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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谋天下-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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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位老首辅真的硬抗着不松口,凭他的威望和皇帝的支持,鹿死谁手还真的尚未可知……

    毕竟他们身后的这几位尚书大人,就未必真的会冒着和新皇翻脸的危险去弹劾王锡爵。

    只要老首辅服了软,一切都好办。

    如此一来,皇帝和老首辅之间必定会产生裂痕,只要这二者不联合起来,他们便可以保住手中的权力。

    到了现在,局势基本也算尘埃落定,衷贞吉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首辅都如此表态了,想必皇帝也不会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吧。

    这一招一箭双雕,既将打断了皇帝和首辅的结盟,又趁势将罢黜矿税之功收入囊中,真可谓神来之笔也。

    不过他却是忘了,他的这番谋算固然老道,可王锡爵身为首辅,真的就这么好算计吗?

    “陛下容禀,矿税之祸,皆因我朝经济不昌,赋役之法不全之故,矿税既罢,为充裕国库,老臣题请陛下,重行前首辅张公居正之一条鞭法,请陛下恩准!”

    老首辅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一干重臣目瞪口呆的神色,声音却是越发中气十足!
………………………………

第六百四十五章:转变的未免太快

    王锡爵的这个转折堪称神来之笔,顿时让一众大臣目瞪口呆,与此同时,端坐在御座之上的朱常洛也是愣了一愣。

    今天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意外归意外,朱常洛心理素质过人,只在片刻之间就反应过来,分析起眼前的局面。

    很明显,衷贞吉等人是在联合起来,逼迫王锡爵表态。

    而事关矿税,王锡爵其实不能有其他的看法,不然的话他的声望必然会大跌,这对于看重名誉胜过性命的士大夫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一旦王锡爵做出这个表态,那么他和自己之间的合作关系必然是要土崩瓦解的,非是朱常洛不讲道理,不体人情。

    而是时局如此,他即便身为皇帝,也要遵循有些规则。

    帝王家的威严,比起士大夫的清誉来只会更加贵重,如今王锡爵既然已经和他联合,那么在朝廷政务的处置上,就不应当和他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而方才沈朱二人上奏之时,朱常洛已经清楚明白的拒绝了二人的题请,但是现在作为盟友的王锡爵却站到了朝臣的一边,纵然朱常洛知道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却不能不生气,至少表面上该有的姿态是要做的,不然的话皇家的威严何在?

    退一步想,今天王锡爵能因为种种原因站到他的对立面上,那么以后在此等重要的政务之上,他未必就不会有同样的选择,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联盟又有何意义?

    这才是衷贞吉等人的真正谋划,诛心阳谋!

    信任一旦动摇,再想要修补必然艰难重重,他们要做的就是撼动朱常洛和王锡爵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信任。

    而且很明显,就差一点点,就要成功了!

    只不过他们千算万算,终究是忽略了一点,姜还是老的辣。

    这番谋算堪称将王锡爵逼到了死角,无论如何抉择,都必定会权势大减,看似无解之局。

    但是他们忘了,王锡爵到底不是普通人,能够在官场当中做到一人之下的首辅之位,又岂会是易于之辈。

    这番看似精巧的阳谋,反倒弄巧成拙,让王锡爵下定了决心。

    说来,其实外头的那些流言没错,当日在乾清宫中,王锡爵苦陈利弊,的确是说服了朱常洛。

    张居正的改革方式太过尖锐,若是全面推行的话,必定会将朝廷上下搅的一团糟,而他现在刚刚登基,又没有乾纲独断,镇压群臣的威势,贸贸然启用张居正的改革方式的话,怕是会闹出乱子。

    所以到最后,朱常洛接受了王锡爵的谏言,决定从吏治开始着手。

    而肃清吏治的第一步,毫无疑问是要将吏部的铨选大权握在手中,这才是今天大殿上闹出这一番风波的根源所在。

    朱常洛之所以和王锡爵联合起来封锁消息,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将百官群臣的目光都吸引到新皇第一诏上,自然而然也就会忽略掉其他的东西。

