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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霸爱之彪悍医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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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上红绸一紧,杜云锦被男人给拽进了怀里,且男人浑身散发的那股子戾气,她感受的那样明显。
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这男人如此阴沉到发冷的气息,“你来做什么?”
这话,也是老皇上的话,盯了凤氏许久,老皇上才从耻辱的记忆中醒味过来,“凤氏,谁准你离开准堤庵的?”
凤氏冷笑,“我儿今日大婚,怎么?我这个当娘的,不能来么?”
她是来参加儿子的婚礼的?这话,怕是在场谁听了,都不信。
这新人正拜天地呢,你突然横插一杠子,让婚礼终止,误了吉时,这是当娘的该干的事?
额,不对,娘?
锦王殿下的娘?那不该是当今皇后娘娘吗?
可皇后娘娘不早就去世了?这个妇人?
一屋子,除了当事人之外,那些个伺候的人,也的确没几个知道实情的。
“来人,送这妇人去客房先歇着。”吉时耽误不得,赵天煜也不忙着跟她在喜堂上争辩,便命人要强行将凤氏带着。
“做什么?煜儿,你不欢迎?”凤氏冷色睨着走到跟前的宫女,似笑非笑的盯着赵天煜,“好歹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怎么?你大婚这样的喜事,连张喜帖都不舍得发给娘一张吗?”
“阿柔,此事……此事以后再议,你看时辰到了,还是让煜儿和锦儿先拜完了堂再说。”德妃劝着。
“拜堂?”凤氏眼底的嘲讽更甚,冷嗤,“敢问他的娘是谁?”她手指着赵天煜,问德妃。
德妃脸色一阵紫涨,没错,她的确不是锦王的母亲,而且,没有皇后的品级,是配不得在高堂那个位置的。
老皇上气极,“来人,将这疯妇拖下去。”
立刻,有侍卫从外头进来,就要捉拿凤氏。
凤氏身后,那些丫鬟婆子们立刻将她围在中间,好好的护起来了。
“皇上,这么些年了,你还是这样的暴脾气,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凤氏失望的看着皇上。
“别管她,婚礼继续。”皇上气的快疯了,儿子三十多岁了,第一次肯娶个女人回来,他私下里不知跪了多少次列祖列宗的,可倒好,好事就差临门一脚了,这疯妇竟然出来搅合,若不是碍于今日儿子大喜,不想见血,他非得将这疯妇弄死不可,哦,不,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看在煜儿的份上,饶了这贱人一命,如今,反过来祸害儿子起来了。
喜婆到底是个老练的,立刻高喊‘二拜高堂’。
皇上落座,又朝德妃瞟了一眼,德妃无奈,只得跟着坐下。
谁人都不管那喜堂中央的妇人,赵天煜径直牵着杜云锦的手,深深的朝皇上和德妃娘娘鞠了一躬。
在他这三十多年的生活里,父皇对他,能给的都给了,比普通百姓家的父亲,真的不差。
德妃,虽未生他,却在他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候,给了他一片温暖与干净的港湾,让他感激。
这两个人,受的起他这一拜。
然而,看着儿子朝德妃那一拜,凤氏眼睛都红了,声音尖锐起来,“好,很好,我养的好儿子。”
话音刚落,那张姣好的面庞忽地一抽搐,有殷红的血就从嘴角溢出来。
“夫人。”边上,有个丫鬟瞧见了,惊呼一声。
凤氏身子一颤,颓然的就倒在了身后嬷嬷的怀里。
“夫人。”一阵惊呼声,引得人目光全部过去。
赵天煜亦是心一紧,步子已然比心中所想快了一步,拨开丫鬟,长臂将凤氏一把捞进怀里,两指就撬她的嘴,脸色狠戾,“吃了什么?吐出来。”
“没用的,来不及了。”靠在儿子怀里,凤氏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凄然的笑来。
赵天煜不管,即刻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一枚保命丹丸,硬塞进母亲嘴里。
然而,凤氏却硬是用舌尖给抵了出来,那丹丸裹着血丝,落在了地上。
“快将她送回房里。”杜云锦也赶紧过来,吃了毒药吗?若不能及时吃到解药,那么,必须得洗胃,“你,你们,赶快去厨房,弄些醋还有……”
话未说完,就被凤氏那喘吁吁的声音给喝止了,“你,住嘴。”
杜云锦被她那双愤恨到恶毒的眼神给惊住,那分明是看仇人的眼神,可,她们怎么有仇?就因为她要嫁给她的儿子?
