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明录-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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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最后也没有强迫井上雄信，而是叫随从准备盘缠，和要出海的海船。

　　　　“慢着，井上先生不肯帮在下和燕王的忙，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死在我们中土么？”我这时候得出生拦住他们了。武藤山河则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想看看我到底有什么花招。

　　　　“正是。”

　　　　我其实也不在乎他到底是单纯因为自己的闺女死了，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我这样问他完全是为了封住他的口实。只要我把他闺女完好的送回来，他自然就没有离开不帮我们的理由了。

　　　　“好，如果我把你的女儿活生生的带到你面前，你会继续帮燕王，并且帮我把链子里的魂魄给请出来么？”

　　　　“你说真的？”

　　　　“跟你们我有必要撒谎么？”

　　　　“如果你真的能找到我女儿，还要是活的，我就不走了。”

　　　　“不走了还不行，”我又说道，“你必须答应我们，帮忙帮到底。”

　　　　“我答应你！”井上雄信点头道。

　　　　朱棣在一旁看着我。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我看他那表情，就好像是投资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走到朱棣的身边跟他说了一下我救井上兰的经过，让他着人去找常开泰。只是我希望常开泰带着她去找军医，能从鬼门关把她救回来。

　　　　好在，井上兰的命也大，等有人去找常开泰的时候，她已经缓过气来。井上雄信见到自己的闺女没死。他也高兴。但是却没有到兴奋的地步。倒是朱棣很高兴，仿佛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一样，高兴的硬是要大摆筵宴。只是怕南军的奸细察觉到，所以在另一个村子里。弄成了大户人家结婚的排场，好掩人耳目。

　　　　我肯定是要去吃酒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酒桌上的应酬。其实也不能说喜欢不喜欢，而是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所以没有习惯而已。喝了几碗酒我就出来了，找个僻静的地方吹冷风。

　　　　我从小就喜欢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光亮。光亮照不到的地方就不会被人发现，我就会觉得宁静；能看到光亮，就有一丝的安全感。

　　　　直到有人打破了那份安全感和宁静。我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井上兰走到我的身边。一般到这种时候，就会有这样的桥段。我英雄救美了。美女又爱上了英雄。其实也不是爱，就是因为救了性命而产生的好感。

　　　　“公子，还没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井上兰好像很开放的样子，主动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弄得我心里还真有些痒痒。一阵冷风吹过来。井上兰身上衣裙的飘带吹到我的脸上，一阵香气袭来，真让我有了龌龊的想法。可能一夜情就是这样闹出来的，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郎有情妾无意，那也只能强暴了。

　　　　“不用谢，我也是一时脑热，才从那么高的悬崖上面跳下去。”我强打精神，“你是想死才跳，我是作死才跳。我把你救了，不见得就让你高兴。只是你不要忘了，你若死了，你的老父亲又能如何。”

　　　　我说的可是煞风景的事实，她手里握着一个酒杯，脸上也是有些尴尬的。

　　　　“公子说的是，小女子确实欠缺考虑了。”井上兰说话的语气可比他爹纯正多了，恐怕她是从小就在中原长大的。

　　　　“你我也不必拘礼，这样我今天有一事想要问你，就当我冒昧了。”

　　　　“公子请问。”

　　　　“你说你……”我本来想问她佐藤一男为何早不对他下手晚不对她下手，偏偏这个时候对他下手，这里面到底是有猫腻还是就偏偏一个巧合。我大概是不相信什么巧合的，这里面肯定有鬼，不会那么简单。

　　　　但是我还没有问出来，这边又来了一个人。井上兰见了他似乎有些慌张，赶紧站起来，用日语说了一句什么，让后那个人有用日语回了一句。我对日语的了解除了动漫以外，就只有小电影了。所以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牟公子，这位是星野志乃，我的未婚夫。”

　　　　“牟公子，多谢你连番救了我的妻子井上兰。”这个星野志乃的汉语就差劲多了。我对他拱拱手，说实话，我很讨厌他们，不管他们有没有得罪我。只是我从小在礼仪之邦长大，所以人家对我客气，我不能恶脸相向。

