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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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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钱百万,宋逸安回身进屋,嘴角一翘丢下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旁的林空竹刚好听到这话,不觉心生疑惑,这世子殿下说的是谁?她觉得这位钱姓老人挺和善的,对世子殿下也不错。就如今宋家剑炉的境况,能有人还敢这样款待他们已经挺不错了。
屋内,宋三握剑而立,冷声说道:“这老小儿心思不正,恐怕早忘了老宗主当年对他的恩惠。宗主何必受累跟他演那么久,宋三一剑便可让他去见阎王!”
宋逸安摆摆手,脸上云淡风轻,“不必跟他这样的人较劲,剑炉无非就是想跟他要点钱而已,无伤大雅。这钱百万是个商人,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不会不给。你一剑杀了他事坏了剑炉多年的布局就不好了。好了,这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宋三心有不甘,咬牙退去。
宋家年轻宗主推开窗户,看了一眼屋外浓郁的夜色,陷入沉思。如今宋家逐渐没落,一切旗下生意势必会遭到大明朝廷的压榨,之前那种日进斗金的情况一去不复返。虽说这么些年剑炉积累了一些家底,可对于是否退走西川,还是一个未知数。诺大的一个宋家,每天的花费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真心熬不起。
宋逸安轻叹口气,真是不当家不知当家的难,不缺钱不知缺钱的苦啊!
………………………………
第一百零九章·撕面
昨天绿鱼就嚷嚷着要去长安城里看一看,可宋逸安没有去长安城的计划。这无疑给了王依山一个表现的机会,今日一大早,王依山就带着绿鱼进城闲逛去了,走时还说了不必等他们,迟不了佛道之辩。
宋家年轻宗主起床洗漱完毕,钱百万便派人过来告知,风雪园的主人,也就是他的小妾闻名宋逸安许久,想见上一面,可一起吃早饭。
宋逸安想起之前宋福禄交给他的有关钱百万的一些资料,其中便有包括后者小妾的一部分。钱百万如今年过五旬,膝下只有一女,可以说是老年得子。那小妾姓裴,名风雪,如今也只是三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裴氏以前曾是京城八大胡同里最大青楼的风月楼里的头牌,色艺双绝,可惜只卖艺不卖身。多少世家子弟追求,想为其赎身都不得如愿。钱百万十年前来到长安,刚发迹时去风月楼逍遥,对裴氏一见倾心。后来听说是钱百万每日送以金作叶,以玉做雪的礼物讨裴氏欢心,时间长达一月有余,所花巨大。后来钱百万富甲一方,便送了那风雪园给裴氏,让一大批追求裴氏的公子哥望而却步。长安城如今的风月场所都还流传着钱百万的故事。
收回思绪,宋逸安也越发对那裴风雪感兴趣了。色艺双绝的他也倒不甚在意,芭蕉园燕儿青儿等九个丫鬟相信这世上都没人能比。他感兴趣的是,这裴氏当初在风月楼既然决定卖艺不卖身,想来应该是不慕名利的主,就那么容易被钱百万的糖衣炮弹给降伏了?
一念及此,宋逸安猛地一个激灵,浑身如遭雷击。裴风雪,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之前宋逸安只以为是看了宋福禄给他的资料才会如此,而事实上却是他在差不多八年前,听自己老爹不经意间提起过一次。
八年前宋逸安只有六岁,刚刚到记事的年纪,那时候他没事就喜欢去龙鸣阁跑,喜欢趴在他老爹宋龙鸣工作的圆桌上,故意打扰后者处理事务。那一天宋龙鸣好像是看了一份谍报,心情不佳,嘀咕了一句“真以为一个裴风雪就能坏我大局”。
宋家年轻宗主全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钱百万这一趟重点原来不在试探,而是在那裴氏身上。可宋逸安又有了新的疑问,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为什么出山庄前一晚老爹没有跟自己提这一茬,宋福禄安排这一切时也没有提起过。
正思索间,钱百万又派人来催了。宋逸安连忙告歉,说了一句“请带路”,便随那仆人而去。屋外等候着的林空竹与宋三两人紧跟而行。老罗宋逸安没有刻意带上,毕竟只是吃个早饭而已,有宋三一个人足矣。
进了正堂,宋逸安抬头看去,不觉挑眉。这裴氏虽然三十出头已算妇人,可看着依然是纤腰挺乳的少女模样。那脸蛋白里透红,描着淡妆,丝毫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宋逸安走近,拱手作辑道:“宋逸安见过钱夫人。”
裴风雪欠身施了个万福,脸上笑容醉人,嗓音空灵说道:“宋宗主客气了,奴家不过老爷的一位贱妾而已,当不得夫人二字。”
宋逸安一笑置之。
这时钱百万笑意吟吟,他来到二人中间,不再像昨日那般拘谨,一手拉起宋逸安往餐桌上走去,说道:“逸安就不要跟伯伯客气了,你裴姨也不是外人。”
宋逸安却故作生气状,道:“钱伯伯你这话就不对了,夫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叫什么裴姨啊,我看叫裴姐姐才最合适。”
裴风雪闻言一脸娇羞,钱百万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还是逸安你会说话,就叫裴姐姐。风雪,还不谢过宋宗主?”
