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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录-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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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我眼前的这一切都该死。跟我作对的人都该死，想害我的，不尊重我的，都该死。
清云的一张枯脸在我手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这时候，我的心底却是没有缘由的一痛。这一痛，似乎是让我活了过来。我又重新有了感觉，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没有力道也没有规律。
紧接着就是突然心口一紧，就跟那天葛尔丹将我的心脏握在手中时候的感觉一样。我彻底清醒了。
眼前的血红还没有退去，我就看到一个穿着素色袈裟的光头老头儿站在清云身边。
“牟武，好久不见了。”
“道衍？？？”
道衍怎么会到这里来？他难道不是跟朱棣在一起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光头老头儿，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当初在济南府，我们一城人都都被这个老头子给折腾的够呛。无尘的师父虽然不是死在他手上，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天罡阵么，弄得百鬼夜哭，害人害己。
现在他是痊愈了，居然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嘚瑟。他是朱棣的死忠，史料上说当初他是主动找的朱棣，两个人应该也是臭味相投。他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跟着个道士学了些旁门左道。不学仁义道德，却学纵横捭阖之道。他投朱棣之好，说他不干人下，白话送他一尊白帽子，隐晦的说自己能让朱棣由“王”变成“皇”。
两个人狼狈为歼，恐怕现在更是如胶似漆了。那个时候人也还迷信，出师的时候必先占卜问天。朱棣把道衍奉若神明，到哪里都得带着他啊。
那就是说朱棣也到这里了。
道衍他徒弟呢？那个马三保又到哪里去了，怎么让道衍来干这种力气活。
“姚广孝，你到这里做什么？”我看道衍不知道从哪弄出一把纤毫银针，随手在清云身上点了十几下，似乎在救他。
“牟武，我还没问你呢。”道衍插完银针，看了一阵清云的脸，这才抬头对我说道，“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济南城一别，你一路上惹了不少事情，一直到昆嵛山，把白云观都给毁了。传国玉玺也被你给了当今圣上的人。好在燕王殿下运筹帷幄，并不在意你在这里折腾。不然我老和尚绝不能容你。就凭你将清云道长伤成这样，也要将你毙在当场。”
“你得有这个能力！”不管他前面说了些什么，光后面这句要把我毙在当场，就够让我火冒三丈的。他凭什么就这么小看我，就可以把我毙在当场了，难道我就不能连他带清云一块解决了么？
“你也不要小看老和尚，一个常开泰就够让你捉襟见肘了吧？如果他尽全力可以跟你拼个两败俱伤。”
“你比他厉害多少么？”我听他说话的意思，他也是认识常开泰的。他当然要认识常开泰，都是燕王朱棣的手下么。常开泰说朱棣暗中派了几个高手到这里来，恐怕我该碰见的都碰见了。他说比他还厉害的，一个就是清云，还有一个指定是道衍了。
“厉害不厉害的另说，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恐怕老和尚我，正好克你呢。”
“你又知道你能克我？一个老和尚还说这种话，你当你是道士呢。既然说相克，你在济南城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怎么克我吧？倒是你，差点那什么，对，圆寂了，你恐怕现在伤还没有好利索吧？人老了，就在燕王身边，多出谋划策，这外面乱跑的活计还是让年轻的做。”
“阿弥陀佛！牟武，你还真是喜欢耍嘴皮子。在济南城外的时候，我就听言你机灵过人，现在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愿意吃亏呢。这样的姓子，难成大事。”