　　　　不过心里想着这个井上兰差点就给他戴了绿帽子，我心里也有些高兴的。小日本就喜欢来这些事情，小电影里面不都这样演的么。我表面上客气，心里这样想想也不要紧吧？

　　　　“原来是姑娘的未婚夫啊。今日里怎么未见你跟井上姑娘在一起呢？”我当然是在讽刺他了，自己的老婆不好好看着，跳崖了都不管，现在说什么多谢的风凉话管什么用呢。

　　　　“哦，我平时跟武藤老师出去办事，今日刚回到村子里。”

　　　　听他这么说，这里有个造船厂，武藤山河还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据点的。

　　　　“那真是赶巧了，你们小夫妻两个好好叙叙旧，我就不打扰了。”我也知道灯泡不好做的道理，还是赶紧走开的好。

　　　　其实等我再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的时候，心里才开始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将无尘他们当做我最亲近的人了。跟他们在一起，就算有时候有些危险，但还是觉得很充实。可是现在小渔村里只有我一个人，跟其他都要勾心斗角。我现在都开始觉得累了。

　　　　手里拿着那串链子，心里却是想着陆佳在现代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牟武，你在想什么心事呢？”朱棣这时候又出现了。怎么就不能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哦，没什么。酒喝多了出来透透气罢了。”我赶紧把链子收起来。但是朱棣肯定看见了。

　　　　“我跟你推心置腹，你却在这里闪烁其词。”朱棣说道，“我知道，那个链子里的魂魄应该是你很重要的人的。我想是爱人的可能更高一些。像你年纪轻轻却这么重情重义，身边不缺佳人，却不忘旧情，实在是难得。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在为那一线飘渺生机努力不已。我呢，也是看准了你这一点，想要把你拉拢到我这边来。你可知道，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挥师南京，背着莫大的压力。我跟你也就不用来那些虚头，你是个人才，你帮我得了济南，我便得寸进尺，希望你能帮我打下天下。”

　　　　“燕王，我怎么帮你拿下济南了？济南不还是在铁铉手里么？”

　　　　“你离开济南城已经数月了，如今济南城已经不在朱允炆的手里了。”

　　　　“那铁铉呢？”

　　　　“他已经回南京了，我放他一条生路，是为了让他更难过。我不是什么仁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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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船坞激斗

　　　　看样子历史的洪流根本就没有让我改变什么，铁铉始终守不下济南城。一座孤城，远离南京，能撑多久。朱棣不说是我帮铁铉守住了济南，却说我帮他拿下济南，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将来要成为国君的人，到底有多少心机。

　　　　“不瞒你说，如今我却是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朱棣突然显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个人变脸也是比翻书还快的，一脸的便秘表情，真让人觉得他现在有万般苦。可是他当初干啥了？造什么反么。

　　　　“燕王此话怎讲？”我还要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我本以为可以用闪击战，直捣黄龙的。”朱棣叹了口气继续说，“没想到战场到了山东居然就走不下去了。光一个济南城就耗费了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去去不足十万兵力，就算加上齐王的三万铁骑，或者数千蒙古精兵，也远远不够。这战线一拉长，我就更捉襟见肘了。如今我也是偷偷跑到这海边来，有三件事情，一个是龙脉，我知道父皇当初将将一件宝物放在了栖霞县的牙山下面。我也知道有座古墓，却不知道是徐福和商鞅的。”

　　　　“这第二件事，就是金脉。卢家是山东首富，传说有富可敌国的财宝。我起兵就算有名，但却没有足够的粮草和后备。皇帝老儿可以集举国之力讨伐我，但我却要自力更生，找钱来维持后方。没想到卢子俊冥顽不灵……哎，我只能用不寻常的法子。”

