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协奏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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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爱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我想做我自己。”他愤愤然地争辩道，尾巴随意地挥动着。

　　　　“数学是一切魔法的基础，历史则是明辨事理的工具，我知道这些并不有趣，但还是要学。”魔法师耐心地回答着，“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哲学……即使不是为了魔法，也是很有用的东西。以后你会明白的。”

　　　　他几乎要尖叫起来：“我不明白！微积分、三大定律、基因转录、温带季风气候……这些有什么用啊！我不想当古板的学者，我不是你的影子，我要有自己的生活！”

　　　　“你有自己选择的自由，可是我也有责任教会你如何生活。如何面对孤岛外面的人类生活。”魔法师波澜不惊，却依旧坚定。“这样的生命确实不完美，但没你想象的那么差。”

　　　　“事情本就没有完美，好坏都是相对于另一种利益而言。”

　　　　很快，仍然在一个孤独的冬夜里，离别的时候终于来了。

　　　　那时候一心向往广阔世界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去，多少年，竟然都无法再见。

　　　　他骄傲地向魔法师展示着自己与成年巨龙无异的体格，巨大的双翼几乎无法在山洞里展开。魔法师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慈爱。

　　　　“你离真正的成长还有很远，儿子。当然你确实有很大的进步。”

　　　　他要求道：“告诉我有关人类的一切吧，爸爸。他们的王国，他们的历史和地理……”

　　　　长谈中，他忽然问起：“爸爸，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消失了，我该怎么办？”

　　　　魔法师沉默了一下，原本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他看不透的光：“真是那样的话，就做你想做的事吧。无论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永远定居在人类世界，都随便你。没有人可以跟随你一辈子，我知道这意味着孤独和痛苦，但是一旦你可以直面这种痛苦，就意味着你有了才华和勇气。”

　　　　“那如果是我消失了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觉得闷闷的。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会尽力吧。”尽管早就无法拥抱他了，魔法师还是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腹部，再次给他那种令人落泪的温柔。

　　　　“即使有一天，你消失了。我，还是能够把你从回忆里活生生的找出来。”

　　　　“……！”

　　　　黑发的少年猛然睁开眼睛，面前又是一轮落日，白袍的魔法师背对着光，微笑着伸出手。

　　　　“我们……一起回家。”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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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梦魇

　　　　情况比预料的要差。

　　　　冥王冷着脸端坐在高高的白骨王座上，手几乎要把王座的扶手捏碎。

　　　　按照最初的预想，只要一年就可以组建好骨龙空军，然后自己就可以带着不死军团君临世界，但是……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都怪那个可恶的异界人，招惹了顶级魔兽不说，还逃进了自己的领地来。虽然在亡灵龙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击退了那只等级高达五十级的深渊蠕虫，但自己的亡灵英雄也被干掉了两个！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是深渊蠕虫居然还有引发强烈地震的能力，结果发起疯来把那些二十级都不到的普通亡灵士兵灭杀了大半，连城市里的建筑都受到了严重损坏，要不是自己看情况不对用死亡之剑冲着深渊蠕虫那比恐怖的肉身脆弱得多的灵魂来了一下，估计整个城市都要重新修建了吧。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失去了制造骨龙军团的资金。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地下世界的资源已经不够用了。想起上次那条东方龙，冥王打消了武力掠夺的念头，决定学着网络小说里主角那样到附近的城市里混一些资源来，说不定还有美女、纨绔什么的等着自己呢。不过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之大又一次让他震惊了……

　　　　虽然以冥王的小聪明骗骗普通人还行，可是那些上流贵族好像一个比一个精明，好不容易有了个正式见面的机会，人家几句话就把他绕晕了，根本不给他机会说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大道理。幸好他急忙改口自己只会魔法和战斗，没想到对方抬手就写下一道问题让他解，冥王一看差点吐血：这明明就是大学里的微积分啊！

　　　　先不说为什么异界会有这种东西，就是在穿越前他也和大部分三流大学的学生一样，老师课堂上讲的东西基本没听，现在让他做微积分就太为难了……

　　　　好吧，不会微积分，人家又换了个问题，这次冥王一看直接就想死了：为什么异界连高中物理和化学题都有？自己早还给老师了！

　　　　直到现在冥王还记得当时对方那不屑的眼神和鄙夷的话语：“连这些基础都不会，你是怎么学魔法的？”

