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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镜之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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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个天人族的别名。”
“原来如此”梦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为何老人家却住在这莲池呢”
老人道:“那天心岛上灵力强盛,故而似我这等年迈之人和那些刚出生的婴儿都难以承受,于是北辰大人便在山脚下选择了这片灵力充盈但却十分柔和的所在,供我族老幼居住。我族青壮十八岁那年会有一场考核,通过者才允许移居天心岛,否则只能继续在这莲池修炼。”
“原来如此,可是我这一路走来感觉这里人烟稀少得很。”
“那些年轻人都去外头修炼了,以期有朝一日可以重登天心。”老翁背着手缓步回到座位上,举起茶盏抿了口茶,“如今留在这里的都是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了。唉老夫我也有好多年没和人那么痛痛快快地说话了,年轻人,今晚一定要留宿一宿,陪老夫说说话。”
梦鸿见老人言语颇是真诚心中也是无比的欢喜,连忙起身深施一礼:“既然老人家如此盛情相邀,在下自然却之不恭。”
“哈哈哈哈好很好孩子,可曾用过晚饭”
“咕”梦鸿还没张嘴肚子便已经替他给回答了,直窘得他面红耳赤。
老翁捋着胡须笑得更是欢畅了,做了个手势示意梦鸿稍坐片刻,自己转身去了后头,约有一盏茶的工夫老翁回到客厅,后头跟着几个年轻人,梦鸿偷眼观瞧并没有适才送茶的那人。老翁以手虚指,几个年轻人颇是麻利地从后头端出一个圆桌,看这大小与普通凉亭中的颇为近似。老翁起身一拍梦鸿的肩膀:“来,年轻人,陪老夫干上几杯。对了,你能饮酒么”
老人此言一出当真是勾起了梦鸿尘封三年多的酒瘾。在拜师的头些时候,子弃身子还挺健朗,师徒俩经常在练功之后对月欢饮。不过后来子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谷中的美酒殆尽之后梦鸿疼惜师父一直劝谏他不要贪饮,而他自己也渐渐地将时不时泛起的酒瘾给克制了下去。
子弃亡故之后他将师父的酒壶一同埋入了棺椁,自此他更是滴酒不沾,仿佛一旦闻到酒的味道便会勾起了伤心事一般。如今三年已过,他心中的悲痛已然不如当年那般的强烈。眼前这位老翁亲切的神态让他恍惚间感觉到了师父般的温暖,故而当听得老翁的提问时急忙一抱拳:“老人家当真是问对了,梦鸿没有别的嗜好唯独好喝上两杯。”
“哈哈哈哈好很好来来来梦鸿啊,今晚就陪老夫喝个痛快”
“恭敬不如从命”
不一会儿,那几个青年人端上了酒菜,老翁招呼梦鸿入座。梦鸿这些年来一直隐居精灵谷,对于谷中的吃食早已有些腻味,如今初涉尘世,虽然这都是一些寻常的小菜,可吃着却感觉格外美味,每吃一口都会称赞不止。
老翁起初以为梦鸿是有意奉承,不过看他言语之间很是诚恳,料他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没怎么见过世面。想到这里心中也便泰然,乐呵呵地听着梦鸿一个劲的夸赞。梦鸿的酒量远非老翁可以比拟,吃喝畅谈了不到一个时辰,老翁已然有了几分醉意,一旁的一个青年近前低语道:“师父,保重身子。”
梦鸿听他管老翁叫师父颇觉有些诧异,只不过如今老翁已然有些昏沉,询问这等小事也不急于一时,便应和那个青年道:“是啊老人家,还是身子要紧啊”
“哈哈哈哈”老翁闻言朗声大笑起来,梦鸿见他满面红光银髯飘洒,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心里暗生崇敬之意。老翁笑罢,撂下酒杯双手一撑桌子站了起来,身子颤巍巍地来回摇晃,身后两个青年急忙上前搀扶。老翁冲梦鸿摆了摆手:“年轻人哦对了邹梦鸿今天老夫我可是当真高兴无比啊来来来,老夫最后敬你一杯”
“老人家,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这一杯,喝完就算,然后我让他们安顿你歇息,咱们明天继续喝,继续喝哈哈,可好来干”
梦鸿知道拗不过他,只得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既然如此,梦鸿再敬老人家一杯”说罢两人一饮而尽。
老翁似乎还是意犹未尽,颇有再饮之意,之前劝谏的那个青年在他耳边又低语了几声,老人这才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歇息吧歇息吧”
