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妈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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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而无信！

　　　　颜非梵气到极致神智反而清晰起来，她柔媚一笑，伸手环住君羿的颈项让他压低一些，他原本穿着西装，不过吃饭时已脱掉外套，进入摩天轮前也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所以……

　　　　颜非梵媚笑着凑近他，踮起脚吻了吻他的锁骨，感觉腰上的大手紧了紧，她笑了，猛地一口咬住君羿的脖子，很用力。君羿果然吃痛地松开她，颜非梵马上推他一把，狠狠地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唇，头也不回就往射击场走去。

　　　　君羿捂着齿痕鲜明的脖子，漆黑的瞳仁里深浅变幻，他死死的盯着颜非梵的背影，脑海里明明灭灭一些模糊的片段。明亮的房间，黑发及腰的女孩也是这样媚笑着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她得意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只是，不管这个画面重现多少次，女孩的脸依旧模糊。

　　　　君羿闭上眼，重重地呼了口气。总会知道的，至少他已经能够确认，他和颜非梵，一定认识。只是，该死的颜非梵，居然记不得他的脸！又不是一夜情，她凭什么不记得他？

　　　　在射击场找到母子三人时，君羿和颜非梵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刚才的事。不管皓辰的智商多高，这些大人的事还是不该让他们知道。

　　　　“叔叔，为什么老是射不中？我们都抬高枪托了。”阿辰很纳闷，明明知道所有原理，为什么就是射不中靶心呢？

　　　　既然黑手党知道了他们的消息，很他们被找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点火药和技术傍身，真的很不安全。

　　　　阿皓也在一旁钻研。

　　　　“啊，你们力量不足。”虽然姿势很正确，君羿上前拿了另一把枪，“子弹飞出的瞬间枪托都会震动，你们的力量还无法压制这股震动，所以不管瞄得多准，还是中不了靶心，除非运气好。”说完，他稳稳地射出一枪，正中红心。

　　　　皓辰亮起星星眼，“叔叔教我们！”

　　　　“行！”君羿豪爽答应，大手一挥，“让你们妈咪拿几包子弹来！”

　　　　咦？皓辰敏锐地察觉到有奸情，八卦的眼神在两个大人身上打转，那种眼神让颜非梵很想拍飞他们。可是，面对皓辰期待的眼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到老板那里买了十包子弹。

　　　　然后，那三人用一致的行动告诉她这里没她什么事了。颜非梵撇嘴，忘恩负义的家伙。她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也没带手机在身上，只好托着下巴看他们三人兴致盎然地一起疯玩。

　　　　看着看着，她脸上不由泛出温柔的笑容。很少看见皓辰有这么开心好学的一面了，他们还很小的时候也会用这种崇拜和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后来慢慢懂事，有了自己的兴趣，她又完全不懂，这种情形便渐渐少了。如今像个旁观者一样看这幕场景，倒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之余，她难免想到了皓辰所谓的爹地。从相貌来看，皓辰的确和君羿很像，就算她看不出，皓辰也看得出，不然不会和他们这么亲近。皓辰虽然懂事有礼，可对外人，却还是隔着一层膜的。可他们对君羿……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吧，谁没有孺慕之情呢？

　　　　发了很久的呆，回过神时皓辰已经像模像样地在各自的格间开打了。颜非梵也才发现，君羿已经坐到自己身边，也不知他来了多久，就这样坐在石头小小的一角。

　　　　颜非梵也笑了笑，坐过去一点，让给他一些位置。

　　　　“我倒想直接抱着你，自己霸占整个位置。”君羿挪了过去，这次倒是没有紧贴着她。因为他知道，逼得太紧，兔子反而会跑掉。

　　　　颜非梵没有回答，反说：“君先生。”

　　　　“君羿。”

　　　　“好吧，君羿。”

　　　　“小非梵，说！”他很大方的语气。

　　　　颜非梵微笑，不和他计较，“君羿，你想做亲子鉴定得征求皓辰的同意，我不想他们勉强和受伤。”

　　　　“我知道。刚才问过了，他们说你同意就可以做了。”君羿侧头，看她的脸。

　　　　颜非梵默。养他们六年还比不上君羿相处两天。

　　　　“那随意吧。”颜非梵起身，“我也去玩玩。”

　　　　君羿微笑，跟了上去。

　　　　观察了皓辰的动作，颜非梵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第一枪，射中隔壁靶位阿辰的靶心上。

