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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藏锋[综武侠+剑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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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做完这两支剑鞘,叶且歌也是怔愣片刻,可是转瞬又有了明悟。那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念念不忘,而终年不忘的心事,是没有办法完全隐藏的。在不经意间,那心事便会变成你指缝之间泄露的细节。
叶且歌很难明白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制造这样的两支剑鞘,也很难明白自己为何回去为了从友人碎语之中拼凑的一人身上的零丁相似而远赴江南。然而等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够闻到满城的桂花香气。
人间苏杭,历经两世生死,叶且歌终于又踏上这片土地。
在花家的码头走出的一身白衣的少年公子,虽然背着两柄造型怪异的长剑,一看便是江湖人,可是却也很难不引人瞩目。更何况,如今那个小公子眉眼精致,眼角眉梢是温山软水的清愁,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靠近,抚平他的些微愁绪。
前世叶且歌便是凭着这幅好容貌、好气度,俘获了一干的红颜知己。而今生她的相貌未曾有许多改变,如今虽然有些青涩稚嫩,却更添一抹洒脱风度。
这样的一个小公子,从杭州最热闹的码头缓步而出,又怎么能不引起周遭人的注意呢?纵然安庆的民风并不开放,可是还是会有许多少女,悄悄挑起了自家马车与软轿上的遮帘,悄悄往叶且歌这里看。
这样的目光,叶且歌是习惯了的。出于近乎本能的礼貌,她浅浅的对周遭这些打量着她人会以微笑,而后寻了一家客栈。一来,她这一路舟车劳顿,虽然老友之间无需讲究那么多,可是叶且歌总要梳洗一番,不愿失礼与人前。二来却是,叶且歌也实在不知如今该去何处了――她与陆小凤的那位友人,花家七公子并不熟悉,贸然前去叨扰难免失礼。
而如今白云城的暗卫们已经提早告知她,陆小凤又沾染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烦,正在被人追的四处逃窜,就算叶且歌启用白云城的势力去找他,那也需要三日之后方才能有结果。
今日是八月十二,叶且歌知陆小凤并非失约之人,索性便不费那功夫,在此地静待中秋之约便可。
叶且歌本是随意寻一家客栈,进了房间之后便叫了热水饭食。在看见送来的澡豆上被人特地印出的“九”字的时候,叶且歌只能说着世间之事实在是太过凑巧了――不然,怎么她随便找的一家客栈,就是阿九的产业呢。
本就在出发之前与宫九的通信之中说过自己要来中原,所以对于这样的巧合,叶且歌也不甚在意。不过,在掌柜亲自端上几碟南海风味的菜肴和西湖的特色的美食时候,叶且歌还是惊了一下。
她不禁开始怀疑,阿九是不是把她的喜好公之于众了。不然怎么这个掌柜端上来的东西,全都是她曾经和宫九提起过的“心头所好”呢?
有一个太过贴心的小伙伴儿,有的时候真的是会让人受宠若惊的。默默的扶了一下额,叶且歌忍住叫来掌柜细问问的冲动,开始默默用饭。
这边叶且歌正在静待着八月之约的到来,另一边,一个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唯有额角的梅花印迹成为他周身唯一的颜色的男子,也同样静静的坐着。他的长发本应该是如墨一般的黑,可如今却是入霜雪一般的白。白发没有让他显得苍老颓唐,反而让他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人一般。
此时尚且晨光熹微,屋中便难免有些昏暗了。寻常人家,若非陷在黑甜的梦乡之中,便会点起一盏油灯,在清冷的秋日清晨,寻求一点光亮和温暖。
然而在这座小楼之中,却并没有点灯。不仅如此,相对而坐的两个男子也仿佛连要点灯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没有必要。
若是细细端详便不难发现,长发雪白的男子从未睁开过双眼,而他对面坐着的白衣公子,虽然笑容温暖,眼中却并没有常人应该有的灵动。仿佛是他的眼前有一层薄纱,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拂开,可是却始终无能为力。
对于这样的两个人来说,点灯或者不点灯,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今时辰尚早,这两位白衣男子脸上却并没有丝毫倦容。花满楼泡了一壶清茶,抬手为叶英斟上一杯,温声道:“叶兄从漠北至江南,一路辛苦,何不多休息一阵?”
