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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南宋当权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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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秃熊要走,虞丰年下意识起身要追。可一想到夜明珠又坐了下来,从他们的对话可以断定,包袱里面必是从丞相府偷出来的夜明珠。追秃熊倒不如跟着这帮人,先追回夜明珠再说。当然了,到手以后是否还给老贼秦桧……另说。
打定主意,虞丰年这就要结账出门跟上他们,没想到,那二师兄抬头望了望西湖酒楼的招牌:“得了,兄弟们也都饿了,咱们进去吃点饭,把事情再计划周密一些。”虞丰年一听,正好,以逸待劳,看能不能顺手偷走装夜明珠的包袱。
以那二师兄为首,五六个人鱼贯而入,店小二认识他们,连忙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迎上前去:“各位客爷,欢迎欢迎。”
戴幞头的二师兄微微一笑:“伙计,我们还是要一间雅间,有吗?”
“有有!楼上雅间让座啊……来来来,各位请。”小二走在前面,众人紧跟着呼噜呼噜都上了二楼。戴斗笠的年轻人走在最后,上楼的时候,凌厉的眼神在一楼望了望,很警惕的样子。虞丰年却只瞅着他背的那包袱。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下来,拿着点好的菜单子交到了厨上。
虞丰年一招手把店小二唤了过来,低声问道:“小二,上楼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他们来过几次。”
“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东西吗?驱傩班子,过年这几天,给人到处迎神驱鬼搞傩仪。”
“不对吧?”
“那还能错,他们自己这么说的。而且你看他们手上拿的那些面具,不是驱傩,拿那些东西干嘛?”
“我看你长这俩眼是出气儿用的,他们哪是驱傩的班子,分明是国家缉拿的要犯,那些面具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为方便偷盗准备的。”
小二懂什么,一听就懵了,抬头瞅瞅楼梯口的方向:“……客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吗?你看看这是什么?”虞丰年撩了撩衣服,露出挂在腰间的临安府衙缉拿腰牌。还真把店小二给唬住了,这种腰牌他可没少见,临安府的衙役每次来吃饭,都把腰牌的绳子挂在手指头上甩来甩去,见了招牌那就得好吃好喝好招待,还得腆着脸拍马屁。眼下这位爷是官老师,得敬着:
“哟,是临安府衙的老爷,失敬失敬,您老眼神毒啊,怎么就一眼瞧出他们是贼来的?小的就是盯着他们看三天,那也连个屁都看不出来,要说你能当差,我就只能在这儿酒楼里伺候您老呢……”
“少他|妈废话,我找你有事!”
“明白明白,免费,我给老板一说,饭菜一定免费!”
“去去去!什么免费?我还能白吃你的吗?有其他事!这帮人去雅间是要策划晚上的行动,他们要打家劫舍,你要配合我抓差办案,明白吗?”
店小二脸都吓白了:“明白明白,可您是官差,你直接闯进去把他们抓了不就成了?”
“你说得倒简单,他们那么多人,还带着家伙,我打得过吗?还不得被人揍扁咯?我得先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才能早作布置,将他们一网打尽。”
“哦哦,那也是哦,可是我怎么……配合你?”
“我问你,你这儿你这儿有空房间吗?”
“有!”
“好,走,带我去……”
………………………………
第44章 要知心腹事 单听背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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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也不知道虞丰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他领到后院的一间空房里,这里既是酒楼储物的地方,也是小二他们换衣服的地方。
店小二问虞丰年:“官差大人,这间房子没人,你有什么吩咐?”
虞丰年指了指他的衣服:“来,把你的衣服脱咯。”
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老爷,你要干吗?”
