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协奏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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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爱莉莎大人。”他缓缓苏醒，金色瞳孔中流露出同样诡异的色彩。

　　　　……

　　　　“滚出我的内心！！！”

　　　　周围的景色再次变化，这一次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帝波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不远处神色已经无比阴冷的残翅……以及他全身掩盖不住的暴戾气息。

　　　　“想不到你只是受害者啊……”龙深深地看了残翅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闭嘴！”仿佛是触怒了残翅，他崩溃似地大吼一声，“你们这些混蛋居然让魔法回流……你们怎么敢冒犯伟大的刻印一族！”

　　　　“不好办了……”雷伊看看刚刚苏醒的妮娜他们，又看看残翅身上不断涌出的黑色魔火，“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暴走了！”

　　　　“只能先打倒他再说了！准备战斗！”

　　　　帝波咬咬牙，残翅的实力忽然暴增，他胸口上的黑色刻印仿佛完全活了过来，像一条小虫一样在皮肤上四处游走。更可怕的是，那种不断涌出的黑色魔火……

　　　　虽然没有接触，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周围的花草正在迅速地枯萎，最后化为粉末――这种变化绝对与那魔火脱不了关系，可想而知，这种魔火到底有多可怕了。

　　　　况且从光学的角度来说，黑色的火焰，其温度原本就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啊！

　　　　“难怪……米莉亚要发动审判日……”残翅的翅膀最大限度地展开，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之王，他的声音很低沉。

　　　　“因为你们都该死！！！”

　　　　下一刻，黑色的火焰直接爆发，原本优美的天堂顷刻之间便化为了火焰的世界，同时到来的，还有残翅的咆哮声。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仇、绝、万、里！”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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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物质化世界

　　　　这里是一处高山的最巅峰，孤绝高耸，直抵云天。向下俯视是无尽的云海翻腾，向上仰望则是碧蓝纯净的天穹，仿佛不似人间之景色。

　　　　一位魔法师打扮的男子正站在山巅最高的一块巨岩上。他身穿干净整洁的法师礼服，像个贵族一样，看起来年纪不大，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满是漠然，满是觊觎，又满是炽热的**――简直就像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

　　　　“进展得如何……”他轻声开口，年轻的声音中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周围并没有人，然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名妖艳的女子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她微微弯下腰，仿佛不敢冒犯魔法师的威严一样，脸上的笑容显得无比狂热和忠诚。

　　　　“我的主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说话的女子肌肤白皙光滑，有着一种比冰雪覆盖的森林还要静谧的清冷。同时随风飘逸的金色长发，伴随着她全身的华贵轻纱，为她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使她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一个专门为天使制作的白瓷娃娃。

　　　　然而，她眼中那怪异无比的笑意却硬生生地破坏了这本来唯美的一幕。

　　　　“已经开启，空天、空晓、魔魂还有天魔都已经进入了相应的祭坛进行守卫。”女子微微顿了顿，“不久之前从路法比亚那里传来消息，也已经放置完毕，只等方面的消息了……”

　　　　魔法师点了点头，这些随便一条都足以颠覆世界的消息对他来说仿佛微不足道：“做的好，我的眷属――爱丽莎。”

　　　　“能为主人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女人深深地低下头，声音中透露着喜悦。虽然男子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主人不笑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事情不足以令他满意；第二，他是真正高兴了――因为他真正高兴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

　　　　男子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月伤和托拉塔尔怎么样了？”

　　　　“主人，他们正在待命，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执法者那边呢？”

　　　　听到这个词，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忌惮，不过马上就消失了：“一切按照主人预想的进行，只有圣侍者进入了主位面。”

　　　　“明白了。命令十大恶魔做好准备，按照计划行事。”男子点头，随后转过身，直视着女子，“那么在真正的演出开始之前，就让我们看看残翅那家伙怎么样了吧。”

　　　　“是，主人。”

　　　　爱丽莎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属下也很想看看，刻印之虫的能力到底会达到什么地步呢……”