　　　　自己看了好几年网络小说，就没有一部说学魔法还要会这些东西的！

　　　　“该死，该死的！”冥王的脸扭曲着，一剑劈碎了身边的装饰品，“一群混蛋……等我造出骨龙大军，一定让你们统统跪在我脚下乞求宽恕！”

　　　　仿佛是被主人的怒火所牵引，整个死亡城堡都发出微微的颤动，黑色的雾气越发浓重，黑暗力量如同潮水般涌现，将城市的中心变为了绝对的死地。

　　　　然而此时，在银影城的城门外，伴随着紫色的空间波动，一位有着战神般英气勃勃的面容的狼人少年悠闲地走了出来。他的上身并未着衣，在城头魔法塔的幽光的照耀下，他腹部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仿佛坚硬的钢板，散发着生命最原始的**。同时，他的身上还弥漫着一种又危险又让人着迷的气质，感觉就像是一把非常锋利却又极度冰冷的名刃。

　　　　“什么人……？！”

　　　　这一幕立刻被系统截取，并警告了冥王：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着高达五十五级的超强气息！

　　　　“你好，不死军团的主人。今天，我是来杀了你的。”

　　　　狼人少年抱着胳膊，幽绿色的眼睛仿佛洞穿人心般地直直盯着城堡的方向。虽然明知道对方根本不可能透过重重的包围看到自己，但冥王还是感到了一种被饥饿的猛兽锁定的恐惧。

　　　　怎么可能！就算是五十五级，要突破死亡之城的防御也不可能做到吧！上次可是自己为了资源考虑而主动出手，要不然那只虫子绝对会被城堡里的机关灭掉――要知道天性小心谨慎的冥王可是在城堡防御上花了巨大的心血，这两年的时间更是不惜代价地购买了魔导重炮，把城堡打造成了铁桶，如果那虫子再来，绝对……绝对会被瞬间灭杀的！

　　　　冥王冷笑着坐下，“虚张声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突破我的城堡！”虽然并不相信对方真的可以打进来，但以逸待劳也是没错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个少年轻笑着，他野性的面容配上这个微微带着点邪气的笑容，使他看上去有着一种残酷的美，“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冥王脑中忽然响起一阵疯狂的提示声：“嘀嘀嘀，警告！警告！巨大能量反应出现，目标等级初步估计为六十级！危险度超出上限，请宿主立刻回避，立刻回避！”

　　　　六十级！这个令人绝望的数字在冥王的脑海里闪了闪，彻底粉碎了他的骄傲。

　　　　系统的评级是每十级提高一个层次，而且等级越高，这种层次的差异就越大。如果说，二十级的生物对他来说已经可以随便碾压，三十级的生物只要出动精英部队即可，四十级的话必须派出亡灵龙吉恩，五十级则需要他调动全部的力量应对，那么六十级……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逾越的门坎。

　　　　“不可能的……我是主角，我明明是主角啊！”

　　　　冥王清秀的面孔彻底扭曲，恐惧，是他心里仅剩的东西。

　　　　尼尔端着餐盘上楼，准备将客人点的两碗炸酱面送进房间去。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父母都是普通市民的年轻狼人，尼尔偶尔也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过安稳的生活。在旅馆做服务生虽然累了点，不过最大的好处便是安稳，因此刚刚工作第二天的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继续努力，绝对不能弄砸了。

　　　　特别是点餐的客人是那种人的情况下……

　　　　尼尔轻轻地敲了敲门，确认里面确实是默认似的沉默后，这才小心地推开门，微微鞠了一躬，又在门外的垫子上擦干净脚上的泥土，这才走进房间。

　　　　不是尼尔太瞻前顾后，林克城这种小地方大多数男性兽人都保留着不穿鞋和少穿上衣的传统，而且旅馆服务生为了形象考虑也会穿一件长款衬衣，所以一般的客人都不是特别在意他们不穿鞋的事实（在意这一点的人也不大可能住到这种普通的旅馆），但是这个房间里的客人例外。

