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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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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布局他再熟悉不过,竟是他在前引路,曹殷殷等人跟在后面,曹殷殷仍是面无表情,秦天雄则是面有笑意。帮内三三两两巡逻之人偷眼看这几人,虽不敢为林剑澜说话,但见他此番逃脱那老太太的追杀,仍自为他欣喜。
  那借剑之人更是被重重围住七嘴八舌的问话,那人支支吾吾半晌,方害羞道:“我就觉得人影在我面前一晃,那剑是什么时候被他拿走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人对这乏善可陈的描述均感失望,嘁了一声各自散去。
  不多时三人已到了匡义堂内,却见里面又多出许多人来,有些从未见过,有些则是林剑澜少年时来江南一路上所见的堂主,铁嵩也在其内。
  众人重新落座,林剑澜见秦天雄已是坐在了往昔成大夫那个位置之上,面色安然,仿佛本来就应该坐在此处一般,心中暗想,这也难怪,这次林红枫母女重归匡义帮,秦天雄恐怕是独一份的大功,只是不知当日真是景况到底如何,青叔竟被他们得了手。
    正文 第四十三回 双剑初绽雪
     更新时间:2008…10…19 20:12:35 本章字数:4401
          环视了一下,却见林红枫并未露面,反而是曹书朋从楼上走下,见了林剑澜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在曹殷殷下首坐下道:“帮主,铁堂主等人分堂还有常务离不开身,此刻便是要来与帮主道别。  ”
  曹殷殷点了点头道:“除却岳灵风和方铮,还有以往被害的几个堂的堂主,未到的便还有六个分堂,恐怕他们已被万剑虹所动,即便再来,也是有了犹豫之心,这种人我们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到了关键时刻一定又会摇摆不定,切记再勿接纳。”又回头温言对铁嵩道:“铁堂主,以你之功,做个护法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黄河那片着实离不开你。”
  铁嵩道:“我可也离不开那片子黄汤呢,帮主不必客气。”林剑澜见他说话仍和以前一样,回想起那场惊风骇浪的漂流,自己紧紧抓住这天神一般的汉子的裤脚,一路上其他堂主也是对他颇为关照,这一切都晃如昨日,可瞬息就到了今时今日,难以追忆。
  曹书朋却犹豫道:“只是这样便要生生将他们推往万剑虹那里,壮大了他的声势,与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曹殷殷冷笑一声道:“开帮立派,林家先祖也是聚集了好大的财势才可为之,空手起家不过是痴人说梦,万剑虹也是别人的棋子儿罢了,若不让他做出点动静来,又怎么能摸出他后面是什么人在撑腰?”
  林剑澜听她一番言论,透着一股老辣沉着的劲头,暗道:“殷殷不知何时对帮中事务这般熟悉,见解深谋远虑,处理事情也是干脆利落,似乎也不容人反驳。只是曹书朋身为玉剑门的现任掌门,又是她的大伯,竟对她也如此顺从,倒也意外。”
  正思忖间听秦天雄道:“堂上还有客人在,这些琐碎事情不忙处理。”二人方停止了讨论,曹殷殷回头向林剑澜看来,道:“方才被那万夫人打了岔,竟未及问林公子来本帮有何贵干,实在是失礼。”说罢向林剑澜胸前伤口处瞥去,一双眼睛深入寒潭一般,道:“林公子的伤可要紧么?”
  林剑澜道:“方才已点了止血的穴道,伤口也浅,并不要紧,还要多谢殷……曹帮主出手相救。”改口之后自己也是一愣,对着曹殷殷怔怔望了一会儿,道:“怎么没有见到曹夫人?”
  曹书朋冷嘁了一声道:“她怎么还会回来?”
