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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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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
不是说当初为了区分我跟我哥哥牟文，在他的脚上绑了一根红绳么。绑了红绳的就是大的，没绑的就是小的。后来我哥哥不见了，但是我脚上却出现了一条绳子的勒痕。那条勒痕一直都消失不了，长大了还在脚踝那里。
后来陆佳看到了，还笑话我跟她一样在脚上绑长命绳。我不知道长命绳是什么东西，就跟她解释。她不置可否，就把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绳子从脚踝上取下来，绑在那条勒痕上。
“哎呀……一个大男人……”无尘拿着长命绳在那里唏嘘不已。
我们两个在屋子里捣鼓着，把方通也吸引了过来，很好奇的看着。就连卢玉秀和白起也跟着进来了。白起是对于无尘的伎俩是不陌生的，他不觉的新鲜。
一切都收拾停当，他把长命绳放在罗盘上，罗盘的指针便慢慢指向长命绳。待指针定住不动，无尘把长命绳用一张符纸包着，罗盘放在地上。没多久，罗盘指针便开始跳动，摆了几下，就指在一个方向不动了。
“有了！”无尘笑了起来。
………………………………
第八十一章 不分阴阳
（） 你能想象看到无尘的表情，我有多激动么。这要不是在明朝，我肯定会抱着他亲一口。
倒不是怕他骂我变态，而是那个时代，对基情这种东西比现在开化多了，我怕他理解错了，以后赖上我。
罗盘指针刚才的摆动，别说在今天，就是在那个时代，都是很新鲜的事情，他们都非要跟着去看看不行。
“我留在客栈看着那女的。”白起说，他要跟卢玉秀留守。
卢玉秀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很听话。白起是担心张乐乐有什么事情。
“不行，万一那个ri本鬼子又来怎么办？你虽然打架在行，到了他的九字真言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不跟他客气。这是事实，在“快活楼”的时候已经证明了的。
最后还是方通和白起留下来，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原本就是yin天，傍晚就更黑了。这个角落类似于城市的贫民窟，房子都是随便搭建的，跟整个城区都格格不入的样子。
一阵阵的yin风，打着旋，带着地上的碎草树叶，吹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自从我知道自己的魂魄也能像白起一样随意出窍之后，我一直都没敢尝试让自己的魂魄再出去一回。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身体里有股力量在躁动，魂魄有一种呼之yu出的感觉。
再看无尘的罗盘，指针也在不断抖动，应该是更近了。
“牟兄，这里面孤魂野鬼很多啊。”无尘看了我一眼，“哎，牟兄，你……还好？”
“我还好啊，怎么了？”
“进去？”无尘确定一下我状态对不对。
我点点头，强压下体内魂魄的躁动。
眼前就一条路，路边有着一口一口的大缸。有点像腌咸菜的那种，上面有木头锅盖盖着。那阵阵yin风显得我们走的这条路更加幽静诡异。
走过水缸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感觉缸上头的盖子轻轻动了一下。我想问无尘有没有觉察到，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也就忍下了。第一次见他脸sè如此郑重，眼睛始终盯着摇摆不定的罗盘指针。
往里走的越深，眼前的景象越黑暗，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凝重。还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可能贫民窟里面就这样。
要紧的是为什么里面没有人？难道北军入侵都迁走了，或者是都死绝了？那么空气中飘着的会不会是尸体腐烂的味道，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让自己紧张，其实主要是为了让我的魂魄安分。
