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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倚沧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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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会儿,三蒸笼馒头便只剩一小蒸笼了,刘伝山却还只吃了三个,只见顾倾城一口一个,他不禁心中大急,若是被顾倾城吃完了,自己还没吃饱该怎么办?

    这时,顾倾城停下了手,一副满意的模样,道:“我吃好了。”同时四顾一圈,所有人的目光又赶紧撤开,“他们干嘛都盯着我看啊?”顾倾城凑近了刘伝山问道。

    刘伝山干笑两声,搪塞道:“因为姐姐你长得漂亮,他们都爱看。”

    顾倾城嫣然一笑,嗔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正经了,净会瞎说来讨女孩子的欢心。”

    众人经耳一辩,几乎都以为他们二人乃是年少情侣二人,均微笑不语。

    这时,茶摊中一人开口道:“王兄你可知道,近ri里归蝶山庄的庄主上官永清大人不幸猝死,听说凶手便是上官大人所救之人,已被琼流派的铁掌门亲自诛杀后,尸身也坠下高崖了。”

    他身旁之人神sè霍然一惊,惊惶道:“这怎么可能?!上官大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么一说,茶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身上,上官永清威名震慑天下,此番竟然命丧黄泉,几乎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唯有刘伝山皱眉不语。

    “可不是嘛!这事我也听说了!”旁边一人大声道,“明ri归蝶山庄便要为上官大人做丧,四大世家的人都会亲自前往悼念呢。”

    一语惊人,众人无不为之叹愕,面面相觑。

    顾倾城也专心致志的听着,不过她不明前应后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触,但见到刘伝山面sèyin沉苍白,于是问道:“喂,你怎么了啊?”

    刘伝山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我们走罢。”

    于是二人离开摊子,继续前行。过了一会儿,刘伝山道:“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

    顾倾城“咦?”了一声,问道:“什么事情不是那样的?”

    刘伝山便将当ri发生之事与顾倾城说了一遍,顾倾城听完后,颇有一副正义禀然、义愤填膺的模样,道:“那我们这就先去归蝶山庄澄清事实罢,顺便找出那个杀人凶手,好为姐姐报仇!”

    刘伝山奇道:“报仇?”

    顾倾城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没、没什么,我说错了。那个凶手害得你们这么惨,我们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走!”

    刘伝山虽急yu会见柳丝丝,但心中权衡上下,认为此事更为重要急迫。于是二人向路人打听了归蝶山庄的方向,径向去了。

    ***

    西南五百里外。

    蜿蜒不绝的群山脉络中,时时有人影嗖嗖穿过,人数不少,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处较为隐秘的山谷内,三面皆为峭壁悬崖,唯有一线天,谷中树木枝叶茂盛之极。

    一ri,终于有一人驻足密叶前,似乎发觉到此处的枝叶尤为茂盛繁密,较之他处鲜有不同,于是伸手拨开层层枝叶,眼前竟然映入一条山谷小径来。

    他神sè一振,高声呼唤着同伴:“这里有情况!”

    数人循声而来,与他一道踏入这隐秘小路中,行了一阵,只觉得路径崎岖,早已辨不清方向了。又行了一炷香时间,众人竟然来到一处高山峡谷内,抬头望天却只有一条细线。

    映着十分暗淡的ri光,众人隐隐约约看见,前方山壁竟有一个偌大的黑兮兮的洞口,时有yin寒凉风吹出,甚是胆寒。

    一人颤声道:“这、这里该不会就是空灵洞罢?”

    另一人大喜过望,猛拍了一下这人肩膀,喜道:“对啊!我们终于找到它了!走,我们赶紧去禀告宗主!”
………………………………

悼丧

    ()  一处茂林间,三个人影并行嗖嗖而过,身后数丈外却有三个白衣人影紧跟不舍。

    原来这三人赫然便是秦蒿、虎三牢和那名黄发男子。但见他们三人一副落魄潦倒、劳于奔命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

    那黄发男子头皮已经被削去了一片,鲜血渗渗而下,他惊惶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招惹着那三位小祖宗了?竟然还把我也卷进来了!”

