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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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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
“朕何尝不知,可这宫无人,后宫妃嫔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两位爱卿也都是知道的。许尚书多次征召均无成效,朕也是无可奈何啊!”刘禅故作为难般说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然把枪口转到了许游,陈袛身上。尤其是许游,本就是明摆着的不作为,仗着带来的大臣都替自己说话,并不觉如何。可一旦有人戳破,便是坐实了罪名。
二老见陛下如此说,也知陛下把二人当枪使。可陛下这性子,若是搬不回这局,真的让后宫妃嫔一个个的做粗活当下人使唤,这后世之人该如何评价?当其冲的是陛下的骂名,紧接着就是这一干臣子的罪责。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这事儿一传出去,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陈袛也冒了虚汗,二老想到的,自己也想得到。这个担当实是太大了,陛下真豁出去这么做,没等陛下垮台,整个士大夫集团都会把矛头指向陈,许两家。固然陈袛是蜀汉士大夫集团的领,可这一下子牵扯的是整个蜀汉每一人的利益,子子孙孙都要背负的骂名。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陛下根本不顾道德礼法,竟然像无赖般用国家纲纪做为威胁。
刘禅一脸愁苦,心里偷着乐,常言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如今自己这是皇帝舍得一身剐,小小的陈袛还不下马么?
镡承,张峻二老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终是一片公心站了上风。二人同时站了起来,把矛头对准了许游。
“许尚书所言当真?”镡承先开口。
“据老夫所知,此番招募内役姓踊跃,未曾听过有何惧怕入宫之言。”张峻接着说道。二老相交数十载,早有默契,如今心意已定,是再无顾忌。
不等许游开口,镡承又道:“老夫疏于理政尚且知晓宫急迫,许尚书难道不知?”
张峻接着道:“内宫人员短缺,此乃国之大事,若是陛下有所闪失汝担待得起么?”
许游冷汗直流,想张口分辨,可二老接二连三的质问,句句皆可定自己的罪,一时哑口无言。
陈袛见势不妙,刚要讲几句,不想张绍一旁冷言冷语道:“如此大事,关乎皇室安危,二十余日陈尚书都不过问一二,可是安抚流民过于忙碌?”
安抚流民素来是小吏去做,此番陈袛亲自出马,怎可能忙了二十多天。身后带来的一众党羽,顿时提心吊胆,不敢言语。
扑通一声,却是张淳跪地上,哭诉道:“启禀陛下,老奴多次把宫内情形说与陈黄门,望其转告尚书大人,始终是未见音信。”
“哦?有这等事?”刘禅转头看向陈裕。
陈裕喉头哽咽,跪倒地和身边的许游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无论是镡承,张峻还是张绍,张淳皆深知陈,许二家底蕴深厚,为官之。无论陛下怎样,身后的士大夫集团都会支持陈袛,陈袛的权利也是士大夫集团的权利。与陛下争的,明是陈袛,其实就是国家以士大夫为重,还是以陛下一言之堂为重。
以士大夫为重,则陛下所欲何事,国家所欲何事,都要由士大夫决定。刘禅想做什么,某种程上要依靠士大夫的认可才会做成。以皇帝为重,则是皇帝独掌大权,武官依照陛下的旨意行事,提出建议,决定权还是陛下手里。
帝弱臣强,或是臣强帝弱,差别之大,天壤之别。
谁也没有改朝换代的打算和野心,没有那个能力,不过是利益之争。所以陈袛把刘禅逼到用国家作为赌注时,形势便完全扭转了。千古骂名,谁也不想担。
想通这一点,众人是肆无忌惮的攻击陈袛等三人。陈袛带来的羽翼之臣也有人站到了刘禅这边。
斩草要除根,这是唯一的机会,这次踩不死对方,将来可能死的就是自己。谁都明白,所以众人齐心合力,一时间以陈袛的才华也难以分辨。
刘禅看着陈袛等三人,心不断盘桓着。高汾等几十人插不上嘴,可心里想法却是变了。自家姑娘受的苦,竟然是陈袛等人有意为之,自己蒙鼓里不说,还被人当枪使。后宫之,张皇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妃嫔们也是怨声载道,无缘无故的连累我们做什么?