说罢冲梦鸿摆了摆手随着两个青年回了卧室。不一会儿其中一个青年复又返回招呼梦鸿去到另一间卧室。梦鸿见卧室不大,却十分干净整洁,向着那个青年感谢再三,那青年似乎浑然没有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梦鸿,不待他谢罢便随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梦鸿自讨了个没趣,回想起黄昏时分那个送茶的青年人心里更是感觉奇怪,不过此时他的脑袋也开始昏沉起来,一来终究三年多未曾豪饮,二来走了这几天路身子也颇是疲惫,便将随身的包袱扔在床脚,将袍子脱下盖在身上,脑袋碰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次日,天光大亮,梦鸿悠悠醒转,伸了个懒腰来到窗前,只见屋外不远便是便是湖畔,一排垂柳迎风摇曳,颇是生机盎然。梦鸿暗道:“看来昨晚我的确喝多了,竟然没有留意这后头还有这般景色。”
想着便推开屋门信步来到湖畔,扶着垂柳放眼望去,只见湖水澄澈见底,靠近了看去便如同天空一般的湛蓝。水里游鱼若在虚空之中,或三或五悠哉游哉。梦鸿久在精灵谷中,虽说那谷里也有山涧溪流,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宽广的湖面,他将后背靠在树上,深深的呼吸着,不一会儿便仿佛沉浸在这胜景之中了。
。。。
………………………………
第5章 :父仇兄恨
突然就听身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将他拉了回来:“孩子,昨晚睡得可好”
“承蒙老人家挂念”梦鸿说着急忙转过身来,冲着身后的老翁深深一礼,“老人家昨夜可还好么”
“哈哈你瞧我现在的精神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老人家看着气色很好。如此梦鸿倒也放心了”
“呵放心啥”老人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梦鸿。
“我一直担心因为梦鸿的缘故让老人家多喝了几杯,生怕你年事已高如此豪饮会对身子不利。”
“哈哈哈哈好孩子啊好孩子唉”老翁说着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转而看着湖面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若是阿桓有你这般孝心唉”边说边摇头,带着无尽的惆怅。
“这阿桓是谁”梦鸿低声问道,可似乎老翁并未听到依旧看着湖面,梦鸿见状也便不再询问垂手侍立一旁。不一会儿,昨日在老翁耳边低语的那个青年来到了老翁身后,抱拳道:“师父,早膳已经备下,还请师父前去用膳。”
“嗯”老翁这时才回过神来,“走吧孩子,一块儿去吃点东西。”
梦鸿偷眼看了看那个青年,与昨天安顿自己的那位一般亦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梦鸿心里一个劲的嘀咕:“这老人这般的热情,可为何这群徒弟一个个都冷冰冰的,叫人看了好不自在。”按着他的脾气宁可受苦也是不愿受人冷眼,只不过当着老翁的面不便多说,索性不去看他来到老翁后头抱拳答应一声,便随着他去了客厅。
用膳之时老人似乎心事重重,不再如昨夜那般的健谈,只是偶尔会冒出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梦鸿坐在对面低头不语,遇到问话随口答应几声,好几次觉得颇是文不对题不过老翁也不在意。用罢早饭,梦鸿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蒙老先生厚爱,酒宴款待不算还让梦鸿留宿一晚。原想留此多陪你几天,只是晚辈尚有要事在身,只得就请告辞。”
“嗯这就要走么”老人这时似乎回过了神,“不再多留几天了么好容易你来了陪老夫说说话,怎么这就要走呢”
“晚辈”梦鸿听得老翁挽留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不过他实在不愿再受那群徒弟的冷眼,只得把心一横:“不是晚辈不愿留下,只是晚辈确有要事在身,待我事成之后再回转来陪老人家好好喝一杯,不知你老意下如何”
“也罢”老人见到梦鸿去意已决也知道不便强留,颇是失落地看了看他点点头道:“孩子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梦鸿恭恭敬敬地一抱拳答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想去一趟那天心岛,不知可否请老人家指点一下方向”