    秦蒿大口喘气,衣袍也已经被剑气划破,道:“黄兄,少说两句,趁着还有点气力我们加紧跑罢。要

    是被他们追上,小命就没了!虎三哥,你说是不是?”不见有人回答,他侧脸望去,只见虎三牢满脸通红,提起一口气,嗖嗖两下便掠过二人,径自跑到前头去了。

    他二人暗呼不妙,在后头破口大骂,虎三牢却毫不理会,只管逃命。

    眼见身后三人愈来愈近,他二人只觉得背心一阵凉意久久不散,仿佛已经有一把利刃抵持在自己背脊上一般,再也不敢回头看。

    忽然,眼前掠进一个人影,依稀望见那人身着儒装,相貌雍容,正缓缓行在林道上。

    秦蒿神sè一喜,仿佛是见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爹娘一般,使出了吃nǎi的劲,大声叫道:“零护法,救命哪!”说罢便朝着那人奔去。

    叶寒听到这边有人声,循声望来,只见以虎三牢为首的三人狼狈不堪,正自奔逃,当下不禁眉头一皱,淡然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救命啊,救命啊!”秦蒿连声哀呼,三人一道落足在叶寒身后,均重重喘气,同时目光却仍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不敢挪动一步。

    三道人影顷刻便至,秦蒿那三人站在叶寒身后,反倒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全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零护法,他们便是正道门下的恶徒!”虎三牢狠狠道,同时其他二人也连连点头,就等叶寒出手为他们出一口恶气。

    叶寒望了雪千荨等三人一眼,目光却留在雪千荨身上转了一圈,莞尔一笑,抱拳行礼道:“不知三位少侠可是广玄门下?”

    雪千荨持剑相向,冷道:“你是何人?!”

    叶寒见他们二人眉头紧锁,毫无善意,便微笑道:“在下叶寒,此行乃无意路过,并无恶意。”

    虎三牢等三人听着不对,急声大叫道:“零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寒回身望了他们三人一眼,颇有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淡淡道:“你们修罗堂在外面惹麻烦,跟我们冥刹宗又有何干系?”看他神情,似乎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说罢,叶寒便不再理会缩在自己身后的三人,转向雪千荨等三人,问道:“你们三人请便,在下自忖才浅徳薄,不会插手此事的。”

    于是叶寒全然一副不应萦怀的模样,继续向前缓步行走。

    “且慢!”一个清冷朗朗之音从身后传来,却是雪千荨横剑相向,“邪魔外教,一概当诛!”话音未落,雪千荨已欺身而进,月影剑刃白气氤氲,映得她的身子,恰如九天华仙一般。

    叶寒蓦地回身,单手横于胸前,面容淡和,一股黑气不知从何出现,瞬间便将他的身子笼罩住。只见一道寒冰剑气破空斩下,那股黑气忽的一蒸腾,竟是消失了。寒冰剑气砸向地面,眼见便是飞沙走石,地面赫然出现一道一丈之深的剑痕。

    三丈外,叶寒缓然伫立着,望见这等景象,竟也有了几分惊异神情。随后又望了雪千荨几眼,见她容颜夺世,却也才不过二十多年纪,竟有这等修为,不禁流露出几分敬佩之意。

    “难道三位当须杀我不可么?”叶寒冷然道,却仍伫立不动。

    雪千荨身子一拙,旋舞凌空,凛然生威。叶寒衣襟缀空,右手手腕半环虚握,瞬间无数黑气集结,生成一柄剑的模样,剑身周围黑气汹涌咆哮,极为凶煞,饶是站在远处的孟雨皓和常韵二人也唰唰变了脸sè。

    雪千荨却视弑神剑于无物,当下剑诀连引,数道冰锥凝结攻去,叶寒神sè间掠过一缕寒光,接着提剑自下而上凌空划过,一股黑气狂涌,煞如九幽狰狞的咆哮一般,迎着雪千荨驰来,数道冰锥瞬间便被淹没在黑气中。

    雪千荨脸sè一白,横剑相抗,却听见远处常韵叫道:“师妹,不可!”她待yu收势躲避,黑气却已逼近,她深吸一口气提运真元,源源不断灌输在月影剑上,剑刃白气涌泄,隐隐有几分可与黑气争锋的势头。

    下一刻,黑白两道剑气相撞碰斥,相护僵持不下,雪千荨只觉得浑身经脉一颤,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忽然觉得身后一股凶煞之气欺近背脊,还yu躲避已然不及,这时,一柄深蓝sè长剑驰来,瑞气升腾,威势逼人。叶寒侧身避过,却也错失了重创雪千荨的良机。