千夫所指,陈袛算是完了。
寿春城一片阴霾,蒋班战死的消息传遍城。司马昭已然抵达项县,大赏士卒,使王基持节督豫州,扬州,荆州,徐州,青州,兖州人马并各路游军共计二十军围困寿春。大军不日即到,诸葛诞急招众人商议。
淮南军败,士气受挫,军心震动。众将也没了出城迎战的底气,以蒋班之能尚且如此,谁还能抵住王基?商议良久,还是老样子固守寿春,等待吴人来援再做打算。
焦彝听说蒋班兵败身死后痛哭数日,神色憔悴,见到众将皆是胆寒,心不免火起。力排众议提出要再次出击,重振士气,虽响应者寥寥无几,也让诸葛诞眼前一亮。众人计较之时,一人大步入内,众人视之却是喜出望外。
来者却是朱成。朱成出使吴国,一直未回,如今回来却是为吴人先锋向导。听到蒋班兵败的消息,吴人不以为然,本来他们便不看好淮南军。可朱成不同,与蒋班争了半辈子,还没分个胜负,人就这么走了。唏嘘之余,又感到寂寞。外人眼里二人高下早已断定,偏偏这朱成始终认为和蒋班尚是未分胜负。
与吴人商议过后,朱成带着吴人的战略计划,马不停蹄终于魏军抵达之前赶到了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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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乱方始1
第27章 大乱方始
陈袛失势已是定论,接下来便是如何处置陈袛,以及平复朝众臣之心。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先是黄皓,接着是太子刘睿,如今又轮到了陈袛。蜀汉有权势的人一一被陛下打掉。朝波澜顿起,议论之余难掩自危之感。
陈袛父子以及许游都投到了狱,陈许二族朝为官,军掌权的一个不留,也都送入了大牢。两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和抵抗,就这么被灭了。都知道陈袛带着众人入宫,可没人想到失败者会是陈袛。陛下当年正常的时候都被陈袛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况现的朝都是陈袛党羽,而陛下仍然有不同常时的表现。
太意外了,陈袛自己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陛下一系列的举动都有浓重的痞气,这不是一国之君的气和修养,甚至比不上世家豪族的子弟。本来天衣无缝的局势,却被陛下无赖般的举动打乱,败的不该,陛下的举动是不该。镡承,张峻也看得出来,陛下虽是赢下此役,可失去的反而多。越来越多的朝臣,对于陛下如此的举动感到担心不已。二老也是如此,不是担心自己的乌纱帽,而是担心蜀国的未来。
黑鱼事件后陛下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争斗。和黄皓,和刘睿,和陈袛。权利固然是集到陛下之手,但对于国家只有损害,没有任何建树。黄皓,陈袛不是忠心为国的臣子,可陛下所作所为也不是安邦定国的明君。如此一个皇帝,手的权势滔天,朝无人可以制衡,一旦做出荒谬误国之举,那与夏桀,商纣有什么分别呢?
依照刘禅的思维,那就是自己虽然打倒了反派,可自己的行为像是一个大的反派。所以你做了好事,但人们对你却是加的怀疑,加的担心。这些当然没人敢说,把这些话告诉刘禅的是杨戏。
杨戏家没休几天,就听到尚书令陈袛,尚书许游等被下狱的消息。实际上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即便是躲家想不知道也难。老头子闻讯把书扔地上,顾不得换朝服便奔赴宫,同时闻讯而来的还有诸葛瞻。
得知二人来意,刘禅心里很是不乐。自己身为蜀汉皇帝被陈袛等人仗着势大欺负成这样,可杨戏,诸葛瞻二人不仅没有表示称赞,反而说自己不该如此,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由得火起,杨戏,诸葛瞻的谏言越的难听起来。
邓良家琢磨着该如何陈袛与陛下的夹缝生存,思来想去还是看不上陈袛那玩弄朝政的嘴脸。下定决心之时,突然传来陈袛等宫欺辱陛下,被贬职下狱的消息,顿感欣喜。可转念一想,又觉此凶险,连番使人打探消息,又命人去约当年父亲的旧部。正此时,却是下人来报,尚书仆射樊建来了。邓良一愣,樊建这家伙自己多番前去拜访都被拒之门外,如今朝风云变幻之时,来此何事?
