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长-第1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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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全力实在不愿意背上任何一个处分，哪怕是行政警告这样的较轻的处分。但时明祥似乎今天就是跟自己对着干了。毕全力说：“我服从市委的决定，服从省委的决定。”

　　　　时明祥说：“王书记，我看全力同志的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全力同志提醒我们，他是省管干部，但同时依旧是东州市委的一名常委，是东州市委领导下的龙湾区区委书记。市委也完全有权力处分一个市委领导下的干部，同时可以提报省委作出决定。”

　　　　毕全力对这块的组织程序并不完全熟悉，此刻更加被动了。毕全力不明白，时明祥为什么要跟自己这样对着干。这对时明祥有什么好处吗？

　　　　时明祥看着毕全力仇恨的目光，心中感慨：没好处的事情，我能做吗？这可是省委赵书记关注的一次常委会啊！更何况，今天的常委会之后，恐怕有许多的局、委、办头头们，在心理上就会接纳我。将来转任市委或市委书记，也做了很好的铺垫。从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宋云生的腐败问题很严重，很有可能会在一个未知的时间被处分；而王国栋作为东州的班长，却一直无法有效掌控局面，大事小事接连不断，很有可能在2009年2月的省级两会上被安排到省政协挂名副主席，解决一个副省待遇。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作为三把手，作为东州市仅有的三个正厅级，不发出自己的声音，谁能对自己有印象？越是关键的时候，越要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这个态度，或许死，或许会咸鱼翻身。但沉默，就不会被关注，这也是铁定的局面。

　　　　马良禾举起了手。王国栋说：“良禾同志发言吧。”

　　　　马良禾说：“我作为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市长，发生这样的安全责任事故，我责无旁贷。我自请处分，请市委研究。”

　　　　毕全力一下子被马良禾逼到了墙角。马良禾也是副厅级，也是省管干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自请处分？更何况，事件发生在龙湾区，连市政府的分管领导都自请处分，自己这个龙湾区的第一责任人，还有什么理由不被处分？

　　　　而马良禾请求处分的原因是他分管安全，这话里的信息就是与教育无关。陈奇志对马良禾充满了感恩之心，而方圆、汪兴邦也未被列入处分范围。

　　　　最终，东州市委常委会作出决定：

　　　　给予市委常委、龙湾区委书记毕全力党内记过处分，报省委批准。

　　　　给予副市长马良禾行政记过处分，报省委批准。

　　　　给予龙湾区区长罗殿章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东州市安监局局长欧阳山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龙湾区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区长刘长贵行政记大过处分。

　　　　建议龙湾区委，对相关责任人予以严肃处理：

　　　　龙湾区教体局局长张永进，行政记大过；

　　　　龙湾区安监局局长杨达财，行政记大过；

　　　　免去龙湾区教体局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局长龙云职务；

　　　　免去龙湾区实验小学校长卓芷萱职务。

　　　　市委这一次打破了常规，在常委会上代替区委，直接研究了科以下干部的处分，龙湾区委颜面何存？毕全力在这一次常委会上，品尝到的全部都是苦果！不想被处分，还是被处分，这会不会影响自己未来的仕途进步呢？

　　　　市委常委会后，宋云生迅速召集了市政府常务会议，专题研究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校舍安全大检查行动。这一回，真地是把许多副市长从女人肚皮上叫起来了。当然，被要求参加会议的，还有躺着也中枪的市安监局局长欧阳山。市建委主任侯卫东，市教育局副局长方圆也参加了会议。欧阳山跟侯卫东握手的时候，报怨道：“真倒霉啊！”侯卫东说：“跟别人比一比，欧阳兄还算是幸运的。”欧阳山明白侯卫东的意思，说：“是啊，咱现在得小心翼翼过日子了。”

