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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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禅情绪悲痛无心作战，蜀军也占不到魏军的便宜。此时的蜀军能与魏军保持均态还是多亏司马骏抽出数万骑兵，去夹击刘禅所部之故。多亏鸯现的及时，魏骑还未至，蜀军已然保护着刘禅退出了危险区域。

　　　　见到陛下成功撤出，廖化也不愿和魏军纠缠，于是指挥三军开始撤退。有诸葛连弩配合大量的弓弩手负责断后，再辅以骑兵游弋，魏军虽然铁骑数万可也不敢冒着巨大伤亡的风险追击太甚。

　　　　上党王刘虔被庞会抢回，此战的目的也已达到，司马骏见蜀军撤的不慌不乱，井然有序，也见好就收率军进入了长安。

　　　　上党王刘虔被绑马背上，又跟随马匹一起摔了地上，经过蜀军和魏军的反复折腾，此时已然是重伤不起。庞会入城后连忙召集医师速速给刘虔诊治，这是一个重要的筹码，活的总比死的有价值。

　　　　魏国的医师诊断一番，见刘虔身上多处摔伤，腰腹间又是严重受创，伤势相当严重。好尚有治愈的可能，而且长安城药物存储丰富充足，大限的为治疗伤者提供便利的条件。

　　　　司马骏回到长安，便率领从冀州，并州北方诸地来援的魏将先行探视刘虔。见刘虔仍治疗，于是便自家的府邸大摆筵席，款待魏军众将，同时对三军将士大肆进行犒赏。

　　　　“非庞将军，无有今日之功，大家应敬庞将军一杯！”酒席宴司马骏举杯笑道。

　　　　庞会闻言起身谦逊道：“若非几位将军前来驰援，庞某哪有机会抢人呢，这杯庞某敬诸位将军！”

　　　　镇北将军陈本微微笑道：“此战得胜乃将帅用心，军士用命之举，我等理应同贺才是。”

　　　　司马骏闻言放声大笑，与众将一饮而。自有侍女为众人斟满酒樽，并州刺史胡岐举杯道：“闻晋公引军南下，此我等应遥祝晋公得胜而归，率领我等扫平蜀贼！”

　　　　堂上众将皆是笑逐颜开，举杯换盏，觥筹交错，一派欢庆的景象。言语之间皆有赞美司马氏之词，借机大拍司马氏的马屁。司马骏是司马氏一族的流砥柱之一，见众将归心自然是开怀畅饮。

　　　　镇北将军陈本乃是司马昭手下大将陈骞的兄长，弟弟被晋公重用，哥哥也是负责北方的军务，可谓兄弟并掌兵权，荣耀万分。并州刺史胡岐则是徐州刺史胡奋的兄弟，胡氏一脉从司马懿时代便是司马氏重点招徕的对象，如今也是实打实的给司马氏卖命。

　　　　庞会等众将地位皆不如此三人，是以三人马是瞻。唯有横野将军夏侯劭，虽然也与大家欢庆同饮，可言语并不多，一肚子心思。

　　　　曹氏，夏侯氏皆为皇亲贵族，是大魏朝的宗亲势力。按照道理应当是魏国朝深为倚重的臣子。可多少年来曹氏和夏侯家的臣子武将被司马氏明杀暗害，人才凋零，早已无力维护皇家。

　　　　这一切的根源看起来貌似曹氏和夏侯氏两家后继无人，不是司马懿的对手。实际上不过是历史的必然展，与曹氏和夏侯氏两家有无人才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曹操去世后，曹丕为了代汉称帝，于是同意了原大族陈家的代表陈群提出的品官人法，也被称之为品正制。

　　　　品官人法说是选拔人才的制，其实不过是维护士族利益的工具罢了。一旦实行了品官人法，便等认同士族垄断了官僚集团。士人生下来便被分为品，然后仕官，无论才德如何，只须是士族便可。