　　　　“希望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助兴节目……”

　　　　与片刻之前的春景不同，此刻萧瑟的寒风卷裹着秋天特有的冷漠，吹拂过每一个毛孔。烧毁的黑色森林里，依然被风吹亮着的无数的星火熠熠生辉。芬芳的草汁气味混杂着树木焚烧的刺鼻在暮色里有着水银般的凝重。

　　　　紫发的龙族少年站立在风中，凌乱的头发中混杂着黢黑的泥土，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他的轻甲破损得很厉害，好几处地方都可以看到深深的血痕――那是被什么东西的利爪所撕裂出的伤口。

　　　　他的身后是以龙为首的同伴们，但是比起帝波，他们的情况还要更差一些，只有培克洛凭借着天生的强大恢复力才显得只是有点狼狈。

　　　　帝波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半跪下去的蓝色龙人，缓慢地呼出了一口白色的气。他一双赤金色的瞳孔中是满满的坚毅，俊美的脸庞上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风中缓慢地愈合，那种熟悉而甜腻的血腥气息若隐若现地浮动在鼻息里。

　　　　“帝波哥哥……”

　　　　龙的声音带了些许差异，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发现帝波的实力居然再一次出现了提升，那种疯狂聚集的时间系魔法灵子让身为龙族的自己都有些恐惧了，说不定继续提升下去，真的可以达到回溯时间的程度吧……

　　　　记得在龙之都的时候，帝波仅仅是与自己差不多的程度，他甚至一度以为拥有了真龙之力后就能够超越帝波，可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震颤。

　　　　龙动了动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比起关心帝波的实力，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真是够莽撞的……知道吗，你们刚才差点就死了？”

　　　　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众人侧过头，略带警惕地注视着这个刚出现的黑发少年。虽然说不久前是对方给了残翅一击成功打断了他最后的禁忌魔法“灭世之火”，可是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他们暂时没办法确定是敌是友。

　　　　还没等他们开口，半跪着的残翅反而先说话了。他的情况无疑是最差的，不仅上身的护甲全部破碎，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他原本健壮的肌肉上，而且黑发少年的最后一击更是直接贯穿了他的右肺，虽然龙人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不至于重伤而死，不过现在连呼吸都会喷出血沫的他也没有反击之力了。

　　　　“哼哼……很好，你们也是够厉害的……”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所有人，“人类、兽人、龙族……还有亡灵，竟然都想要反抗审判日的降临，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黑发少年的身上，难道说这个表情略带稚嫩的俊秀少年……是个亡灵？

　　　　“不可能吧……”妮娜喃喃道，在她的认知里，亡灵都是外表丑恶并且拥有黑暗力量的生物，而这个少年先不说外表，就是他刚才散发出的力量，也是正宗的空与火两种属性。虽然一些大魔法师掌握了隐藏力量属性的方法，不过妮娜可还记得，他阻止残翅的时候显然是全力而为，在那种情况根本不存在隐藏力量的可能。

　　　　“而且……审判日什么的，你之前一直在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帝波皱着眉又加了一句。

　　　　“呵呵，愚蠢之人怎么可能理解我族与女神的意志……”残翅冷笑，不像一个失败者，反而像是看待大难临头而不自知的凡人，“不过无所谓了，审判日的降临已经无法避免，在那之前我就大发慈悲好了……”

　　　　“你！”

　　　　一道黄色的身影闪过，残翅的身体重重一颤，竟然被直接轰飞出去！“事到临头还没有悔悟吗？“是雷伊！

　　　　“哈哈哈……”残翅用力支撑起身体，嘲讽地看着雷伊，“害怕了吗？也难怪。毕竟你们可没有进入真正天堂的资格，只能在神罚之下被永镇地狱！”

　　　　“雷伊哥，先冷静下听他要说什么。”

　　　　帝波不动声色地拉住雷伊，摇了摇头。

　　　　“如果我想的不错，所谓的审判日可能和前段时间频繁发生了石化事件有关系吧。”

