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协奏曲-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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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绝结界中，帝波和艾迪鲁克只觉周围没有一点声息，那些时空乱流化作流光飞梭而过，不知往何处去，不知何时至，不知从何处来。

　　　　在这里，一切都是虚无，无穷奥妙蕴含着，却无人可以解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奇异之地。

　　　　周围，那些混沌气流等诸多杂乱物事都已消失无踪，所见除了虚无之外，便是黑暗，好似骤然之间，穿梭到了域外星空般，空寂虚无，完全不见一丝光线与其他。

　　　　更加奇异的是，在这无边黑暗空寂之地，好似没了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入内的一瞬，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和静止。不管是帝波还是艾迪鲁克，似乎在同时都失去了传奇级的强大力量，血液心脏都不再流淌跳动，连带着心神念头，也都变得无比缓慢。

　　　　“这里是？”

　　　　察觉到异状，艾迪鲁克惊讶得低呼出声当然，这是灵魂层面的动作，他的身体早就不能动了。

　　　　“别担心，我来试试……”

　　　　帝波心里也是暗暗着急，这黑暗之地，无时间，亦无空间，若非两人已经达到了传奇级，只怕会立刻陷入永恒的静止，简直就好似虚无囚牢，无法挣脱

　　　　尽力地鼓动起龙晶中的力量，就像是记忆里的那样……属于神圣龙的力量具有足以颠覆一切的威能，绝对可以……

　　　　果然，随着虚空轻轻的颤动，时间仿佛恢复了原本的流动，无形的束缚被解除了

　　　　但是两人还来不及松口气，更大的变故就发生了……

　　　　这变故，好似在极远处，又好似就近在尺咫，一道无边无际的天幕，蓦地显现在了这虚无里面。天幕一现，这里的空之极寂之极空之极立即被打破，便也意味着，出路出现了。

　　　　天幕之后，是让人发自心底感到震撼的景象。

　　　　只见那虚空之中，无数星辰凝聚，连绵不绝，凝聚成一条条星河，似静止，又似在流淌着，这些星河环绕，护卫着一座无比壮阔广袤的陵寝。

　　　　下一刻，让他们忍不住心神震颤浑身发冷的声音，蓦地此时，响起在了这虚无之地。这无穷阴冷邪恶的笑声，竟是破开了这虚无之地的空寂无之力，毫无阻碍的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紧接着，无尽的混沌原始之气，突兀地疯狂震荡，无比恐怖的邪恶力量溢出，瞬息便凝聚为一个恐怖的身影。

　　　　被古怪的血红色刻纹遍布的角，被黑金相间的重型铠甲覆盖的龙首，以及……那对罪恶的暗红的眼，还有背后那一对足以遮蔽世界上一切光辉的暗黑龙翼。

　　　　“时沙之圣魔基刹，不，卡利安。”

　　　　静静地看着那个身影，帝波仿佛早有预料似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

　　　　“呵呵，你们终于来了。不过很遗憾，你们还是晚了一步，我已经和伟大的古诺魔王大人完全融为一体，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可是你们远远无法想象的呢……”

　　　　一个似乎很熟悉的声音从暗影巨龙的口中传来，带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诡异之感，宛如天穹一般压下来

　　　　“糟了”

　　　　帝波心中狂跳，虽然说传奇级并非是最高的境界，但是对于萨塔洛斯世界来说，也是顶端的存在了，可在那恐怖身影显露出来之后，他原本该是强大的心神，却纷纷出现了裂缝，惊惧恐怖诸多负面念头，也都生了出来

　　　　这样下去，只怕还不用对方动手，自己这边就要失败了

　　　　“……我看不见得”

　　　　“轰隆”

　　　　剧烈的爆炸后，在那由混沌气流碎裂所形成的尘埃中，两位少年慢慢地直起身子，而跟着，就是对方的轻笑声。

　　　　“居然敢于将自己的一部分元魔力引爆，进而摆脱我的因果之隙，你也算是出乎预料的了。”

　　　　“……”

　　　　没有马上说话，帝波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卡利安，“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

