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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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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忘了,一个空有见识的人其实并不能做什么。就好像,2016年的人也许每个人都比武则天多出千百年的见识,可是他们中,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武则天。
同样的,她空有了后世的那些见识,空有了爹爹教导她的那些智慧,却是在绝对的权威下都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突然可笑的发现,其实她和穿越之前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还是她,她爱的人不爱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在生活的夹缝里艰难求生。
她没有成为她所看的小说中那些可以令江山变色,万物回春的奇女子,笑一笑,便足以倾了天下。
她依旧要面对现实。
她只是一个名叫阳成昭信,家破人亡的女人。
………………………………
第20章 月凉如水(一)
过了很久,赵杏自己在那干干地笑了一声,忽而回过神,拍了拍清风的肩膀,“来,吃饭,吃饭,给老子狠狠吃上它三大碗。”
说着也真的拿起著子,端起碗,学着无声的样子,细嚼慢咽,云淡风轻。
“信儿,我带你走好吗?没有谁规定要为了谁陪上自己的一生。”
清风的嗓音沙哑低沉,他还想说什么,赵杏看他,浅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能躲到哪去呢?况且一个人无所归依,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又能躲到何处去?她看着门外又纷纷扬扬下起来的鹅毛大雪,不禁暗笑,这西汉的空气就是好啊,雪都下得这么够分量。
冬天的风很冷,又冷又涩,街上往来的人在冷风中瑟缩着颈脖,行色匆匆。
赵杏忽然想起一个小说中的人来,想起那个靠仇恨活下去叫傅红雪的男人。
不管怎样,人活下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总是要有理由,要有目的的,在现代,小的时候为了上大学,上了大学为了好工作,好房子,好老公,好孩子……
为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平安喜乐。
可是这些她现在都没有,她不能让自己快乐,亦没有可以分享快乐或悲伤的人。如果,她就这样去隐世遁居,她不甘心。
纵知我不胜敌,亦要亮剑前行。
肩膀被轻轻一拍。
她一怔,是无声。
他方才似乎是突然走开了,他到哪里去了?
赵杏心中微一咯噔,无声竟似看出她所思,将她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含笑道,“方才走开了一会,有些话不知是否当听。”
哦,是这样?赵杏略一思忖,便将身份证被换一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无声听罢,眸光一深,屈指轻轻敲着桌子,道,“这事看来是无法善了。除非,你能找到比公主更厉害的靠山。”
赵杏笑,“这……这可能吗?有谁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芋?”
能做高官的人哪个不是贼精贼精的,她一介小民,谁会为了她白白得罪刘乐?
“安世,你方才不是说你是杜陵人士么,杜陵与厌次县本不远,不知你可认识另一位张公子,张曼倩?”
赵杏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张曼倩,无声怎么会说起他?莫非他们认识?
虽然她也知道那一日・他突然夜访过来听她唱戏绝非是戏文里的巧合,可她也绝没有想到此人会和张曼倩有关联。难道二人真的原本就相识?
细思极恐。她后背顿时微微惊出一层冷汗,这人还知道些什么?还知道多少?他对于自己的过去……?
不过,以张曼倩的品行,纵然他不爱她,亦是应该不屑出卖与她的。这一点,她心里总还是笃信的。
除非……除非这几年种种,全部都是假的!连他的性情也都是假的!
无声约是看她和清风都变了脸色,便开口,淡淡问了句,“难道你们果然是认识的?”