虞丰年大笑:“我跟你能干吗?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穿上扮成伙计,去听听楼上那帮贼在说什么。总之你别管,把他们交给我服侍就行,还有,你别到处乱说,要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是大人,小的明白。”伙计麻利地将外套脱下来。虞丰年要比店小二高出一个头去,好在店小二的衣服又肥又大,挽着袖子还长一截子,极不合身,却正好穿在虞丰年的身上。
虞丰年将腰牌藏好,又把店小二的帽子摘下来带上,白毛巾搭在肩上,再一看,像换了个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收拾利索,这才再次来到前厅。小伙计悄悄跟掌柜的打了招呼,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积极配合。
虞丰年不敢疏忽,检查再三,又问小伙计要过菜单,把那些人点的菜品和价格也都看了看。好家伙,这帮孙子还挺会吃: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叫化童鸡……都是行帮传统名菜。酒要的是绍兴女儿红。
第一道菜西湖醋鱼做得,虞丰年接过托盘,学着店小二的声音高声喊道:“楼上雅座,西湖醋鱼得了……”端着托盘蹬蹬蹬,上得楼来。
楼上好多雅间,却大都空着,只有靠里的“仁”字号、“和”字号房传来说话之声。那几个人进的是“和”字号房,“仁”字号房是另一些食客。
虞丰年深吸一口气,端着托盘推开“和”字号房门。搭眼一瞧,见那戴幞头的二师兄居中而坐,上垂首坐着黑黪黪的年轻人,他的斗笠竟然没摘,还戴在头上,包着夜明珠的包袱在他身后条几上放着。
里面众人正在商量事,一见虞丰年进门,全等闭嘴,要等他出去了才继续交谈。虞丰年明白,越是说话背着人,说的事就越见不得人,没别的,指定是策划晚上要做的坏事。我要是有蒙|汗|药就好了,酒里放点儿,全都麻翻,先把夜明珠弄到手,再把你们绳捆索绑,拉到临安府,每个人打他八十大板先,让你们他|妈|的栽赃陷害。可就是没有蒙|汗|药,回去得找雷鸣他们要点儿带着。
心里想着,脸上却堆着笑:“各位客爷,你们吃好喝好,这是咱们西湖酒楼的招牌菜:西湖醋鱼,请各位品尝。”
居中而坐的二师兄见不是刚才的小伙计送菜,不免上下打量虞丰年:“哎小兄弟,刚才那个伙计呢?怎么换了你来送菜?我好像没见过你。”
“哦……客爷,一听你这话,你就是我们这儿的财神爷、老主顾,我得替老板谢谢你关照小店的生意,你说的不错,我刚来这家店没几天,屁股还没坐热呢,也不大会说话,有招呼不到的地方各位客爷多多担待。”
“刚来……得了,去吧。”
“好嘞,各位吃着,有需要我的地方,招呼一声。”
虞丰年带上门出来,不大一会儿,第二道菜做得,虞丰年端菜上楼,这次跟上次不同,走在楼梯上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慢慢地挪到“和”字房门外,屏气凝神听着里边的人说话,隔着门缝儿正好能看到那个二师兄!
就听一个很憨的声音说:“二师兄,我看你就是太谨慎,兄弟们冲进去,三下五除二把门砸开,抢了就走,大过年的,守卫一定都回家过年了,就算守卫森严,凭你我弟兄的功夫,杀开一条血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个尖细的声音也说:“是啊,何况我们还要先放一把火,调虎离山,就算是有人守卫,也都去这边看热闹了。”
那幞头二师兄的声音:“话是不错,可我总觉得这次事情很蹊跷,所有的消息似乎都来得太容易了,不管打探什么,总有人送上门来,大家还是小心不为妙,不可不防。”
稍顿了顿,二师兄冲那个黑少年说话:“有,以防万一,晚上的行动师弟你就不要去了,真要出了事,我们没办法向师父交代……你别瞪眼,你的任务就是把夜明珠带回去,城里的据点你也不要回,直接赶奔城外十里堡,我们在那儿汇合。如果天亮我们还没回来,你也不要等我们,直接赶回建康府……等等,不要说话,门外有人!”
二师兄说着,猛然让大家闭嘴,虞丰年正在听墙根儿,顿时一个激灵,我也没发出声音,他们狗耳朵啊,怎么发现的?连忙端起托盘,假装刚来到门口:“哎……叫化童鸡来咯,哪个房间啊?”
端着托盘故意不进“和”字房,转身去推“仁”字房的门:“哎,客爷,这叫化童鸡是你们要的吗?”
