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协奏曲-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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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不变的真理。

　　　　然而就算这样……也要保护弟弟，保护自己最后的牵挂……

　　　　一定要活下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任凭怪物怎么撕咬，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活下去……哪怕尸骨无存，也要守护唯一的亲人……！！！

　　　　再怎么痛苦也没关系的……因为烙印在我心里的全部痛苦，总有一天……

　　　　……

　　　　“我发誓，这份耻辱，我必会亲手报偿，此生我定要任何人都不敢再看不起我和我所珍视的人。这是我空天的宏愿，天地共鉴！！！！”

　　　　越发模糊的视线忽然清晰起来，前方那团火红色里，一个自己无比想念的声音传来。

　　　　“哥哥，你这是……？”

　　　　“我失败了，极兽被封印了……”

　　　　不甘地摇了摇头，空天紧紧地盯着那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面孔，认真地说：“不要小看我们的敌人，这一次我只是走错了一步，居然满盘皆输……”

　　　　“哥哥，”空晓沉默了一下，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是说，马西多西亚大陆的计划彻底失败，而你也无法恢复实力了吗？”

　　　　“对，就算能够找到合适的身体，十年之内也难以恢复原来的力量――唔！”

　　　　空天的瞳孔剧烈地跳动着，不可思议地看着空晓猛然伸出的手插入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恐惧。

　　　　“真是抱歉了啊，亲爱的哥哥，你已经没用了。不，准确说，你最后的价值就是被毁灭，因为你也知道一些我的计划呢……”空晓靠近空天的耳边，喃喃地说道。

　　　　“原来，我还是不如你啊。”空天的目光里一片溃败，“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的……”

　　　　随后，焚烧灵魂的火焰便涌了上来，将空天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抹掉了。

　　　　刻满了密密麻麻微小符文的神圣大厅里，两块魔法全息屏幕忽然分别出现在了左右两侧，始终如同海洋一般潮汐起伏着的魔法能量流随之一滞，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地，变得异常平静。

　　　　几乎在同时，红光里的强壮男人，蓝光里的赤足少年，青光里的瘦高青年，还有金光里的龙人男子都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目光集中到了那两块屏幕上。

　　　　“居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与这边联系……是出现了新的进展了吗？”

　　　　最博学的执法者奥西里斯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以及好奇的表情，注视着大厅左侧的屏幕。

　　　　“这也意味着有更多的牺牲出现了啊……”

　　　　龙人执法者艾瑟暗暗地叹息着，握紧了脖子上的水晶硬币挂坠。

　　　　“不要着急，听听究极魔师和特别行动员怎么说。”

　　　　最强之龙，同时也是永冬领主的克劳恩淡淡地制止了大家的发言，示意先看屏幕。

　　　　如他所料，很快，两块屏幕里纷纷出现了影像。虽然一开始这影像非常模糊，像是信号不好，不过稍微等了几秒钟后，清晰的人形便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左侧的屏幕里是拥有天空般的苍青色眼眸的魔法师，白色的长袍映衬下，一双无论什么时候都从容淡定的眼睛慢慢睁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右侧的屏幕里，则出现了艾迪鲁克的身影――那位在极兽之战后就神秘消失了的不死之龙，居然是执法者们的特别行动员吗？

　　　　“各位辛苦了，”被称为“究极魔师”的伊亚莱斯微微朝所有人点了点头，“在特别行动员们的监控下，我得到可靠消息，我们的计划已经进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因此我认为有必要与各位分享一下最新的情报。请注意，以下我带来的情报经过反复确认，可信度都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兽人执法者格罗玛什冷哼一声：“有话快说，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语气了。”

　　　　“首先，是最重要的消息。”伊亚莱斯朝艾迪鲁克点点头，后者随即开始播放一段魔法录像，赫然是镜之塔里帝波的战斗记录以及麦蒂斯山脉遗迹里天魔灭杀帝波时候的景象，当看到空间乱流毁灭塞缪尔的时候，四位执法者的呼吸不由得同时一滞。