　　　　毕全力顶着一肚子的怒火，回龙湾区召开了龙湾区委常委会，宣布了市委的处分决定。躺着中枪的刘长贵，脸色比死猪脸还难看；张永进倒是坦然面对处分，这肯定逃不了；安监局长杨达财向分管副区长刘长贵报怨：“有些人分管教育，倒没事；咱八杆子扯不上，倒挂了。”刘长贵毕竟是副县级干部，看得比较明白：“跟着马市长‘沾光’了，跟着毕书记‘沾光’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恨起了陈奇志，陈奇志虽然逃过此难，但在龙湾区的日子也更加艰难。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毕全力，得罪了罗殿章，得罪了刘长贵，还有教体局的几个主要干部，对陈奇志也有意见。

　　　　而年轻的方圆，在这一次市委常委会上、市政府常务会议上，又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识，学到了很多年轻人没有学到的政治知识，极大地丰富了人生的阅历。

　　　　方圆整夜未休息。天亮了，方圆接到了办公室主任张元庆打来的电话：“报告局长，今天东州的各报纸，全部都是龙湾区实验小学安全事故的报道，包括市委处分的决定，包括被抓人员的情况通报，包括事情的最新进展等。我们的市实验幼儿园园长竞聘，只在《东州日报》的二版下角有一则不足200字的简要报道。”

　　　　方圆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莫名地还有一点失望。方圆说：“龙湾区的事情冲淡了我们的事情，这是好事。压力会减少许多，我们也能踏实地做一点事了。”张元庆说：“是啊！不过局长，今天的《清江日报》有一则通讯，大约2000多字，占了不小的篇幅，标题是《公开选聘实验幼儿园园长，东州教育用人改革迈新步》，作者是任小爱。”

　　　　方圆的心里涌上难以言清的滋味。方圆说：“我开了一整夜的会。到教育局后，你把这篇文章给我看。另外，你今天联系一下任记者，按照千字千元的标准，给任记者润笔费。”张元庆说：“好的，局长。”方圆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任小爱2000多元，或许是一种补偿，或许……方圆有一种直觉，这篇在《清江日报》刊登的通讯，会产生让自己无法预知的深远影响。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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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0、家家都有难题

　　　　方圆到了教育局，先看了任小爱的通讯报道，感受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在这篇文章里，方圆在其中的关键作用得到了突出，市委组织部和市人社局也得到体现。

　　　　这篇文章，如果能被省委领导关注，这就是巨大的政绩。方圆现在都习惯于每天如果有时间，一定要看《东州日报》；估计省领导每天必看的报纸一定会有《人民日报》和《清江日报》。

　　　　在一定程度上讲，各级党报党刊，就是当地的政治风向标。张元庆又给方圆端上了丰盛的早餐。

　　　　方圆说：“我去食堂吃就可以。”张元庆说：“局长很辛苦，昨天白天工作一整天，晚上又开了一宿的会，需要加加营养。这些都是清淡可口而又能补充营养、补充能量的。”方圆再也不客气，对张元庆说：“谢谢。你用心了。你现在通知各位局领导，上午9点整，准时召开局长办公会，传达市委常委会和市政府常务会议的精神，研究部署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学校校舍安全隐患大检查的活动。通知申军，让他在8点之前赶到教育局，负责拟定这个通知。由于这个通知，是市安监局、市建委、市教育局三局联合下文，所以教育局研究通过后，需要与市安监局、市建委协商会签。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会签之后，报马市长批准。最迟，于今天下午由市政府办公室发布，市教育局同步下发各直属学校，发各区县教体局。”张元庆说：“是。今天的《东州日报》一版，全是这个内容。”方圆说：“我看看。”方圆边吃早餐，连看《东州日报》。

　　　　方圆感受到了党政联合的力度有多大，任何想拿鸡蛋碰石头的人或组织，在这个强大的机器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次，希望王国栋书记不会失分，希望能以最强有力的最及时的信息发布，让谣言少一点。

　　　　方圆不用开电脑，就已经知道，现在网络如此发达的年代，关于东州市龙湾区实验小学的楼梯坍塌事件，已经是各大网站、各大论坛最火爆的内容了。

　　　　清江省委、东州市委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申军很快就赶到教育局。

　　　　在听了方圆的指示之后，亲自动手，在电脑前撰写《关于在全市开展学校校舍安全隐患大排查的通知》。

　　　　这是需要在开局长办公会之前拿出初稿的。方圆看了《东州日报》，也吃完了早餐，困意袭来，不可阻挡。

　　　　躺到了沙发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当方圆在懵懂中被人叫醒的时候，时间正好9点。

　　　　方圆觉得头疼欲裂，但不能不起。方圆说：“谢谢元庆。”张元庆说：“真想让局长多睡一会儿，但这次局长办公会很重要。大家都等在会议室里了。”方圆只能强打精神，在张元庆的陪同下来到了小会议室。