　　　　下一刻，一种散发着诡异阴暗与压抑深沉的暗金色气息猛地爆发出来，仿佛连这一片时空都被扭曲

　　　　“这种力量……”不但是艾迪鲁克，帝波也被这种超出想象的力量所震撼，发出一声失色的惊呼，因为在他的面前，卡利安的双眸居然已经闭上了。

　　　　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堕落轮回”

　　　　随着一声轻喝，卡利安再次缓缓睁开双眼，与此同时，一道邪异至极的神光从中射出。

　　　　魔……睁眼了……

　　　　周围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帝波忽然发现在他的周围布满了无数的邪魔与恶灵的暗黑曼陀罗图案，那图案的正方形中包含着圆形，圆形中又包含着三角形，边线全部闪耀着暗金色的光芒，无比压抑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帝波……

　　　　他想躲，躲不了；想动，动不了；想攻击，攻击不了；想防御，防御不了

　　　　“沉睡在永远的黑暗中吧……”

　　　　此刻，真实的世界里，艾迪鲁克只来得及做了一件事，就看着帝波就这样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气息眨眼之间就被压制到了最低，简直像是一具尸体……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明明自从再次出现之后就一直以近乎无敌的姿态纵横的帝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古诺大人彻底融合，所以你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就像之前那个自不量力的王爵一样……”

　　　　似乎察觉到了艾迪鲁克的想法，卡利安话语中的嘲讽更甚。

　　　　“……不，你错了。”

　　　　“？”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的艾迪鲁克，轻轻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似乎生怕惊扰了某种存在，用很慢的声音说着，“帝波他……是故意没有抵抗的。”

　　　　对，就是这样……刚刚一道无比庞大却极为熟悉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里，艾迪鲁克瞬间便明白了帝波的用意：那种近乎无解的终极精神攻击是绝对无法用现实层面的力量抵御的，所以与其白白消耗掉这股力量，让其随着自己一起沉睡，倒不如……

　　　　“把这种力量交给我了”

　　　　卡利安的神色瞬间大变。

　　　　下一刻全身充斥着生与死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的巨龙出现在虚空之中，不住地低吼着。黑与白交错成无比巨大的能量法则之河，气势磅礴，似要将整个天地都掀开般，席卷成潮，涌向那横亘虚空的最后恶魔。在那气潮之后，是艾迪鲁克与帝波几乎全部力量叠加产生的震撼景象。

　　　　帝波是经历过八次轮回的神圣龙，体内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性，而艾迪鲁克作为不死之龙，已经将生死之力彻底融合，这两个恐怖存在的力量一旦叠加，爆发而出的必然是无上之力，只怕这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够抵抗

　　　　这一刹那，掀起的恐怖波澜，甚至还在之前卡利安释放的堕落轮回之上。

　　　　“轰”

　　　　虚空崩溃了，混沌气流蓦地席卷而出，时间空间都因此受到了无穷冲击，完全无法继续运转，只有任由这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洪流，席卷过一起，镇压过一起，将那时沙恶魔的身影淹没其中。

　　　　淹没，彻底地被湮没了，无穷无尽的恐怖波涛，要毁灭一切般，将那魔王眷属淹没在了其中，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那片区域，登时便成了混沌，无穷混乱的气流在里面搅动，时间停止，空间也自凝滞，毫无声息传出来。

　　　　而当混沌消散的时候，卡利安的生机也彻底断绝

　　　　……

　　　　“帝波……”

　　　　深深地看了一眼仍然陷入沉睡的少年，艾迪鲁克知道，卡利安所释放的最强一击的效果是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消失的。

　　　　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座无比广袤的陵寝中，正散发出越来越可怕的毁灭气息想来，再不阻止古诺的话，只怕这个无比邪恶的魔王会引发整个世界的大灭绝……

　　　　那么，只能再信任他一次了……

　　　　希望这一次，帝波你，还是要像以前那样，及时回到我们身边啊

　　　　……

　　　　终于，在击败了最后的阻拦者后，艾迪鲁克独自面临了这个世界终极的邪恶。

　　　　一道前所未有的邪恶恐怖的笑声，突兀地传出来，继而响彻整个帝路空间。这笑声，比任何诞生于最扭曲梦境中的梦魇都要恐怖。

　　　　这笑声，好似一切邪恶恐怖的起源，一切膏肓的起源，一切灾厄的起源。

　　　　那莫名而无穷邪恶的气息，涌至艾迪鲁克身前，竟彻底无视了他身上涌出来的两色神光，要侵入了他的心神灵魂之中。

　　　　“古诺”