裴风雪正欲起身,却被宋逸安伸手拦下,他扭头看向钱百万,语气不悦道:“钱伯伯刚说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难道那话对裴姐姐不作数吗?”
钱百万一拍脑门,讪笑道:“瞧我这记性,当然作数。风雪,既然逸安给面子,肯与你姐弟相称,还不赶快答应下来啊。”
宋逸安对此颇为无奈,懒得再说什么。裴风雪最后还是起身施礼,敬声说道:“奴家谢过宋宗主。”
一顿早饭吃的不温不火,用过早饭,因为这风雪园距离那金山寺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没必要现在就过去。钱百万说有笔帐还没算清楚,便留下裴风雪作陪,孤身离去。宋逸安与裴风雪二人饭后散步,不知不觉便转到了房后的小桔园。
二人乍一看是并肩而行,其实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裴风雪错了宋家年轻宗主半个身形,是跟在其后面的。林空竹是差了宋家年轻宗主几步,宋三则是不远不近跟着,又差了林空竹几步。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满园橘子成熟,因为橘林被风雪园的花匠照料得很好,一个个橘子长的大而又圆,看着甚是诱人。
宋逸安随手摘下一个,边走边剥皮,漫不经心问道:“我听说裴姐姐之前在风月楼是头牌,只是弟弟有个疑问,裴姐姐是自幼在风月楼里长大的吗?”
风月场所中的女子,大多数都是从小被卖到那里,由成年女子交其各种技艺,培养成年后便能出来接揽生意。这样的女子其实比那些“半路出家”的要更为值钱,尤其是处子夜,有的甚至可以卖到千金的价钱。
裴风雪对宋家年轻宗主宛如不敬的提问不以为意,依旧态度恭敬,语气平静如常回应道:“回禀宋宗主,是。”
宋逸安微微皱眉,“不是说不要客气的嘛。”
裴风雪欠身道:“妾身不敢。”
在他二人身后跟着的林空竹心情很不好,因为她之前觉得世子殿下这话很熟悉,后来才发现原来以前宋逸安在李书文府上就这么对她说过。林空竹心情不好并不是为宋逸安对两个人说了一样的话,而是恨当初的她为什么没有大着胆子应承下来。
宋逸安拗不过裴风雪,便随她去,他将剥好的橘子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裴风雪。后者自然是摇摇头,没有接。
宋逸安不以为意,吃了一瓣,自顾咂嘴道:“真甜呐。”
裴风雪只当自己听不见。
宋逸安吃着橘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裴姐姐既然被卖到那风月楼,待学艺有成,老鸨怎么会允许姐姐只卖艺不卖身呢?”
裴风雪抬眼瞟了一眼宋家年轻宗主,不冷不热回了一句:“回禀宋宗主,因为之前已经有人将奴家买走了。”
宋逸安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他嘴角微翘,冷笑问道:“哦?让本宗主猜一猜,买走裴姐姐的人,是不是姓蔡?”
裴风雪不置可否。
宋逸安蓦的停住脚步,他右手有意无意撘在若水剑剑柄上,问道:“本宗主目前最想知道的是,钱百万知道这回事吗?”
已经算是将话挑明的裴风雪抬头直视宋家年轻宗主,神情不卑不亢,也是冷笑应道:“宋宗主既然那么能猜,再猜一猜又有何妨?”
