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协奏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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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里伯爵快哭出来了，要不要这么倒霉啊，自己可不想死！

　　　　“滚吧！”

　　　　赛亚拉斯看了看快吓哭的这位龙族，随手把他扔到一边。比起找这个没用的家伙撒气，还不如马上跟过去呢，也不知道老大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正这样想着，身体里一种异样的感觉猛地袭来，赛亚拉斯脸色微变，急忙闪身冲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随着那种活物苏醒的异动，体内的脏器仿佛都被牵动着，难以形容的痛苦闪电一般撕扯着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他咬了咬牙，紧紧地捂着腹部缩成一团。

　　　　可恶……后遗症还是爆发了吗……

　　　　有些不甘地看着那个贵族指出的方向，狼少年无力地瘫倒在地，幽绿色的眼中溢出一丝泪水。

　　　　抱歉呢，老大，还有大家。这一次，是真的赶不过去了啊……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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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圣侍者的叹颂曲

　　　　悲鸣的天空之下，金发的龙族少年布吉拉此刻正静静矗立在魔导龙机的船舱里，他沉默不语，原本灵动的眸子里透露着无与伦比的悲伤。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所以，就没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了。

　　　　“姐姐……”他抬起头看向北边自己来的方向，似乎那里有一位少女正冲他微笑着，美丽的瞳孔中流光溢彩。

　　　　“你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了……如果我不也做点什么的话，就太差劲了吧。”

　　　　“呐，一直以来别人都认为我是喜欢自由，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开家的原因是不是包含了畏惧呢……”沉默良久，有着天蓝色鳞片的龙出现在了魔导龙机外面，那巨大的身躯收拢了翅膀，纯白的翎羽在风中飘散着，“如果这是我的使命，那我会死去吗？如果我死去，会有人记得我吗？”

　　　　他闭上了眼睛。那个时候，姐姐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他无从知晓，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

　　　　为了皇室的使命，她无怨无悔。

　　　　空气就这样凝固着。

　　　　“或许，这对我是最好的结局。”苦笑，喉咙里有些哽咽了。

　　　　“勇敢一点，布吉拉……”深深地吸气，他努力地鼓舞着自己，“或许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但是，”蓝龙忽然就流下了两行泪水，“无论如何，都还是畏惧着的啊……我。”

　　　　他不再说话了。

　　　　他就那样沉默地伫立在那里，仿佛要伫立到地老天荒。

　　　　终于，马西多西亚大陆上的最后一个战场出现了，这就是位于麦蒂斯山脉地下数百托亚深处的洞穴，然而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色海洋的半位面！

　　　　极兽的力量真是难以想象的可怕，即使是没有完全复苏的情况下，都能够生成一个半位面作为自己的领域。

　　　　在这漫无边际的散发着血液的腥香的恐怖之海的中央，一个巨大的虫型生物将头部露出海面，其柔软的身体外侧有沉重的带有尖刺的环状外壳保护，它的嘴里长有一排排尖牙，犹如传说中能够吞噬世间万物的极恶魔神。

　　　　而在它的上空，一位黑袍魔法师凌空而立，手上的魔导杖里释放着惊人的风之力量。

　　　　“那就是……敌人吗？”

　　　　所有人暗自心惊，看如今的情况，只怕风之祭坛已经被彻底融合到了魔导杖之上，这样一来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会提升多少……而且，更为可怕的则是那个虫型生物。

　　　　那就是九大极兽之一的混沌血渊所呈现出的姿态！

　　　　“呵呵呵呵……欢迎来到我的行宫，这里同时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空中的魔法师低低地笑，兜帽下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露了出来。

　　　　“你，你是空天？！”赛利赞亚大喊出声，当年在维德希斯大陆上，他和苏曾经与空天战斗过，不过被他给逃走了，真是想不到，风之祭坛的守卫居然会是这个家伙。

　　　　“帝波……易水寒……艾迪鲁克，还有……赛利赞亚和苏，我一直很期待和你们见面的这一天。”空天再次开口，“虽然相比起那边的那个装成小男孩的家伙，你们不过是开胃的小菜，不过我还是很愿意先将你们作为混沌血渊复苏的祭品的，就像魔魂那个白痴一样。”

