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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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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城墙坚固,精兵数万,粮草足支一年有余!中原各路人马皆以发动,何惧胡人耶!?微臣鼎力支持殿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大臣孔恂最先有了反应出列躬身说道,一番慷慨激昂完全看不出来这位方才也是极力鼓动退兵暂避的主要人员。
大臣杨邈也不甘人后道:“我大汉水陆人马源源不绝,胡人不知死活一味冒进难逃一死!濮阳虽立于前线,有殿下坐镇却是稳如泰山,老臣等听候殿下吩咐!”
一时间群臣纷纷表露忠心,跪倒一片,仿佛之前那一批批劝说太子刘动撤军的都是不相干的旁人一般。
薄盛跪在地上一动也是不敢动弹,若说阵前厮杀刀口舔血自己早已习以为常。可面对这随时能够剥夺自己手中权位以及生死的太子殿下,自己好似全无设防的婴儿一般任人摆弄。越是如此薄盛越是窃喜,殿下利用自己的表态来慑服群臣,虽然自己不过是一名马前卒,但能够被殿下利用,不就是说自己还有价值么?
怕失去权力,怕失去富贵,怕失去已经拥有的一切,或是怕失去生命都是令人恐惧的原因。但最可怕的不在于你一无所有,也不在于一个人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能够令人在意的只有价值。无上到天子帝王,下到庶民百姓,无不如是。
太子刘动心念电转微微叹息,如孔恂,杨邈等人在年少时皆是拼搏之辈,对于眼下的局势也有着几乎与自己相同的判断。可就是因为恐惧,缺乏勇气而无法坚持自己的判断,宁可选择逃避与懦弱也不敢相信自己,坚定的走下去。
这是因为能力不足么?失败往往源自于人心中微妙的变化啊……
“诸君有此觉悟,此战大有可为!然我军能胜否!?”太子刘动扬声喝道,声音远远的传出,远端伫立的军卒也是侧目望来。
张轨一直站在太子刘动身侧,此刻也是跪下激昂道:“战局逆转,在于胡夷奋身舍命,若有勇气,我大汉必胜!!”
“哦?勇气!你们有为国家捐躯的勇气么?”太子刘动用浓烈的质疑语气扬声喝问,不仅仅是四周跪地的文武群臣,便是城头上的兵将此刻也是听得清楚,不知不觉的便扪心自问着。
对于武人来说,勇乃是必备的品质,对于官吏兵将而言,为国殉难同样是高尚的品德。太子刘动鄙夷的眼光,轻蔑的质疑,加上在群臣表忠心决心后的时机,好似一根根的尖针般的刺痛每一个人的心房。
被刺穿的那一层,叫做尊严。
“臣等为国舍命,死而无憾!”群臣闻言各自呼喊
“大汉将士焉有惧死之辈!”扬武将军薄盛等一干将领更是解下衣甲,**胸膛,手掌拍得心胸处啪啪作响,激愤无比!
太子刘动不知何时竟是登上了城垛,身后半寸便是十余丈的以下的地面,看得群臣惊慌失措大呼不可。
风吹衣摆卷起老高,月光下太子刘动迎风而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后才缓缓说道:“大汉处境犹如此地,父皇赋予本殿先斩后奏之权,群臣有不从者便如此佩!”言罢太子刘动大袖一挥,随身玉佩坠下城墙,清脆的响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皆是一个激灵,一份明悟。
汉朝强盛,可胡人已经占据了南下的先机,即便前方战败汉军也不可退后半步!否则胡人一旦立足,铁蹄之下汉军想夺回失地怕是困难。看似一场战役的胜负,关系着的乃是整个天下,整个大汉的局势,看似还有无尽机会的汉朝,实际上在这一刻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太子刘动决心如此,谁敢不从!?
