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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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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今日也要回来,陆远内心沉重,家族里肯定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的目光不自觉撇向陆府隔着千栋屋舍最深处的一座庭院,那里居住着整个陆家的定海神针,是整个大明朝也是整个陆家的“柱国”。
………………………………
第九十五章·杀机暗藏
陆家枝繁叶茂,这也意味着其内部势力盘根交错,极其复杂。蔡望津有一句名言被世人所知,尤被一些纵横家推崇——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对于一个家族而言,也是同样的道理。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便是手足也会有相残的时候。
明面上陆家的四杰很风光,其实内地里各自都在憋着劲暗斗着,陆家老太爷陆费翕迟早有归天的时候,谁都想做像陆家这样庞大家族的家主。而谁有资格坐家主之位,也不是由长幼来判定的,还是得由陆费翕来决定。
陆南燕不便多说,陆东海陆西川陆北原三兄弟都有竞争的实力。老大陆东海仕途上再进一步,便是那仅次于三公的少傅一衔,不止如此,倘若日后九皇子登基,作为九皇子的授业恩师,陆东海必定会位列三公,成为继蔡太师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二位太师!老二陆西川身为商贾大鄂,自古政商不分家,况且陆家如今的锦衣玉食生活都缘自陆西川,不能忽略其至关重要的作用。老三陆北原目前虽然高不成低不就,但谁都知道将来陆北原可是会成为八方将领的人物。而且在柳氏皇族没落之后,他极有可能还会暨任西川都护一职,不可谓不权柄滔天。
在外人看来,无论这三兄弟谁在将来坐上了陆家家主之位,对陆家都会是一件好事情。可当事的三人却不这样想。
陆东海是读书人,不仅有文人相轻的通病,而且还看不起自己做生意的三弟,私下里曾不止一次说陆西川身上满是铜臭味。以至于到了陆家这一辈,长兄陆毅受自己父亲影响,也略微看不起陆远。而沙场武夫向来看不惯朝堂上只动嘴皮子的文官,所以陆北原看不惯自己的大哥陆东海,或许也有小时候陆东海作为大哥经常管教年龄最小的陆北原的原因,陆北原每次见面都没有给陆东海好脸色过。可以说这三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是家常便饭,若不是还有一个陆南燕在中间调停,否则兄弟情谊早就没了。
……
除了陆南燕,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可在吃晚饭时,老太爷陆费翕让人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出自己的“幽园”了。少了最重要的人,再加上三兄弟之间那种关系,这一顿本是家宴的晚饭吃的不温不火,即便期间陆莺尝试着活跃气氛,可还是早早就结束了。
因为陆费翕让人传话时特意交代了不让人看望,所以陆家一群人吃晚饭,都是要各自回屋,看来不打算再有别的活动了。
陆毅与陆东海回了房间,陆北原说是要去武房活动一下筋骨。陆西川说是有一个账目要算,也提前回了房间。
陆远百无聊赖,叫上那吴姓都尉,和陆莺去自家花园逛去了。即便之前陆远说过让吴姓都尉不要拘束,可他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陆莺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陆远一直认真听着,时不时温和笑笑,或者出言调侃一句晚些时候,送走了自己的小妹,陆远与吴姓都尉慢步回去,两人并肩而行。
在临近自己房间时,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
那是一个老人,穿了一身麻衣,满头白发。老人个子不高,身形消瘦,却精神抖擞。
陆远始一看到老人,神情微震,远远的就赶紧毕恭毕敬拱手作辑,说道:“陆远见过陆伯。”
这位陆老伯笑意吟吟,他看向陆远,温和笑道:“跟老朽走吧。”
陆远这次神情巨震,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吴姓都尉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直接是一副惊恐的神情。陆家的大人物他都认识,眼前老人能让堂堂陆家少公子如此郑重对待的,除了陆家那位老仆外,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位老仆是陆费翕唯一的侍从,是陆费翕还是青年出来游学时的书童,两人的关系不可简单认知。跟他走?岂不是要去见那位了?!
一念及此,吴姓都尉就欲默默退去。
这时那老人说话了:“吴将军不必如此,老爷特意交代过让您也去一趟。”
吴姓都尉听了这话受宠若惊,连忙说道:“陆老客气了!”