那些破烂的房屋，顶上基本都是用稻草铺的。墙壁是用石块碎砖堆成的，用混着稻草的泥巴胡乱涂一下，看上去就是透风的样子。更加破烂的木板门千疮百孔，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景，会不会像我第一次穿越到明朝的时候在那个小村庄里看到的那样。也有开着门的，瞅进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走了大概有一公里的样子，无尘停了下来。这一路好像都是贴着城墙走的，这个贫民窟似乎就是贴着城墙建的。我看无尘手上的罗盘，指针已经不摆动了，而是在那里转圈。
“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看不懂罗盘，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的yin阳全乱了。”无尘眉头都皱到一起了，看样子他也解决不了了。
“全乱了？”
“就是yin阳不分，”无尘说，“盘古开天之前，天地混沌，不分yin阳，后来阳气上升，yin气下降，才分天地。这里就像一个小小的混沌天地。”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我是理解他所谓“yin阳全乱了”的意思了，“这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啊。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们没地方去，只能在这里等了。没有yin阳，我这身上所有法器和道法都不能用。”
这说好听点叫以静制动，说难听点就是任人宰割了呗。都怪无尘这个破罗盘，整这些事情，带着我们跑到这个地方，现在又告诉我们出不去了。
“不行就往回走。”我实在忍不住站在路中间不能动的状态了。很快就要伸手不见五指了，到时候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行。”
弄了半天他也是受不了了。我们俩又掉头往回走，希望走几步罗盘又重新指方向。我俩都瞅着罗盘的指针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看不清指针才停下来，抬头一看，这哪里是街口的样子。那些街口摆放的大缸根本就没有影子么。
“罗盘还在转么？”我反正是已经看不到无尘手里的罗盘了。
“恩，还在转。”无尘也看不见了，他把手放在罗盘上感受了一下，指针还在转。
“我们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我“敏锐”的感觉到，这么长时间没出去，有可能是在原地打转。
四周围的景象已经看不清楚了，哪还记得之前的样子。
“不应该啊，所谓的鬼打墙，用我们道家的解释还是错分yin阳，就是在一个yin阳交错的地方，靠着突然改变的yin阳流向，影响你的判断。”无尘开始给我科普，“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yin阳。照理说我们应该是感觉更加敏锐才对。”
他说这些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么，倒是想个办法，至少让他的罗盘停下来啊。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在两排房屋的夹缝里透出一丝光亮。
“你看到那灯光了没有？”我指给无尘看，他应该能看到我的胳膊。
“看到了，像是鬼火啊。”
鬼火这东西是骨头或者是其他腐殖质里面含的磷在空气中燃烧的产物。初中学过化学的都知道白磷的燃点只有四十度。那么自然界中燃烧的鬼火就应该是里面还参杂着一些易燃的，能降低磷燃点的物质。他们明朝人不懂这些科学道理，就觉得是有鬼怪。
“走，过去看看。”
“啊？牟兄，我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
我听见无尘的话了，整个身体都感觉他太面了，一点都不爷们。既然被人家包了饺子，横竖都是一刀，还不如早点见见真章。我不顾他的阻挠，径直朝着那团过火走去。如果说我们刚才走的是大街，那两排房子之间的夹缝应该就算是小巷了。
走到狭窄处，我这种胖瘦的人还要侧着身子。
“牟兄，你慢点。”
无尘知道拗不过我，就在后面跟了上来。
我往前走着，总有些越走越吃力的感觉。那种前面的小巷就要合在一起的错觉让我感到一阵压抑。但是有总有一股力量支配着我继续往前走，不抓到那点鬼火誓不罢休。
“牟兄，小心。”
听到无尘的提醒其实已经晚了。我看到一节还连带着些许皮肉的手臂冲我飞了过来。原本如利剑般的速度在我眼中又变慢，慢到我都有些等不及那手臂冲到我面前。
是我的魂魄冲体而出，伸手抓住那节手臂，用力一甩，直接又扔了回去。
“鼠辈，够胆出来！”
