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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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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惊云说道:“此处原本住的人极少,常年清静,对大姊病情颇为有益,换做常人,反倒不一定住得惯。”说着,两人已来到太湖边,依湖畔走到山麓附近,可见几处宅院错落有致,吴惊云走到其中一座门口,拿出一把锁匙开门而入,柳悦清跟在他身后跨入院子,便看清这间宅院颇为精致,不过一座前院四间厢房而已,此时宅院之内悄无声息,其中两间厢房透出微弱烛火,更显清静幽深。

    这时,从一间厢房悄悄走出一人,隐约可见其身材娇小,分明是个女子,只见她蹑手蹑脚往吴惊云这里而来,猛然间察觉到院中立有一人,吓得她“啊”地一声惊叫,却又急急忙忙捂住嘴巴,脸色急剧惨变。

    吴惊云一皱眉,说道:“小铜铃,你一惊一乍这是作甚?怎么房内如此昏暗?你去大夫人房内,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小铜铃听到声音,这才惊魂稍定,拍了拍胸口,低声说道:“原来是二老爷,你这么无声无息地站在这里,小铜铃可要被你吓死了,二老爷你别作声,大夫人她刚刚睡着,要是惊醒她,咱们可就有苦头吃了。”

    吴惊云颇显意外地说道:“此时还未到二更,大夫人就寝了?小月琴、小琵琶她们人呢?”小铜铃小嘴朝几间厢房努了努,说道:“二老爷你贵人多忘事,琵琶姊姊有事告假数天,现在还没回来呢,月琴姊姊早就回屋子了,今天晚间轮到我照顾大夫人.”吴惊云笑了笑说道:“是我忘了,那你也去休息吧。”小铜铃应了声“是”,突然看见吴惊云身旁多了一人,心头一奇,轻轻“咦”了一声,多看了柳悦清两眼,才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屋内。

    吴惊云回头说道:“家姊既然就寝,柳少侠,咱们去外面走走如何?”柳悦清点头说道:“此处清静无声,莫要惊扰了令姊和各位姑娘。”

    二人出了宅院,沿着小道去往太湖湖边,柳悦清一览湖岸风光,虽是夜色沉沉,倒也另有一番风韵,他望着湖上点点渔火,笑着说道:“此处风景美妙,令我也陡生隐居念头,吴兄能在此地修缮一屋,比之在下可要洒脱许多。”吴惊云摇头说道:“那座宅院耗时耗力,更是把‘姑苏凤展’积累多年的钱财尽数用光,若不是大姊重患在身,吴家也不会如此折腾。”柳悦清咋舌说道:“‘姑苏凤展’被称作江南第一织锦铺子,吴家定是富甲一方,想不到民间修造一间宅院如此费财,咱们江湖中人可就便利多了。”吴惊云大笑说道:“柳少侠误会了,并非修造这座宅院耗费财物巨大,而是吴家生意做了几十年,也没多少钱财留下。”

    柳悦清瞪大眼睛,脱口问道:“这是为何?”吴惊云说道:“常人都说‘姑苏凤展’织锦天下第一,这只不过是民间作坊相互比较,官场锦院中无论是工具还是织锦手法,都比咱们高出甚多,所以我们做的也只是小生意,更何况‘姑苏凤展’被称作天下第一不过区区十余年,当年苏州城内最有名的织锦店并非吴家。”柳悦清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我幼时便听说过‘姑苏凤展’的大名,便以为它成名已有数十年,原来并非如此。”吴惊云微微颔首,说道:“当年苏州第一正是‘七彩居’,其规模远胜如今的‘姑苏凤展’,直到十五年前,‘七彩居’当家南宫老爷过世后,‘七彩居’便一蹶不振,生意江河日下,如今只靠着卧龙街那间老铺子勉强维持生计,而‘姑苏凤展’的生意却突然好了起来,不少原先在‘七彩居’干活的伙计都转投我们店中,‘七彩居’里手艺高超的锦工不少,‘姑苏凤展’便也收编入门,化了不少钱财把原先制锦的作坊扩大了好几倍,这次原本想把作坊也搬到盘门附近,只因如今有些拮据,便就暂且作罢。”

    柳悦清笑着揶揄说道:“难怪南宫烈气势汹汹追着吴兄到了淮阳,你们吴家把他们生意抢走,他岂能不红了眼睛。”吴惊云莞尔一笑,摇头说道:“我们吴家倒是和他们并无敌意,‘七彩居’的织锦功力极为精湛,‘姑苏凤展’原本就以它的织锦当作对手,如今确已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只是……”他沉吟一下,显露出一丝不解,缓缓说道:“这些年来,我也不时前去‘七彩居’店里,毕竟一街之隔,倒也不是窥探军机,只想知道为何他们生意陡转直下,莫非真是织锦功力一泻千里?但数次前去探究,‘七彩居’的织锦一如往日,每件都是上等品,但就是卖不出去几件,如此诡异事情,其中缘故,实是我心头一大谜团。”

