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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娇-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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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茹心里一动,问道:“为何。”
“我胆子小,看到死人已经脚软了,那么黑的路,又下着雨,我怎么可能活着从山上下来?还好有妹妹与我做伴,又扶着我下了山。山路难行,我几乎从山上滑下去,若不是妹妹当时拉了我一把,此时我怕是已经摔下山涧之中,粉身碎骨了。”
半真半假的说辞是二人事先商议好的,方婉茹自然不知道,只是她见齐宝珠眼睛通红,又微肿着,便信了她的说辞。
齐宝珠道:“妹妹于我的恩情,与那未曾蒙面的恩人是一样的。”说完竟然起身,到了秦黛心面前,“妹妹于我有救命之恩,受我一拜。”说完竟要行礼。
秦黛心不知道她竟有这一手,也知道她是说真的,当下起身道:“姐姐若是这样,便没拿我当自家姐妹,我闺中好友不多,如今多了你这一个,自是欢喜,朋友之间本该互助,难不成你还要跟我这般客套,宁可让我做你的恩人而不是姐妹吗?”
齐宝珠一愣!当下心有同感,她的朋友也不多,很多人与她交心是假,借她的名头图谋齐家的利益是真。
秦黛心见她止住了行礼的意思,这才道:“姐姐于我又何尝没有救命之恩?我胆子也不大,好在有姐姐相陪,这才敢黑夜走山路。现在想想,当真是后怕,此时天气还未热起来,山林里更是冷些,野物们也还睡着,若是天气热了,只怕我这般冲动的后果便是咱们二人通通被什么东西吃了也说不定!”
齐宝珠听了,也后怕起来,暗道了一声:幸好。
方婉茹道:“这贼人胆大,竟起了这样的心思,害你们差点枉送性命。如今都平安归来了,就别再提及此事了,忘了这些晦气的,开开心心过日子才是正经。”她猜想齐氏父女深夜造访定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于是试探齐宝珠道:“听说府里一共六位小姐,个个才艺卓绝,与齐小姐年龄相仿的却只有一位,不知她来了台州没有?”
方婉茹大概也觉得自己这知问的唐突,便又道:“我是想着你们年龄差不多,你与令妹若是无事,大可来我家与小女做伴,热闹热闹总是好的。”
齐宝珠哪怕是个浆糊脑袋,此时也明白了方婉茹的意思,她不好当面回绝,只道:“妹妹倒是来了台州,只是她不似我这般清闲,总有事情做,怕是来不了。”齐宝婵爱好做生意,也很有经营的手段,只是这女孩子家做生意,难免好说不好听,齐宝珠不愿当然秦家人说起,也是正常的。
方婉茹碰了个软钉子,却并不恼,仍旧笑呵呵的,“若是她有空,你便叫上她一同来;若是她没空,你便自己来就是。”
齐宝珠这才又笑了,“日后难免会时常过来,还望夫人别嫌我烦就好。”
方婉茹发自内的的笑着,乐道:“你常来就是,这般贵客,我请来请不到,怎么会烦?”
三人闲话说得正热闹,海棠进来禀道:“夫人,前院齐老爷与老爷已经谈完了,正准备动身回府,差了人来问齐小姐可否能回去了。”
齐宝珠听了不免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秦黛心道:“什么时辰了?”
海棠道:“戌时了。”
“这么晚了?”齐宝珠连忙起身,“夫人,时辰已经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只是若我不能来,可不可以写了贴子请妹妹过去呢?”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齐小姐为何不能出府呢?”
齐宝珠面色微霁,“我有时犯了错,爹爹就会让我禁足,不过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若是去了,我自然也就可以出来了。”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秦黛心故意做了生气的表情,齐宝珠不免得又陪了一回不是。
方婉茹暗笑,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没脑子的都凑到一块去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齐宝珠才道:“夫人,我这就回去了。”说完便向方婉茹行了礼。
方婉茹忙道:“齐小姐快免礼,你与小女交好,咱们便是自家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客套。”
这“自家人”三个字听在秦黛心的耳朵里,当真是分外讽刺。
秦黛心也起身,“母亲,我去送送宝珠姐姐可好?”