这会儿梦鸿就是一个心思要离开。可是他担心自己说要在莲池找一个人,这老人又会热情的提出帮助,再加上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要找谁。而这几天他回忆师父的时候无意间想起了天心岛,加上昨天老人又为他描述了一番,心中突然十分想要去那里看看,于是就临时改了口
“天心岛”老翁闻言眼睛似乎一亮,站起身子捋了捋胡须道,“年轻人,昨天老夫我也说了,那天心岛乃是伏羲大神以聚土之术糅合烛龙翼鳞所成,上面的灵力颇是霸道。我族十八岁以下的男女以及如老夫这般都是难以承受。想要上去须得经过一番考验才行。”
梦鸿闻言脸上露出几分难色,老翁笑了笑:“不过你若是执意前往老夫也不便阻拦,毕竟你并非我族人,可以不必遵守这个不成文的族规。但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适记得还请折返回来。”
说罢伸手向着西北方向指了指道:“出了我们家门,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你会看到一条笔直的道路,道路两旁都是密密层层的荷叶,大概走上十里地就可以离开这莲池的地界。接着你只需要一直往西北走,看到云雾缭绕之处一直向上便可最终抵达天心岛。只不过这一路对于年轻人而言当真颇是凶险。孩子,别怪我老头子啰嗦,倘若你真的有什么不适记得还回到这里,陪老夫聊聊天喝喝茶也是好的。”说到最后老翁忍不住将手心搭在了梦鸿的肩头。
梦鸿只觉得一股子暖意从老人的掌心传遍全身,急忙深施一礼道:“在下多谢老人家的指点。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承受岛上的灵力,不过为了家师临终前的一些夙愿我想我至少需要试上一试。倘若当真力不从心,我定然会回到这里多和老人家说说话,喝喝茶。”
其实子弃的夙愿是让他来莲池找人,不过这会儿他只能顺着前面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老翁点了点头,拍了拍梦鸿的肩膀:“年轻人颇是有抱负,甚好甚好。昨天我听你对于天心岛、北辰大人的掌故都略有耳闻,可见颇有阅历。”
“老人家谬赞勒,这些事情都是听我师父说的。”
“哦”老人扬了扬眉毛,似乎对他的师父颇是感兴趣,“说起来你的师父是哪一位他又有怎样的遗愿,可否说给我老头子听听”
正说着,昨天那位端茶的青年正好从客厅门前走过,梦鸿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看,正好与那人看了个对眼,那人冷冷的眼神与昨天并没有丝毫分别。目光甫一接触便立刻转开,抬脚跨过门槛进了客厅。
老翁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无奈,那人冲老翁点了点头也不搭理,昂头挺胸向着后头走去。梦鸿对此人有着说不出的厌恶,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抬头瞧见老翁依然看着自己便一抱拳恭敬地道:“回老人家,家师于三年前身故,他的真实姓名在世时一直不愿告诉我,只是以子弃自称。他在世之时曾任那天心岛的开阳辅使”
将要说出“子弃”二字时,那人的半个身子已然消失在了厅后,当梦鸿将师父的名字全部说出后只见那人猛地停住了脚步,不过梦鸿却并未在意,直到说出“开阳辅使”四个字时,就听那人“啊”地一声惊叫。
梦鸿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见那人双眉倒竖,怒眼圆睁,牙关紧咬,双手攥拳,骨节“咯咯”作响,一个箭步回到客厅不顾老翁站在身旁戟指梦鸿怒道:“你再说一遍你的师父是何人”
梦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老翁,只见他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影,心里一个劲的打鼓,可此时已然不容他有更多一会儿的沉默,只得壮了壮胆一抱拳回复道:“家师一直以子弃自称。”
“哼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来呀”说一声“来呀”就听外头数人齐声答应,继而从后头及客厅外先后涌入四个青年,其中两个便是昨晚伺候酒饭的,另外两个很是面生,瞧年纪与那两人相差无几。
就看他们四个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柄宝剑,并且双手各持一刃,寒光闪闪,耀人双目,望脸上看,那寒若冰霜一般的眼神与昨日无异,此刻更是多了几丝杀气。喊话的那个一抬手,伺候老翁就寝的青年将手中的宝剑抛给了他,自己则抽出背后的佩剑。
那人接过佩剑剑锋直指梦鸿的鼻尖恶狠狠道:“我就说为何我瞧你第一眼就觉得心生厌恶,哼”说着剑尖在梦鸿眼前颤了颤,“快说你师父的坟冢如今在何处”
