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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镜之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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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在这里站着作什么。这些天我也是一直在想着兄弟,临来前阿梓提醒让我给你带些美酒,你看看,到底是女子心思细腻,否则我当真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携手揽腕向着草庐而去。
七郎起先也曾留意了那个屋子,不过只是在远处的匆匆一瞥,如今当真来到了近前不由倒是感觉无比的讶异,暗想:“这草庐比之梦鸿的那一间还要简陋许多啊”
想着看了看身旁的留仙故作一副惊讶中带点不屑的神情道:“兄弟这件草庐倒也真是简约得紧。”
留仙听出了七郎的口风并不生气,也不答话径直来到屋前打开大门靠在一边伸手道:“哥哥,请”
七郎明白留仙的性子也不多说,口中默默念了几句咒先行到了屋里在圆桌旁坐下,留仙见状便回身带上屋门。可就在他刚一转身之际整个人不由得惊呆了:只见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身处在一间宽阔的大厅之内,周遭的陈设瞧着与石仲坤家颇有几分相似,屋子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早已摆下一壶香茶,茶香四溢丝毫不逊陈年佳酿。
留仙虽说好酒,不过对于香茶却也喜爱,眼前的一切他知晓乃是七郎所赠,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感激。急忙在对面坐下冲着七郎一抱拳道:“哥哥为何如此”
七郎也不说话,只是在两个盏中倒上香茶,一盏送到留仙面前并举起自己跟前的那份,示意留仙先品佳饮,留仙笑着依从。
“你我虽非骨肉至亲,不过却是一见如故,”七郎道,“前阵子我便说你我可以兄弟相称,你却始终唤我尊者。”
留仙放下茶盏想要说什么却又一时觉得有些语塞,索性抿着嘴颇是尴尬的笑了笑。七郎道:“那天我瞧你认石和做兄弟,颇是动了感情,说起来我心中也着实为你高兴。没想到你今天竟然也肯以兄弟相称,我七郎没有别的本事,可你既然叫我一声哥哥我这做哥哥的送你一间寒舍总还是应该的。”
留仙抬头看了看屋子,颇是有些激动道:“寒舍么哥哥竟然管这房子为寒舍。恐怕连石大人所住的也不过如此吧原本我只是想要在此结个草庐好好陪伴高祖些年头,等待石和大人真正变成句芒的那一刻。所以只需有片瓦遮身我柳留仙就已经倍感知足了,如今哥哥的馈赠可真是让我承受不起啊”
七郎端起茶盏,用盖子拨了拨盏中的茶叶微笑道:“兄弟既然这样说到也有几分道理,原本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要送你这么大的屋子,只不过既然兄弟有了家室那我这做哥哥的又岂能亏待了我的这位好弟妹呢”
他说话之时留仙刚把一口茶水含在嘴中,听闻此言手一抖,整个茶盏当即打翻在了桌上,茶水撒了一地,而他自己也被将要下咽的那口茶给呛得咳嗽连连。七郎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已然忍耐不住,可脸上始终保持着镇定,递过一个帕子道:“兄弟莫要激动,快擦擦嘴吧”留仙接过帕子低着脑袋,脑子里乱哄哄的。
从昨晚开始他始终在两种假想中挣扎,平心而论他决不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幻象。可思前想后却发现无论如何解释这一切都朝着那个方向在推移。自从那姑娘走了以后他在桌旁找了许久,渴望会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最后却一无所获。而今天见到了七郎,一别十多天,听他的口气这些日子始终都窝在月光镇的家中,那自然是不会知道昨晚的事情。
可他也深知七郎的脾气,并非是一个轻易说笑之人,若是兄弟之间的玩笑也必定有个依凭,于是他的想法突然间又来了一个翻天覆地的转弯,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希望一般:“莫非大哥已然在屋子里找到了那个姑娘的什么线索故而才会说出那样调侃的话语。”
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份喜悦。七郎照例装着喝茶却在偷偷瞧着他一丝一毫的变化,看到最后心中早已如同明镜一般。不过他始终沉默不语等待着留仙的发问。留仙挣扎了好一会儿,见七郎始终不发一语终究忍耐不住,放下帕子笑嘻嘻地说:“哥哥适才说什么”
七郎“噗”的一乐,暗道:“好小子反倒来套我的话。”便将适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番。
留仙道:“不瞒哥哥,这正是小弟一直困惑不解之事。原本正愁无人可以询问,如今正好哥哥在此不如向你讨教一二。”