　　　　阿皓、君羿：“……”

　　　　“妈咪，”阿辰委屈地看着她，“你很打击我。”

　　　　颜非梵嘴角抽了抽，诚恳地道歉，“男子汉，对不起。”

　　　　“男子汉”一词听在君羿耳中，心里不由一动，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就被颜非梵的第二枪－－梅开二度逗笑了。他上前，笑道：“这就是运气，别人送上门的。”

　　　　“才不要！叔叔你教教妈咪啦，她这样很影响我真实水准的发挥。”阿辰看着自己靶心上唯一的两颗子弹，泪了。

　　　　“ok。”君羿走进属于颜非梵的场子，戏谑地看着她，“真人不露相嘛。”

　　　　颜非梵微笑以对，“小意思，过奖。”

　　　　君羿一笑，又是千树万树桃花开，趁颜非梵花痴，他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抱住她纤细修长的手，放在枪上，低声讲解要点。颜非梵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回过神来，听着君羿低低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她恍惚感觉七年前那天晚上，那个人也曾这样靠近她的脸，低声说：“宝贝……”

　　　　脸一下子红透，颜非梵挣扎两下，“知道了！”

　　　　“真知道了？”君羿自觉地松开她，很满意她羞红的脸色，“可以射中自己的靶心了？”他加重了“自己的”。

　　　　“嗯。”颜非梵只想离他远点，便胡乱应着。

　　　　“如果射不中呢？”君羿的嗓音仿佛有魔力，颜非梵听着又有些恍惚。

　　　　幸好还有一点理智，她没好气地说：“射不中就继续啊。”

　　　　继续？很好。

　　　　毕竟是第一次，颜非梵闭了闭眼，瞄准，扣动扳机，到底没有射到隔壁去了，而是打中3环。撇撇嘴，还要再来一次。下一次，是4环。正想着再瞄好一点，后背又有了灼热的温度。

　　　　“你干嘛？”颜非梵忍住一枪崩了他的冲动。

　　　　“继续教你啊。”君羿很无辜地说，“不是你的要求吗？”

　　　　靠！这人怎么这么能曲解别人的意思？颜非梵冷笑，侧身用枪托轻轻撞着他的胸膛，“有你这么理直气壮吃豆腐的么，君总裁？”

　　　　“吃豆腐？原来你想我吃你豆腐。”君羿一副“你想就早说”的语气，不等颜非梵反击便吻了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一双大手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扭过她的脑袋，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就像戒不掉的瘾，他食髓知味。

　　　　君羿用力含着那两片软软的唇，辗转吸吮，不一会儿便攻城略地，撬开她的齿关，邀请她的舌与他的起舞。颜非梵本就没有经验，何况他的行为像极了七年前的那天晚上，她的身体还记得。她控制不了她的身体，无法反抗，甚至，她还感觉体内有种陌生的冲动在催促她要回应。

　　　　回应……

　　　　颜非梵难受地闭上眼，手指不由收紧。比周围都要响亮的“砰”的声音也没能让君羿停下。七年来梦中模糊的那张脸渐渐和颜非梵的脸重合，他喉结一动，大手沿着她宽松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而他的吻，也渐渐加深。

　　　　颜非梵完全招架不住。

　　　　“妈咪！你怎么射到我那里去了？”帘外突然传来阿皓的声音，颜非梵还来不及推开君羿就看见帘子掀开了一角，露出阿皓带着不满神色的脸蛋。他见了面前的景象，眼睛骨碌骨碌转动，然后猛地捂住脸，眼睛透过宽大的指缝，看戏般看着他们，嘴里却说着最无辜的话：“叔叔妈咪，你们怎么可以在儿童面前上演这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呢？”

　　　　君羿抽出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挡在颜非梵面前，阻隔了阿皓的视线，然后很为人师范地教育起来：“怎么这么容易被人影响？”

　　　　阿皓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有人可以这么无耻、颠倒黑白。

　　　　“阿辰就好好的。”君羿继续教导，“射击也需要定力，必须做到专注。”

　　　　“阿辰是习惯了，我只是想看看妈咪。”阿皓解释，忍不住反驳，“叔叔你好像没有专心。”

　　　　“是你们妈咪不专心，我才惩罚她。”君羿继续不要脸。

　　　　颜非梵终于平复了心绪，放下枪，她算是明白擦枪走火是什么意思了。笑了笑，走到阿皓面前，“走，妈咪看着你们练。”