梦鸿初入江湖,乍见这情势一时间茫然无措。回头看着那位老人支支吾吾道:“不知晚辈有何开罪之处,还望老先生明示。”
老翁还没开口,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梦鸿一眼,恨恨道:“杀兄之仇,丧父之恨,本欲一并清算,不料子弃狗贼竟先行一步。不过他休要以为可以一死了之,你速速将埋狗之处告知,老子定要将其挫骨扬灰,以销心头之恨否则今日要让你偿我父兄命来”
梦鸿一开始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可这人言语间对自己敬如神明的师父极尽侮辱之能事,心中的怒火渐渐将恐惧给压了下去。只见他稳了稳心神,双眼直勾勾地盯视着那一丝不动的剑尖,一抱拳冷笑道:
“这位兄台,你我素昧平生,何故以恶言辱我恩师。俗话说死者为大,如今家师离世三载,纵有些小过结也当一笔勾销,为何更出挫骨扬灰之言,岂非欺人太甚么”梦鸿说这话时声音并不响亮,可每一个字却饱含着无尽的愤怒。
那人“哼”了一声,腕子微微一颤就要向前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就看老翁一抬手,手掌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那人急道:“梁叔,你这是为何”
老翁冲他一瞪眼道:“暂且收起你的怒气,让老夫来问他几句吧。”那人闻言这才悻悻将宝剑隐在肘内,可双眼依旧虎视眈眈地瞪着梦鸿。老翁微微咳嗽了一声,转向梦鸿敛容道:“孩子,受惊了吧”说着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我且来问你,令师生得什么模样”
梦鸿见老翁依旧以礼相待,便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一抱拳道:“家师生得虎目虬髯,身长九尺,极其威猛。”
“住手”老翁一把抓住那人再次举起的右手往下一贯,狠狠瞪了他一眼,继而转头冲着梦鸿点了点头:“嗯这么说我们便没有认错人了邹梦鸿啊,看来令师生前并没有将所有的过往都实话告诉你,我想或许是他于此事羞于启齿吧今日我就让你明白个中因由也好教你再无怨言”
梦鸿听这老翁说话依旧十分沉稳,虽然话中多少带着几分恨意,心中暗想:“当年每每要问起师父一些过往之事,师父总是不提,只是临终前才将心腹话告诉我。不过许多地方确实令人觉得有所保留,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可转念又一想不禁暗暗痛斥自己:“邹梦鸿啊邹梦鸿你这是怎么了才离开师父没几天你就被别人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么师父待你恩重如山,不是父亲却比父亲还要亲。
“这老人又算什么呢还有那个满口秽语的恶徒。就是真的有什么事,难道他们不懂得人死为大么如此咄咄逼人原就令人不齿,你却反过来怀疑起师父,该死啊该死好了,竖起耳朵好好听听他们说什么,如果他们胆敢胡言乱语你一定要拿出点气魄来,千万不能让这群无耻之人亵渎你师父的威名”
想到这里梦鸿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冲着老翁抱了抱拳,态度也不如之前那般恭敬:“既如此,晚辈洗耳恭听。不过,晚辈也有言在先,倘若老人家你的话里有半句虚言,也休怪我邹梦鸿无礼了”
那人听了梦鸿的话不禁嗤之以鼻:“虚言恐怕只有子弃老狗才会”话没说完瞧见老翁的怒目恨恨地把后半句秽语给咽了下去,一甩脑袋看着别处,嘴里哼哼唧唧。
老翁不再理睬他,向着梦鸿的方向走了一步:“你即是子弃的弟子,他可曾对你说起过当年为了争夺开阳辅使的那一次比试”
梦鸿点头道:“略有耳闻。”说罢便将师父临终所说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梦鸿边说边注意周遭人的脸部,只见他们,尤其是老翁背后那人脸上始终挂着不屑的神情,时不时嘴里嘀咕几句,似乎是在说“一派胡言”、“卑鄙无耻”一般。梦鸿耐着性子,并无添油加醋,末了一抱拳:“老人家,这些便是家师临终前告诉我的,梦鸿如实转述,并无一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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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墨髯劲松
梦鸿说话时那老翁始终垂着眼皮听着,身子纹丝不动,鼻子里也是一声不吭,仿佛如同一尊雕塑。待梦鸿说罢才缓缓睁开眼睛,捋着胡须踱步来到客厅门前。
