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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特种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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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们真的没有去偷白菜,不信你去问问咱们的哨兵,那晚我们根本就没出去。”王建斌说道。
“我就是问了哨兵才确定是你们这帮货的!”苏岳松几步走到王建斌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其实苏岳松今天没有闲着,中午主任出去不一会,两个陌生人便来到基地要求见负责人。苏岳松接见了他们,陌生人很委婉地说自己主人因为一些原因长居于此,不太习惯这里的饮食所以种了一些白菜,他知道中国人习惯吃白菜,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送过一些来。苏岳松当时很纳闷,平白无故地干吗要送白菜,于是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陌生人一看苏岳松确实不知道事情原委,只好说如果需要可以说一声,希望以后不要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去拿。苏岳松当场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手下那帮兵背着自己干的好事。非常尴尬的他表示一定会严查不怠,送走客人后他立马去找昨晚哨兵询问情况,其中一个哨兵说昨晚好像是有几个影子翻墙过去了,但是速度太快,是人是猫没看清楚。他又去翻看了监控录像,在一面墙上数数人影,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个。他明白这个案子算是破了,所以晚上拉紧急集合叫起这一帮犯罪嫌疑人,非常肯定地把罪名戴在他们头上,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巴塞拉国的人因为信仰原因,根本不会偷东西。
“你们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逃过摄像头吧?就算你们说看不见脸不能算证据,那十一个人影怎么解释?”苏岳松知道这帮兵的脾气,不把所有退路堵严实了他们打死也不会认账。
“白菜呢?拿出来!”苏岳松又是一声暴喝。满屋的人没有动,苏岳松火气上来了,伸出手指着所有人骂道:“部队花这么大的精力物力培养了你们,是让你们做特种兵去执行特种任务,不是让你们去偷偷摸摸半夜去做贼的!偷偷摸摸地做贼,就算没人发现,你们自己难道不脸红吗?”
“队长,我们没偷偷摸摸的!我们是光着膀子喊着号子把白菜拿出来的!”赵正豪一看已经东窗事发,与其被动挨骂,倒不如干脆承认多少挽回一些面子。
队员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苏岳松反而不再骂人,他狠狠点点头:“谁带的头?”
“报告队长,是各军种协同作战,没有总指挥。”绍辉站在队伍中央回答,“事情已经犯下了,我们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一切处罚?”苏岳松瞪着眼斥道,“那好!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罚!”绍辉没有说话。
“回答我!”苏岳松再次紧逼。
“要不这样,”旁边的刘君浩诺诺地说道,“我们愿意将功抵过,不要那三等功了。”
“什么?”苏岳松气极反笑,“你还想要功?我现在就宣布对你们的处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紧张地竖起耳朵,这帮人档案里有的是军功和处分,虱多人不痒,他们倒不是在乎再多一个,而是怕在异乡拼死拼活后什么也没有,最后胳膊窝里夹着个处分回家见爹娘,爹娘问道,儿啊,带着什么回家啦?到时候总不能回答说,妈,我给您二老带回来一个处分,您看还是严重的,偷白菜得的!这岂不是很窝囊的事情?队员们担心的是这事。
“昨晚盗窃白菜一事性质非常严重,所带来的后果非常恶劣,不仅破坏了我们和地方的关系,还直接影响了咱们军人的形象,所以我决定……”苏岳松扫了每个人一眼,队员仍然面无表情笔直地站立着,“我决定,今晚无论如何要把白菜消灭掉,不管是炖还是炒!”
所有队员一愣,苏岳松又自言自语道:“可不能落下把柄让那老家伙笑话。”所有队员反应过来后一阵欢呼,苏岳松严肃地说道:“嚷嚷什么!厨房里有肉,带着白菜一起去吃夜宵,你们请客!我也很久没吃到白菜炖肉了!”