　　　　尼尔一想起昨天莽撞地闯进这个房间后，注意到干净的地板上多了几个黑脚印的少女直接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的情景，后脑就一阵阵发凉。直到对方丢下一句“再有下次就自己滚出去”后，尼尔才慌忙逃出了那个房间。

　　　　那个少女的眼神，绝对是不知杀戮过多少敌人的顶尖强者的眼神！

　　　　“您好，您要的面条。这是我们奥克伍德王国特产的炸酱面，味道很……诶？”

　　　　尽管已经做好了再次面对那种杀人眼神的尼尔，此刻也不禁一愣：站在窗前的少女换掉了昨天冰冷的黑裙，穿上了富有邻家女孩气息的小碎花。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不过在他看来，却多了一分说不清的韵味。

　　　　苏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异常，她看了看狼人的脚，微微偏过头：“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吞下一口口水，尼尔只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这种服饰加上此时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那你出去吧。”说完苏接过面条，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叫住准备溜走的小狼人，“对了，谢谢你。”

　　　　记得赛利赞亚说过要讲礼貌，这样会更具有亲和力，那……这样应该没问题吧？苏这么想着，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给某人造成了多大的震动。

　　　　“诶诶诶？”

　　　　直到走下楼梯尼尔还是觉得有点晕，这个可爱的少女……真的是昨天那位冷酷的死神吗？

　　　　黑暗中的死亡之城上空，那仿佛终年不散的黑色雾气此刻渐渐地散去。

　　　　妖异的紫色光芒肆意绽放，虚空中被斩切开的裂痕缓缓闭合，荒芜的大地上，残留的杀意如同尚未凋零的小花，在雪后的地面上探出头来。

　　　　深深的沟壑，遍布的冰层，带着余温的灰烬，还有……风暴之后的狼藉，是这座雄伟城市里仅存的东西。

　　　　不久之前，这个亡者的国度还显得充满生命力，无论是骷髅骨架碰撞的咔咔声，僵尸低沉的呻吟声，幽灵尖利的阴笑声还是吸血鬼不时的冷笑声，抑或亡灵龙偶尔发出的咆哮都证明这座城市中的居民以他们独有的方式生活着，但是现在……仿佛人去楼空般，整个城市空无一人，让人快要发疯的绝对死寂笼罩在上空。忽然，城市中心那已经化为了废墟的黑色城堡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划破夜空的匕首，让这种恐怖的寂静显得更加惊心动魄。

　　　　“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全身铠甲爆开的冥王看着自己胸口的巨大豁口，鲜血好像不要钱一般喷薄而出，又不敢相信地看看面前的狼人少年。对方依旧和最初一样轻笑着，健壮的上身没有半点伤口。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到死冥王都无法相信，这个精通地水火风光暗六大魔法，同时身体强悍得不像生物，比主角还像主角的家伙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不是自己。

　　　　不久前，正是眼前这个带着一点邪气的少年闲庭信步般地行走在魔导炮和魔法塔的火力网中，随手凝聚出六种不同属性的魔力，引起一次次几乎可以移山填海的爆炸。也是这个少年，任凭亡灵们疯狂地攻击自己没有任何防护的身体，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之后更是一击便摧毁了包括亡灵龙在内的所有高级亡灵！就在刚才，自己引以为豪的死亡之剑不但没有对这个少年造成应有的致命一击，反而被对方硬生生地折断！

　　　　到底什么地方错了，为什么自己没有成功？明明应该是这样的，轻小说，动漫，不都是这样吗？难道我不应该是主角吗？该死的，要便当了吗？好不甘心……

　　　　“其实你没必要太沮丧，能够让我解开封印，用出全部力量才能吃到的美味，你还是第一个。”

　　　　一边说着骇人听闻的话，少年一边张开左手，让妖异的紫色光芒笼罩了全身。

　　　　随后，在冥王惊骇的眼神中，一只小山般巨大的白狼出现在少年原本的位置上，黑洞似的巨口缓缓张开。

　　　　“不……我不想死――！”冥王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接着，场景不断变换，经过冷森森的獠牙、暗粉红色的口腔、粘滑的食道，最后到达了一个宽阔的红色世界。