　　　　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少年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团无比巨大的黑影。

　　　　最后的战斗，来临了。

　　　　少年竭尽全力拖延着超魔王的脚步，等待着那个自己交付了所有信任的人到来，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赶来的，毕竟……大家约好了要去看世界上最美的星空，少了谁都不行的

　　　　“艾迪鲁克”

　　　　最终，在经历了一番世界毁灭般的激烈战斗之后，少年终于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一瞬间，在战斗中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都没有叫过一声的艾迪鲁克，忽然就流泪了。

　　　　果然呢，帝波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一如既往地赶到了……

　　　　嗯，多亏了你之前给我的生死之息，有了这样熟悉的气息，我就不会迷失在幻境中了……

　　　　恍惚中，他听到帝波内心的声音如是说。

　　　　那个时候艾迪鲁克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即使是不死之身也无法恢复这种可怕程度的伤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朝自己逼近，准备着终焉的落幕。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被放逐到无尽黑暗之地的结局，不死，不代表无法击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往生之光”

　　　　随着一声大喝，一直艰难地走到现在的少年，鼓起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释放出这决断命运的终末之光……

　　　　“轰隆”

　　　　霎时间，让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白光的大爆炸发生了……

　　　　异界之门

　　　　许久之后……

　　　　“圣龙冕下，真的……没有问题吗？”

　　　　伊亚莱斯回过头，朝着蹒跚着走过来的龙族执法者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放心吧，这群孩子们的潜力……可是很值得信赖的呢”

　　　　上前搀扶起克劳恩的易水寒也用力地点点头，仿佛是在说服别人，却更像是说服自己，“是啊，帝波和艾迪鲁克那两个家伙，一定是可以回来的我们都约好了，所有的人，要去赛亚拉斯的家乡，去看世界上最美的星空呢”

　　　　“……来了”

　　　　忽然，格拉斯顿精神一振，将目光集中到眼前的异界之门中，低声说道。

　　　　在场的人下意识地纷纷做好战斗的准备，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门后面的，究竟是帝波和艾迪鲁克，还是那个超魔王古诺……

　　　　只有伊亚莱斯，还是那么地云淡风轻，似乎对一切已经了然于胸了。

　　　　混沌的黑暗一阵激荡，一个单薄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黑发黑瞳，身材瘦削，白皙的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无法愈合的伤口艾迪鲁克。

　　　　看了看焦急的众人，他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笑了。

　　　　“战斗，结束了……”

　　　　然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不过，在那一瞬间，伊亚莱斯清楚地看到黑发少年那两滴自眼角落下的晶莹……

　　　　也许，这就是为了纪念那已经成为了回忆的紫发身影吧……

　　　　十二年后

　　　　浅春才至，湖边的树木就冒出了萌新的绿色。

　　　　些许飘零的落叶**着褐色的泥土，在纯净至极的湖面上留下一抹波纹，四散开来的水珠晶莹的，透亮的，落入岸边的浅蓝色小花里。

　　　　艾迪鲁克从侧边的树上摘下才泛绿的新叶，温暖的感觉从叶片里溢出来，每一条支脉并不是笔直地绽放开来，但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它们血脉的沸腾，犹如破冰的春水一样，动人的旋律竟让艾迪鲁克的唇角漫上一层笑意。

　　　　本来是难过的。

　　　　本来……

　　　　又想起他了。

　　　　叶片举到唇边，呼出的空气却凝固成一片水雾，冰冷的感觉让艾迪鲁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那些单纯的叶片间，还能感觉的那个人的气息，那个他过了很久还是不能停止思念的少年。

　　　　帝波……

　　　　此刻的你，又会身在何处呢？

　　　　一曲柳鸣，更像是离歌。

　　　　并不哀怨，那是帝波曾经吹过的，没有名字，但是很好听。

　　　　曲子不长，但是在新叶透明纯净的声音里，就显得断断续续而不够真切，艾迪鲁克能感觉的到自己喉咙在发烫，震动的声带难得地疼痛，他却不停下，准确的说是不能够停下，仿佛不是自己在操纵自己的身体，只有唇瓣真实的冰凉感刺激着他的心脏。