队员们在这么一个宁谧的夜晚偷偷溜进厨房,如饥饿的兔子般消灭了整整一袋半白菜,剩余的埋在菜窖里,等待哪一天有兴致了再挖来打牙祭。第二天厂里的大厨直说自己好像生病了,一进厨房闻什么东西都是炖白菜味。大家说他不是想白菜,而是想家了。苏岳松告诉他今天就不要进厨房了,免得陷入太深容易害思家病。
绍辉说,人的幸福底线是有韧性的,国内同胞想吃些什么就能吃到什么,生活得非常舒适可是没有满足感,而在这里,半夜能偷偷摸摸吃顿白菜,就可以让人幸福很久。
………………………………
第40章
贪婪暴虐是种原罪,也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作者注
这是一段即使日光倾城也感觉不到温暖的记忆。
看着和自己相依相靠的战友纷纷倒下,明日醒来屋内失去往日热闹,活着的人孤独地穿衣、孤独地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所受震撼的,不仅仅是心里那份特种兵的骄傲。
自从莫名其妙地和三个雇佣军打了一架后,生活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队员们每天正常起床吃饭训练,日子单调可也幸福。期间也经常出去执行一些警卫押送任务,不管路途长短都是顺水顺风无惊无险,刘君浩说这是他的功劳,因为最近他经常对着老天祈祷,肯定是感动了上天所以才会有这么幸福的日子,绍辉问他信的什么宗教,刘君浩贫僧贫道贫尼了半天也没贫出什么答案,只好说自己心中敬仰着一位女神,每天都会在心中默默想念她,路过的左明听到后突然想到什么,走过来抓起刘君浩一阵搜身,最后找到自己女朋友的照片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刘君浩欲哭无泪。
绍辉说现在有点平静得不正常,很有暴风雨来临之前死寂的味道。左明说他杞人忧天,他说但愿是吧。
2006年3月28日,夜,基地宿舍。
今天晚上气温很低,屋内的土暖气也抵挡不住这无处不在的寒气。巴塞拉国的穷苦百姓只有一所很小的石头或者泥土房子栖身,在地面上铺块劣质地毯就是一张床,而这个国度的寒冷季节非常漫长,所以这里的人非常耐寒,冬夜的哨兵站岗时甚至有人穿着短袖,但是也有很多的人熬不过这可以杀人的酷冬,随着飘落的雪花渐渐融化在这片土地上。一到深夜,除了哨兵和神出鬼没的武装袭击者外,其余人都已钻进被窝取暖,只有一些不出身汗睡不着觉的人还在做着运动。
“七百六十六……七百六十七……七百六十八……”赵正豪一边咬牙做着俯卧撑一边喊着口号,队员们把脚搁在各自的床头做着俯卧撑,屋里充斥着一股汗味和粗重的喘气声,每个人流下的汗水在地面形成一个个人形,刘君浩将女朋友的照片放在地下,每做一个俯卧撑都可以亲吻一下画中之人,渐渐地照片被汗水浸湿,他心疼地用嘴把照片拱远,对面的左明心里甚是欣慰,幸亏今天把自己女朋友的照片抢回来,否则现在地面上难说会是谁家媳妇。一千个俯卧撑做完以后,队员们已经是大汗淋淋,大家穿着短裤走到外面用雪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回到室内又用毛巾简单擦了擦,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很快进入了梦乡。
午夜两点,绍辉翻了个身,裹紧被子香甜地睡着。
突然,他抬起头仔细倾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猛地坐起身想叫醒同伴,“嘘……”赵正豪在黑夜中示意不要出声,他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醒来和自己一样在仔细听着外面动静。
“你们听到什么了没?”绍辉小声问道。
周烨小声说道:“离这很远的地方好像有几声爆炸。”屋里陷入一片寂静,大家屏住呼吸仔细听着,不一会外面又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爆炸声。绍辉拿起电台开始询问岗台哨兵,哨兵回答说也听见爆炸声,但是没发现其他情况。赵正豪小声提议:“咱们出去看看吧,万一再打到咱们这里来。”所有人都赞同这个提议,大家穿好防弹衣装备完弹药后打开门,刺骨的寒气顿时把他们包围,队员们飞快地跑向哨位方向,登上制高点后远远瞭望,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那几声爆炸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苏岳松也被惊醒赶来观察情况,赵正豪趁机对他发起牢骚:“队长,能不能给咱们配个夜视仪和微光夜瞄装备,现在晚上一有情况咱们就像瞎子似的什么也看不见,怎么打仗啊?”