　　　　如此行径等于是把国家交给了士族，朝的武群臣，各州各县的刺史郡守皆是士族。正是有了这个好处，所以原士族才决定支持曹丕篡汉称帝。而曹丕为了登基为帝，也同意以此来交换原士族对自己的支持。

　　　　虽然得偿夙愿，可曹丕却是没有想到如此行为使得魏国的命运，从建国的那一天起，已然有了后的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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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会战下

　　　　第118章　会战

　　　　品官人法曹操执政期间便已经产生，当时的执政者曹操并不赞同这一提案。但到了曹丕这里，便成了曹氏与士族的一个交易。

　　　　试想满朝皆为士族，士族间虽然有帮派倾轧攻击，但对付皇族上，士族的利益是一致的。因此曹氏和夏侯氏的没落便显得加的理所当然，一个家族如何强盛，也保证不了世世代代的与天下的官僚分庭抗礼。司马氏作为士族的代表，由此强盛便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夏侯劭的父亲是夏侯懋，祖父是夏侯惇，可谓是苗红根正的皇室宗亲。但到眼下也不过是横野将军的名号而已。与司马氏做对的宗亲贵族死的差不多，剩下的只好趋炎附势。

　　　　已然站到了司马氏的队伍里，但见众将都为司马氏美言，夏侯劭的心情仍是不快。酒席之间又不能表现出来，不免喝的多了些，所幸还能控制住嘴，没说出什么过格的言语。

　　　　这夜便喧嚣吵闹之过去，长安城的魏军近十万人，各军分批守护城池，可谓是固若金汤。因此司马骏等人彻夜狂欢，丝毫不担心蜀军的动向。

　　　　上党王刘虔悠悠转醒，负责伺候的婢女连忙通传给魏将。不一会儿的功夫，司马骏带着众将便来到了刘虔的房间。刘虔只觉得腰腹疼痛，起不了身，眼看身处魏人手，心凉了半截。

　　　　见刘虔一脸惊惶之色，魏将均有得意之色，听说刘禅的几个儿子皆不成器，想来这上党王刘虔也是个懦弱之辈。

　　　　司马骏坐床边，对刘虔道：“本将乃平西将军司马骏，此处为长安城内，上党王无须惊慌，本将保你安然无恙。”

　　　　见司马骏如此说，刘虔心仅存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到了长安城，只能任魏人鱼肉了，刘虔挺身想坐的直些，腰腹一阵刺痛，身形不由得一缩。

　　　　“你伤势不轻，还不能活动自如，就留此安心养伤。”司马骏笑了笑，带着魏将离开了房间。

　　　　从始至终刘虔未曾说过一句话，而司马骏不过交代两句便选择离开，也超出了刘虔的料想。

　　　　作为蜀汉的皇子之一，对于蜀汉的国力，兵力，布防，民风等各个方面都是了如指掌。这些对魏国来讲都是不可多得的情报和机密，而且身为蜀主刘禅的儿子，刘虔必然还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辛秘。

　　　　司马骏为司马氏的得力人物之一，当然明白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刘虔那伤势虽是动弹不得，可若一心寻死却也容易，还是缓缓入手比较妥当些。要是因为冒失而失去如此功劳，那才叫做自毁长城。

　　　　长安城的守军增加，消耗也随着增加，不过从后方源源不绝的送来了无数的粮草辎重解决了这一问题。将近三万的骑兵负责守护粮道，蜀军的探子都很难接近探个清楚。

　　　　自从大战之后，蜀军大营便没了出击的动向，整个蜀军如同刘禅此时的心情般，显得无比的沉重。儿子落了魏人手里，无论生死都不会有好下场。糟的是一旦刘虔向魏人妥协，投降了魏国，那么蜀军此次北伐的虚实，以及国的机密便都落入了魏人的手。

