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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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陈袛态坚决，杨戏摇头起身道：“汉嘉，东广汉之乱已经平复，武阳江阳虽是远些，也不过这一两天便有消息，奉宗好自为之。”

　　　　被杨戏戳穿心凭仗，陈袛先是一愣随之心底寒意升起，竟连杨戏如何离开都没有察觉。二人说话声音不大，也没有故意压低嗓音，这牢房之内都是静悄悄的听着。离得近的几处听得仔细，等杨戏离开便躁动起来。

　　　　两大家族名声外，实际上陈家不过五十人，连坐的大部分人都是许氏一族。虽然陈氏少数，但许家依然愿意遵陈袛为领袖。这种认可直到被捕下狱都没有丝毫动摇。大家始终坚持对陈袛的信任，相信他可以带众人转危为安。

　　　　外人的角看这是痴人说梦，可两大家族十几年来便是依靠陈袛崛起，多少次权势争斗才有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荣耀地位。只要一次少有偏差，便是万劫不复。对于陈袛的能力，族之人是深信不疑。

　　　　这次不同了，陈袛倚仗的便是四郡叛兵，这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被灭了两路。叛军实力大的武阳还没有消息，按道理讲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失败的。作为蜀国的尚书令多年，国内可以调集多少兵力，如此情势下各处守军如何调动早已推演过了几次。按照蜀国当下的兵力，既要驻守边陲，又要防范南趁火打劫，再除去各处必须的守军，可以拿出来的人马不超过五万人。而武阳的蛮人一旦被惹急，那可是全民皆兵！这种情势下自然是逼迫刘禅让权的好机会，如今也成了保住性命的唯一机会。

　　　　黄皓曾经说过“陛下不再是陛下”，自己当初听到别人转述还呲之以鼻，认为这是黄皓苟全性命的迎逢之言。现看来，竟然是自己看走了眼。陛下真的变了，以往对陛下的各种手段恐怕难以奏效。杨戏等人显然早已看出这些叛军是什么来路，自己却迟迟问不出陛下的意思。这便说明陛下根本没想过从自己身上找突破口解决叛军，而是专心的应付乱局。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刘禅么？

　　　　心不住的下沉，若真是如此，自己这里还信心满满的等着与陛下谈条件岂不是笑煞人。

　　　　听到杨戏与陈袛交谈的族人也是如此想法，对于陈袛的计划虽然是死里求生，可局势逼迫之下成功的希望还是相当之大。现陛下根本没有入局，陈袛这一局布置的如何巧妙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一切都是白费，生杀大权的掌控者还是当今陛下。

　　　　由天上跌倒地下，满怀希望的等待逃出生天得到的却是死路一条，众人再也无法保持心态，恐惧和慌乱一层一层扩散。

　　　　“大兄……族的长辈希望与大兄一谈……”许游干哑着说了一句。

　　　　“长辈们怎么说……”陈袛心想该来的终是要来。

　　　　回到府，杨戏将与陈袛的谈话原原本本的说给樊建。樊建和陈袛属于不同的政治势力，平时也没什么怨恨，反而可以表客观的看法。这也是杨戏的目的，明日便要开审，无论结果怎样不可有失公允。

　　　　便是这两日的功夫已经有不少朝的大臣，宿老先后来劝，希望不要重演费氏一族的惨剧。这蜀的群臣，多多少少都和许靖有些瓜葛。家的先辈都是许靖的同代人，对许靖的推崇那是一代代传下来的。甚至不少人家都有向许靖求过学的经历。作为当代的大儒，谯周也是希望可以从轻落许氏一族。许靖是一代人的偶像，为人臣子的典范，既然自己有这个地位和能力，理所应当保全这一宗血脉。

　　　　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少数，和陈袛的关系已经撇清，还是可以走许靖这条门路的。立等人也从侧面表示了朝的看法，希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对于时人纠结所，刘禅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到这个时代还没有天缺乏代入感。自己给了马承几天时间处理奔马庄的事务，然后再来入朝正式拜官。眼下确实有一件大事儿需要马承去做。

　　　　江阳和武阳的军情也先后传到了成都，一喜一忧。征西大将军宗预亲自领兵赶赴江阳，江阳的叛军听说来的是宗预，不少人都放弃了抵抗出城投降。余下的叛军还没有完全掌控江阳城，只好灰溜溜的逃跑。不想宗预老谋深算乡野之间布下了许多眼线，当叛军高兴于抢到一家大户时，被赶来的官军一举歼灭。宗预亲自押解叛贼赶赴成都，并且派人询问是否需要自己这一路人去一趟武阳协助平乱。