    转眼间,常韵与雪千荨二人并战来敌,叶寒却在他二人的攻势下,挥洒自如,游刃有余,竟还能趁隙反扑。

    眼见他们二人隐隐已处于下风,孟雨皓眉头一锁,心想这人道行必然已不在几位师叔伯之下,魔教中竟还能有此等高人。当下不再理会虎三牢等三人,挺剑前去相助。

    孟雨皓所持仙剑乃是通体玄紫,紫光升腾,宛如漫天落霞一般。三人中,以孟雨皓的道行最为深厚,是以有他的加入,战况瞬间急转而下,叶寒方始避过常韵和雪千寻二人的两相攻势,正yu还手,身侧却又有一道玄紫剑光闪现,紫光纯正无比,刚猛异常,叶寒不禁微微一怔,险些被一剑劈中,他惊讶一声,道:“你是孟云中?”

    但见孟雨皓白衣飒飒,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shè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但却仍脱不了年少羁狂之态。

    叶寒缓回神sè,问道:“你不是孟云中,你是谁?”

    孟雨皓神sè一禀,道:“在下孟雨皓,阁下竟认得家父?”

    叶寒神sè间略微一丝欣慰,缓然道:“令尊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孟雨皓微微一怔,竟有一丝悲伤神sè,道:“家父于二十年前便已辞世了。”

    叶寒一愣,惊道:“死了?”这时,雪千荨与常韵二人并势攻来,叶寒也不再说话,凝神防备。孟雨皓这才想起,自己的二位师弟师妹正在并战强敌,自己却和魔教妖人聊天,当下甚感羞愧,继而映着他们二人的势头,挺剑攻去。

    站在远处的虎三牢等人望见叶寒正与他们二人剧斗方酣,当下便觉得此等良机乃天赐,当即一道烟便溜了。

    ***

    此时归蝶庄中,一片肃穆哀容。

    大堂内,一束木棺陈列正中,棺后乃一方灵牌,上刻“归蝶庄主上官永清灵位”数字,香火供奉。

    堂内一侧乃跪立四个身着丧服之人,依次为上官临风、上官永清的夫人公孙玲珑、上官若和公孙轩。

    上官玲珑以泪洗面,容颜甚是憔悴。上官若倒十分懂事,倒没有哭闹,兀自小声啜泣,清泪漫下脸颊,惹人心怜。

    公孙轩和上官临风二人一片肃穆悲容,站立在她们二人身后,沉头不语。

    这时,一个下人跑进堂中,低声道:“禀告夫人,琼流派铁掌门来访。”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道:“他?他来做甚么?难道我夫君此番遇难,他是专程来道喜的么?”语调甚为不悦。

    那下人不敢说话,上官临风劝道:“嫂子,铁掌门与家兄之间的恩怨已过去十余年,早已淡若沉水。况且此番若不是铁掌门为家兄报仇血痕,只怕让那二名凶手逃之夭夭了!”

    公孙玲珑冷道:“他为夫君报仇?此事你可是亲眼所见?依我看,这凶手坠崖身亡是假,反倒是他私藏包庇真凶是真!”

    上官临风道:“嫂子言之有理,但是现下我们并无证据,况且人家铁掌门自降身份赶来祭奠家兄,若我们闭门不待,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公孙玲珑不言,抬手一挥,那下人便径自退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高瘦长髯者缓步踏入堂中,脸颊消瘦,双目黯然,便是琼流派掌门人铁丹心了。

    铁丹心满目悲痛神情,来到上官永清灵前,跪拜三次后起身,点燃一炷香火插上,礼节极为深厚。“上官兄,在下实恨自己只能为您报仇,却不能赶在那二名恶徒行凶之前将他们亲自诛杀啊!”说罢两行清泪潸潸而下,极为煽情。

    公孙玲珑冷哼一句:“铁掌门多心了,殊不知那二名恶徒姓甚名甚,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铁掌门逼落悬崖,继而尸骨无存了?”