想到这里,提过退兵之事的大臣无不惊恐,若真正如了自己所言,日后追责起来,岂非是罪臣?想到这里,心中仅存的抗拒之意顿时化作虚无,恨不得掏心挖肺的表达自己忠于朝廷的心情。
便在此时城门大开,张寔,张茂各引五千兵马扬长而去,城外祖逖也重新组织了败退的人马同样踏上了出征的道路。
“既要引敌来犯,何以四处散布太子殿下不在濮阳之消息?”汉军大将阎沙在军中不解的问道。
由别营败退下来的汉军大将庞宗闻言笑道:“激战多时胡人想必早已探明附近城池虚实,若言太子仍在濮阳才有古怪。”
“原来如此,反其道而行之胡人才会怀疑……”阎沙闻言挠了挠鬓角,不由感慨道。自己不过是军中的行军司马罢了,隶属的营军主将纷纷战死,自己便成了带头之人。其他各支汉军大致情况相同,面对胡人的绝地反击,阵亡的汉军将领可谓是不计其数。
若汉军将领只是寻常,遇到强敌必然退让,正因汉军将领人人身经百战,深知退兵所带来的隐患与影响,因此奋战之下才多有牺牲。而如同庞宗这般能够全身而退的主将,也在半数左右。
想到这里祖逖豪情壮志在胸,手中有此精兵强将,即便是残兵汇聚,也足以让自己大展拳脚了!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勇字在心(中)
夜深,杀声渐止,然此消彼长,一处汉军部队的喘息之机,代表着另有其他汉军在承受着胡人的杀戮追逐。整日激战让人紧张窒息,可到午夜时分,战火依然没有熄灭的迹象,就算那黄河水面上的火光早已黯淡,可燃烧在胡人心中的那团火,却不过是刚刚露出苗头罢了。
对于胡人迸发出来的强悍战力,即便是见多识广,久经沙场的汉将文虎也是大为讶异。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亦是拼命的打法,与其说是拼命,到不如说是赌命!
“报!后方发现胡骑踪迹,怕是不到二十里!”斥候飞马来报,树林中的汉军一阵喧哗,皆是大呼不妙。恶战整日奔波连夜,水米未尽的汉军体力早已到达了极限,好不容易坐下来歇息片刻,却又被胡骑犹如冤魂不散般的追击而来。
文虎翻身上马绰刀在手道:“此乃胡人生力军耳,不可与之硬拼,然却可伏之!”
大将司马越在愣神之后旋即明白文虎之用意道:“将军所言甚是,敌人虽是生力军却也因此急于求成,只需让开锋锐便可从旁击之!”
劭续此刻表示赞同道:“继续退下去等若让开了前往许昌的大道,无论如何不可退让,若能在此处缠战,挨到援军赶至,当可扭转战局!”
负责统兵的三大将领一人一句表明态度,皆是想到了一块。那胡人又呕吐,又眩晕的拼尽老命,迸发出远超本身的精神斗志才把汉军击败,哪还有追击五六十里的体力?即便有这种惊人的意志,可也绝对没有这样的速度。
因此后方追击上来的胡骑定然是新登岸抑或是早有准备的生力人马。这些胡人一心追击掩杀,棒打落水狗,自然是好算计的了。
三人聚集在一处商议如何安排兵力之事,文虎肃穆道:“想来各地战况大同小异,殿下回转濮阳甚是凶险,各地军情也须立即传递。我自引五千人马在此缠住胡人,司马将军率领五千人马负责到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只要守住那一处的咽喉,胡人便不敢轻易向前。劭将军则负责将伤兵尽数带走,传递讯息,另外收拢兵力支持我等。”
文虎乃是大汉的宿将,自从与其兄当年历经种种艰险入川之后便逐步成长,如今一番吩咐条理分明,司马越与劭续都是毫无意义,当下分头行事去了。
过不多时马蹄声轰然响起,文虎微微皱眉道:“如此多的骑兵,胡人当真是拼命了啊……不过,这般行军未免小瞧与人了!”但见胡骑人人高举火把奋力疾驰,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好似被追击的汉军已然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只能束手就戮一般。
说话间骤然起风,骑兵群快速掠过所带起来的风势打在每一名埋伏的汉军脸上,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文虎轻扬手臂,负责敲锣打鼓的兵卒鼓足力气等待手臂落下,可眼见胡骑从身前通过,主将竟然是没有下令,一时众人面面相觑不觉发愣。
“咚咚咚咚!”就在胡骑全数通过汉军身前之刻,文虎手臂用力挥下,战鼓声猛然响起!
但见胡骑惊惧,一片混乱之后停顿下来,烟尘漫天之中数百骑循声赶来,显是试探之用!
战鼓声未停,数百骑加快速度,却又小心翼翼的散开阵型摸索过来,手中的火把早已熄灭。箭在弦上的汉军瞄得清楚,忽而眼前一黑暗呼不妙,只听得马蹄声加快便知胡骑在熄灭火把,隐蔽身形之后便趁着夜色冲锋杀来!