　　　　武阳的消息就不是非常明朗了。胡济阎宇的大军城外屯驻了数天，诸葛瞻每日都会到城楼上一观。这是先前约定好的暗号，每日出现城头表示城外的蜀军需要按兵不动，等待消息。胡济二人看接连数天都是如此，也不知何时才有结果，于是派人先往成都禀报。

　　　　朝众臣多有担心，刘禅不以为然。诸葛瞻身处数万贼安然无恙，差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许等待的只是一个时机。

　　　　三郡乱党被灭的消息不久之后也传到了武阳，诸葛瞻听到后抚掌大笑，派人去约蛮军领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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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北伐之计1

　　　　第43章　北伐之计

　　　　南占地面积极大，几乎占据了蜀国国土的一半还要多。有汉嘉，犍为，越嶲，朱提，兴古，建宁，云南，永昌八郡皆为蛮夷之地或是蛮夷族群生活栖息的主要地域范围。当年东吴攻占了荆州，顺势挑拨了蜀的南夷叛乱。驻守南地区的蜀国官员多有被害者，只有王伉，吕凯二人据守永昌，众蛮久攻不下。

　　　　等到诸葛亮平定了南，降服了南夷人心，传授了耕织之法及相应的工具，南地区的夷人才算逐渐平稳。同时又从南地区迁移数万人到川生活，将各族打乱，重编排组成了无当飞军。之后的历任庲降都督皆是奉行此法，以南的人力物力来展川地图。久而久之，蜀地生活的夷人逐渐被同化，加之对诸葛亮的崇拜是再无异心。可打乱的族群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又自的形成了的族群，不断的壮大势力。

　　　　陈袛便是钻了这个空子，夷人素来彪悍民风淳朴。到了川过上汉人的日子虽然像模像样，但终究是底蕴不同，习惯不同，所以需要不断的对其进行教化。未掌权前陈，许两家便致力于夷人势力培植自己的小团体。但各个族群称霸的格局已然形成，所以只好无功而返。等到陈袛掌握了权势，便暗拉拢了不少蛮族领。蛮夷之人落地生根几十年，对于汉人的一些恶习学的非常之快，尤其是掌权的族长们，不少都被陈袛拉拢。

　　　　听说城外来了朝廷的使者，蛮夷各族领态不一。陈袛派来的亲信挑拨下，众领都同意拒不接见。当使者报出诸葛武侯后人身份之时，情况就变了，就算是被陈袛拉拢的满族领也决定将这诸葛后人迎入城。于是诸葛瞻带着五名伴当受到了各族领高规格的接待。派来挑拨的亲信见状还想阻拦，也是无能为力。

　　　　对于城的形势，诸葛瞻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蛮人成功占领了武阳城，可陈袛被抓后蛮人便是没了动作。这几十族蛮人大部分应该都是被蒙骗，逼迫而来。陈袛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把南夷各族都拉拢到手。临出行时陛下面前虽是说下大话，但诸葛瞻也深知这几万蛮人可不是谈笑间便可化解的。

　　　　一连数日各族蛮人都是对诸葛瞻亲爱有加，诸葛瞻本身又是八面玲珑之人，这数万蛮人之正吃的开。今日这个族来请，明日那个族来邀，忙的诸葛瞻一行人是不亦乐乎。对于此次暴乱诸葛瞻只字不提，众蛮也不愿强迫其开口。暗的陈氏党羽却是急了，这个诸葛瞻每日都接待大批蛮人，不少蛮人回到族后态已然是倾向于刘氏政权。蛮人对诸葛亮的崇敬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唯恐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诸葛后人，各族都派出了勇士保护诸葛瞻的安全。

　　　　无论是明处设阻，还是暗使诈，都奈何不得诸葛瞻一行人。陈袛入狱的消息是搞的蛮人沸沸扬扬。没了陈袛背后指挥，陈氏党羽对蛮人的控制力是日渐衰退。诸葛瞻表面上四处应酬各族，实际上已经借此机会将各族的底细摸清。大多数的蛮人就算知道诸葛瞻再套自己的底细，也是愿意倾吐。

　　　　响应武阳的三处叛军都被平定，蛮人们也没了主意。初时感觉这蜀国岌岌可危，几天的功夫自己这几万人被孤立了起来。看来蜀国的官军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并非是之前武阳城守军的水平。

