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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录-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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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纸滴血是什么东西？”我明知故问，想让她给我解释一下，那个动作到底有什么作用。
“就是一种契约形式，只要你的血滴在上面了，然后再将另一个人的血滴上去，你就跟他再也分不开了。”
“分不开了是什么意思？”
井上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别结婚更让人头疼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一个小时我都在惴惴不安，无尘倒是痛快的吃了一顿，又美美的睡了一觉。井上兰呢，则是一脸木然的呆坐在房子外面，看不出表情，但我知道她的心情肯定比我还纠结。
等到屋子里面穿出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时，井上兰终于有了惊恐的表情，然后第一个冲进了屋子里。我跟在后面，无尘也从绳子上跳了下来，跟上来。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了。那些屏风都是布做的，如今已经变成了灰烬，散落在地上。井上雄信身前的桌子已经塌掉了，上面的碗也碎了一地。那些绿色的无色的液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地上是没有的。
井上雄信就躺在那堆桌子碎片上面，七窍流血，样子恐怖至极。井上兰已经将井上雄信半扶起来，往他嘴里送了一颗药丸。然后就在那里独自流泪。
井上雄信没有死，我虽然心里一直记挂着叶玲珑，记挂着陆佳的魂魄有没有到她的身体里，但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呆在井上雄信的身边。
“牟武，你可以去看看你的朋友了。”井上雄信醒来，看到我的第一句话。这似乎也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我扶起叶玲珑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活过来了。因为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气息。其实也不是温热，她还是失血过多，整个人都藏白无比。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有正常人的体温。但是我能从她身体上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可能就是魂魄的作用吧。
“牟兄，叶姑娘还是要等几天才能慢慢恢复过来的。”无尘也跟在我的身边，见我抱着叶玲珑不放开，便说道。
我也知道。井上兰走过来，将脚链还给我。我拿在手里也明白陆佳的魂魄还在不在。
“你放心吧，爹爹已经将链子里的魂魄放到这位姑娘身上了。”井上兰的声音里面满是失落。
我得听无尘的，将叶玲珑抱回屋子里。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胸口一痛，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井上兰从她父亲手里接过那张裱好的宣纸。
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巧合，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叶玲珑在我的臂膀上，似乎有千斤重。但是我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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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深夜遇袭
我一直守在叶玲珑的床边，直到她醒过来。这期间我用现代医学的方法给她补充了足够的盐分和葡萄糖，虽然她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总不像以前那么藏白了。
“牟武，你瘦了。”叶玲珑醒过来看到我的样子，开口艰难的说了一句。我恍惚间以为这就是陆佳，她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终于醒了。”
“我们还在明朝……”叶玲珑说道。
“怎么？”我却兴奋起来，“你是……陆佳？”
叶玲珑，不对，是陆佳点点头。
“好，我问你，我们家的电视是多少寸的？”
“你怀疑我呢！”陆佳笑了起来，“三十二寸的，那么小，都看不清楚的。让你换你也不舍的。”
天哪，我真的不敢相信，陆佳居然真的回来了。而且，而且她的魂魄依附在叶玲珑的身上，那不就是她自己么！我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陆佳任由我这样抱着她，一直到她实在受不了了，才艰难的说道：“放开我吧，你的胡子那么长，扎的我疼死了。还有……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就跟那咸鱼差不多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将她放到床上。我知道她是被我勒的喘不过气来。
我便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慢慢恢复过来。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我的眼睛要再一次湿润的时候，突然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原先在眼眶积攒的泪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我转头看向门口，门还是紧闭的。