  林剑澜方想起那日林红枫伤心欲绝,神色凄婉,说的话至今仍是印象深刻,说这伤心之地,恐怕以后也再不会回来,只是殷殷总有一日要凭她自己的本事回来,今时今日果然做到。可是这一番举动却着实让匡义帮再度元气大伤,昔日在座的张护法、方堂主和岳大哥均不知去了何处,其他帮派也一分为二,或仍是留在帮中,或跟随万剑虹另创局面。
  而最让林剑澜挂心的则是林龙青下落不明,想到此不觉有些哀痛,起身正色道:“我今日来此,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前来拜见。  只是秦护法与我有师生之谊,我义父与曹帮主的母亲是嫡亲的兄妹,高攀一下或可叫曹帮主一声表妹,并不算是与匡义帮毫无牵扯的局外人。”
  众人不知他到底要表明什么意思,曹书朋已是渐露不耐烦之色,秦天雄则稳坐椅上倾听,听林剑澜道:“然而对于青叔来说,姑姑和殷殷妹子可算是血肉至亲,我这个义子又算的上什么?匡义帮到底谁做帮主,和我并没有什么相干,也轮不到我来说话。我从长安来此,只是担心青叔的安危,请秦护法与曹帮主告知他的下落,我好去寻他。若能一并告诉我方、岳二位堂主和张护法去了何处,我更是感激不尽。”
  他这番话是一路上左思右想方想好的说辞,自忖应该是客气委婉之至,不会有什么差错,却听曹殷殷冷声道:“林公子说错了,虽是血肉至亲,却也是血海深仇,若是林公子能寻到林龙青的下落,恐怕我还要请林公子相告一声呢!”
  林剑澜见曹殷殷已是直呼舅舅的名讳,语声中只有仇恨之意,并无什么亲情,叹道:“曹帮主,那日早已将一切澄清,你和曹夫人仍是这般执着么?要怎样你们才会放过他?”
  曹殷殷沉默片刻,抬眼道:“有些人身负仇恨,以为杀了对方便可消除这如万虫噬骨般的痛苦,我却明白的很,即便报了仇,这痛苦不但不能消除,反而会更为加剧,但若不报仇,眼下这痛苦便无法承受。”忽有一笑道:“再说,林龙青他自己名声的澄清,不就靠的让我父亲名声污损么?你本身就站在林龙青的立场上看人看事,说出来的话岂非太过偏颇?”
  秦天雄听了此话面色更为沉重,曹书朋则嗤笑了一声道:“林公子,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个乡野少年,被林龙青收为义子也算一步登天,长安丐帮大祭之时你有多么风光?此刻林龙青不能再遮罩着你,怎么?有些不习惯了?我就知道你对匡义帮怀着一份心思,也不用不好意思,想做这帮主,便凭本事拿回来便是,何必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林剑澜听的全身发颤,却一眼都不看他,只盯着曹殷殷一双澄澈如冰的眼睛道:“我在与帮主说话,有你什么事情?若说一步登天,倒是玉剑门傍上了匡义帮才是心怀叵测!殷殷,没错,我和我外婆只是辽东乡村的普通人,不过是因一念之仁救了林帮主,却因此被牵累在你们这恩仇之内,现在我外婆因此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这个从小将我养大的唯一亲人是否还活在这世上,若是报仇,我又该当如何?我又去找哪个?现在青叔他失了祖上基业和至亲之情,一帮之主不知漂流何处,还不够么?”
  曹书朋当着众堂主的面被他一顿讽刺,自是气急败坏,正待反驳,却被秦天雄用眼神止住,曹殷殷道:“方才万夫人那场为女儿寻仇的闹剧,我已看出林公子果然是襟怀坦荡的君子,可惜你不报仇,并不能就让我也同你一样大方。林公子的外婆虽然是因成大夫没了音信,但总归是因为我娘将你带来江南,你若改变了主意,就向我寻仇便是。”说罢又向林剑澜周遭看了几眼,道:“副帮主,林公子似乎未带可身的兵刃,你们哪位可借他一用。”
  林剑澜呆立在原地,听她说话口气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对这仇杀之事似乎早已看的司空见惯,又见秦天雄皱着眉头从座上站起,神色极为凝重,暗道:“哦,原来他做了副帮主,难怪,地位自然比以前在青叔的手下高多了。”却听他道:“属下从来只凭一双肉掌,身边不曾带得什么兵刃。”说罢望向曹书朋。
  曹书朋道:“练剑之人向来剑不离身,恕我不能相借。”其他人也俱是面露尴尬之色,不言不语。
  林剑澜却不知应该怎样才好,此行恐怕是再也打探不出什么,他虽一直尽力行事沉稳,却终难免少年心性,即便不想动手,也不想就此灰溜溜的走出匡义帮的大门,好叫人嘲笑,恐怕更被曹殷殷看不起。忖毕咬咬牙笑道:“方才那位弟兄的长剑就很好,借来一用便是。”
  曹殷殷道:“林公子虽然托大,但我却不想凭手中利器胜你,普通长剑对我来说,不过如同废铁一般,还需慎重些好,副帮主,烦劳你带着林公子去库房挑选个趁手的兵刃,以免传出去让人说我们胜之不武。”
  林剑澜看她的态度似乎非逼着自己与她动手较量一番不可,可笑的是,自己又向她寻哪门子仇?正如昙宗方丈说的一般,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到了这般地步,似乎每个人都有些责任,不能全然推到一人身上。外婆失去了音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太过信赖成大夫,让他将外婆接来江南,自己何尝不是时有埋怨自悔之意?对林红枫自己都从未有过仇恨之意,何况当时年纪和自己一般幼小又失去父亲的殷殷?