    柳悦清笑道:“吴兄执掌‘姑苏凤展’,却担心‘七彩居’过不下去,可不似一般商人那样冷酷无情啊。”吴惊云淡淡一笑,说道:“我对生意场上的事并无兴趣,只是硬着头皮苦苦支撑,吴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我若再弃之不理,‘姑苏凤展’转眼便会消亡。”说着,他神色黯然,颇有惆怅地说道:“但‘七彩居’若倒下了,从此就再也见不到那副‘百花朝凤锦’了。”柳悦清听他提起“百花朝凤锦”,急忙问道:“在下也见过这副织锦,精美自当不论,其中难道另有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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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惊云说道:“‘百花朝凤锦’是‘七彩居’镇店之宝,民间细锦中它当排第一,无另一款能出其右,我方才说‘姑苏凤展’织锦技术几能和‘七彩居’分庭抗礼,就只这一款‘百花朝凤锦’,‘姑苏凤展’却是甘拜下风。”柳悦清奇道:“‘七彩居’的锦工转投贵店,也无法做出这款细锦?”吴惊云说道:“柳少侠去过‘七彩居’,可见到了一位姑娘?”柳悦清哦了一声,说道:“是姓关的女子?”吴惊云颔首说道:“这款‘百花朝凤锦’就是关氏亲手制作,这是她的独门手艺,别无他人会得。”

    柳悦清颇显意外,讶道:“我原以为织锦产出极为复杂,可有不少工序,这位姑娘能一人造出民间第一细锦,我真是走眼了。”吴惊云说道:“她是南宫烈的堂妹,是绸缎世家后代,但能制出‘百花朝凤锦’,也算是个不世奇才,可惜可惜。”柳悦清问道:“吴兄是为这位姑娘抱不平?”吴惊云呵呵一笑,说道:“算是,也可算不是,此女年幼时已定亲,却不料还未等到她未婚夫前来迎娶,竟不幸染上重症,据说是无法医治的绝症,只是南宫家口风紧,也不知是什么毛病,她的这位未婚夫知她得病之后未满一年,便再也没出现在南宫家,这段姻缘就此名存实亡,可怜的姑娘家,竟碰上如此薄幸之人,而南宫烈碌碌无为,‘七彩居’如今只剩她一人支撑着,看来也时日不多了。”深深叹息一声,尽显可惜之情。

    柳悦清沉默不语,暗自沉思:“难怪南宫烈将她匆匆拉入屋内,而关氏接连把两幅‘百花朝凤锦’出售,‘七彩居’果真已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了,真是可惜了那些极好的织锦。”

    吴惊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停步说道:“和柳少侠说了许多不相干的事,吴某失礼之处,还请莫怪。”柳悦清笑道:“虽是闲话,听来也饶有兴趣,方才在天庆观前,从故月阁里当先出来的那位中年人,吴兄对他可知多少?”吴惊云愣了愣,颇显意外地说道:“柳少侠指的是李老板?他和大姊有些沾亲带故,又经常照顾吴家的生意,这次做东是他执意邀请,吴某盛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赴约。”他苦笑一下,颇显无奈地说道:“我甚为不喜这种酒宴,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柳悦清说道:“看来这位李老板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以他一身惹人注目的衣着,可是官场达人?”吴惊云说道:“柳少侠想到岔处去了,大姊的丈夫便是他的远房表弟,自从我姊夫惨死、大姊成疯之后,李老板更是时常前来探望,这份人情令我无法推辞。”柳悦清点头道:“如此看来,倒是位心善人物。”吴惊云笑道:“涅槃经曰:‘善男子,知善因生善果’,此话大有道理,李老板在苏杭两地都经营着买卖,原本平平淡淡,这几年来生意突然红火起来,没过多时就成了富贵人家,他也自开玩笑说常年积德,菩萨显灵了。”