“去去去!我们没叫。”里边的人吃喝正嗨,挥手驱赶。
“哦”,虞丰年假装迷糊,这才关了门,转身面向“和”字房。“和”字房的门开着,一个大汉瞪着眼睛望着虞丰年:“哎,撮鸟,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啊,你问我啊,多谢客爷关心,我前几天刚到!”
“什么乱七八糟,我问你什么时候上楼送菜的?”
虞丰年继续装糊涂:“噢噢,刚上,刚上,客爷等急了,我马上去催厨子,让他们快点做菜。对不住,刚才走错了门,我还以为菜是那边叫的。”
那幞头二师兄摆摆手:“算了算了,快点把菜上来吧。”
“好嘞!叫化童鸡,本店厨子的拿手好菜,保证让您各位吃一次想两次,吃三次这辈子都想……”
“得得!碎嘴!”大汉很是鄙夷,把菜接过来,抓着虞丰年的胳膊就往外推。
虞丰年讪讪退出来。他刚才听了个稀里糊涂,只听到晚上要打家劫舍,说什么“破门而入,抢了就走”,也不知道要祸害哪一家。爱祸害谁祸害谁,那夜明珠老子得弄到手。可是怎么办呢?
他边琢磨边往楼梯口走,正在这时候,楼梯之上有人上楼,“呼隆、呼隆、呼隆”,脚步声音很大,震得楼板直晃。就听有人憨着嗓子喊:“二师兄,二师兄,你们在哪个房间?”
一个大秃头上得楼来,虞丰年一看脑袋嗡了一声:擦!坏了!是秃熊!他认识我啊,可不得了,这下要给他堵在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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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少年落单 悍马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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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一响,秃熊上了楼,虞丰年往外走,秃熊往里走,他没看到虞丰年,虞丰年先看到了他。顿时脑袋发懵、暗叫倒霉――他俩认识,秃熊要是嗷一嗓子,里面的人全得出来,那今天够呛。
来不及多想,虞丰年举起托盘挡住了脸,头一低,想从秃熊旁边混过去,哪成想,俩人一错位,秃熊一搭虞丰年的肩膀:“嘿!”
虞丰年一惊,差点儿回身一拳。其实秃熊并没有认出他来,开口问道:“嘿,那傩戏班子几个人在哪个房间?”
只是问路!虞丰年如释重负,手往后指,憋着嗓子说:“那个。”
“好,谢了……”秃熊随口应着往里走,边走边皱着回头瞅虞丰年的背影,心说这伙计我在哪儿见过呢?像打我那个虞丰年,不过走路的姿势……“鸭子拐”,不是虞丰年。
其实虞丰年走路一点儿也不“鸭子拐”,他知道秃熊还在他身后望着他,怕被认出来,这才一步一步装鸭子走路。秃熊稍一愣神的工夫,他已趁机下楼。
秃熊一来,情形大变,虞丰年不敢再扮伙计,也不能再上楼,要不然不光秃熊抓不到,夜明珠也抢不回来。可是怎么办呢?对了,刚才那二师兄说,让那个黑小子将包袱带回去,等会我不妨跟着他,伺机将他抓了,只要抓住他一个,不仅夜明珠能到手,我还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出晚上的行踪。
打定主意,虞丰年换回自己的衣服,躲在了一边,静静等着。那小伙计还问呢:“大人,听到什么了?要不要我去报官。”
“没你的事,一边玩儿去!回来!我警告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要么他们砸了你的店,要么我砸了你的店!”
“小伙计吓得一缩脖子,乖乖地上去服侍秃熊他们了。戴幞头的二师兄生来谨慎,看送菜的小伙计又换了人,疑心又起:“伙计,刚才那小伙计呢?”
店小二哪敢说实话,既不敢得罪这边的匪徒,又不敢得罪那边的官差,就扯谎说,“他去厨上帮忙了”。
二师兄心里装着事,怎么着都不踏实。告诉大家,赶快吃了走人!
小半个时辰,酒足饭饱,二师兄告诉那戴斗笠的黑少年:“你带上夜明珠,现在就出城赶奔十里堡等候。”
黑少年十分不满:“师兄,我不回去!晚上的行动我要参加。”
“不行,这又不是去看热闹,有危险!”