曲径通幽处有幽园。
陆远跟在陆家老仆身后,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而那吴姓都尉,自然是更加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进了屋子,缭绕的香气从香炉内飘散于整个房间,香气看着很浓郁,但让人闻起来却丝毫没有呛鼻或是腻歪的感觉,陆远知道这香炉里的香料是那西域特产的“龙涏香”,价值千金,但却万金难买,是稀世之宝。当今陛下有次来探望自己的老太爷时,闻到这香味,也呢喃了一句“此香宫中不曾有”的感叹。
“人老了,便生出一股腐朽气,所以老朽烧些香料遮盖遮盖。”
陆远与那吴姓都尉两人如遭雷击,赶紧跪下,五体投地。
陆家老仆自顾看香炉去了,这火候不好把握,轻了重了都不能挥发出龙涏香最极致的香味。
因屋里偏暗,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火光。陆远用余光看了一眼前方,那里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轮廓,看着像是有一把躺椅,自己的老太爷应该就在那躺椅里坐着。
“起来吧。”
陆远起身依旧半躬着身子,尽量保持语气平静问道:“老太爷叫远儿过来所谓何事?”
昏暗的房间里传出沙哑的嗓音:“你今天碰到那个人了?”
陆远眉毛一挑,如实说道:“不好妄下评断。”
陆家柱国幽幽说道:“可以把你那些小手段都撤了。”
陆远这下再也掩藏不住吃惊,自己老太爷说的小手段,自然是他暗中送信给那白无常与黑子清这件事情。他不是吃惊为何远在陆府的老太爷知道这件事,而是奇怪为什么要自己撤掉。
因为当时搞垮云山剑宗,可是陆费翕亲自授意的啊!
陆远天人交战,大着胆子问道:“远儿不明白,请老太爷指点迷津。”
“哈哈。”陆费翕蓦的笑了,“整个陆家后辈,包括你姑姑家里那三个崽子,也有远儿你敢质疑我。”
“哦,不对,还有莺子那小丫头。”
陆远没有被陆费翕这话吓住,反而神情顿时轻松。
陆费翕似在自言自语,慢声说道:“你父亲和两个叔伯这几年明里暗里争斗,对此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因为一个家族没点火气,迟早会死于安逸,况且他们争斗也没有影响到家族利益,我便由着他们去闹。另一方面则是陆家的未来并不在他们三个人手里,还要看当下你们几个年轻人。我这三个孙子里,世人都说老大东海最像我,可我却说他最不像我。在朝为官一甲子,伴君如伴虎啊。说心里话,我文不如蔡望津,武不如东方大明,为何两任天子都还愿意任用我。那都是因为我从不去争,不去抢,始终都站在他皇室朱家那边,不去结交党羽,培植亲信。说难听点,就是世俗里所说的圆滑。东海太正直,甚至是迂腐,这也怪我让他走了读书人这条路子没能及时给予他指点。北原是反驰道而行之,这是我的一招剑走偏锋,自古武夫就是打天下,治天下的都是文人,北原日后成了西面将军,做了西川都护也算达到了我的期望了。要说最像我的,还是你父亲。大隐隐于世啊,你父亲一身博学,宁愿为家族投身商旅,这份情老太爷没有忘,可一直记着呢。”
陆远脸上笑容温和,可眼里明显有波光在闪烁。
陆费翕难得与一个晚辈说那么多话,继续说道:“无论亲外,五个曾孙里,我最看好你。老大陆毅心思最重,读书最多,可读死书也最多,跟他父亲一样迂腐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境地,将来顶多了能治一州或一域,成不了大气候。你姑姑毕竟是位女子,做了母亲便犯了女人的通病,对自己的三个儿子极其娇贯,根本难当大任。只有你平日不声不响,可我知道你是素袖藏金,肚子里有学问。要说老太爷看好的其实还有一位。莺子这小丫头真像她姑姑,但比她姑姑更多了一股人情味儿。但可惜啊,莺子是女儿身。”
一旁的吴姓都尉听到那位的这些话,心中好似在翻江倒海,震惊无比。同时,他也庆幸自己选择了在陆家最不出彩的陆远。而陆费翕在说话时,陆远不是在一旁干听着,他心里一直在反复思考自己老太爷叫他来这一趟的目的。突然他一个激灵,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陆费翕话说完缓了口气,好像是喝了一口茶,没来由问道:“想明白没?”
