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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无良世子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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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街道尽头,两侧的屋舍房门忽然被风掀开,这一瞬间,从门内、窗内闪出了几十名黑衣人,手执弯刀,将那风华绝代的一人一马包围其中。
宫羽手腕微微使力,拉紧缰绳,座下白马前蹄扬起,飘起丝丝尘土,马儿长嘶,划破夜的寂静。
“阁下何人?”宫羽俊逸的容颜上满是平静,他行走天下,这样的阵仗见的只多不少。
“久闻羽公子大名,我家主人慕名已久,想请羽公子做客魔宫。”
为首之人声音沙哑,站在宫羽面前,声音不大不小,恰能使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
宫羽剑眉一蹙,魔宫?魔宫与凤凰岛井水不犯河水,与南陵宫家也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拦上他?
只是魔宫宫主势力不容小觑,敌我未明之时,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为好,不过现在,他们在这里阻挡他去见浅浅,究竟意欲何为?
“令宫主盛情,恕不能从命,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请阁下让开!”宫羽并非一般人能够威胁的人,哪怕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可他要做的事情一样重要,绝对不能因此而耽搁了。
“羽公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黑衣头子听罢眉毛陡然一竖,横起弯刀,置于身前,与此同时,几十名黑衣人杀气陡出,宁静的夜因此一片肃杀。
宫羽同样不是吃素的,对方摆明是威逼,就凭这些人,想要他的性命,还是回去再修炼个几年再说吧!
“难道说这就是魔宫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宫羽冷声讥讽,与此同时,几十黑衣人同时动了,足尖一点,一同向圈子中心的那名雪衣男子冲来,宫羽飞身而起,掌心朝着马儿隔空一拍,马儿健步如飞,宛若离弦之箭般冲破暗夜的层层雾霾,向前奔去。
宫羽雪白的身影在黑夜中清晰异常,只见他身形飞起,脚尖最终踏在了数十名黑衣人的刀剑汇聚之处,而后身形飞转,右掌掌心的白色火焰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逐级递增,不过瞬息之间,那白色的火焰已经被分成了上千缕,宛如春季繁花般向着黑衣人们飞射而去。
“不好,是天雨散花!”
其中一人看出了此乃宫羽成名绝技之一,目露凝重,不敢小视,宫羽雪色的身影在薄雾中缓缓落地,白色的虚幻之火环绕在他周身,阻止了黑衣人的靠近。
他眸色一片淡然,薄唇微动,“还算有些见识。”
说罢轻功施展,追白马而去,黑衣人们被那一簇簇邪门至极的火焰缠住,无法脱身,不知过了多久,那火焰才熄灭,可他们依旧被烧得十分狼狈,手中紧握长戟,撑在地上,好撑起自己受伤的身体。
为首一人喘着气儿,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道上传言,宫羽的火不好灭,果然不是假的!”
要伤宫羽,先破了他的火凤诀再说!
“头儿,怎么办?那位说一定要拖住宫羽,三日之内不能让他赶到齐都!这乌塘小镇离齐都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是啊,宫羽坐骑乃踏雪宝马,哪怕是在雪地里也跑得比一般的千里马快,更别说现在是大热天了!”另一名黑衣人唇角溢出丝丝鲜血,同样面色凝重。
“追,杀马!”黑衣头领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众人面面相觑,本来还有些犹豫,此时听到头领的话,心中顿时有了底儿。
任务若是没能完成,别说是得不到佣金,就是他们的命都保不住,这个时候,也只能孤注一掷全力以赴了!
白马踏雪伴随宫羽多年,这一人一马早已默契十足,宫羽轻而易举便知晓了它所到之处,并火速追上。
这三日对宫羽而言注定是极不平静的三日,杀手一拨又一拨,从未停过,一袭雪衣万千倾华的男子挂念心中之人,哪怕这世间有无数人阻止他去见她,他也依旧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齐都,贤王府。
叶薰浅扒在书桌上看天,伸出手,摸了摸书桌上摆放的那两个血龙木雕,碧空如洗,白云苍狗,瞬息万变,她左手边放着歌盒子,盖子已然打开,里边的玉牌依旧在,散发着柔和的色泽,封印着曾经的烽火岁月。
她在等,等着那个人的回来……
“郡主,您已经在窗前坐了一个时辰了!”夏鸢见叶薰浅扒在桌子上,一个时辰不说话,也不吃东西,这样的她真的很少见,忍不住走进来提醒一句。
叶薰浅回神,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体,看着夏鸢,唇角翘起,“有吗?”
