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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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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他是皇子,我只得坐好,不出一话。李世民见我尊服,便也静静坐在旁边,我顺眼看了看,他正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敢说他是闭目养神,因为我看到他的胸脯一起一伏,显然还莫名地憋着什么闷气。

马车又一次停下,想是到了宫门口,赶车的太监与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后,车帘子被开了一条缝,又立马放下。马车行驶起来,我微微挑了窗帘子,车子已经在宫外,天色大暗了。

听车轴子的噜噜响,车厢内的人又不说话,我居然泛起了困。从除夕到这日正月十五,我已是累的昏天黑地。除去有些必要的事情,正七品下的宫人都被唤去准备和收拾各种事物,单单只为各宫主子大人传物送福就跑得腿酸腰痛。我偷偷看了李世民一看,他依旧闭目,这路程也不知要多久,我往旁边缩了身子,打算小睡一会儿,靠着车壁合上眼皮。

真是累了,合了眼皮便入了睡,没有做梦,但睡得深沉,直到有马儿突然嘶叫,车子被停下。我的脑袋重重往前一倾,整个人从困睡中惊醒,茫然的望向李世民,他正手摆了摆袍子准备下车。

“前面人多,下来步行。”赶车太监撩起帘子,李世民跳下车子伸出一只手对我说。

我提了长袍子,弯腰走到车帘口,看着他那只大手微微出神,最后还是自己一脚一踏下了车。赶车太监拿来一张棕色的大厚披风,李世民顺手一张将披风穿在身上,一双高傲不羁的眸子紧盯着我。

“你在这里等。”他对太监说完,转身往前面走去。他步子很大,我总要跑上几步才追得上他,忽然看到前面有火光闪闪,人流涌动。

“今日上元佳节,民间灯会。”李世民脚步不减,独自说着。

他竟然是带我来看灯会?我微微笑了,快步跟上。他的手臂从披风中伸出,往后拉了我的手,一同按在披风里:“跟紧我。”

街上的灯花确实要比宫里的新奇漂亮好多,整条街上都高高拉了几根整齐的红线,红线上隔着不差的距离挂着一个个纸灯,站在街中向前看,灯光从头顶延伸开去,弯弯曲曲,直至远处的一点星火,璀璨的很,简直壮观的很!

李世民与我挤进人群,缓缓走在道上。对面迎来的人儿都笑得灿烂,年轻的少女手上都提着一盏漂亮的小灯笼。这是民间的习惯,说是女子在这天提着灯笼,便会和有缘人相遇。这条街是沿着河的,我放眼一望,河上轻轻漂着几盏粉色的荷花灯,点点漂在河上给这热闹的气氛多加了几分浪漫。身边的人轻轻碰了我,我回过神,他手上居然拿着一盏荷花灯。愣神间,他已拉着我往河边走。

李世民将荷灯的花瓣打开,露出细细的灯芯,着了火石将它点燃。他拉着我在河岸便蹲下,端着荷灯对我说:“你有什么愿望或是烦恼就告诉荷灯,让它把你寄托或是漂走。”

我拨着荷灯的花瓣说:“秦王殿下也信这民间传言?”

李世民转了转荷灯,看着它在闪闪烛光下变色:“信也好,不信也罢,总是贪了上元节的欢乐。”【www。fsktxt。com】

“既然如此,殿下与我一同吧。”我向他笑了笑,拍合手掌闭了眼,等我再睁开的时候,李世民正将那荷花灯放在水面上,用手轻轻划着河水。荷灯越漂越远,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寄托了希望,带走的烦恼。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许了愿或是叹了烦恼,又或许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

他还静静望着那远去的荷灯,我抬头望了这延延的灯街,天空忽然飘起了小小的雪花。雪花落在他棕色的披风上,我伸手轻轻拍去,雪却在我触碰的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正好转过头来看着我僵硬的手指。这时,我不禁轻问他为何要带我出来?