　　　　“第三件事，便是这水陆两路的进攻计划了。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我原本打算从山东进攻江苏，却在山东遇阻。铁铉和盛庸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两个人。特别是铁铉，一个书生居然如此会守城。这也该是拜你所赐，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我知道进攻的路上总会遇到阻碍。济南城总是会出现的。”

　　　　“道衍和马三保给我献计，可以双管齐下，绕开山东济南府，继续从淮北进攻。我算是明白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一寸一寸的将整个中原都拿下来。毕竟我跟朱允炆是叔侄，我可是燕王，我跟他的事情也算皇族的家室。你们说为皇帝老儿的家事送命太不值了。而我想的却是既然是家事。我们就家里解决，对外，还是朱家的天下。”

　　　　“我也不怕跟你说的太直白，我知道你没有夺我位子的心思。现在我呆在这个造船厂里面。请了数百名扶桑的工匠，还有井上雄信这位造船的大家。为了就是从海路攻击南京，这必将是一招妙棋。”

　　　　“那燕王有没有想过，你找来这些日本人，又怎么管束他们？”

　　　　“你说的是那些浪人？”朱棣眉头一皱，“你怎么叫他们日本人？”

　　　　“哦，他们自己这么称呼自己的。我说的就是那些浪人，他们整日里胡作非为，欺男霸女。你却听之任之。万一有一天他们野了心，你又怎么能收拾了？”那些日本工匠好说，就算我承认六百年前日本人的造船术已经超过中原太多，请工匠无可厚非，但是让那些浪人一同到中原又有什么用处？

　　　　“这些浪人。虽然不太好管束，但只要许了足够的金银财帛，他们就能为我所用。海战我们都不熟悉，万一朱允炆知道我还有战船这一招杀手锏，在海上打起来，恐怕这些浪人的经验就能派上很大的用场。”

　　　　“怕只怕狼子野心，你的金银财帛，填不满他们逐渐膨胀的欲望。”

　　　　“这个，我也明白，我也有后招，有备无患呢。”朱棣似乎并不担心。他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那么，燕王，你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又要我做什么呢？”其实我现在比较紧张了，朱棣将这么多事情都告诉了我，如果我不乖乖听他的话，又或者将他的事情抖露出去，我就是非死不可了。虽然他这些事情，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帮我带领军队，挥师京城，杀了朱允炆！”

　　　　“燕王不是在说笑么？您麾下战将无数，首当其冲的便是张钰张帅，我认识的还有刘四通将军，谷柳先，军师罗逸，后进还有邢武阳和你的禁卫军统领黄子宁。这些将才帅才，或者满腹经纶和韬略。对了，还有道衍和尚和三保太监。有了这些还需要我做什么？我从未领兵打仗，也不懂战争方略，更不会排兵布阵。让我带兵打仗恐怕是强人所难了。”

　　　　“是，他们都是我麾下不可或缺的人才。但是你没有发现么？”

　　　　“发现什么？”

　　　　“就是这些人都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朱棣说道，“你可能不是万中无一的将才，也可能不是运筹帷幄的谋士，但你却是一条纽带，可以将他们这些人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原来是这个样子，他的这些手下都跟我沾点边儿，我就是个万金油么！办公室主任？或者是总裁秘书这样的职责。

　　　　“可是……”其实我不太想绞进他们叔侄俩的这场闹剧的，只要陆佳再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回去回不去的我不再奢望了。

　　　　“怎么？这点事情你都不愿意帮我？”朱棣好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叫笑里藏刀，笑面虎。我如今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了。为了将陆佳救出来，我绞尽脑汁。而朱棣似乎也在为我的事情出力，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毕竟这是封侯拜相的好事，不答应的都是傻瓜。何况，我还知道三年以后朱棣就当上皇帝了。

　　　　我只要忍上三年，三年的时间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如果可以脱身的话，就只要三年。只是不知道在明朝三年，在现代又会经历多长时间？

　　　　哎。我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莫不作声，就代表答应了，朱棣也知道这一点。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就要去玲珑镇去，据说在那里找到了金脉呢。你就暂时留在这里，等井上雄信将你链子上的魂魄放出来，我们再到燕京汇合。”