“怎么了？”
我看到陆佳惊恐的眼神，我知道刚才我表情变化太快了，可能吓到她了。
“没什么，你等我一下。”
我把门打开，门口果然站着井上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爹爹说。那位姑娘今天就会醒，让我带些吃的过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吧，都是些很好下咽的汤和粥。”
“哦，有心了，多谢。”我将她手中的食盒接过来。准备转身进屋。
“牟武……”
“什么？”她居然开始直呼我的名字。
“爹爹已经跟我说了，我们俩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等下再说行吧？我还得照顾她呢。”
看着井上兰有些羞涩还有些紧张甚至有些踟蹰的样子。我心里又是一痛。这绝对不是因为爱怜而产生的心痛。那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的心痛。最后我还是残忍的将门关上了。
“那个女孩儿是谁呢？你怎么也不让人家进来坐一下。”
“哦……她是来给你送饭的。她还有事。送完饭就走了。”
“嗯。”
“来吧，我来喂你吃饭。”
一连几天我都足不出户，一来是为了照顾陆佳，二来是为了躲避井上父女。等着陆佳能下床了，我才不得不带着她一同出去。
“叶姑娘，你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无尘见到我跟陆佳，脸上也是高兴。
“是啊，我听牟武说，是你把我带过来救活的。”陆佳迟疑了一下，也笑着说。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让她继续装作叶玲珑。她也欣然答应，以前在宝儿身体里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对了，这里也没有什么镜子，我得让你熟悉一下你肉身的样子啊。”
我故意卖个关子。就是想让陆佳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小渔村穷的要命，到哪里去找铜镜呢。不过他们有水啊，有水桶，铜盆啊。我特意端来一盆水，让她好好洗把脸。
“阿武，这里面的女孩子是谁？真的是我么？”陆佳对着水面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而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嗯，她就是你。”我尽量摆出一个微笑，“她是六百年前的你。”
“是么？六百年前的我？”陆佳听了突然一阵失落，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对我说，“没有关系，我们不都是到了六百年前么。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了。”
我使劲点点头，将她揽在怀里。如果真的要这样一身一世，我也知足了。
可是事情总是不喜欢按照你想要的剧情发展。
当我将陆佳抱在怀里，我以为这个混沌的世界就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身体里面在这不到半年时间里培养起来的危机意识，却让我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能躲过从窗外射进来的飞镖。
等第一枚飞镖钉在床框上的时候，我已经将陆佳按在床上，床帘子放下来将她的身体挡住。
“阿武，怎么了？”
“躺在床上别动！”我轻声提醒她。
我始终不敢离开床边太远。飞镖接二连三的进来，射向床上的，都被我用短剑给挡飞了。飞镖只是从一个方向飞进来，那说明在外面偷袭我的只有一个人。落在地上或者钉在墙上的飞镖，我自然认识，都是东瀛忍者惯用的。
原本我以为人是在外面的，但是等我想要到门口看看的时候，却感觉头顶有一股莫名的危险，直刺后背。
我本能的往后一退，正好赶上一个黑色的人影举着太刀刺向地面。看到黑影，我便顺势抬起一脚，踢向人影的脑袋。却不想，人影一闪不见了，我甩出去的脚啥都没有踢到。我知道这就是忍者的那点小把戏，身子往后一仰，躲过横扫过来的太刀，以左脚为支点，身体划个半圆，递出手肘，正好撞在一个人的身体上。
这一下应该挺狠的，他想借着我这一撞之力逃跑，我哪里能给他机会。既然让我发现了行踪，忍者不忍者的意义也就不大了。看样子这个刺杀我的忍者并不是什么高手，他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没有沉住气，若是等我再走两步，我的警惕可能还要放松一些。二是没有见好就收。当然他也没有“见好”。第一下没有刺中我的时候，他应该遁去。那时候我随脚一踢，踢的可是他的影子。但是他急着一个横刀，完全将自己暴露了。忍者的刀，只要刀式一变，身形便要显现一次。
他从直刺变为横刀，身体必然要闪现。我便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那个黑衣忍者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我又怎么会给他机会。我本来想用床帘子挡住陆佳，结果却有些欲盖弥彰了，黑衣忍者不管我，一刀劈向床铺。
“我就知道你小日本不是东西！”
我其实早有准备，后发先至，当他刀还没有劈下来，我手已经抓住他的脖子。真气在少阴经流转，手上用力，就要将他的脖子捏断。
“牟武，手下留人。”
是井上雄信的声音。
“已经有些晚了。”说话间我手上用力，将黑衣忍者的一节颈椎给捏碎了。手一松，那家伙
“哎，这可能是他自找的吧。”
那个忍者当然还没有死，不过已经半身不遂了。我把忍者脸上的戴的面罩摘下来，后面的那张脸挺熟悉的，就是井上兰的未婚夫，星野志乃。
“这不是他自找的，你不用想把你撇干净了。”我对这个未来的“老丈人”一点也不客气。要不是他想让自己的闺女悔婚，然后嫁给我，这个痴情的星野志乃用得着来刺杀我么。我看井上雄信可能说的没错，他老婆是被星野家的人给杀掉了。但是肯定跟星野志乃无关。