　　　　声音如同惊鸿一般明亮。

　　　　音调如同离殇一样脆弱。

　　　　想到许多年前的那一战，身体便下意识地颤抖着。艾迪鲁克从来都不敢一个人回忆那些支离破碎的镜头，黑色的背景仿佛马上就要吞噬他的身体。

　　　　那些带着血色的伤痕，既然割舍不掉，那就从此埋葬。

　　　　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一次又一次，从未停息过。

　　　　艾迪鲁克把叶片从嘴边拿下，垂下的双手前所未有的沉重，他知道那是他的双手，却不知道如何去挪动。

　　　　你在迷茫。

　　　　我没有。

　　　　你还在意着他吧。

　　　　我。

　　　　别放弃，你总有一天能找到他。

　　　　嗯，我知道。

　　　　没错，就像我多少次幻想过的，总有一天，我能够遇见他，即便他已不是那时的他，我还能凭借他的眼睛找到。

　　　　那双眼睛，就算褪去了成熟的淡紫色光芒，却依旧温暖入骨。

　　　　那双眼睛，就算沉睡了千年的冰冷的时光，却依旧流露温情。

　　　　“艾迪鲁克？”

　　　　“嗯。”

　　　　“一定要等我，我会回来。”

　　　　“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谢谢。”

　　　　就像我们曾经约定过的那样。

　　　　恭喜，normal　ending守望匿迹之血的世界，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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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三

　　　　微微垂下眼睑，已经……做出决定了呢。

　　　　飞扬的头发垂落下来，安稳地披散在少年的身后，帝波的表情已然不像方才一样焦躁不安，然而淡紫色的眼睛却比方才更加明亮，隐隐地透露出红色的光芒来。

　　　　“帝波……”同伴们走上前来，都担心地看向他。对视一眼，现在的帝波固然处在艰难的抉择中，可是他们又何尝不是同样呢？

　　　　毕竟，都是一路走过来，积累了无数羁绊的同伴，现在却只能有一个人陪伴着他去见证终焉的时刻，而另一个人，无法参与着命运的决断之时，只能在此等待……

　　　　“大家？”帝波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和平时一样的微笑来，“啊啊，大家不用担心的。”

　　　　两位少年看着他仿佛见不到底的幽深眼神，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

　　　　“好了……”帝波嘴角一扬，随后噗地一笑，“我不过是……有些兴奋罢了。”

　　　　“兴奋？”

　　　　“啊，”帝波微笑，“如果这一次失败了的话，可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而且过来的时候这么多的苦痛，总算是可以有一个了结了。”

　　　　艾迪鲁克宛如黑暗深渊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默然地松开了手。

　　　　转头看了看那越发扩大的异界之门，帝波忽然一笑。

　　　　“这一次，我自己去。”

　　　　“果然……已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吗？”伊亚莱斯垂下眼帘，仿佛其他人那在一瞬间提升到极致的灵压并不存在似的。

　　　　“为什么”易水寒看着惊讶地看着虽然距离自己很近，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远的帝波，他的双手骤然收紧，嘶哑着嗓音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需要任何同伴，而是独自进入那种危险至极的地方……无法理解，难道说彼此之间的羁绊都

　　　　而帝波却没有回答他。

　　　　他站在异界之门前，看着那片恐怖的灰黑色渐渐充斥着整个天空，将无尽的负面能量输入这个世界。就连天空也染上了一层血色，灰蒙蒙地投射下绝望的光影来。

　　　　“不用再说了，”艾迪鲁克拦住了激动的少年，“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也会做出类似的选择呢……”

　　　　“？”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是帝波缓缓地开口解释了：“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时间，刚才老师也说过了吧，古诺随时都有可能复活，按照我们现在的力量，即使三人全上，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哪怕是刚刚复活而实力大损的古诺……”他咬咬嘴唇，“而制作第二个结界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没有去赌的资本了。”

