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长-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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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接爹妈过来，因为我现在就住在老丈人家里。但我保证，将来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接爹妈到东州来，在东州安享晚年。这个年我不能回家了，我一会儿就给爸妈打电话。”

　　　　挂了二姐打来的电话，方圆的心好久不能平静。孔双华从客厅走进卧室，问方圆：“刚才谁打电话？”方圆说：“是老家的二姐。”孔双华说：“二姐跟你说什么事啊？”方圆说：“爸妈想我了，妈还经常抹泪。爸妈心里就盼望着我和你，能够回家过年。”孔双华说：“那可不行。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爸妈过年呢！要是去你家过年，我爸妈怎么办？让他们在家孤零零地过年吗？再说，你们东北那么冷，要是把我冻坏了，就会把小宝宝给冻坏了，我可不去过年。”方圆心里并不乐意听孔双华说这样的话，心里也有了一点气：“按照中国的传统，儿媳过年都是在婆家过的，到了初三才回娘家。”孔双华说：“那是什么老黄历了。现在这些老黄历也都不管用了。再说了，就是现在要回去，我们赶不回去啊！明天就过年了，你到哪里去订票，回去之后有回你那个小山村的车吗？”方圆说：“今年肯定是在东州过年了，但我们总也不能一直在东州过年吧。你嫁给我，也应该体谅体谅我，我和你一样，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是一直都跟爸妈一起过年，今年我在东州过年，我爸妈也是老两口，在家孤零零的过年啊！”孔双华说：“那两个姐姐不回家过年吗？”方圆苦笑一声：“两个姐姐都是别人家的儿媳妇，自然是到婆婆家过年，到了初三才和姐夫、三个外甥回娘家过年呢！”

　　　　“哦。”孔双华沉默了，坐在方圆的身边，不再吭声。

　　　　房间里，两个人沉默地坐着，各自想着心事。两个人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将来的一天，两个人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争吵，但两个人同样不想因为这件很难解决的矛盾而破坏了这几天的好心情，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

　　　　过了好久，孔双华带着了一点小心，问：“方圆，那你说怎么办呢？”方圆说：“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今年先这样，以后过年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父母接来，在东州过年，过了元宵节，再让老两口回去，这样，双方的父母，都能陪着孩子过年了。　而且，我的爸妈肯定也会非常想孙子，每年能看看孙子，这样也解了相思之苦。”孔双华说：“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可是，我真地受不了你爸爸摆封建家长的作风，也受不了你爸妈不讲卫生，还有你爸爸抽那老旱烟，真地很呛人，咱全家没有一个人抽烟，他如果来了，天天抽旱烟，一天好几烟袋锅子，我可真受不了。”方圆心里真地很不高兴：“双华，爱屋及乌，你要是爱我，就要学着你爱我的爸妈，不管他们有多少缺点，不管他们有多少生活习惯你看不惯。双华，我爱你，娶了你，所以我也在努力地学着爱你的爸妈，不是吗？如果我对你的爸妈就像你对我爸妈这种态度，你心里怎么想？你心里不难受吗？将心比心，你这样说我，我心里难受不难受？”孔双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的确是伤了方圆，连忙说：“方圆，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不过，你爸妈要是真来了，住哪里啊？咱家就这么大的地方，我爸妈一间，咱俩一间。总不能让你爸妈住客厅住十几天吧。况且，爸爸现在也是一级领导了，过年来给爸爸拜年的部下、同事肯定不少。”方圆说：“等明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不就搬到东州大学的校长楼了吗？那可是一个套四双厅的房子，爸妈不就有一间可以住了吗？”孔双华说：“也不行啊！套四的房子，空出一间书房，剩下的三间，我爸妈一间，你和我一间，咱孩子还有一间呢！”方圆说：“明年过年的时候，咱孩子才几个月大，肯定和咱俩一个房间。怎么就不行呢？”

　　　　孔双华有些哑然，但心里真地不愿意让方圆的父母来东州。看到方圆痛苦的神情，孔双华再也找不出什么阻止方圆父母来东州的理由，心里怅然若失：要是方圆的父母来了，这家能消停吗？不但我受不了，就是我爸妈，恐怕也受不了啊！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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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孔双华有了心疼丈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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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562节