“有危险我就更要去,你们就不怕危险吗?我该出一份力的。”
“我说了,不行!你要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没办法向师父交代。”
“你又来了,不用你交代,他是我爹,我最了解他,他既然让我跟你出来,就不怕我出事。就算出了事也是我的事,与二师兄和诸位师兄师弟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二师兄,你不让我去,在座的师兄弟中,哪一个能胜得了我?”
“胜不了你你也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行,你现在就必须给我回十里堡!”
其他师兄师弟也附和二师兄,不过这些人说话不像二师兄那么一本正经,都嬉皮笑脸开玩笑:“你就别跟着我们了,二师兄说得对,你要有个闪失,大师兄也不会饶了我们。”
黑少年气得脸更黑了:“滚,他是他,我是我,他跟我有什么关系?谁在说他别怪我打烂他的嘴!”众人一看他真动了怒,谁都不敢再说话。
二师兄看黑少年实在倔强,便沉下脸来:“二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出门的时候,你怎么答应师父的?是你苦苦央求,说一切听我的我才答应带你出来。都像你这样,我们岂不成了一盘散沙,还做什么大事?”
黑少年被二师兄训了一顿,气得呼呼直喘,可他没有再顶嘴,心里却绕起了弯子,心说你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等你们走投无路、被困重围的时候,我再把你们救了,看你们还敢瞧不起我?
打定主意,倒慢慢心平气和起来:“好吧二师兄,你让我回十里堡,我就回十里堡,我听你的。”
二师兄这才微微一笑:“这样才对,去吧,你不要乱跑,我们晚上在十里堡汇合,如果到天亮我们还没有赶回去,你也不要等我们,一个人赶回建康府报信,听到没有?”
“嗯。”黑少年答应一声。
二师兄嘱咐完毕,带众人出了酒楼分道扬镳,二师兄带着众人往东,黑少年背着包袱往西。虞丰年一直躲在酒楼里,此时忙溜出来,悄悄跟上黑少年。
黑少年带着斗笠,斜背着包袱,不紧不慢在街上咣当,这儿瞅瞅,那儿望望,倒悠闲自在得很,完全不像跟着他二师兄的时候那么一脸的不乐意。虞丰年一路远远跟着,黑少年快他就快,黑少年慢他就慢。
今天是除夕,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顽童或嬉笑追逐,或点爆竹放炮。约莫走出二三里路来,黑少年回头望望,见二师兄他们早已没有了踪影,忙一闪身钻了小胡同。
虞丰年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跟着钻了胡同。他起初想得很简单――追上去亮出腰牌:“老子是官差,你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想想不行,这家伙是个悍匪、亡命徒,而且衣服里边藏着家伙,武功再高,也怕带刀,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这么干。
又想,要不然跟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暗算无常,一黑砖将他拍晕,或者一拳打晕,先将夜明珠取了,再直接抓到郡王府审讯,这法子倒靠谱一些。可说也不凑巧,一路之上,穿大街过小巷,足足过了十来条大街,钻了二三十条小巷,都快把虞丰年跟晕了,也没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经从城西来到了城东,这儿有一个十字路口,一群孩子正用引燃的木棍,靠墙点放炮仗,几个男孩子负责点炮,点燃一个,便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炸了之后,再去点燃第二个。几个小女孩不敢靠近,站在路中央,紧紧捂住耳朵远远地望着。
虞丰年看看,这儿孩子多,也不方便下手,再等等吧,等过了这个路口再说,只要人不多,我过去就将你打晕!
黑少年已经快到了路口,虞丰年距他也就一箭地。该着有事,正这工夫,虞丰年听到身后有人惊恐地大喊:“快躲开,快躲开!马惊了!”
虞丰年回头一看,一头壮硕的黑马鬃毛乱炸,撂着蹶子飞奔而来!它还拉着一辆板车,车上坐着一个老头,双手扒住车帮,吓得哇哇大叫。
马太快了,一路惊得鸡飞狗跳,飞奔的马蹄将一只白鸡踢到墙上,一条黄狗躲闪不及,也被马蹄子踩得嗷嗷怪叫,瘸着腿颠了墙根。
说时迟那时快,惊马转眼已到眼前,虞丰年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马拉着车子直冲了过去。可虞丰年躲开的一刹那,心中一凉:自己躲开了,前面是那黑少年和那群孩子,孩子们怎么办?