李世民并未回答我,他起身仰面迎着飘飘的雪花。“下雪了。”他说。黑色的眸子从天空垂到高挂的灯笼上,又移到我的眼中,衬着闪闪的灯光,恍如这夜消失的星光。李世民向我张开双臂,面上毫无笑意,犹如一番谈判般:“我就在这里,你若愿意便来我怀里取暖,若是不愿意,就任由被这寒风飞雪冻死。”

我望着他,心中不升一喜,却是纠结的难受。我叹笑摇头:“奴婢不愿意。”李世民的露了摸不透的寂落:“因为他吗?”我苦涩扯了笑,看着他:“不,是因为秦王殿下的怜悯,所以奴婢甘愿被寒风生刮被飞雪冰冻。”

李世民的嘴角钩了笑:“脾气果然是硬。既然你与我大哥在一起了,我也便不拆散你们。但你要记住,在太子还未纳你之前,你还是我承乾殿的人!”他甩了甩披风,大步向上面走:“既然你选择冻死,那也便随你,我尊重你。”

我跟着李世民走上岸阶,前面的人影顿了顿,我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紫色收袖便装的女子直直看着我们。李世民回头让我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向那个女子走去。我心中疑惑,李世民怎么在民间有认识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女子也望向我,眼中一番清冷的高傲,等到李世民向她走近时,她一手挽过他的手臂,带着他往人群中走去,而我只得照李世民吩咐,再次等候。

上元节本是合家团圆,李世民怎么会来民间找这个女子,如他们之间真有某种关系,又何必带我出来徒增麻烦。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在原处来回徘徊,看着街上纸灯摇曳、人来人往,心中实在落寞得很。

第036章 阑珊处(二)

天上还徐徐飘着白雪,在岸边结了薄薄一层,我拍拍衣上的雪花,四肢冻得僵硬,街上的人已是少了一片,显得越发生冷起来。我想先回马车,但又怕错过李世民来找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得在原地不安的跺起脚来。

街中快步走着一个男人的身影,见了我便小跑过来。我并没有看清他的样貌,只知道此人不是李世民。

“你是谁?”我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往后默默退了几步。那人却是一番恭敬,抱拳道:“薛万均。”

薛万均?承乾殿的门卫首领。我称着街旁的灯光细细看了看,果然是他。我松了口起问:“你怎么来了,秦王殿下呢?”

“殿下已经赶回宫中,特命在下前来接莫掌事。”薛万均向我做了个外走的手势。跟着他走的这么急,我不禁问:“所谓何事?”薛万均答:“秦王妃出了点意外。”我大惊,赶紧随着他的方向回到马车上。

跨进车厢,马车便开始跑起来。秦王妃的意外让我担心焦急,但一想到李世民,心中又多起了落寞。看着这车厢,觉得这车厢不比之前温暖,还空大了很。渐渐离开这张灯的街道,跑在回宫的路上,黑夜乌压地逼人,飘落着漫天的白雪,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冻结了。

赶到承乾殿的时候,灯火已熄的差不多了,只剩正殿那处还闪着灯光。我往正殿进去,李世民一手点着眉心坐在上座,感觉有人来了立马睁了眼警惕地向下望来,见了是我,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一直担心秦王妃的身子,看到李世民面上并未有难色,猜想秦王妃应无大碍,我稍稍稳了口气问:“方才是出了什么事吗?”

李世民指了指殿前空地,我这才发现空地上的纸灯都不见了,地上有一摊灰烬。之前的纸灯是我唤宫女为秦王妃准备的,现在这幅灰末足足让我吃了一惊,赶忙坦白解释:“纸灯是奴婢命人做的,可着起火之事奴婢实在没有料想到啊!”

李世民摆了摆袖子坐到正殿说:“杨妃已跟我说了,是宫女不小心绊了绳子才燃了纸灯的。你若能料想这起火之事,我看你几条命都杀不起。”

我听了这话,微微低头。虽口气不严厉,却十十让我悚然,他的温柔,他的冷酷,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而我,明明知道没有我们,却又想了好多我们;明明知道只有自己,却又无法把握自己。

李世民转身要走,我急忙叫住他问:“殿下今日在外见的民间女子是?”