　　　　君羿也不阻止，他笑着看他们离开，待帘子再次被放下，他才黑着脸看那把无辜的枪：都是它，害他还没尝够小非梵的味道，还憋得这么难受。不过，下次亲热的时候应该要在房间，不然上火了都没地方解决。

　　　　－－－－－－题外话－－－－－－

　　　　多谢收藏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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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朵水仙花

　　　　因为皓辰想和君羿坐同一辆车，君羿便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司机将自己那辆兰博开回去，自己则充当颜非梵母子的司机。

　　　　试了试，性能还不错。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车为什么颜小姐就能开出蜗速？”

　　　　正在喝茶的颜非梵猛地被呛到，剧烈地咳了起来。他、他怎么知道？马上用看叛徒的目光瞪向副驾驶座和旁边的皓辰。在她旁边帮她顺气的阿皓无辜地望着她，“妈咪，叔叔说的没错。”

　　　　是没错，可是，她怎么就觉得从他嘴里说起来那么的讽刺？

　　　　颜非梵正色，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术业有专攻。君先生不必可惜。”

　　　　“我不可惜，只觉得匪夷所思。”君羿淡淡地说：“连皓辰都能开出业余赛车手的冠军速度，身为他们的妈咪，你难道不觉得可耻？”

　　　　“君先生是嫉妒我生出这么好的儿子？”颜非梵用一种你“不会下蛋就不要奢望”的悲悯目光看着他，语气很平静。

　　　　在一旁观战的皓辰都竖起耳朵，兴致盎然。哇咔咔，这是妈咪和爹地在争辩诶，百年一遇。妈咪一直都是个很随意的人，在德国就有不少外国人和华裔追求她，可妈咪对旁人都是采取“一个样”政策的，这还是他们见妈咪第一次和别人唇枪舌战呢。一定要好好观摩。

　　　　君羿犀利的视线透过后视镜抵达颜非梵，漂亮的唇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颜小姐说这话不觉得很亏欠提供精子的那个人吗？”

　　　　谁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啊？颜非梵很想这样说来着，可当着皓辰的面她还是默默咽下了，优雅地一眨眼，“这和君先生有何关系？您老在海边有不少别墅吧？”管的也太宽了吧！

　　　　“原来颜小姐这么了解我，莫非真的对我有意？”君羿脸上笑着，心里却已经冒了火，握着方向盘的指节也紧了紧。从来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这么和颜悦色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毒舌。

　　　　“我还知道君先生上辈子是一朵水仙花呢。”颜非梵继续微笑。

　　　　君羿不明所以，却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上辈子的事你都调查清楚了，看来颜小姐对我是势在必得了。”

　　　　颜非梵气急，“皓辰，给这个文盲解释一下水仙花的意思。”

　　　　阿辰忍笑点头，“叔叔，水仙花是自恋的意思。”

　　　　君羿一本正经，“水仙怎么能代表自恋呢？起码要郁金香才行！”

　　　　扑哧！皓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爹地实在太逗了。尤其是和妈咪斗嘴的时候，报纸杂志上那么严肃冷峻的男人就像一个刚成年的大男孩，真可爱。

　　　　一路热热闹闹地回了临江公寓，皓辰热情相邀，“叔叔，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好啊。”

　　　　阿皓的开心表现得非常明显，“我这就去买菜。”

　　　　君羿愣住，“你去？”他还以为中午那是说笑的。

　　　　“是啊，叔叔你一定要慢慢品尝。”阿皓从颜非梵的钱包里摸出五十块钱，摇了摇，“绝对便宜又好吃。”说着便跳下车，往不远的超市跑去。

　　　　君羿还有点愣怔，也有点不爽，瞪了颜非梵一眼，很明显是在责怪：你怎么做妈咪的？

　　　　颜非梵不理他，径自下车。

　　　　阿辰打圆场，“叔叔，你不要误会，主要是妈咪做的饭菜太难入口了。阿皓也是为了我们好。”

　　　　君羿再看颜非梵就是很嫌弃的目光了。

　　　　“君先生，你心疼阿皓就去帮他买菜做饭啊。”颜非梵锁车，撇嘴道。

　　　　君羿无语。

　　　　虽然才搬来一个多星期，但这座复合式公寓已被颜非梵母子收拾装修得很温馨。暖色调的墙纸，摆放整齐干净的各类物品，客厅上的茶几还摆着一套紫砂茶具，墙角有几棵富贵竹盆栽，比较特别的是好些地方都有仙人球，阳台还种着三棵向日葵，一大两小，一看就知道代表着谁。

