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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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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自己残废就别四处乱走。”她毒舌地说了一句。
“我想过去你那里。”
听得他的回答,她微微一颤,随即冷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你不冷吗?我过去可以给你取暖。”
“你自己想取暖别扯上我,别过来,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她心头又是一跳,立刻侧身,不再看那双本是冰雪乍寒、如今丝丝含情的眼睛。
惊云那边没有说话,但地上的闷响依旧传来,小郑知道,他正在艰难起身,一个没忍住,自己先走到他身边。见他腹上隐隐透出血迹,显是方才动作所致,她双眉一皱,一语不发地将他搀回栅边。
惊云也没说话,眉眼疏疏,只是手一扯,将她抱进怀里。
她挣了几挣,感觉到他腹下***终没再动,只任他搂着。
他二人一直视对方为劲敌,倒难得有如此静谧时刻。他怀抱厚实温暖,她心想:我如今虽对他怀疑减低,但终不能全脱戒心,若他只是张安世的侍卫,再无其他复杂,那还好说,若他是敌,我不会放过他!
这样想着,她却说了句并不太相关的话,“我昨儿看过,你的伤也许能治。”
“嗯,回去你帮我治。”
“不可能,你找人治吧。”
“找过了,只是,暂时没有大夫能治。”他的语声依旧淡淡,仿佛这残缺倒与他无关。
她却想起他后背赤果之下肩胛骨错位之畸,想起他胸膛上的道道疤痕,想起他昨夜痛楚时的隐忍。
“安世和太师关系好,你让安世求太师教御医给你瞧一瞧吧。若连宫中御医也无法,就没有办法了。”
这次,惊云没有回答。她本低着头,却觉头顶目光炙热,她心头愈乱,却陡然被他挑起下颌。他深深看着她,眸如黑曜,隽秀的唇线上如今青碴稀薄。他呼吸一促,低下头。
吻到她唇上,他握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她只觉疼痛,他却乘势避开了。
和她一样,在他心里,她仍是敌人!她挑眉一笑,突然咬到他颈项上。惊云抱紧她,没有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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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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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进屋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刘芳支腮横卧在榻上,看上去情态慵懒,看他进来,连忙穿鞋起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回来了?”
她也没问他上哪儿去,只是替他脱去外袍,有些嗔怪,又细心问道:“你一夜未归,这眼里都长血丝儿了,是要休息会儿,还是让下面传膳?”
霍光握着她的手,目光锐利地在她脸上巡视一番。刘芳一羞,低下头。他粗糙的手捏住她的脸颊,“不问我去哪儿?你一夜未睡,等我回来?”
刘芳摇头,“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多问?这些年来你待我极好,我原也没什么好问的。我等你,是我自己愿意……”
霍光突然冷笑,紧扣着她的下颌,捏出一片红印,“明知我心里有她,也心甘情愿?”
“是……”
霍光眸光一暗,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扯下罗帐。
刘芳承受着他的激烈,浑身痉・挛,哑声道:“子孟,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
赵杏睁眼看着床・顶看了一宿。昨夜将神秘人跟丢后,她便折回驿馆。
她脑里塞着无数事,根本睡不着。
清风半夜回来,仍是没有惊云二人的消息。赵杏让他到隔壁睡,不必在这里守着她。
她穿衣下榻,目光却随即定在地上。
方方正正的――又是一封信。
仔细一看,这门窗俱好,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张曼倩到底还想怎样?
她眉头一蹙,带着怒气走过去。封上一片雪白,没写敬启,更无署名。
拿到手上,她又是一惊,这摸着里面竟是厚厚一叠纸笺。
张曼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不是已无交集吗?你还想怎样?