宋逸安笑着摇摇头,突然他松开拿着橘子的手掌,橘子慢慢下落还未坠地,宋家年轻宗主却出手如电,一把攥住裴风雪白皙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浑身杀气四溢,狞笑问道:“你猜我猜不猜?”
林空竹见此情况神情惊惧无比,她撇过头,不看那里。宋三一手握剑,转身背对宋家年轻宗主而立,冷笑连连。
裴风雪因呼吸受阻,整张俏脸被憋的通红,她双脚无力乱蹬,生不如死。
宋逸安觉得差不多了,松开手掌一把将裴风雪丢在地上,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裴风雪俯倒在地干呕好一会儿后,慢慢起身,她先整理了一下衣衫,慢声说道:“钱百万对我一直很好。”
“好?”宋逸安宛如听了个大笑话,讥笑道,“钱百万对你好会让你来陪本宗主?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本宗主最贪恋女色?”
裴风雪一脸冷漠说道:“我当然比不过她那宝贝闺女。”
宋逸安冷哼一声,语气不齿,“就钱百万那闺女,白给本宗主本宗主都不要,何必这么费心藏来藏去。”
裴风雪以冷笑置之。
宋逸安拂袖转身,“你回去吧,若碰到了那位蔡姓老人,如实将今天的境况说给他。还有,本宗主不等钱百万了,你回去也跟他说一声。”
裴风雪走时还不忘施了个万福,只是在她低头的一瞬间,眼角瞟向小桔园东南一角,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待人去园空后,约莫过去一刻钟过,小桔园东南一隐蔽橘林处,走出了一名老人,赫然是那钱府大管家。就连宋三这样的武道高手都没能察觉,这钱府大管家看到了刚刚整个事情的经过。
另一边,裴风雪一人回到卧房,默默坐在铜镜前,本来一副凄惨模样的她突然神情一改,眉眼带笑。她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如果房间里还有旁人,看到了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只见裴风雪将自己的整张脸皮都给撕了下来!
………………………………
第一百一十章·佛道之辩
就在宋家年轻宗主走出风雪园前往金山寺后不久,有两封密信先后从风雪园内发出来,一封去往长安城皇宫,一封去往东南剑州。前者自然是送到了当朝太师蔡望津手上,而后者送往了剑州不假,但却没有送到宋龙鸣手上,而是送到了柳寒棠手里。
这两封信估计除了各自送出去的人以及沿途送信之人,这世上就再没有知道这回事。即便朱家天子以及宋龙鸣,都不知道有这两封信。而对于已经远去风雪园前往金山寺的宋家年轻宗主来说,则更不会知道了。
这一届佛道之辩因为有朱明和突发奇想要去参与,这无疑引起了大众的兴趣,许多年纪小的,尤其是一些不信道也不信佛江湖游侠,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佛道之辩这一回事。如今事情有了转折,整个大明朝的焦点都集中到了金山寺上。
宋逸安一路走来,看到成群结队前往飞来峰的人们,一阵唏嘘。他如今才十四岁,上一届佛道之辩时他九岁,他听人说起过上一届武当山的主辩手正是自己的哥哥。其实上一届佛道之辩已然有股回暖的驱使,当时看过的人们都觉得不虚此行,即便现在也津津乐道。
而上一届佛道之辩虽然被人津津乐道,其实并不精彩。按理说当时负责辩论的两名主角,一个是金山寺的主辩手是佛门师叔祖,无量僧人的同门师弟,据说是通读经藏,号称舌吐莲花,口若悬河。一个是武当山掌教的关门弟子,相传束发之年初开剑心,剑道修为一日千里,号称武当小剑魁,被李三清李真人说成是武当剑道抗鼎之人。这两位在平民百姓眼中已不是尘世中人的主辩手,应该很精彩才对。辩论当日,宋宇轩青衫仗剑,说不出的写意风流。而金山寺师叔祖一身璀璨夺目的袈裟,宝相庄严。前者不过十六岁,后者知天命的年纪,比宋宇轩年长了一个辈分。