“当然了,从吃过早饭开始,您的眼神就一直在这木雕、玉牌和窗外的天空三点徘徊!”夏鸢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奉世子之命照顾郡主,自然要将郡主一整日在做什么事情了然于心,要不然世子问起她,她答不出来可是要罚的!
叶薰浅回想起自己一早上都做了些什么事,当真如同夏鸢所说这般,她不禁一笑,果然日子闲着过也一样有烦恼,只见她朝夏鸢伸出手,夏鸢不解,困惑地看着她,“郡主,您要什么?”
“松子呀!”叶薰浅早就习惯了祁玥给他剥松子,只因以往,青泉都会在这个点给她送来。
夏鸢听罢顿时也怔了怔,对呀!这一个多月来青泉从未忘记过给郡主送松子的,怎么今天到现在还没送过来?
“郡主,奴婢不曾见到青泉。”夏鸢如实陈述,她很确定,今天青泉没有来!
“怎么会这样?”
叶薰浅好看的娥眉微微扬起,喃喃自语,“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依照奴婢对青泉的了解,不会……”夏鸢记得自家世子吩咐青泉在巳时二刻将松子送来,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巳时一刻过来。
就在这时,影沉匆匆来访,见到琼华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连忙上前问道:“琼华姑娘,郡主在浅阁么?”
琼华听到声音,将手中的洒水壶放在了花圃边上,看清来人后,她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解,这人不是祁世子身边的影沉么?他从来不离开祁世子的,怎么今日有空到浅阁来?
“在的,有什么事吗?”琼华落落大方地问。
影沉想起自己为什么而来,愁得眉毛都打结了,青泉和青裳离开祁王府前往西域,这样一来青泉的事情便分给了他做,如今的清莲小筑可是黑云滚滚,琉璃和碎玉都快急哭了!
光是泡茶这一件事,就已经做了不下十次了,可世子就是不满意,如今正气着呢!
影沉将青泉和青裳去西域的事情以及琉璃碎玉顶岗一事悉数告知,琼华眼睛抽了抽,夏鸢曾说过她在祁王府当差时俸禄是一百两,当时自己还无比羡慕了一番,这等优厚的报酬,也就祁王府能够给得出来,如今听到影沉这么一说,方知这百两俸禄有多么不好赚。
“你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琼华招来一名二等侍女,代替自己照顾这些花花草草,接着转身走进浅阁通报。
影沉在院子里踱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清莲小筑的茶具都碎了好几套了,但愿郡主愿意跟他走一趟……
琼华行至叶薰浅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叶薰浅回眸一看,问道:“何事?”
“郡主,世子在闹脾气呢!”琼华一边捧着茶水,一边走进来对叶薰浅说道。
“为什么?”叶薰浅回想起昨晚两人在贤王府门口作别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分明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怎么会过了一晚就生气?
“听说是两个新来的侍女惹世子生气了。”琼华小心翼翼地说,同时不忘观察叶薰浅的神情,不错过一分一毫。
果然,叶薰浅眉头一皱,从软椅上起身,向门外走去,行至浅阁大门口,她扭头看着琼华,疑惑着问:“侍女?清莲小筑不是有青裳吗?怎么会又来两个?”
不待琼华回答,只听叶薰浅小声嘀咕着,“莫非是要收做通房丫鬟……丫鬟伺候得不够好,所以生气……?”
影沉、琼华、夏鸢:“……”
这一瞬,天好像都静了下来,只听到叶薰浅的话在不断回荡着……
夏鸢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天啊!来一道闪电劈死她吧!郡主居然会这样想……话说世子到底有多差劲啊!