“我可没想要成大事，不像你，好好的寺庙不呆，非要出来活动，说什么帮燕王打天下。给他一顶白帽子。”
“你说什么！？”（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三章 明冲身死
道衍突然惊喝一声，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凌厉起来。。跟之前的和颜悦色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演员演戏似的。刚才说要把我“毙在当场”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的，所以我才生气。可现在他好像被人戳中了软肋，有点失态了。
是了，他肯定是在意我说的“白帽子”。这句话后世也是从野史里面看到的，正史根本就不会提这回事。因为正史是皇家的历史，他们不会把这段事情写进去。朱棣现在还是要树立被逼才无奈反抗的形象。如果“白帽子”的事情传了出去，恐怕天下人就不会同情朱棣了。道衍要比朱棣还顾及形象的，这种背地里的交易，被我戳穿了，他心里也不爽。
最主要的是，这事情我能知道，就有些诡异了。毕竟我没有到过皇宫，更没有尽力过高僧遴选，却能知道这样的事情，他自然要忌惮我到底还知道多少秘密。更忌惮我获得这种绝密信息的渠道。他再厉害也想不到我是在六百年以后的历史书本上看到的。
“我说什么你听不见么？你还让我再说一次么？”我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但是又不想低头，便拿话激他，“再说一遍，恐怕就不止我一个人听懂了。”
“哼，你还是赶紧看一下那个老道士怎么样了吧。恐怕他的大限也快到了，白云观也只剩下玉机子一个老人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明冲来。刚才我失去控制，差点连他一起打了。后来我几乎被清云弄死，他也没上来帮忙。我还以为他是赌气呢，走到身边一看，才知道，他是想帮忙也力不从心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明冲附身的那具皮囊双腿从膝盖的地方齐刷刷的断掉了，入眼的就是森森的白骨和占着污泥的烂肉。地上却没有流一滴血。
“明冲你怎么了？”我倒也不担心他的断腿，毕竟这肉身不是他的。
“我被清云封在了这具身体里，只有他能把我放出来。”明冲说话声音很虚弱，有点像是从眼前这个老头肚子里发出来的。
“就只有他能解么？”我回头看了一眼清云，那个老道似乎已经转醒了。
“恩，你别回头，听我说。他们来找我是为了柳城，那小子能看懂无字天书，至少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当初我师兄为了让他免遭杀身之祸，便将他的这种能力用一道符给封住了。要解开，原本也只有我师兄做得到。当初他打算让柳城装疯卖傻几年，等到太祖皇帝驾崩了也就好了。可是他就没想到太祖一死，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才正好有胆子抢这无字天书。”
“也是我们白云观亏欠柳城那小子的，我这就告诉你让柳城重新读懂无字天书的方法，在我身上，从膻中穴到天枢穴之间的地方。要用鸡血淋上才能看到。柳城最好今生都无法读懂天书，不然他可能会不得善终。你若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那法子。就当我们白云观欠你的，白云观将来能不能重建也要看造化了。”
“你放心吧。”白云观肯定会重建的，不过可能里面的味道就变了。他肯定不知道六百年以后交通发达到，到这个星球的另一半只要一天的时间。那个时候旅游业的发达，让那些原本子虚乌有的古迹都会焕发生机。何况还有点名气的白云观。
“他们如果拿我来威胁你，你就在他们面前把我杀了，”这时明冲一只手死命的抓住我的胳膊，老头儿枯黄的长指甲几乎透过衣服掐到我的肉里，“千万不要犹豫，我已经回不到自己的肉身了，早晚要死，还是顺应天意好。”
他怎么就看出我有那么狠的心。不过他猜道衍会拿明冲来威胁我，却是果不其然。
“清云，你把明冲的魂魄封在这个老头身体里是什么意思？快给他解了。”
“我为何要给他解开。要解开也行，你得让他说出如何解开封在柳城身体里的符咒，他可不是什么活佛转世，只是个看得懂无字天书的普通人。但是要是他连天书都看不懂，那他就没有什么用了。”
