家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商人,就算是余姚县首富又如何?还是无法和官家公子相匹配。
  余姚县属于会稽郡,会稽郡又属于扬州,扬州最高军政长官就是扬州刺史,比会稽郡太守的级别足足高了四级,就算是姜家姐妹许配给刺史家,那也是高攀了,更别提费明兰这种商户女子了。
  天下百姓并非人人平等,生下来就分了三六九等,那些戏子、娼妓、媒婆、盗窃、走卒等下九流且不提,在良民之中,土农工商,商人便属于最没有社会地位的那一类人。
  费明兰的父亲费忠贵靠卖盐发家,会稽郡中余暨、余杭、余姚三县,大概都与盐业有关。
  费忠贵是个天生的商人,眼光独到,手段俐落果断,短短二十年就成为余姚县最大的盐商。又因为他娶的妻子出自郑氏,乃当今皇上的母系一族,虽然只是个关系巯远的偏房幼女,但是费忠贵会巴结孝敬,不知如何与郑氏嫡系一脉攀上了关系,他也因此从普通商人一跃成为了皇商。
  费明兰是因为有皇商之女的身分,才能与姜家姐妹、童茹芸这些官家小姐有了来往,成为闺中好友。
  只是,费忠贵因为长年辛苦,年初正月里忽然就病逝了,费家少了当家支柱,一下子就陷入了各种麻烦之中。
  再加上当今皇帝登基之后一直打压母系外戚,郑氏势力已经大不如前,费家最大的靠山不再牢靠,到得今年,甚至连皇商的地位也有些摇摇欲坠。
  费明兰的兄长与妹妹都是庶出,她的母亲又是个不喜俗务的娇弱女子,费家的族亲也纷纷上门占便宜,费明兰父丧孝期还未结束,就己经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又无处诉说。
  第1章(2)
  费氏兰苑原本是因为费明兰的母亲喜爱兰花,费忠贵为妻子特意建的,费明兰从小浸浮其中,学得了一手高超的养兰本领,为讨母亲欢喜,她把兰苑越建越好,逐渐成了余姚县的名园。
  短年花期,都有许多名流人士想进费氏兰苑观赏,费忠贵为了建立人脉关系,就开放了兰苑,短年的兰花花会于是成了惯例。
  姜家姐妹看不惯费明兰进园收费的作风,更觉得她卖兰有辱斯文,却全然不知费明兰为了维持偌大家庭开销所付出的辛劳,以及想保住皇商资格所需要的巨额上供。
  为了保住皇商的资格,费家不仅每年要给郑氏嫡系十万两白银,还要给扬州刺史、会稽郡太守、余姚县令各个层面的官员不同数额的孝敬。
  如果皇商资格不保,那么费忠贵一辈子呕心沥血积攒下的家产,恐怕都会被别人抢去。
  费忠贵有两个弟弟,一个嫡亲的二弟,一个庶出的三弟。但费忠贵却没有嫡子,只有费明兰这一个嫡女,还有一个婢女所生的庶长子费明德,以及费明德一母同胞的庶女费明蕙。
  费忠贵的二弟,也就是费明兰的嫡亲二叔费忠良,以婢女生的庶子不算嗣子,没有继承权为由,要把自己的嫡出小儿子过继给费明兰的母亲,想夺取家产的野心再明显也不过。
  更过分的是,费氏族长原本是费明兰的父亲费忠贵,费忠贵一死,族长之权也被费忠良抢去,他又以族长的名义,说费氏兰苑占的土地原本是费氏的祭田,属于祀产,如今费忠贵己死,族里要收回兰苑所占土地。
  兰苑的土地,明明是费忠贵当初购买的别家良田,哪里是什么费氏祭田?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侵吞啊!