陆远无奈说道:“只是猜测。”
也不问自己曾孙猜测是啥,陆家这位老祖宗直言说道:“若你猜测为真,觉得老太爷这样做对吗?”
陆远紧蹙眉头,他想到了很多,莫名问道:“难道老太爷要将莺子远嫁东南?”
陆费翕轻微叹了口气,没有言语,不置可否。
整个陆家都知道小姐陆莺与少公子陆莺最亲近,甚至亲过她的亲兄长的陆毅。陆远也曾不止一次说过,陆莺是他的妹妹,比亲妹妹还亲的妹妹。
陆远失魂落魄,低声呢喃道:“是不是代价有些太大了?”
一直在角落鼓捣香炉的陆家老仆扭头看向陆远,紧跟着整间屋子都是杀气四溢。
到此刻陆远终于明白了自己老太爷让自己过来的原因,想成大事,自然得有一番取舍。这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选择。
陆远只觉得方寸之间的小屋内,有杀机处处暗藏
………………………………
第九十六章·心,不安处即吾乡
林空竹从宋逸安那儿听了林海听涛这档事,一直都不以为然,认为世子殿下是骗她的,只是在卖弄学问。本来就是嘛,竹林是植物成群,即便数量多也不会产生波涛的声音吧。林空竹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竹林,李书文偏爱竹子,曾也带她去过东南竹子盛长的地带,当时那片竹林也不小哩,风一吹,“沙沙”的声音大是大,可也跟那波涛声有些距离吧。
可随着越来越行近西川那片闻名大明的竹林,即便坐在马车里,林空竹还是听到一股股呼啸如大风的声响渐渐由远及近传来。林空竹掀开车帘,先是被一股莫名灌进来的“过堂风”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然后她就被眼前那宛如绿色长龙的竹海彻底惊到。
绵延上百里的竹林,此时已是夏末的季节,可依然郁郁葱葱。竹叶翠绿,竹节高直,若由天上往地下看,则会看到整片竹林顶端,随风摇摆所成一波一波如波浪的景致,这分明就是一片竹海,哪能简单说是竹林呢!
宋家年轻宗主勒马停下,神情平静得看着眼前竹海,静静感悟。
林空竹认真听,一开始只是寻常竹叶“沙沙”的声响,但因为风力大小不定,竹子数目太多,以至于竹叶相互摩擦几率增加,时间一长,林空竹真有了浪潮在耳边翻滚的错觉。
她闭上眼,脑海里随即就出现了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
惊涛拍岸,浪花迭起。
原来世子殿下没有骗自己,林海听涛真的存在。
下了马车的绿鱼只当是好奇,吃惊自然是有的,可并没有吃惊到她的心里。王依山见小姑娘兴趣不高,有意逗绿鱼道:“这西川林海可是整个大明朝都稀罕的景致,绿丫头不喜欢也无妨,只看一眼就行,对日后练剑有益处。”
绿鱼小小年纪跟着宋逸安久了,不知怎的学会了翻白眼,她熟练得对着王依山翻了个白眼,沉声道:“谁说我要学剑了,又累又苦还不得好,本姑娘这么冰雪聪明,才不学剑!”
王依山笑眯眯道:“累是肯定的,想要成为顶尖剑客,不付出点汗水怎么行。但说苦也仅是相对而言,绿丫头你本来天资就不错,若再加上老夫指点,肯定是事半功倍,如此说来也就不会像寻常剑客那样苦了。”
早已听烦了这些的绿鱼斥道:“你一天不吹牛会死啊?”
王依山悻悻然,疑惑问道:“这练剑苦累是正常的,可绿丫头你是听谁说不得好的?”
绿鱼一瞪要,质问道:“有什么好?!”
