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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入汉-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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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混要好得多。
自己也算是军中的高级将领之一,对于汉朝的军事情报与政治情报都知之甚多。一股脑儿的说出去肯定有重要的消息,看来这仕途与富贵在胡人那里才能走得远,做的大,留在这里一不小心便是陪葬,有什么用呢?
猛一抬头,丘沈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出营帐,来到了张昌的营帐附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丘沈暗自庆幸,想不到恍惚间竟然走出了营帐,还好没有自言自语,否则这不是自取灭亡?
调整了呼吸,看着张昌的营门外无人守卫,心中一动丘沈迈步而入!但见内中张昌与石冰交头接耳正说些什么,见有人闯入二将猛然起身,抽剑怒目而向!
“二位这是何故?”丘沈见状心中欢喜,倘若二人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何故如此紧张?
见来人竟是丘沈,张昌与石冰对视一眼惊愕的神色消褪得迅速,将手中剑插在地上,故作轻松的道:“我当是谁,丘将军你不去安抚军士,何以无故闯入?”
丘沈嘿嘿一笑,来到二人身前,倾身道:“丘沈也要问二位将军何以聚在营中密议?”
石冰脸色一沉,伸手搭在剑柄上,张昌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细的线,深深吸了口气,盯着丘沈道:“大敌当前,我等自当商议,倒是丘将军不请自来,居心难测!”
丘沈一撇嘴露出狰狞面孔道:“我看是汝二人商议投敌之事吧?”
“找死!”石冰闻言身体迅速的弹起,挥手便是一剑斩下!
“且慢!”张昌见丘沈并无告密之意,抬手架住石冰的臂膀,那长剑悬在空中嗡嗡作响,可见石冰这一剑并不含糊。
丘沈面色惨白吓了个半死,早知这家伙反应如此迅速,直接道明来意多好?若非张昌插手,怕是自己已经稀里糊涂的死于此地了。
当下连忙道:“小弟也正有此意,思势单力孤,愿与两位兄长共同进退!”
石冰眉头一皱,见丘沈看起来还是有可信之处,便将长剑重新插回地下。但看那架势,只要有丝毫的苗头,保证这支剑会迅速的重新举起。
“我与石老弟也正想拉拢兄弟,想不到兄弟自己寻来,当真是天助我等成事。”张昌老奸巨猾,看到丘沈对自己投射来感激的眼神心中很是受用。
当下三人坐下暗自商议举兵投胡之事,其中张昌有丘沈支持,石冰又是拙于言语,一切自然是以张昌为主。
“我三人麾下当有近两千之众,各营兵士哀痛欲绝,人心涣散,绝对无法与我等抗衡。此刻起事当是胜券在握也,然若惹来胡人,敌我难分怕是难以活命。所以此事绝对不可操之过急,那王衍与王导走得颇近需要防范,余者若能拉拢一人,此事便再无任何后顾之忧了。”
张昌如此分析着,眼下这四五千的汉军中,王导与王衍是无法拉拢的,属于对立派。张昌,丘沈,石冰为一派,还剩下羊鉴,周玘,陈敏三人立场未定罢了。如果能够把其中一人拉拢到自己这里,等若掌握了半数的军力,届时便是明着逼王导退位,也是绝对有可能的事情。
“我看羊老头性子颇掘,王导多有提携的意思,怕是两人走得近了。”丘沈想起自己在营中被那羊鉴瞪了一眼,始终是心中不舒服,不由得怨恨的说道。
“周玘乃是周处之后,对于汉室忠心耿耿,绝对不会与我等同一阵线。”石冰沉默寡言,此刻说出一句,便不再言语。
张昌手托下巴沉吟道:“陈敏此人我等接触不多,并非同一系统之人。但听闻其出身贫寒,倒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二位兄弟对此人可有了解?”