　　　　魔魂他……已经死了？

　　　　帝波暗暗吃惊，魔魂的恐怖再生能力他可是亲眼所见，没想到空天居然将他灭杀了，而且听上去还是很轻松的样子？

　　　　不过另一方面，帝波也对那个小男孩多了几分警惕。

　　　　“极兽现在是百分之二十多一点的复苏状态，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击败空天的话，还来得及将它封印回去。”小男孩看了看混沌血渊，尽管从后者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就连十级的强者都难以抵抗，但是相对于其全盛时期的实力来说，还是太弱了――有希望！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空天忽然冷笑了一声，“无非就是打算在极兽进一步复苏之前干掉我吧，不过你们可以试一试……”

　　　　话音未落，从空天的周围浮现出了炫目到极点的殛天之白雷，竟然与之前塞缪尔所使用的雷电有七分相似，大量的肆虐着的雷光一下子将靠得最近的帝波卷了进去。

　　　　“该死的，这里是混沌血渊的半位面，小心这种直接基于位面法则的攻击！”一道道彩色的光环凭空浮现，随之构建出透明的结界，挡下了这大范围的群攻技。帝波猛地退后，同时大声提醒着所有人。

　　　　“别留手了，全力攻击！”

　　　　不用小男孩多说，所有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一次恐怕是遇到了最为恐怖的敌人，再留手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

　　　　能够撼动整片大陆的能量冲击在这个半位面里不断产生，将血海里的水激荡起千重巨浪！

　　　　但是，看似去势汹汹的攻势却……

　　　　在空天的身边环绕着几个白色的光团，将所有的攻击都化于无形。

　　　　“真是太可惜了，你们的攻击在我的面前，只会被瞬间瓦解。”

　　　　空天轻笑着看着眼中难以掩盖震惊之色的众人，好整以暇。

　　　　“怎么办？”易水寒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没了主意。

　　　　“没关系，除非是直接借助世界本源的力量，否则这个能力是有极限的。只要超过了那个极限，这个能力就没用了。”小男孩抢先一步说道，“空天是利用了混沌血渊的一部分力量，才能释放这个能力。只要我们持续攻击下去，他一定先支撑不住。”

　　　　“或许可以试试看。”

　　　　帝波点了点头，体内的龙晶猛地颤抖起来，随后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但是这光芒几乎是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不行，没法恢复本体了！”帝波脸色微变。

　　　　“为什么？！”易水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空天大笑起来，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还没有意识到吗？这片空间里可不止有绝对真空视界，还有……！”

　　　　“在这里你们的身体活性会被降到最低，伤口的愈合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同时，时空幻三大上位属性也被打乱，所有基于这三种属性的魔法都会受到干扰，所以就不要想着恢复本体了……”

　　　　空天不紧不慢的话，几乎让人绝望。

　　　　“也就是说，只能放手一搏了！”就在此时，小男孩突然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

　　　　“接下来，我会将绝对真空视界撕裂，你们趁机击败空天！记住，现在极兽还在不断复苏中，一旦复苏程度超过百分之三十，它就会主动参战了！”

　　　　随着话语的落下，这位表面柔弱的小男孩手中忽然亮起了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然后化为一束蕴含着令人心惊的力量的光束。

　　　　“！”

　　　　一时间，仿佛连这血色的世界都要被划破！

　　　　那一束闪光，撞上了环绕在空天周围的光团，然后所有的光团都消失了，之后光束还余威不减地直直贯穿了空天的肋部！

　　　　“哼，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承受了如此攻击的空天看也不看自己鲜血直流的身体，仿佛没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做梦去吧！”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空天的身体瞬间复原，所有的光团再一次出现。他快速地举起右手食指，那里环绕着一小朵雷，令人更加心惊胆战的能量凝聚其中，宛如一朵绚丽的火焰花。

　　　　“！”

　　　　空天的手一挥，雷霆便消失了，而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样。下一刻，所有人的身体上猛地出现了无数道切痕，同时，时间开始流动。