　　　　看到方圆来了，汪兴邦、谢秉国都站了起来。有人带头，大家不知不觉地都站了起来，包括党委书记孙红军。

　　　　方圆体验到了一把手的滋味，冲大家摆摆手：“都坐吧。”方圆坐下，大家才跟着坐下。

　　　　方圆说：“申军，你把通知都发给各位局长了吗？”申军说：“都分了。”方圆说：“昨天龙湾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今天，我传达一下市委常委会、市政府常务会议的精神。然后我们审议这份通知。今天上午，我们就要把这份通知交给安监局、建委会签。昨天，市政府常务会议确定，由教育局牵头，安监局、建委派懂业务、有经验的同志参加，对全市的所有学校、幼儿园进行安全隐患的大排查。是公办学校的，由市、区两级政府拨专项经费，按照轻重缓急，进行修缮处置。民办学校和民办幼儿园，我们有督促他们立刻整改的责任。现在，我传达会议的精神。”基本上就是方圆的一言堂。

　　　　针对着申军拟定的《通知》，党委成员们似乎心都非常齐，对安监局要承担什么责任，要做哪些事，对于建委要承担什么责任，做哪些事，对于市教育局该怎样做，大家集思广益。

　　　　但凡是联合检查，维护各自部门的权益，这是共识。方圆几乎也听不进去大家说什么了，不住地耳鸣，脑子一片空白。

　　　　到最后，方圆说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请申军根据局领导们的意见，综合整理，修改后通知，先通过办公内网发到安监局、建委，请他们的领导审核。

　　　　然后三方汇总意见，形成一个统一文本，由三方会签。会议明确了安全排查领导小组的组长，当然是马良禾副市长，副组长三位，建委主任侯卫东，安监局长欧阳山，教育局副局长方圆。

　　　　建委、安监局、教育局各有一位副局长担任成员，此外，还加上了规划局、国土局等其他相关部门的副职。

　　　　汪兴邦具体负责本次安全排查行动，任安全排查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开完会，方圆就回到办公室补觉去了。确实是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那种濒临极限的感觉，让方圆几乎崩溃。

　　　　但是，就算是方圆想睡，能睡，但又怎么会让他有时间睡？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方圆的办公室，打到方圆的手机上，方圆只能硬着头皮、强打精神，让张元庆泡上浓茶，嘴里再嚼上口香糖来去困。

　　　　先打来电话的，是马良禾：“小方啊，安全大检查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明天省委常委、副省长刘彬，省人大副主任、省总工会主席夏汉春来东州视察，更重要啊！任务我已经交待给教育局的几个同志，但我不方便直接指挥，还是要靠你来发挥作用啊！另外，大成公司方面的生产经营肯定会或多或少遇到一些困难，这个要争取朱总、宋总的理解和支持啊！”方圆发现自己已经成为许多不同利益个人、集团的支点。

　　　　有事情，找方圆，或许成为许多人的共识吧！方圆连忙答应，立刻给宋萍打电话：“宋主席，大成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宋萍说：“报告方局长，我刚刚参加完局长办公会，现在正赶往大成公司。从昨天筹备的情况看，困难很多啊！很多的工人只知道生产，不懂得开展活动，对于开展这样的活动，还是有抵触情绪的。毕竟，多数工人都是计件工资，干一件产品，拿一件产品的钱。开展活动，会影响他们的收入的。昨天与宋总沟通过，宋总表示，一定会给工人们补偿，但却没有下文。活动的策划，没问题。咱这几位，陈秋苹我不太了解，剩下两个，都是多年的学校工会主席，经验很丰富。”方圆说：“马市长刚刚打来电话。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宋萍立刻就感觉到下面又湿了。