影沉见到叶薰浅,三步当作两步走,即刻上前,变戏法一般掏出了个瓷罐,递给叶薰浅,“郡主,这是世子亲手剥的松子。”
“哦。”叶薰浅脸色稍缓,从影沉手中接过,她还以为清莲小筑来了两个通房丫鬟祁玥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呢!
影沉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对叶薰浅道:“郡主,世子生气了,气得一早上都没好好用膳……”
叶薰浅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眸光犀利如剑,扫向影沉,影沉想起叶薰浅方才的小声低语,顿时头皮发麻,手舞足蹈般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夏鸢听罢松了一口气,郡主的话吓死她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琉璃和碎玉那两个丫头爬上世子的床然后惹世子生气呢!
她是祁王府的老人儿了,心里也十分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世子不喜欢窝边草,而且,退一万步讲,若真如此,那两个丫头就不是被世子骂这么简单了……祁王府的人都知道世子最讨厌别人冒犯他!
“祁玥怎么那么多臭毛病啊?”叶薰浅忍不住嘟哝一句,可心里还是担忧他的身体,影沉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敢跑到贤王府搬救兵,他可没有青泉那三寸不烂之舌,能够讨世子欢喜。
在他看来,青泉纵使厉害,但也绝对比不上郡主的,只要郡主在清莲小筑,他们一屋子的人就不必战战兢兢了,因为世子见到郡主,就不会想到他们了。
“好了,我去看看!”叶薰浅不满地说,心里对祁玥的印象顿时差到了极点,影沉如蒙大赦,一个劲地对叶薰浅笑着,“郡主这边请,属下已经准备好了车轿。”
琼华听罢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其实她很想知道,是否侍女惹祁世子生气是假,引郡主去祁王府是真?
影沉驾车的本事丝毫不逊于青泉,叶薰浅不过是吃了半罐松子,祁王府便到了,待马车完全停下,她掀开轿帘,从车上跳了下来,径自往清莲小筑的方向走,祁王府明里暗里的人都认识她,不会有人不识相地挡住她的路。
行至栈道旁,她顺着栈道看去,只见祁玥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小姑娘,十四岁左右,身着粉青色长裙,裙摆点缀着些许立体碎花,娇俏可爱,只是她们垂着脑袋,似乎在苦恼着什么事情。
叶薰浅的脚一不小心踩到了枯萎的落叶,发出些许细碎的声音,这一刹那,两名侍女几乎出声,“谁?”
当看到了栈道尽头的湖蓝色的身影时,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紧接着是喜悦,只因她们今儿一大早,在世子的书桌上见到了一幅画……此时此刻,近在眼前的女子俨然就是那画中之人,而且……她比画卷上更好看!
叶薰浅沿着栈道往书房的方向走,琉璃和碎玉是孪生兄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叶薰浅根据她们手腕上的珠串便可猜出谁是琉璃谁是碎玉。
两人见到叶薰浅,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叶薰浅忍不住笑了笑,心道:祁玥的这两个侍女还真是可爱!脸蛋圆圆的,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
“祁玥呢?”叶薰浅声音软软的,两人心中更加确定了叶薰浅的关系,在齐都,除了皇后娘娘和薰浅郡主之外,人人见到世子都不会直呼其名的。
“郡主,世子在生气……”琉璃很快就知道了叶薰浅的身份,她悄悄回眸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说。
都怪她们姐妹二人不好,平时没有跟青裳姐姐好好学,要不然又怎会惹世子不高兴呢?
叶薰浅晃了晃手,对两人吐槽道:“你们家世子的那些臭毛病,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你们就别往心里去了!”
琉璃和碎玉面面相觑,似乎对这样的见解感到十分新鲜,整个祁王府不会有任何人会这样在世子背后说闲话,此时听到叶薰浅这样说,眼睛乌亮乌亮的,似是在观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祁玥听到叶薰浅的声音,心中一喜,可一听到她的抱怨,小小的心肝儿都快拧成麻花了,傲娇地待在书房里不出去,然而那小眼神还是忍不住向外探去,哪怕是看见她一片衣角也好!