　　　　蜀汉皇帝的儿子投降敌国，这对于志兴复汉室，夺取原的蜀汉军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刘禅从心底不忍见儿子死亡，而且是受魏人的屈辱死掉，可又不想刘虔做一个千古唾骂的叛臣。其的矛盾非是旁人可以理解，刘家几个儿子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可父子多年早有了情分。

　　　　自己一个错误的判断把众皇子推上了战场，危机之时又是众皇子舍命相护，想起平时的点点滴滴，纵然铁石心肠又怎能不为之感动？

　　　　负责监督三城的刘林早带着部下到了大营之，刘禅的大营内负荆请罪，磕头直至流血，请求刘禅处置自己的失职之罪。

　　　　由于刘林敏感的身份，群臣此事上都是有所保留。某种程上讲，这是陛下的家事，而且牵扯到了先主刘备，并不是群臣可以插手的范围。

　　　　咸阳，武功，槐里三处为刘林所都督，上党王刘虔便咸阳附近被魏军劫持。从任何角上讲，刘林皆是罪责深重。刘林也明白自己的过错，但遭到这种祸事也是无可辩解，任何辩解都抵不上失子之痛啊！

　　　　群臣面前，刘禅努力保持一副平静的脸孔，可看到刘林一头磕地上便是一处血渍，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言语但却泪流满面。

　　　　刘林心悔恨交加，当时急于寻魏军的踪迹，又觉得刘虔那一支蜀军比自己的军队多上数倍，便掉以轻心。不想正因一时的疏忽酿成了如今的惨剧，可谓是自食其果，又怨得了谁？

　　　　起身来到刘林面前，刘禅停住了脚步，群臣见状心为之一紧。刘林不敢抬头，重重的一个偷磕地上，便伏刘禅脚边不做动作。刘禅双目赤红盯着脚下的刘林，只须一声令下，便可将这侄儿送上断头台。

　　　　今日惨事，这刘林难辞其咎！

　　　　父失爱子，君失贤臣，国失战机，有此三条，足以让蜀汉十余万将士四个月来的努力化为乌有。

　　　　北伐以来，为国捐躯的将士还少么？

　　　　“犬子之事，与君无关。三城军少，焉有余力阻之，此乃朕布置不周之过。”过了许久，刘禅缓缓的说道。

　　　　刘林伏地上只等陛下宣判死罪，没想到竟是如此言辞！刘林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刘禅，顿时泪如泉涌。

　　　　“陛下……罪臣死难辞其咎，请陛下治臣死罪，臣死而无怨！”刘林悲泣道。

　　　　“朕已失爱子，如何忍得再失一子。”刘禅扶着刘林，叔侄两人抱头痛哭。

　　　　群臣见陛下赦了刘林的罪过，终于放下心来。刘禅和刘林叔侄年纪加一起，差不多到了一岁，如同孩子般群臣面前放声痛哭，群臣也多有随之落泪者。

　　　　宽赦了刘林，蜀军依旧是笼罩悲痛的气氛。刘虔的被俘对于整个蜀军的打击着实太大了。

　　　　魏军乐的蜀军没有动作，趁机将北方运来的辎重数迎入了长安城。司马骏与众将每日研究军事，闲暇之时便去与刘虔闲聊。

　　　　刘虔那边接连数日调养，气色日渐恢复，患处也没那么疼痛。见魏人软禁自己，刘虔逐渐安心的思考自己的处境。

　　　　过了几日，城外的探马来报，言蜀军大将姜维引数万人马赶到了蜀军大营。司马骏对众将道：“姜伯约已至，当趁此时重创蜀军，不知诸位有何妙计？”

　　　　跟随杨欣跑到长安的魏国骑兵早将雍，凉二州彻底沦陷的消息带给了长安的魏军。若非捉到了上党王刘虔，如今士气低靡的便是魏军了。

　　　　陈本眼珠一转道：“刘虔那小子伤势似乎有所恢复，将军何不对其下手。”

　　　　司马骏闻言道：“这几日试探刘虔口风，并无投身我方的意思，恐怕需要用刑了。”