　　　　当晚各族领齐聚，诸葛瞻也是出席。大家十几天来都是彼此熟悉，推杯换盏不话下。琴棋书画诸葛瞻样样擅长，又通古博今机智巧言，言谈之颇有当年诸葛亮的几分风范。曾经见过诸葛亮的蛮族老者都是如此称赞，如此一来众人加迷恋诸葛瞻的风采。

　　　　酒席之间诸葛瞻话题陡然一转，终于聊到了正题。几个被陈袛拉拢的蛮族领还待狡辩，可场的有二三十名族长，谎言很快就被揭穿。同样的解释从诸葛瞻嘴说出说服力暴增，其实之前阎宇都说了几十遍……所谓众怒难犯，被陈袛拉拢的几人自知狡辩无用只得认栽。陈氏党羽见状便想逃之夭夭，早被各族勇士一拥而上数擒获。

　　　　陈袛拉拢的几族都是大族，人数上就算不占优势，也不是其他各族可以轻易击败的。但这酒席宴上，外面是自己的族人，里面坐的却是外族居多。想要挣扎逃命也是有心无力。不过一夜的时间，相关的人犯数抓获。足有四人之多，都是参与反叛的骨干分子，大多数人都参与了对武阳太守府的攻打和围杀。

　　　　胡济，阎宇见诸葛瞻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瓦解叛军，均是高兴。于是留下阎宇负责后事，胡济诸葛瞻带着人犯返回成都。随行的还有近千蛮人，都是各族的领和使者，带着珍奇珠宝等随同前往请罪。

　　　　寿春的日子并不好过，对于钦，唐咨等人来讲尤其难过。全怿带着吴军投靠了司马昭，城的淮南军对于入城的这五千多吴兵始终保持距离。也不能怪淮南军将，吴国本土的将领都投降了，这些曾经的魏国叛将又怎能靠得住呢。

　　　　若非朱成，焦彝苦苦相劝，诸葛诞早对这几千吴人动了手。这东吴援军没带来援助不说，反而使自家士气跌到了低谷。可气的是带兵的全怿不按照约定进兵，害的淮南军损失惨重，到头全怿自己投降了魏人。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又想起和钦的旧怨，正是怒火烧。

　　　　焦彝和朱成对吴人也是愤恨，可诸葛诞已经投身东吴儿子都送了过去，这个时候还是整合军力保住寿春的好。钦等人，吴人才会继续支援寿春。一旦杀了城的吴军惹恼了东吴，那便是自掘坟墓。

　　　　诸葛诞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明白二人所讲的都是实情，于是强压着怒火接待了钦。钦身知自己处境，于是开诚布公的道明了来意。现大家坐的是同一条船。互相残杀自己一定是被杀的一方，但诸葛诞也会因此失去军心和外援。与其这样倒不如暂时放下恩怨，等过了这一关回头再算旧账也不晚。按照钦的脾性无论如何不会向诸葛诞低头的。但这次是吴人做的过分，全怿投降了，这责任只能自己来承担。对淮南军，对江东都要有个交待才是。

　　　　看到钦致歉，一旁的朱成，焦彝都松了口气。诸葛诞闻言面色也是一缓，和颜悦色的客气了几句。如此城的局面算是暂时稳住，但士气依然低落。这样的军队拉出去三万都打不赢对方一万。军队萎靡不振，除了守城一途别无他法。

　　　　司马昭这边每日都派东吴降兵去劝降，同时加紧构筑防御工事。全氏一族已经逃到了江北，被接往项县见魏帝曹髦。自从到了项县曹髦并没闲着，虽然前方打仗没自己什么事儿，但曹髦每天都召集群臣商讨战事。并且先后下达了三次诏书，对于不幸身亡的士卒给予抚恤。

　　　　魏廷的大臣多数都留许昌处理公务，维持朝廷运转。随军出征的大都是一些闲职，对于军事本就是漠不关心，对于做官倒是精通得很。

　　　　前几天还能依诏参与魏帝曹髦的军事讨论，逐渐的不是患病便是外出公干，曹髦能召集的人越来越少。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曹髦是个聪明能干的君主同时也很有魄力。司马氏大权握怎么会容下这样的聪慧之主？

　　　　征西将军司马望是司马孚的儿子，与魏帝曹髦一走的亲近，终还是选择了外镇领军。这让曹髦很是失望，因为自己能接触的大臣实是太少了。空有雄心壮志，想重整曹家的天下，可笑的是竟然没有忠臣愿意协助自己。无奈之下，只好逐步的收买人心，等待机会。