“好好,去吧!齐小姐慢走,有空常来坐。”方婉茹乐见其成,自然格外大方,差了海棠去送。
海棠亲自为二人挑了帘子,又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两盏八角莲花灯,递到如意和齐宝珠的丫头手上。
秦黛心拉着齐宝珠,姐妹二人拉着手,亲亲热热的出了正厅,带着各自的丫头往院子外面走,海棠直到把人送出了院子,这才折了回去。
如意与那名跟着齐宝珠来的小丫头知道两个人有话说,便提着灯笼远远的在两个主子后头跟着,很有规矩。
“妹妹,我跟你说,五儿死了。”她神情悲痛,眼中似有泪光,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黛心一愣,问道:“谁是五儿?”
ps:其实谁都想红啊!互粉什么的真的是无奈之举,这些东西,顺其自然比较好啊!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五儿之死
齐宝珠伤心道:“五儿是我的贴身丫环,从十四岁便开始侍候我。昨天我们还一起去了普法寺,我出事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开始我还以为她找不到我就先回府了,可是我回来后谁都说没有见过她。今天一大早普法寺从井里捞上来一具尸首,我爹已经派人去看过了,正是五儿,肚子上被刺了一刀,流了很多血。”齐宝珠很伤心,五儿是为她而死的,是被她连累的。
秦黛心突然想起在普法寺塔院里闻到的那股血腥之气,原来她以为是被绑的人受了伤,见了齐宝珠之后她才发现她并未受伤,后来她又猜是那贼人受了伤,可是他武功极高,普通人根本伤不了他,他又怎么会流血呢!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到底哪来的这股血腥之气。
现在看来,这血应该就是五儿的。凶手绑了齐宝珠,杀了五儿,身上难免就会溅到五儿的血,他还来不及毁尸灭迹,自己便出现了,他动手敲晕自己后,便把五儿的尸体扔到了井里。
只是凶手为掩人耳目,连自己这个闯入者都可以暂时放过,为什么偏要在寺院里动手杀人呢?人多眼杂,他就不怕被人发现难以脱身吗?
有古怪。
“妹妹,妹妹。”齐宝珠不明白,秦黛心怎么突然呆掉了呢!
春黛心回过神来,安慰道:“姐姐不要太伤心了,人的命天注定,五儿虽然死了,可是老天爷是不会放过杀她的人的,那人竟敢在寺里动手,也不怕神灵怪罪吗?他早早晚晚也会有报应的。”
齐宝珠道:“正是这话。”
秦黛心四下打量一下,小声问道:“姐姐回去跟你父兄如何说得?”她听力敏锐过人,自然不怕有人暗暗跟来,或是藏在近处,因此才敢开口问这隐秘的事。
齐宝珠同样小声道:“妹妹放心,我可没供出你来,只是照着咱们约定好的说,一字不差。”她又道:“只是事关重大,又出了人命,难道真不可以置之不理吗?那四个黑衣人便罢了,如今五儿也含冤而死,若是那些人再找上来,又当如何应对?”
她的意思是真像有利于查找幕后黑手吗?
哪里会这么简单,只是有人被利用,有人被出卖,还有人……
“好姐姐,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妹妹也身陷其中,定不会害了你。别人若问起你,你尽管一问三不知就是了,我绝不会害了你的。”秦黛心眼睛郑重之色分明,让齐宝珠看了不由暗暗心惊。
不是无事,就是事情太大,她不想牵扯自己。
齐宝珠料想秦黛心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也难怪,有那样身手的她,当然不是普通人。
“我信妹妹。”齐宝珠的回答掷地有声,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秦黛心万分感谢她没有问下去,毕竟自己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总不能胡乱说一通。她既然相信自己,自己也定不负她,若有他日能抻手相帮的地方,她一定不会拒绝。
被人信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齐宝珠也算是她此生的第一个朋友。
二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了,秦黛心送了她到外院,不便再往前去,便吩咐婆子们好生照顾她,本想再说几句,只是又有人来催,二人这才分别。
如意见秦黛心神情落没,以为她舍不得齐宝珠,便道:“小姐,回去吧!齐小姐这会儿已经上了马车了,怕是都走远了。你若是舍不得她,改日约她到府上小聚就是了,此时夫人的院子还没落栓呢,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秦黛心看了看天色,这才道:“回去吧!”不是回方婉茹的院子,而是回她的畅晓园。
秦从文见了齐老爷,必定提及秦子诚的婚事,这会儿只怕两人正在商议呢!她怎可去打扰?
“咱们也快着些,我累了。”
如意称是,连忙提着灯笼前面带路去了。
秦黛心回了自己的屋子,让丫头们侍候着简单梳洗一番,虽然也想看几页书,可不知道怎么的,竟是一页也看不下去,书拿在手里半天,只看了两三行字。
爱莲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只是她向来话少,也不知道小姐究竟烦什么,无从劝起,干脆连针线也不做了,就在一旁陪着。
秦黛心叹了一声,细不可闻。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五儿。
错杀还是阴谋?关系到权力还是金钱?一切都不得而知。
台州商会的盛事,四大家族的齐聚,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无迹可寻。
秦黛心放下书,轻轻的揉了揉额头,她喜欢分析问题的毛病看来是改不了了,与其在此毫无头绪的纠结这些事,不如早点休息好好睡个觉,山洞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爱莲见主子有了睡意,忙去内室收拾了一番,等秦黛心歇下了,她这才吹了灯,轻手轻脚的回了外间,想着以前的事情。
以前小姐怕黑,总是要在桌几上置盏暗灯才肯睡,如今却不是了,小姐似乎更喜欢黑黑的,说是睡得踏实。
人大概都是会变的吧!