    铁丹心伸手拭去泪痕,喟然道:“夫人有所不知,那二人乃是魔教妖众,此番乔装成凡人,便是为了寻觅良机刺杀上官兄,哎!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竟是让他们的yin谋诡计给得逞了!”只见他连声哀叹,正等伤心摸样,若不是他年长德厚,城府颇深,这寻常人是万万装不出来的。

    上官临风走到铁丹心身旁,温言道:“铁掌门万要保重身子,勿要悲痛过度啊。”

    铁丹心沉沉点头,叹道:“想来上官兄一生正直,建立累功硕徳无数,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哎!天地不仁呐!”说罢抬手抚上官临风的肩头,悲然道:“临风兄,现下归蝶山庄这偌大的家业,却也只能落在你的肩上了。”说罢只作悲痛yu绝模样,返步走出大堂。

    庄中下人已为铁丹心在庄中安排了雅阁歇宿,跟随铁丹心一道来的几人也各自被安排了住房。

    入夜,满月初亏,银光泻地,伴着低低虫鸣,颇有几分意境。

    一个人影出现在廊下,只见那人脸上一道寸许的剑痕赫然刺目,他来到铁丹心的雅阁前,轻轻叩门后推门而入。

    铁丹心端坐台上,低眉闭目,神态庄严,正自打坐。那人悄声道:“大人,我来了。”

    铁丹心缓缓睁眼,问道:“怎么样?事情有消息了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已派出几十名手下分头去寻那二人下落,却仍没有消息。”

    铁丹心神sè一怒,随即又恢复了淡容,但语调却透漏出盛怒之sè,“一帮废物!若是事情出了差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那人神sè一仓惶,颤声道:“大人,那ri小的亲眼望见他们二人坠下山崖,那山崖怎么着也有数百丈高,他们就算是神仙,肯定也给。。。给摔死了。。。”

    铁丹心横眉微敛,似乎觉得此话言之有理,便淡然道:“你先下去罢。”

    那人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当下不敢多留,赶紧退出了雅阁。

    距离归蝶庄近十里的一处山林中,一堆篝火缓缓相燃。刘伝山独坐在火旁,愣愣的望着那腾起的火苗,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火光映着他的面容,不乏轩朗之气。

    眼前猎猎而舞的火苗,似乎是一个风华绝尘的人影。

    忽然,一阵疾风拂过,篝火“扑”的一声灭了。刘伝山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仰面倒地。

    “呵呵,”身侧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看你这怂样儿!”刘伝山侧身望去,只见顾倾城袅袅婷婷的站在身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显然方才便是她在捉弄自己。

    刘伝山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子,问道:“姐姐,你打听出什么门道来了没有啊?”

    顾倾城玉指扬起,微微一撮,只见那篝火又腾腾燃起,她坐下身子,笑嘻嘻的道:“你猜呢?”

    刘伝山见她笑靥如花,不由得也微微笑了出来,道:“我猜不出来。”

    顾倾城嘴巴一撅,颇有几分得意神情,卖着关子道:“我可是打听出了一个大门道来哦。”刘伝山喜

    道:“真的?好姐姐,你快说啊。”顾倾城眼珠子“咕嘟”转了一圈,便将自己的见闻转述给刘伝山。

    刘伝山听她匆匆道完,却尽是些琐碎之事,不由得神情一僵,愣道:“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大门道么?你是不是说漏了些什么啊?”

    顾倾城唯一迟疑,奇道:“没有啊。我看见的不都全跟你说了么?”

    刘伝山哑然苦笑,只当顾倾城存心戏弄自己,汕汕道:“好姐姐,你能不能别戏弄我了啊?”

    顾倾城一愣,随即嗔道:“我哪里戏弄你了啊?归蝶山庄我又不是没去,里面整个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我在里面逛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然后就回来找你了啊。哼!”只见她神情倨傲,显是生气了。

    刘伝山不禁暗悔唐突,赶紧赔罪道:“姐姐您别生气啊,是我错了。”他本就口舌蠕顿,出口却也只有这么生涩别扭的几个字,自然是无法把女孩子哄开心的了。

    当晚顾倾城再也没有理会刘伝山,连歇息的场所也离得他远远的。

    第二ri,刘伝山生怕顾倾城还在生气,起早去采摘了几只野果,yu奉上赔罪。谁知这一招还真灵,顾倾城本就少女心xing,阔绰地享用完这几枚甘甜红熟的野果后,果然气就消了。

    于是他二人结伴前往归蝶山庄,远远就望见庄外人海涌涌、摩肩接踵,若不是庄中高墙材质结实,只怕也给耸塌了。他们二人互望了一眼,均有疑惑神sè,接着便往人群中挤去,幸亏他们二人身手不凡,挤到人群前方倒也并非难事。