她咬了咬牙,将信拆开。
这一看,却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首先,这不是张曼倩的来信。这上面的字迹不像,通篇潦草,落笔粗犷,似是男子所书,但劲道轻柔,又似出自女子手笔。
这人刻意所为,莫说是谁,便连是男是女,也要她决然辨不出来。
而上面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这张张纸笺上记录的是这几天众女查案审讯的情况。换而言之,这实是一份记录。
她心头疑虑重重:这到底是谁深夜悄悄放进来的?她竟毫无所觉!这院内院外夜间虽说都有官兵镇守,但她不比刘去、嫣妃他们,这院外守卫的人也不过三两人,这人若要取她性命……
她想着,惊出一身汗来,先是略略一看,后面不禁仔细研读起来。
这几日她不曾经历的情景,仿佛突然全部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刘芳、石若嫣、陶望卿、昧初、夏侯蓉的赌约已经开始,刘乐除外。本来有她,但如今她算是被刘去除名,而她自问也并不想插手这事。
第一件案,是带钱去谈判的账房先生被四家户主合谋杀害。
这四家杀人,虽说四家户主是主犯,和那账房聚在其中一家商谈补偿银两之事,但当时青天白日,这突然见财杀人,其家眷难道都没有觉察吗?
她们几人曾分别到过那三个案子的犯人家中去,盘查其家眷,希望能寻得一个突破口。
苦主是账房先生的家眷,而案子的关键人物是账房先生的老板韦善人。
这拆迁办和钉子户的矛盾,演变到最后,却极具戏剧性地成了钉子户谋财害命:四家钉子户联合在一起,杀死了带着定金去谈判的账房先生。
在去那毗邻的四户家的路上,刘芳提出第一个疑点,“我仔细阅读过过堂记录,这四户的屋子都位于村头。也就是说,这韦善人要在村子修房建屋,建一条赌坊食肆大街,必须征得这四户人的同意。否则,这龙头都修不起来,后面的也没有意义了。据说,这韦善人财大气粗,徒有善人称呼,实是横行霸道之徒,但这次每户补贴白银五十两,却还算小有良心,这笔钱足够到别处买田置地了。想要更多钱财并不奇怪,但村头四户达成共识,伙同一起将账房先生杀害埋尸,就有些古怪了。”
“从来只听说那圈地的主儿作恶,不见老百姓胡闹,”陶望卿补充道,“在赔偿合理的情况下,对方又是有钱有势的富贾,别说四户,便真有一两户存心要价,也属少见。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若非逼到一个份上,谁敢吃了这熊心豹子胆去闹事?何况犯下杀人大罪?”
两人所说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刘乐虽然平日熊惯了,对恶人的心理却颇有研究,连她也点了点头。这虽看似浅显,亦不能作为证据,但却是道理。
然而,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却发现这四户已人去屋空,竟无一个家眷留下。
这家中人被判了斩首之刑,尚未行刑,四家的大人、小孩便已销声匿迹,到时既不送行,也不拜祭,这岂非太不近人情?
屋中都已落了少量灰尘,一问四下乡邻,一个老太婆瘪着没牙的嘴,有些畏惧地看着众人和随身的官兵,叹着气低声道:“早就走了,说是怕豪绅计较,日后为难,这人也判了大刑,救不回喽,不走还等什么?”
又问了几人,汉子、老头、妇人、小孩都问了,都是同样说法。几家人离去前都和乡邻打过招呼,似是在一个深夜里携家带口,一起仓皇地离去了。
这听上去倒并不无道理,众人心中凝重,又问乡邻可知这四户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一个汉子苦笑道:“这说明是逃命,人家哪能跟我们说?”
几家户主到底有无联手杀人?家眷离奇失踪,她们本想在其口中问出些什么线索来,如今却是枉费心机了。
昧初是个仔细人,刘去拨给她们用的衙役里有丹青手,遂让那小吏向村民问了各家家眷的模样,绘画下来,贴到各地悬赏寻人。
然这些人离开已有些时日,如此,不亚于大海捞针,结果并不乐观。
众人见此处线索已断,又到韦善人处去,希望有新发现。
到得韦府,管家闻讯来迎,态度殷勤,说老爷正亲自在里间打点茶水,以招待各位贵客。
穿过庭院的时候,迎面走来数名小厮、婢女,低声嘀咕着什么,似是在抱怨东家两月工钱未结,此前工钱又少发了。
管家脸色一变,立下斥道:“去、去,向来是本月钱粮下月结算,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还不干活去!”