赵杏一怔,眼梢瞥了瞥清风,方才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回道,“怎么会呢。张公子博学多才,在附近数郡都皆是大有名气。小弟倒也曾好生仰慕过他,想与其切磋讨教一二。可奈何小弟才疏学浅,曾屡屡拜见而不得,又听说他近日更是为右扶风大人所赏识,我等草莽与之相比只怕更是云泥之别了。”
她仰慕他的才学是假,但曾真心倾慕过他却是真,虽非被他拒之门外回避不见,亦是被他那扇心门挡在了外面不假。所以赵杏这一番话半真半假,眼角眉梢,颇为感怀伤情,落在别人眼中倒正是一副文人相轻的酸样。
无声掩嘴,轻咳一声,似有几分失笑。
赵杏想,她不知她的话他究竟信了几分,正如他亦是不能确定自己的话中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但无论如何,只要是和张曼倩有关,就算即刻要了她这一条命,她也决计不会供出去半个字。
无声一声低叹,“看来安世似乎是对那位张公子颇有些微词。听说他如今是右扶风府上的上宾,若你能得他引荐,拜入右扶风门下,未必没有出路。”
“须知今年帝聘恩科一事,其他大人官职再大,碍于公主情面,也未必能说上什么,但左风翎右扶风二人却不然,此二人在朝中门生众多,各旁各枝几乎都有。更何况,他们亦是今年帝聘的主考官。二人中只要有一人肯点头,你还怕审考部批不下一张入考号?”
“安世,为官之初,最重要的是人脉,切记。”
赵杏微微一震,早便知道这人非池中之物,却非想他竟如此看透。他这一席话倒确实提醒了她,人脉?右扶风?张曼倩?
要去找张曼倩,去找他……
无声走后,赵杏回到房中左右哗哗哗翻了几页书,便心乱如麻,遂弃书,来回反复踱步良久,思绪起伏不已。
见他还是不见,都难。
她心里头确实是有些想念他的,南阳郡一别,你可安好?如今你既有名望,是否还一同以往?
但为了此事,她又绝对不能见他。
即使他不爱她,可是她……终究还是不能再连累他。
她在房中左右不安,一天便这样过去。
入夜,外面的雪停了。
乌蓝的天空中升起了一轮明月,月色极美,月亮像是透明的玉石,圆润光滑。
楼底下客栈外的老梅树在月光中静静开花,泛着淡淡、若有似无的香气。
她的脸浸在从纱窗外泻进来的月色下,疲惫地微微阖上了眼睛。
“张公子,有人找。”
清风坐在地铺上,也是沉默不语,直到外面传来店小二的声音,方才一整,一跃而起,过去开了门。
她窝在床上没动,只听得门外小二一路谄笑着对来人说,“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使唤小的,小的就候在这,候在这门外。”
也不见清风说话,她心里不禁一咯噔:这来的是谁?只是,这打赏肯定给的阔气,否则那死小二可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好脸色过,这个势力鬼,小狗眼。
“我的吩咐就是,劳烦你走远一点。”
来人淡淡道。
这声音小二子自讨了个没趣,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走了,她却一震,差点没从床上直接摔下去,连忙爬起来捞了衣服鞋子,边穿边快快站起身。
是他,是他。
她跌跌撞撞走过去,隔着屋内一张圆桌,他和平安就站在门前,而她和清风站在桌子这边。
他的身后,碧空如洗,月华如水。
“曼倩……”赵杏一惊,终于还是忍不住地笑了,一洗多日的愁容,眼角眉梢完全舒展,笑靥如花。
张曼倩微微眯眸看向她,眼梢又轻轻划过地上铺着的地铺,最终才缓缓落到她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上。
赵杏脸上一烫,急忙伸手去扯衣衫。
又疑心自己头发毛了,可是又不能拿手去掠一掠,因为他素不喜女子搔・首弄姿,只好忍着,却还是十分的……局促不安。
只除了那满眼抑制不住的欢喜。
对着他,她总是没有办法冷静,总是忍不住犯二。
只是,她所有的窘意都是多余的,他除略一皱眉外,目光淡然如旧。
雅人深致,沉静清华,这就是张曼倩。
平安却是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直至他家公子轻声吩咐,“平安,这位也是张公子,名讳安世,这里只有张公子,没有其他人,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吗。”
平安打小跟在张曼倩身边,不是笨人,看着“死而复生”的赵杏,明明眼中惧意甚深,却仍然立刻点头,道:“是,这是张安世公子,奴才明白。”
张曼倩又道,“你出去吧。”
他复看向清风,赵杏让清风也出去。
清风冷冷扫了张曼倩一眼,一掀衣摆,大步出了去。
房里只剩他二人,赵杏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张曼倩没有说话,负手淡淡看着她,一如既往,长身玉立,却掠去她所有思想。
………………………………
第22章 去见大官(一)
长安夜色凉如水,立看胖妞满院跑。
“哈哈、哈哈。你看这长安的空气多好,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夜色多美,这繁星春水流呀么流,多诗情画意,多适合跑步。”
清风:“……”
这个无声到底是何许人人也?