　　　　忽然，一直沉默的黑发少年开口了，语气极其平静。

　　　　“确实如此。”残翅将尾巴盘在腰际，重度破损的翅膀收拢起来，口中吐出骇人听闻的话语，“因为对你们这些愚昧凡人的失望，女神和我族决定共同发动灭世魔法，将整个世界的灵解放！”

　　　　“？！”

　　　　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不过帝波是因为过度的震惊，其他人则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黑发少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龙皱起眉，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还是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呵呵，很简单。将生命体物质化后，蕴含其中的灵就自然升华了……”残翅吐掉嘴里涌出的血液，眼中狰狞之色越加明显。

　　　　“难道说……！”加兰多最先反应过来，“石化事件就是天空教会和刻印一族联手实验那种魔法的结果？该死的，难怪长老们不让我调查这种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是将整个世界的生命体都物质化吗？！

　　　　一切都清晰起来了。望着大家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帝波忽然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正是！”场上真正保持着冷静的除了那个神秘的黑发少年就只有残翅了，“多亏了班傲、拉卡斯和我拖延时间，现在最后的准备即将完成了！”

　　　　他猛地大笑起来，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女神的生命是和这个魔法相连的，就算你们战胜了我也不可能打败女神，所以这个魔法绝对不可能被停止！恐惧吧，绝望吧，你们这些卑贱的家伙！审判日到来之时，世界将会成为完美的天国，而我等一族也将真正获得光明与自由！”

　　　　一时间，这个毁灭的天堂中只剩下了残翅疯狂的大笑声，人们仍然沉浸在这个可怕的消息中，没有回过神。毕竟一开始仅仅是抱着质疑女神，最多稍微冲突一下的心态，没有谁会想到事到如今居然不得不弑神了。

　　　　“……各位，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了。”

　　　　帝波忽然低声说着，看了看同伴们，他赤金色的眼睛又恢复了清澈的紫色，宛如一块完美的水晶。“尽管自从出生以来，我的生命里并没有太多的好事，可是我依然爱着这个世界，至少我想要守护的人们还在，所以世界绝对不能被毁灭。

　　　　仿佛是被这一席话所惊醒，其他人的脸上也出现了坚定的表情。

　　　　“说的对，不管那个天国是什么样，想要将所有人都物质化的这种想法怎么看都没办法认同。而且龙族的事情还要和女神做个了断……”龙点点头，站到了帝波面前，“哥哥，去找女神的话，算我一个。”

　　　　“哼，女神那家伙，居然敢屡次伤害我的弟弟们，这下正好找她算账！”雷伊也站了出来，眼里有一股子戾气。

　　　　“我是飞翼王国的公主，未来的女王，我也要为我的子民们考虑！”随后走出来的是妮娜，这个年龄不大的女魔导师也显得成熟多了，眉宇间满是决然。

　　　　“虽然反抗女神什么的是大逆不道，但是她这样的做法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加兰多微微点头，握紧了武器。

　　　　“啊，看样子我也不得不去了……”小桃故意叹了口气，随后笑笑，“算啦，反正我正好也有一点事情想问她呢。”

　　　　“噗叽~”培克洛在现实中无法说话，只能叫了一声表示自己同样的意愿。

　　　　黑发的少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群迅速从惊恐中走出来的人们，不由得心里笑了笑。

　　　　果然，您说的没有错啊……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饶有兴味地观看着天堂中这一幕的男女两位魔法师忽然脸上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笑容。

　　　　“到此为止了呀。看来刻印之虫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爱丽莎有点惋惜地叹息着。

　　　　“不过爱丽莎，他们似乎太悠闲了一点呢……”男子漫不经心地对身边的女人说道，仿佛在评论着某个娱乐节目一样。

　　　　“没错，我的主人，看样子刻印之虫需要再给他们增添一点新的乐趣才好。”女人捋了捋头发，有些怜悯地看了看残翅那重伤的身体，“呵呵，龙人的身体强度可是仅次于龙族的，这个小家伙的身体在龙人中也算是很棒的了……不知道如果用引爆的话，会不会把整个米莉亚城都炸掉呢？”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期待了。”男魔法师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显得更像是一位优雅的贵族在等待着精彩节目的表演。