刘备建立蜀汉说白了便是窃取了同宗刘璋的基业。当时的刘璋糊糊涂涂,性格软弱,治理益州多年没有什么暴政,可也没有什么展。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有所志向的益州士族集团渐渐觉得刘璋并不是一个可以辅佐的君主,缺乏进取心,也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于是刘备以帮助西川抵御东川为名,做为客将进驻了西川。几经波折,连年攻伐,终于平定了川。
按照蜀汉的官方说法,这叫做雄图霸业。可益州本地世家豪族眼,这是**裸的巧取豪夺,举忠义之名行欺诈之事。经过多年的治理,尤其是诸葛亮的长期掌权,蜀汉政权才算真正的扎根。可诸葛亮之后,后继者每况愈下,如今的朝臣多半已经失去了对蜀汉的忠诚。黄皓,陈袛内外勾结祸乱朝政,没有谁愿意挺身而出拨乱反正。但刘禅雷霆之势接连干掉了黄皓,陈袛,众人心开始嘀咕了。他老子当年是这样入川的,如今儿子是这样收拾黄皓,陈袛的,这父子二人做的是没错,可总缺些什么,让人难以安心。
同样的疑问刘禅脑海也是反复的思虑。方才杨戏,诸葛瞻二人连番直谏,自己忍无可忍,不理二人,回到寝宫休息。耳边终于清净,心却又翻滚起来。杨戏磕头不止,额头溅血;诸葛瞻泪流满面痛声疾呼的情形徘徊眼前。是我做错了么?冷静下来的刘禅扪心自问。古人的思维有时真的难以理解,纵然身处其,隔膜依旧是不少。很多事情看似简单,非常好应付,一旦涉及到内,便是鸿沟。
不知何时,张皇后走了过来,刘禅一把拉住张皇后,拽入怀。
“杨公和诸葛瞻皆指朕不是,朕好困惑。”张皇后的面前,刘禅总是愿意吐露心声。
“陛下,杨公和诸葛大人都是忠君爱国的人,应该多多听从他们的见解才是。”张皇后见刘禅苦闷,疼惜的劝道。
“朕何尝不知,只是今日。”
张皇后见刘禅有几分懊恼,接着劝道:“臣妾曾闻兄言,夫良药苦于口,而智者劝而饮之,知其入而已己疾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两位大人固是冒犯陛下,可忠言逆耳未必是坏事。”
刘禅一听,心稍有几分释怀道:“如此说来是朕冲动了,安国侯有何话讲?”
张绍早先被封为安国侯,既然张皇后提到,不妨也听听张绍的见解,毕竟都是一家人。此番击败陈袛也有张绍推波助澜。
闻如此问,张皇后起身离开刘禅怀抱,跪地上道:“臣妾不敢,请陛下降罪。”
刘禅见状倒是一愣,旋即明白此举必然和张绍所言有关,于是道:“快快起来,朕命你言,何罪之有。”
张皇后仍是不起道:“臣妾恐冒犯陛下,不敢直言。”
“朕赦你无罪,安国侯也无罪。”说话间,刘禅已将张皇后扶起,坐床上。
“谢陛下圣恩,臣兄言除奸扫佞是好事,但……”虽已赦无罪,张皇后依然有所顾虑。陛下若听得进这番话,尚且无事。若是相反,就算赦了无罪,日后对张家也必然有所芥蒂。
刘禅也是有所察觉,伸头张皇后额前轻轻一吻道:“直说无妨。”
张皇后也非是常人,下定决心接着说道:“家兄言陛下近来举动失宜,不合帝风,朝多有意见。今番视国家纲纪为儿戏,虽迫陈袛授,然必失人心。让臣妾力规劝,勿使陛下专于小道。”一通话说完,张皇后不禁心头狂跳。刘禅紧绷的面孔毫无变化,张皇后是心惊。
“呼……安国侯所言与杨公等人相同,真的是朕错了……”长叹一声,刘禅一脸失望。
“安国侯如今何?”刘禅转念问道。
“家兄说陈袛羽翼众多,陛下有失众望,唯恐众心难定,应先联络朝大臣稳定人心。”见刘禅如此,张皇后终是放心。
“安国侯对朕忠肝义胆,真是难得。朕岂能辜负皇后与安国侯一番苦心……快!来人啊!速速带朕去见杨戏,诸葛瞻两位大人!”刘禅说着说着,想起刚才对二人置之不理,急忙起身去寻二人。
此时朝廷内外早已炸开了锅,群臣聚集之处多有议论是非者,其不乏陈氏党羽门生煽风点火。
尚书台一片争论,有人道:“陛下数番行事,有失体统,这朝堂之事,以国家为质过于儿戏!”