　　　　“第二个原因，”少年顿了顿，看着所有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份坚毅，仿佛冬天里的铁，“帝路里的危险，我能感觉得到……这一次除了我，谁去谁死。”

　　　　“但是”

　　　　帝波轻轻地摇摇头，打断了易水寒激动的话语，“我不想再看到了……不想再见到……认识的人死去的样子……这句话，你曾经说过吧。”

　　　　“这一次，就让我稍微自私一下，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吧”

　　　　“我……”易水寒动了动嘴唇，想要继续说什么，却没有继续尝试。毕竟是最为亲近的同伴，帝波的坚持，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血色天穹下，格外从容的笑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这一刻，宛如惊鸿一瞥。

　　　　“帝波……”

　　　　微微带着一点颤音的声音让他转过头来，对上一双强作镇定的暗蓝色瞳孔。易水寒笑得前所未有的艰难，像是确认什么一般地看着他。而黑发的少年也竭力睁大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人，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全身的颤抖抑制住，这让他的语气显得有一点古怪。“那件事情，要记得啊。”

　　　　帝波愣了一下，随即柔和了所有的面容。即使是亘古不化的坚冰，也是可以透入微光的……

　　　　然后，总有一天……

　　　　“我知道了，”帝波慢慢地道，“等我回来。”

　　　　摸了摸同伴们柔软的银发，帝波甚至没有回头，给自己的老师最后一眼。

　　　　胸口升起异样的灼热感觉，一瞬间连四肢百骸都在燃烧。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而只有自己，才拥有终结一切的能力。

　　　　所以，不把别人卷进来，就是他能够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那么，我要走了”

　　　　帝路

　　　　经过一段准备后，时间终于到了。

　　　　“走吧”

　　　　这句无比沉重的话，缓缓自伊亚莱斯的口中吐出，刹那间帝波的脚下浮现出一座小型的彩色魔法阵，仿佛被注入了启动的力量，它……动了。

　　　　“轰”

　　　　伊亚莱斯话音落时，帝波的身边发生了惊天的变化。

　　　　原本还是充满生机与灵气的气氛，一旦进入到帝路之中，几乎是立刻地，气氛便发生了变化。

　　　　静谧无穷无尽的静谧

　　　　帝路之中，好似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一切存在，都因为那虚空粒子流和时空乱流的冲刷，而化作了虚无。既是虚无，当然也无一点声息。

　　　　而笼罩住帝波的隔绝结界，既是凝聚了伊亚莱斯全部境界之力的究极魔法，便也拥有了在这帝路中穿梭的威能。身处隔绝结界中，帝波只觉周围没有一点声息，那些时空乱流化作流光飞梭而过，不知往何处去，不知何时至，不知从何处来。

　　　　在这里，一切都是虚无，无穷奥妙蕴含着，却无人可以解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奇异之地。

　　　　周围，那些混沌气流等诸多杂乱物事都已消失无踪，所见除了虚无之外，便是黑暗，好似骤然之间，穿梭到了域外星空般，空寂虚无，完全不见一丝光线与其他。

　　　　更加奇异的是，在这无边黑暗空寂之地，好似没了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入内的一瞬，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和静止。即便是站在传奇巅峰的帝波，似乎在瞬间也失去了传奇级的强大力量，血液心脏都不再流淌跳动，连带着心神念头，也都变得无比缓慢。

　　　　得尽快解决掉才行……

　　　　帝波心里暗暗着急，这黑暗之地，无时间，亦无空间，若非自己已经达到了传奇级，只怕会立刻陷入永恒的静止，简直就好似虚无囚牢，无法挣脱

　　　　尽力地鼓动起龙晶中的力量，就像是记忆里的那样……属于神圣龙的力量具有足以颠覆一切的威能，绝对可以……

　　　　果然，随着虚空轻轻的颤动，时间仿佛恢复了原本的流动，无形的束缚被解除了

　　　　但是帝波还来不及松口气，更大的变故就发生了……

　　　　这变故，好似在极远处，又好似就近在尺咫，一道无边无际的天幕，蓦地显现在了这虚无里面。天幕一现，这里的空之极寂之极空之极立即被打破，便也意味着，出路出现了。

　　　　天幕之后，是让人发自心底感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