敲打战鼓的兵士似乎也被胡人的气势所感染,然不过令人窒息的小小停顿之后,战鼓声竟然比先前放大了十倍,数十个火球草席瞬间被汉军点燃扔向了胡骑的方向。亮如白昼的光照耀着**上身奋力敲鼓的兵卒,照耀着衣甲不整伤痕累累的汉军,更把冲锋上前阵型完全混乱的胡骑暴露在了光芒之下!
“放箭!“不用多言,负责指挥弓弩手的校尉扯着脖子吼叫着,长长的尾音伴随着箭矢腾空,伴随箭矢着落,伴随着钉入胡人骑士战马的血肉之躯中,然后便被胡人的惨呼所掩盖。可随之而来的又是红着脖子的怒吼:”放!!“
火球草席等物虽是临时编织而成,甚至有的火球在滚出没多远便散落在地,成为了零零散散的数十处火堆,可仍是对胡骑造成了相当的影响。面对火,胡骑没有办法碰撞,在骑兵群中也是不能躲闪,唯有停下战马纷纷避让。
继续保持冲锋的骑兵不多,可暴露了身形只能成为汉军弓箭手的靶子而已……
留在原地戒备的胡骑大队见状纷纷向战场移动,在听不懂的塞外呼喊声中骑兵队伍分作几批颇有顺序的攻杀而来。
为首一名胡将吱吱呀呀的叫个不停,忽而侧目望去不由得大惊失色!但见二百余名汉军骑兵不知何时从侧翼冲下,正是利用胡骑大队调拨之时放松了警惕的空隙直杀而来!
“文虎在此,何人来战!”汉军大将文虎拍马舞刀一骑当先,夜色与胡骑嘈杂的调动搭配成了最好的掩护,直到汉骑逼近侧翼,附近的胡人骑士才反应过来,可根本来不及动手便被汉军骑士刺杀于马下了。
刀锋冷,寒如夜风,亮若明月!沛然一刀无可抵御,犹如天外之刃,两马交错间斩敌首级!一击即中胡人惊慌,汉军士气大振,早已悄然转移到这一侧的数千汉军高声呐喊奋勇杀入人群之中,也顾不上看个清楚,只需胡乱砍杀……要知道汉军鏖战至今不仅是流血流汗,更是水米未进,早已气空力尽,不过是凭借一口心气儿支撑而已。
胡骑不甘落败拼死反攻,汉人一鼓作气寸步不让!两军混战多时难分胜负,胡骑乃是生力军随着稳定下来的人越来越多,虽然牺牲了大量的骑士可剩余的骑兵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大有击溃汉军的态势。
文虎一言不发阵前抡刀死战,砍翻了一名有一名的敌骑,血透衣甲未曾有半分退让!如山,如墙,如生生不息的黄河浪涛,文虎率领千余将士以血肉换取时间,以无比的勇气顶住胡骑的冲锋,硬生生的护住了局势!
杀声再起,附近闻讯赶来的汉军残兵纷纷投入战斗之中,胡骑却是后续无援眼看局势不妙便抽身而撤。然汉人此时早已杀红了眼,杀红了心,杀的疯狂,战得痴迷,围追堵截愣是留下了百余胡骑。
那百余名胡人骑士见状又急又怒,挥刀舞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然汉军四面八方围上,人人听着胸膛,抡起刀枪杀来,不过片刻功夫百余胡骑连人带马皆是瘫软在地上,几乎被剁做肉泥!
看着血泊满地,尸满沟壑,文虎筋疲力尽的在马上滑落,双腿一软便是跌坐在地上。曾几何时自己兄弟从淮南一路逃到川中,历经种种危险都是化险为夷,可如今不过是一场激战却让自己找回了那惊心动魄的记忆与感触。
如今的自己不再是当初亡命而逃的少年,但拥有与当年逃亡时同样的勇气!即便辗转千里,也要投入蜀汉来为家族报仇雪恨!