两指捏在凤氏脉门,赵天煜脸色阴沉的仿若要滴出水来,“鹤顶丸?”此药一旦入腹,绝无活命可能,且,凤氏应该一早就已经服下,且生命已然在一点一点流逝。
她是早打算了要死在这儿的。
“哦。”凤氏轻哼一声,痛苦的脸上却强要露出一种不在乎的神色来,只是,那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瞅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到底生出了几分不忍来。
“煜儿,你恨我吗?”
“为什么?”赵天煜声音低沉而冷,很难让人觉出那努力控制的颤抖。
他想不明白,自己大婚,做母亲的缘何要用这种方式,来让他痛苦?
喜事便丧事,让他一辈子想到这一日便是痛苦吗?
“呵。”凤氏笑了,冰凉的手指,艰难的抚上了儿子的脸颊,眸中露出难得的慈爱之色,“娘知道,娘这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这是你的命,谁叫你是他的儿子?”
赵天煜心下骤冷,宛若跌入深不见底的冰窖,到底,还是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高出了所有人的地位么?甚至不惜用这种方式算计自己的儿子?
凤氏眼神有些迷糊,自顾自轻轻的说着,又像呢喃,“他害了我最爱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儿子晟儿。我也不能让他儿子好过,呵呵。”
他儿子?不也是你生的?
“所以呢,你这是报复?”赵天煜凉薄一笑,“对那个男人,你还真是用心。”
“不,他恨我,落樱他恨我。”凤氏忽地哭了,泪流满面,歇斯底里,“他连死都不让我跟他一起死。他恨我啊,要不是我勾、引他,他也不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这些年,他连一个梦都不愿意给我。你知道吗?我每晚都在等他,可是,他总不来,不肯见我……”
“落樱。”忽地,凤氏空茫的眼睛里突然亮出了一点光彩来,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像抓挠着什么,口里一遍一遍的喊着一个叫‘落樱’的男子。
“你是来接我的吗?落樱,你终于肯见了吗?我已经替我们的孩子报仇了,我让他的儿子一辈子活在痛苦里,足够了吗?”
“落樱,带我走,走……自你死的那日后,我早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那轻轻的叹息一般的声音后,整个喜堂一片死寂,静的可怕。
赵天煜抱起妇人的尸首,径直往门外走去。
杜云锦站在原地,手里捏着红绸带,心,一阵一阵的发抽,人有些木,脑子跟打了结似的,乱糟糟的,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有些虚无,却又那么真实的在发生着。
她看着皇上和德妃娘娘被宫人们扶着离开了喜堂。
她看着门框上的红绸全被取下,换了白布……
每个人的脸上,喜色不知哪儿去了,都变成了一种哭色,要哭哭不出的那种。
“小姐。”耳边,却果真有哭腔传来,胳膊被人扶着,她偏过头一看,正是喜鹊和坠儿两个。
两个丫头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面如死灰,坠儿的眼泪珠子收都收不住。
杜云锦失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扶了扶额,真是累啊,早知如此,何必一大早起来那样一番折腾啊。
她这堂拜了一半,到底,她算不算得这个男人的女人呢?
“我们要怎么办?”所有人都很忙,忙着办丧事,似乎都忘了这喜堂内的女主人,坠儿年纪小,惶恐的问。
喜鹊狠狠嗔了她一眼,这种时候,还问这话,自然是先让小姐好好歇一歇,什么都别乱想才好。
哎,想起来,小姐这命可真苦,第一段婚姻,倒是拜了堂,可惜洞房未入,新郎跟别的女人跑了,第二段吧,锦王对小姐倒是真心疼爱,谁知出了这种事,简直比书上写的还要离奇可怕啊。
………………………………
第175章 狠心的女人
看着门廊上的白布,杜云锦心口一抽一抽的,很难过。
但难过的却不是自己的婚礼被毁,难过的却是自己要嫁的那个男人。
一声中最美好的一件事,竟被自己亲生的母亲,毁的渣都不剩。
他得之不易的幸福,竟然成了母亲报复的工具,何其惨!