  林剑澜见秦天雄已转身向门外走去,也来不及多做考虑,只得回头看了一眼曹殷殷,匆匆跟了上去。
  库房以前他倒也常常经过,常年铁将军把门,不得而入,那时心中只是想这里说不定放置了多少金银珠宝武功秘笈,如同一座宝库一般,别提有多么想进去看看。此刻林剑澜默默看着秦天雄背影在库房门前摆弄,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不知怎样到了今天这地步,竟要与殷殷无缘无故的兵刃相见,只觉得万分可笑。
  秦天雄这时已将门打开,侧身让在一边,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打斗有什么想法,林剑澜只得闷闷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迎面是一阵灰尘的味道,四下粗略看了看,门口附近的摆放甚是杂乱,再向里走去渐渐能看出有些次序,并非往日想象的那般珠光宝气。
  尽头是一些分门别类安置好的坛坛罐罐,想必是一些平日难以入手的药材,右侧则放置了若干书籍,细细看去,并不是什么秘笈,也都是极为普通的心法拳路之类,排列的次序和普通排法略有不同,不是拳法的放在一处,剑法放在一处这样分类,而是按照武学的进阶一般排列,仿佛能看到一人学武所经过的途径、看到过的书。
  这种排法有些熟悉,林剑澜细想了一下顿然了悟,最初来到江南之时,在水榭之中看到青叔的书架便是这般排列,原来俱都是林红枫日常整理。
  林红枫离开之后,这库房也再无人打理,所以门口物品的堆放杂乱无章,满是灰尘也似乎召告着此处长久的寂寥。
  再侧过头去,那边则一个条几上面码了一尺多高的卷轴,林剑澜略微翻看了一下,有的是武学图谱,有的则是字画一类。条几拐角处则是踔放了十数只长型兵器,有的形状甚是怪异,叫不出名字。沿墙之上则悬满各类兵刃,一直排到门口,林剑澜仰头观看,里面多半是剑,还有的则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竟不觉又走到门口,也未挑出一件兵刃来,正自踌躇,忽觉脚下一绊,低头看去,却是两个纸轴随意放在墙角被自己踢到。
  其中一个纸轴滚至地上随即缓缓展开,片刻便又停下,露出半个字来,林剑澜凝神望去却是心中一动,虽是半个字却已能看出凌厉杀气破纸而出,苍劲豪迈,铁钩钢划如同要将这纸刻出印记一般,正是悬在匡义堂上的那副林龙青所写对子,细细摊开摆好,“十丈软红尘,快意恩仇;四字震绿林,匡扶正义。”
  林剑澜不由眼眶一热,暗叹道:“青叔,你又哪里有什么快意可言?”将这轴子卷好,却又对旁边那个有些疑惑,原以为这两个是分别卷着上下联,这样看来竟不是。拿在手中感觉比刚才那个还要沉重,急忙好奇的摊开,却是字句一摸一样的对子,只是笔锋大不相同,字体说不上雅致漂亮,但却缥缈出尘,毫无争斗之气,但是每一收笔处又都透着一股不舍的劲头在内,似乎无限眷恋,看来这便是当日岳灵风曾经说过的那副高人题写的对子了。两厢对比,果然是难分优劣,虽然青叔的那个更为适合一个江湖大帮,而自己则觉后面这个更对品性。
  这卷头被林剑澜就地一推,却是后劲十足,轱辘滚了颇远方才停下,林剑澜正欲将此联卷起,见那卷头处并不是普通圆木轴所作,竟是缠绕在一柄剑上,不觉一怔,忽听外面秦天雄道:“林公子可选好了么?”知道自己已在这库房中逗留太久,心下大急,急忙奔了几步将那卷头缠绕的长剑抽出拿在手中,看也未看便出了门口,道:“我耽搁的太久了,有劳秦副帮主久候了,就这柄吧。”
    正文 第四十四回 冷暖咫尺间
     更新时间:2008…10…19 20:12:36 本章字数:4443
          秦天雄并未先看,而是回头将库房重又锁好,方低头凝视,却是一愣,随即笑道:“林公子便用这柄么?”