从不带一个随从,既没有家也没有工作,每天还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花,还有夜夜听不完的话本子……
……神仙么?
赵杏回忆着这些天来的每一个细枝末节,脑子里不断冒出一个又一个大大的问号,喘着气,嘿咻嘿咻,绕着院子来回奔跑。
没事没事,有啥可难过的,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我一点都不难过。
跑步,跑步,说不定还能掉下二两肉。
她不难过,真的。只是这一晚的月光太冷,就像是张曼倩的眼睛,她……睡不着。
她不哭,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爱和闪电的力量……”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太温柔……”
“tomorrow~is~a~new~day!”
天幕中施施然划过道闪电,
一声惊雷炸开,回荡在客栈众书生的梦中!!!!==。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我不哭不哭,我赵杏就是踩不死的小强。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出办法参加考试,不能让人看扁,就算全天下都笑话她,她也要是最后一个笑话自己的人。
清风倚在栏杆上,目光拢了她整夜。
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对她笑。
翌日,晨光微熙,晓日初悬,遥远的东方天公悄悄露出了屁股,红通通,肉嘟嘟。她穿上一袭蓝色外袍,将头发松松绑起,对着铜镜将昨夜的伤情一一收去,喊来清风,与他商量了一会,开始让他不断在长安打听朝中为官清正的大官都有哪些。
过了几天,果然有了结果。
也不是没有,但就是……特么没一个隶属教育・局的。唉,气得赵杏不禁痛心疾首,哀嚎少年强则国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啊,哼,这奸・官・贪・官!
好,有本事一辈子不让老子当官,否则等老子哪天面试通过也进了国企,老子一定要手起刀落,狠狠治治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
让你们欺软怕硬给老子将身份证掉包,让你们不身正为范祸害我西汉的花骨朵,哼哼!
(众贪・官一只、二只、三只六七八只,蹲墙角忏悔:不能掉包赵大人不能掉包赵大人不能掉赵大人包……)
唉,其他部门的人,即使肯帮她,也鞭长莫及。赵杏思虑良久,又细细回想了一遍上次无声所说的那番话,再三斟酌,最后还是决定去投奔左冯翎公孙弘。
张曼倩既然不愿为她引荐,他人又还在右扶风府上,此路定然已经行不通。至于直接去求右扶风汲黯,她更不愿意,她可不想再被张曼倩鄙视一回,况且他和刘去或者刘彻之间的关系尚在波谲暗涌状态,并不分明,她可不能一不小心上条贼船,为贼所用。
再说了俗语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张曼倩一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
而左冯翎公孙弘同样位高权重,在百姓中乃至朝中声望亦是不逊于汲黯他们,只是……就只是听闻此人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却也是出了名的严厉。
民间甚至流传,若将他的画像贴于门外,可辟邪驱鬼,包治小儿胆小夜哭。
赵杏闻言一震,脑海里顿时响起了童年那一声铿锵有力的唱词: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最主要是,他还和右扶风汲黯大有间隙,基于赵杏往常一贯的思维逻辑,由此便得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朋友的论断,袍子一掀,果断往左冯翎府上奔去。
赵杏也知道自己实乃一介草民,
她出门前,也已经做好了被公孙弘一而再再而三轰出来再坚决滚进去的准备……
她甚至还准备了小板凳和干粮,必要时候安营扎寨,采取狗皮膏药攻略。