花满楼能够感受得到,这人身边的露气很重,显然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了。
“多谢。”叶英接过茶杯,修长的手指划过光滑的杯口,若有所思的说:“今日是八月十三了。”
花满楼知他心中所想,便道:“叶兄不必挂怀,陆小凤不日将至,那位与陆小凤相约的叶小公子,也定然不会失约。”
在花满楼提起那句“叶小公子”的时候,叶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颤,不过那只是很细微的抖动,就连杯中的茶水都没有晃荡些许。
叶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花满楼道:“连日多为叨扰花公子,叶某还未道谢。”
花满楼道:“花某与叶兄一见如故,又何来叨扰之说?”
其实以花满楼的年纪,至多算是叶英的子侄一辈。如今叶英与他平辈论交,却也不觉突兀尴尬。一是因为这两人实在是脾气秉性相投,颇有些一见如故就之感。二却是因为,如今以容貌来看,叶英至多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和昔年藏剑山庄年过半百的成熟稳重的大庄主、睢阳一役之中杀伐果断的主帅相比,都有些差距。
当年在大唐,虽然叶英并不见丝毫老态,可是岁月并不会不留痕迹。和周遭郁郁葱葱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相比,他的成熟早已淬入眼角眉梢、举手投足之中。
然而短暂昏迷在大漠,被玉罗刹恰好捡到,最终在西方魔教的总坛清醒了的叶英,却是一副青年模样。若非那一头白发尚在,便会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是岁月流淌过的所有痕迹都被尽数收回。
玉罗刹并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寻常人莫说是倒在他西方魔教总坛的门口,就是倒在他的房门口,他也只会嫌弃那人挡路,并不会施以援手。
而真正让玉罗刹停住脚步,细细打量那昏迷之人的,是妻子曾经心心念念,制造出来却没有上身过的明黄轻甲。那身轻甲被叶鸢妥帖收藏,时常拿出来端详,却因为不愿给叶家惹麻烦而一次都没有穿过。
而眼前这个倒地的男子,虽然身上的轻甲和自己妻子的那件有些微的不同,可是明黄色的轻甲,轻重双剑,这难道还不够说明此人的身份么?
心中微动,玉罗刹将人带入了西方魔教总坛。
而这人醒后说的话,便更让玉罗刹有些震惊了――他说,他是叶英。
如果尚在大唐,叶英这个名字的确就已经足够,这个名字一出,又何必再添其余赘述?
而如今是安庆,这个名字……和藏剑渊源颇深的玉罗刹心中蓦然浮现出一种猜测,于是求证道:“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心剑叶英?”
叶英没有否认,却觉有些异样,于是问道:“阁下可是明教弟子?此处是何处?”
西方魔教的前身便是明教,只是年岁久远,明教之名湮灭,再无人提起。此人一语道破,更加笃定了玉罗刹的猜测。
嘴角蓦然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玉罗刹没有丝毫隐瞒的将自己明教教主的身份和此地乃是大漠的事实告诉了叶英。而后,他看着叶英微皱的眉头,“好心”的提醒叶英,如今乃是安庆,距离他的大唐,已经过去了六百年的光阴。
可是叶英,到底是叶英。
骤然知道自己所处六百年后的时空,他怔愣片刻,便想要一本《唐书》――前代史书都是后代所撰,如今国号更迭,大唐定然已没。可是在他失踪之后的事情,他必须要知道。
玉罗刹倒是没想到这人如此平静的就接受了自己固守的山河早已沦陷了的事实,心里蓦然就萌生出一股想要看此人变脸的恶意,于是状若漫不经心的说道:“叶庄主来得不巧啊,不然还能见见仅剩的两个藏剑弟子。可惜我家阿鸢去得早,如今的藏剑……只,剩,一,人。”
闻言,叶英翻书的手蓦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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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把君诗卷灯前读。
第二十四章。把君诗卷灯前读。
那不仅是宫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而且叶鸢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对玉罗刹这个“朋友”,她曾经无比心向往之的提起过自家大庄主。
小姑娘的声音并不娇脆,却温润如水,不疾不徐的讲着,轻易便能让人沉醉。
她说啊,我们家大庄主,最是渊渟岳峙,君子如风。我们家大庄主,抱剑观花数载,守一方山水平安。阿玉你说,书上写最后大庄主不知所踪,他是不是踏碎虚空而去了呢?