然而,正因为那妇人是他的母亲,他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吧,连个发泄的通口也找不到。
她很想这个时候能陪在他身边,哪怕没有安慰的话,只静静的陪伴就好。
但,他需要的应该是冷静吧?
“小姐,我扶你回房歇着吧。”见她脸色不好,喜鹊心疼的说。
杜云锦轻轻点头,才要迈步,就听见外头有人喝斥的声音,“谁让你们挂白绸的?都给本侯扯下来,大喜的日子,别人家怎么办?咱们这还怎么办?红绸都给老子再挂好。”
那些下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是老夫人没了吗?还能挂红?
“没听见?还要本侯亲自挂?”徐炎没好气的踹了边上那傻愣愣的下人一脚。
杜云锦走到门口,看徐炎那火冒三丈的样子,微微失笑,“徐叔,你打他们做什么?他们也是在做应当应份的事。”
“应当应份?随便死个妇人,锦王府就得给她守孝吗?”徐炎没好气,当着杜云锦的面,勒命着这些下人将白布撤下,重又换上喜庆的红绸。
可是,重回的喜色,只能入眼,却入不得心。
杜云锦也懒的再管,带着喜鹊和坠儿,想去房里歇息。
“锦儿,你等等。”徐炎叫住她,几步跟过来,吩咐两个丫头,“你们退下吧,我要跟你们小姐说话。”
喜鹊和坠儿看了杜云锦一眼。
杜云锦轻笑,“去吧,我没事。”
她两人这才离去。
“跟我来。”徐炎领着她,一路走着,一路低低的说着,“是五哥让我过来照顾你的。”他神色微微凝重,“他现在走不开,你别怪他。”
杜云锦微微顿住,问他,“五叔他现在人在哪儿?”带着凤氏的尸首,似乎出了府。
“他去做他该做的事了。”徐炎深深的看她一眼,眸底有着疼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五哥他……也不好受。”
“我知道。”杜云锦微微叹息,又补了一句,“我没事。”
徐炎点头,伸手疼爱般的抚了抚她的头,“你是个好姑娘,五哥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嗬。”杜云锦翘唇一笑,“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别人可都说我是走了狗屎运了,才会嫁给他。”
“傻丫头。”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徐炎笑道,“那是别人都瞎了眼,这么好的姑娘看不到,还是五哥慧眼识珠。”
“嗯,我也这么觉得。”杜云锦一本正经的点头。
徐炎被逗乐了,再瞧她这脸色,觉得比之前好了不少,眼底也真是有了笑意,就放了不少的心,道,“走吧,我送你回房。”
“嗯。”
杜云锦没想到,徐炎竟然将自己带到了她跟赵天煜的婚房。
“你进去歇着,一会我命人送饭菜过来,饿了吧?”徐炎站在门口,像个慈爱的长辈。
杜云锦莞尔,“是呢。”双手揉着小肚子,越发可怜兮兮,“一大早起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更别提吃饭了,现在肚子快饿扁了。徐叔,你快去安排吧。”
“好。”徐炎笑着转身,只是,一转身,那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了,小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可是,再掩藏,那眼眸深处的落寞,怎么掩藏的掉?反而这样,越发叫人心疼,倒不如痛快哭一场,还叫人心里舒坦一些。
倔强的丫头。
等徐炎走后,杜云锦这才推门进到房里,铺面而来的喜气,让她一阵蒙,满眼的红……
大红的描金绣金凤的喜帐,大红的绣着龙凤呈祥的喜被,艳红的龙凤烛,火光闪耀。
将门关好,她缓缓朝床边走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柔软的喜帐,挨着床沿落座,心里头忽然怪怪的。
该蒙着盖头的,可是,盖头,大概又掉在了喜堂了吧?
一天之内,盖头两次都丢了。
她松了帐钩子,将柔软的喜帐裹住了自己的脸,忽而觉得可笑,也就真的笑了,松开帐子,有些疲倦的倒在床上,不想,后背被硬物咯的疼。
翻身掀开薄被一看,被单底下竟然撒了许多的红枣、莲子、花生、桂圆等干果。
嗬,谁想的这样周到啊?知道她早上没吃东西,肚饿,就准备了这些好吃的?