　　　　看到方圆眉头紧锁的神情，孔双华忽然心疼起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方圆的痛苦就像是有一枚钉子锲入她孔双华的心里一样，心被收得紧紧的，略微地疼痛。

　　　　“老公，你不要难过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今年不能回去，咱再给你爸妈寄点钱吧，今天就寄，今天就能到帐。让你爸妈买点好吃的，也算是我们的一点补偿吧。明年的事情，我们明年再商量，好不好？”

　　　　方圆说：“我现在想给爸妈打个电话。你也跟爸妈说两句话吧。说一些好听的、关心他们的话，好不好？”孔双华真地心疼丈夫，连忙答应：“好，我跟爸妈说几句，让他们知道儿媳也是很关心他们的。”方圆说：“老婆，太感谢你了。你能这样想，让我心里好受多了。”

　　　　拨通了老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方爸爸：“谁呀？”方圆说：“爸，是我，你儿子。”方爸爸声音有些惊喜：“圆圆，真地是你吗？”方圆说：“是我，爸。”方爸爸说：“圆圆，你今年就不能回家一趟吗？春节后也可以啊！你媳妇怀孩子了，不能回了，你就回来一趟呗。”方圆说：“爸，今年真不能回去了。今年的春节晚，学校干部初七就到校了，正月十二老师们也就到校了。不像往年，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方爸爸说：“圆圆，你不回来过年，你妈时常在家掉眼泪。他妈，你跟儿子说几句。”方妈妈接过电话，还没开口，就已经哽咽了。

　　　　方圆的心被感动了：“妈，你莫哭，莫哭啊！”方妈妈说：“儿子，妈想你啊！”方圆说：“我和你儿媳妇也想你和爸爸啊！”方妈妈说：“妈是真想你啊！晚上都睡不着，好几次做梦听到房门响，我就让你爸爸出去开门，我说我听到你在门口喊开门呢。你爸出去开门，门外没有人啊！”方圆的泪接着就流出来了：“妈！”电话那一头，方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

　　　　就这样，一头流着泪，一头在呜咽。方圆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伤心的母亲。母子连心，在这个时候是最清楚地体现出来了。作为儿子，在过年的时候不能够回家，方圆为自己感到深深的自责；作为儿子，在过年的时候不能把父母接到身边，方圆为自己的无力感分外沮丧。说什么呢？说再多的话，比不上现在就出现在妈妈的身边，那个时候，妈妈也会哭泣，但已经不是伤心的哭泣，而是幸福和喜悦了。而现在，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说的再多也是空中楼阁，说得再动听也不能安慰妈妈那颗受伤的心。

　　　　看到方圆在流泪，孔双华心疼的感觉加重了。她在这个时候，也更加理解了，为什么方圆想接他的父母来东州。将心比心，自己作为女儿，不想跟父母分开，方圆作为儿子，也渴望着与他父母的团聚啊！流泪的方圆，更让孔双华看到了方圆是一个有孝心、重情感的好男人，在这个时候，自己作为妻子，不帮帮他，谁能帮助他？

　　　　孔双华接过电话，对着话筒说：“妈，我是您的儿媳双华呀！从国庆节到现在我们好久没见了，挺想您和爸爸的。您二老现在好吗？”

　　　　大概方妈妈没有想到儿媳会在电话里跟她说话，因为之前儿子打电话，儿媳从来都没有说过话，这让方妈妈有些没有醒过神来。方妈妈说：“是双华啊！我和你爸爸好，好，好着哩。”