“那你就杀了他啊。”
“我们不会杀柳城，但是可以杀明冲。”
“杀吧，这就是一副皮囊，你杀掉了，他再找另一副就行了。”
“你当有那么简单，我现在把老头儿弄死，明冲的魂魄也出不来，而且连魂飞魄散的机会都没有。”
我对清云的这句话还是将信将疑的。不过看明冲守在老头儿身体里就是不出来，恐怕他也不是在危言耸听。明冲在背后扯住我的衣服，我知道他的意思，让我把他杀了。
“好，他学道一生，委屈了这么多年，也够了。”我冷笑起来，“不用你们动手，我来。他死在我手上总好过死在你们手上。”
说完我转回头来，双手抱着老头儿的脑袋，顿了一下。我看不到明冲的表情，就连眼神都看不到。但愿他能感应到我复杂的内心。
“找你师兄去吧，白云观我会重建的。”
我手上用力，将老头儿的脑袋扭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气管瞬间被挤碎，颈骨断裂只能让他没有感觉，气管压迫无法呼吸才是他死亡的原因。
“停手！”
道衍和清云都想阻止我，但已经来不及了。我把明冲附身的皮囊轻轻放到地上，站起来，对他们一僧一道两个老头冷笑道：“你们满意了？现在这个世上就剩下我知道怎么让柳城读懂无字天书了。”
我决定高调，掌握主动权。一个人被压抑久了，就会有些**的想翻身。告诉他们我现在才是整个龙脉争夺战的关键人物。我杀了明冲这件事情肯定会很快在南北两帮传开。到时候我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我不怕他们要挟我，连明冲我都能不眨眼的亲手杀掉，恐怕他们也找不到谁能来要挟我了。我就是要给他们摆个姿态，不要让他们倚老卖老，我手里就是没有手枪，不然我连一口气都不会受。
“好，你够狠。但是老和尚提醒你，要记得，燕王一定可以夺得王位，你可要审时度势。”道衍还想用朱棣来压我，“即便没有龙脉，燕王也是要做大明皇帝的。”
“这个我不否认，你们这么急着争夺龙脉，恐怕不是只想做皇帝做个新鲜而已。朱棣想让他们姓朱的把这个皇位坐穿吧。”
“还有清云，虽然明冲是我亲手杀掉的，但是这笔账我会算在你的头上。你也说了你两个师兄弟都让我给咒死了，我很乐意把你也咒死，但是我更愿意亲手杀了你。要是不幸别人捷足先登让我没机会。我也会尽力把你的魂给召回来，再打散。我说到做到。”
我现在不怕杀人，在这个像梦境一样的地方，杀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特别是见惯了那么血腥的场面。但是我不能接受被迫杀人，特别是一个曾经帮过我的人，明冲也算我半个师父吧。
“道衍，你也一样的。我祝你和你的徒儿长命百岁。”我说的咬牙切齿，连自己都觉得汗毛直竖，“毕竟你们门丁兴旺是没可能了。”
我不知道后面补上的那句话是不是伤到了他，看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
“任你怎么说都好。”道衍很快就恢复平静，“咱们青山不改。”
这大冬天的，太阳就是下山早，这还没怎么折腾呢，天色就有些暗了，太阳变得可以直视了，正在由黄变红，变大。道衍已经扶着清云走了，他们要到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总有一天我可以再见到他们。
我一个人留在院子里，陪着一个没有腿的老头儿。不知道别人听见响动进来看见凌乱的院子和双腿齐断的老头那还不炸了营呢。（未完待续。）
………………………………
第二百八十四章 蛇窝镇
快要天黑了，赶紧找到明冲留下来的让柳城可以看懂无字天书的线索。。老头的衣服被我扒开，找到膻中穴和天枢穴并不难，但是鸡血却难找了，老头儿家里可没有鸡。只好到外面抓来一只鸡，抹脖子放血，撒到老头儿的肚子上。结果抹匀了之后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
哎呀，这哪是明冲的身子啊，他应该说的是自己的肉身。白忙活了，还浪费了一只鸡。
实在不行，我把老头儿打理了一番，看上去像是被人故意杀掉那样，流不出来的血，就用鸡血代替了。
然后我再跑出去把百姓招进来，让他们看到现场，再说这老头儿是被之前的一个老道给杀了，而那个老道已经被我打成重伤，逃跑了，说不定就在西山。让他们组织人帮我去找。没找多久天就黑了，只能到第二天白天继续找。终于在西山的一个雪窝子里找到了明冲的“肉身”。现在应该叫尸体了，明冲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他的魂魄也没有了，投胎都没得投，可能像他们这样的学道之人都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有这样的宿命。