苏岳松看着远方回答道:“我也想多给你们配点好装备,但是因为一些因素,我不能依靠国内,只能在这里给你们寻找,你们现在身上的装备已经是我最大的能耐了,希望你们谅解。”赵正豪微微点点头。大家等待了很久,没有再次出现爆炸声,最后苏岳松看看表说道:“估计是有人用迫击炮或者火箭筒袭击哪个地方,放完炮就走了。大家回去睡觉吧,不过一定要警醒些,今晚不太平。”队员们遵循指示回到房间内。不知为什么,也可能是有段时间没有听见爆炸的原因,今晚的这几声爆炸总是炸得所有人心里没底,大家只是卸下武装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第二天一清早苏岳松向镇里打电话询问昨晚情况,身在战乱环境中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了解周围情况,才能第一时间做出判断决定得以生存。但是镇政府的人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十点钟苏岳松又打电话询问,对方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苏岳松顿时明白他们的劣根又犯了——长期的战争会导致人类道德的滑坡,劣根就会代替道德成为人们思想行为的主导,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并非不知道情况,而是想借机要小费。苏岳松怒气冲冲地再次打去电话,一接通就恶狠狠地把对方臭骂一顿,对方一看此人定是在这里生活得很久,才会这么底气十足地张口就骂,于是就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苏岳松。这就是现代无线版三顾茅庐的故事。
事情很简单也很惊悚,与德克罗镇相邻的库塔拉镇昨夜遭到人数不多的一干人的袭击,袭击者鬼魅般趁着黑夜潜进镇中如进无人之境般大开杀戒,血洗了库塔拉镇,就连几百人的守军都被他们瞬间打散打怕,直打得斗志全无弃械逃走,袭击者在镇中烧杀奸掠,好好的一个镇被他们用极短的时间变为一座死城。他们一直打到两镇交界处,感觉不过瘾又冲德克罗镇放了几个火箭弹后才离开。一些幸存的士兵跑到德克罗避难,睁大惊恐的双眼回答着别人的问题,当问到对方是什么人,大约有多少时他们一直摇头,只是说没看清多少人,只是在火光中绰绰有很少的人影,应该不多。至于是什么人,他们只回答那不是人,那些是鬼影,对,是地狱派来的亡灵战士。
“什么亡灵战士,我看昨晚十有**是一队顶尖雇佣兵干的。”绍辉听完后说道。
国际雇佣兵在世界上应该算是非常神秘的一种职业,而且颇受微词。称之为国际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他们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第二,他们的战场遍布全球。许多国家或者组织雇佣他们的原因也有很多;第三,用钱买命,雇他们去一线作战可以减少自己士兵的伤亡,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来加入自己组织。一些国家还会有另一个作用,便是减少自己国家士兵的伤亡,从而避免国内不会因为大量年轻士兵的死亡而引起民愤,因为所有的母亲都憎恨战争。其次,雇佣军不是正规军,他们不会受国际战争法的约束,一些国家或者组织不方便出面时他们可以代替来实施武力,并且雇佣国事后可以非常简单地推卸掉责任。再次,雇佣兵物美价廉。乍一看他们的酬金非常高,其实不是想象中的天价,而且如果在一场战争中自己一名编制军人死亡后,高额的赔偿金和国内善后工作的费用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这名军人伤残了,赔偿金和养老费用更是不菲,还会引起一些负面的社会影响。而雇佣兵就不同了,纯粹的一条生命,纯粹的一笔钱,相互之间画着等号,无论死活一律用钱处理。不管一场战争中有多少雇佣军命陨沙场,他们甚至不会作为一个数字出现在媒体之中,包括近年来新闻报道的哪国军队在哪场战争中用极少代价换来胜利,全部是把累累佣兵骨抛在一旁。从这个角度讲,除了对手之外,没有谁会把雇佣兵当做人看。