捡了颗红枣就塞嘴里,吃了,不错。
又掰了颗花生,唔,生的,忙吐了出来。
怎么……生的?
看着手心里嚼碎的花生仁,杜云锦脑子一激灵。
这些干果,寓意该是:早生贵子。
无端刺心!
深吸一口气,心情稍稍平复,看着半床的吃的,杜云锦微微耸眉,管那么多,肚饿,有吃的,不吃是傻子。
管他花生红枣还是桂圆莲子,好吃的统统吃到肚子里才是正经。
所以,等喜鹊和坠儿送来饭菜时,那些干果已经被杜云锦吃了小半,肚子还真不大饿了。
“小姐?”看杜云锦那塞的鼓鼓的腮帮子,坠儿满头黑线,这种时候还能吃的下去,小姐可真是……心大啊。
杜云锦忙下床,朝桌边走过来,“你们半天不来,我饿的慌,还好,这床上有吃的。对了,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她首先揭了一个盅盖,香浓的鸡汤味儿扑鼻而来,“唔,真香。”
“还有呢。”知道大小姐爱吃,喜鹊带了两大食盒的菜来。
今天大喜,厨房那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酒宴,只是,喜堂那边发生了那样的事,宾客那边的酒席就耽搁下来了。
不过,皇上下令,一切照旧,也就没人敢走,好在徐炎还有赵天旭等人在那招呼着,酒席那边也开席了,宾客们不管存着什么心思,今儿这顿酒都得欢乐的给吃了。
杜云锦听说酒席那边照旧,突然有些好笑。
没有新郎的喜宴,还算喜宴吗?
真不知那些宾客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明明遇到这样难堪的事,但顶着皇上的压力,还不得不装出什么都不知晓,还得可劲傻呵呵乐。
好笑。
“小姐,你笑什么?”坠儿不懂,只拿了干净碗筷递给杜云锦。
杜云锦接过,看着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就招呼俩丫头,“都坐下吃吧。”
“不敢。”喜鹊和坠儿两个皆摇头。
“叫你们坐就坐呗,这么多饭菜,我一个人能吃的下?”杜云锦轻睨二人一眼,一边给自己盛汤,一边道,“就当是陪我吃了,再说,你们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过东西吧?不饿?”
才说着,就听见咕咕之声。
坠儿小脸一下子憋的通红。
“呵,饿了就坐下吃,什么不敢不敢的?在咱们自己家的时候,不常坐一处吃的?”杜云锦一手一个,扯两个丫头坐自己的身侧。
喜鹊和坠儿相视一眼,只得应了,但未免不像在自己府中那般自在,这里,毕竟是王府,而且,这还是小姐和王爷的新房呢,哪敢造次。
吃饭,也吃的比平时拘谨多了。
杜云锦瞧了,也懒的再管,自顾自吃起来。
吃吃喝喝,时间过的倒快,人也不觉得那么难受。
可是,待到天将黑下来,杜云锦一个人待在这新房里,心就跟着空了。
坐在床头,就那样脑子空空的看着窗外,从青白的天色一直到黑透,但很快,廊下都点了灯。
门外,似乎有人敲门,还说了什么,她只回了一句:歇下了。
屋内,龙凤烛几乎燃尽,她便起身,又重新取了一对点上。
喜婆说,这喜烛要一夜点到天明,才算好。
喜婆还说,盖头要夫君替她挑开。
桌上,有酒壶杯盏,这个喜婆没说,但杜云锦却懂,新婚夜,要喝合卺酒的,喝了那酒,方能圆房……
看来,今晚的洞房之夜,她是等不来他的夫君,注定又要一个人了。
嗬,她这是什么命啊?专跟洞房花烛夜,犯克?
愁人的!
懒的再想,杜云锦合衣躺到了床上,一扯被子,蒙住自己,睡觉!