明冲还是挺有心机，知道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山阴，冰雪很难融化的地方。这样要是三五天才找到，身体也不至于烂掉。
村民们把明冲的尸体抬上来，我打眼一看，怪不得他要换肉身呢。清云这个牛鼻子也太狠了点，明冲的四肢加上头部都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要不是村民小心，恐怕胳膊腿的早就被弄断了。
“牟先生，这……这是你弄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讲过这等场面，都觉得恐怖恶心，有一个领头的问起我来，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打他可没这么惨，应该是别人给弄的，也说不定是山中的什么畜生弄的。”
村民们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再问下去。
“那先生，这具尸体怎么处理啊？”
“就在这里处理。”我想了一下，他们这些老百姓应该不会懂什么符咒，我权且糊弄他们一下，便说道，“你们找一些鸡血来，我自有办法处理。还有，找柴火堆起来，到时候把他的尸体烧了，虽然是冬天，也保不好会闹出什么瘟疫来。”
一说到瘟疫，那些百姓都慌了，刚才他们都碰过尸体了，如今个个自危，怕染上传染病。我也是心里懊悔，只能亲手翻动一阵明冲的尸体，给他们解释，只是以防万一，不明来历的尸体还是烧了好。
柴火都是现成的，山上有的是。堆起一个一米多高，两米见方的柴堆也要一个时辰。再把明冲的尸体抬到柴火堆上。如此折腾到晌午，村民弄来一只活鸡。
“先生，鸡血冷的太快，我们只能弄一只活鸡过来了。”
活鸡也好。我按照明冲说的，将鸡血涂在他的肚子上，其实也不用管什么膻中穴和天枢穴，把整个肚子都涂满就是了。那些老百姓都远远的看着，很好奇我在干什么，但又怕出事，只敢伸着脖子看。
血涂在肚子上，似乎很快就渗进皮肤里去了。但是有的地方却渗不下去。血滴在那些地方凝而不散，随着血珠越来越多，最后练成线。便开始缓慢流动起来。初时缓慢，但渐渐的越流越快，最后在明冲的肚子上画出一道符来。
这是什么符啊？难道这个东西就能让柳城恢复能力？不管那么多了，先描画下来再说。
“刘大哥，麻烦帮忙找些黄表纸和朱砂过来可好？”
“我们这里哪有黄表纸和朱砂啊。都是些庄稼人，用不到那玩意。那些不都是老道做法事的时候用来写符的么？”
“没错，他身上有一道符，我得把符拓下来才行。”
听了这话，刘胜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走过来，看了一阵明冲的肚子，说道：“乖乖，这不就是些鸡血么，哪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牟先生，你看那些血也快干了，要不干脆，把他的一层皮割下来算了。黄表纸和朱砂真的没有啊。”
我思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了。但是这割皮的活计又要谁来干呢？来的村民里面也有屠户，但是杀猪宰羊还好，让他对着人皮下手，他也做不来。就算我说我动手，让他指点一二，他都不敢上前。
最后明冲的肚皮还是被我割了下来，也没有血淋漓的迹象。应该是冻了两晚上，血早就凝固了。不过这张人皮倒是让我皱眉头了，身上也没有个包袱，只能放在胸前的褡裢袋里。即便是用油纸和包袱包了好几层，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
明冲的尸体就这么被烧掉了，一起烧掉的还有那个老头儿的尸体。那个时候不流行火葬的。但是这人横死，恐怕是不能入祖坟的，乱葬岗什么的在这种小地方也没有。烧了反而简单。希望明冲的魂魄能从老头儿的尸体里出来，自己的身子是没有了，起码能投胎转世么。
临走的时候我又到冯老夫人家里看了看，就是不甘心，想要再找出点蛛丝马迹。结果那房子已经被两个无赖给占了，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反正冯老夫人再也不会回来就是了。
还是去找无尘和清风明月他们三个吧。应该跟找柳城殊途同归，都是被葛尔丹一伙抓去的么。自然要先回桃花镇，看看商钊和商宁儿还在不在，说不定叶玲珑也在那里。宝儿有传国玉玺还有半部无字天书，她也想找柳城，通过她可能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走出村口的时候，又被刘胜拦住了。