　　　　唉，现在就承担不了这样的压力！不过，跟方圆比起来，自己这点压力算什么？

　　　　宋萍说：“好的，方局长，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方圆又给宋思思打电话：“思思啊，关于工人的补偿，今天上午必须拿出一个方案，传达给每一个需要参加活动的工人。务必保证，参加工会活动，不但有奖品可拿，员工喜闻乐见，而且绝对不能因为参加工会活动而影响到其工资收入。特别是计件工人，更要保证参加工会活动，也要保证不能低于其平常计件的收入。”宋思思说：“我知道的。可是，实际操作有困难。如果这些参加活动的工人又能保证收入，又有活动奖品可拿，现在的情况是，几乎所有的工人都要参加。而实际上现场会，只需要一部分工人参加，或者说很少的一部分工人参加。可是，这些工人们都想参加的情况下，利益怎样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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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1、人人都有想法

　　　　2621、人人都有想法

　　　　原本方圆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听宋思思的叙述，方圆一下子理解了自己的想当然是多么可笑。不能保证收入的工会活动，工人们不想参加；保证了收入的工会活动，工人们都想参加。这再一次见证了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工人们靠挣工资养家糊口，自然而然，利益就是唯一的选项！有便宜可拿，有额外的奖品可得，不用劳动就能挣出计件工资钱，哪个工人不想参加？

　　　　宋思思说：“我原本也想直接指派一些工人参加工会活动，可是其他更多的达几千名的工人有意见，影响到了公司的正常运转，我可就犯了愁。毕竟工会活动也只是一天两天的，而工厂的生产却是长年累月的。队伍大了，人心是散的，不好带。”

　　　　方圆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一天一夜未睡的人，又加上大半个上午的辛勤工作，实在有些盯不住了。可是，心里一着急，还真就急中生智了。方圆说：“活动可安排竞赛性质的，由各车间、各班组推荐人员参加，代表车间、班组的利益。我看现场的活动只是一个方面，工作汇报很重要，以往开展的工会活动如果能够通过陈列展览的形式展示出来，这个更重要。省领导不仅想了解现在怎么干，更想了解过去一个阶段是怎么干。把我的话转给宋萍她们，让她们按照我的新指示精神，重新策划，重新设计。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活动，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宋思思说：“你能亲自来最好了。”方圆说：“我的好思思啊，我昨天一夜未睡，在市里开会；今天上午我也顶着脑袋在工作，已经超过30个小时没闭眼睛了。”宋思思万分心疼：“老公，你不是铁打的身子，你可一定要保重啊！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小宝可怎么办呢？”

　　　　工作、家庭、亲人、情人，这责任如海，这压力如山！方圆轻轻地叹口气：“我这就休息。”宋思思说：“老公，我一定全力配合马市长，把活动搞好，不给你再添麻烦了。你快休息吧！”

　　　　与宋思思通话还没有结束呢，座机铃声又响。方圆只能匆匆与宋思思结束通话，接起新电话。电话是侯卫东打来的：“方局长啊，我是侯卫东。”方圆说：“侯主任好。”侯卫东说：“教育局报过来的那个联合行文的稿子，方局长啊，我有些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方圆一愣：“侯主任，请指示。”侯卫东说：“这一次的安全大排查，牵头单位是市教育局，市建委只是配合配合。所以领导小组的副组长，方局长当仁不让。把我给放到前面，显然是不合适的。”方圆说：“我是副处级啊。”侯卫东说：“这跟正处、副处没有关系。哪个责任单位牵头，哪个单位的负责人就要排在最前面。这是惯例，也不是我侯卫东发明的。”方圆说：“好的，侯主任。”侯卫东说：“既然教育局是牵头单位，那么正文里，建委担负的责任实在有些太多太重。在整个的学校建设过程中，建委负责新学校、新幼儿园的建设。建成之后的学校，完全是由教育局负责。包括维修保养，这从来不是建委的责任。往年的学校校舍维修，也都是市财政拨款，而不是从建委掌管的配套费中出；这一次的校舍安全隐患维修资金，也是出自市、区两级财政，而不是市建委的配套费。所以，让我们派出一些懂业务的专家，这个可以；但让我们建委承担责任，不合适，我们也担负不起。方局长啊，建委的工作千头万绪，大项目、大建设、大拆迁、大改造、大修路、大修桥、大绿化，建委每天的工作也是繁忙无比，每天我光应付本职的这些事务，就已经焦头烂额。求求方局长，这个会签的文件我不能签字。我已责成建委办公室主任文雄同志重新拟定一份。当然，主体还是在教育局文件稿的基础上，未做大的调整。一会儿，让文雄同志亲自过去，请方局长审核。”