………………………………
第41章
雇佣兵们也深知自己的这些处境,他们也不把自己当做人,更不会把对手甚至平民当做人来对待。长期的战场压力和非人的待遇令他们嗜血、嗜酒、嗜赌和嗜钱,当然有钱有酒必定不会缺少女人。一旦拿到钱接受了任务,不管时间长短先去狂欢一把。绍辉以前和他们打交道时经常看着两名雇佣军进入酒馆或酒吧,一掷千金地饮酒作乐,清晨又会相互搀扶着走出门口。之所以一掷千金是因为在战乱环境中物价非常的高昂,尤其酒水和妓女,有时候一瓶好酒的价钱甚至比一支ak步枪都要高。绍辉出身农民,他曾心疼地问他们为什么不为将来攒点钱,对方拉着舌头告诉他:对于昨天,今天就算作明天,现在还能喝酒说明就是多活了一天,趁着自己还活着,要抓紧时间享受。明天?不存在,不是明天不存在,是我不存在了。
他们醉酒后最爱拉住别人问:你见过世界上最美的鲜花吗?当子弹穿过活人脑袋的那一刻,所绽放出来的花朵,真美……
当这样一支部队光临某个城镇时,烧杀奸掠只道是寻常,所以国际上对雇佣兵颇有微词,但是佣兵自身在其中找到刺激得到满足,平民就此遭了殃。昨晚库塔拉镇所受的遭遇和雇佣兵的手法一模一样,所以绍辉一口咬定这件事肯定是某一队雇佣兵干的,至于库塔拉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为何会引来鬼影部队屠城,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基地办公室内,办公人员小张刚刚挂掉电话皱着眉头思索着,站起身走到主任办公室敲敲门,“进来。”里面传来一声疲倦的回答,片刻后小张走出办公室,苏岳松随后赶到。
“什么?坚决不行!想都不用想,这是不可能的事!”苏岳松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说道。
老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斗争,上次出兵保护镇政府已经是很破格了,这次他们竟然得寸进尺要我们去库塔拉,我也坚决不同意,叫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心里有个数就行。”
十分钟后,苏岳松出现在队员们的面前,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家都知道昨晚库塔拉镇发生的事情,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政府守军,德克罗镇的军队接到命令要派一部分力量暂时去守卫库塔拉,镇长请求咱们武装支援一起过去被我拒绝。我希望大家认清形势,现在我们周围隐藏着一支非常心狠手辣的特种部队,他们随时会袭击附近的任何一个目标,也包括我们。现在我们不要再想着依靠镇里的部队来支援,大家也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如今分一部分兵力去了库塔拉,他们肯定是不能自顾。我要求从现在起停止一切活动,白天全员上哨,晚上两人一班轮流上哨,直到警报解除,大家明白吗?”
“明白!”所有人洪亮地回答道。
于是分队从现在起停止训练开始武装上哨,十一个人分布在四面墙的要害部位观察着四面八方。这四面墙犹如一个方形长城相互呼应,墙上修有掩体走廊和射击瞭望孔,并筑有四座岗楼供遮风避雨用。队员们都是出身特种部队,深知敌暗我明的厉害,所以都潜在瞭望孔内向外观察,并且要求当地的警卫雇员也要这样,如果对方真是绍辉所猜想的雇佣兵鬼影部队,那么在制高点直立行走会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你害怕死亡吗?”一个年龄还很小的当地警卫问道。
绍辉怜爱地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小伙子,虽然自己年龄也不大:“害怕,这是人的本能,但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怕所有事情。”
“为什么呢?自己能强迫自己不怕死?”小伙子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问道。
“当然能啊,对于害怕危险的人,这个世界总是危险的。”绍辉微笑地对他说道。
“哦。”小伙子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安静了片刻后又问道:“你打过几次仗?”