    当然,朱常洛的这份诏旨,也的确是他的心血所在。

    如今的吏部天官孙丕扬,是个圆滑世故之辈,在朝中人缘很好,很少会得罪人,他的前几任吏部尚书到最后都在政治斗争当中黯然落败,但是唯独他稳稳的把住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一坐就是七八年。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奉行的和稀泥的策略,他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不要来招惹他。

    在党争越发剧烈的朝局至上,他的这种策略的确能够独善其身,没有哪一个势力会愿意得罪一个手握铨选大权的吏部尚书。

    而如果遇到两方势力争斗,为了某一个官阶差遣争斗不休,难以和平解决,最终必须要他这个吏部尚书来最后敲定的时候,孙天官为了两不得罪,就会选择一种公平公正的法子,谓之“掣签法”。

    说白了就是抽签,把几个合格的候选人放进盒子里,抽到谁算谁的。

    看运气决定,公平公正,出了结果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谁也别怨孙天官。

    应当说,孙丕扬的这种做法,着实保了他的平安,而且他为人谨慎,即便是抽签,也不是随随便便抽的,一些重要的职位上,他必要先仔细考察候选人的能力,确认这些人能够担得起差遣,不会闹出乱子,才会将名字投进盒子里。

    如此一来,既不得罪朝中的各方势力,也能让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种和稀泥的方式,很显然是不会让朱常洛满意的。

    当然,按道理来说,即便是不满意,朱常洛的这第一刀也不会砍在他的身上,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吏部天官,外朝当中没有人比他的权柄更重了,权威之重几乎可比内阁次辅。

    但是可惜的是,孙天官倒霉,遇上了王锡爵当首辅。

    这位老首辅一生致力于改革吏治,肃清官场风气,往日里皇帝不愿这么折腾也就罢了,但是新皇登基,正是要做出一番功绩的时候。

    王锡爵跟朱常洛可谓是一拍即合,下定决心要将吏部大权收归囊中,这才有了今日的弹劾。

    不过可惜的是,朝局复杂,一点点的变故都有可能造成不可知的影响。

    朱常洛虽然暂时放弃了启用张居正的改革,但是有些人却将老首辅逼到了悬崖边上……

    进退两难之下,谁还管你朝局是否会动荡不安,都被人欺上门来,若是再不反击,王锡爵这个首辅的威严何在。

    眼瞧着底下大臣已经渐渐有人明悟过来,朱常洛顿时当机立断,道。

    “元辅所言甚是,既然群臣皆是如此请愿,朕亦不愿拂了众位爱卿之意,着今日下朝之后,另开廷议,内阁辅臣并外朝七卿共同商议一番,该如何以一条鞭法代之矿税,解决我朝赋役之法不全之弊,廷议之后上个条陈禀告朕知!”

    朝臣再度哑然,想不明白为什么罢黜矿税在短短的片刻之间,到了陛下的嘴里就变成了以一条鞭法代矿税。

    底下几位内阁大学士面色几变,听到朱常洛如此吩咐,再也按捺不住,就要上前开口,却不防陈矩已经提前一步,上前高声喊道。

    “陛下有旨,退朝!”
………………………………

第六百四十六章:人善被人欺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意外频频的登基大典终于结束,一干朝臣品阶不高的纷纷打道回府,各司其职,不管今天朝会上发生了多少大事,都和他们这些小虾米关系不大。

    而品阶稍高一点的,诸如六部侍郎,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御史等等,则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各自议论着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

    还有不少人干脆留在了承天门外等候消息,虽说无论是矿税还是一条鞭法还是吏部文选司的事情都是大佬们之间的博弈,他们这些小人物影响不到什么。

    可这朝堂之上不是光靠大佬们就能撑起来的,早一刻得知消息,便能早一刻做出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再退一步想,今天的朝会大事颇多,而且大多事出突然,一帮中层官员提前没有在自家靠山处得到任何口风,自然不知道该作何态度,此刻等在外面,也好提前得知自家靠山的倾向,方便站队。

    不过外头的官员们各存心思,内阁当中同样不怎么平静。

    “辛苦诸位大人了,不过陛下传了口谕下来,说是此等大事不宜耽搁,刚好今儿朝会上诸位大人都在,就趁着这个热乎劲儿,将事情讨论个条陈出来,陛下也好决断!”