　　　　这个老奸巨滑的侯卫东，竟然想到安排文雄来找自己！这文雄，还真地转任建委办公室主任了。文若星的爹啊，你怎么会是文若星的爹呢？方圆感慨，侯卫东的政治算计，确实非同一般！方圆有些无奈：“好吧。”侯卫东说：“那先谢谢方局长了。”

　　　　方圆放下电话，深深感叹：自己跟侯卫东这个老官场比起来，还是嫩了许多。

　　　　已经有些筋疲力竭的感觉，但就在这个时候，张元庆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方局长，安监局欧阳山局长来了。”

　　　　好么，侯卫东打电话来，欧阳山直接登门。果然，欧阳山拿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原教育局拟定的，一份是安监局修改的。跟侯卫东一样的腔调，把安监局的责任撇得一清二楚。欧阳山讲得更直率：“方局长，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辛辛苦苦几十年，才熬到正处的岗位。我已经不希望能有什么进步，能平平安安地熬到退休，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方局长不一样，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育局负责人，未来肯定还会朝着厅级甚至省级走下去。所以，所有的功劳，都由方局长来接着，我欧阳山什么也不要。”

　　　　这是送功劳吗？这简直就是在送烫手的山芋！

　　　　很快，文雄也来到了教育局，带来了建委版本的《通知》。方圆说：“元庆，你去叫申军，请孙书记、汪局长都过来，大家一直会商吧。从三份不同版本的《通知》中找出共同点。有分歧的地方，正好欧阳局长也在，侯主任打电话来说，文主任全权代表他。今天上午，一定要把这个《通知》的文本拟出来，三位局长签字后，请马市长签署，请市政府办公室下发。”

　　　　连拟个联合下发的文件都这么困难，这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合作谈何容易？方圆此时此刻，非常珍惜与陈海霞之间的密切合作关系，珍惜与王楚尹之间的合作。以后啊，一定要对这些友好的部门长要更友好，让自己的朋友更多些。

　　　　就在几个部门联合研究这一次校舍安全隐患大排查的时候，找方圆的电话依旧不断，找方圆的人络绎不绝。没有办法，方圆只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孙红军陪同。安东升打来电话，说接到市委的通知，省委常委、副省长刘彬要视察东升集团，他客气地咨询了方圆要注意哪些事项。方圆苦笑：“安大哥啊，你这些年见过多少大领导，接待的事情还用得着问我吗？”安东升说：“我见得再多，也主要都是东州市的领导，省领导接待的也不多呢！”方圆只好硬着头皮，把东州实验中学和大成公司迎接省领导的一些做法，跟安东升说了说。安东升说：“这真是及时雨啊！有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明天，你也过来吧！”方圆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挤出时间来。”安东升说：“你一来，我心里踏实！这样吧，我跟王国栋说说，你陪同视察。”

　　　　啊？如此轻描淡写，就指挥了一个市委书记？方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圆却又相信安东升的能量！作为东州市的纳税大户，东升集团绝对是市委、市政府领导们的座上宾。在很多地方，宁可得罪二线的上级人大、政协领导，也不能得罪地方上的财神爷，这已经是许多主政官员的共识。

　　　　方圆是真想休息啊，可又一个让方圆震惊的消息彻底打碎了方圆想睡觉休息休息的黄粱一梦。东州警备区副司令黄润打来电话：“小方啊，你瞒得我好苦啊！”方圆说：“什么事瞒了黄大哥？”黄润说：“今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