“兄弟但说无妨。”七郎将茶盏撂下,微笑地看着他。
留仙便支支吾吾地将昨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原本依着他的性子断然不会说的这般详细,可一者他实在想再见见这位姑娘,虽然说那姑娘临走前提及今晚会再来,可既然生了一个疑心便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杳然的约定。再者若这姑娘真的是妖灵幻化,那么说的详细一些也可以让七郎从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七郎一边品茶一边听说,始终不住地点头,暗道:“原来如此,看来与我所料的并不差。”
末了就听留仙道:“哥哥,这就是昨晚的情况了。那姑娘言及今晚会再来,可是我始终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所以一直没有言及。可刚才哥哥为何会提及我有弟妹呢难道是哥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么快和小弟说说”
七郎见他那焦急的神情也便不再卖关子,放下茶盏道:“兄弟你要知道哥哥我乃是九尾灵狐,别的本事没多少,这探寻其他生灵气息的本领恐怕也是无人可以比拟的。”
留仙闻言眼睛都要放出光来,喜道:“这么说来昨晚却有个姑娘来过么她不是妖灵所作的幻象么”
“不错,断然不是幻象,”七郎点点头,“今早我看到你的时候见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担心你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后来我与你一路走来便已然发觉了一股颇是奇异的气息,来到这里变得格外浓烈。”
“如此说来那个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呢”留仙此刻已然急不可耐。
“那位姑娘,”七郎托着下巴一脸认真的样子道,“必然不是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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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故人难忆
“不是人族”留仙皱了皱眉,“莫非她是妖精么”
“哈妖精兄弟这措辞可还真是委婉,”七郎笑了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早就听说你们人族里将那些不是你们同族的视作妖精,如此说来哥哥我也是一个妖精呢”
“啊不不不”留仙一个劲的摆手,“留仙不是这个意思,留仙是说妖精又如何呢,对对对妖精又如何呢”
七郎见他被自己那一句话弄的实在有些发窘,也不再去逗他,站起身带着沉思的模样:“那姑娘的气息我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却是想不起来。不过兄弟莫要担心,这气息之中透着一股子安宁与祥和,这姑娘虽非人族可定然是这世间最为仁厚的仙灵所化。她的来历我并不清楚,可是我相信她定然不会加害于你,或许她与你有着某种宿命的因缘故而才会主动前来找你吧”
留仙听七郎说罢心里终究有些打鼓。一来他自己是人族,总是希望那位姑娘也是。可从昨晚的种种迹象他已然发觉这一点上是绝无可能,所以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退而求其次的渴望那并不是一场幻象,哪怕那真的是一个什么友善的妖灵所化。
就如同七郎与阿梓一样,那么对他来说也可以多了一个绝佳的好友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一身的毒血,所以也从来没有渴望过与那姑娘有任何男女之情,不过终究是青春勃发的年岁那一阵阵的波澜却在心里泛着涟漪久久的不能平静。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好几口茶留仙这才缓缓道:“哥哥,今晚你可否在这里陪着小弟”
七郎压根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一个要求,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兄弟,哥哥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花前月下还容得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留仙道:“小弟只是心中惴惴不安。”
“有何不安”七郎白了他一眼,带着戏谑的口吻道,“说来我听听。”
“小弟小弟只是担心”留仙见七郎的口气一时间感觉自己没了底气,支支吾吾的说道,“担心那并不是一个友善的妖啊不不不仙灵对仙灵”
“哈仙灵”七郎强忍住脸上的笑容,“兄弟多虑了,难道你还信不过哥哥的感觉么何况以你如今的本领普通的妖灵又能奈你何连我对你的毒血都忌惮三分呢。”