    来人一身金丝蟒袍,身材高大,面对着一屋子的阁部大臣依旧笑意吟吟,丝毫不落下风,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

    被堵在内阁的一帮阁部大臣纷纷面面相觑,半晌,刑部尚书萧大亨试探着开口道。

    “这……陈公公,是否太着急了!无论是矿税之事,还是一条鞭法,都是国政大事,我等骤然闻之,尚需时候仔细思量,现在就召开廷议,是否太过仓促……”

    虽说皇帝下旨要召开廷议商议此事,可这以前召开廷议,也没有连宫门都不让出就直接开会的呀。

    廷议虽然是大臣们商议朝政大事,但是说穿了,也不过是各种利益交换与制衡而已。

    如今有资格参与廷议的,除了内阁的五大辅臣之外,便是六部尚书和监察院新晋的左都御史,谓之七卿。

    通常情况下,朝廷大事都是这十二个人共同商议定下的。

    而如何定,这中间就有门道了。

    首先说这十二个人当中肯定是有势力划分的,就如内阁当中就分四个派系一样,七卿之间同样也分党派,势力立场更是盘根错节,例如新晋的左都御史万世德便是前左都御史衷贞吉的人马,曾受衷次辅的屡次提拔。

    但是若是就此就判定万世德会跟衷贞吉站在同一立场上,就未免武断了。

    要知道,这位新鲜出炉的万总宪可是刚刚受了皇帝的破格提拔,而皇帝的立场明显和衷次辅是不一样的。

    再如吏部尚书孙丕扬,他本和文华殿大学士朱赓是一条心,但是如今的情况,孙尚书“戴罪”之身,好不好出面说话还未可知。

    除此之外,其他的诸位大佬之间关系也是错综复杂,难以让人摸清楚他们的立场。

    总之,这一场大朝会,虽然看似仅仅拔擢了一个万世德,但是对朝堂格局的影响却是不言而喻的。

    一般来说,这种格局的变化带来的影响是不可控的,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形成新的稳定的局势,而这个时候来商议一条鞭法取代矿税这样的大事,显然不是在场的诸位大佬所愿意看到的。

    这帮老大人在朝中手握重权久了,已经不大习惯有这种完全出乎自己掌控的事情出现了。

    所以说,虽然如今站出来的只是一个萧大亨,但是这却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意思。

    哪怕仅仅是给大家一两天的时间准备,也足以让在场的诸位大佬完成各自之间的试探,初步确定自己的立场……

    “不错,陈公公,此事事关重大,岂可贸然决定,我等须得仔细思量之后,再行廷议,方能事半功倍!”

    这回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冯琦,说起来他真是无妄之灾,礼部最近忙的团团乱转,冯琦哪有功夫掺和矿税这档子事,这个时候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给往哪边靠,自是期望能够回去多多打探一番消息再说。

    有了这二人出面首倡,跟着的人就多了,在场之人虽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可起起哄来,也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倒是叫来传旨的陈矩有几分为难……

    “诸位大人请了,咱家有口谕带给诸位大人!”

    正在陈矩犹豫着要不要去回禀皇帝一声的时候,门外却是再度走进来一个同样身着蟒袍的内官。

    不过此人明显比陈矩要年轻的多,四十多岁,面色端正,倒是同样身材高大。

    只是不同的是,他的排场比陈矩要大上不少。

    陈矩过来的时候,身后只带了两三个随从,简简单单的连轿子都没乘,但是这位却不同,人刚到门口,整个大门就被他身后的随从堵得严严实实,粗粗打量之下,至少有二三十人,穿着东厂标志性的制服,一脸严肃的站在来人背后。

    “梁公公?”