王依山咂咂嘴道:“这好处多的很呐,绿丫头你想啊,若真练成了女子剑仙,那每次行走江湖还不都是众星捧月的排场,什么江湖游侠,豪门公子哥,都得敬仰着你,即便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见了你也得是恭恭敬敬的,说不定还会受当今天子召见。就这答不答应也得看你心情的好坏而定,毕竟咱是剑仙嘛。”
绿鱼一脸不相信,狐疑问道:“我咋没看到你是这样的派头呢?”
王依山难得尴尬脸红,支支吾吾说道:“老夫这不是还没成仙呢么。”
绿鱼撅了撅嘴,神情鄙夷,用手做了一个拉胡子的动作。那意思是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成仙,难不成要我也像你一样?
王依山还想说什么劝一劝绿鱼,可这时候宋家年轻宗主突然很讨厌插了过来,似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
绿鱼得到这个空当赶紧溜了,又上了马车找自己的林姐姐玩去了。
王依山闷闷不乐,宋逸安见状不得不小心翼翼问道:“王老前辈可感知到竹林内有敌意?”
王依山不耐烦道:“没有!”
宋逸安敢怒不敢言,其实刚刚老罗跟他说自己感知到了一股探测他们的气机,猜测来者不善,所以他才会找王依山确认一下。可这老匹夫心眼也忒小了,不就是打搅了你一厢情愿与绿鱼聊天吗,怎的连本宗主最基本的安全都不顾了?!
王依山不想说,宋逸安自然也不敢强求,他召来宋三,让后者先进竹林探路。
宋逸安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则是因为他来西川这件事肯定藏不住,大明朝廷已经反应过来了。再者那间旅店的夫妇,也让他有股不舒服的感觉。最主要是,陆家是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即便有自己母亲柳氏家族相护,陆家想要搞自己,就不可能平安进西川,更别说全身而退了。
宋三很快回来,仔细报告了一下通过竹林的最短路程,以及沿路情况。
八百里竹海委实大了一些,宋三也只是探查了方圆百米的范围而已,并没有深入进去。竹林内自然没有成型的道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据宋三报告,方圆百米有两座竹屋,没有见主人的身影,应该是剑客临时搭建的住处,此时去感悟剑道去了。
宋逸安将马交给宋三,步行前进。林空竹或许是在马车里坐的倦了,也步行与宋家年轻宗主同行。众人始一进入竹林,先是感到一股透心凉般的寒意入体。已是夏末的季节是一方面,竹子天然的绿意所自动携带的视觉感触才是主要原因。
宋逸安环视一路高直成群的竹子,啧啧说道:“以前也不觉得这竹子有什么好,总觉得是某些文人附庸风雅,今天见到这竹海,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情趣。”
一旁的林空竹神色平静。
宋逸安微微挑眉,和熙笑问道:“林姑娘还生气呢?”
林空竹淡淡应道:“奴婢不敢。”
宋家年轻宗主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咬文嚼字说“是不敢不是没有”,而是轻轻叹口气,说道:“我从李书文那儿带走你,也不是没有对他好的地方。”
林空竹斜睨宋逸安,言语嘲讽道:“呦,那奴婢倒真是真要谢谢世子殿下了!”
宋逸安脚步平稳,直视向前,对林空竹的反讽话语不以为意,自顾问道:“林空竹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读书人都很好吗?”
林空竹揶揄道:“难道不是因为刚才世子殿下说的附庸风雅?”
连续两次的嘲讽,宋家年轻宗主竟然没有生气,依旧平声静气,自问自答说道:“一方面是怕,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尤善以口杀人。武夫无论是沙场或是江湖,你惹恼了他,立刻便与你打一场,输了最多也就是没命而已。可若是文人呢,你惹恼了他,当时不吭不响的,但若是真报复起来,那可就不是一条命的事了,非得整你个家破人亡不可。我最不喜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明明是自己心眼小,还非要说的这么好听!”
宋家年轻宗主说到这故意停下,似是要缓口气。
一直都在认真听着的林空竹不由问道:“另一方面呢?”
宋逸安张嘴,突然嬉笑道:“肯主动跟本宗主说话了?”