    柳悦清笑道:“当今我朝苏杭两地最是富庶,这位李兄眼光独到,能于苏杭……”突然顿住不语,皱眉苦苦思索,吴惊云立刻惊觉,急忙问道:“吴某所言可有不妥?”柳悦清抬头看着空中新月,又沉思稍许,才说道:“我在故月阁乍见这位李兄,便觉眼熟,却一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幸得吴兄提醒,数月前,我曾在杭州海琴山庄内,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吴惊云愕然说道:“难道说李老板他……”柳悦清摇头笑道:“我并无他意,海琴山庄在杭州也算富甲一方,宁老爷子更是声望隆厚,李老板精明人物,岂有错过之理,菩萨显灵是假,长袖善舞、多钱善贾那才是真的。”吴惊云大笑道:“好个‘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柳少侠若也趟咱们这趟浑水,吴惊云恐怕就得关门大吉了。”柳悦清也是大笑道:“纸上谈兵,这作不得数。”

    两人闲聊不止,一路走到了阊门附近,这才惊觉,吴惊云微微惊道:“不想和柳少侠相谈甚欢,一时忘了时辰,竟到了这里,咱们不如就此回去城中?”柳悦清心中已有念头,便说道:“在下在平江还需待得数日,此时突然想起一事,需往郊外一转。”吴惊云忙道:“可需吴某一同前去。”柳悦清笑着推辞道:“小弟私事,不敢有劳吴兄,明日若是方便,在下想见令姊一面,不知可否?”吴惊云点头应允,慨叹说道:“在下俗事缠身,又天性愚笨,所幸认识了柳少侠,这趟淮阳之行并非白跑一趟,吴家血案就仰仗柳少侠了。”柳悦清说道:“吴兄言重,在下如今也只是尽力而为,难说有多少把握。”

    两人当下作揖告别后,柳悦清喃喃说道:“寒山寺,寒山寺,倒是可以去走一遭。”四看当下无人,便施展轻功,如一缕青烟消失于夜色中。

    寒山寺离苏州城并不远,柳悦清脚步飞快,不久便至,只见寺院大门紧闭,早已关门谢客,柳悦清摇头苦笑一声,转身走上离寺院不远处的枫桥,桥上过客来往,桥下船只沿江缓缓前行,柳悦清靠着一处栏杆,恁自发愣,夜风清冷拂面,头上新月如钩,颇显凄清悲凉。

    柳悦清托着下颚,喃喃低语:“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懿孙公这首诗已流传了数百年,这个邪派是用了《枫桥夜泊》起首四字为名,其中莫非另有深意?”他抬头望着前方寒山寺,晚间于寺外看不出任何端倪,便点了点头,暗道:“明日进到寺院去,看看其中是否有‘月落乌啼’的线索。”

    他一推栏杆,挺直身躯,正要下桥,忽地从江面上悠悠传来一缕古筝乐声,竟是十分悦耳,柳悦清停下脚步,往声音来处张望,便见一艘客船向枫桥这里缓缓驶来,古筝声正是从其中飘出。

    客船驶到桥下,船夫仰起头来,大声叫道:“柳悦清柳公子可在这里?”声音苍老,但颇显豪迈,柳悦清愣了一下,暗暗奇道:“是找我的?”这下回过神来,才发现桥上聚集着不少人,显然都是被这乐声吸引而至,猛地回想到自己初入杭州时,在飞来峰下这等景象也似曾相识,却不知船中引筝者又是哪位音律高人。

    他无暇细想,朗声叫道:“柳悦清在此,这位大伯有何事指教?”船夫掌控手中船篙,将客船稳稳停在江心,古筝乐声并未中断,依然悠扬清澈,那船夫抬头往桥上看来,有数人正围在石桥中央,船夫目光掠过,停在柳悦清脸上,笑道:“柳公子,这里有人要见你一面,敢问可移尊驾?”柳悦清问道:“何人见我?”船夫叫道:“月落乌啼霜满天。”柳悦清心头一震,当下想也不想,飞身从桥上跃下,只听惊呼声此起彼落,桥上众人惊魂未定时,柳悦清已重重落在船头,震得客船一阵摇晃,桥上不少人更是脱口叫道:“这船要翻了,危险。”

    却见船夫毫不惊慌,手握船篙在江中滑动,竟是硬生生将剧烈摇摆的船身渐渐稳住,柳悦清转过头看着船夫笑道:“船家掌船功夫厉害得紧,佩服佩服。”船夫脸上掠起一丝苦笑,说道:“柳公子这一跳惊到老头儿了,差些便要舟覆人亡,好险好险。”柳悦清歉然说道:“是小子不留神,真对不住。”船夫摇头说道:“老头儿倒也好说,这舱内的主人可不要给吓坏便好。”

    柳悦清笑道:“这位主人可不简单,老人家无需操心。”他走到舱门口,提声问道:“柳悦清已然上船,能否进舱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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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娇柔声音自舱内传出:“此处不是说话地方,还请船家沿江而下,过了这块地方,奴家再和柳公子促膝长谈。”