  费家的偌大家产,也许过不到一两年,就会被费忠良以各种莫须有的名义给蚕食鲸吞殆尽。
  费明兰的庶出兄长费明德是个书呆子,管不了事:母亲费郑氏是娇弱女子,不问俗事,再加上毕竟是内宅女子,说话也没有分量:庶出的妹妹费明蕙就更别提了。
  而费明兰的二叔费忠良考上了举人,成了举人老爷,算是半个官身,在官场上也说得上话,再加上费忠贵人死茶凉,费明兰真是举目无依,满心苍凉。
  她生平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子,要不然又怎么会被二叔欺负至此,毫无反抗之力。
  一叔一句“女儿早晚要出嫁,是别家的人,管不得费家的家事。”就把她堵得说不出话。
  而这些苦楚,费明兰又无法向她这些所谓的闺中好友倾诉,说了也只会惹别人笑话。
  人们乐意锦上添花,却少有愿意雪中送炭的。更何况费家的家产之争,外人确实也难以插手。
  至于费明蕙的婚事,其中的确有些无法让外人知道的隐情,更是一言难尽。
  因此面对姜淑梅的质问,费明兰思考了一下,才淡笑着道:“这是两家长辈议定了的婚事,必是良缘。”
  姜淑荷不屑地扁了扁嘴,道:“你然也太好性子了,我是最看不过你家二小姐那一副随时随地楚楚可怜、恨不得风吹就倒的样子,好好走路好好说话都不会,扭捏给谁看呢?”
  姜淑梅眨了眨眼,配合姐姐略带嘲讽地笑道:“自然是给那些怜香惜玉的公子看的,不然刺史家二公子怎么会选中她呢?连替父亲服丧守孝也不顾了,赶着要嫁人呢!”
  童茹芸和费明兰的私交更好些,她虽然不太清楚这柱婚事有什么蹊跷内幕,但总觉得是自家姐妹受了委屈,便用手帕掩着嘴角,轻笑道:“说起这个呀,我倒想起了豫章黄先生在『书幽芳亭记』里写的几句话:『然兰熏之才德不同,世罕能别之』”
  姜淑梅立即快嘴接道:“『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兰,一干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蕙远不如兰也。”
  花厅里的少女都是各家的嫡女,自然不喜那些妾生的庶女姐妹,所以自然而然地与费明兰同仇敌忾,敌视费明蕙。
  她们巧用古人区别“兰”与“熏”的差异,讽刺“明蕙”不如“明兰”。
  在懂行人眼里,兰花与熏花看起来相差不多,叶形相似,花朵彷佛,香气也有些雷同,但是在真正讲究的鉴赏家眼中,熏花多而俗,兰花少而雅,所谓“盖兰似君子,熏似士大夫,大概山林中十熏而一兰也悔”。
  费明兰尴尬地笑笑,不好搭话。
  她其实并没有如外人想象的那般讨厌费明蕙。
  费明蕙自幼体弱,所以一举一动难免弱不禁风,她的性子比起坚强硬气的费明兰要娇软许多,向来唯父命、兄命是从,喜爱风花雪月,不爱谈论钱币俗物,倒比费明兰更像费郑氏的嫡亲女儿。
  费郑氏确实是想把费明兰嫁入刺史府,即使她再不通俗务,毕竟跟着丈夫费忠贵这么多年,多少也知道商人受官吏欺压搜刮的苦闷。官夫人比起富太太,那地位不知高了多少,哪里还会怕被二叔抢夺财产?
  本来在孝期议亲不合礼仪,但是费忠贵死得仓卒,许多后事没有安排妥当,费郑氏实在担心费家的未来,加上也急着想借着替女儿说亲,帮自家找个新的靠山,于是匆匆便先议定好了亲事,等费明兰服完了二十七个月的孝期再出嫁,这安排也是挺妥当的。
  今年费明兰精心培育的“素心如雪”第一次开了花,惊艳全城,费郑氏趁机提前邀请了一些青年才俊来赏花,顺便想拉拢一下刺史府的二公子。
  哪里知道,刺史府的二公子周孝光来是来了,却不知道怎么闯入了后宅,正巧费明蕙在内宅小湖边休憩,发现陌生男子闯入,惊吓之下失足落水,周孝光勇救落水美人,两人肌肤相贴,手足相缠,头发交织,费明蕙的闺誉等于毁于一旦了。
  费明蕙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再加上落水之后更加显得苍白娇弱,秋水明眸中泪光点点,欲哭强忍的模样让周孝光怜香惜玉之心大动,冲动之下竟然又抱紧了她。
  这下费明蕙如果再不能嫁他,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了。
  费明蕙的同母兄长费明德也知道自己庶出的妹妹实在不够资格做周孝光的嫡妻,便婉转相告即使做妾也可,反正周孝光是一定要对妹妹负责的。
  万幸周孝光是个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当即允诺发誓不介意费明蕙的出身,愿意求娶她为正妻。
  反正周二公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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