　　　　而当看到了最后一幕，帝波的身体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的一刻，他们的瞳孔瞬间收缩了。

　　　　“能确定吗？”格罗玛什直接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瞳中十字星的光芒越发炽热，他死死地盯着究极魔师，随后又转过头看向艾迪鲁克。他的举动也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其他三位执法者也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各位大人，”艾迪鲁克微微鞠躬，礼貌而谦卑地说道，“这是我所掌握的情报，同时根据我的亲身体会，帝波的最终觉醒的开始已经毋庸置疑。”

　　　　“如果可信度不够，我们还有二号特别行动员的情报。”伊亚莱斯继续开口，“这方面，我想克劳恩你应该可以提供相应的证据。”

　　　　“……我知道了。”

　　　　龙族执法者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再度睁开，手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晶体。轻轻用力捏碎晶体，又是一段魔法记录出现在大厅中间。

　　　　这一次，是关于帝波从与易水寒相见开始，一直到麦蒂斯山脉遗迹的最终之战，虽然很长，但是执法者们还是很快就看完了。

　　　　“真的是这样啊……”当看到两个圣侍者先后牺牲的时候，艾瑟再度叹息一声，眼中悲悯之色更甚。

　　　　“我们已经尽力，这是他们的命运。”白衣的魔法师仿佛感到了什么，出言安慰道，“这场战役里，不可能没有人牺牲，甚至说即使只能活下来一小部分人，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嗯，一切为了大局。”克劳恩的语气还是这样冷淡，一点也看不出自家两位圣侍者全部死亡的悲伤。

　　　　“可是――！”艾瑟有些不甘地争辩道，“易水寒他不知道这些吧，你这是利用了他！”

　　　　“够了！”

　　　　格罗玛什突然低喝一声：“不要再天真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什么处境？！想要装圣母的话，干脆别做执法者了，回你的故乡去吧！”

　　　　“……可恶……”

　　　　艾瑟愣了一下，猛地喘息了一声，发泄似地一拳打在地上。

　　　　“格罗玛什你也不要作出这种姿态，”奥西里斯笑了笑，“三号特别行动员的事情……你应该脱不了关系吧？而且说到利用，你做的可是比克劳恩更绝啊。”

　　　　兽人执法者脸色一僵：“不用你多嘴，这种觉悟，不是早就应该做好了吗？”

　　　　“好了，接下来是三号特别行动员的事情。”伊亚莱斯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一下，“作为观察的重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各位，他身体的情况正在每况愈下。按照我们估算的时间，差不多正好能赶上地之祭坛的突破作战。”

　　　　“是的，”艾迪鲁克也接口道，他随手将一份长长的资料传了过来，“这是我的评估报告，各位大人可以审查一下。地之祭坛作为刻印一族的最后一个祭坛，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直接与那个地方相连，所以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会马虎半分。”

　　　　一时间，所有的执法者都陷入了沉默，快速看完报告后，还是奥西里斯先开口了：“这样一来，就足以斩断卡利安的左膀右臂了吧。”

　　　　其他三人点点头，意见达成了统一。

　　　　“再加上之前的努力，我想刻印一族除了卡利安之外，是可以全部被灭杀在下一阶段的计划里了。”伊亚莱斯做出了最后的总结，目光坚硬如铁，“这样一来，我们就只需要铲除最后的黑暗之源就可以了。为此付出的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等一下，”艾瑟忽然发问，“黑暗太阳的那些人……该怎么办？”

　　　　这一次，伊亚莱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地回答：“加拉蒂亚大陆之行，那些少年们必然会与他们相遇，关于他们的情况，在新的阶段里必然会清晰起来……只是计划更多的细节，我暂时无法透露给你们。”

　　　　“理由？”克劳恩问道。

　　　　“没有理由。”伊亚莱斯少见地没有解释，他直直地看着龙族执法者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只有这一次，没有‘任何’理由。”