　　　　不断蠕动的肉墙，恶心的粘液，还有有力的心跳声……冥王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咳咳……太狼狈了……不过，运气还不错啊。”

　　　　出乎意料的是，浸泡在对于一般生物来说无比恐怖的胃液中的冥王并没有露出绝望的神色，反而松了一口气似地笑了起来。仔细看去，他原本残破的身体居然都开始了慢慢的修复！

　　　　这就是冥王最后的保命绝技，从系统那里兑换出的变态体质――不惧怕任何腐蚀性液体，并且只要处在稳定的环境里，就可以自动恢复伤势。

　　　　“幸亏我是主角……该死的狼，竟然把我辛苦建造的城市破坏一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冥王脑中闪过网络小说里主角在怪物肚子里大闹的桥段，随即打定了主意，“这家伙身体强度极高，从外界根本不可能打败，不过它居然蠢到把身为主角的我囫囵吞下肚子……”

　　　　想出这条阴险的计谋之后，他的嘴角再次地挂上了那抹邪邪的微笑，然后从系统的随身空间里拿出一把仅次于死亡之剑的精良武器，照着胃壁就狠狠劈了下去――但这个平时做起来无比简单的动作此刻却显得异常困难，以至于冥王觉得身体周围的空间都凝固了，将自己死死地困住！

　　　　身后，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恶意铺天盖地而来。

　　　　“怎么会……生物的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系统，对，系统快帮助我啊！”然而平日里有求必应的系统却沉默了。

　　　　手里的武器无力地滑落，掉进黏糊糊的胃液中再也找不到了。不过现在冥王已经没有心情关心武器的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前额滚下，因为脚下一滑，他直接被柔软的胃壁所绊倒，失去重心跌坐在胃的底部。

　　　　背后那种空前的恶意越发庞大，冥王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僵硬地看了后面一眼。

　　　　“啊！！！”

　　　　伴随着一串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这个泛着腐朽与绝望气息的地狱，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死寂。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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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暗之根源

　　　　赛亚拉斯感受着腹中微微的响动声，知道那是猎物最后的挣扎。之前些许的充实感很快消失，不过肠胃不再痉挛，最近越来越严重的饥饿感也完全消失了。

　　　　吐出一口血气，狼少年从空间皮带里取出一管黑色的药剂注射进自己的心脏处，很快，全身涌动的力量感也消失了。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赛亚拉斯再度露出了同伴们所熟悉的阳光笑容。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祭祀顺利完成了。

　　　　走出阴暗的地下洞穴时，赛亚拉斯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线条明显的腹部。那里面有着他最大的一个秘密――每隔三年，就必须在进行第四次的情况下吞噬一个拥有强大身体与灵魂力量的“祭品”安抚体内的那个东西，作为换取全世界除龙族外最强的天赋的代价。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六岁那年说起，小时候的赛亚拉斯和父亲一起生活在乡村，那时他和任何一个乡村孩子一样，喜欢到处找好吃的东西犒劳自己总是饿的肚子。当然如果可以后悔的话，赛亚拉斯说什么都不会再去乱吃东西。

　　　　记得就是那一年，他掏鸟蛋的时候掏到一个黑色的蛋，和鸟蛋差不多大，可能是某种魔兽的卵吧。鸟蛋是可以生吃的，所以赛亚拉斯也没多想，敲开蛋壳就把蛋里的东西倒进嘴里，味道微微有些清甜，和鸟蛋不同，像是某种饮料。不过年幼的赛亚拉斯没有在意。

　　　　第二天，令他惊讶的事情就发生了，原本资质平庸的他不管看什么书都可以过目不忘，父亲教的炼金学知识也能够瞬间理解，而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强壮，甚至后来发展到对冷热都具有明显抗性的程度。