不过我可没有为伤了他而感觉愧疚。他敢来刺杀我，我就有资格弄死他。让他生不如死，或许更合我的心意。
“阿武，你没事吧？”这时候陆佳也从床上下来，紧张的看看我又看看地上躺着的黑衣人。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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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成婚
“牟武，你已经躲了好几天了。你我之前的约定，你可不要食言才好。”
“我没有食言啊。在你们东瀛人面前，我犯不着睁眼说瞎话。”
“那好，既然你说志乃是因我而成这样，那我也不妨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与兰儿成婚？”
他可是一点都不顾及星野志乃的感受呢。虽然他动弹不得，但是能说话，能听见声音。我估计他已经无地自容了，可惜想剖腹都没有能力。
“阿武？他说什么呢？你跟什么兰儿成婚？”
“你不要听他胡说。”
“有些事情，你是抵赖不了的。”
说了一句，井上雄信便转身离开了。我真想把这家伙弄死，我受不了被一个东瀛人如此威胁。他为什么如今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之前低声下气完全没有了，难道是因为那张沾了我血的白纸？想着，我的心中又是莫名的一痛。抬头往门外看，又是井上兰。
陆佳也看到外面的东瀛女子。自从那天之后，井上兰便再也没有穿的像个渔女，而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就是个东瀛人。
“是那个日本女人么？”
“你别瞎猜了，没事的……”说完我就盯着门外走神了。我想要想个办法将这件事情解决掉，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的时候，便看到床边放着一套新蹭蹭的衣服。大红的袍子，上面描龙绣凤的。
我脑子一下又空掉了。这是逼婚的节奏啊！下一刻，我脑子里便充血了，眼前也是通红一片，我忍不住了，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们真把我当猴耍。我也就顾不得什么朱棣的大业了，我把这里的人都砍光杀净，然后再一把火把船坞给烧了。
“牟武，快把衣服换上啊。你今天要当新郎官了。”常开泰嘻嘻哈哈的闯进我的房间。
“你说什么呢？”我没理会他，继续整理我身上的衣服。
“赶紧吧，试试看，合不合身。这可是从燕京带过来的。我准备自己用的，没想到让你小子先用上了。”常开泰自说自话，“不过不要紧，你穿完了我再继续穿。行伍之人。哪有那么多规矩。”
他把新郎服往我身上披，我心里烦闷，一把将衣服抓下来甩到地上。趁着常开泰低头愣神的当口，我用胳膊顶着他的脖子，将他逼到墙上。他反应过来挣扎了两下，我早有准备，没让他挣脱开。
“你跟他们合起来耍我是不是？”我冷冷的问道。
“……我哪里有。”常开泰的眼睛瞪的比我的都大。他也是喜欢炸刺的主儿，跟我一样的吹胡子瞪眼，像两个斗鸡一般。
不过很快他就蔫头耷脑下来。我从他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失落。是的，那种不甘心的感觉。我知道他其实对井上兰有意思的，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而且他跟我还有点不一样，他并不介意一个东瀛女子的。不过他比我差劲的地方就是他被朱棣的很多条条框框围住了。
我慢慢把他松开。对他说道：“那衣服还是留着你来穿吧。”
走到屋子外面，就看到陆佳站在门外。
“……”我张张嘴，却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你今天要结婚了？”陆佳一脸的平淡，平淡到好像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没有。我在这里结什么婚？”
“你看看这外面，整个村子都张灯结彩的。你的屋子上面的喜字，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要结婚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你跟我讲啊。咱们两个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没有苦衷。”
我就是个混蛋，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本来想说我只爱她一个人，一辈子只认她一个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就是说不出来。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就是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那祝你新婚快乐，你跟你的兰儿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陆佳点点头，她终于流泪了，眼泪在眼眶里还没有流出来，她便用手臂擦了去。说完话，她便跑到了自己住的房子里。
我想要把她追回来，可是脚却抬不起来。只能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面。
“牟兄……这事情我不太懂，可是……”无尘看到了我跟陆佳在门口的一幕，见我一直呆呆站在门口，可能觉得自己有义务过来安慰我一下。
“可是什么？”其实我一出门口就看到他了，而且也看出了他那纠结的表情。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既然喜欢叶姑娘，为何不追上去？为何非要跟井上兰成婚呢？”
“你一个小道士，懂什么。”
“啊，对了，现在叶姑娘身体里的魂魄不是叶姑娘的，而是另一个……姑娘的，那是你的爱人么？既然是爱人，为何要分开。”
“是啊，既然是爱人，那为什么要分开？”可是我心里都不会往那里想了。