    柳悦清不曾料到船中竟然是个女子,闻言急忙退了一步,讷讷说道:“在下不知是姑娘在此,多有失礼之处。”当即盘膝坐在舱外,耳中听到古筝乐声清脆,轻轻敲打着心坎,令人神迷心醉,他不禁脸露微笑,忖道:“宁怜雪的琴音和这位姑娘的筝曲相作比较,不知哪一人才更胜一筹。”思绪随着轻柔乐声飘散,木浆扬波,潺潺低语,更如珠落玉盘,沁润心境。

    船行里许,乐声乍停,柳悦清心头一震,却听舱内女子柔声说道:“听闻柳公子转道平江,是慕‘姑苏凤展’之名而来,不想清月山庄少庄主亦喜好织锦之物。”她声音清脆,可知年岁尚轻,或是位妙龄少女,柳悦清心中一动:“月落乌啼中也有这等人物?倒是可惜了。”

    他思念转动,当即说道:“在下承蒙‘姑苏凤展’吴二当家援手,又听闻吴大夫人身怀采薪之忧,此刻南下途中,顺道而来探望,却非另有目的。”那女子哦了一声,说道:“曾听闻柳少庄主是个能人,本帮钦佩者不可胜数,小妹时而闻之,好奇之心愈盛,正闻少庄主到来,便擅自前来打扰,还请柳少庄主勿怪。”她自称小妹,柳悦清便知此女尚比自己年幼,心中寻思:“此女谈吐成章,温柔淑雅,或未足陷淤泥,尚能挽救。”他心肠原本颇软,此时起了“救人”念头,便问道:“在下和贵帮原本势同水火,姑娘与在下私晤,可否难以向贵帮帮主交代?”

    少女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说道:“柳少庄主竟挂念起我这个籍籍无名的丫头,若少庄主你精通歧黄之术,更可替吴大夫人除病,柳家素来宅心仁厚,小妹总算见识了。”

    柳悦清苦笑一声,忖道:“此女心思灵敏,竟被她猜中我来此真意,只是‘姑苏凤展’少涉江湖纷争,还是不谈为妙。”当即岔开话题说道:“姑娘特邀在下来此,敢问有何指教?”少女幽幽一叹,说道:“我只想见见你,不可以么?”柳悦清一怔,心道:“她如此回答,令我难以接口,此女心思我尚不知,且慢回答。”眼角瞥向驭舟老者,见他淡然镇定,船行稳妥得当,并未朝自己看来,心中又琢磨盘算,却听少女续道:“你何时去见吴惊云?”

    柳悦清不知她为何尽问吴家之事,眉头微皱,说道:“吴家做的是织锦生意,还请贵帮莫要牵扯到无辜之人。”少女闻言,轻轻说道:“那是自然,小妹本无此意,既然柳公子多心,小妹便不谈吴家。”

    此言完毕,她突然沉默不语,古筝声复又响起,这一曲《高山流水》弹奏悠扬委婉,极为悦耳,柳悦清微合双目,凝神细闻,脸上流露敬佩之色,不意间,心绪随着曲调飘飘荡荡,撑舟老者回头相望,烁烁目光掠过柳悦清脸庞,嘴角突现一丝高深笑容。

    只听一声脆响,一曲未完,柳悦清往甲板上摔倒,竟是失去了知觉。

    迷糊间,柳悦清耳边隐约传来淙淙水声,更有渔歌轻轻飘荡,闻之十分悦耳,正听得悠然神往时,猛地一跳而起,大叫了声:“这是哪儿?”顿时清醒过来。

    他双脚落地,脚下一阵摇晃,差点站立不稳,急忙劲透双腿,这才没有跌到,那渔歌逐渐响亮,柳悦清心中一动:“莫非我是在船上?”脑中回忆起当时情况,自己听那女子古筝弹奏正自入迷,却不知不觉中神智渐渐迷糊,终究不省人事。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一拍大腿,恨恨说道:“我大意了,竟然如此轻易中了他们的诡计。”

    那女子定然也是月落乌啼中的人,用乐声制住自己,这一手令人不易察觉。柳悦清苦笑一下,四下张望,见自己正处在一间屋内,奇怪的是屋中除他之外,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屋门紧闭,只有巴掌大小的窗户那里稍有一丝缝隙,点滴光亮透射进来,才能看清屋中全貌。