　　　　“其能力之一，可化为最强之剑。这把剑没有剑身，没有‘斩’的过程，而只会在对方身体上体现出‘斩’的结果，因此，一旦使出，就无法躲避，也无法防御。虽然我目前也只掌握了这一个能力，不过对付你们足够了……”

　　　　话音刚落，只见血花爆射而出，仅仅一瞬间，凌迟之处刑完成！

　　　　“啊啊啊――”惨叫声从所有人口中发出，如果不是他们的体质本身就远远超越人类的极限太多，这一击就足以夺走他们的命――不过即使如此，重伤的结果也无法避免。

　　　　“可恶！”

　　　　小男孩用力地握着拳头，狠狠地注视着对面黑魔法师的身影，心里巨大的屈辱海潮一般袭来。

　　　　自己本来就因为穿过世界之壁消耗了很多力量，麦蒂斯山脉的一战先是遇到了魔魂的阻击，后来又被卡利安重创，现在能发挥出两成的力量就是极限了……否则，怎么可能让空天这么嚣张？！

　　　　而且在这个半位面里，由于绝对黑暗视界的存在，自己这边受到的伤害是无法恢复的，然而空天却能够自由地恢复……

　　　　难道说，必须要使用最后的底牌了吗？！

　　　　剧烈地喘息着，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帝波情况还好之外，易水寒、艾迪鲁克、赛利赞亚和苏都受了不轻的伤害，特别是两位圣侍者，似乎从刚开始的时候就状态不对，作为在场最弱的存在，他们面对的压力要远超过自己。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用极兽参战，自己这边就要全灭了！

　　　　该死，自己在黑暗太阳里可以说是地位极高的存在，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被打败？

　　　　“还有一招。”小男孩开口了，眼中满是凝重的神色，“为我拖延时间。”

　　　　众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纷纷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准备……”帝波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发现对方身体里有一种似乎能够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开始扩散！

　　　　“，我所掌握的最强一击。我需要五分……不，三分钟。”说完，小男孩体内的力量猛一下子爆开。

　　　　在爆发状态下，仅仅是一瞬间在他的双手上就凝聚出了一枚有十托亚大小的能量球。但是和平时不一样，更多的能量汇聚着，黑红色的光球持续不断地变大，再变大。

　　　　“我知道了，靠你了。”

　　　　但却不是说的那么容易的。

　　　　帝波他们在承受着空天的攻击的时候，同时也被黑暗的力量不断侵蚀着。之前结合了风之祭坛力量与极兽的部分力量的空天，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都是稳占上风。

　　　　而小男孩不在场的情况下，这种优势被进一步扩大了。炫目的太初之幽、白炽的殛天之雷、诡异的刻印诅咒等手段层出不穷，几乎压得人们抬不起头来。

　　　　拼上了性命的努力，仅仅争取到了两分钟的时间。

　　　　明明知道还不足以击败空天，但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小男孩双手猛地一挥，将直径超过一千托亚的恒星一般的光球扔向了目标仿佛超新星爆发一样的超级爆炸，将在场的一切都吹飞了老远。绝对真空视界一下子被粉碎，空天震惊的瞳孔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对死亡的恐惧。

　　　　但是，一切还是晚了一步。

　　　　“！！！”

　　　　随着空天陡然凌厉起来的目光，他下方的混沌血渊猛地爆发出一声怒吼，小男孩面色瞬间惨白。

　　　　糟糕了，已经到百分之三十了……

　　　　空前可怕的灵压排山倒海而来，像是巨大的铁锤砸在胸口，灵魂也为之摧毁殆尽。每一次冲击到来的时候，空气里都是透明的涟漪。距离空天最近的小男孩首当其冲，他的目光涣散，嘴角源源不断地涌出赤红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的身体不断地抽搐起来。

　　　　“这就是……极兽的力量吗……”帝波同样不好受，他俊秀的面孔恐怖地扭曲，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被这种诡谲阴森的灵压激荡得如同滚水般沸腾，身体深处隐藏着的魔力，似乎难以抵挡这种叫声的勾引，纷纷想要从身体里刺破而出，像是难以压抑的等待喷发的火山……