奴仆自不敢多辩驳,很快便散去。
韦善人是名年过半百的男子,眼尾微斜,目透精光,虽有意收敛,但一看便知是精明狡狠之人。他对众人却显得敬畏,立刻将案发当日细节一一道来。
原来,这四户本已答应卖屋,后来仔细一想,仗着自家位置有利,方才出尔反尔。账房先生胡言奉韦善人之命,携款过去密谈,给每户多加十两,统共带了二百四十两纹银。
若被其他村人知悉,必定不肯,是以,胡言乔装一番,悄然前往。
因路上胡言非常小心,并未被村民碰见,这也给了那四户户主可乘之机。他们先将人杀掉,取了钱财,再做出胡言携款私逃的痕迹。
胡言父母早丧,上面只有个姐姐,早年已远嫁,他尚未娶亲,无家室之累,逃走起来相当方便。小伙子虽说平日和善,但终究身带巨款,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卷款潜逃合情合理。
那韦善人说罢,又赔着笑脸道:“银两小人不缺,区区几十两还加得起,只望一切顺利,尽快动工,哪想却出了这档子事。如今,所有活儿不得不暂且撂下,反倒损失惨重。这几名刁民着实可恶,谋财害命,几位贵人一定要替韦某讨个公道呀。最要紧的是,那胡言死得冤枉,这事本不该由他来谈,但小的看他早些年曾在那村子住过,和这些人相识,便让他去办了。”
刘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有冤,我等自会还你公道。”
“是、是,谢谢长公主。”
韦善人正谄媚笑着,不妨那陶望卿突然问了句:“敢问善人,你可还有其他修建之地需用到他人?”
韦善人眸光一变,显见有些不愿回答这问题,但随即还是说了,“小人欲于临淮郡以西入郡处,修些客栈和酒肆。”
昧初若有所思,笑吟吟地道:“这怕是又要圈用不少邻近农户之地吧?韦善人又得花上好些钱财了。”
“要得、要得,总要合理补偿才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男人低头弯腰,连连说了几声“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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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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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蓉却是个不客气的,冷冷打断他,“杀人劫财?依本宫看,事情只怕要复杂许多。这仵作验尸记录说,从那胡言身上尸斑和**情况来看,他确实死于密谈当天,死于午间未时。
“他乃乔装而去,无人看见,若他并非为那四户人家所杀,而是死在别处,后被移尸至其中一人家中,也未尝不可。你说是吗,韦善人?”
其实,若这四户人家确实无辜,则这才是案件真相。众人都明白,若果是如此,这事如非韦善人所为,则很可能是韦善人买通李勤寿所为,其后,他更让李勤寿将这几人罪成凶嫌,判下死刑!
众人知道,韦善人老奸巨滑,绝不会承认,是以都未正面盘问,只旁敲侧击地提出一些疑问,夏侯蓉却直接问了出来。
那韦善人十分镇定,毕恭毕敬地答道:“回娘娘的话,小人那天让大账房将银两取给胡言以后,便和碧玉斋的夏老板谈生意去了,夏老板可以作证,诸位方才说胡言死于未时,我却在巳时已出门。”
夏侯蓉冷笑一声,红唇一阖,便道:“本宫自会盘问那夏老板,只是,你手下难道无人可使了吗,倒非要你去干这事不可?”
韦善人明白她的意思,小眼一眨,回道:“这可真是冤死人喽,娘娘不信,可彻查清楚。”
后来,传了那夏老板过来问话。那天,韦善人果与他在一起,另有酒楼伙计能作证。又着韦府所有家丁、打手相问,都说韦爷不曾指使自己杀人,且基本都有人证,证明当时自身各有去处。
韦善人此处,似乎再无线索可寻。而那胡言之姐,虽是苦主,如今也伙同夫婿来到临淮郡,等候审讯,但当时人不在此地,根本谈不上提供线索。众人和二人见了一面,发现她与夫婿都是良实人,两人悲痛欲绝,无可问之处。
出韦府前,陶望卿逮住一个婢女,将她带到私处问话,“你且说说看,你家老爷到底拖欠了你们工钱没有?”