小伙子充满天真稚嫩的语气令绍辉对他非常有好感,他伸出手摩挲着小伙子的头发说道:“不是很多,但每次都很危险。”
“那你在哪一次里面最害怕死亡?”小伙子又问道。
这个问题让绍辉陷入沉思,他卸下头盔放在地上当做马扎慢慢坐下,把步枪搂在怀里说道:“哪一次战争我也没真正害怕过死亡,即使我亲眼看着很多战友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的时候。唯一一次害怕死亡,我是说真正的害怕,不是在战场,也不是在部队,而是在我自己的家乡。”说到这绍辉将头垂下,看着地面没有再说话。
“哎呀,咱们的绍辉今儿头一次吐露内心。大家好,这里是明星零距离节目,我是当家花旦……哦不,我是当家主持人小黑,欢迎大家来到现场观看节目。军旅明星绍辉同志外表刚强战功显赫,但是他的内心会像外表那样坚硬如钢吗?请大家继续关注本期节目——怕死的特种兵!”电台中传来刘君浩俏皮的声音。
“耶!”所有队员开始在电台中起哄,绍辉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电台调成自动模式,他对着电台骂了刘君浩几句,但是实在拧不过大家起的哄,只好冲小伙子笑笑表示歉意,然后用普通话开始说道:
“那一次是在我探家期间一个战友出车祸死了。他比我早退伍很多年,在老家找到一份工作而且刚结完婚,结果跟着别人的车出去玩就再也没回来,战友们相约去殡仪馆送他最后一程,这也是我们战友唯一一次大聚会,没想到竟然是在殡仪馆。殡仪馆离我家很远,那天我想早去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于是起得很早跑步过去,也当做是晨练,来到山上才六点多,当时天比较黑殡仪馆还没开门,我就在附近溜达溜达,突然听见远处有哭声,而且哭得撕心裂肺。开始我以为是战友的母亲,走过去才发现那里是一片被铁栏杆围起来的公墓,一辆破自行车丢在外面,一位老母亲在里面对着一个墓碑痛哭着……”绍辉说到这有些哽咽,他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后来大门开了,我就问工作人员怎么回事,工作人员告诉我那个老母亲的儿子在施工时摔死了,后来埋在了这里。她的家离这儿来回有五十多公里,老母亲每天清晨都会骑着自行车准时来到这里看她儿子,一哭就是一天,晚上再骑车子回去,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来。公墓不是每天都开放,她就翻栏杆进去,你看这么高的栏杆我都翻不过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看样子她会一直来看她儿子,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一口气说完这些,绍辉沉默了。
电台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很久,赵正豪小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绍辉抿了一下嘴唇,“后来在仪式上,战友的母亲哭晕了很多次,醒来就喊我的儿啊……娘想你……”绍辉眼角湿润了,他用手背擦擦眼睛:“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害怕死亡,害怕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我娘会想我……”
“再后来,我就去一个庙里许愿说,如果哪一天我牺牲了,就把我埋得离家近一些,这样我娘想我时不用再跑很多路……”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后,绍辉心里起了很大波动,他慢慢关掉电台想安静一会儿。发现那个小伙子仍然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听不懂绍辉刚才说了些什么,只是有些好奇他为什么突然流下眼泪。
“你害怕死亡吗?”绍辉轻轻问道。
“不怕!失去亲人的回忆比死亡更可怕!”小伙子干脆地回答道。
长期的战乱葬送了大量孩童的家庭和童年,绍辉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回答。
“如果真打起来的话,你一定要跟着我躲在我后面,记住了吗?”绍辉抚摸着他的头问道。
小伙子用力点点头,坚强的眼神里不乏稚嫩和纯洁。
太阳渐渐落下西山,月亮慢慢爬上东山,队员们留下两个人值班,其余人回房休息去了,一夜无语。
第二天所有队员来到城墙上哨,太阳重复了一遍昨日轨迹,又把广阔的舞台交给了月亮。
今夜,出事了。
………………………………
第42章
2006年3月31日,夜,基地哨岗。
今晚的第一班哨是苏岳松和左明的,苏岳松对着左明上了两个小时的政治课后,两人分别回去睡觉了,第二班绍辉和周烨对月当歌了两个小时也回去了,第三班王建斌和吴炎把枪言欢后也愉快分手。第四班,也就是刘君浩与李晋鹏的哨,大事降临了。
没有受过污染的星空格外迷人,闪亮的满天繁星很容易使人想起填满记忆中小时候的安徒生童话。
刘君浩与李晋鹏两人坐在掩体内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外面,偶尔会抬头仰望一下星空。今晚的视野非常开阔,积雪反射着月光把基地周围的开阔场地映得亮堂堂,吴炎拿着望远镜仔细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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