说着七郎偷眼看了看窗外,见其时已近正午便对留仙道:“兄弟,哥哥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办,这里便先行告辞了。在这屋子的后头有一个库房,里头的美酒足够你畅饮个一年半载。”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颇是精致盒子搁在桌上道,“若是今晚那位姑娘前来,用酒招待总不是个好主意,这盒子里便是此刻你我品饮的香茶,到时候可以用来招待她。”
留仙知道留不住七郎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留仙就谢过哥哥的好意了只是”
七郎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当即会意,也不再逗趣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金色的毫毛一并搁在了茶盒旁道:“这根毫毛你收着,倘若今晚果真遇险便可捏着它呼唤我的名字,哥哥纵使与你相隔万里也会飞来救援。不过你切不可乱用”
原本七郎想说那样对于自己的功力会有着极大的损耗,不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嗯”了一声继续道:“好了,哥哥也该告辞了,过些时日若是得闲我会再来,希望届时我真的可以瞧见我的好弟妹哟。”
说罢也不待留仙答话冲着他颇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便化作一道白练消失不见,屋内又只留下留仙一人在那里痴痴地发愣。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发觉并不是梦,看了看桌上的两个茶盏还在那里搁着,留仙叹了口气道:“且静观其变吧”
说着收拾了茶具,无意间瞧见了那根金色的毫毛,便攥在手里把玩了一番,暗道:“多谢兄长”说罢便将它贴身带好。
收拾停当便信步来到屋外,想起七郎言及所赠的美酒急忙向着屋后跑去,果然见到后院有一个库房状的房子,倒是不大,心里嘀咕一句:“这里的酒足够我喝一年半载么”
推开门一看更是觉得有几分失望,只见那房中整整齐齐地列者九个坛子,与普通的酒坛大小无异。失望归失望,可是瞧见了酒坛自然将他的酒瘾给勾了起来,暗想七郎定然不是一个信口胡说之人,他既然说给我留下的佳酿足够一年半载之饮那自然不会有误,于是来到一个酒坛前就想先痛饮几碗解解馋。
可没想到弯腰伸手托在坛底刚一使劲,就觉得那坛子仿佛牢牢地扎根在地面上一般,自己压根就没有料到这一茬,所幸以他平日端酒坛的力道只是举手,故而这一下并未闪到腰,可也着实吓了一跳。
从怀中掏出火石点起蜡烛再仔细看了看,那酒坛并无蹊跷,可是又加了三成劲道依旧是蜻蜓摇石柱一般。按下第一坛又将其余的八坛依次试验发觉全无二致,心里更是多了几重疑惑。
缓步先走出了库房,见已然过了午时,想到今夜或许那位白衣姑娘还会再来,此刻倒也不宜贪杯。于是便先行掩上库房的大门继而去到高祖的墓前将他昨日里操演的剑法又从头至尾演练了一番,这一趟下来所有的玄关已然畅行无阻,加之今晨品饮了七郎所赠的香茶似乎更是增进了几分的功力,待得收招之时再看则方圆百余步之内的荒草如同刀削斧剁一般被齐齐的削去了一截。
留仙见了心里暗暗得意,料想如今的剑法在人族之中恐怕已经是没有了敌手,将来若是得有机缘一定要去天心岛会一会八使。想着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贴身的衣物也只是沾上了些许汗水,留仙不自觉的一笑,回过身子准备向高祖的坟冢辞行,
岂料刚一转身禁不住“啊”地一声大叫,手中的佩剑当即插进了泥土。只见在高祖的坟冢前昨天的那位姑娘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留仙霎时间将适才志得意满的劲头给抛诸九霄云外,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沉沉的使不上劲,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抱拳道:“姑娘几时来的”
那姑娘“噗哧”一笑,缓缓向着留仙的方向走来,可那身形仿佛不用双足沾地一般肩头并无一丝的晃动。留仙虽然觉得怪异可一想到七郎所说一来她并无恶意,二来她极有可能是得道的仙灵故而也便没有了戒心。
只见那姑娘相去自己已经不足十步,到了跟前姑娘微笑道:“我来了好一会儿了,见公子练剑练得正投入故而便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忍打扰。”
留仙暗想适才练剑之时自己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圆百余步之内的动静都瞧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丝毫没有这姑娘在附近的印象,可此刻也不便说破,便也躬身一抱拳道:“原来如此,倒是留仙太过专注练剑,竟然没有瞧见姑娘,不知我适才的剑锋可有伤到姑娘么”
姑娘笑着摇了摇头,留仙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去我屋中叙话吧”说着便收起佩剑向着大宅走去。