如今的大汉用兵百万战将无数,面对塞外的异族势力看似占据优势。然中原与河北前后遭遇钟会引异族作乱,汉人士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只要是汉人的一员便对此深为忌惮,甚至是恐慌害怕。
胡人的所作所为,肆虐杀戮,铁骑无敌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在汉人脑海中。想要将其彻底抹去,便要面对面的击败胡人才行。晋国覆灭,河北沦陷,汉军强力北伐无果,在某种程度上都无法抹掉内心深处对胡人的畏惧。
眼下才是到了应当面对的时候,需要的不是绝对凌驾于对手的实力,而是勇气!敢于去拼,敢于去硬碰硬的勇气!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勇字在心(下)
() 耀眼火光不断扩大,方圆十五里内聚集大量胡人步骑,而垓心之中近千汉军身披重甲,手持锐矛,结成四方阵势八面戒备。在汉军阵势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数百胡人尸首,其状各异,其态万千。
数十匹战马失去了主人,驻足血泊之中哀鸣不断,在内外两军之中显得格外孤单不群。
“咳咳……”轻咳声无法掩盖,北宫纯看了看掌心的血渍微微摇头。若非是自己的铁甲军抵挡了胡人追击的主力,汉军要遭受的损失绝对要比现在多得多。可也正因如此,自己的铁甲军也折损了半数之多,而全军突围到了这个地方,已被四面八方的敌军围堵,动弹不得……
“黄河水师尽我所灭,伪汉气数已尽,将军骁勇何不投入我大汉,弃暗投明呢?”胡军之中大将刘曜赫然已然抵达南岸,在众将簇拥之下纵马微微前行扬声喝道。此刻四周聚集的胡人兵将足有两万余人,而且仍是有部队不断赶来,汉人想突围已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了。
矛锋轻整,争鸣声骤起,一股浓烈杀气由铁甲军中散发开来,对于胡人的劝降显是反感非常。北宫纯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有手段尽管使来!”言罢手中长朔轻举,戟指胡人统帅刘曜,轻蔑之意一览无遗!
胡人将领见汉人死到临头竟是如此态度,不觉各自愤怒,便要上前厮杀,却被刘曜拦住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可叹将军走了一条死路啊,可惜,可惜啊!”
“叛国投敌生不如死,为国捐躯死又何妨?汉胡不两立,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北宫淳哑然笑道,对于自己的生死毫不介意洒然道。
刘曜点头表示赞许,随即笑道:“将军肯舍身为国,如此忠义之士刘曜最是敬佩。但将军能漠视自己的生死,难道人心见这近千将士因你之执着而丧失xing命么?”
铁甲军中司马韩预闻言冷冷的答道:“我等大汉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愿与将军一道捐躯!”北宫纯一脸倨傲,藐视刘曜,手中长朔轻划,仿似要把刘曜掏心挖肺一般,侮辱之意深浓!
刘曜见状毫不介意,一招手道:“漠视自身生死的你们,难道忍心看着这些人为你们而死么?”
话音未落但看胡人立分左右,竟是押送着男女老幼或兵或民数百人到了两军阵前。而胡人前列的骑兵纷纷掏出弓弩拉弓撘箭,瞄着这数百汉人,只需一声令下便让这数百人当场毙命,shè成刺猬!
“卑鄙!”韩预见状勃然大怒骂道。
北宫纯纯脸sè一凝道:“两军对垒,这是何意!”
刘曜嘴角挂上神秘莫测的笑容,手臂轻摇,弓弦声响起,在两军阵中的几十匹战马纷纷哀鸣倒地,片刻毙命……
沉重的甲胄声短促的响起,长矛收入阵中,盾牌纷纷呈现在四面八方,汉军虽是被围可应变之速甚是敏锐!
“真乃jing兵也!”刘曜双眼放光看着被围困的汉军,好似带有无尽的遗憾说道:“可惜今晚只有两条路,或者死,或者降。”
“哦,是你们死,还是他们死呢?你们想谁先死啊?”刘曜的眼神骤变冷淡,仿似生死乃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面对汉军千双喷着怒火的眼光,泰然处之,甚是享受的模样。
沉默无语,看着手脚被绑,口舌被堵的数百男女老幼,铁甲将士义愤填胸,将胡人恨之入骨,可心中也是不忍。