　　　　孔双华说：“妈，你要和爸爸保重身体，身体养得棒棒的，我们在东州才会更安心。”方妈妈说：“嗯哪。”孔双华说：“本来啊，我和方圆也想过年回东北去看望您和爸，可是今年我怀孕了，怕把小宝宝给冻坏了，又担心路上颠的时间太长，对小宝宝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今年春节我们就不回去了。请妈和爸多理解啊！”方妈妈说：“理解，理解。怀了我们的孙子，我们高兴着哩。这么远的路，是不是有3000里啊？要是在路上把我们的孙子给颠出问题来，那我和你爸心里就会难过死了。”孔双华说：“是啊，妈。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生只能生一个，所以我们年轻人都讲优生优育，都希望能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从东州到吉林，几千里路呢！谁敢保证来和回的路上不出问题。”方妈妈说：“对，对，今年先不回，等明年孩子出生了以后，再回。”孔双华并没有接方妈妈的话茬，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思路：“妈，我和方圆都希望，您二老能够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过年那一天，我和方圆会给您和爸拜年的。我们人虽然不能回东北，但我们还是表达我们的心意，给您二老寄点钱，您二老觉得缺什么，就买点什么，好不好？”方妈妈说：“千万别再寄钱来了。你和圆圆寄的2000元我已经收到了，这钱很多很多的，够啦，够啦。你们还要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多，就不用再往家寄了。”

　　　　什么？方圆已经寄了2000元？他怎么没有和我说？孔双华用眼睛狠狠地瞪了方圆一眼。方圆这个时候已经不哭了，看到孔双华的表情，方圆就知道妈妈肯定是说漏嘴了。那2000元，是姚长青组织的那一次小范围聚会，由总务主任苏进波发的红包。方圆的确是没有跟孔双华说过这件事，就直接把钱给父母寄回去了。本来，孔双华也答应给老家寄一点钱，可最近一直忙来忙去，还没有来得及寄。原本以为孔双华平常从来不跟自己的父母在电话里说说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妈妈说漏了。今天孔双华的表现多好啊！又贤淑又知理，可是2000元的事情出了，自己又该怎么收场？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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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理亏的时候说话底气就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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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563节

　　　　孔双华的脸上仍然含着笑：“妈，给您和爸寄多少钱都是应该的，这也是儿子和儿媳对您和爸的孝心啊！”方妈妈说：“好，好，儿子好，儿媳更好。”孔双华说：“妈，请您老人家放心，方圆在东州这里工作好、生活好，有我照顾他，请爸和妈放心吧，方圆现在都比以前胖了呢！”方妈妈说：“好，胖了好，胖了好。”孔双华说：“您和爸好好过年，等过年的那一天，我和方圆再给您和爸打电话，给您二老拜年。”方妈妈说：“好。”

　　　　挂了电话，方圆说：“老婆，那2000块是学校姚校长在私下的场合发给我的红包，这个我没跟你说，就直接寄给爸妈了。其实，我当初想多寄一点钱回去，又怕你不高兴。”孔双华说：“给你的爸妈寄钱，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这是你有孝心的表现啊！但你发了钱，不跟我说一说，这不太好吧！”方圆说：“是，对不起，老婆。”孔双华说：“下不为例。今天，我准备再给爸妈寄2000元，也算是我这个儿媳的心意。你现在去洗洗脸，然后开车拉我去银行。你有爸妈的银行帐号吧？”方圆说：“我有。不用再寄了吧？”孔双华说：“你寄的是你的心意，我寄的是我的心意，当然也有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对爷爷、奶奶的心意。”

　　　　方圆简直惊讶于孔双华的平静了。因为男方收入不告诉女方而发生争吵的故事，在里、电视剧里，方圆都看了不少，即便是在学校，方圆也时有耳闻某某某女老师因为丈夫隐瞒收入而与丈夫大吵一通。但今天，孔双华竟然没有生气！

　　　　孔双华这样的平静，真让方圆惊喜，甚至还有一点吃不消的感觉。孔双华不会仅仅因为岳父给她讲了两个贪官的故事，就脱胎换骨了吧？但没有过多的指责自己，这真是让方圆喜出望外啊！

　　　　方圆说：“好，老婆，我马上去洗脸。”

　　　　开着车，拉着孔双华去离家最近的工商银行，孔双华却并没有搭理方圆。车里的空气很沉闷，到了银行，孔双华也只是跟方圆要了公公的工商银行的卡号，没有再多的话；回来的路上，仍然如此。方圆搭讪着，笑着说：“老婆，谢谢你！笨姿⒉凰祷埃炎毂盏媒艚舻摹