爱莲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可内室的秦黛心却怎么也睡不着,把自己被绑前后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想不通。
那武功高强的贼人在普法寺一人行凶,先是绑了齐宝珠,杀了她的丫环五儿,随后自己出现在塔院,被人一道绑了去。山上破庙之内,那武功高强的人却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功夫中等,模样怪异的胖瘦二人,说一口流利的蛮语,而且身上有股很强烈的膻味,这股味道不是吃一顿饭两顿饭就能沾染上的,应该是日久天长而成,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瓦那人。再后来进来的那十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行事果断凶狠,一个个都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类,放到现在的话应该就是雇佣兵一类的角色,难不成是死士?
齐家,瓦那人,一群死士,一个小丫头。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呢?
秦黛心想不通,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谋杀。
正在这时,窗边有轻微的响动声传来,紧接着窗子便被人轻轻的推开,一个利落的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虽然他的动作很轻,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可是秦黛心吃了两颗赤阳果,感官敏锐,知觉灵敏,早就超过了一般人。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闯入者,当下翻身坐起,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匕首,静静的等着闯入者的下一步行动。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抱着把小刀做什么?”声音很轻,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调侃之意。
慕容景一屁股坐在靠墙放置的一张椅子上,望向床帐内那个朦胧的身影。
秦黛心小声骂了一句“三字经”,这声音熟悉至极,她用脚丫子都能想到这人是谁。
二人隔着床帐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竟都沉默了起来。
慕容景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这女子就好像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迷,越是看不清她的底牌,就越想知道真相。她外形似牡丹,美丽高贵得不像一个商人之女;气质更像是兰花,清新脱俗,幽静绝尘。慕容景又想起在小前庄山洞里她咬牙切齿的模样,那时的她分明是只脾气不太好的母豹子!想起两人相交以来种种往事,慕容景不禁无声一笑,连眼角眉梢间的寒意也消退了不少,
秦黛心倒是看不到慕容景现在的模样,只是也想起了两人半年来相遇的种种,第一次他在小前庄受了伤,自己救了他;第二次他为了躲避别人的追捕,自己又救了他;第三次他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小忙,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把雪晴母女弄进了府里来。
呃,好吧!虽然是自己忍不住管闲事才跳进了他的陷井里,可秦黛心相信,就算自己不跳进他挖好的坑坑里,他也会想出十种以上的法子把人送进府。
不管怎么说,自己一遇到他准没好事儿,不知道这次他又为何而来?
难道是为了自己写的那两个字:瓦那?
“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呀?”口气很哀怨,很无奈。
慕容景轻声道:“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秦黛心的声音很小,可是还是被慕容景听了个正着。
“我看了你写的字条,想着还是来问问你得好,你是如何得知道那些人可能是瓦那人?”慕容景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一副办公事的口吻让秦黛心很不爽。
秦黛心只道:“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却从没问过你,今天我却要问上一问,你到底是谁?”
朦胧的床帐阻挡了秦黛心的视线,她自然看不到慕容景有些错愕的眼神。
“既然之前不问,如今又为何问了?”
秦黛心一叹,“之前不问,是觉得你我本无交集,你是匪又如何?我救你既是无奈自保,也算是日行一善。如今问你,却是觉得事情牵扯太大,你若是个一般的匪徒,我亦不怕与你有所瓜葛,反倒是你太紧张这件事,让我起了疑心。”
秦黛心一顿,接着道:“一般匪徒,谁会关心国事?岂是‘瓦那’二字便可让你现身的。”
慕容景嘴角上扬,扯开一个小小的弧度,他难得开怀几次,却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女人,她到底有何魔力?
“你既然问,我自然据实以告。”
秦黛心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怦怦加速跳起来,期待真相的那一刻她竟微微紧张。
慕容景正色道:“看我来得做个自我介绍了,在下慕容景,字端睿。”
秦黛心听到“慕容”二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出事了
大雍建立至今,已三百余年。慕容是国姓,当今天子,少数王亲贵胄,都姓这个。
皇帝登基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算算年纪大概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先皇神武大帝四十岁继成大统,立储时已经六十有二,当今天子即当时的太子并非长子,而是先皇的第六子,这样算来的话,眼前这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到底是先皇的儿子还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呢?
秦黛心默默的算了一下,先皇六十五岁驾崩,当今天子三十五岁即位,这慕容景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古代人就算早婚早育,当今皇帝也不可能十岁就生孩子啊!这样一来,这人便不可能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只能是皇帝的兄弟,那他就应该是个王爷喽?