本来所有人都是十分期待二人的唇枪舌剑,可没曾想,整个过程不过一个时辰,而且基本上都是那金山寺师叔祖在讲。后者以家事,国事,天下事作引,步步紧逼,直问武当小剑魁宋宇轩以道家之法如何解答。而宋宇轩则是想都没想,全以“不过贫道一剑之事”相答。佛道之辩匆匆收尾。
对于宋宇轩这样明显是敷衍的回答,金山寺师叔祖没有恼火也就罢了,最后反而还夸了前者一句,这无异于是向武当山服输了。也是经过那一届佛道之辩,宋宇轩坐实了小剑魁的称号。
飞来峰犹如从天而降一般,在京州平原一枝独秀。半山腰的千寻塔异常夺目,与金山寺遥相呼应,相得益彰。宋逸安勒马停止,他先抬头看了一眼在大明已然根深蒂固的佛教的祖庭,而后扫了一眼铁甲森森的御林军,深吸一口气,一马当先。
飞来峰山脚,刘青领着圆真翘首以盼。待宋家年轻宗主过来后,前者恭敬作辑行礼,道:“贫道见过宋宗主。”
在林空竹吃惊的目光下,宋逸安竟然翻身下马,拱手笑道:“刘道长客气了,我也是来观赏的,不必多礼。”
刘青笑容和熙,有点尴尬说道:“本来掌教也说要来的,说是负荆请罪,为此次他没有让宋小师叔走这一趟。”
宋逸安不以为意,脸上笑容不改,“李掌教言过其实了,我爹出门前说过这一回事,跟李掌教没关系,况且李掌教的为人我心里有数,又怎会怪罪于他。”
刘青微笑不语。
在一旁的林空竹听到世子殿下连“本宗主”自称都改了后,心里更吃惊了。之前世子殿下的下马已经让她有些侧目,要知道在东南总督府,萧武门前站虎都没能阻止世子殿下下马啊!林空竹不觉好奇这一长一幼两位道士是什么身份。
宋逸安看向小道童圆真,打趣道:“看来圆真你是成竹在胸了啊,大战在即还有空下山迎接本宗主,如果赢不了那有德小和尚,回了武当山李掌教绝饶不了你!”
应该还在为宋家山庄那件事耿耿于怀的圆真撇撇嘴,没有被宋逸安的话吓住,平静说道:“谁说圆真是来迎接你的?我只不过是跟刘师叔祖下山散步而已。还有就是即便圆真赢不了这届佛道之辩,掌教的也不会对我怎样。武当山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正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宋逸安眉毛轻挑,揶揄笑道:“呦!别现在说的一套一套的,到时候辩论起来八杆子打不出来一个屁!”
圆真敢怒不敢言,扭过头生闷气。
一行人拾阶而上,来到飞来峰山腰的千寻塔,停下歇脚。此处是飞来峰除去金山寺以及伏魔寺外,旅人驻足最多的一个地方。前有圣贤在此处留诗“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流传于世。宋家年轻宗主一行人找到一处角落,坐了下去。
宋逸安与刘青闲聊,话题不自觉便来到了金山寺上面:“我来京州时,与李慕白先生曾有一番交谈,他说到了佛教金山寺,颇有一番见解。刘道长以为如今的佛教,为何会在短短不过五十年就可与千年武当并驾齐驱?”
刘青淡淡说道:“李先生身为四小国士,见解自然是真知灼见,贫道只是武当山一名普通道士,委实不敢对李先生所说之话发表意见。”
宋逸安见刘青那副真诚笑容,颇无言以对,他眼光不自觉看向千寻塔之外,此时恰逢红日高升,雾霭悉数散去。宋逸安一直都在疑惑这千寻塔并不是在飞来峰山顶所建,为何那位圣贤要留下“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这一句诗。到今天,直到他看到眼底之景,虽说不高,却是足以将中原大地,巨城长安一览无余才懂得了。宋家年轻宗主抬头看向山顶,金山寺若隐若现,因为经过上一次在长生宗受徐长生所助开窍,他的五感之外的第六感便极其敏感。此时此刻,他宛如看到金山寺相对于整座飞来峰宛如一颗明珠,四面有一条条肉眼不可见的气柱飞龙犹如众星拱月般,呈现出一副万龙拱珠的宏伟画面。
宋逸安一个激灵猛地回神,恍然大悟,若有所思。一旁的刘青老神在在,笑意吟吟说道:“看来宋宗主已经有答案了。”
宋逸安还在回想刚刚自己所“看”到的景致,扭头看向刘青,直视后者,直言问道:“李掌教早有猜测?”