那婢女神色惊惶,慌张得浑身发抖,在陶望卿轻声哄慰、保证绝不将此事告与她家老爷的情况下,方才嗫嗫嚅嚅道:“确有此事。”
“管家说,本月账下月结,倒是惯例吧?”陶望卿故意说道。
婢女摇头,目中隐有愤怒之光,“好些时候都是两三个月才结一回,还胡乱克扣工钱。”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到底是签了卖身契的,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众人相视一看,方才在院里并没听错。这一问,众人心头各有盘算,略一商量,再次回到村庄,决意勘察凶杀之地。
在凶嫌身上找不到证据的时候,现场搜证和死者尸身情况,就是唯一的线索。
都说人心难测。人心是最复杂的,手段高明的人将一切玩得不着痕迹,在暗中看戏,但死人和环境却不会说谎。
胡言的尸首是在村头第二间屋子的前院被人发现的,一行人略过第一所房子,径自来到埋尸之地。
陶望卿突然低叫一声:“慢,事情有些不妥!”
陶望卿曾对刘乐施以援手,是以,如今陶望卿虽仍为刘乐母后卫子夫所恶,她反倒不像当初那般讨厌陶望卿,觉得这是个真性情的女人。她虽想着那天在花楼的情形,始终心事重重,此刻也不禁好奇,问道:“阿陶,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也说不出,总觉得对比过堂记录所述,有哪处不妥。”
众人闻言一凛。此时暮色已降,一片昏暗,村人都回屋吃饭,鸡狗之声也不多闻,这四家破旧土房孤零零地立于村头。有风一过,吹得门前挂着的干瘪枯腐的腊肉咚咚作响,屋中帘布半坠于窗前,让人看不分明,只隐约看到屋中黑糊糊一片,正对的墙上悬着一个红衣女人,被漏进屋里的风吹得一飘一荡。
饶都是胆色女子,夏侯蓉惊叫一声,众人也从对方眼中看到恐惧,不是说这里已无人居住吗?那里面的是什么?
刘芳抿了抿唇,招过两名官兵,厉声命道:“你们进去看看,看到什么即刻出来禀报。”
“是。”两名官兵应喏,快步进去了。
其余官兵护拥众女立于屋前,霍光所派的常江和数名霍家军更是紧紧护着刘芳。石若嫣低头,自嘲一笑。
未几,官兵返回,“回禀各位主子,只是一套女服悬挂在墙上。”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昧初瞥了陶望卿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哦,陶姑娘说的不妥,是指此处?不过一套衣裳罢了。”
陶望卿焉会不知她是挑衅?她心下冷笑,面上也不计较,淡淡道:“并非此处。是这家屋子的位置和过堂记录里所述出现了一个颇为古怪、矛盾的地方。”
众人一惊,她们都是熟读过过堂记录的,各自立下回忆起案词里尸体被发现的情景:衙役巡察治安经过此地,恰逢口渴,问邻近屋主讨水喝,后遇土狗对地狂吠,主人惊恐驱赶……
――
赵杏读到此处,掩住信笺。
写信的人心思极其缜密,细致地将过程一一呈现给她。众人与韦善人和小婢的一番对话,都大有意思,牵出两个疑点。
一、韦善人是个连府中丫头的工钱都拖欠的人,怎会如此容易就答允给每户多批十两,甚至让胡言直接把钱带去商谈?只消用自己势力一压,那四家人真还敢吭声?
二、陶望卿曾问韦善人,可另有其他圈地建造工程,韦善人知道这个不能欺骗,因为工程司造,官府记录在案,于是只好如实答“有”。
不妨大胆做一个假设,若有四家人曾因圈地吃了官司,日后再圈地,其他老百姓莫说提出多给补偿,便是强征一方少给银两也只能忍气吞声,谁不怕飞来横祸!