谁料想,他一去,才刚报姓名,便被请了进去,还是恭恭敬敬,如接贵宾的请了进去。呜呼,令她好一阵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置信。
随着门童领着她一直往庭院后走,一层一层的院落,一道一道的门槛,越往里走,庭院越发幽深。唯有天幕一碧如洗・点缀着这万恶・社・会大官的深宅大院。
终于在跨进了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后,赵杏与一庭院的正厅房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左冯翎。
房间古色古香,久经沉淀。
墨香袅袅的八扇山水屏风前端放着一张紫檀木靠椅,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杯茶,静静地品着,仿佛不知道她进来,也根本没有从茶盏上移开目光看她一眼的意思。
他一身黑金色滚边朝服,周身无不处处透着官家肃穆,凛然威严。
他脸上已见皱纹沟壑甚深,头发半白不黑,眉尾向上高扬,目光讳莫如深,隐隐抿过厉色。
这人还真的、真的挺吓人的。
赵杏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个礼,他却依然面如平镜,只徐徐揭开茶盖,继续有条不紊的品茶。
他不叫起,她自然不敢贸然起身。只好弯腰弓背静静地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发问。
屋角的滴漏滴答、滴答,显示着时光正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白白流淌过去。赵杏腰弯的发酸,腿也开始发软,外面的薄薄日光穿过小轩窗透进来,渐明、渐高,从第一扇慢慢挪到了第三扇……
他那本该三两口就喝完的茶居然还没有喝完,他神态自如地品着茶,仿佛赵杏就是那挥一挥衣袖,你也带不走的……空气。
老不死,老不死。赵杏心里忍不住暗骂,面上却谦卑得一丝不苟。
突然,她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她的脸开始发烫,羞赧的几乎要将头钻到地下。尼玛,要不要这么丢人啊!!
公孙弘终于放下茶碗,抬起头来。问她找他什么事。
公孙弘没有继续和她摆谱耍官腔,倒是令她好生意外。她缓缓动了动酸麻的腿,也开门见山地将身份证被调包一事说了。
他抿唇凝视着她,“假证呢?”
她忙颤抖着手,狗腿的将那被她撕破后又被清风糊好的东西递上去。
他堂下管家来取,见了赵杏手上那一坨玩意也不觉皱眉。
倒是公孙弘却笑了,一手捋须淡淡道:“撕得好。这……他们给回来的必定是假的。”
赵杏一听长舒了一口气,欣喜油然而生。好啊,老爷子并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他下一句话却让赵杏恨不得立刻画个圈圈诅咒他。
“按说,本官若要让下边人给你批下来一张入考号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赴考了也未必能过,从来有能力走到天子面前的也不过十数人。只是,阁下既有当众劫持公主的胆量,却没有走进考场的本事?”
………………………………
第23章 去见大官(二)
她有些汗颜,老爷子你这是什么逻辑。难道你要和武松说你特么都有井冈山打死老虎的胆量,却还管不住你家嫂子红杏出墙?
不过……敬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赵杏低着头,顺着耳朵,乖乖聆听教诲。
一脸老爷子你讲的对,你教训的是,你讲的都是真理~~
公孙弘的表情便明朗一些:“能不畏生死舍命救幼女,事发后又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本值得嘉许,但若就此放你在这长安之中,只怕你还太嫩。”
“谢左冯翎大人教诲,是小民愚昧,但素知左冯翎大人为官清正,小民心中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太嫩太嫩,我还小鲜肉白豆腐呢,要不要烤着吃~
“哦?你说。”
“是。小民窃以为厌次县反贼一事很是蹊跷,先不说阳成助偏于一隅,十多年来未掀风雨,即便是他心怀叵测,可郭都尉远在长安,二人多年未曾往来,何以此次全家皆被株连?”
“这二人曾经接触过,须是有情。此次阳成助蓄意谋反,他必然也参与其中。乱臣贼党焉能姑息?”