“哎……我等有何办法,陈奉宗都落得如此下场,日后我等还是乖乖奉命行事的好。”
“非也,非也,国家纲常焉能儿戏?你我身为人臣,岂能视若无睹?”
“听闻陛下有意彻查贪墨,如今看来此令势必行,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兼顾其他?”
正吵杂间,门口处一声断喝:“尔等皆是朝大臣,国家有难不思匡扶,反欲保全自身,皆是何意!”众人视之,来者正是尚书仆射樊建,尚书邓良紧随其后。
众人见状连忙见礼,樊建朝与董厥相近,又与黄皓,陈袛等疏于往来,颇有一番正气。家养精蓄锐一段时日,精力无比旺盛,当下一一安抚众人,号施令。众人得樊建统领心绪稍平,各自依令行事。
刘禅一路小跑远远望见诸葛瞻搀扶杨戏前缓缓而行,顾不上使人通传,扬声疾呼道:“然公!然公快快留步!”
杨戏与诸葛瞻听有人呼,回头视之,只见刘禅由后赶上,大口疾喘,显然是一路跑来。二人大惊,跪倒地便要请罪。刘禅大手一托,抱住二人道:“一时不察,险失股肱之臣,是朕之过,二卿切勿怪朕!”这一番话说得真切,兼拥抱之举。杨戏,诸葛瞻见陛下如此,受宠若惊,刚要答话只见君臣三人目相交,均是泪流满面。
牢房之,陈袛长吁短叹道:“若听黄光言,岂有今日……”陈裕见父亲消沉,隔着狱墙劝道:“父亲切勿灰心,事情尚有转机也说不定。”陈袛苦笑一声,没有言语。
许游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摇头道:“世事无常,难以控制,唯有听天由命。”
陈裕闻言巨震,半晌问道:“莫非。”
另一处牢房陈袛长子陈粲道:“书信早已出,如今是欲罢不能,被困于此有心无力啊。”
陈裕如遭雷劈,喃喃道:“天亡陈家,天亡陈家。”
………………………………
第28章 大乱方始2
第28章 大乱方始
群雄逐鹿,军阀割据的东汉末年一去不复返。与饥民遍野,自相啖食的那个年代不同,神州大陆经魏,蜀,吴三国的多年治理,民生民计趋于稳定。姓也都安于现状,兴复汉室的口号也不有什么号召力。
刘禅的作为放几十年前,会有大把的人认为刘禅将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从而追随。那是乱世枭雄的手段,如今群臣姓期待的却是治世贤君。众臣奉诏入宫时,仍有不少人心怀忐忑。宫接二连三的生大事,早已是个不祥之地。
见群臣入殿,刘禅暗自庆幸,作为一国之君自己差得还远。可有杨戏,诸葛瞻,樊建,张绍,谯周等一班人忠心辅佐,自己只要努力,终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不过半日的时间,樊建,张绍,谯周联络一帮爱国的大臣,对朝野上下进行了一翻安抚和震慑。见几位大佬如此淡定,群臣心有所安,有奔走相告者,一番波澜终是没有掀起。
安是安了,心里还是没有底气。你和陈袛走得近,我走的近,陈许两家什么状况大家也都是看到的。陛下一旦追究起来,这朝武还能剩下多少?因太子事件牵连被灭族的还少么,人已经站朝堂之上,跑是不行了。硬着头皮先听陛下什么旨意,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这样了。
谯周先出班做了一番长论,当年这老爷子被陈袛和黄皓按得死死,如今可算是有了出头之日。谯周列举了两个虚构的国家“因余”和“肇建”。因余是小国,肇建是大国,两国世仇。因余国人高贤卿问伏愚子,身为小国面对大国时该使用什么战略。由此引申到蜀国目前应该采取的战略。这边是闻名后世的《仇国论》。可内容与后世已然有了变化,后世着重军事时机上的议论分析改为了如何治理国家。
“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陛下当仿效历代贤君,自身做起,则官从之,官从则万民从,万民从则国风立,此乃万世之基!”