来到门前那姑娘笑道:“一日不见竟然盖起了如此的屋宇。”
留仙支支吾吾道:“多亏了一位好友的相助。”
“竟有这样的好友居然会相赠一套房舍么”姑娘微笑道,“今后若是有缘倒要拜见拜见。”
留仙因为尚不知道这姑娘的身份故而并不敢将七郎的事情相告,只是含糊地说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的”
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留仙急忙沏上一壶香茶,将杯盏放到姑娘的面前道:“姑娘原说今夜前来,我计算时辰觉得尚早,故而就在外头练剑,不料你倒提前来了,仓促间我还来不及准备一桌餐食招待姑娘,当真惭愧万分。”
姑娘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不不这又怎能责怪姑娘你呢”留仙急得连连摆手,“唉请恕我不太会说话,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姑娘见他急得满脸通红,急着挖空心思找词解释,心中颇是觉得有几分感动,笑着道:“柳公子快快坐下吧。原本我是想按照约定晚上再来,只是心中始终牵挂着公子,所以便早了些时辰,公子可莫要责怪。”
留仙听闻此言仿佛突然间在浑沌与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束光芒一般,可偏偏这道光芒确实那样的耀眼使得自己竟然不敢去直视。姑娘此言分明已经向自己表明了心意,可在他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疑惑,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将这些天,这十多天,甚至最后将这些年的事情全部想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一丝头绪,霎时间仿佛又一团更加浓厚的黑雾将这道光芒给彻底掩盖了一般,他坐在那里托着茶盏止不住的发呆,眼睛不时看看左边又不时瞧瞧右边,偶尔口中会发出“不对不对”“不是不是”的话语,把那姑娘看得反倒是一头雾水。
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那姑娘道:“公子究竟在为何事而烦恼呢,可否说来让我听听”
留仙“啊”了一声并没回答,姑娘笑道:“莫非公子在疑心我的来历么”
“姑娘”留仙当即放下茶盏起身离座,冲着姑娘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道,“我柳留仙绝非一个轻薄浪子也并非一个榆木脑袋。今日姑娘对我言说这样的话留仙岂会听不出话中之意。可是留仙思前想后,这些年并未与任何女子结下过什么因缘,姑娘是否是否”
“是否什么”姑娘似乎分明理解他的意思却又不说破,偏要留仙自己说明一般。
留仙万般无奈,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道:“是否认错了人”
姑娘先是一愣继而捂着嘴嗤嗤地笑了好一会儿,留仙看着她秀美绝伦的面容顷刻间不由得痴了。终于那姑娘止住了笑声收起了笑容,一时间留仙就觉得她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的庄重。只见那姑娘也站起身子冲着留仙飘飘下拜道:“恩公,请受本姑娘一拜,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留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说这样一句,眼见她就要拜倒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可双手触碰到姑娘的玉腕当即缩了回来,最后还是妥妥当当地受了一拜。留仙不解道:“姑娘真是让我越发糊涂了。你所谓的救命之恩又是从何说起呢”
姑娘笑道:“公子看看这个应该就会记得了。”说着伸右手解开腰间的丝绦,留仙见状简直已然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就看那姑娘右掌轻轻在左肩拂过,露出一段雪白的肌肤,道:“公子认得这个么”
留仙侧着身子目不斜视道:“姑娘这恐怕妥吧”
姑娘笑道:“公子乃是正人君子,本姑娘又岂会不知。我也不是轻浮之人,只是公子既然疑心我的来历我自然要向你表明真相,公子若是并无邪念又何必不敢直视呢”
留仙被她这样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侧着身子抱了抱拳道:“既如此那留仙得罪了”
说罢怯生生地转过身子,只见在姑娘雪白的后背靠近心脏的地方有着一个圆形的疤痕。无论是谁看到这种景象都会心生一股子不忍,仿佛世间最为美丽的景致被突兀地毁去了一角。
留仙对于这姑娘原本就心生爱怜何况又有那姑娘倾吐衷心在先,自己心中对她的爱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如今见着这道疮疤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的后背隐隐有些作痛,就如同这道伤痕并未痊愈依旧在自己的后背上滴血一般。