　　　　金脉已经找到了么？那卢玉秀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喝了酒的缘故，到了后半夜我眼睛已经有些惺忪了，但是心跳又因为酒力而飞快。几乎要从心房里面跳出来。

　　　　跟朱棣分别之后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说是我自己的房间，就是一户人家的厢房。其实也不是厢房，可能连耳房都算不上的。平时我倒是不介意住的地方粗鄙一些，但是这个房间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

　　　　而且我又喝了酒心里头不舒服，所以天快亮了都还没有睡着。也就是这一夜没睡救了我一命。就在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一股罡风冲我的脑袋吹来。一瞬间我的酒就醒了，身子带着头一偏，躲过了一刀。等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对面的地上站着三个蒙面的日本人。

　　　　我说这帮王八蛋想杀人也太不专业了吧，蒙面了有个蛋用，衣服穿着的还是和服呢。日本人我除了武藤山河啊，井上父女，还有心来的那个叫星野的，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不需要蒙面啊。

　　　　除非，除非他们不是日本人。

　　　　“你们是谁？为啥要杀我？”我站在炕上，问了他们一句。一来是拖延时间，好让我身体恢复敏捷。而来是想闹出动静来，让他们有所忌惮。

　　　　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搭理我，手握着太刀，直接冲我过来。我站在炕上有些躲避不及，只能跳来跳去，不让太刀把我的腿脚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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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合作关系

　　　　这样老是躲也不是办法，我总有力竭的时候。看到炕边有一条破布帘子，便伸手扯了下来。破布帘子轻的要命，拿在手里使不上劲儿，聊胜于无吧。随手甩出去本来就想延迟一下那家伙的行动，却没想到布帘子甩在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把他脸上的面巾打下来，却也让他捂着眼睛退到了一边。

　　　　怎么一块破布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难道是我将真气灌注在上面，让破帘子变成利器了？

　　　　我正想着呢，报应就来了。那破帘子飘回来带着一股子灰尘扑面而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让灰尘把眼睛给迷了。原来刚才是灰尘把他的眼睛给弄得看不见了。这下我看不见了，四周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刀影。

　　　　“燕王救我！”我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恩？”剩下的两个人居然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等看到门口什么人都没有的时候，才知道上当了，顿时恼羞成怒。

　　　　“你们两个笨蛋，被人家识破了！今天不杀了他，我们就得死！”被我弄坏眼睛的那个本来是在最中间站着的，他应该是三个人里面带头的那个。他应该是最机灵的了，我刚才说了一句话，显然那两个家伙听懂了，还回头看一眼。我自然就知道他们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故意装成东瀛人的样子，好误导我。

　　　　领头的已经知道我看穿他们的身份，就直接用汉语说出来，要杀我灭口。那么之前他们是没打算杀我灭口了？为什么呢？就是为了让我跟东瀛人对立起来？没有必要啊，就算六百年以后我都不待见他们，现在干嘛要做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情。

　　　　我也来不及想这些，那三把太刀已经又冲过来了。他们三个已经不用装模作样的学东瀛人拿刀的姿势，手法上跟军中士兵打仗时的一样。他们都是军人。是南军还是北军？恐怕是北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现在朱棣已经完全控制了山东半岛。朱允炆的南军想在这里搞间谍活动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脚踩着火炕一个翻身，从两个人的夹缝里面钻了过去。直奔房门，飞出房门的时候我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希望能挡他们一挡。倒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想到了外面再跟他们比划比划。在人家的屋子里，弄坏了什么毕竟不好。

　　　　结果这个初衷马上就被他们给破了。那刚掩上的房门，马上就被他们给踢碎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四周围还是漆黑一片呢？难道他们把这家人都杀掉了？其实我觉得这户人家还挺好的。虽然我知道是朱棣的人吩咐过了。但是人家主人家大半夜了还起来给我暖炕，我总有些过意不去。虽然热气一腾，反而将被窝里的霉臭味给全部反了上来。