    只见正门外侍立着几个华饰之人,相貌不一,将庄门牢牢把守住,偶有人挤到门前,拿出一封信函递与相观,便能入庄了。至于这其他寻常百姓,多半只是为了瞧个热闹罢了。

    刘伝山见此处人多嘲杂,便道:“姐姐,我们去其他地方找路罢。”他的声音瞬间便被淹没,顾倾城虽在他身旁,却也听不见。于是他凑近了顾倾城的侧脸,正yu张口,忽然顾倾城神sè一变,迎面一掌击来,正打在他的右颊上,登时脑中一阵嗡嗡作响,顾倾城怒道:“你想干什么?!”

    刘伝山这才醒悟过来,顾倾城原来是将他当成了登陆浪子,当下苦笑一声,叫道:“这里人多,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路。”顾倾城这才听见刘伝山说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当即拉着他又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刘伝山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心想顾倾城年纪轻轻,下手却如此毒辣,忽然觉得嘴角一阵暖流漫下,他抬手一拭,发觉竟是一道鲜血漫下。他喟然长叹一声,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了几分惧意。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庄中侧翼,此处聚集群众少了许多。顾倾城指了指眼前的一道三丈高墙道:“昨天我就是从这儿进去的了。”

    刘伝山四顾了一眼,但见周围的人数还是不少,若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墙而入,必有祸端,当下小声道:“我们先等等,这里人多眼杂。”

    二人候了一阵,发觉此处的人已经离开了许多,当下趁着无人注意,赶紧翻身越墙而过,入得庄内。

    刘伝山在庄中住过几ri,虽对庄中路径不甚熟悉,但总归认得出,此处乃是他曾住过的庄中客房。

    房屋犹新,主人却已命殒黄泉。刘伝山想起上官永清昔ri对自己的恩情,不禁悲从中来,沉沉叹了一

    口气。

    顾倾城奇道:“你怎么了啊?”

    刘伝山神sè微振,道:“我只是想起了上官先生前些ri子救过我xing命,我却无法报答他,觉得有些伤心而已。”

    顾倾城微微一笑,隐隐有安慰神情,道:“我们去将真相公诸于众,捉拿真凶,也算是让他泉下有知了罢。”

    刘伝山点点头,“嗯。我们走罢。”
………………………………

妖狐

    ()  归蝶庄中人烟寂静,较之庄外的嘲杂鼎沸迥然而异,倒也便于他们二人隐匿行踪。二人悄悄潜行摸索,终于发现庄中人尽数都聚在大堂一处,大堂外候立着长长一列队伍,依次入堂祭拜。望着那些人衣荣华贵,显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大堂外的场上乃是序列有依的雅座,来者便是客,祭拜过后便可歇坐于座上,自有下人奉茶水。他们二人来到雅座上歇下,竟也无人看得出来什么端倪。

    ri头渐趋正午,来人也全部祭奠完毕,歇坐于雅座上斟茶闲谈,席间不少人竟还与他们二人微笑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时,一个人身着丧服从大堂中快步行出,来到众人面前,朗声道:“诸位远道而来,敝舍有失远迎,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刘伝山见这人容貌竟与上官永清有六分相像,不禁一愣,但终究没有说话。

    这时,坐在最前一列的座上一人霍然起身,问道:“临风,怎么珑儿她怎么还没出来?”这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乃是公孙世家之人。

    上官临风抱拳行礼道:“公孙兄,嫂子早已吩咐在下,自己长跪守灵,一概不接见外客。”那人一愣,问道:“难道我也算是外人么?”

    上官临风苦笑道:“公孙兄自不是外人,但是嫂子她心意已决,在下也没有法子啊。”那人喟然长叹一声,缓缓点头道:“好罢,好罢,就由她去罢。”说罢回座歇下,不再说话。

    上官临风望了场上一眼,宏声道:“家兄数ri前惨遭魔教妖人所害,实乃天地同慨。幸得以琼流派掌门人铁丹心侠义相助,亲自诛杀那两名jiān贼为家兄报仇雪恨,家兄也算是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说罢两行泪水潸潸而下。

    铁丹心这时从座上起身,一揖道:“临风兄言重了,在下”忽然铁丹心只觉得后脑一痛,似是被什么石子之类的东西给砸中了,当下怒目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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