　　　　透过魔法屏幕，执法者们和艾迪鲁克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身处寒月龙谷中的魔法师正站在巨大的银色之月的下方，苍青色的天空之眸里充斥着一种莫名的狂热以及无法言说的悲哀。

　　　　“这场混沌协奏曲的开幕仪式，将由血色之月见证！”

　　　　＇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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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时空扰乱者

　　　　1540年7月23日。

　　　　距离乘坐魔导龙机已经有一天多了，舱内的空气有些沉闷，一方面是因为在这完全封闭的情况下气氛很容易僵住，另一方面，就是压在两位少年心头那沉甸甸的经历了吧。

　　　　窗外的白云飞速朝后边退去，消失在视野的极尽。

　　　　“也不知道艾迪鲁克那个家伙去哪里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龙族少年易水寒定定地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试图找个话题。

　　　　“……不是我多疑，艾迪鲁克他自从和我们见面以后似乎就表现得不太正常。”狼人少年赛亚拉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皮带，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某个角落，“之前因为事情紧急没来得及仔细想，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挺多疑点的。”

　　　　“比如说他出现的时机好像太巧合了，而且之后的行为很像是……故意在引导着我们？其实我也不好判断，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倒是更宁愿他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易水寒揉着太阳穴思考道，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云闪过，“可是他偏偏在帝波死后就失踪了，简直就像是――”

　　　　“完成了某种任务一样？”

　　　　两人同时将这话说了出来，随后各自一愣，不约而同地盯住了对方。

　　　　“你也这样想过啊……”赛亚拉斯看着下方几乎没有变化的大海，他的脸在微光和阴影里交错着，表情看不真切，但是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悲凉，“结合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精力，我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会不会老大他是被艾迪鲁克给――”

　　　　“别这样想！”易水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而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反驳是那样无力。毕竟在马西多西亚大陆上的一切事情几乎可以说都是与艾迪鲁克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就连当初在炎天海域追杀自己的神秘黑龙，恐怕也和艾迪鲁克有关……

　　　　要知道，探索元帅府的动机就在于自己感受到了神秘黑龙的气息，而之后那气息便诡异地消失了，接着在自己和帝波被元帅刁难的时候，艾迪鲁克就仿佛算好了时间一样及时帮着解围，还巧妙地利用了血炼魔法的事情成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

　　　　如果一切真的都和他有关，那艾迪鲁克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轻易怀疑任何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同伴啊……那家伙怎么说也在米莉亚城里帮助过老大的，而且你也说过，镜之国的战斗中他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夺取老大的性命，完全没必要这么费工夫。相比起来，我更害怕艾迪鲁克还有更深一步的计划……”

　　　　赛亚拉斯越说越小声，最后叹了口气，沉默地看着窗外。

　　　　“不管事实如何，我们都只有继续前进了。距离世界重炼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虽然按照我们的速度，击破最后两座祭坛并非很难，但是火之祭坛可是在加拉蒂亚大陆，而且……”

　　　　“而且根据目前的趋势看，每一座祭坛似乎都有可能比前一座更难击破？”

　　　　赛亚拉斯接过话去，他看了看越发不安的易水寒，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直到后者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加拉蒂亚大陆遇到过什么事，不过这次有个还算值得信赖的同伴在，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绝望吧？再说了，小爷我可是举世无双的魔道炼金战士，什么困难能难得住小爷？”

　　　　“哈哈，那就请你多多指教好了……”易水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尽管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不过看到他努力做出的夸张的样子，心里还是忽然就好受多了。

　　　　不过，所谓的“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还不等易水寒彻底转换心情，龙机内部的警告声忽然大作。

　　　　“滴滴――”

　　　　易水寒和赛亚拉斯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外面那忽然出现的强烈压迫感究竟是……？

　　　　“两位，我们遇到了超大规模的强磁力风暴，龙机快要失控了！”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晃动伴随着驾驶员惊慌的声音传来，易水寒不禁背后一寒。魔导龙机虽然是以魔法灵子为主要能源，但还是有很多设备都是依靠电力运转的，这种磁力风暴无疑会对龙机造成难以预计的影响，比如说……