刘青微笑不语,不置可否。
日上三竿,随着飞来峰顶传出一道响彻云霄的金锣声响,预示着五年一届的佛道之辩正式拉开了帷幕。
金山寺前玉石广场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金锣声余音未绝,一道更加惊天动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人群哗然,当今陛下竟真的来了!所有人目光一齐望向金山寺佛殿大门,只见先是两队锦衣卫快步而出,并列道路两侧。紧跟着一抬庞大的龙轿慢慢出现在众人视野。绣有飞龙的皇布遮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也更增添了天子的神秘感。皇轿旁,站着那位身穿大红蟒袍的天下第一酷吏,朱自清。
万民臣服。
李三清,无量主持,以及所有金山寺僧人和武当山道士,也都慢慢下跪,随着满山顶所有百姓以及江湖游侠,齐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在离人群远远的一处角落,宋逸安一人独坐,他没起身,自然也不会下跪。他看向庄严神圣的龙轿,嘴角微翘,眼神玩味。
至于轿子里坐着的,自然不是真正的皇帝陛下,还是那个小太监。朱明和的确中间来过一次,但并没有露面,却只是留下了东方大明与朱自清,就又偷偷走了。
朱自清目光如炬,一一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宋家年轻宗主身上。他表情平静,缓缓张开嘴,嗓音清冷道:“陛下有令,论辩开始!”
李三清与无量僧人起身,两人相对作辑后,各自对着身后的圆真与有德两位小辩手点了点头,轻声道:“请。”
圆真与有德走出来,前者单手行礼,非常恭敬作了一辑。而后者双手合十,神情庄严道了句“阿弥陀佛”。两个人年纪不大,一番行礼看着倒还很像样子。
宋逸安看向那有德小和尚,两个月前半路拦他去乱平岗的小沙弥正是他。宋逸安饶有兴致,心里搞不懂那无量主持为何要来这么一手。当时他可以肯定那无量主持绝对知道乱平岗有埋伏,而且无量主持推断出了那姜玉阳要不了自己的命。既然知道,那阻拦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正在宋家年轻宗主思索间,场面已有了火药味,有德小和尚率先发难,还略有稚嫩的嗓音掷地有声:“贫僧有一问,佛与道,谁才是世间真理?”
这一问所有人都听呆了,不是辩论吗,怎么还问起问题来了,还问了这么一个直接而且直白的问题,而且看那小和尚的样子,还好像是挺认真的样子
李三清一听这问题不禁心花怒放,他一个劲对圆真使眼色,嘴里还无声说着“道道道。”
可圆真想了好一会儿,才也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个小道不知。”
金山寺前响起一大片吐血的声音。
宋逸安却捧腹大笑。
………………………………
第一百一十一章·青衣,黄衣,麻衣
一个奇葩的问佛与道谁才是世间真理,一个更奇葩的回答不知道,所有人都吐血,都想大骂一声你们今日辩论的不就是这个吗?
宋逸安心情大好,转而看向林空竹,问道:“是不是一直在好奇本宗主之前为何对那一对儿道士礼敬有加?他们来自武当山你此刻也知道了,至于其中更深层的原因,自己想一想也该明白了。”
林空竹默然。
宋家年轻宗主兴趣盎然,轻笑问道:“本宗主不信佛,也不信道,实在不觉得这两个信仰有什么好,林空竹,在你心里,觉得佛与道谁才是世间真理?”
林空竹想了想,实在给不出答案。也是,佛道之争由来已久,从佛教从西域传至中原开始,五十年间都不曾停止过。佛道之辩虽然每五年举行一届,而每届都会有胜者产生,但谁都不会真的认为只凭一场论辩就能将佛与道孰好孰坏盖棺定论。这个如今在圣贤眼中都是个无从解答的问题,林空竹区区一个女子,又怎会说的出来。
见林空竹有些为难,宋逸安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太过较真,平静说道:“只说出你心里的感觉就行,本宗主又没让你说为什么,至于这般无从出口吗?”
林空竹不禁恼火,没好气道:“奴婢跟世子殿下一样,也不信佛不信道,对于世子殿下的问题,奴婢不知道!”
宋逸安悻悻然,得不到回答在预料之中,他抬眼看向玉石广场上两个都不怎么说话的小辩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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