李世民停了脚步,深沉看了我一会儿,像在思索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回答就跨步走了。

是夜,我辗转反侧,白面的雪光照进屋子来称得白亮。我坐起身裹紧了被子,尽管觉得那或许是不可能的,但脑中还尽是李世民和那个女子相依的身影。

阳春三月的前一天,天上又飘扬了一场小雪,但天气已不似之前那么冷了,宫中落了叶的树枝上探出一个个嫩小的绿苞,温暖的春天将要到来。

这日,我正要离开,却见李世民向我暗暗招了手,将我引到承乾殿一边:“你明日到东宫找卫士将薛万彻,务必要将这个亲手给他。”

东宫卫士将薛万彻是承乾殿薛万均的弟弟。李世民将一个锦囊塞到我手里,我疑惑问:“不过是东宫卫士将,殿下为何不亲自转交?”李世民一脸赖笑:“反正你常去东宫,便带着去。”

我听他这样,只好收了锦囊。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出神,心下犹豫了许久,不由从拿出那个锦囊。口子并未被封紧,我心中好奇挣扎,极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终于,我忍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是一个玉石。我放在手心对着白雪的光细细看,这块玉看起来并不是稀世珍宝,只是一块普通之极的玉石。有些普通的玉石虽然不珍贵,但上面的花纹是极稀少的,而眼前这块玉石上一个花纹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瑕疵。有瑕之玉为宝,而这块玉石如一张白纸般空白,李世民就是要将它送给薛万彻?

我翻看着这块玉石,除了做成的形状如一片叶子般,左右实在看不出哪里特别,或许它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石了吧。我将它放进锦囊,重新躺在床上死死闭上眼,终是昏昏沉沉睡到了天亮。

我用冷水点了两边的太阳穴,祛除了疲劳清了眉目,带上锦囊往东宫走。来到门口,两位门卫也是认熟了我,我向他们点头微笑:“门卫大哥,麻烦替我转叫一下薛将军,我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他。”

门卫向我点头,许了一人进去找薛万彻。没过多久,一个身穿深色小甲,腰间佩剑的男子跨步走了出来,将士气概立即压在我的面前。我向他微微福身,他见了我也不陌生,道:“莫掌事,你可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他今早便去两仪殿了。”

我浅笑摇头:“不,我是来找你薛将军的。”

“哦?”他眉间一抖,问:“莫掌事不是在承乾殿当差了,怎么有事来关系我的?”

我笑从袖子里拿出那个锦囊呈上:“这是秦王殿下命奴婢务必亲手转交的。”

薛万彻僵了僵面孔,接过那个锦囊,还未等我离开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在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全身都直直愣住,我叫了他几声才缓过神来。“我知道了,代我多谢秦王殿下!”他收好锦囊转身进入门中离去。

看他走得匆匆,想起他看到那块玉石时的样子,我明白了那块玉石并不是本身的珍贵与否,隐藏在那里面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玉石最终要表达的意思,也只有李世民和薛万彻明白。

我移步回承乾殿,李世民也不在殿中,该是和李建成一样去了两仪殿,可我却碰上了往常对我不满的人——李元吉。

我回殿的时候,殿外的雪已经被扫除,李元吉站在殿外不停往走廊处张望。我要进殿就必须经过他站的那个地方,我硬着头皮向他走去,微微福身,李元吉低头见了我,冷哼一声走了个开。我本也对他无好感,也便往殿中廊子上走了,快到秦王妃的寝殿时正碰上杨妃,像也是去秦王妃寝殿的。原来秦王妃和杨妃约好今日起了太阳一同在殿外的空地上喝茶看景。我与杨妃一同进了寝殿,秦王妃正在绾发,见了杨妃便笑了要她稍等。杨妃也不娇作着,坐在那里吃水果,等秦王妃好了,一同往殿中用餐。我想起殿外的李元吉,便向秦王妃说起,旁边的杨妃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小子定是非要不可了!”她笑着眼看向旁边的一个宫女。她叫杨清云,是承乾殿的人,常常在秦王妃和杨妃之间走动传信。我想起那日在船上,李建成问起李元吉怎么与李世民这阵子特要好,那时李世民说是李元吉看上了殿上的一个姑娘。我对她悄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姑娘的确长得不错,眉清目秀,体态均匀,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定是个美人。

秦王妃此时也是轻笑一声,故意看着杨清云说道:“那便让他多等一会儿,知道以后多珍惜些。”

杨清云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秦王妃和杨妃又稍稍吃了点粥饭,看了窗外阳光已起,命人在殿外摆桌。稍坐了一会儿,两人移步殿外,远远就望见李元吉在殿门口徘徊张望。秦王妃走进了故意笑问:“雪才开化,齐王殿下怎么不进来坐坐,总在外面打转?”