丘沈与石冰闻言皆是摇头,大家虽然都是汉军,可来自天南地北,本是素不相识的。也只是组建成为军队后能够有了接触,但谁也不能与所有人都熟识,显然张昌等三人的交际圈子中并没有这陈敏。
既然是陌生人,又不了解,与这样的人物沟通哗变投敌,其中的风险有多大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皆是头疼,是否要游说这毫不熟悉的将领成为了摆在三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那陈准贫寒出身,能够成为军中的中坚将领,一身的武勇当然是不容小觑了。张昌等三人自忖也是功夫不差,但想要不动声色的杀死陈准仍是具有相当的困难。一旦事情成功还好说,倘若败露了,引起的连续反应则是需要眼下很多布置与筹划的。
“眼下不可发动,可先行试探之,与所部兵将打好招呼等待举事。我看那羊鉴方才言之凿凿,但也是心虚,若有松动也并非不能拉拢。”张昌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冒险,既然现在发动哗变只能够引来胡人不分黑白的追杀,索性等待时机再发动也好。
丘沈眼珠子一转贴近道:“还有我等举事乃是为了胡人,必先遣人寻找胡人联络,互通消息才好下手。”
“不错,贤弟所言甚是!若能借胡人之手,你我兄弟三人倒是少了许多风险。”张昌闻言大喜,顿时三人抚掌大笑。好在声音不大,营外之人又尽数遣散,无人听得便是了。
夜里一阵骚动,恢复精神的众人都是注目,但见军中的大将周玘与陈敏带着数十人鱼贯步入营盘,乃是侦查完毕而回。每个目光都在数着,看着,仔细观察着,出去的是三十五人,回来的有几人?身上有无打斗痕迹,有无伤残,有没有血迹?
王导站在迎接人群之首,也是在打量着众人,这黑夜是一种掩护同样也是危机重重。因为敌人也有可能藏身夜色之下,因此这番打探最坏的打算王导早就做好了准备。
“末将参见将军!”周玘与陈敏躬身拱手为礼,身后的三十三名战士皆是跪地。
王导见众人虽然神情困顿,但难掩兴奋之色,示意众人起身,自有人送上清水干粮,拉着周玘,陈敏步入自己的大营。张昌见状使个眼色,与丘沈,石冰都是跟随着入内,却是没留意羊鉴与王衍并没有在场。
待坐下一番言语,众人方才知道此地仍是乐陵国境内,距离孟观等人的屯兵之地足足有百里之遥。不仅偏离了战场的位置,更是远在胡人驰骋的范围之外,因此数千汉军在此休整近一个晚上,仍是没有敌人的踪迹。
得知消息众人自是欢喜,暂时没了胡人的威胁,这比什么都好。可脸上又是火辣辣的挂不住,身为大汉武人竟然被胡虏打得落荒而逃,跑了这么远而且早没了方向,这实在是让人惭愧不已。
………………………………
第三百八十章 勾结(中)
后汉大军的目的是一鼓作气摧毁孟观,陈准这乐陵国境内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少了苟晞与姜胜以及数万兵力的孟陈一军仍有万余人马,虽然不足以对胡人造成威胁,但若是据守坚城,对于志在把汉人彻底赶回中原的后汉大军来说,将会是一个尾大不掉的麻烦。
实际上对于胡人造成麻烦的,从来不会是汉军的兵力。在河北这块大地上,胡人的兵力无论何时都会占据绝对的优势。而即便双方的人数相差无几,骑兵带来的压倒性优势都会让人清晰的感觉到胜利怎么说也当是离着后汉一方近许多的。
奈何汉军用时间,用地利,用意志与精神与胡人作战。通过防御,通过关键时间段的大规模作战,不惜付出相当的代价也要把战斗的局势稳定在一个程度上。如此一来汉人有了时间精心准备防御战,而胡人却只能在聚集兵力的同时焦头烂额的筹措军粮。
只要留下一支汉人的部队在乐陵国内,汉人便有复燃之势的可能。因此后汉车骑将军刘聪挥军追击孟观,陈准这支汉军,誓把乐陵国内的汉人一举拔除!!