　　　　莫非自己是兽人一族传说中的吗？

　　　　赛亚拉斯曾经为自己的变化开心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年后……

　　　　与父亲分别之后赛亚拉斯抹掉眼泪，咬着牙远离家门开始了流浪的生活，就在那个时候，每当深夜来临之时他都能够感觉到腹中不安的躁动，似乎有什么生物蠢蠢欲动，想要破开自己的肚皮冲出来。刚开始赛亚拉斯还以为是饥饿的缘故，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时即使是白天也可以感觉到肠胃的痉挛，那种可怕的饥饿感好几次让他发疯似地吞下大量食物，但是完全没有效果。

　　　　不过赛亚拉斯还是很幸运的，不久后他在荒野中遇到一个重伤的猎兵，本来他是不想招惹这种实力在雇佣兵中处于顶点的存在，但仿佛是感觉到了对方强大的气息，肚子里忽然就翻江倒海起来，赛亚拉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变成了白色巨狼的形态，一口吞掉了猎兵。

　　　　恢复意识后的赛亚拉斯直接傻掉了，毕竟当时只有九岁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活活地吞吃了一个人这种可怕的事实，直到现在他还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时肠胃欢快的蠕动、猎兵垂死的挣扎和惨叫、体内不住上涌的恶心感和那隐藏极深的恐怖气息……

　　　　没错，他可以确定自己的体内有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作为获得极强天赋的代价，自己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吞噬祭品来满足对方，否则最多三年……

　　　　赛亚拉斯不敢想象一旦过了第三年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有种预感，那将是比死亡还要可怕无数倍的结果。

　　　　他还有事要做，他不能死。

　　　　所以……

　　　　这个已经彻底没有了任何活物与死物气息的地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只有地下阴冷的风从洞穴中穿行，仿佛是死者不甘的呼号。

　　　　失去了主人的死亡国度自然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忽然，空间激荡起轻微的涟漪，这波动如此微小，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发觉这里空间的异常。

　　　　没有人。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两道黑色的烟雾凭空浮现，之后迅速地凝聚成两尊庞大的远古巨兽，瞬间，古老的洪荒气息迎面扑来，令人为之臣服的感觉充斥在整个洞穴中，如同世界的帝王般君临天下。

　　　　而且拥有这样绝强气息的存在，不是一尊，是两尊。

　　　　左侧，一条威严而雄壮的黑色巨龙伸展着自己修长的身体，懒散地伏在地上，他全身布满堪比神器强度的鳞片，幽冷的黑光显示着不凡。巨龙的喉下一颗紫色的诡异明珠隐藏在幽灵似的雾气中，其中似乎有无尽的冤魂哀号着。巨龙那金色的双眼半闭着，仿佛很悠闲的样子，不过即使如此，也没有减少其半分的威严。

　　　　右侧则是一头散发着墨玉般光泽的怪兽，介于鹿和马之间，有着美丽的鬃毛和高傲的独角，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让人如沐春风似的光。这个世界不存在这样的生物，不过如果冥王依旧活着的话，看到他一定会惊呼一声“黑麒麟！”。虽然体型比黑龙小了很多，但是身上的恐怖气息却完全不逊色，如果说黑龙是雄伟高大无人能跨越的高山，那黑麒麟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表面平静实则深不可测。

　　　　“真是的，难道我就这么失败么……”黑龙仿佛抱怨似地摇摇巨大的头，看了身边的麒麟一眼，口中吐出如同少年般明快如风的声音，与他的外貌完全不符，“明明已经观察了很久了，不是说有个系统的话白痴都可以成神吗，怎么一下子就被干掉了？”

　　　　“理论和实际之间存在差别，你应该多注意一点。”黑麒麟望着巨龙，语气不起波澜，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声音也属于少年，只不过比起黑龙来要更沉稳一些，“而且这样近乎直接干预的方式风险太大，就算是你的选定者成熟起来，也会因为位面的排斥而逐渐衰落的。你之前看到的例子毕竟还是少数。”

　　　　“所以就该像你一样，从那么微观的角度干预吗？我才不要，累都累死了。”黑龙打了个响鼻，有些不快。

　　　　“也不至于。”黑麒麟沉吟着，“说起来你觉得那位怎么样？”

　　　　黑龙稍微有了点精神，抗议地叫道：“喂喂，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学他那样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级别，还是饶了我吧……”

　　　　“反正你也很闲。”黑麒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