梦鸿生怕那个恶徒会突然挥剑刺向自己,故而始终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并不转身。客厅里沉寂了好一会儿,似乎老翁在看着屋外的景致。
又过了一会儿就停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继而向着梦鸿走来:“好一个到此处双眼已经含着泪花,梦鸿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翁缓缓语调又接着道:“无比讽刺的是,那孩子死的那一天正是他的生日你知道他死的时候瘦弱成什么样子了么全身上下简直找不到一块肉,就就如同一张人皮包裹在一副骨架子上一般,这都是拜你的恩师子弃所赐”
他说到最后也不禁有些激动,身子开始不住的发颤。
周围的一众青年此刻已然双目含泪,老翁背后那人咆哮道:“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兄长。北辰大人束手无策后,家父始终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倾尽了毕生修为替他疗伤,希望可以化解他体内的灵力,可是终究还是回天乏术。
“家兄死后,家父心灰意懒,辞去开阳使一职,带着梁叔与我隐居此处,不到半年他老人家也郁郁而终。半年只有半年就让我失去了生生父亲和骨肉胞兄,这一切全都是拜子弃的妖术所赐。姓邹的你回答我,难道这不是杀兄之仇,丧父之恨么”
梦鸿闻言慨然道:“比武场中,刀剑无眼,纵有损伤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为何反要诬陷他人使用妖法。难道说这四海之内除了剑术以外一切的本领都被你们视为妖法么”此言一出老翁就是一愣,双眼突然颇是惊惧地看着远方。
“梁叔,你怎么了”身后那人问道。
“没没事,只是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说着老翁缓缓坐在椅子上,双眼一个劲的出神,周围的人包括梦鸿在内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而老翁嘴里始终在嘀嘀咕咕,往事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他清晰地记得梦鸿的这一句质问与当年子弃所说的简直一般无二
老翁姓梁,本名一个“墨”字。不过他十五六岁开始颔下便生出一把飘逸的长髯,久了人们都以“墨髯”称呼他,后来他索性便在名字后头加了一个髯字。
一百多年前,北辰按着伏羲的建议从族人里挑选了一百多位才俊,准备传授本领后挑选七人分镇七岛。梁墨髯便是那百余人之一。
经过半年的授业与勤修,这百余人也渐渐分出了高下,梁墨髯与其他六人已然站在了这百人的罢他笑着捋了捋胡子。
“啊原来阁下就是那位墨髯客啊”谢劲松笑着道,“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这个名号,今天竟然让我见到了你,真是失敬失敬”
“哦我这名号有这么响亮么”梁墨髯听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可是真的久仰大名呢”
梁墨髯看这少年一脸的真诚心里也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舒畅:“你多大了”
“小弟今年十六。”
“如此说来我长你十岁。”
“哈,我听说我是这一百人里头年纪最小的。”
梁墨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多少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年岁长幼可不算什么,这镇岛使的位子是靠本领来取得,并不是依照年龄。”
“小弟明白”说到这“镇岛使”三个字那双灵动的眸子突然间放出两道精光,“小弟一定会力争一个位子的”
“好志气”梁墨髯一拍他的肩膀,可心里却多少有些轻蔑,暗想:“就这个身子骨还想争取镇岛使么”
之后便是艰苦的学艺。起先两人经常在一起切磋,谢劲松的天资着实令梁墨髯吃惊不小,虽然嘴巴上不愿承认可自己心里清楚与他差得太远。不过或许是因为谢劲松终究身子骨太弱小的缘故,在每月一次的小型比试会上始终不是自己的对手。
渐渐地梁墨髯便不再去担心谢劲松的那句豪言壮语,甚至后来也不再与他过招比试。过了半年多,他和另外六人已然成为了人们心中七使的不二人选,至于谢劲松则压根默默无闻。
今天梁墨髯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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