“牟先生，你不去看看那条大蛇？””
“那蛇还没死吧？”我也想着蟒蛇“花生”，要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死了，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蛇啊，就是贱畜生，那些伤口都已经开始合上了。”刘胜开起来很兴奋，“现在已经能跑了。”
哎，这蛇都没有腿的，怎么个跑法啊。
“恩，那就好。它本来就不是伤人的畜生。你们好生照看着，说不定还能给村子里保平安。山上的那些个猛兽都不是它的对手。它的主人已经死了，让它就留在这里好了。”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现在不光是我们村，整个镇上的人都把大蛇当宝贝供着呢。今天镇上的里正招呼大家到那个蛇洞外面，一个是正式把大蛇当做我们的……守护神。另一个也是大家聚一起吃顿饭，好祈求来年跟今年一样风调雨顺。这不马上到了年关了么。”
也是的，农民们过完秋收，基本上一年的活计就都干完了。冬天其实也是收拾野味的打好时候。
这还走不了了，于是我就跟着刘胜他们一起到了西山。路上碰见不少男女老少。其中最兴奋的当属小孩子了。他们天真无邪的笑着，根本就想不到这个时候南北两军还在剑拔弩张，跟世外桃源有的一拼。
明朝的时候人丁不多，一个镇恐怕也就千把来号人。基本上能动弹的全来了。就跟誓师大会一样，热闹非凡，还有人在点着鞭炮。我看“花生”也在洞口，盘了起来。惬意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孩子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还会放鞭炮。有力气的汉子在那里，垒灶台，架锅生火。妇女们洗菜，摆桌子，要在山上开席。
这样的活动应该每年岁末都要搞一次吧？只不过这一次可能更盛大一些，接着“花生”这条大蛇。
我过去看了看“花生”，它似乎已经认识我了，而且把我当朋友，用它那大脑袋拱了拱我以示友好。等饭菜都做好了，也已经过午了。
里正在那里讲话，声音不是很大，就算用一个喇叭拢着音，恐怕也传不出几十米远。更何况那些熙熙攘攘的人，都等着吃饭呢。我跟里正坐的比较近，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最后说道给镇子起个名字，这好像是之前就已经通知到的一个议题。所以里正说出来之后，大家先是一阵冷场，接着就是一阵吵嚷的高潮。
“就叫大蛇镇好了！”有那嗓门高的，传过来。
说出来之后大家纷纷附和。当然也有说大蛇镇不好，听了不够严谨。
“那就叫蛇神镇……”
“……”
吵了好久也没有个统一的结果。最后里正把我抬了出来，让我给拿个主意。我本来是要推辞的，但是这帮百姓可不是那些势力小人，他们是真诚的希望我能说个注意出来。最后我也就不好推辞了。
“好吧，那我就说两句。”我用真气将声音传到很远，让整个山坳里面的人都听见我说话，“咱们镇还没有名字，如今又总说纷纭。我看大家都希望拿这条蟒蛇来起名字。我想这蟒蛇并不是咱们镇上土生土长的。但是它到了这里，并且要在这里安家。不论是因缘际会还是命中注定，都说明咱们镇是个风水宝地。如果名字起的太响了，怕犯了当权者的忌讳。我看就叫蛇窝镇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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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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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趁着太阳还在半空，我就晕乎乎跟那些热情的乡亲告辞。我现在都开始称呼他们乡亲了，而不是老百姓。我自然是要往桃花镇去的，既然答应了明冲就不应该食言的，何况我怀里还揣着明冲的一块肚皮。
一路上，我也算是“健步如飞”了，要不是我半路上有点迷路，恐怕可以在太阳落山之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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