　　　　回到家，孔双华就带了笑模样，跟孔妈妈亲热去了：“妈，今天，我给公公婆婆寄了2000元，给他们过年买点东西。”孔妈妈说：“这是对的。公公也是爸爸，婆婆也是妈啊！你要是能像方圆对我和你爸爸那样，那妈妈高兴，方圆也高兴啊！”孔双华拉着孔妈妈的手，说：“妈，我知道的啦。今天我跟婆婆说了好多好多话，祝公公婆婆好好保重身体，并说过年给他们拜年呢！”孔妈妈说：“是啊，不能去东北，就多陪老人说说话。小华你要多体谅小方，他常年不在父母身边，父母想他，他想父母，都是很正常的。你这做儿媳的，应该尽到一个媳妇的责任。”孔双华说：“妈，我知道，我在努力地做呢！”

　　　　孔双华跟孔妈妈打完招呼，回到了卧室。进了卧室，脸就沉了下来。方圆说：“老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孔双华说：“方圆，我今天给足了你面子，对不对？”方圆点点头。孔双华说：“可是你却背着我藏钱！方圆，在钱的问题上，我一直都对你很信任，除了工资卡在我这里，你在学校发的奖金也好、补贴也好，我也从来没有要过，对不对？”方圆点头。孔双华说：“学校每月固定的那些奖金、补贴什么的，我不问你，你也不说，这没关系。但比较大的奖金，你总应该跟我说一声吧；给你爸妈汇款的事情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吧，毕竟我也是你爸妈的儿媳啊！”方圆说：“其实以前每一次都说的，像市教育局奖励的1万元，我都及时告诉你也给你了。这一次2000元没跟你说，其实是咱结婚以来唯一的一次。我一直都觉得，父母供我上学，把我养大，我欠他们挺多的，应该多给他们一点钱，来补偿一下我不能亲自照顾爸妈的这种愧疚感。但我也担心，当然，小华，我说实话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我也担心我跟你说了以后，你会不同意，所以就直接把这2000元的奖金给爸妈寄了回去，再加上今天我们一起寄的，爸妈有了4000块，也能比较好地生活。他们是农民，除了土地，没有别的收入，而现在种两亩地仅仅能维持个口粮，能吃上自己种的菜。”孔双华说：“我当然支持你孝敬父母，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是那种小气鬼吗？是那种不讲理的儿媳妇吗？方圆，我生气就生气在这里。”

　　　　方圆真地觉得理亏，连忙再次道歉：“对不起，老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有了任何收入，我都会跟你汇报，好不好？别生气了。”孔双华说：“好啦，我不生气啦！”

　　　　在方圆面前，孔双华第一次有了一种心理上的优势感，哼，以前总是我错，你方圆也有错的时候啊！不过，连孔双华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发雷霆，而是用这样温和的方式和平地解决了这一次矛盾。自己怎么没有发脾气呢？看到方圆一脸惭愧的样子，孔双华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地拉起方圆的手，说：“老公，你是我最爱的人，你爱你的父母，我也会爱你的父母的，就像你爱我的父母一样。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真地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方圆说：“以后绝对不会了。”那神情，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在老师的面前，诚恳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并下着保证，这让孔双华既好笑，也感悟出了许多：原来，夫妻之间用心平气和的方式，更能够解决问题、调和矛盾，以前用激烈的方式反而适得其反。这一件看似很大的小事，给了孔双华很大的启发，使孔双华决心以后多采取这样的方式，跟方圆沟通和交流。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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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量你也不敢坐那个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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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564节

　　　　2007年2月17日，中国传统的除夕。这一天是辞旧迎新的一天，这一天是万家团圆的一天，这一天也是整个中国，当然也包括日本、韩国、越南及华人圈里最隆重的节日。按照中国传统的历法，过了晚上12点，就是新的一年了。从下午四点多开始，鞭炮声就陆陆续续地在东州的大街小巷响了起来，年味儿也一点点地浓郁起来了。