    便听屋外有人发话说道:“柳公子,你可醒转了?”声音从窗户缝隙传入,柳悦清立刻辨认出是那船夫口音,他气往上冲,扑到窗前喝道:“好个阴险狡猾的贼子,你果然也是月落乌啼派来的。”船夫悠悠说道:“那可不尽然。”柳悦清冷笑一声,说道:“石桥上游人众多,你却只盯着我发话,显然往日曾有照面,而我跳上甲板,震晃船只,若是寻常船夫,这一下或会被震到水中,您老却是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在下心中便知一二了。”

    船夫沉默稍许,这才大笑一声,说道:“柳少庄主果然聪慧过人,老夫正奇怪,依少庄主此时身手,跳上船来怎会如此失态,原来其中另有深意。”柳悦清叹道:“我原想考校那位弹奏者,却见到连你这位船家也是位高手,当时我心生警觉,却不料还是着了你们的道儿,说吧,你们月落乌啼这次寻我又有何事?”

    船夫呵呵笑道:“柳少庄主且慢动气,敝帮只是让柳少庄主在这屋里静呆数日,绝无伤害之意。”柳悦清讶然说道:“你们要困我在此,为何不点我穴道?或是捆缚住我?就凭你一个区区老儿,又怎能挡我离去。”船夫说道:“柳少庄主真能从这间屋子脱身而出,那再有十个八个老夫也是阻挡不了的。”

    柳悦清闻言脸色一变,急忙用力一推窗户,竟是纹丝不动,他奔到屋门前推拉几下,竟也是如此,他剑眉一扬,往门上含劲劈出一掌,只听一声闷响,自己竟被震得半身酸麻,一只右臂更是软软垂下,一时无法动弹。他捂住右肩,咬牙说道:“这门难道是铁做的?”

    船夫拍了下手,说道:“正是如此,不仅仅是门窗,整座船舱都是精铁所制,即便是你脚下地板,也是铁皮上铺了一层木板,柳少庄主武功盖世,老夫久仰,但这样一座江上铁屋,还是能困住您这位大人物的。”

    柳悦清气极反笑,朝地上一坐,说道:“你们要让我在这铁笼子里住几天?”船夫说道:“老夫这就不清楚了,只等帮主示下。”柳悦清哎哟一声,叫道:“那我吃喝拉撒该怎么解决?”船夫笑道:“此事不用柳少庄主担忧,帮主也不愿见到柳少庄主饿死,更何况这屋里若是臭气熏天,老夫在此也颇不好受。”

    柳悦清耸了耸肩,突然仰天躺在地板上,自嘲说道:“既然这样,本少爷就在这里休息几日,倒也不错。”

    话虽如此,被关在只有一丝微光透进的铁屋中,滋味实不好受,仅仅过了一日,柳悦清便感如同过了半月之久,那船夫倒也没说虚言,这一日三次送上食物,那扇窗户虽小,正能递入饭菜,人却无法通过,柳悦清见都是些大鱼大肉,尽是十分精美的菜肴,便也不客气吃了个干净。

    他心头好奇,暗暗嘀咕:“阶下囚竟也有如此待遇,倒也难得,许久没有这般歇息过,月落乌啼这也算做了件好事?”他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低叫一声“糟糕”,暗暗叫苦道:“我和吴惊云提起,今日去他大姊住处,如今时辰已过,唉,这次可失信于人了。”他靠在船舱墙壁上,无精打采地叫道:“船夫老儿,船夫老儿。”却没人回应,柳悦清一皱眉,声音提高不少,大声道:“船夫老儿,可听见没?”却还是没人回应。

    柳悦清凝神细听,只闻水流声响依然,船身亦是轻轻摆动,显然仍在水上漂行,那老头儿应在船上,却不知为何不作应答,柳悦清困在其中,也无可奈何,忖道:“看来他们得关我几天才做罢手,这里空荡荡的别无一物,甚是无聊,不如练功罢了。”

    这些日子他突感功力倒退不少,心想或许是变故接二连三发生,自己无暇修行,所谓不进则退,便是这个道理。于是盘膝坐下,运起“冰魄封神诀”第三层心法,周天搬运一轮,脸上惊讶乍现。

    猛见他扬声吐气,凌空推出一掌,一阵劲风涌出,只听船舱咯咯几声轻响,船身受力来回荡漾,柳悦清脸上却不见喜色,眉头更是紧促,喃喃说道:“奇了,再如何练功荒废,也不至于内力倒退如此厉害,恐怕只剩斩魔大会当日五成功力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摈除脑中杂念,凝聚心神修炼柳氏独门心法,除了吃喝睡觉,他心思都扑在武学上,之后数日反而过得甚快,七天以后,便见他往地板上出掌一击,一个临空翻身,轻巧落地,吐出胸口一股浊气,这才功毕。

    苦修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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