　　　　“不行，这样下去龙机会坠毁的！”赛亚拉斯抓着座椅的靠背大声道，“不能往前飞了，我们直接跳下去！”

　　　　“可、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驾驶员一边努力地控制着龙机，一边很不放心地问道。虽然知道两个少年都是实力强大的人物，但现在可是在一万托亚以上的高空啊，就算是十级强者也不可能轻松地肉身着陆吧……？

　　　　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啊……赛亚拉斯抿起嘴唇看了一眼下方蔚蓝的大海，原本令人心情舒畅的景色此刻却显得无比凛冽。

　　　　心里一发狠，他猛地摇摇头：“来不及了，磁力风暴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现在立刻返回去的话大概还能利用备用的能源系统勉强支撑一下，继续前进的话就没救了，你们也不想看着魔导龙机就这样毁掉吧！”

　　　　“那……请两位多保重吧。”

　　　　衡量了一下，驾驶员也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于是只能同意赛亚拉斯的提议。

　　　　然而，龙机刚刚转变方向，易水寒就发出一声惊呼：“来了！”

　　　　“糟了……”几乎在同时，赛亚拉斯全身的汗毛一紧，远处那迅速逼近的巨大能量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能量快速凝聚到手上，易水寒直接一拳轰开墙壁，竟是纵身跳出了舱外！

　　　　“这家伙！”

　　　　赛亚拉斯苦笑了一下，先往皮带上戳了一下，将一道半透明的蓝色结界打开，一边暗道着自己可不是龙族，没这么强大的**，一边忍住呼啸而来的狂风，跟着易水寒跳了下去。

　　　　“呼……”

　　　　一把抓住易水寒的手，赛亚拉斯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情况，魔导龙机很侥幸地避开了一个高聚合的大火球，几乎是眨眼就距离自己很远了。

　　　　稍微松了口气，幸好早就准备了对应的措施，要是没有这种能滞空的结界，真的以肉身掉下去的话，就算是龙族也不好受吧……不过似乎易水寒是可以飞的？

　　　　正想开口抱怨一下易水寒为什么不直接变回龙形态的赛亚拉斯突然闭上了嘴，他刚刚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不这样做的理由了――在那对幽绿色的瞳孔中，一个比之前更恐怖，宛如小型太阳一般的火球正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自天空尽头飞过来！

　　　　瞬间，一股玄奥的空间力量自易水寒的身上爆发，无数银白色的空间之符文凭空浮现在两人的周围，在那火球即将接近的刹那猛地笼罩住两人，随后归于虚无！

　　　　“亚空之穴！”

　　　　原地只剩下易水寒的低呼声，不紧不慢地扩散开。

　　　　当这声音完全消失的时候，空间仿佛被直接撕裂一样，一位身材高大的红衣男子出现在了空中，他的五官十分立体，英俊非凡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呵呵，终于来了吗……执法者们的手也伸得太长了，这个世界……可早就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了啊。”自言自语着，男子转过头，看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衣少女，“西玛，准备好将我们这重重的天罗地网撒下去了吗？”

　　　　苍凉的大风席卷过亘古不化的雪峰，月光冰冷，银色巨月将这神秘的刻痕细细地布满这片未知的土地。时间静默地流过永夜的世界，无法被分割的天穹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窒息。

　　　　皑皑的白雪上，有着天空般眼眸的魔法师安详地静坐着。他的身边，黑发黑眸的不死之龙裹紧自己的披风，沉默不语。

　　　　“即使只是投影，也会对这种氛围有所感触吗？”

　　　　在少年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魔法师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闻言少年顿时收住了到了嘴边的话，再度沉默下来。

　　　　“艾迪鲁克。”

　　　　“在。”

　　　　“你在恨我吗？”

　　　　“……没有。”少年的声音很沉闷。“都是说好了的事情啊。”