李元吉此事一脸欣喜,大步上前叫了两声“嫂子”,眼睛时不时往杨清云身上看:“我怕二哥回来,又该笑话我心急。”

“哦?你这样就不急了么?”秦王妃走向殿外,一处阳光甚好的房下已摆好的桌凳,“齐王殿下可是与我们来看雪景的?”

“嗯……是!”李元吉随意跟着秦王妃走,一脸的尴尬。看到我与众宫女带着笑意悄悄打量他时更是红了脸,不过他还是不忘瞪了我一眼。

秦王妃和杨妃一同喝茶聊天,李元吉在旁却不说一句话,总看着在为两人添茶的杨清云。终于,秦王妃虽他微微皱了眉笑问:“听说齐王殿下前几日又拒绝了皇上给的婚配,你的年纪也是不小了,这是为何?”

李元吉听了,动了动嘴角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将话沉溺了一会儿提了气突然单膝下跪道:“嫂子,我向你要个人。”

“哦?谁啊?我殿上还有能与齐王殿下相配的吗?”秦王妃故意装作不知,奇怪问他。李元吉猛地起身拉住杨清云,杨清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白了一阵子顿时红了起来。李元吉将她往前面拉了拉说:“我要她!”

秦王妃和杨妃相识一眼,都掩唇笑起来。李元吉见了更急了:“嫂子们,这到底是给不给?”

秦王妃抬了眼笑道:“我们是没建议,不过这承乾殿人员调遣之事还是要通过你二哥的耳的,你就不怕了?”

“呵,元吉也在啊!”秦王妃刚说完,后面就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李世民的披风还没卸掉,可见刚从两仪殿回来。李元吉回头见了李世民,脸上漫了一层羞:“二哥,你这么快回来了。”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在桌旁坐下,目光停在李元吉抓着杨清云的手上,李元吉见了赶紧说道:“二哥,我向你要了个人,两位嫂嫂都是答应了。”

李世民清然一笑:“哦,那你便带走吧。”

李元吉睁大了眼,问:“你之前不是不放人吗?”

李世民反笑道:“宫女之事都是你两个嫂子在管,你也不早向她们说。而且,自己争取的比别人送你的感觉更好,是吗?”

李元吉想了想,猛地点点头,笑得自然起来。

没想到,杀遍战场的李元吉在情事面前竟是那么羞涩可爱,只有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吧,是因为在乎,是因为害怕拒绝。

李世民笑望了杨清云,杨清云触到他的目光立即低下头,我忽然间奇怪,为何她的眼神那么的不安?

第037章 阑珊处(三)

“我明天便向父皇请婚!”李元吉高兴地承诺下这句话,带着杨清云离开。秦王妃和杨妃还在笑谈此事,李世民只从中插了几句也就不再说了。他抬眼看了我,那眼神是在问我薛万彻的事情,看到我点头也便继续与两人欢笑起来。

午后之时,李建成让人传口信给我,要我有空去东宫一趟,秦王妃在屋内绣孩子穿的小衣裳,也听到来人与我的话,点头让我走了。

进了东宫,我知道李建成在书房等我,便自行往书房走,路上也无人拦着。我觉得奇怪,往常要进东宫首先要在门卫那里说上几句话才能进来,廊道上若是碰到管事的人还得解释几句,今儿个怎的都一个个没见着我似的。

我见了李建成说起这事,而他不以为然,只拉着我给我看李渊新赏给东宫的宝贝,还要我随意挑几样回去。他越是回避我就越是奇怪,正了面色看他。他见我如此也只好说了:“东宫的人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

我愣是惊讶,努力平静着面孔问:“宫里的人知道吗?”李建成扶着我的肩笑说:“只有东宫的人知道,宫里到时候再张扬。这下你可以用心挑选自己喜欢的宝贝了吧?”