那个时候还是宫玉的玉罗刹听着,心里却徒然冒出一股酸意——什么“我们家”的啊,阿鸢在世上唯一能用这个词修饰的,不应当只有“我的阿玉”么?
而如今心潮已平,当初年少时候的酸涩心事也已成怀念,玉罗刹骤然见到妻子口中心心念念的大庄主,却依旧如当年一样喜欢吃醋,偏生不愿让这位大庄主好过。
于是,那年当年叶孤城小心翼翼不忍告诉叶且歌的话,玉罗刹便非常轻松且刻意的对叶英说出了。
“安史之一战过后天策折戟,万花绝响,藏剑不复,纯阳雪深,七秀水止珠沉,唐门仅剩妇孺,五毒蝴蝶泉漫血,少林空留残寺向斜阳。”满意的看着叶英微变得面色,玉罗刹继续道:“其余几个门派也湮没了痕迹,除却变作西方魔教的明教,便也就只有丐帮还在苟延残喘了。”
摸了一下自己一头银白的长发,玉罗刹撑着下巴,对叶英恍若叹息一般的道:“不过想也知道,就是那些门派传承仍在,却也不是叶庄主熟识的那些了。”
叶英本就有些苍白的唇被他抿出几分血色,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过手中的那册《唐书》,细细的摸着上面的文字,不远落下一字一句。许久之后,他才恍若呢喃一般道:“藏剑不复……藏剑不复……”
原来,他也不是能够一直淡定如斯的。玉罗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觉得心里翻涌而起的醋意平息了一些。
虽然没有看见让他的阿鸢心向往之的大庄主失魂落魄的样子,玉罗刹尚觉有些遗憾。不过过犹不及,这种国破家亡,物是人非,利剑在手却无法力挽狂澜的痛楚,偏生要如同钝刀子割肉,方才绝妙。
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美酒,他一边低啜着,一边继续补刀:“藏剑山庄在前朝覆灭的时候就被毁了。如今的西湖,我记得是花家的地界?”
叶英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白皙的手指搭在自己腰间的轻重双剑上,入手的一点冰凉让叶英动摇的心境渐渐平复了下来。
虽然明知对方告诉他这些,并不全然是好意,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叶英起身,对玉罗刹微微拱手,低声道:“此番多谢阁下相助,只是敢问阁下,如今那最后一名藏剑弟子,身在何处?”
玉罗刹未料到叶英居然如此迅速的平复了心境。挑了挑眉,玉罗刹对叶英道:“那小弟子如今未到及笄之年,大庄主也不必如此急着见她。倒是我家阿鸢……阿鸢是你正阳一脉,今日若能见到你,想来她也是高兴的吧。”
说着,也没有等叶英作何表示,玉罗刹起身往外走去。他实在是霸道惯了的人,也吃准了“藏剑弟子”这四个字在这位大庄主心中的分量。
叶英心中叹了一口气,也起身跟上——从方才这人的言语之中,他已经知道了那名唤叶鸢的藏剑弟子的结局,无论她曾有怎样的经历,过得幸与不幸,作为想要守护藏剑之中每一个弟子的大庄主,叶英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
终归要去看看的,哪怕时隔多年,哪怕那藏剑弟子已经黄土白骨。
玉罗刹带叶英去的,是叶鸢的衣冠冢。蹲下细细抹净那石碑上的一点儿几乎不可见的微尘,玉罗刹掌风一扫,便将冢前已经干枯的桂花碾作粉末,而后他又在冢前摆上一枝新鲜的桂花。
此地并不适宜桂花生长,可是无论什么季节,叶鸢的衣冠冢前的桂花总是不会断的。玉罗刹的夫人偏爱桂花清甜的香气,于是玉罗刹便会为她寻来——将她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无论是家国天下,还是一餐一饭。有的时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好,也不外乎就是这样了罢。
那清浅的桂花香气,叶英自然已经闻到了。情之一字啊……忽然想起自己那段讳莫如深的心事,叶英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未曾显露分毫。将脑海中浮现的人挥散,而后,他在叶鸢的衣冠冢前站定。
满意的看见叶英在距离他家阿鸢五步之处停住,玉罗刹蹲下身去,蹭到了那石碑旁坐下。他伸手揽着一方小小的石碑,动作温柔的却仿佛是在揽着自己的妻子。
“阿鸢,你不是曾经遗憾不能见大庄主一面么?现在大庄主来了,你开心么?”