　　　　姚长青开着车，把老婆苗芊芊和儿子姚轩，先送到了68中学门口的醉仙楼，然后又开车去父亲家，把爸妈接上。等姚长青扶着父母上楼，来到二楼最大的包间时，本次团聚的人，除了姚长青的妹妹妹夫和外甥女，其他人全都到了。姚长青的妹妹说好了，在婆婆家吃完晚饭，争取7点左右赶过来。姚长青曾经试图与妹妹沟通过能不能直接过来过年，她说与丈夫说过这事儿，丈夫不同意，但同意后面再过来。姚长青不能勉强，这按照中国的传统，都是要在婆家过除夕的，尤其是像妹妹这样已经近四十岁的人，传统的习俗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姚长青扶着父母走进包间的时候，一家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岳父岳母。岳父说：“亲家公，亲家母，快过来坐。”大舅哥则从座位上走过来与姚长青热情地握手，然后二舅哥也走了过来与姚长青寒暄。姚长青注意了一个这张可容纳20人不拥挤就餐的大圆桌，一共就空着六个座位，这其中就包括主位、主位右侧的两个座位。不用说，主位右侧的这两个座位是给自己的父母准备的。还有三个座位，是在副陪右侧苗芊芊和姚轩的右面，在岳父岳母的左侧，这显然是给自己的妹妹、妹夫和外甥女留的。大舅哥站起来的位置，就是副陪的位置。嘿，变化挺大啊！

　　　　姚长青想起去年春节的时候，初三回丈人家，初四姚长青又去了丈人家，因为大舅哥表示全家人一定要一起聚一聚。那个时候，牛逼哄哄的大舅哥可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而二舅哥则坐在副位，姚长青只是和老婆苗芊芊和儿子姚轩坐在一起，根本不属于什么上得讲的位置。

　　　　姚长青说：“大哥，你坐主位吧。”大舅哥说：“长青，你来坐这个主位，我给你当好副陪就成。”姚长青说：“还是大哥坐主位，二哥坐副陪吧，我坐在芊芊身边就行了。”大舅哥说：“这怎么能行？怎么说你也是咱家最大的领导吧！堂堂的68中学的校长，坐在边上，这也不太好啊！”姚长青说：“这有什么不好。这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公共场合。一家人，就不必那么多讲究吧？”大舅哥说：“长青，你说得可不对哟。今天，是双方的老人聚在一起，是两个家庭的大团圆。我呢，作为大哥，只能代表我这一家，只有你，作为你家的长子可以代表你家，也作为我们家的女婿，代表我们家，所以，你坐在那里最合适。”岳父说：“长青，你过来坐吧。这也是全家人商量的结果，大家都说你是文化人，也是校长，坐在这里最合适。”

　　　　姚长青这个时候不再客气，说：“大哥，二哥，那我就勉为其难了。”但心里还是认为，自己坐在主位是最合适的。别的不说，今天晚上的钱我姚长青来出，今年过年几家的年货，恐怕吃的都是我姚长青的吧。全家人都沾我姚长青的光，我姚长青不坐主位，谁坐主位？但这样的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必要的客套还是要有的。

　　　　姚长青坐在了主位，脸上含着谦和的微笑，扫视全场。姚长青忽然发觉，自己坐在这个位置，心理的感受就是不一样。姚长青甚至找到了一点封建大家长的感觉。当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的时候，姚长青就有了一种家庭核心的感觉。看看妻子苗芊芊和儿子姚轩，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也包括着崇拜的意味。老公（爸爸）出人头地了，你们也跟着出气了。嘿嘿，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看着坐在副陪位置的大舅哥，想到跟苗芊芊结婚16年来，自己一直被这大舅哥“欺压”，现在真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自己从当老师到当教导主任到当副校长，一路走来，这大舅哥就没怎么给自己什么好脸色。岳父好像也受到大舅哥的怂恿，在某些方面也很看轻自己，这让姚长青平常是坚决不去岳父家，要回就是苗芊芊和姚轩两个人回，自己推说工作忙。只有岳母对自己的这个女婿还算不错，每次如果回家，一定会下厨房多做几道菜，虽然她做菜的水平实在一般，但有这份心，就让姚长青念着岳母的好处。

　　　　姚长青向左探了探身子，问岳父：“爸，可以开始了吗？”岳父的态度也变得和蔼多了：“你说开始就开始吧。”姚长青又向右探了探身子：“爸，可以开始了吗？”姚爸爸说：“好，你妹妹暂时不能来，咱就不等她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