只怕,这才是胡言之死的真相。
人是韦善人杀的,杀鸡儆猴,为日后强横征地先做准备。
这样推敲开来,他就有了杀人动机。
可这动机过于隐晦,更无实质证据支撑,无法作为翻案所用。
但陶望卿所说的“第二间屋子”的疑点,却是一个重大转折。
过堂记录一直辗转于几个女子之手,她虽没有仔细阅读过,但曾在牢中认真听过师爷讲述。当时,她就觉得不妥,如今仔细一想,立时发现这不妥之处到底在哪儿了。
“是了。”她打了个响指,几乎立刻想到了这不妥之处,复又打开信笺,查证自己的设想是否正确。
――
果然,信中写到――
众人思考之际,陶望卿也不浪费时间,说出疑点:“当时,衙役问主人讨水喝,为何要舍近求远,不问第一家的主人,而直接去了第二家?
“过堂记录里甚至压根没有提到这衙役是先到的第一间屋子讨水,未果,再往第二家去的,他们直接便去了第二间屋。”
众人在她提到过堂记录时或多或少已想到此处,此时,都面有喜色:衙役早知,第二个屋子有蹊跷!
这两名衙役本身就有问题!
其后众人再次盘查村民,有人记得,发现尸首当天,第一户人家除去户主管柴子上山砍柴,他的老父母和妻女都在家。
这案子,往深处研究,就像陷入泥沼。此时疑点得到证实,众人无疑俱是精神一振。
可这只能作为案情疑点,更要盘查过当日涉案衙役才能定夺。单靠这一点,无法翻案。刘芳令官兵燃了火把,众女打算再探现场。
昧初细心,吩咐官兵:“这之前已被过来看热闹的村民踩踏过,你们不要全部跟进来,千万不能再破坏现场痕迹,着二人拿烛火跟着即可。”
众人进去,只见眼前虽说是院子,不过是用竹木围成一圈樊篱。里面修有两个栏圈,一处置着石料、食槽,一处飘落着褐黑羽毛和僵硬的禽畜粪便,想是分别用来饲养猪和鸡鸭的。从食槽里飘出一阵酸馊味,槽中残余的猪食早已**,而无论是猪崽、鸡鸭,还是当天发现尸首的狗都已不见踪影,想来家眷远行,已将它们或杀或卖,匆匆处理掉了。
众女哪曾去过这种地方?刘乐索性等在篱外;夏侯蓉厌恶地捂着鼻子,说了声“晦气”,返身走了出去;昧初和刘芳一皱眉头,也相继退了出去。只有陶望卿和石若嫣不曾折返,站在里面细看环境。
好一会,昧初脸色一整,重新走进去、刘芳很快也跟上去。刘乐吸了口气,一提罗裙,也进去了。夏侯蓉眉头一皱,微一迟疑,也进去了。
靠近樊篱左侧出口的地方,有一口水井,井边恰好有两根树枝,不高,横着一根黑黝黝的晾衣杆。正中屋门紧闭,屋前半丈处,一圈土地泥土松散,甚至有几个土包儿垒在一旁。仔细看去,宛似一个被刨过的大坑,后又被填上泥土。不消说,这就是当日起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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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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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唤了几名官兵进来,吩咐道:“你们将泥土弄开来。”
“是,长公主。”
官兵得令,很快将坑重新挖开,这坑不浅,竟有七八尺深,平素棺木殓葬也不过挖十余尺深浅。里面赭土暗红紫黑,带出一股子腥臭气味,乃尸体血肉入土所致。
几名女子不由得一骇,但没有后退。
尸骨已被起出,这里似乎再没有什么好看的,据过堂记录、凶手案词所陈述,这就是第一杀人现场了。
当时,三男一女(其中,第四户户主是名寡妇)和胡言约在村尾谷垛后密谈,胡言敦促几人尽快考虑清楚,说这个价格已是再丰厚不过,又嘱咐几人断不可透露给其他村民知道,否则其他人要求涨价便麻烦了。
众人本已有些动容,但当第二户的屠夫二牛听到他是密访时,却歹心顿起,计上心来,将其他三人拉到一旁,做了一个“劈杀”的动作。
据说二牛为人凶残,是村中有名的泼户,平日杀牛宰羊,狠劲不在话下。
这主意一出,略一撺掇,立刻得到其他两户男子的同意。胡言一死,只消伪装成吞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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