　　　　“如果是帝波的事的话，”魔法师轻轻闭上眼睛，语气微微有些酸涩，“他是我的学生，和我一起生活的时间仅次于你，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你已经做了啊！”艾迪鲁克猛地打断了魔法师的话，身体有点发抖，“虽然，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可毕竟是一起冒险过，真心信任我的同伴……那些日子我看得很清楚，不管是罗伊还是圣侍者，甚至连赛亚拉斯和易水寒都没有完全相信我，只有帝波他……”

　　　　“所以，还是没办法看着他就这样死掉啊。”

　　　　魔法师静静地将艾迪鲁克拉到身边，努力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那解除了幻术后永远都不会温暖起来的身躯，略微低沉的嗓音如同月光一样清冷。

　　　　“假如一个魔法师控制了两艘船，一艘上面载有很多名乘客，另一艘上面载有一个人。载有很多人的那艘船上有一个节点，摧毁的话另一条船就会爆炸，如果不摧毁那么魔法师就会炸掉这些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让你来决定的话，为了多数人的利益，我们可以选择炸死那一个人吗？”

　　　　“我……”

　　　　艾迪鲁克明显地犹豫了。

　　　　“不要担心，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魔法师理解地笑笑，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背。

　　　　少年点了点头，手慢慢地握紧，有些艰难地开口：“……如果从生命和道德层面来说，如果就是因为大多数人的正当利益，就霸道地为少数人做出选择的话，那么同样是生命，凭什么少数人就不能享受到那些利益呢？我们无权剥夺那个人的生命，替他做出任何选择！”

　　　　“我知道你不会赞同这样的做法，可是……”他的声音哽咽了，“如果连一个人都无法拯救，又该如何拯救所有人呢？”

　　　　看着不予置评的魔法师，少年鼓起勇气加了一句：“如果是我的话……其实我的选择是――打倒那个魔法师！”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伊亚莱斯默默地点头，“我不如你，真的。我的孩子。”

　　　　“……？！”有些震惊地抬头，却对上了那双苍青色的眼睛，少年一愣，随后低下了头，“我――”

　　　　“这其实关乎人性。”

　　　　不等艾迪鲁克说什么，魔法师轻轻地说道，“如果你选择牺牲那个人，那么其他人得救，是个很好的结局，但是你会成为杀人者，你会在内心上无法解脱，因为你要为那个人的死负全责。”

　　　　“而选择了直接消灭根源的你……呵，这种意志是我所不如的啊。”

　　　　一向淡然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然而，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或者说是在仓促之下被赋予了使命的普通人，我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少年急忙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哪怕是稍微让自己摆脱一点这个男人所带来的沉重的自责的影响也好，可是对方没有给他机会。

　　　　“帝波的事，从大义上来说我没什么可愧疚的，因为这就是我的极限……能够保全大多数人的程度。但是作为他的老师，我只想说，抱歉。”

　　　　魔法师再次闭上了眼睛，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这是我的决意。事情没有完美，唯愿天下罪业，尽归吾身。”

　　　　“……好痛，这里是……？”

　　　　摔得七荤八素的赛亚拉斯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然而还没有认清附近的情况，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便直接涌进了耳朵。

　　　　“哦哦，新的挑战者出现了！这次是完全没有在之前的比赛上出现过的神秘二人组啊！虽然出场的方式很奇特，不过谁知道他们是不会拥有惊人实力的隐藏人物呢？！”

　　　　一个激昂的声音猛地冲破了那些欢呼声，赛亚拉斯瞬间回过神来，他四下环顾一周，慢慢地握紧了易水寒的手，朝着还有些迷糊的同伴露出一个苦笑。

　　　　“我说，这下好像到了不得了的地方了啊……”

　　　　“那么，这可是在百连胜后迎接的第一场挑战呢！究竟是所向披靡的时空扰乱者继续制霸角斗场，还是新出现的神秘二人组能够打破这个不败的神话呢？各位观众，尽情地将你们手中的筹码押下来吧！”

　　　　在这透露着不祥的声音中，两人终于站起身，同时也看到了对面那位紫发金眸战意昂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