我的魂魄居然说话了，我亲耳听见的。我都惊异到有些目瞪口呆了。自己听见自己说话这很正常，但是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就不太像话了。
我试着跟前天在“快活楼”里那样想要控制我的魂魄，把他拉到我的身体里。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用那股力。想要将意识附到魂魄上，却也做不到。
等等，我刚才为什么直愣愣的走进来的？照我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xing子，怎么会如此莽撞。
完了，我是被自己的魂魄控制了。就像白起那样，魂魄支配**。只不过我在没有魂魄的时候，身体依然有意识。
“牟兄，这是什么情况？”
………………………………
第八十二章 正反八卦
（） 无尘也看到了我的魂魄，从我身体里跑出来，还很拉风的给偷袭我的人来个下马威。他之前在“快活楼”可是逍遥快活了，我们在拼命，他昏倒在地上，就差打呼噜了。自然没有看到我们战斗的情景，也就不知道我曾经跟魂魄一起大斗武藤山河。
而现在我知道，我的魂魄可能是受到什么影响，不受我身体的束缚了。反而是我的身体被魂魄给支配着。带着我就进了这个仅容一人过的小胡同。
“很难跟你解释啊，我控制不了我的魂魄了。刚才的一切这些都是他干的。”我回过头冲着无尘喊，自己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显然无尘也听不到我说话，他冲到我身边，想要在我身上贴张符纸，结果刚贴上去，又很无奈的给揭了下来。
“没有用，这地方没有yin阳，对魂魄不管用。”无尘对我解释道。
这就难怪了，为什么我的魂魄会如此暴躁，原来是不受管束了。
“嘻……嘻……”一阵渗人的尖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又是哪里传出来的？
我跟无尘只有抬头四处看的份儿，我的魂魄就不一样了，他好像能判断出笑声的来源，身影一闪，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可是我的魂魄啊，我现在跟丢了魂一个xing质了。
“牟兄，牟兄……”无尘开始摇晃我。他知道我的魂魄跑了，照道理应该是我的肉身倒在地上跟死了一样。
可是无尘摇晃我的时候我可是有知觉的，而且还能回头看他一眼。要张口说话，还是跟刚才一样说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我除了会点功夫就什么也不能干了。”无尘又开始抓狂了，“牟兄啊，现在你也不能说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没有yin阳，就不能使用道法，什么五行、奇门、遁甲、太乙甚至八卦这种最基础的都没有用。”
“不对，”无尘突然抽风，“八卦！当初师父说，两个八卦如果可以完全重合的话，所产生的yin阳属xing会强上一倍。而如果两个八卦相克着重合的话，就会在八卦的范围内形成没有yin阳的局面。我一直想着，毕竟八卦阵要摆本就不容易，何况是两个乾坤颠倒的，上下重合的八卦。就算是刻在法器上，也有可能因为手法的粗糙而没办法完全相克或者相合。”
“我一直不相信能八卦重合，所以也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那么，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对，就是把这两个完全相克的八卦给毁了。”
他说的倒是轻巧，能让这么大地方变成没有yin阳的混沌，八卦阵要设的多大。万一这一整条街都是，他怎么能出的去。别指望我，我顶多算是懂得八卦有哪八个卦辞，至于什么方位生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先用罗盘，找一下八卦的方位。找好一个，只要给破了，整个八卦阵也就没有什么用了。”无尘脑子还真不好用了，“也不对，我的罗盘根本就不能用么。”
无尘先是兴冲冲的拿起罗盘，可能是看到上面乱转的指针，又放下来随手摇了几下就放弃了。除了用罗盘，就不能用别的方法来判断八卦方位么？我也试试看，看看能不能瞎猫碰见个死耗子。不管无尘那家伙了，我自己找。
说起来容易，那些星星点点的鬼火好像缠上我了一样，我走到哪里它们就飘到哪里。虽然给我照亮了道路，但多少也要有些渗得慌。先到“大街”上，这里如此狭窄，万一遇到偷袭怎么办，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不能怪我乌鸦嘴，毕竟我现在好像说不出话来，说话的功能让我的魂魄给占了去。就在我跟无尘比划着，要上“大街”的时候，无尘突然跳起来将我推开。下一刻我就看见他胳膊上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血口子。