黑少年也看到了惊马,七八个孩子都没有发觉。他们正玩得高兴,都侧着头、捂着耳朵,紧盯着一个点燃的鞭炮,等他们听到喊声和马蹄声之时,回头一看,惊马已到眼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直愣愣忘了躲避,连呼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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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出手不凡拦惊马 调虎离山偷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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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暴虐,等虞丰年反应过来,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不由得惊叫一声,心说完了,这群孩子非给马踩死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没想到那黑少年望望孩子,眼眉倒竖,竟摘了斗笠,将心一横,直往那马抢去。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蹿到马背上,身子往下一伏,拿斗笠一遮马眼,惊马眼前一黑,受惊不小,“吸溜溜“一声暴叫,身子直了起来。
黑少年就势左手扳马嘴,右手揪马耳,逆时针较劲一扳,马嘴向后,马耳向前。这惊马奔跑之力何止千斤?可一扳之下,惊马顿时失去了平衡,“轰隆”一声,连马带车轰然倒地,摔得车辆七零八落,车上的老头也滚落在了一边,幸好没被板车砸到。
黑少年身法奇快,不等被马压到,身子已然飞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那黑马惊劲未过,还想起来,黑少年竟又扑过来,手里已多了一把利刃,手起刀落,红光迸现,已在马耳旁边最软的地方扎了进去。大黑马嘶鸣一声,声音还没起势,半路落下来,已然毙命。
黑马摔倒的地方,距离几个孩子只剩下三五步远!
周围惊呼一片,孩子们早都吓傻了,个个瞪着眼睛愣怔怔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黑马。好几个大人从斜刺里冲过来,慌忙将那些孩子们拉到一边,有的安抚,有的喝骂,却无不庆幸死里逃生。黑少年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掸了掸斗笠上的灰尘,重新戴到头上。
虞丰年看傻了:我的妈呀,这家伙是人吗?好在刚才没暗地里下手,要不然别说收拾他,指定被他给收拾了。与此同时又格外爱惜起这位黑少年来:虽然他是悍匪贼寇,背上还背着偷来的夜明珠,可关键时刻能不惜性命,救下几个孩子,是个英雄!
是啊,这个时代,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未必是坏人,高官厚禄、豪门显贵也未必是好人,老贼秦桧又如何?那些趋炎附势的哪个不贪尽民脂民膏?要不是这黑少年跟秃熊他们栽赃陷害,差点儿害死我,真该跟他交个朋友,多多亲近。
虞丰年这么想着,暂时打消了暗算黑少年的打算,只在一旁悄悄跟踪、观察。
黑少年穿戴齐整,将摔倒的老人搀扶起来:“老人家,对不起,我杀你的马只是为了救人,实在迫不得已!”又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银子你拿着,全当我赔你的马钱。”
老头老泪纵横,慌忙推辞:“使不得啊使不得,孩子,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出手救人,这劣马不知道要害了多少孩子的性命。”老头说着,几乎要跪下来磕头。
黑少年又连忙将他搀起来:“老人家,话虽如此,可我终归杀了你的马,我看你也不像大富大贵之家,银子你就拿着吧,我不缺这些钱。”
老头儿感激涕零,接下钱来,老泪纵横。虞丰年在一旁对黑少年暗挑大拇指,就冲今儿这事儿,将来落在我手里我也得放他一马!
……
……
黑少年辞别老人,继续钻街过巷,终于来到东城一家不起眼的院落,四下望望,见无人跟踪,闪身进了院子,反手将门关上。
虞丰年凑到大门前扒着门缝儿往里看了看,啥也看不见,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见前后两进房屋,围墙不算太高,能够翻墙进去,可大白天的,又怕翻进去被黑少年发现,不敢冒然闯入。
四下望望,东南角有片高坡,高坡上长了许多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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