　　　　“那么，走好吧，残翅……不，应该是亚伯罕番尼。你的价值只有这些了~”

　　　　在残翅的惨叫声还没有发出的时候，帝波和龙就凭借龙族对危险超强的感知能力感应到了难以想象的恐怖能量的聚集。

　　　　“怎么回事……？！”

　　　　那个小虫一样不断游走在残翅身体表面的黑色印记忽然化为了诡异的血红色，并且在他的心口环绕而成一个完美的圆。同时，他的脚下一座紫红色的魔法阵猛然扩展开来，地水火风光暗六大魔法灵子像是发了疯一样涌入龙人的身体里！

　　　　瞬间，充盈起来的能量直接对宏观世界造成了影响。只见残翅原本因为多处受到重创而显得虚弱不堪的身体忽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起来，伤口处肉芽飞快地生出，然后将伤口覆盖住，脱落的鳞片也以不正常的速度重新长了回来。而这种恢复速度，就连天空教会从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大光明术都不可能做到！

　　　　还没完，当伤口完全愈合后，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残翅原本就显得相当健壮的身体继续发生着改变，一块块肌肉高高鼓起，宛若钢铁浇注般，淡青色的血管也渐渐突兀起来，呈现出钢筋一样的形态，仔细看去，甚至能够看到其中的血液以异常的速度被挤压着，可以很容易想象到他此刻胸腔里那颗心脏发疯般跳动的姿态――就像是生命力被激发到了极点一般！

　　　　“唔啊啊啊――！”仿佛是难以忍受这种异变的痛苦，残翅再也无力支持双腿的站立，直接跪倒了下来，然后发泄似地将身体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糟糕了，恐怕方圆几卡拉亚区域内的魔法灵子都被吸引过来了！”

　　　　帝波的脸色惨白，以他的见识，自然明白接下来的后果。这种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而他虽然有着龙族的传承，但是猛地面对完全没有遭遇过的问题，不免还是感到了一丝绝望。

　　　　难道说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个念头刚刚成型就破灭了，因为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个黑发的少年忽然露出了轻轻的笑容，他的声音不大，却穿过了残翅濒死的惨叫声，投入他们的心里。

　　　　“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找女神好了。”

　　　　即将崩溃的天堂里，黑发的少年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如是说。有那么一瞬，帝波忽然感觉那笑容……竟然和老师的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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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终临，神之座

　　　　终于……

　　　　深深地望着平台上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绝美女性，不但是帝波和龙，就连一向沉稳的加兰多都不由得吐出一口气。

　　　　走了那么多路，克服了那么多阻碍，目睹了那么多牺牲，此刻……遵照命运与所爱之人的指引，两位龙之子终于站在了女神的面前。

　　　　帝波紧紧地拉住龙的手，他并不害怕，因为自己的身边不但有着这群一路陪伴自己走过来的同伴们，还有着老师的祝福……

　　　　“你的老师要我告诉你，只要你带着那些羁绊继续努力，不忘初心地行走下去……终究会有和他再见的一天。”

　　　　在毁灭的天堂里，残翅即将自爆的最后时刻，那个黑发的少年忽然露出一种奇特的笑容，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的上面的那番话。后来回想起来，帝波发觉那笑容不是悲伤，不是壮烈，不是托付。

　　　　而是一种带着欣喜的了然。

　　　　有了这么多值得留恋的力量，帝波知道，他将所向无敌。

　　　　“呃啊啊啊啊……爱丽莎大人，救救我……”

　　　　蓝色龙人的身体膨胀得越来越厉害，几乎可以说是扭曲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他的身体中诞生而出。此刻六种魔法灵子已经空前地聚集起来，其密度甚至足以匹敌半个灭世级魔法了。随着魔力流的异常膨胀，这个已经失去存在意义的天堂不断地摇晃着，大块的金属掉落着，原本优美的环境崩溃，露出下面合金的地面来。