刘禅闭上眼睛,把谯周的话心又过了几遍。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蜀汉虽以立国,可这信字由上至下早已荡然无存。此老所言非虚啊……反过来想,自己用国家纲纪胁迫大臣,大臣自然也会效仿,久而久之举国如此,让人情何以堪。而谯周所提的与自己做的其实是异曲同工,自己为恶下属自然也跟随效仿,自己为善下属自然也是效仿。
君主的好恶,决定国家的前途,人治便是如此了。
谯周一通长谈转身回班,诸葛瞻,樊建等人也跟着上奏,众臣见刘禅从善如流,一派沉稳气象,稍稍减轻了沉重感。
诸葛瞻所言的是陈袛的处置,既然是陈,许两家主谋,余者其淫威之下,皆是迫不得已,应不予追究以显陛下恩德。众臣多与陈袛有所瓜葛,见诸葛瞻如此倡导,心怀感激。刘禅也知此时应广纳人心,自然准奏。群臣见陛下允诺,心里一块石头落底,跪地上连呼万岁。
到了樊建所说的又是一番景象,贪墨!私下里杨戏把这个情况含糊的透露过,以刘禅的机灵,也是早已猜到,这个东西自古有之,向来如此,就算是穿越也不会有所改。经过杨戏的印证,刘禅已然有了的想法,以往不切实际的设想抛诸脑后。樊建出场,倒是一个台阶。樊建家揣摩了好久,其火候分寸拿捏得丝毫不差,既彰显了陛下的威德,又顾全了臣子的颜面。话虽说的含蓄,可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过去应该随着陈袛这一页一起撕掉,反腐倡廉之事应是由当下做起。
这与刘禅所想的不谋而合,真要是打老虎,蜀汉当官的就不剩多少了。这个年代人才是尤其珍贵的,有条件读书识字的不多,其大部分是世家豪族。贫民之也有苦读之辈,可想崭露头角,那是难上加难。群雄割据的年代,尚可搏上一搏,英雄不问出身。到了如今却是行不通的,国家稳定,各项制也已稳定。譬如魏国的品正制便是代表之一。
治理国家还要依靠这些人,自然不能因为贪墨便一刀切掉,刘禅也是点头应允。群臣见陛下开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再次跪地上高呼万岁,此番是真真正正的自内心,对于刘禅来讲显得无比珍贵。
打消了群臣疑虑,人心算是暂时稳住,刘禅松了一口气。开始探讨应当如何处置陈袛等人。陈许两家人员众多,是蜀士族之,稍有不慎便会影响到刚刚建立起的人心。依照律例,应交给廷尉审判。廷尉杨戏,一番苦谏磕头流血不止,又见刘禅迷途知返,连番激动下昏厥过去,正由太医令李济诊治。据说要安养一段时日。
群臣之不少人都受过陈袛的恩惠,有心搭救又是不能。陛下刚刚赦了群臣“两道罪”,怎么可以徇私呢。况且这是举国瞩目大案,徇私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多是让陈袛一家少吃些苦头罢了。陛下什么意思还不清楚,这案若是判得轻了,不和陛下心意,难逃同党营私之嫌。可判得重了,朝受过陈袛恩惠的官员必然心有不满,得罪不少同僚,日后前途难料。想到这里,本来跃跃欲试的群臣,渐渐安静下来。
蜀汉盛行儒风,修习刑名者甚少,为官者大都是下面的官吏,难堪审此大案。黄皓以及太子之事,皆由陛下亲自定罪,尚无难处。这次依照律例行事,也算是陛下“改过自”的表现,群臣反倒不给力了。
刘禅等了半晌,群臣拿出个法子,还是等待杨公来审此案方为稳妥。杨公断狱素有盛名,所掌之案无人不服,人皆称赞。除杨公外,满朝武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可胜此任。见大家都如此说,刘禅点头答应。
此时已然到了晚上,刘禅命令宫设宴大会群臣,觥筹交错间君臣情谊渐浓,至少表面上望去十分和谐。是夜,群臣兴而归,多有酩酊大醉者。刘禅并没有喝醉,后世的刘禅酒量便不小,本体刘禅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三国时代的酿酒技术应该属于比较粗放的阶段。都是些酿造酒,无非是米和水按照一定比例酿成。没有二次酵的技术,所以酒的数基本不会超过五。有些酸,有些甜,与后世的甜米酒味道差不多。后世经常“三全会”的刘禅,很是不习惯这个味道。
第二天一早,洗漱已毕,郤正带着司马胜之,卫继前来禀报。三人自陈袛入狱后便负责宫内役的征募工作,一连两天,已然有四余人被甄选入宫。刘禅闻讯大喜道:“宫旧人劳累非常,命众人再坚持一下。待人到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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