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我似乎对陆佳的感情已经变淡了，而且是一步步变淡的。我既然觉察不出来，自然就不会去思考原因。她跑回了屋子里我也没有跟着追上去。这要是在以前是不可思议的，而现在我居然没有感到有多少奇怪。
我得去找找井上兰，要跟她说清楚，今天这个婚我是不会结的。我走到井上兰住的房子门口，那里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到处都挂着红色的布或者纸。现在这个饥荒的时期能布置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
“姑爷这么早就等不及了啊，迎亲的队伍都没集合好呢。”门口有那村子里的妇女主动承担了“娘家人”的职责。虽然她们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没有做出什么阻拦的动作。
我没空理她们，因为自从跨过门槛之后我的心便像是被抓住了一样疼。我几乎喘不上气来。以为是葛尔丹当初将手伸进我胸腔里面而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我也不是傻子，总能找到一些显而易见的规律，比如说我一靠近井上兰的时候，就会心口疼。我刚要推门进去，门却自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盖着红盖头。身上穿着的却是朴素的红色衣裳。
“哎呀，新娘子怎么这个时候就出来了啊，不吉利呢。”门口的妇女又开始聒噪了。其实她们不见的就是为井上兰着想，甚至可能巴不得井上兰死了或者真么样了。拥有这样一场婚礼，肯定让她们嫉妒不已。
我回头瞪了她们一眼，那几个妇女才不敢说话了。
“你找我？”一开口我便知道是井上兰的声音。
“我不能跟你成婚，我有自己的爱人。”
“你真的爱她么？”井上兰说道，“如果你爱她，你怎么不义无反顾的跟她在一起？你们这几天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应该不够五个时辰吧？你们甚至晚上都不在一个房间睡觉。”
虽然我很想说这跟我爱不爱她有什么关系，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这让我无言以对。
“牟武，我奢求跟你一直在一起。我只想你给我一个婚礼，也好让我爹爹安心。等进了洞房，你我从此都可以互补相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答应你便是了。”我居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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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无法完成的洞房花烛
中午的时候，我便让无尘跟着我，将井上兰那个屋子接到了我住的房子里。这样也算是举行了一个仪式。晚上就是吃酒的时间。其实高兴的都是那些蹭吃蹭喝的。我规规矩矩的按照传统的风俗来的。没有跟他们酒过三巡菜过五道，我便急匆匆的回到了新房里面。那是一间很干净很干净的屋子，里面有炕井上兰就坐在炕上。
“我按照你的要求都做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完成了爹爹的愿望，以后我也不会再妨碍你了。”
“你等等，我为什么一接近你就会心口疼？难道是什么法术？”
“我们东瀛有一种巫术，叫做血契约。就是用人的鲜血滴订立一种契约关系。如果完不成的话，那么订立契约的人就会死去。”
“那你的意思是我把血滴在空白纸上，就已经定了契约了？”
“也不是，你滴在的那张纸上，触动的可是相印契约。这是要有两个人来完成的。也就是你我二人的血同时滴在那张纸上。”
“什么意思？”
“就是订立相印契约的两个人便要生死在一起的。不然两个人都要遭殃。”
日本人的花样还真是多，光名字都是一套一套的。难道他们动辄五个字的名字还要简单一些不成？
“那就是你我两人订什么相印契约了？”
井上兰却摇摇头，将那张纸从怀里拿出来，摊在桌子上。上面赫然有一滴通红。似乎刚滴上去，还在不断流转的血滴。当然只有一滴血。
“爹爹让我将血滴在上面，我却没有这么做。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刚被爹爹救活的女孩子。”
“那我为何会一靠近你就感到心痛？”
“这可能是因为爹爹将契约交到了我的手上。你现在还觉得心疼么？”
我摇摇头：“现在倒是不痛了，只是觉得像空了一样。”
井上兰将盖头掀下来。那一瞬间我看她晶莹的脸庞，真的有些不可方物一股幸福的感觉在我身上一闪而逝。可是她又将那张纸给拿了回去，走到红烛旁边。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要阻止她。
“不要！”带着一阵心痛我喊了一句。
井上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他冲我摇摇头，还是将那张白纸给点燃了。纸烧起来。发出淡淡的蓝光，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恍惚了一阵，清醒过来才发现屋子里太红太暧昧了。井上兰盯着我，而我却在想着陆佳。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愧疚。我并没有那种如梦方醒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我知道自己已经跟井上兰结婚了，而且我还是心甘情愿的。虽然没有什么证件，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个仪式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就具有法律效力了。
“你爹是想让你嫁给我。好在中土寻找一个荫护。现在我们已经成婚了，只要我没有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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