　　　　陈本点头道：“传闻刘禅数子皆亡，须留其一命痛击蜀军。”

　　　　庞会冷声道：“我等武人，怎能依靠俘虏获胜，某宁愿去与蜀军死战！”

　　　　夏侯劭也是出声应和道：“城铁骑三万有余，破蜀不过举手之劳。”

　　　　众将早已知晓陈本的计划，如庞会，夏侯劭这等武勇之士都是不屑为之，但司马骏等人却觉得此举甚妙。因此司马骏与陈本没有理会庞会等人，带着亲兵奔着刘虔的房间而去。

　　　　房门一开，刘虔便觉得今日的气氛异样，心有了准备。司马骏开门见山道：“昨日与君所言，可有结果？”

　　　　刘虔目光扫过司马骏身后的魏将陈本以及几名武士，于是道：“虔败军之将，承蒙活命，本不应拒魏氏厚爱。实是荒废时日已久，才疏学浅难以相助将军。”

　　　　“哈哈哈哈，阁下何必如此自谦，只须交代胸所知，本将保证阁下荣华富贵。”司马骏目透精光，隐含杀意的说道。

　　　　看出司马骏面色不善，刘虔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半晌道：“某与蜀主名为君臣，实为父子，纵然粉身碎骨，此志不改，将军请回。”

　　　　司马骏冷声道：“既然如此，休怪本将手下无情。刑讯之苦，非常人可受，本将为阁下的大好前程感到可惜，可叹啊！”

　　　　数日的苦思并没有让刘虔把问题想通，依旧是徘徊路口左右为难。本是没有答案的自己，司马骏的追问下竟然没有因由的选择了宁死不屈这条道路，连刘虔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

　　　　为人重情义，为臣守忠节，有些脑袋里想不清楚，嘴里也说不明白。可遇难之时率然而行，以命殉情，以身殉节，恐怕这就是藏骨子里难以改的东西。

　　　　“自古以来，皆以德行服人，未曾听说以武力服人者，某也替将军唏嘘。”刘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因恐惧而抖个不停，可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和平静。

　　　　司马骏和陈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懦弱的年轻人，骨子里竟是如此的执着，不由得怔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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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决战上

　　　　第119章　决战

　　　　长夜漫漫，终于熬到鱼肚白，姜维与廖化，范长生，黄崇等武群臣刘禅的大营外等待了大半宿。

　　　　刘禅的大营灯火燃亮整夜，却显得那么的昏暗不明。随着天际渐亮，营一暗，蜀群臣精神一振，难道是陛下有所决断了？

　　　　帐帘被掀开，刘禅缓步走出营帐，迎着东方的日光，顿显得苍老了几分。群臣皆知晓陛下这一夜过的有多么煎熬，这并不容易取舍。

　　　　战鼓咚咚擂起，却是从长安方向传来，鼓声带有一丝萧杀之意，又显得厚重无比，显然魏军此战的信心十足。

　　　　刘禅望着群臣，点了点头。姜维也是五十几岁的年纪，身形依旧矫健挺拔，可双鬓早已斑白。姜维身侧的是老将廖化，这老将军可谓是朝为数不多的耆老级人物。花白的头和胡须配合一双精光闪闪的双目，仿似满身的精力用之不。

　　　　范长生一身道家装扮，高高鼓起的前额，三缕胡须散落胸前，仙风傲骨。黄崇只是身材高大，并没有什么奇特的面容，但刘禅却知道无论什么任务交付给黄崇，都会付出一二十分的努力。

　　　　“陛下……”姜维关心的上前问道。

　　　　“伯约，朕意已决，点兵！”刘禅狠下心肠道，心反复的思忖着，这就是争霸天下的代价么。

　　　　魏军准备充足，提前一个时辰用过早餐，骑军先出，步卒随后，马步军合计八万三千人开出长安城，向蜀营进。

　　　　司马骏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心满是得意。马军三万五千人，步卒四万八千人，这般军力已是占了优势和先机。选择这么早就出战是精心策划的一个步骤，试想魏军都是吃饱喝足杀来，蜀军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双方交战时魏军无疑占了很大的便宜。