林空竹顿时没了脾气,暗恨自己不争气。
宋逸安笑笑,认真说道:“我走这一趟,朝廷肯定都有人看着呢,肯定也有人暗中记着帐。谁对我宋家示好了,谁给我来下马威了,谁是真的效忠我宋家,谁又是在跟朝廷虚与委蛇,咱头上那位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我若是在东南总督府不带走一些东西,李书文免不了被革职查办的下场。”
林空竹神情茫然,有些凄凉。
宋逸安不再多言,他不经意间瞥到了宋三之前说到的竹屋,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竹屋真是临时搭建而成,无门无窗,分明是一个棚子。里面除了一张竹床外,什么都没有。
在竹海听涛依次感悟剑道的剑客不在少数,而且这样的事情自古都有人做过。宋逸安自认为做不来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练剑其实与木家那样苦行僧式的方法大同小异,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宋逸安为那些在此甚至感悟十数年的剑客唏嘘,正准备离去时,却看到王依山竟然双眼无神,似乎是在发呆,不觉一惊。
当世能让这位老神仙失神的事情可真不多见。
王依山怔怔看着眼前竹屋,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甲子前,出生在西川的他在竹海悟道三十年,自认剑道乃下乘术,一夜破入武道,远走中原。他不知自己败了多少敌,折断了多少剑法大家的佩剑,但最后却在那座剑炉前,与那位宋姓剑道宗师为战,自己一败涂地。他入剑山,想求证出剑道武道究竟孰强孰弱,想再返入剑道境界时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了。一甲子的时光,都不曾让境界哪怕有一丝波澜的他,在今日突然都想明白了。
书上说心安处即吾乡,这恐怕是没有远离故乡的人才会说的话吧。
王依山心中重复默念着剑道武道两词,遥望天空,如释重负般舒口气。
顿时,方圆八百里整片竹林以他为中心向外翻滚摇摆,竹林内所有剑客之剑骤鸣如龙吟。
宋逸安神情激动。
这一日,回到故乡的王依山跌境剑道,却迈入圣人之列。
………………………………
第九十七章·白马银枪状元郎
王依山破镜入剑仙造成的动静明里只是波及了整片竹海,可暗里所造成的波动,尤其是大明江湖里那几位的反应,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
最先感应到天地之势改变自然的是距离西川最近的西北木家剑阁,木真青本来正在教导自己的亲子木剑,正说至紧要关头时,突然闭嘴抬头向西望去。
木剑见状似懂非懂,轻声唤道:“爹?”
木真青回神,神色黯然摇摇头,他伸出手摸了摸木剑脑袋,温和笑道:“一位老的都快要掉渣的老前辈在今天跻身地仙境了,不过爹不羡慕他,因为爹知道剑儿迟早也会到那种境界的。”
木剑闻言神色严肃,重重点点头。他右手不自觉摸向他的父亲亲手交给自己的无水剑上,心中剑意汹涌。
无水剑是历代木家剑阁家主的佩剑,也是家主地位的象征。
难道这木真青将家主之位已经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木剑了?
可这木剑的年龄不比宋逸安大多少啊!
这对儿父子身后,正在为自己丈夫缝补衣服的美人的眉眼间全是笑意。
金山寺并没有因为来了李三清等武当道士有任何改变,僧人每天照样早起诵经,下山化缘,为香客解惑,也没有因为快要佛道之辩了就抓紧准备工作。无量僧人期间只看望了一次李三清,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身影。
李三清今日唤来圆真,笑问道:“圆真,掌教问你一个月后准备怎么与那有德小和尚辩论啊?”
圆真很认真说道:“自然是就最基本的问题问起,然后举一些道法能解决而佛法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三清满意点点头,又问道:“如果辩不过那小和尚,又该怎么做?”
圆真想了想,道:“也要不失风度,诚心认输。”
这下李三清不同意了,一瞪要道:“诚心认输可不行,假如啊,掌教我是说假如,圆真你一旦有觉得自己有快输的迹象,就赶紧立马找个理由中止辩论,这样按照规矩,还会是个平局的结果。”
圆真自己都为这样的做法感到脸红,唯唯诺诺说道:“掌教,圆真能不能不这样做,圆真会努力赢了有德师傅的?”
李三清恨铁不成钢,正准备教育一下圆真做人不能太实诚时,突然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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