孟观等汉军听闻苟晞等人大败,而且相关的汉将不知所踪都是大惊失色。纵然料到苟晞等人讨不到便宜,却绝想不到输得这么彻底。眼下的汉军可不是那种精锐上去拼杀,新兵等着追杀的部队,七成以上都是惯战的将士,想要整体崩溃的难度远远大于普通意义上的理解。
营中大半的兵力被苟晞挥霍掉,孟观与陈准不敢应战,唯有率领汉军一路向着东方海岸撤退,并且派人火速传讯给东方海域的水师准备接应。乐陵国内尚有数千汉军,纷纷传讯给这些部队撤走也在行动之中,主力部队已经崩溃,接下来硬拼只是螳臂当车,唯有退兵还能保存一丝元气。
奈何刘聪谋划已成,虽是年少却有老成谋国之算,各路胡骑不分昼夜追击汉军,汉军退的如何及时,也难以甩掉胡人的追击。
数百胡骑的骚扰,千余胡骑的试探,事态不断扩大,汉军的脚程被胡骑拖得愈加慢,而胡骑聚集的便越是多。
孟观数次设计尝试伏击紧追不舍的胡骑,不想胡骑也是精明,稍有损失就变换了追击的手段,远远的缀着不肯上前。汉军明知甩不掉对方,又不能留在原地束手待毙,一路东退总是要休息的。
胡骑同样要休息,但追上之后,只需要保持一定的速度就对汉军施加相当的压力,而自己在跟随汉军的过程中就可以得到休息。人与战马都是疲惫,轮番追击保持压力同样可以减少疲惫,同时保持随时出击的战斗力。
相反汉军无法在行军中恢复体力,恐慌的心情与沉重的心态让人觉得步履维艰,反而是越走背上的报复便越是沉重。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吃饭睡觉,都是需要时间,半个晚上,后方追击的骑兵就多了数百骑之众!
万余汉军背负沉重的压力急行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多少的战斗力不得而知。但胡骑如果有个三千五千,想来一定是会尝试是否能吃掉这支汉军的。
孟观愁眉不展,陈准也是唉声叹气,这个时候还不能说放弃,但结果已经是可以预料了……
……
后汉车骑将军刘聪安静的在马车中,伴随大队人马缓缓的向着东方进发。自己前后派出去的部队足有数万步骑,这些兵力足够扫荡乐陵国内一切的汉军势力。此时此刻,刘聪仍在回味那汉人百姓感激涕零的表情感到好笑。
自己下令虐杀所有的战俘与汉军兵将,这让整个乐陵地区的汉军闻风丧胆,更是让那些做着春秋大梦的平民百姓吓得魂飞魄散。每到一处县城,内中的百姓无不颤颤惊惊的跪地求饶,哭爹喊娘的撇清自己与汉军的关系。
刘聪无一例外的宽恕了这些百姓,得到了极其盛大的感恩爱戴之余,更是对于汉人这个种族充满了讥讽与嘲笑。明明便是相同血脉之人,在生死关头,恐惧之下,竟然成为了那样被人厌恶,嫌弃的东西。
到了这个时候,胜利在即,刘聪的思绪又回到了整个东方战线的战事上。慕容廆以为自己选择乐陵国乃是短视,乐陵国内的汉军数量注定了自己无法获得更多的资源来作战。而慕容廆则是以南下之名,获得了大量的兵权与物资。
但只要自己能够迅速的击溃乐陵国境内的汉军,慕容廆所掌握的兵权,依然要与自己共享。因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平原!!
说到底,在后汉这个国家中,不再是往昔的塞外统治。
慕容廆掌握越多的兵权,只会让父皇越加紧张而已。谁不知道所谓的后汉政权一旦作战失败,只能退回塞外的道理?但在未曾失败之前,父皇仍有绝对的力量来控制每一名臣属。
用来制衡慕容廆的,应当就是自己了!
“嗯?石勒!?”略带诧异的摇头,刘聪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倒似做了一场梦吧。消息刚刚传来,父皇竟是用石勒牵制慕容廆,并没有选择自己,看来仍是顾虑太子殿下的心情,但对于自己未免有些……
“将军莫不是觉得?”身旁的幕僚见刘聪如此神态,略带提醒之意道。
刘聪神色恢复从容笑道:“只是觉得石勒势单力薄,未必可以牵制慕容廆罢了。还有何事?”
这兵权在刘聪手中,但麾下的兵将来自于不同的族群与地域。刘聪自然无法在人前显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风险,也要谨慎从事。
传讯的将官见状拱手道:“国境南方发现有数千汉军活动踪迹,当是战败之汉人。内中有汉人联系我军,意欲投诚,我家将军使我特向大人禀报!”