　　　　至于其他人，情况就更坏了。

　　　　混沌血渊猛然直起身子，口中一个小型的白色光球被吐出，直接撞上了黑红色的光球，然后……同时泯灭！

　　　　就在空天和混沌血渊都专注地对付着小男孩的攻击时候，在空天的背后，一个人影突兀地出现。

　　　　“就是现在！”

　　　　赛利赞亚猛地爆发出一声呼啸，纵身而上。

　　　　水、风、暗三种魔法灵子化作一枚密度极高的能量球直扑空天的后心，试图趁着他不备――“愚蠢。”

　　　　空天冰冷的笑容下，汹涌的杀意浮现。

　　　　能量球破碎，赛利赞亚的身体里，忽然刺出无数血红的尖刺，其中一根，正好穿透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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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宿命

　　　　就这样结束了吗……？

　　　　都说人临死的时候，一生的景象便会在眼前重新浮现，可是……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有幼年时被灌输对另一支龙族的世仇观念。

　　　　没有稍微大一些之后思考当自己的种族真正征服大陆的时候，面临他们的到底是和平还是同族相残。

　　　　没有战场上出生入死刻骨铭心的沉淀。

　　　　也没有作为游吟诗人在大陆上漂泊的那些年的记忆。

　　　　甚至连投入龙族执法者座下，那堪称生命最大转折的那一刻也完全不见踪影。

　　　　或许，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苏了吧……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也可以努力地活下去……

　　　　思维被生生地停止在了某个时间点。

　　　　心脏被洞穿的瞬间，年轻的龙族圣侍者的脸瞬间化作惨白，沉重的眼皮再也打不开，身体有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迅速坠入深不见底的血海中。

　　　　苏伸着手与赛利赞亚失之交臂，只撕下了一片布料。霎时空气凝固住了，她好像脱了水的鱼般，大张着嘴失了呼吸，被眼带遮盖着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冰蓝色的眼里蓦地失去了所有光辉，眨眼又被滔天火光取代。

　　　　“我、要、你、去、死！！！”

　　　　帝波、易水寒以及艾迪鲁克三人正奋力地抵抗着混沌血渊的至强威压时，远远地听见一声宛如野兽般惊怒的狂吼，明白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转瞬没入血红中消失不见。

　　　　“赛利赞亚！”帝波大喊着，淡紫色的瞳孔颤抖着不敢相信。易水寒深邃的灵眸一瞬间大睁，瞳孔骤然缩紧，看似平静的表层下身体却在轻微的颤抖。就连一向克制的艾迪鲁克，都不免有些震惊。

　　　　虽然想过牺牲生命的不可避免，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果然还是无法从容面对啊……

　　　　不过，如果连同生共死的伙伴的牺牲都可以淡然处之，那又算怎么回事？

　　　　空天眨眼间狂笑不止，他落在混沌血渊的头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人。

　　　　“真是甜美的愤怒和悲伤啊，不妨就再告诉你们一点吧……当初在维德希斯大陆上，你们真以为我就简单地落败逃走了？呵呵，知道为什么在战斗一开始你们两个圣侍者就处在了最弱的位置上吗？”

　　　　“是诅咒……”

　　　　苏慢慢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黑色的长发渐渐变为苍白色。

　　　　原本无尽的悲愤顷刻间化为乌有，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难怪一直觉得不对劲……居然，那个时候就被种下了诅咒吗？

　　　　空天他，实在太可怕了，莫非从那么久之前，就计算好了今天的局面？！

　　　　猩红的海洋里忽然一阵翻涌，一个巨物猛地从中探出了头――那是……

　　　　“赛利赞亚……？！”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那个从血海中出现的生物是一条身体修长的巨龙，和赛利赞亚一模一样！

　　　　不，还是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不同于赛利赞亚墨蓝色星空般的眼睛，这条龙的眼睛完全是血红色的。

　　　　“这就是配合血炼之狱所发挥出最大力量的诅咒！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平时高贵在上的圣侍者们，是怎样成为我的奴隶的吧！永远地绝望吧！”空天猛地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极兽所散发出的灵压瞬间增强了一个级别，宛如实质的压力化作无形的领域，死死地压制住所有人，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几乎没有效果！