“这怎么回事？”我也就动动嘴皮，不用一点力气，反正也发不出声来。
“牟兄，小心，你看不见鬼魂么？”
难道刚才是被魂魄攻击了？怎么现在我又看不见魂魄了呢？明明在“快活楼”的时候，我不单单可以看见魂魄，甚至还可以抓住魂魄，现在却连被魂魄攻击都不知道。
好，只有一个解释了，我的魂魄可以看到魂魄，可以抓住魂魄，而我只不过是占了“他”的光而已。
“哎，真麻烦。”无尘这个时候居然鄙视起我来了。
他从自己的的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剑，在我身边全神戒备着，我也学着拿出自己的匕首，胡乱挥舞着，根本就不知道目标是什么。
“牟兄，你这匕首……”无尘看见我手里的匕首，就跟蚊子见了血一样，“了不得啊，这可是天下名匕之一的‘徐夫人之匕’啊。”
我算是服了他了，这个时候还有空讨论匕首的来历名字。我看他胳膊上的伤口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推他一把，让他赶紧出去。
一阵鬼哭狼嚎，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怎么可以听得到鬼叫呢？无尘好像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把桃木剑舞得也挺好看，不时好像能听见鬼魂的惨叫。
原来我不能说话，不能看见魂魄，却能听见魂魄的声音。那好，我就学着电视里的那种听音辨位的本事，看看能不能靠“心眼”来看见周围的鬼魂。
这一尝试，才知道小说电视剧里说的那些都是扯淡。不要说心静不静了，这个没有yin阳的混沌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杂音，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但还是有很多别的动静干扰，我根本就没办法听见鬼魂在空中飘忽的声音。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要是为了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路了，撞了好几次鼻子呢。无尘百忙之中也看到了我的窘境，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瓶子丢给我，说道：“牟兄，瓶子里的东西你蘸一点，点到眉心，你就能看到鬼魂了。”
不管真假都得试一试啊，死马当活马医。
这回无尘算是拿出了一点靠谱的东西。我想起当初姚瑶也说过，普通人要想迅速开天眼，看到魂魄，就得用童子眉心血和断魂草混合的东西点自己的眉心。难道这就是那两样东西？
反正能看见比看不见强多了，现在也没必要关心着瓶子里东西的成分。不好的地方就是我看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魂魄，我有点杀也杀不完的无力感。好在我的匕首像是极煞的东西，鬼魂见了都怕。
最后还是靠我带着无尘冲上了“大街”。
没想到这个时候大街上的鬼火越聚越多，似乎整条街都热闹起来，也亮堂了许多。可以清楚的看见“大街”上站着我的魂魄，还有……宝儿。
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难不成她也懂得东瀛的那些鬼道之术？又或者她跟无尘一样也是中原的驱鬼人。之前完全没有展现出来么，都把她当成傀儡了。
“牟公子，我可是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宝儿见我出来，先是一愣，接着莞尔一笑，“你的魂魄果然不听你的话了呢。”
“陆佳呢？”我当然记得来这个地方的真正原因。
“这是个陷阱啦……”宝儿说道：“陆佳……很特别的名字呢。武藤山河他老人家说这个人对你来说非同一般，还真是，我当你不会来这里呢。”
“少说废话，找个魂魄有何难，先把你的命留下！”我的魂魄似乎受不了这种磨磨唧唧，身子一晃，一只手便抓向宝儿。
宝儿并不慌张，不见身子发力，就如鬼魅一般向后飘退几丈。我的魂魄追着抓了几次，都被宝儿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她身影飘忽不定，而且速度极快，根本就不跟我的魂魄硬来，一味的躲闪。
怪不得这长时间我的魂魄都没有建树，原来是一个打一个跑，没完没了么。
“帮忙！”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魂魄对我说的。