　　　　君羿舒服地双手搭在沙发背上，脸上一派满意。

　　　　颜非梵去卫生间洗了脸，阿辰便主动给他泡茶，有模有样的。君羿看着，不由诧异，“阿辰，你们家里谁做家务？”

　　　　“我和阿皓。”阿辰优雅地微笑着，虽然身着运动装却也透出一股浓浓的绅士风度。

　　　　“你们妈咪那是在虐待儿童。”君羿喝了一口茶，味道不错。

　　　　“叔叔。”阿辰的优雅微笑里多了一份认真，“我们帮妈咪分担家务，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妈咪这些年为了养活我和阿皓够辛苦了，没有妈咪，我们也不能这么舒服地在这里聊天，你喝的茶也是妈咪拿工资买的。妈咪的工作虽然没有你的那么赚钱，但她赚的钱几乎都给了我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叔叔，你不要觉得妈咪不爱我们。”

　　　　君羿垂下眸，继续喝茶。在他的记忆里，十岁以前的生活虽然贫穷，但妈妈还是尽她一切努力爱着他护着他，所以哪怕是那么艰难的岁月，他都不像一般的穷苦家庭的孩子那样早早当家，反而过得还算自在。而且，他那时候也并没有像皓辰这样体贴自己的妈妈。

　　　　他……

　　　　“叔叔，你要不要参观房间？”感觉君羿的情绪有点低落，阿辰主动提出邀请。

　　　　“好。”

　　　　阿辰先带他去他和阿皓的房间，君羿跟进去，不由惊叹。看着设备齐全又宽大的的房间，君羿勉强同意颜非梵很爱孩子的说法。毕竟，没有哪个妈咪会给自己六岁的孩子安装两台电脑和扫描仪的吧？何况，这房间还有一个小角落摆满了器械的模型。两张并排排列的大书桌几乎可以和办公桌媲美，不看那两张儿童床，没有谁会觉得这是两个六岁孩子的房间。

　　　　“她还真下得了血本。”君羿喃喃道，打开其中一台电脑，忽然想起什么，“那台平板电脑是谁的？”

　　　　平板电脑？阿辰囧，如果阿皓知道他自己组装的微型电脑被爹地说成平板电脑不知是什么表情。

　　　　“真快。”君羿也不是真要答案，阿辰一时没答，他已被这台电脑的运行速度吸引，不过操作了一会儿，他便赞叹，“你们自己组装的？”

　　　　“嗯。”阿辰点头。阿皓让卫斯理从黑市淘来的材料，运行速度是市场上同类电脑的100倍。

　　　　将电脑待机，君羿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张“男子汉守则”上，原本好不容易风和日丽的脸上顿时狂风暴雨，旋即，他给阿辰一个皮笑肉不笑，“看来，她真是个很‘合格’的妈咪。”能把儿子收得这么服服帖帖，居然能签下这么不平等的条约。

　　　　再看下去他可能会气炸了，明智地转开目光，注意力放到另一侧的书架上，看见一本相册。君羿很自然地抽出来看。果然是皓辰从小到大的照片，不过夹杂很多他们和外国人的合照。看着看着，他心里不由酸酸的。

　　　　他都认识他们两天了，今天在游乐园都不见他们给他照一张照片……虽然是因为苦练射击没时间的说。

　　　　忽然看见一张颜非梵的独照。照片上的她还很年轻青涩，穿着黑色的外套，黑发及腰，挎着一个大单肩，在一条秋叶萧瑟的路上没心没肺地笑着。

　　　　“那是妈咪刚到德国时的照片。”阿辰笑眯眯地说，“妈咪自己拍的。”

　　　　君羿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大脑开始剧烈地疼痛。倏忽而过的片段非常杂乱：喧嚣、酒吧、跳舞、小女孩……七年来魂牵梦萦的那张模糊的脸，一点一点地和面前这张照片上的脸重合。君羿微微蹙眉，闭上眼。

　　　　“2012走么走？”

　　　　“抱歉，帮不了你。”

　　　　“有男朋友没？”

　　　　“有事？”

　　　　“忍得住？”

　　　　“帮我？”