　　　　曹髦经常拉着皇后的手说：“刘禅沉溺玩乐数十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蜀的奸佞之辈数被其打压。我堂堂大魏，竟无一忠心之士可以替朕分忧！难道是朕不如刘禅么？”远千里之外的刘禅若是知道自己被魏帝如此欣赏，想必睡觉都是偷着乐。

　　　　诸葛瞻平蛮的消息还没传到成都，杨戏与樊建却是商量着如何说服陈袛。经过两次谈话陈袛的态已是非常明确，如实报给刘禅想必这陈袛立即就要掉脑袋。武阳蛮威胁甚大，唯有说服陈袛，借陈袛之手平复叛乱才是佳途径。

　　　　姜维连年征伐，如今的蜀国经不起大战的摧残。即便是成功击败了蛮人，可自家元气大伤，依照目前的国力根本不可能有所恢复。杨戏常年随军征战，深知战争之苦，姓之苦。对于姜维罔顾国内形势，穷兵窦武的做法很有意见。

　　　　从杨戏的角看，姜维北伐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立功。唯有不断立功巩固自身的位置，姜维蜀国才有出路。可为了一些微薄的战功，就屡屡兴师动众动摇国家根本，这是绝对不可取的做法。现国内又有了叛乱之事，只能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否则对蜀国的伤害将是无可估量的。

　　　　两人正准备第三次前往狱说服陈袛，门外跑来下人呼喊着：“老爷！老爷！不好了……有狱卒来通报说陈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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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北伐之计2

　　　　第44章　北伐之计

　　　　回昨日，仿似过眼云烟，大殿之上刘禅不住的感叹。数月之前还与陈袛书信不断言谈甚欢，一番心思的将政交给陈袛实施。谁曾想到如今竟是个人死名灭的结果。或许陈袛眼，自己这大汉皇帝从始至终都只是被其利用，谋取权势的工具。自杀之前陈袛写了一封折子，内容除了认罪是请求对其家族从宽处置。

　　　　陈许两家没了陈袛这主心骨，加上此番巨变，即使是陛下手下留情也难成气候了。陈家倒是无所谓，可许家闻名天下，与蜀各大家族都有所关联，松一些总是好的。朝堂上主流的声音都是类似言论，偶尔抱有不同想法的知众怒难犯都不做声。前大将军费祎的宗族都被陛下砍个干净，陈许两家终会是什么样子谁都不敢说，只是其所能的鼓噪言论。

　　　　人死但不能入土，陈袛既然认罪，这就是畏罪自杀。畏罪自杀是法理不容的事情，陈袛掌控蜀国朝政多年，刘禅需要从其嘴里挖出有价值的信息。结果就这么死了，明着是希望一死可以减免族人罪行，暗地里却是断了许多线。群臣纷纷上书为陈许两家开脱，也是因为陈袛死了的缘故。

　　　　陛下是赦了众人的牵连之罪，但陈袛知道的是是太多了。这样一个人落入陛下手，保不准什么事儿上就把自己供了出去。现人死了，大家都没了后顾之忧，唯恐陛下继续深追此事，由其他人嘴扯处自己以往的丑事。因此准备搭救两家，给自己也留一条后路。两大家族逼死陈袛自然有所用意，同时也是提醒牢笼之外的众人，我做了第一步，后面的轮到你们了。毕竟陈袛知道的，许游一定也知道。

　　　　这个道理刘禅也是明白，所以下令妥善保管陈袛的尸身。开始对牢的两族老小盘问审判，一一定罪。同时也是等待凯旋而归的各路人马，他们带回的俘虏口必定有自己期待的供词。此事依旧交给杨戏，樊建去做。这都是正常的程序，大家看陛下没有表态，心里不由得悲观起来。

　　　　接下来公布的事情很是意外。参与比试的十四名皇室都受到了陛下的封赏，并且都有了任职。让众人为惊奇的是，任命的这些职位没有高官要职，无论武都是些下层的职位。上任的同时，这十四人也被剥夺了皇室的身份，与寻常官员无异不得特殊对待。只有当任职结束之时，才恢复皇家之身。而且，什么时候结束任职的权利就每个人的手。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想做了，就可以立即恢复皇室成员的身份。

　　　　十四人欣然领命，对于其他人来讲这是难得的磨练。对于刘禅的个儿子来说，这是父皇的考验，想做太子就要拿出优异的表现才是。各部大臣听到任命都是头疼，自己下辖有这么一位皇室宗亲，陛下又是这么一道内容的圣旨，两下都是为难。难做也是要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后一道诏命是命令各郡把为国殉难的官吏，兵卒一一呈报。国家将对亡者进行吊祭以及封赏。同时各郡也须把遇难的姓明细报上，国家也将给予抚恤。群臣郁闷了半天，听到陛下如此下旨，才感到一丝欣慰，都跪地称颂陛下的圣德。