“详细说来。”刘聪看了自己的幕僚一眼,对此倒是毫不为奇。自己一系列的作战与虐杀,早已经摧毁了汉人的心理防线,有人愿意归顺自己并不是什么坏事儿。要知道当下的朝中便有许多汉人,虽然是晋国归顺而来的文武臣子,但对于治理河北仍是具有相当意义的。
如果不是汉人拼着自损元气渡河来战,怕是此刻河北的形势仍是可以掌控,绝对不会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
“纵不是苟晞,王导也是可以的,告诉你家将军不可操之过急,当一网成擒!”刘聪对于外面的各军并不加以干预,只是给出了一个态度。那传令官得令之后便纵马离开了大队,回去复命了。
“姜胜的尸首已经寻到,想来苟晞也是难逃一死,若得首级,将军的功劳又是不小。”那幕僚在旁恭敬的说着。
刘聪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坐会车里而已。诚如这幕僚所言,聚集了数千汉军都没有苟晞的影子,想来是如同那姜胜一般死于荒郊野外一时没有寻到尸首而已罢了。
幕僚见状也是不以为意,自己这主公便是这般的脾性,不喜欢彰显功绩。如今太子在位,陛下对于太子之优劣虽是一目了然,但并无任何更换太子的意思,对于这长子的溺爱可见一斑。这个时候,任谁也不会提着脑袋去试图撬动这座大山,便是刘聪明明才华文武气度心机都远在太子之上的人物,也要藏着掖着不露真身。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当产生了能够动摇太子地位的势力,正值壮年的陛下又怎会不加以拔出呢?
刘聪坐在车中,享受着颠簸,双目微微闭合,对于父亲的选择实在是无可奈何。但兄长贵为太子,自己决不能轻举妄动,好在眼下麻烦确实不少,但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如何去应付呢……
………………………………
第三百八十章 勾结(下)
邺城,后汉帝都,繁华不再,疮痍几见。
修葺城墙,繁华帝都,本就在后汉朝廷的工作日程中。只是战火不绝,兵焚处处,国库内的钱财积蓄都用来筹集军用粮饷辎重,粉饰一半的城墙只能掩饰部分疮痍,斑驳留痕的墙体仍是处处可见,对比鲜明。
城内的百姓见到了胡人兵士很是敬畏,不敢多言。遇到了汉人军卒同样是畏畏缩缩,不愿多言。市井间流传的童谣,谣言多不胜数,此时此刻便是三岁的孩童也知道。若是汉军盘踞河北能够坚持月余时间,那胡人怕是要撇下河北,逃回塞外了。
听到这消息百姓都是兴奋,无论富户庶民皆是同样的心态。在哪里做人都是做,汉人治下远胜魏晋之时,胡人眼底却是变本加厉苦不堪言。谁都想活得好一些,对于底层的百姓也好,稍有地位的官僚之家也罢,能够生存,过好一些的日子比什么气节要重要得多。
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气节拿来做什么用?
仕身后汉朝廷的汉人官吏们依旧忙碌着,每日为了筹集粮饷而殚尽竭虑,甚至争吵谩骂。任谁看起来都不得不赞叹这些人的尽职尽责,尽心尽力,忙得焦头烂额仍是孜孜不倦,这样的工作态度怕是在魏晋之时都是少有。
一向看着汉人气不顺的胡人官吏见了,有人也不好意思去挑剔,去找茬。但想想搞不好一个月后便要失去这一切,这些胡人官吏的心思更是花样百出。但胡人本身要做的事情,要操心的事情也是不少,况且太子殿下坐镇邺都,各方都是控制的极其严厉,一时间彼此倒也没有过多的摩擦。
何遵身为汉臣之首,也无法避免一个通宵的工作筹算,对于报上去的折子自己心中也是无奈。国库已经见了底儿,各地的粮仓内都是积粮有限。随着军队的调动不断的运输消耗,剩下的只是空空如也的库房。
整个河北数年杀伐征战,几近颗粒无收,百姓家中都没有余粮,诸如自己这家族富可敌国,此刻也是被胡人三令五申的掏空了家底儿。曾经穷尽极奢的一顿饭食,现在几乎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金银财宝应有尽有,但牲畜粮食已然不是财物能够交换的物品了。河北绝收,没有粮食收入,又涌入了这么多的战马与兵将,哪里变得出多余的粮食?