　　　　然而与这毁灭的前夕不相符的是，有一个少年正悠闲地半蹲在几乎失去理智的龙人的面前，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快速地将数根银白色细如牛毛的针刺入对方的身体。

　　　　“这种时候还没忘记主从关系？啧啧，真是根深蒂固啊。”

　　　　少年摇摇头，插完最后一根针后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很感慨。说也奇怪，明明怎么看都没办法阻止的自爆趋势居然就这么减缓了下来，虽然残翅的身体依旧在膨胀着，不过速度显然是慢了不知多少倍。

　　　　“算了，看在你是被迫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不过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老师的心意。”

　　　　少年说着将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龙人平放在地上，然后摸了摸他胸口的几个位置，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按照某种规律继续摸了几下，分别是肋骨附近、腹部还有肚脐，随后停在了他的小腹附近，显然是确定了什么的样子。

　　　　“嗯……果然如此。多亏了老师的教导，不然真做不到。”自言自语着，少年突然用力将一根相对粗一些的针刺入龙人左侧腹部的一个点上。

　　　　随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道黑色的气流居然顺着针从龙人的身体里喷射出来，随着这气流的不断喷出，残翅原本快要爆裂的身体竟慢慢地恢复了原状！

　　　　这样的话就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步……

　　　　这么想着，少年的表情不但没有变轻松，反而更加凝重起来。思考了片刻，他猛地伸出一只手，然后……直直地探入了龙人的身体，就像那具身体本身是虚幻的一样！

　　　　命运最终的时刻到来了。

　　　　“雷伊、妮娜、小桃……”女神的目光扫过，她的双臂交叠在胸前，身后一对洁白的神圣羽翼散发着七彩的光辉，飘逸的金色长发和曼妙的纱裙迎风盛开，像是唯美的百合花田里盛开得最热烈的花中帝王，高贵中隐隐闪烁着一份梦幻般的神秘。

　　　　这种美，永远也不会属于人间。

　　　　“守护者加兰多，”她的目光回转，娇美的双唇轻轻动了动，“还有，帝波和龙。”

　　　　“你们不畏狂暴的大海与死亡沙漠……真是值得信赖的孩子们啊……”

　　　　“我是米莉亚，天空与光明之女神。”她金色的长发随风飘逸，仿佛风中盛开的玫瑰。她那纯美的面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疲倦，没有任何的紧张，没有任何的畏惧。她的微笑静谧而迷人，仿佛一个在美梦中永恒沉睡的天使。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在这里，我会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知，所以，请不要着急。”

　　　　加兰多庄严而敬畏地半跪下来，以从未有过的虔诚姿态开口了：“神啊……”

　　　　或许是第一次与多年信仰的神明见面，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我们为了见你，问清楚事情真相，走了……好长的一段旅程啊……”

　　　　大家微微点头，都对此十分认同。是啊，一路走过来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太多了……

　　　　“神啊，”加兰多继续说道，“请告诉我们吧……龙族真的只有灭亡一途吗？”

　　　　米莉亚摇了摇头，背上的天使之翼依旧光彩夺目，“谁会希望毁灭掉可爱的生命呢？不过……”她的话锋急转直下，慈悲的眼里居然闪过一道泪光，“龙之力太大了……对我们渺小的世界而言……”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流水般温柔轻缓的话语中透露出无限的哀伤。

　　　　“正如你们所知，卡拉哈大陆几乎被沙土所覆盖，即使是你们所居住的维德希斯大陆……对生物而言，也并非是很好的生存环境。相对于这个广阔的世界而言，适合生物居住的土地真是少得可怜……因此我有义务守护这一切……”

　　　　“因为龙之力太危险了……所以一定要让它避开其他生命。”

　　　　雷伊挠挠头，一针见血地道：“也就是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乖乖地被你守护就好了……你的意思是这样是吗？”

　　　　米莉亚沉默了一会，才说：“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雷伊。”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