　　　　但是，要除了一个人。

　　　　苏没有理会空天疯狂的大笑，她突然转过头，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小男孩说：“如果空天不在的话……你们能封住极兽吗？”

　　　　“……能。”对方吃了一惊，隐隐地猜到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于是也只有点头。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下一刻，所有人都见到了恢弘而壮美的一幕，也是圣侍者生命的最后绝响。

　　　　轻轻展开双手，两颗阴阳勾玉凭空浮现，时间似乎一瞬间缓慢了下来，苏露出浅淡的微笑，染了迷离斑驳的哀伤。凄迷，绝美。

　　　　染血的荆棘王冠盛开出白色的蔷薇，从死地新生，又从生中凋零，馨香飘散奏响生与死的哀歌。

　　　　殷红的血从手腕上滑落，融入地面，带起溢散的涟漪。血色从交界处蔓延来，是她的血，还是他的血？她不知道。

　　　　阴阳勾玉早已融合为太极鱼，轮回天生不断循环着剥离着，她体内的所有光暗之力全部被抽取到了太极鱼中，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象征天地轮回万物往生。魔力暴动着，欢呼着，为了它们的王俯首称臣。

　　　　黑带从发间滑落，她睁开眼。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光芒万丈。

　　　　她悬立在空。

　　　　她逆着光。

　　　　人们却都能看清她。

　　　　她就是光。

　　　　她开眼，于是世界活过来。

　　　　她闭眼，于是世界死过去。

　　　　死去活来交替往复，这是法则，是轮回天生。

　　　　她的眼是冰蓝色，于是空气染上冰蓝色。

　　　　她的发是苍白色，于是墙壁变成苍白色。

　　　　她的心是火红色，于是衣袍燃烧起来，烈烈的火红色。

　　　　她张开双臂，于是他将被她拥抱。

　　　　最轻柔温暖的拥抱，满含幸福与爱意，你可以与她一同在此间沉醉不再醒来成为地久天长的过往与来生，也可以交换一个绵长温柔的吻凝视彼此的心。

　　　　她做出拥抱的姿势，那便是要拥抱。

　　　　她要拥抱他，要么抛弃她，从此一同前往极乐净土不复醒来，要么带上她，在轮回中获得新生一同前往未来。

　　　　在此间时间与空间都被扰乱，一切的因果循环被搅动重组，所以她可以改变些什么。

　　　　所谓。

　　　　她唯一赋予了名字的招数。

　　　　终焉之时，或许是终点，或许，是新生。

　　　　她张开双臂，等待。

　　　　……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步调开始前行。

　　　　黑暗粉碎，血海干涸。白裙的少女却再也不见踪影。

　　　　空天惊恐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半跪在混沌血渊的头顶，鲜血不要钱似地大口地吐出，神色衰败。

　　　　“快要没办法继续控制极兽了吧，”小男孩喘息着，紧紧地盯住空天，“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哼哼哼……”

　　　　没想到，空天脸上狠辣之色闪过，“你们太天真了，虽然那个女的牺牲了自己，不过如果你们如果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原本一直老实地呆在原地的混沌血渊猛地发出一声咆哮，将空天的身体甩到了半空中，随后张开了深不见底的巨口！

　　　　“我不会输的……”

　　　　空天微微冷笑着，用口型说出了最后的话，然后……

　　　　纵身跃入混沌血渊的嘴里！

　　　　“糟了……空天的气息……正在和极兽的快速结合！！！”

　　　　帝波急忙大声示警，刚刚他突然感觉到，本来将要成为极兽身体一部分的空天的气息，竟然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之下反客为主，隐隐有再度控制极兽的趋势――虽然是从身体内部。

　　　　“没想到他对自己都这么狠……”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气息变化不定的混沌血渊，面无血色，“这也是他只让极兽复苏百分之三十的原因吗……这种情况下极兽的主体意识没有复苏，所以他可以利用那种契约魔法控制极兽的身体！”

　　　　“只是，这种方法会让他永远失去人类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