　　　　兵家之势，分毫必争，胜负之机便是建立每一个小环节上的精心设计。

　　　　蜀军的兵力本来是七万之众，激战一场局势上两方平分秋色，伤亡上蜀军却是远远的多余魏军。魏军数万铁骑的大规模冲锋简直是要命的阎王，蜀军用步兵抗衡魏军铁骑，其代价可想而知。

　　　　根据情报姜维带来的蜀兵皆是汉家的精锐，大概三万人左右，因此蜀军依然保有近十万人的兵力。

　　　　如此大规模的作战司马骏未曾指挥过，但那时没有来到长安之前的司马骏。几次作战都占了便宜，蜀军自家铁骑面前也就哪几种手段而已，实没什么好怕的。如今兵强马壮，兼有陈本出谋划策，庞会，夏侯劭等勇将冲锋陷阵，看似势均力敌的一战，自己早已稳操胜券。

　　　　八万魏军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蜀军，蜀人的斥候和侦骑远远的望见便退回了大营。司马骏命令众军摆开阵势，步军列阵，骑兵则压住两翼的阵脚，蜀营之外擂鼓搦战。

　　　　激昂的战鼓声传入蜀军大营，站岗守卫的蜀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魏军搦战也提不起精神。营寨连番调动，万余蜀军手持弓弩盾牌营栏后列好了阵势，没有出击的意向。

　　　　“嗯？怎会如此？”司马骏错愕道。

　　　　“可使人去叫阵，以便观察。”一旁的陈本也是带有疑惑的说道。

　　　　蜀兵士气低落倒是看得司马骏和陈本心欢喜，但竟然都不打算出战，未免超出了二人的意料。

　　　　这营盘虽然不小，守军也是充足，但能否挡得住魏军的铁骑仍是未知之数。况且，魏军又不是单纯的依靠骑兵……

　　　　“无胆匪类！你家皇子我军手里，还不出来授投降！”魏军派出了余大嗓门军卒，蜀营外不停的叫骂。

　　　　“刘禅小儿，若是缩头不出，当心老子让你绝后！”一魏军伍长嚣张的吼叫着。

　　　　其余魏军听了忍不住哄然大笑，这小卒才多大年纪？竟然称刘禅为小儿，又说什么绝后，真是让人听了痛快。

　　　　魏军听了痛快，蜀兵听了是非常不痛快，可辱骂到这种份儿上，蜀军兵将依旧是半死不活的看着魏军，面无表情也瞅不出是喜是悲。

　　　　蜀人的状态使得魏兵肆无忌惮，嚣张跋扈起来，口叫骂的越来越不入流，情绪也随之不断的高涨。

　　　　魏卒叫唤的凶了，不免逐渐的靠近蜀军的营盘。蜀兵看着魏军不住叫骂，也没有动攻击的意思，仍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余名魏卒彼此叫骂为乐，完全忘记了自己早进入蜀军的射程内。后阵的魏军将领也想借此来试探蜀军的反应，因此并未命人去提醒这余军卒。

　　　　一阵喧嚣叫骂声，猛的掺杂了一声厉喝！

　　　　“放箭！”川大将傅佥一声大吼，音若金戈铁马，杀气凛然！

　　　　蜀营万箭齐，数瞄着这叫阵的余魏兵射了过去。完全置身于蜀军射程之内，又无盾牌兵器遮拦防身，如何避得过？

　　　　前一秒嚣张的叫骂之声转瞬变成了短促的惨呼，可怜这余魏卒还不知道自己是自家将领派遣的炮灰而已，就成为了阵前的亡魂……

　　　　杀鸡焉用宰牛刀？

　　　　对付余魏卒竟然是万箭齐，这等场面无疑是给魏军好看。司马骏以及一干魏将都是怒目而视，被蜀人的动作激怒。

　　　　营盘的蜀兵射出一轮箭矢后，一扫之前的慵懒之态，恢复了战之兵的斗志。魏军的叫骂和嚣张不过是浮云一过，万箭射卒却如同一颗石块砸了魏军的脸上，这分明是蜀军看魏军的笑话……