“祁玥,听说你早上没吃饭,你怎么这么任性啊?”叶薰浅一脚踏进书房,眼尖的她一下子就找到了祁玥所在之处,纤纤玉足踏步前行,摇曳着动人的风姿。
祁玥凝视着女子靠近的身影,别扭地回答:“那两个新来的丫头泡的茶实在是太难喝了。”
叶薰浅嘴角抽搐,她本要走到书桌前,结果听到祁玥这么说,在距离书桌有三尺之距的时候突然掉头,将传说中很难喝的茶尝了尝,然后咂咂嘴,不同意地说:“我觉得还好。”
“既然不习惯,为何还放走青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叶薰浅已经从影沉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自然而然地来到书桌的对面,双臂撑在桌面上,和祁玥对视着。
见祁玥不说话,叶薰浅稍微一想,提议道:“要不我把夏鸢还给你用几天?”
“薰浅,你怎么不说你陪我住几天?”祁世子无比傲娇地说,他的薰浅还真是会为他着想!与其让她将夏鸢送回清莲小筑,他宁可要她。
“我?”叶薰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似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复问。
祁玥点了点头,对叶薰浅解释道:“薰浅,只要你陪我住几天,夏鸢自然就回来了。”
于是,整个清莲小筑的隐卫们纷纷风中凌乱……
敢情世子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毫无预兆地让琉璃和碎玉顶替青裳在清莲小筑伺候着!
“嗯……不行……”叶薰浅食指在身前左右摇晃,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是回答,她若是再敢留宿在祁王府,捕风堂的那个疯老头儿还不把她给拆了?
于是,前一秒某世子眼里闪动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叶薰浅深深地觉得,男人果然不能惯着,她不过是和他一起睡了几晚,象征性地没把他踢下床,他就各种别扭使小性子了!
不过,这样的祁玥傲娇得可爱,她喜欢!
“祁世子,你成熟点儿好不好?”叶薰浅不忍心看着他嘴巴弯成下弦月,无比委屈瞧着她的样子,她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笑着说。
“我不够熟?”祁玥无比奇怪地看着叶薰浅,似乎对女子的这一评价分外不满,“我成熟与否,薰浅不是知道吗?”
叶薰浅顿时满头黑线,这个男人用这种无比认真的表情,和她讨论……咳咳……最不和谐的事情……他脸上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感!
就在叶薰浅无言以对的时候,银练忽然出现,叶薰浅见状将自己的手从祁玥脖子上挪开,看着一脸浓重的银练,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银练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介意祁玥的存在。
自家隐卫是什么德行,祁玥焉能不知?于是冷然出声一问,“什么事情三缄其口?难不成不能让本世子知道?”
叶薰浅见状瞪了祁玥一眼,而后将目光凝在了银练身上,“好了,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
银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边以余光悄悄打量着祁玥,一边向叶薰浅禀报,“郡主,不好了,您放在书桌上的玉牌被青岚公主拿走了。”
“怎么回事?”叶薰浅脸色一变,她书桌上的玉牌是生死签,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本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没想到会出这等意外。
银练看了一眼祁玥,似乎在想该不该在世子面前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纠结了半晌后才缓缓道:“您离开浅阁后不久,夜离便看到您走进书房,本来也没有多想,谁知一转眼,书桌上的盒子就不见了。”
“夜离立刻找到琼华,询问您身在何处,却得知您并没有中途折回来,浅阁所有隐卫倾巢而出,在贤王府西侧的巷道里找到了人,然而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挥手之间高墙两侧闪出了上百隐卫,皆为武功高强之辈,那名冒充您的女子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俨然便是几日前抵达齐都的青岚公主!”银练对慕容青岚不陌生,单凭着她对祁玥的那份别样心思就已经足够让他认识慕容青岚了。
银练硬着头皮,最终还是选择将事情一一道出,“青岚公主离开前说,如果您不去见她,她就毁了玉牌……”
叶薰浅脸色一黑,手紧紧握着祁玥的茶杯,“咔嚓”一声,茶杯竟然全部碎了,银练惊得闪出一尺之外,郡主这身手……话说有些吓人……
“属下办事不利,请郡主责罚!”银练自知此事浅阁所有人难辞其咎,纵使青岚公主扮作了郡主的模样,他们也不该犯这样的错。
叶薰浅红唇紧抿,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宝剑,“祁玥,你惹出来的好事!”