　　　　这时候我也起了杀心，问不问他们到底是何用意已经没啥意义了。打定主意我就主动攻击。趁着他们刚从房间里面钻出来，立足未稳，抢到他们身前，一拳朝着中间那人砸去。我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就把那个最厉害的人给杀了，剩下的两个就不足为滤了。

　　　　那个家伙到底是狡猾，本来就晚一步窜出来，而且戒备心极重，我还没到近前。他已经向后退了两步。结果这样一来。我就被他们三个给围在中间，他们呈品字形围住我，伺机而动。

　　　　“你们不是南军，也不是北军，偏偏又是军旅出身。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挑拨我跟东瀛人的关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必要知道。既然我们没有完成计划，就只能将你杀了。道理是一样的。”

　　　　中间那人说完，便招呼两个同伙一起上。我应付了两下，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似乎都没有想杀我的意图。即便是说了狠话，也下不去狠手。我已经打架打惯了，从他们的几个招式里面就能看出他们的心意，甚至连他们的脾性都能看得清楚。

　　　　跟他们在院子里打了一阵，我身上已经热气腾腾了。原来的酒劲儿也被汗水蒸腾出来了。脑子清醒了，我也就差不多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了。

　　　　“行了，不要打了，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容易，待会儿燕王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我也没有了杀他们的心思，抽个机会跳出战团，站在一边跟他们三个说。

　　　　“本王来了到底谁就走不了了啊？”街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没想到朱棣真的来了。

　　　　随着朱棣来的自然还有黄子宁和五六个禁卫兵。朱棣也真是小心，到这里还要带这么多侍卫。

　　　　“牟武，你可真是不消停啊，这又是怎么了？刚托付你大事，这就有人来索命了。看来我得给你派个近卫营才行啊。”朱棣走到我身边，调侃道。

　　　　“多谢燕王了，我可不需要什么近卫营。他们来行刺我，是想挑拨我跟东瀛人的关系。至于原因呢，我也就不甚清楚了。”

　　　　我对朱棣也不隐瞒，恐怕瞒也瞒不住。他要是真的想保护我，今晚上他们三个连村子里都进不来。

　　　　“为何要挑拨你跟东瀛人的关系呢？”朱棣笑道，“我看你跟东瀛人的嫌隙还不小呢。原本我看你救了井上兰，就打算让你收了她。这样也好让井上雄信乖乖就范。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未婚夫，让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觉得你跟东瀛人的嫌隙应该缘起武藤山河，但是也没到苦大仇深的地步啊。”

　　　　朱棣哪里知道，五百多年以后小日本来了一次侵华战争，谁让我是在侵华战争之后才生出来的呢。就算是民族感情，也对小日本不待见啊。

　　　　“我跟东瀛人的情感比较复杂，燕王是不会理解的。我跟他们永远都成不了朋友。”其实这句话我也是说给他们三个听的，让他们好死得瞑目。

　　　　“只要你们肯伏法认罪，我便不追究你们了。毕竟大家都是大明子民，南军北军都是华夏民族的子孙。”朱棣这句话似乎也是在把自己跟东瀛人对立开来。

　　　　那三个人眉目传递了一下讯息之后，没等我阻止，便拿太刀抹颈自刎了。等他们三个都死了，朱棣的禁卫便上前把那三个人的面巾给揭下来。我借着灯光看到他们三个面目，好像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是谁了。

　　　　我自然是想不起来了，他们几个恐怕就是跟着铁铉镇守济南城的将领、头领了。哎，他们这是何苦呢。

　　　　“好好安葬他们。”朱棣安排人去料理这三个人的后事。

　　　　我可有事要问他的。

　　　　“燕王，这里怎么会有你的敌人出现？”这里可是朱棣的禁地啊，他在这里造战船的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知道？

　　　　“无妨，他们只知道我跟东瀛人合作，却不知道我在这里建造战船啊。他们以为我跟东瀛人的合作就像跟蒙古人那样。而且我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