    陈矩眉头微皱,对于梁永如此张扬显然有些不满。

    倒是梁永笑呵呵的不在意,大步往前迈了进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

    “诸位大人,皇爷有口谕,说时候已近午时,大人们想必尚未用过午膳,命咱家送些吃食过来,莫要慢待了诸位!”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一干随从便端着各式膳食上前放下。

    众臣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上前谢恩,皇帝体恤下臣,若是公务繁忙之时,赐下午膳倒是常有的事。

    不过奇怪的是,这梁永送了午膳,却是未曾离开,反倒是奇怪的张口问道。

    “恕咱家多问一句,今儿诸位大人应是奉了皇爷圣命在此处廷议,为何咱家瞧诸位这架势,却总是围着陈公公一个人转?莫不成这什么时候,朝廷大事也该我等内官插手了?”

    梁永一副好奇的样子,但是在场的人却是忍不住一阵尴尬。

    有些话好跟陈矩说,却是不好跟梁永说的,陈矩虽是内宦,但是在朝堂之上的名声甚佳,跟大臣们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他们才敢跟陈矩如此,望他去皇帝面前求个情,给大家几日的时间准备。

    但是这梁永可不是好相与的,这些日子大家也算是瞧出来了,这位先帝提拔起来的东厂提督,压根就是朱常洛的人,如今新帝登基,更是红人一个,贸贸然跟他呛声,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何况这位梁公公即便是在先帝之时,也不是以好脾气著称,东厂被他接掌之后,也没什么好名声,似这般欺负老实人的法子,却是不好用在他身上的……
………………………………

第六百四十七章:朱阁老很郁闷

    人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说陈矩是不折不扣的君子的话,那么梁永就明显是反派的模板人物了。

    这位东厂提督太监,从来就是皇家的走狗,逢高踩低,欺压良善的事儿没少干,更重要的是,自从接掌东厂之后,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征缴矿税的大旗,虽然他没有亲自去各地征发矿税,但是这件事情一直是由他负责的。

    单从这项业绩来说,梁永做的不比他的前任孙暹要差!

    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太监比孙暹收敛,更比孙暹会做人,一改前几任厂公和锦衣卫内斗不休的作风,狠抓东厂番子的整体素质,虽然违反乱纪的事儿依旧没少干,比如征缴矿税,但是手法却是高明了不少,好处不少拿,把柄却不好找,在朝野之上早已经完成了笑里藏刀的称号。

    尤其是一张利口,堪称一绝,即便是有人偶尔拿住了东厂的把柄,到了皇帝的面前也被梁太监三两句连消带打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应该说,若是真的要比的话,梁太监才是众大臣心中宦官的真实嘴脸。

    而陈矩这种深明大义的,却明显是宦官当中的异数。

    更何况,在场的这些人再是阁部重臣,再是六部七卿,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

    他们想要违规操作!

    按道理来说,皇帝已经明明白白的下了诏谕,今日必须要出结果,这又不是和他们商量,说是今天就得是今天,所谓君无戏言。

    但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都不大愿意这个时候谈,所以想要让陈矩出面去求个情。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但是说出来却是有点不合规矩的。

    所以这内阁当中着实是冷场了一阵子,半晌,还是和梁太监关系稍佳的东阁大学士李廷机上前,咳嗽两声,道。

    “厂公,方才陈公公传旨过来,我等商议了一阵子,觉得此时便召开廷议有些仓促,诸位大人对于矿税和一条鞭法都不大熟悉,故而想让陈公公去求个恩典,缓期几日……”

    李大人和梁永的关系算不上好,但是李大人是东宫属臣,而梁永又是新君十分看重的宦官,和在场的其他人比,李大人算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这个任务自然就交给了他。

    和外头想象的都不一样,到了阁部大臣这种程度,即便是秉持着传统士大夫的观念,对宦官的观感不怎么好,但是也不会像一干御史言官一般乱开地图炮。

    尤其是像梁永这种大太监,以后有望更进一步的,更是要小心对待,不然的话,便是处理不好内廷和外朝的关系,直接会在高层的圈子里减分的。

    别的不说,且看看入阁的几位,可都是和宫里的大太监鲜少发生冲突的。

    到了这个阶段,有些潜规则自然而然的便明白了,若是不明白的话,只能说历练不够,坐上来也守不住。

    “原来如此!”