竟然真就睡着了,一夜天明,连个梦都没做,醒来,除了眼皮有些发胀之外,精神头还挺足,只是,看着一屋子的喜庆,未免还有些恍惚。
掀被,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院里花香随着晨风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她就爱这屋屋后那一片花草,都是赵天煜亲自种下的,所以,才要新房定在了这院。
她想着,若是每个清晨醒来,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那个清雅如仙的男人,忙碌于这片花草中,那也是一种享受。
呼……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堂拜了一半,那也是拜了,剩下的夫妻交拜,大不了回头再补上得了。
人都到了这王府里,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反正,她是这么觉得。
既然是他的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他。
轻轻吐了口气,杜云锦心情平稳了许多,转身,走到门边,开了房门。
嚯,门口,除了喜鹊和坠儿之外,黑压压的几十个人。
“姐。”杜云瑶、杜云礼,还有张氏齐氏,个个红着眼睛,脸上充满担忧之色。
杜云锦倒是一脸意外,也不能安慰这几个,因为,除了这几个之外,还有宫里的人。
中年嬷嬷上前道,“王妃,德妃娘娘差奴婢姐王妃进宫一同用膳。”
闻言,杜云瑶等人脸色缓了不少,能称呼杜云锦为王妃,便是皇家已经认了这个儿媳,哪怕婚礼并未成功完成。
这便让他们放心不少。
杜云锦倒不在乎这声王妃,只是,有感于德妃娘娘的心细周到,新婚,新郎不在,她这个新娘子难免尴尬,德妃请她入宫,大约也是为给她排遣的吧。
只是,这个时候,她真的哪儿也不想去。
“回去替我谢德妃娘娘,就说我昨晚吃多了,这会子胃不大舒服,改天吧,改天我跟五……王爷一起进宫,陪娘娘一同用膳。”杜云锦道。
她这人随性的很,本是如实的话,却没想到,一说出来,这些人脸色都变了。
老嬷嬷干着脸道,“既不舒服,不如跟奴婢一起进宫,差个太医瞧瞧,也是好事。”
这个?杜云锦微微蹙眉,杜云瑶忙道,“姐,德妃娘娘请你入宫,你便去一趟吧,陪娘娘说说话也好。”
一边悄悄的给她使眼色,傻姐姐啊,德妃这是给您天大的脸面呢,你都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外头都怎么传的。
德妃娘娘能这个时候让你入宫,高看你一眼,无形中便抬高了你的位份,让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不敢轻慢于你啊。
可是,这话,她哪敢人前说。
那小手更是在姐姐手腕处紧紧捏了一把。
杜云锦哪里不懂?“好吧,容我梳洗。”身上嫁衣未脱,头发未梳,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大像话,好在,昨日,五叔到底是看过她穿新嫁衣的样子的,不然,她可真要哭了。
“你们两个,伺候锦王妃梳洗。”老嬷嬷点了两个年轻的宫女。
杜云锦忙道,“不必了,嬷嬷且到小厅候一候,喝杯茶。我这里,有人伺候。”
“嬷嬷请。”喜鹊是个伶俐的,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老嬷嬷去了前院小厅。
这边,剩下的便都是杜云锦自己人。
终于能说话了,杜云瑶担心的问,“姐,你还好吧?”
“还好,进来,帮我把这衣裳脱了。哎,这嫁衣就是麻烦,昨晚我弄了半天,就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就这样穿着睡的呢。”杜云锦一边拎着衣摆,一边就进了屋。
杜云瑶跟过来,张氏等人带杜云礼,只在外厅候着。
“姐。”看杜云锦那大喇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杜云瑶心里越发难受,昨天午后,听得这消息,她整个人都懵了,当时就想过来瞧瞧,被周瑞拦住了,到底高门森严,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且,她这边也是有酒席的。
夫家、娘家两边同时有酒席,她也不好退场。
“嗬,真没事。”杜云锦张开双臂,方便她为自己解衣,一边微笑着劝慰道,“人生如戏吧,谁也料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大概我这人跟洞房犯冲,不过没所谓,都已经进了这府了,我就是赵天煜的人了,圆房嘛,早晚的事。”
说着,想起那晚跟妹妹说笑的话,一时失笑,手指挑起妹妹的下巴,坏坏道,“生小世子的事,姐姐也不会食言的,你放心好了。”
“姐。”这种时候还能玩笑,杜云瑶也是无奈,但到底心情没那么抑郁了。
脱了嫁衣,又找了一套桃红色的衣衫给姐姐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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