  林剑澜见他笑的古怪,拿起手中剑眼光一扫,顿时心中连呼不好,这剑十分古旧沉重,两边的锋刃不知最近一次打磨是在多少年以前,早已失了锐利,用手直接摩莎剑刃只感觉有些磨手,疼痛都不曾有一下。请牢记  www。。coM
  林剑澜并不想真正与殷殷打个你死我活,因此这剑能否伤人倒还在其次,最为糟糕的则是剑身正中有一小截纹路横亘其上,颜色略发暗红,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摸了摸还有凸起之感,顿时明白过来,这剑恐怕是原本就断过,这道红纹,乃是后来重新拼接锻造所致。
  林剑澜暗道:“自己这把剑,在殷殷剑下,恐怕搪不上几招便会重新折断。”虽是如此,却不好再说因自己未曾好好挑选再重新耽搁时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觉得和这剑十分有缘,看对了眼,就它吧!”心中则觉得与殷殷对敌并无什么胜算,若是这剑断了,也好找个借口,将错就错也是好的。
  秦天雄也不再多言,笑了一下转身便走,林剑澜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手中这把陈旧的剑,看来剑虽粗钝,可材料似乎很好,后来的锻造不能将断裂处融炼再接,只能勉强弥补裂痕。
  二人重又回到匡义堂内,因曹殷殷在座,竟无一人敢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俱是凛然等待。
  那对联自林龙青做了帮主以来便换成了他自己所写的那副,帮中早已没有什么人还记得前一副是什么样子,更别说去关注其上做卷轴的破旧长剑,此刻见林剑澜手中所执,颇为沉重古朴,均是点头暗道:“帮主剑法走的轻灵一路,迅疾凌厉,他以重剑对之,倒也不错。”
  曹殷殷早已缓步走了下来,将一长一短两只剑的柄俱都握在右手中,左手将那白索拉在手中。
  林剑澜却并不上前,反而将剑垂下一拱手道:“我今日随身寸兵未带,来到故地并非寻仇,既然曹帮主有切磋之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一笑道:“各位对我并不陌生,我几年前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少年,经脉有碍不能修习内功,幸有青叔才救得我一命,曹帮主却是自小练武,帮中人人都称道天赋过人,我便是个神仙,也万万到不了曹帮主的地步。”
  众人听在耳中,无异于是一番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讨饶话,铁嵩暗道:“一般人好面子,不肯讨饶,他肯将这些大实话说出,才能保得自己不至于受到什么致命的伤损,真是明智之举。”忖毕看曹殷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已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不禁一凛,上前一步道:“林公子说的不差,既然是切磋,还要点到即止为好。”
  曹殷殷身上寒气渐盛,其他各个还未回去的堂主均觉铁嵩说的有理,心中疑惑不知她为何竟将六雪玄功运至了第五层,然而帮中传言,帮主的内功也不过刚刚到第五层而已,这已是她的极限,如此也太过高估林剑澜了。请牢记  www。。coM
  秦天雄却道:“方才铁堂主和各位没见到林公子对敌万夫人,虽背对敌人,只手用剑却能保万无一失,但我看来,说林公子剑法出神入化可是一点也不为过。既然是武学切磋,自然要各尽其力。”说罢轻声道了句“帮主小心”方跃出场外。
  林剑澜苦笑了一声将剑当胸抬起,不敢再大意,凝神而对,见曹殷殷已是飞身掠至,右手双剑如剪,左手仍是拿着那团白索,林剑澜没有料想剑势会这般迅捷,急忙低头堪堪避过,眼前却只见一抹寒色直至颈前,竟是那团白索带着寒气,忙撤回长剑身形一矮,那绳索扑空,双剑又向林剑澜低身露出的后背刺去,却是“铛”的一声,不知何时林剑澜已是一招“苏秦背剑”,刚刚卡在剑刃中间。
  林剑澜猛力直身,那旧剑借势抽出,就听一长声刺耳的锐响,三剑交叠处顿时显现出一串火花,看了此招众堂主方信秦天雄所言不虚,刚才竟然可料敌先至,已属上乘。