“姑娘这伤”他的嗓子眼有些发堵,好一会儿才从嘴角挤出几个字,“究竟是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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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少女心事
“公子”那姑娘听了留仙的话似乎有些黯然神伤,微微垂着眼皮,低低的声音道:“公子先莫问是何人所为,看到这个难道你还记不起我是谁么”
留仙长长地“啊”了一声,一时间脑海中又闪过无数的往事,却终究是一筹莫展。姑娘见他困惑的神情颇感有些失望,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披上了衣襟重又整整了衣服。
他见到她的神情心里似乎如同刀绞一般,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百个嘴巴,因为这姑娘如此言说定然是自己曾经与她有着一些过往,可为何自己竟然全无半点印象。而这时他的感觉颇有一种自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子的悔恨,不由得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僵立在那里小声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痛斥。
姑娘整罢衣裳再次来到留仙的跟前,微微一欠身道:“公子记不得却也怪不得你。”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看留仙的眼神突然又一次拜倒在地,留仙此刻已经全然懵了,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行止,索性自己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姑娘的面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可是待要说话却语塞不能言。
姑娘原本庄重的神情被他这样一搅合禁不住笑出了声道:“公子何故行此大礼”
留仙急道:“在下混账无比,实在记不起究竟在何时见过姑娘,故而向姑娘赔罪”
“公子不必如此,”姑娘笑道,“适才小女子向公子行礼乃是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可惜公子却没能记起。而我此番乃是为了家父,并谨代家母感谢公子为我们报了这血海深仇”
说罢深深地将头磕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一瞬间,留仙的脑子里如同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嘴里突然念念有词,只将两个字不断的重复:“霜姑霜姑”
只见那白衣女子缓缓直起身子,眼角已然含着泪花,喃喃道:“公子终于想起来了么”
留仙闻听此言又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姑娘,他没有见过霜姑,唯一的那一面之缘也是在五毒潭中瞧见了霜姑的本相。不过那条巨蛇的模样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毕竟他还从来没有瞧见过灵蛇的模样。
而那一天他在林中迷路,后来遇见了那条受伤的巨蛇,因为那巨蛇受了伤,鲜血将原本的身子染的失去了本色,加上天色昏暗留仙一时间并没有瞧得真切,只是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未在他心中停留多久。如今眼前这姑娘定然便是那霜姑的女儿,若是这样那前后的一切也便说得通了。
留仙急忙将姑娘扶起请到座上,又恭恭敬敬地倒了一盏香茶送到她面前道:“姑娘原来是霜姑的女儿,想来你应该是听说过令堂与我高祖曾有一段宿缘。”
姑娘点了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此番前来原本是奉了母命,可没想到又被公子搭救,挽回了一条性命,想来我与公子之间却也有着一段因缘。”
留仙脸上微微一红,低头道:“姑娘可否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听”
姑娘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香茶便将往事娓娓道来
灵蛇一族诞生的时间已然无从考证,不过大约计算起来应当实在诸神劫的中期。与寻常的爬虫一族不同的是灵蛇一族天生便具有极强的灵力,并且心地极其善良,除了维持日常生计所必需的捕猎之外绝不会滥杀无辜。最终这一族群便成了蛇群中的翘楚,而慢慢地也脱离了原有的族群开始隐居的生活。
在诸神劫的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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