“是则,左冯翎大人,那你今天也接触了小民,莫非就一定是对小民有情吗?”
赵杏急了,老爷子你长了一张包青天的脸,怎么这么糊涂,忍不住和他摆事实讲道理,苦口道,“按大人所说,那我们说一个产妇,她从害喜怀胎、瓜熟蒂落甚至坐月子,其中都和产婆、大夫接触过,难道大人要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他们三人一起生出来的?”
“一派胡言!”他似乎有些不悦,蹙着眉头低哼了一声。
“再者,就算犯错,做错的也只是郭云义和香妃二人,其家人子女并不知情,又何故被无辜牵连?况且若依律法,那按法太平公主也只应死在监斩台上,而非石邑公主之手。那为何公主却不用受律法制约?如此,法之威严何在?何以震慑人心,约束人行?法乃天子之意,如此,天子之尊何在?国又何以为国?”
“大人,不可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公孙弘一听大怒,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冷笑道,“所谓执法如山,便是有谁胆敢以身试法,定当严惩不贷。以此,方可效约束之力。若不想祸及家人,便更要严以律己约束自身,万不可知法犯法。公主虽有错,但提前问处一死刑犯,非大恶。而那孩子终究要死,你却用前途去挽一个已不可逆转的局?我不管你他日要做一个怎样的官,为己还是为民,但首先,你连为官之初最基本浅显的道理也看不透,更何况将来?”
“是然,当今天子也是太平的骨肉至亲!香妃今日以身试法,她家中各人皇上诸位王爷公主亦须连坐,何以只太平及小皇子两人?按大人所言,为官之前,为民之心并不重要,如何明哲保身拿下职位方是人才?”
“张安世!”
公孙弘这一气可不小,胡子也歪了,茶杯也摔了,赵杏一惊慌忙跪下,吐吐舌,抬头很是严肃诚恳道,“大人,方才是小民胡说的,自然还是您老人家说的对,说的对。”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我不该不敬老爱幼,老人家,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公孙弘一愣,脸色顿黑,指着她的手也是微微一颤,狠狠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末了,冷冷道,“我这次帮你,反而害了你,倒不如留你一命,你走吧。”
“到下一次帝聘之期,等你学会了如何真正为官,老夫和长安自然随时欢迎你。”
我擦,老小子,老子还全国人民热烈欢迎你。
赵杏捏捏拳,气急败坏,却也是弯腰弓背低头给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方才告退。
说到底,这公孙弘虽然严肃了些,倒也是个好心的老爷子。嗯,有点像当年上学时堵在班门口的班主任,“唉,求学的时候一定要努力努力啊,不然等你到了社会,人事艰险,你拿什么和人家斗啊?”
后来,等她有朝一日进入国企,投奔刘去门下,与老爷子成了同事,方知今日自己实在是太过稚嫩,察人不深啊不深~
她从院子往外走的时候,却见方才出去的管家领着一众奴仆鱼贯而来,手上捧着各式各样精致茶点,名贵菜肴。
她心里微感好奇,这个左冯翎公孙弘不是出了名的为官清正艰苦朴素么?
可是这些奴仆人手一个托盘,托盘上水晶盘、琉璃樽、琥珀杯……盘中东西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好多都是无声在杏花楼岳阳楼里曾经一掷千金点过的……这么豪奢,莫非左冯翎府上要来贵客?
只是,若为接待贵客,这一早备下的美酒佳肴,凉了岂不是折了美味?除非是……那内堂里早便有人?!
她顿时一惊。
那管家看她挡住去路,一脸神神叨叨,不免薄怒,轻咳一声。
赵杏忙嘿嘿一笑,跳到一旁让路。
物以类聚,她还真被清风同化了,竟然连高手的直觉都培养出来了,认为处处都藏着人。==。
再说了就算内堂真的有人,无论这贵客是谁,都貌似和她这个平头小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吧?
总不能因为看了一次周董的演唱会,就觉得和方文山啊林夕啊都是好哥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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