    梁太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脸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

    “李先生这话好没道理,在场各位哪个不是阁部重臣,国之栋梁,咱家虽不怎么参与朝政,可也知道你们成日里喊着矿税之祸,嚷嚷着让皇爷废除矿税之政,不说别人,你们这内阁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人没上过让皇爷废矿税的奏疏,现今又说须得仔细思量,难不成上奏疏之前,老大人们都不过脑子的吗?”

    一干人脸色难看,梁太监今天是怎么了,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

    要知道,往常梁太监可是出了名的口蜜腹剑,平日里又低调的很,不大插手政务,的确不是说说而已。

    梁太监是真的不怎么管朝政,守着自己东厂的一亩三分地,别人只要不招他,他也不会主动跟别人发生冲突。

    不过还没等众人醒过神来,梁太监却是冷哼一声再度开口。

    “可前儿咱家听那戏本子里说,新皇登基,老臣们必依仗过往功劳目中无上,还想着是杜撰的,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这要是先帝爷的诏命,几位通宵也要把条陈赶出来吧?罢罢罢,不必劳烦陈公公,咱家这便替诸位回禀了皇爷去!”

    梁永说完,转了个身就要往外头走,不料背后却是传来一声冷喝。

    “站住!梁太监你莫要欺人太甚,我等何曾藐视陛下?”

    朱赓觉得今天简直是倒霉透了,先是自己的铁杆盟友,外朝最大的臂助吏部尚书孙丕扬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一个包庇属下的名头,然后是衷贞吉跳出来跟自己抢功,再然后连策划已久的废矿税也被王锡爵打太极般的变成了一条鞭法代矿税,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大放厥词的内宫太监,口口声声称他们藐视皇帝。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应当说,梁永说的没错,换了是先帝在位,下诏开廷议商议某事,别说是上午下诏让下午召开了,就是下午下诏,他们这帮人也得通宵商量出个结果来,但是现在却是想着拖延两天,这其中固然有其他的因素影响,可也不乏新君继位,威望不足的影响。

    但就此要说藐视皇帝,那就是典型的上纲上线扣大帽子了,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屋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个个少不了被弹劾的。

    外头那帮子御史科道官可不止是盯着皇帝的,他们这帮阁部大臣也是他们刷声望的最佳素材。

    何况他们只是不愿和梁太监发生冲突,却非是怕了他。

    “哼,朱阁老说的好没道理,不是藐视陛下?难不成是欺君罔上?”

    梁永停下脚步,转过身嘲讽的望着朱赓,又是一顶大帽子扣过来。

    “咱家没记错的话,前几日陛下才下旨命群臣尽述张公功过,一条鞭法是张公改革重中之重,朱阁老当时也是上了奏疏了,难不成你没仔细了解过一条鞭法,就敷衍了事的上了奏本?若是认真去了解过张公生平,又何谈不熟悉一条鞭法?诸位要找由头也该找个好点的由头,咱家这等不插手朝政之人都瞧得出来你们是在找借口推脱敷衍,还指望皇上不清楚不成?”

    “你……”

    不得不说梁永说的有理有据,只是那话里浓浓的鄙夷之意,却是让朱阁老狠狠的生了一场闷气,他竟然被一个权阉鄙视了,简直是生平大辱,刚要说话,却不防老首辅眉头一皱,沉声开口道。

    “都不要闹了,劳烦梁公公回去复旨,就说老夫即刻召开廷议,务必在日落之前,将条陈送入宫**陛下御览!”

    “还是元辅大人明理,那咱家就不多耽搁诸位了!”

    梁永刚才还一副阴沉沉的脸色,瞬间变得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带着人转身出了内阁的门槛……
………………………………

第六百四十八章:边境消息

    却说梁永在内阁将一众宰辅阁部狠狠的批驳了一顿之后,一个转身,便回到了乾清宫当中。

    他本是宫中内宦,皇帝的亲信,往日里还需低调几分,但是如今新帝登基,他梁永也算是熬出头了,自是不必太过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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