　　　　“将军！”陈本见蜀军早有了准备，于是向司马骏请命道。

　　　　“嗯，传令攻营！”司马骏怒火烧，只觉得自己脸面无光。

　　　　战鼓声再次响起，随之吹响的还有动攻势的号角。魏军步卒列好阵势，盾牌军前，弓箭手，夹杂着数十辆冲车杀向蜀军营盘。

　　　　蜀兵早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无数箭矢射向空，落魏人的阵。不仅仅是弓箭，还有石块！从川运来的数十架投石车此时派上了用场。由于投石车的投掷距离极远，所以安排军大营附近，并不阻碍前营的人员流动。

　　　　魏人对蜀军的弓箭和连弩有所准备，可没想过还有无数巨石从天而降。箭矢之类的举盾掩护住身形便抱住自己无碍，天降巨石谁能拦得住？无数魏军被砸做肉泥，血肉伴随着石块四处飞溅，魏兵哭爹喊娘一片凄惨。还没推进多远，魏军的队列便彻底混乱，溃散……

　　　　精心准备的攻营战竟然变成这般样子，司马骏和陈本的脸色有如猪肝般难看。魏兵的弓箭同样能射入蜀军的营，对蜀人的远程攻击起到压制的作用。不过也只能对蜀军的弓弩手进行压制而已，马钧为蜀人改造的投石车被安排军大营，其射程远弓箭之上，魏军只能望而兴叹。

　　　　“蜀贼仗利器固守，奈之若何？”司马骏转去问陈本。

　　　　“唯有速战，方可避之。”陈本沉吟片刻，慎重的答道。

　　　　对方的投石车犀利无比，想要破营，只有迅速的接近蜀军营寨才有机会。步卒的推进速过慢，还没接近蜀汉大营就已溃不成军，只能依靠骑兵的速冲入蜀营。即便马钧的投石车如何机巧，但投石车终归是有抛射范围的。魏骑冲入一定的范围内，投石车便无能为力了。

　　　　司马骏可不想大举前来，闹个灰头土脸的离开。想了想也是觉得此举把握甚大，于是命人通知两翼的骑兵准备。

　　　　轻而易举的击溃魏军冲锋，蜀军都是倍感轻松。自家的伤亡微乎其微，营外空地上是魏人的尸身。鲜明的对比让人一目了然，蜀军的士气不由得大振。

　　　　魏阵之不少兵将都被眼前的惨象所震慑，素来严整的军容也产生了些许骚乱。

　　　　两翼的铁骑早已跃跃欲试，投石车攻击密集冲锋的步卒效果甚大，对灵活迅速的骑兵就未必有什么效果。经过步卒的一轮冲锋，对方投石车的投掷落地和范围魏军也做到了心有数。

　　　　魏军的号角和战鼓再次响起，仿佛提醒蜀军的投石车到了投掷石块的时间。魏军的步卒没有动作，从两翼冲出了数支骑兵，队形时而密集时而疏阔，让人难以捉摸的冲向蜀营。

　　　　骑兵携带弓箭，但能疾驰施射的都是武艺高强的兵将，为数不多。处于防御一方的蜀兵则是从容的放箭狂射，因此骑兵冲营唯一的要诀就是快！

　　　　唯快不破，唯快可破！

　　　　具备了速，就难以被对方攻击；具备了速，便可以凭借速击破对方。庞会，夏侯劭，张统等魏将皆知此理，并没有将三万多骑兵一次性的投入战场，而是分批的进行冲锋。

　　　　每一批只有三四千骑，保持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