“咱们家的那臭小子最近又给叶孤城找麻烦了,不过阿鸢你放心,他如果敢对叶家不利,我会亲自去收拾他的。”
“阿鸢,我今天收拾那些杂碎的时候,指甲都被他们撅断了一根呢,很疼的阿鸢。你要是在就好了,你在他们都不敢欺负你的阿玉的。”
“阿鸢,阿鸢,阿鸢……”
玉罗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喃喃碎语。虽然叶英无意窥探夫妇之私,无奈他双目已渺,耳力便更胜几分。
叶英站在叶鸢的衣冠冢前,听着玉罗刹几近狂乱的呓语。一直到玉罗刹平静了下来,叶英才俯下身去,从一旁的花篮中捻出一支开得旺盛的桂花,俯身放在了叶鸢的墓前。
玉罗刹握了握拳,却最终没有一掌将那一支“别的男人送的花”挥开。
他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眸底的痛苦。等到玉罗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是那个让人生畏的西方魔教掌门。
在叶鸢“身边”坐定,玉罗刹缓缓道:“我知大庄主想问什么。”
叶英:“愿闻其详。”
玉罗刹挥了挥手,自嘲道:“我又不是那种没有本事的男人,若是妻子真为人所害,大庄主今日提为阿鸢报仇,也太过晚了一些。”
这一番话,玉罗刹说得甚至有几分狂傲。可是,叶英却明白他所言非虚。他能够感觉得到,此人武功许或并不及自己,却也绝非好相与之辈。于是叶英轻轻颔首,等待玉罗刹继续说下去。
玉罗刹道:“阿鸢是天生的三阴逆脉。”
看见叶英微变的变色,玉罗刹苦笑道:“没错,就是藏剑山庄六小姐……大庄主的幺妹所患的三阴逆脉。”
叶英看不见玉罗刹的表情,却听得出他声音里掩盖不住的痛苦:“我强留她至三十岁,却终于还是留不住了。”
并不习惯于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人前,玉罗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快转移了话题:“阿鸢和我有一个儿子,并非藏剑门下,不过日后,宫某会让他来拜见大庄主的。他到底也流着叶家的一半血。”
叶英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一晌无话。
忽的,平生从不求人的玉罗刹,这一次,竟然对叶英一揖到底。
叶英上前来扶,玉罗刹却后退一步,对他道:“在下听闻大庄主曾为那位六小姐铸长生剑,今日便有一不情之请。敢问大庄主可否……”
“可以。”叶英叹了一口气,打断了玉罗刹的话。他也看出这个男子的窘迫,他应当从未求过人,甚至从未对旁人低过头。而在藏剑山庄的时候,不是没有人为了求藏剑铸造的武器而长跪不起,可是这西方魔教的教主,终归与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是不同的。
也算难得。
叶英为那个和自家小妹一样三阴逆脉的弟子痛心,也感慨于眼前这人的痴情。这人分明时刻流露出孤狼守着领地一样的神态,却还是带着他来到了自己妻子的衣冠冢前,又特地提起三阴逆脉,所为何事,当真不是很难猜。
千叶长生剑,无论这是叶鸢的遗愿,还是玉罗刹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的所求,叶英承他一个人情,又对藏剑弟子满心回护,所以便没有拒绝。
因为叶鸢是锻造大师的缘故,玉罗刹这里的原料和器具全都不缺。叶英在剑庐之中忙碌了整整两月,千叶长生双剑乃成。
玉罗刹将千叶长生剑送入了叶鸢的衣冠冢之中的时候,叶英没有跟着。这里是西方魔教的禁地,所以也没有人看到,他们英明神武的教主已经通红了的眼眶。
叶英猜想的不错,这柄千叶长生剑,是横亘在玉罗刹心中长久的心事。他的阿鸢自幼就不能习武,所以对武功其实是很向往的。听着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关于藏剑的故事的时候,叶鸢就特别盼望着自己也能有那么一柄剑,日后可以和六小姐一样闯荡江湖。
可惜一直到她和宫玉成亲,再到宫玉变成了玉罗刹,他们却也始终都没有找到那柄千叶长生剑的下落。
一直到叶英出现,玉罗刹这件心事才终于有了解决的可能——一直找不到的话,何妨让这位再重铸一柄?