花白头发的老者,颤抖不已的老妪,年幼无知的孩童,梨花带雨的妇女,以及浑身浴血的将校,一双双眼光都是在看着对面的汉军。眼中有恐惧,有哀求,有坚定,有悲愤……五味杂陈,心中翻滚不已,让人难以面对,难以相信这就是眼前的事实。
如果有可能,宁愿面对十倍的敌军,也不希望眼前待戮的是自己的同胞;如果有可能,宁愿面对冰冷的刀枪也不想面对这心酸的目光……
北宫纯一言不发瞪着刘曜,心中翻滚不已,一丝丝情感仿似融化铁石心肠。将士们身披重甲行动速度有限,突围绝不可能,奋战也是难逃一死。如今自己的一句话不仅仅决定着千名将士的生死,更关系着数百俘虏或是更多人的存亡。想到这里北宫纯心中纠结,一时难下决定。
“谁愿意求这些汉人救救你们啊?”刘曜把一切尽收眼底,转而对数百俘虏问道。
“嗯?就是她了。”几名胡人骑士纵马上前,在刘曜的指示下把一名频频点头挣扎的妇女拉了起来,扯出了嘴中的粗布。
那妇女大口喘息着,看了看身旁的凶恶的胡人,跪倒地上对着千名汉军磕头不止哀嚎哭诉……妇人在这个社会中毫无地位可言,可当女人用腹中孩儿的xing命来乞求活命时,每个人心中都好似压上了千斤巨石。
老妪,老翁,孩童,青壮,无论是何等身份,如何地位,到了这个时候有的只是为求生存而做出的苦苦哀求。生存是唯一的希望,无论是希翼自己或是他人,悲悯恻隐的心情不断冲击汉军将士的心绪。
谁没有父母兄妹,谁不想娇妻爱子,普普通通的人,带来最不寻常的冲击,无关地位,名利,只是人与人单纯的情感羁绊与共鸣。
盾牌滑落手中,重重的掉在地上,长矛不再平举,垂下了高昂的头颅,情感的波动与变化不断扩大,感染,感染,扩撒。一个人的心情变做无数人的心情,无数人的情绪加重每个人的情绪,就连北宫纯在心中也已几度扪心自问,是否要放弃抵抗,换取这些人的生存……
“将军想好了么,还是想听听他的看法。”刘曜心中暗自得意,见几名汉卒俘虏拼命的挣扎,示意胡骑让那几名汉卒说话。
“救命!救我……我……我不想死啊!”第一名兵卒肩膀处还有半截刀刃,身上并没有甲胄,显是一名拼杀到最后一刻的普通的无法在普通的小卒子。血泞的脸上满是求生的渴望,曾经拼杀过,奋斗过,可到了此时一切都是过去,都随风而逝,生存,活下去成为了唯一的期望。
刘曜更是得意,无论你是满腔热血,还是何等英雄气概,即便是刀刃相向,游走死亡边缘的将士,在一切冷却过后,也无法淡然面对生死。生存是每一个人的权力,也是每一个人的渴望,在数百人乞求的环境下,显露自己软弱的一面被视为顺其自然,而非怯懦。
“你们怎能杀降?你们不可连累我们啊!”第二名汉兵披着简单的皮甲,可那甲胄已经破碎的只有一个简单的轮廓,血迹斑斑的衣衫,脸上醒目的刀痕,翻卷的皮肉,都在告诉在场之人曾经经历了怎样残酷的厮杀。
胡骑狠狠的蹬了这人一眼,这兵卒才反应过来不该脱口责备胡人杀害降卒,于是又连忙对着汉军叫道:“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这么一点的人怎样也是逃不掉的,投降,不要连累我们啊!你们想死,我们还不想死啊……哇!”
便在这兵卒痛声疾呼,掏心挖肺之刻,第三名汉卒口中的粗布已经被掏出,那兵卒身形晃动看似要喊话,却是突然狠狠的侧身撞向掏心挖肺的这位……
“拿起刀枪,战斗啊你们!战斗啊!啊!!!……”事出突然,胡骑不想此时此刻竟有如此愚忠之人,不畏死之辈,待反应过来掏心挖肺的那位被撞倒地上不省人事。胡人见状大怒,抽刀一挥,这第三名兵卒的一只手臂带着一蓬鲜血飞溅半空之中!
“哼!找死!”那胡骑返身下马大刀拄在地上,掏出随身的小刀,拽着汉卒的头发拉扯到汉军阵前,还不忘回头看了刘曜一眼。
见刘曜颇有赞赏之意,这胡人知道自己是做对了,直接杀了此人实在是太过便宜。当着汉军的面活活的将此人折磨死,才能消磨对方的意志,瓦解对方的抵抗心里。
“再不降便是这般下场!”胡人用不纯正的口音别别扭扭的叫嚷着,手中的刀飞快的在汉卒身上划过,一块块的血肉竟是被无情的割下!!!
数百名跪地求饶的俘虏见状各个脸sè铁青,恐慌非常更是卖命的求饶呼救。而汉军则一个个瞪大眼睛,目眦yu裂的进退两难……
紧咬牙关,小卒忍受刀剐之痛,满头大汗,几次想张口又是闭合,除了疼痛的声音实在是说不出别的,而铁骨之下这小卒也不愿意示弱于胡人。
“将军……”韩预眼中满是血丝,看着北宫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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