秦黛心暗自悔恨,早知道他是王爷,当初救他时就不该要那五千两,应该敲他五万两才对嘛!身份不同,价码自然不能一样。唉,赔了。
“你是先帝的哪个儿子?”书看得多了,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秦黛心刚醒过来时,可是猛啃了一阵大雍史书,虽然记得老皇帝儿子不少,可是只记得是老六继承了大统,实在没记住其他那几个。
“我排行最未,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慕容景平时不是话多的人,也不喜欢别人对他发问,反而是面对秦黛心的时候,他几乎是有问必答了。
那就是老九喽?
“你人是不是一直在台州?”飞鸽传书有这么快吗?下午刚刚放的鸽子,人晚上就过来了,就算他是神行太保也不太可能吧?这速度,堪比电报!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他虽在台州,却有不能露面的理由。如若不然,他怎么会不去救她。
秦黛心沉默了,她心情复杂,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她知道这个慕容景是为绑了自己的那几个形迹可疑的人而来,不等他开口,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似乎带着任务而来,目标应该就是四大家族的人,可是为什么偏挑上齐家的嫡长女我却不知道了。”秦黛心据实相告,却惟独没提那句“这天怕是要变了”的话,这话牵扯实在太大,眼前这人又是皇家的人,她也只能有所隐瞒。
慕容景是什么人,听了这话当下心里便有了几分计较,这幕后的人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原本按兵不动的他却蠢蠢欲动起来,部署的也越来越密集,倒有些急功近利了。
百密一疏,恐怕也不是他乐见的。至于为什么会有人绑了齐家的姑娘,早晚都会知道的答案,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慕容景望着帐内那个模糊的身影,一时间百感交集,难道这就是天意,原本与她无关的事情,却偏偏要牵扯她进来,他有心放她过平稳日子,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
“九王爷。”姑且这么叫着吧!总比称呼他的字要有些距离感。
“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了您,您现在是不是可以移驾了?”言外之意是不欢迎他。
慕容景嘴角一僵,她就这么害怕跟自己扯上关系?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最终慕容景轻叹了一声,细不可闻。“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日后若有事,可以让我的人传信给我,你的事,我义不容辞!”
秦黛心知道他说的人是指燕氏母女,当下轻声道:“王爷的人,民女怎么敢指使,不如改日王爷把人领回去吧!”
慕容景道:“你就这么害怕跟我沾边?以至于连个保护你的人都不要了?”他的脾气性格一向是冷静从容的,很少有现在这样想要发火的时候。
秦黛心顺手把抱了半天的匕首放回枕头下面,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民女不过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若不是尊驾,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身处危险境地。王爷若不来,民女便是真正安全了,哪里用人保护?”
这般话听得慕容景咬牙切齿,一腔的热忱被当头浇灭,连颗火星子也没剩。
“好,如此便是我的不是了?”话里还有一丝期待,分明没有死心的模样。
秦黛心蹙眉沉思,突然道:“王爷若是为报昔日我两次救你的恩情,便别再来了吧!小女受不起。区区一个商人之女,怎敢劳王爷费心挂怀?若王爷能忘记此等事情,小女感激不尽。”
慕容景只觉得胸口生疼,牙根痒痒的很,却又发作不得,只道:“既如此,本王便顺了你的心意。”他凝望了床帐内的身影一眼,便起身推窗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秦黛心胸口微微发闷,却不知为何,好在总算打发了不该来的,虽然他又忘了关窗户,不过她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夜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慕容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这二人似乎又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上,成了两条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就此永无交集。
只是房顶上抱着酒葫芦喝酒的老头似乎不这么认为。
他猛灌了一大口酒,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一个千年寒冰,万年冷霜做成的人,也有这么火冒三丈的时候,你说好笑不好笑?这小子,就是笨啊!女人就该用哄的嘛。”他停了一下,又灌了一口酒,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这丫头也是,心口不一。唉,红尘中两个迷惘小娃娃,还要加把劲哟!”说完这老者纵身一跃,轻如柳絮般的飘落在地,接着几个纵身,便消失不见了。
当然这一切秦黛心并不知道,她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秦黛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在廊下等着叫起了。两个丫头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虽然很轻,可还让秦黛心听了个分明。
“你知道吗?后天是大少爷的生辰,老爷和夫人一早商量好了要请人来好好的热闹一下。”
“不过是大少爷生辰,每年都过,有什么不同的?”
“今时不同往日。”别一个小丫头故作神秘的道:“听刘妈说,厨房里添了不少好东西,都等着大少爷生辰当天用呢!说是要来贵客。”
正在这时,春丽从远处走来,她身为二等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可毕竟是在秦黛心身边侍候的,所以本与她同龄的丫头们还是要喊她一声“春丽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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