  曹殷殷的“双绽雪”是在玉剑门延师请教,自然各个堂主都很少看到她施展,若干古怪招式配着这古怪的兵刃,俱都不知道是何招式,林剑澜的剑招则大多似是而非,看似一个个再普通不过的招法,却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转瞬间二人身影交叠剑光频闪,曹殷殷手中双剑扔未曾分开,白索舞的如雪花一般,一片素白中却总能见一道道暗色的影子极为活泛,便是林剑澜的那柄旧剑了,看来还未显出败势。
  众堂主也只是看一个表面招式,内里对招却只有战局之中的人才心知肚明,曹殷殷双剑的一剪、一刺、一劈、一夹,白索的一缠、一绕、一卷、一带,无不透着森冷冷的内力从各处逼进,林剑澜初时还觉得周遭甚是冰冷,手脚都有些不甚灵便,慢慢却被这周遭的冰冷带动,内息循行渐快,本是阴阳均衡之势却阳气陡旺,片刻浑身才又暖了起来,却不是热的炽热难当,只是恢复原状而已,林剑澜虽然感觉好受的多,却不知这内力如此下去到底是好是歹。
  而曹殷殷的这“双绽雪”果然也是十分凌厉,配以这般兵刃和内力,当真是发挥的威力十足,林剑澜一边要应对那如同十字一般的双剑,一边还要暗自当心那团白索,除了能体察到一丝凉气,白索发招本就是声息全无,实在难以防范。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喀嚓”声,林剑澜心中一凛,见那十字双剑如常攻到,急忙向后一跃,却见曹殷殷纤手一扬,那双剑竟扣在了一起,径直向林剑澜面门如风车一般飙至。
  二人对招离得本来就近,那还来得及躲避?众堂主也是不约而同的纷纷站起望向场中。
  退已是来不及,但不退便只能搪剑与那飞速过去的十字剑轮硬对,内力上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况且剑一脱手,曹殷殷两手顿空,必有后招。
  铁嵩不忍见林剑澜受什么伤损,已将一杆长篙紧握手中,若是那剑轮要伤及性命,便要出手相救了。
  却见电光火石时间林剑澜不退反进,白影一闪,那剑轮去势顿时被阻住,众人定睛望去,不知何时林剑澜将手中那柄旧剑颠倒而拿,紧紧握住剑尖,反用剑柄勾住曹殷殷垂在左手中的那条白索,用力向上一拦,顺力旋去。
  白索正好卡在双剑空隙处,曹殷殷又不能将它撒手,只能用力拽紧,另一端被林剑澜勾在剑柄之上,那旋转的剑轮顿时绕着连绕数周,将那白索压的如同弓弦一般,虽然看似游戏,从堂内不绝于耳的“嗖嗖”之音却能听出两厢内里凭借着这白索真正的来了一次对碰。
  虽然剑尖粗钝,但却不好着力,林剑澜握剑之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剑柄又要承受剑轮,又要抗衡曹殷殷用力回拽,耗力极巨,脸色早已涨的通红,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渗了出来。
  曹殷殷这边也并不好受,虽然不曾轻敌,将内力放至极限,但这出其不意的剑招反被出其不意的破解,本来白索在手后招便会迭发而去,此时却反成了一个牵绊,正用力间,却听林剑澜闷喝了一声,手上再度发力,那白索本已折如弯月,此刻突然绷直,将那缠绕的剑轮反力弹了回去,也是直向曹殷殷面门冲去。
  堂上众人刚刚略微安心,此刻又都不禁提心吊胆起来,齐齐向曹殷殷望去。这兵器习性曹殷殷早已烂熟于胸,唯一可值得担心的便是曹殷殷原来的力道加上反弹之力,恐怕去势更急更猛。
  却见她身形一卧,并不向林剑澜那般手忙脚乱,借力将那白索从剑柄绕开略一盘旋,已将力道卸去大半,林剑澜此时也已重新将剑柄拿在手中,虎口处却已被磨破不少,却见曹殷殷却是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借矮身之机,已又发招而去,却是将那短剑向林剑澜下盘攻去。
  林剑澜见那银色短剑虽然从下平平飞至,看去势却有些偏,无论如何也打不到自己,一念之间曹殷殷另一柄剑却已脱手,却是从另一边攻至,心中一闪,将那旧剑支于地上足尖顺即用力翻起,人已倒立在那旧剑之上,几乎与此同时双剑带着白索竟忽转弧线从那旧剑后旋至前方,极快的打了若干旋后双剑重又回到曹殷殷手中,那条长索却已将林剑澜的旧剑捆了个结结实实,双手用力,林剑澜几乎从长剑上栽了下来,忙翻身而下强自稳住身形,心中则急速的盘算着如何应对。
  观战之人的心已几度提起几度放下,若林剑澜晚动一步,恐怕下盘就要被那白索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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