我张眼看了那桌上的珍宝,摇摇头说:“这些都是稀世珍宝,可我没有喜欢的。”李建成讶然,然后又大悟道:“很想知道兮然心中真正的珍宝是什么。”

“最珍贵的自然是生命,若是没有了生命,这些东西有要来何必用处。”我说。李建成点头,手指了一边的棋盘说:“想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活命的。”

“是。”我应着,与他一同坐到棋盘边。我手上一边扭着黑棋子一边小心翼翼问:“东宫与后宫两位娘娘关系还好吗?”李建成愣看了我一眼:“怎么问起这事了?”我放下棋子说:“两位娘娘是当初东宫吩咐奴婢与她们交好的,如今我已分配到了承乾殿,今日想起便随意问问。而且……太子妃有孕,奴婢听说两位娘娘都没有传来一句长辈的问候。”

“不错。”李建成也放了棋子说,“自……自你那日献舞之后,后宫的人就很少来了。我曾派人接近,效果也不明显,她们也只在当时稍稍客套了一会儿。”

我问:“后宫的人对太子殿下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李建成笑了,眼中带着一丝赖子的玩意说:“心爱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人抓住了这个被深爱的女子,就等于抓住了那个男人。”

我想了想,顿时惊讶,李建成伸手抚住我的嘴笑:“我相信你,所以告诉你。等过些日子,我便向父皇请婚。”

“又是请婚!”我不禁挣开他的手大叫,李建成挑了眉头问:“嗯?怎么?还有谁请婚了?”

我定了定说:“是齐王殿下。今日他从承乾殿要走了一个宫女,说是明日要向皇上请婚。”

“哦?”李建成的眼神停在棋盘上,忽而又转了笑意,“来,先下棋。”可是这盘棋他下的并不专心,每一步都不比之前精妙,他心不在焉地与我下完一盘,起身说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我。我自是点头放他,往常他若要写书总要叫我在边上,可今日却没有。一句李元吉竟能将他的心思全都扰乱,我沉思着他的反常出了书房,独自走到一处无人的廊子忽然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我回头看,后面除了弯弯的水廊并无其他。我继续向前走,仍觉得背后似乎有人悄悄跟着。这里是东宫,跟的人是李建成的人还是太子妃的?我走了几步猛然回头,眼前却见一抹黑影闪来,头上被沉沉一痛,两眼一晕身子软了下去。

觉得天昏地暗,我微微醒来,后脑上一阵生疼,想起之前那个黑影,我猛然睁开眼,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还盖了一层被子。我揉清了眼睛,环顾这间屋子,这屋子很简单,值得显眼的一处就是壁上挂着一柄长长的剑。我动了动脚,却是听到一阵链子的声响,我低头一看,脚上竟锁上了粗粗的铁链。

诧异间,一个声音从屋子角落传了出来:“今天起,你好好呆在这!”

我抬头看去,指尖一个人上下穿得通黑,盘腿坐在屋子的另一边,低下的屋檐正好挡住了外面的阳光,难怪刚才没有发现他。那个人站了起来,带帽黑色风衣完全将他的脸遮掩,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朝廷之人无故关押宫女,是要治罪的。”

“我不是朝廷的人!”那人否认道。我冷冷一笑,眼瞥向他的长靴:“可大哥脚上穿是官靴啊!”他的身影直直一愣,沉了声音道:“你果然是个大害!若是在我这方定会助一臂之力,可惜……”我听得奇怪,摇头说:“我并未与谁相成一派,其中该有什么误会。”

那个人并不理会我所说的,他拿起壁上的长剑一边说:“这屋子无人会来,你也不必相办法要谁搭救。”他说着,将长剑抽出,拿了帕子细细拭擦。我看着他擦剑,眼中忽然被那锋利的剑光闪了闪,缓过眼后心中探出一想。我紧了目光观察眼前这个男人,他擦完剑后往我的方向看了眼,开了门出去。

我是在东宫被他打晕带来的,我望了窗外,现在还是午后,太阳正渐渐往山的那头下沉,可见我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他纵使有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将我从宫中带出去,还要找一个无人的屋子。我想,我还在宫中!可是宫中,哪些地方是无人进入的呢?除了皇家专属外,这么大的皇宫,到底有几处废弃的屋子?

脚上的铁链不短,还能下床活动,可到了离窗口一尺远的地方便不能再前进了。窗子关着,与外界隔着一张模模糊糊的薄纸,光线还算清楚。我回身找拾了一块石头,往窗子上丢,窗口的薄纸被捅出了一个小洞。我透着那个洞口仔细往外看,外面除了一片发着嫩芽的树光便再看不见其他。

我闷闷坐回床上,这条铁链重的生疼,挂得我的脚踝子生疼。我小心瞧了瞧,脚背上已磨起了一块皮,我轻轻揉了揉,忽然顿了手。我想了想,下床忍着伤痛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屋门“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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