我现在能跑能跳就不错了，还要听自己魂魄的指挥，似乎有点小丢人。不过不帮似乎也不行，毕竟是“自己人”。
我刚要冲上去，就有一个鬼魂拦住了我的去路。只好握着“徐夫人之匕”，反手一刀。那鬼魂居然没来得及躲闪，被我硬生生将一条腿给削了下来。断了腿的鬼魂似乎还能挣扎，不过已经没有什么速度了，被我一刀刺中胸口以后，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变成一股黑烟消散了。
这就是魂飞魄散么？
四周已经围了十几个鬼魂了。都是满身怨气的恶鬼，那股怨气都将鬼魂周围的时空搅得有些扭曲。
有这么厉害的武器，还怕他们做什么。我甚至有些嚣张得冲他们做了个过来的手势，一起上也没有问题。
“牟兄，你先顶着，我去破了这正反八卦。”
我点点头，心说你这小子果然不靠谱，连着两次都是半路跑肚拉稀了。现在也指不上他，抓住宝儿，逼她把陆佳的魂魄给交出来。就算这是一个陷阱，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
那些恶鬼的鬼魂似乎永远也杀不尽，我都快连挥刀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看四周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前仆后继的朝我涌过来。
“别让她有空结印，那家伙在指挥鬼魂杀我。”
百忙之中还是让我发现了，这些鬼魂在没有yin阳的混沌中还能组织进攻，完全是宝儿在那里双手结印cāo纵。东瀛的歪门邪道果然不一样。
我想出声提醒我的魂魄，但是却说不出话来，所以“他”压根就听不见。
不行了，我都有点喘不过气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让我想着就这么放弃算了，被这帮孤魂野鬼弄死就弄死得了。
“找到了！”
那无耻而又兴奋的声音，就像黑夜里的一点鬼火，让我jing神一震。或许还不用死那么早呢。
………………………………
第八十三章 人彘
（） 我抬着比灌了铅还重的胳膊，勉强将最近的一个鬼魂撕碎。眼前已经像戴着布满水汽的眼镜，只剩下脑海中还盘旋着无尘的那句“找到了。”。
原本预想的被鬼魂生吞活剥的结果并没有出现。无尘又干了一件靠谱的事情，那个什么正反八卦阵已经被破了。还不等我眼前清明，就听见漫天的鬼哭声，原本围着我的魂魄都跑得干干净净。无尘已经开始拿自己的法器在那里摆阵，也不知道那些厉鬼鬼魂是自己跑的，还是他给驱走的。
我自己的魂魄好像也减了怒气，竟然自己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牟兄，别让宝儿跑了，你娘子的魂魄就在她的身上。”
不用无尘提醒，我也要抓住这婆娘。没有了鬼魂阻碍，我脚下发力，冲着她就过去了。
宝儿在我靠近的时候还想着再往后飘退，可是身子才起来还不到一米，就被硬生生给拉回地上。
“你当我中土的道法都是儿戏么？”无尘在不远处拿着道符得意的笑着。
宝儿一脸愕然看着我，这时候我做的所有持久战的准备都不需要了。收脚不住，这要是抓中她，看她羸弱的身子，非把她的锁骨给捏碎不可。
我怕陆佳有什么闪失，只好在紧要关头身子一扭，像陀螺一样转了几圈，消去前冲的力道，又绕到宝儿的身后。
宝儿根本就来不及回头，就被我一巴掌拍到后背，用力一推，她就朝着无尘扑过去。
“无尘，抓住他。”
他再不靠谱，也是个驱鬼的么。我把宝儿抓住了也得交给他。无尘那小子见宝儿扑过来，就像是看到老虎一样，居然一闪身躲开了。结果似乎感觉宝儿跌个狗吃屎也有些不妥，又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住。
“她身上很脏么？”我没好气的说，“你有洁癖啊？”
“无量天尊！”无尘喊了一句口号，“什么是‘洁癖’？”
似乎感觉整个场面已经全在掌握之中了，我也就放松下来。走过去一瞧，我这一巴掌，居然把宝儿给拍晕了。
“赶紧，你不是说陆佳在她身体里么？”我催促无尘，“把她救出来啊。”
“你别急啊。我们还是先把她带回客栈，天sè已经不早了，现在肥城宵禁，晚了走路不方便，何况还要扛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子。”
好，我承认是自己猴急了。
“你确定陆佳不会从她身体里跑了？”
无尘给了我一个“我懒得理你”的表情，径自往街外走。这回就没有什么“鬼打墙”了，没多久就走到了街口，虽然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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