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慕容青岚出现在齐都开始,她耳边就没少听到过这个名字。
而她,一直对慕容青岚避而不见,一来是不想惹事,二来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寻找那段空白的记忆,没空搭理祁玥的那堆烂桃花!
某世子无端被心爱之人怒瞪一眼,心里无比委屈,拉着叶薰浅的手,可怜巴巴地说:“薰浅……真的不关我的事……”
叶薰浅怒,臭男人没担当!
“薰浅……这件事是我的错,这样好了,我去见慕容青岚,给你将生死签取回。”祁玥知道叶薰浅在气头上,立刻如此提议,试图将心爱之人的火气降低到最小值。
叶薰浅脸一黑,他还要去见慕容青岚?明知那个青岚公主对他有情,他还要去,简直是气死她了!
“不许去!”叶薰浅无比霸道地说,三个字响彻书房,惊得数十名暗处的隐卫们差点现出了身形,叶薰浅注视着祁玥,丢下一句话,“等我收拾完慕容青岚,再和你算账,哼!”
“银练,我们走!”叶薰浅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清莲小筑之外奔去,湖蓝色的身影像是一道亮丽的流光,在空中划过,与头顶上那片湛蓝的天相得益彰。
银练心中虽然同情自家世子,可在郡主的命令面前,他只能选择后者,只因现在,郡主才是他正儿八经的主子!
“慕容青岚下榻何处?”叶薰浅走出祁王府,看着银练问道。
“月仙阁。”银练一板一眼地回答,齐皇对慕容青岚宽容友好,大概是和慕容青岚已故的父亲有私交的关系,每次慕容青岚来齐都,都住在月仙阁,久而久之,行宫中的月仙阁就成了慕容青岚的专属下榻之地了。
叶薰浅从银练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挥了挥手,示意银练可以暂时藏起来了,银练会意,心想:郡主可比世子好说话多了……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清莲小筑,世子肯定会把他们全部暴揍一顿,偏偏他们还不能有怨言,谁让他们技不如人,一起上也不是世子的对手呢!
临近午时,叶薰浅湖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宫门口,正准备进宫,谁知竟然遇见了刚刚下朝的贤王爷。
父女相见,绝对没有众人想象中那般父慈女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叶薰浅抿唇不语,想起了蔻月曾经说过的话,小时候她的父亲手把手地教她写字,回想起自己回到这一时空的一个多月里,这个她本该唤作“父亲”的男人却从未给过她应有的关心,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是什么导致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生疏,让他恨不得对她举箭相向。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爱,不是恨,而是熟悉的人,渐渐变得陌生……
“薰浅,午时将至,你进宫做什么?”贤王爷有些不解地问,即使是去见皇后也不该是这个时间点呀!
“父王,浅阁糟了盗贼,薰浅自然是进宫擒贼的!”叶薰浅目不斜视地回答。
贤王爷听罢脸上震惊无比,脱口而出,“什么?竟然有人敢潜入贤王府?有没有弄丢什么东西?”
叶薰浅眨了眨眼睛,注视着他,清声道:“没什么,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玉牌。”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不值钱,那丢了也就丢了,改天父王请师傅给你雕一枚更好的!”贤王爷目露笑容,似是松了一口气,如是安慰叶薰浅。
如此细微的情绪变化,没有逃过叶薰浅的眼睛,她掀唇一笑,“那就多谢父王了。”
“薰浅和父王客气什么!”贤王爷乐呵呵地笑了,连带着看叶薰浅都顺眼了起来,可是,不到一秒钟,那静静伫立于宫门前方的女子话锋一转,“只是,有人顶着薰浅这张脸明目张胆拿走浅阁的东西,还大放厥词,若是薰浅不出现,她便毁了东西,薰浅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贤王爷顿时迟疑了一下,神色莫名。
“薰浅想请教父王,若是母妃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轻易放过盗窃之人吗?”
提到了秋奕彤,贤王爷脸色不是很自然,睨了一眼叶薰浅那冷淡如霜的面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你母妃大度,定然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与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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