做完这一切,玉罗刹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到了叶英的院子中。
他先是谢过了叶英,道了一声“多谢大庄主。”在对方只是浅笑喝茶的时候,玉罗刹继续道:“关于大庄主一直关心的另一名藏剑弟子的下落。如今我底下的人已经回禀过了,小且歌正从白云城出来,要往江南而去。”
“且歌?”叶英一贯平稳的语调骤然带上了一些急促,他不确信的又一次出声:“阁下说的是,叶且歌?”
叶英一时提高的语调让玉罗刹有些疑惑,不过也未放在心上,“恩”了一声之后,难得好心的为叶英解释了一下:“那是南海白云城的叶家的女孩儿,算是阿鸢的侄女。上且下歌,的确是叶且歌。”
虽然玉罗刹并没有要闲聊的意思,不是却还是被叶英问出了许多关于叶且歌的事情。到了第二日,叶英直接辞别了玉罗刹,径自往江南而去。
——无论是否是巧合,叶英知道,自己终归还是要去见她一面的。
抱着的那个身体渐渐冰凉的感觉似乎还在,叶英难以理清自己如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见到那个孩子,非常想。
………………………………
第25章 花外子规燕市月。
第二十四章。花外子规燕市月。
知道叶英要走,玉罗刹并没有留。只是到底是妻子的师门尊长,叶英临行之前,玉罗刹给他准备了足够的银票和银两。
叶英目下无尘,心外无物,此刻却也不由有些赫然了――若非玉罗刹提醒,恐怕他当真忘了银两这件事情。
藏剑弟子从不缺钱,叶英也从未为这等庶务烦心过。不过眼下世殊时异,他已来此地,便不得不考虑着重建藏剑山庄的一干事宜了。这银两之事,也必须要费心一二。
若是那孩子真的是且歌……那么这重建藏剑,定然也是她心中所想。如今他已至此世,这重建藏剑的重任,便不应再压在那孩子身上。
想到这里,叶英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轻声叹息。
且歌出生的那一年,正逢他出关。那孩子的父亲性子跳脱,刚一见面便将这小小的一团塞到他怀里,而后生怕他不答应似的,急急忙忙的对众人宣布:“看看看看,我闺女就是正阳一脉首徒了啊,以后正阳一脉再进人,都得过来拜见大师姐!”
虽然是亲生父亲,可是却抱得小且歌并不舒服,一直到被塞进叶英怀里之前,小且歌都在极轻极小声的抽噎着。而到了叶英怀里,或许是感觉到了安心,小小的婴儿不但不哭了,反而没有一会儿就攥着他的头发睡着了。
一直到且歌为他挡了一刀身死,叶英才恍然惊觉――这孩子平素看着性子随了她的父亲,最是洒脱不羁,可事实上,她最像的,还是将她养大的自己。
叶英的性子,风雅有之,温润有之,淡然有之。他受得起任何美好词汇的堆砌,然而归根结底,却可以用两个字道尽。那两个字,便是“承担”。
而叶且歌,分明是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却是在什么时候起,就懂得默默承担了呢?因为是正阳首徒,所以便担起了教导师弟师妹的责任,便比谁都好强,一言一行从不愿堕了师父名声。因为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所以竟下意识的将他叶英的安危摆在自己的生死之前。
“师父,要小心些啊。”
前世那孩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犹然在耳,叶英掩盖在长袍之下的手蓦然紧了紧。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可是他的面上却一派平静。毕竟,此去江南,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叶英和花满楼的相识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玉罗刹的情报网渗透的面积很广,他告诉叶英,此年中秋,小且歌将与友人于江南花家七子花满楼的小楼一聚。
因为叶且歌这一路都是走海路,叶英不好在中途与她会和,便索性直接抵达江南,于叶且歌的目的地静候她的到来。
叶家是书香门第,以叶英的性子,他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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