这个情形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太子刘和也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实际上这个时候无论是上下官吏都是身心疲惫,对于前途充满了未知与悲观。若是追随胡人到塞外生活,不说失去了自身的价值与基业,更是难以想象胡人的生存方式与生活条件。
只是这水土不服,怕是就要死掉大半的人。
而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这般巨大的落差,被人驱使奴役甚至一文不值的可能性暴涨,这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更遑论身为群臣之首,巨富之家的何遵了。
府中的管家站在身旁躬身低声说着什么,何遵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明显气氛有了改变。
“增加了人手?看来太子殿下对我等根本未曾信任!”何遵听罢微微一叹,心中顿感悲哀。自己为了这胡人的国家带头捐献家财,各方奔走调度,日夜操劳,然自己府邸四周胡人的耳目日益增多,这明显是刘渊父子担心汉人臣属别有心思而做出的防范。
自己身为群臣之首,家大业大,付出的更是巨大,换来的只是这等的待遇。那么其余的汉人文武官僚之待遇,想来更不会受到所谓的优待与信任了。
掌灯时分,何府远不如从前的华贵明亮,但何府真正的话事人何邵返回时,仍是大张旗鼓的迎接。在旁人看来如此高调行事,似乎大有触怒朝廷之意,可在何家看来,唯有摆出这般声势才不会示弱于外。
“兄长辛苦了。”见到兄长何遵身形消瘦,脸色微黄,何邵上前拉着兄长并肩而行,低声说道。
府中的仆役大都是从魏晋时期跟随而来,但也有许多人事更迭。其中有没有胡人的耳目在,这一点可不好说,也无法去查证。若是有了防范之心,倒好似有什么隐瞒朝廷之意。胡人即便羡慕华夏文化,可说到底仍是本性难改。
门面功夫可以做的如同汉人一般,但内在的性格却是毫无变化的。
何遵虽然身为兄长,但乃是庶出,事事走在前列乃是与兄弟何邵多少年来的默契。有兄长在外奔波出头,何邵才能真正的运筹帷幄。
“兄弟此行如何?”何遵急切问道,对于弟弟外出筹办军粮一事看起来十分关心。
此刻兄弟二人步入大堂,饭菜呈上,下人们尽数退去。可何邵仍是谨慎的与兄长压低声音道:“哎……有负所托,小弟此行甚是满路,更有胡人日夜监视,根本是动弹不得啊……”
何邵借外出公干之机,本要拉拢筹划汉人臣属的出路。奈何胡人加强了监视而且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举动,因此何邵对此敢怒不敢言,唯有一路上忙于公务,反倒是此行的最大目的根本无法进行。
何遵一脸失望神色,只是觉得口中的饭菜更加的无味,摇头扼腕道:“殿下今日曾来见我,言之日后方略,颇有使我等尽数出塞之打算。”
何邵闻言身躯一震,连连叫苦,自己虽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但想不到胡人此战不仅仅是孤注一掷更是两手准备。这一旦无法守住河北,便要带着汉人官吏返回塞外,当真如此的话怕是要出乱子的……
灯火通明,厅堂空旷,兄弟二人坐在一起用餐,一声不吭,闷头进食。
“汉军有无可能……?”何邵半晌略带几分犹豫的问道。
何遵见了苦笑道:“姜伯约年事已高,汉军兵力远不如胡人强盛,能够守住已是不易,怎可能打到邺城……”
何邵想了想又是叹息:“刘渊父子有此计划,已经失了必胜之信心,期望胡人驱逐汉军退回中原已不现实。但若汉军能够反攻至此,你我在这城中聚合群臣之力,未必任人鱼肉!”
沉思不语,何遵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弟弟道:“你我事魏,事晋,皆是无碍,但举众附和胡人,汉廷怎能轻饶?况胡人监视更加严密,便是坐在家中也要这般对话方可,想与外人接触更危险百倍!眼下战况,汉军推进至邺都怕是空中楼阁罢了……”
何邵知道兄长从来不是如此颓丧之人,只是所言几事皆是关键。何家乃是率领晋国文武投靠胡人的罪魁祸首,汉廷是否能够放过何家不仅仅是此刻倒戈一击的功劳便能改变态度的。而胡人的严密监视,与汉人被胡军处处压制的现实,更让何家兄弟便是有了计划,也要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能尝试与外界沟通。
倘若中间有了什么纰漏,抑或是被胡人察觉,怕是先掉脑袋的就是自己兄弟二人以及九族了……
“刘渊父子计划北退,仍需我等出力方可,纵然形势并不乐观,但此刻仍有机会获取信任。朝中文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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