　　　　……

　　　　君羿死死按着太阳穴，痛哼一声，纷飞而过的暧昧的画面充满了他的大脑，可是，看不清，只隐约知道那是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背影。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心动的感觉。

　　　　“叔叔？叔叔！”阿辰合起相册，紧张地叫他。

　　　　君羿粗粗地喘息，轻声问道：“你们妈咪以前是直发？”

　　　　“叔叔，你没事了？”阿辰不放心地问。

　　　　“回答我！”君羿加重了语气。

　　　　阿辰一愣，眼睛张得圆圆的，有些委屈地回答：“妈咪刚到德国的时候是直发的，找工作时人家都嫌她太年轻，所以妈咪就把头发卷了，看起来成熟一点。”说完又不放心地问一句，“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君羿没有回答，而是静静想着东西，突然跑出房间，在客厅看见正在喝茶的颜非梵时突然大步走过去紧紧握着她的双臂，跨坐在她身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差点被茶水洒了一身的颜非梵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发什么疯？重死了！”

　　　　“阿辰，不准出来！”君羿大吼一声。

　　　　正想把脑袋探出去的阿辰身子一抖，弱弱地关上房门。爹地好凶啊，要不要通知阿皓让他晚点回来？虽然这样想着，但整个人还是趴在门板上，用心听着客厅里的动静，不时看看手中的相册，想看出那张照片哪里不对劲。

　　　　颜非梵也被他类似野兽的眼神吓着了，怯怯地退开一点距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放轻了语气，“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君羿冷冷一笑，他也想知道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张照片就有一种愤怒充斥胸怀，让他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具狠狠撕碎。

　　　　君羿一点点逼近她，灼热的气息都打在她温凉的下巴上，“你是谁？”

　　　　呃？他是怪她没有自我介绍过？颜非梵弱弱地说：“颜非梵，非凡的非，梵高的梵。”

　　　　“你是我的女人，对吗？”君羿忽然勾起嘴角，瞬间由方才的暴戾变得邪魅，一双星目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染上了桃花的妖冶。

　　　　颜非梵失神，大大的眼睛闪过一道茫然。她直直地望着他，想起那天晚上的灯光，及灯光笼罩着的那双星目，冷厉，邪魅，妖冶。那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

　　　　猛地红了脸，颜非梵说不出话。不过是one－nightstand，她不认为他们应该有很多牵扯。

　　　　“七年前……”君羿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慢慢凑近，嘴唇微微碰到那双漂亮的眼睛，柔声问道：“我们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不认识！颜非梵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有点憋屈，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那么气弱？她没好气地说：“你比我清楚才是。”

　　　　“我忘了。”君羿并不介意她的坏语气，依旧温柔，轻吻着她的眉眼，淡笑着，“七年前我受过伤，忘了那段时间的事情。乖，告诉我。”

　　　　失忆了？颜非梵好奇地睁大眼睛，好狗血！

　　　　看着她明显幸灾乐祸的眼睛，君羿紧了紧手，“说！”

　　　　“要我辛苦回忆你应该先把你庞大的身躯挪开吧！”虽然他有用膝盖撑着并没真的压着她，可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了。

　　　　“好。”君羿很难得地好说话，他松开她，坐在一边，却马上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形成一幅色女硬上弓的画面。颜非梵顿时烧红了脸，死变态！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这不是那天晚上她硬上弓的姿势吗？

　　　　“怎么不说？”君羿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他想，他们一定相爱过，不然他怎么允许她给他生孩子？并不排斥这个想法，君羿笑了笑，眼神也越发温柔了。

　　　　颜非梵双手抵着他的肩膀，顾不得这个暧昧姿势，大脑急速转动。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失忆，如果让他知道他们只是one－nightstand，而她还甩下四百块钱就走人，这个喜怒无常行为粗暴极度自恋的男人会不会马上把她掐死？光是想想，颜非梵就差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生命安全，她决定隐瞒一下事实。

　　　　“我也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君羿百年一遇的耐心居然冒了出来。

　　　　颜非梵摇头，换上认真而悲伤的表情，“君先生，既然七年前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你又何必再执念当年的事情？就这样过着，我觉得很好。”

　　　　“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君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颜非梵差点破功，硬是挺住了，完美地微笑，“不适合就分开了。”

　　　　“那为什么生下皓辰？”君羿紧紧相追。

　　　　“想生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