　　　　杨戏与樊建退朝之后主动留了下来，询问处置两大家族的相关事宜。其实就是打听刘禅的态。刘禅对于许靖什么的根本没有印象，没有当世之人的高尚情节。舆论上是一面倒的倾向，后拍板的还得是自己。

　　　　想了又想对二人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甩甩袖子就走了，心想这两句倒是用上了。杨戏等二人琢磨了半天，这句话就是依法办事的意思，只要合乎法规陛下就没有意见。看来陛下是没有赶杀绝的意思。两个人要掌握的便是刑罚的尺，该严办的严办，无关紧要的就从轻落，不负圣恩也顾忌舆论。二人想到这里相视一笑，心轻松了许多。

　　　　外出的各路人马还没有回来，可以调动的士卒十分有限。为了避免出什么差头，杨戏与樊建商量之后，性便狱审案。犯人都被带到广场之上，一个个的被带入接受审讯。审讯过后的直接送回牢内。这样一来便节约了很多人手，这个时候还是稳妥些好。主要的人物由杨戏，樊建亲自审讯，无关紧要的由下属官吏代替二人。昔日同朝为官，今日阶下之囚，人来人往间让人忍不住感叹世事无常。

　　　　当家的一死，陈家主事就成了陈袛的长子陈粲。其父的罪过便须由陈粲来交代了，不出意料的话大家把罪责往死人头上一推，这案子就算是了结了。让人想不到的是陈粲没有认罪，反而一口咬定许家逼死了陈袛，还唆使陈家剩下的人都认罪伏法。这下大家都傻了眼，满朝武为了保住两家血脉了疯似的不断上书。本以为早牢狱之内两家应该达成了默契，怎么陈粲反告了许家一状？陈袛不，许家竟然摆不平两个小子。

　　　　当然不能凭一面之词便定许家的罪，于是接连对陈裕等陈家众人进行了审问。所得的回答都差不多，许家几位耆老出面，通过许游逼死了陈袛。并且伙同陈家做假供，企图把一切的罪名推到陈袛头上，减轻自身的罪责。

　　　　陈袛所担的罪名越重，陈家受到的牵连便是越大。单是欺君之罪就能要陈家夷灭族。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陈袛，死无对证之下许家倒是有机会撇身事外，陈家必然是连坐。陈家兄弟没了父亲可心思没乱，狱满口答应骗了许家安心，到了堂上才是语出惊人。许家想死道友不死贫道，怎知意图早被洞穿，毫无准备之下还真让杨戏樊建审出了破绽。骑虎难下！出现这种情况，这件案子已经没有善了的可能。

　　　　许家明知漏了马脚，可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硬撑，但一个近千人的家族口径如何统一都是禁不住推敲的。陈袛的两个儿子为了给父亲报仇，都豁了出去，把二人知晓的机密数说了出来。杨戏为官几十年，听完之后都是瞠目结舌。陈，许两个家族的势力之大，脉络之深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樊建心里也是庆幸，还好陛下雷霆手段拿下了这两大家族，否则真是吉凶难料。

　　　　两家撕破了脸皮，丢入牢的和广场上待命的纷纷骂了起来。一个骂对方过河拆桥害死了自家老爷，一个骂对方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一来一往也没人顾及身份，有如市井无赖般骂个不停，哪还有名门世家的样子。看到双方情绪激动，负责看守的官吏指挥狱卒和禁军把双方隔开，还教训了几个骂得起劲的犯人。

　　　　彼此都是犯人，左右都是难逃一死，于是互相揭穿老底，相互指责攻击。许游等家主事的还沉得住气，架不住底下的口无遮拦。大家都是豁开了的心态，情绪激动，头脑热，和主子对质也是丝毫不惧。加上不少贪生怕死，没骨头的家伙，审案的进快了许多。看看大势已去，许游等几个家的主要人物也不再狡辩，只是咬住陈家不放。

　　　　千余人的口供，改了又改，记了又记，不停的对照比较忙了几天，终于理出了一个头绪。二人不敢怠慢，带着口供急匆匆的赶赴宫。

　　　　出征的各路人马得胜而归，成都的姓都是雀跃欢腾。东南西北四方的叛乱被铲平，这仗打得极长士气，深得人心。刘禅亲自城外十里处迎接各路人马凯旋，各路将领都是感动不已。大军入了城，姓也是自的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