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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悦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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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泽的父亲死的早,虽然容景麒是二房管不了长房的事情,但是容承泽从小便是容景麒抚养长大情分上形同父子。
“叔父,还请明示,”看到容景麒这般认真的表情,容承泽心头越来越升腾起浓浓的不安来。
容景麒看着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的南平郡王心头也是升腾起一抹冷笑,皇家又怎么了?皇家就可以随便这般作践人吗?若不是刚才成礼眼尖将这对儿玉佩呈到他面前还有那封秘密的书信他的侄儿容承泽到是要被这个混蛋皇族欺瞒了去。
容景麒示意身边的儿子容成礼将那封信拿了出来,信封已经皱巴巴俨然是旧物。人们看到容家宗族长老拿出了一分莫名其妙沾着血迹的旧信具是颇感诧异,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容承泽拿了过来打开一看猛地僵在那里,正是十八年前容夫人也就是当年的瑾萱郡主私奔之前写给萧衍的书信。谁曾想得到萧衍竟然贴身保存了这么久,信纸上赫然写着一行小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容承泽顿时心头火起,再一看书信落款的时间恰好是当年自己迎娶南平郡王瑾萱郡主的前一个月。
他倏然转身看着南平郡王,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南平郡王极力将女儿嫁给自己带着十万分的迫切。甚至为此请出了皇上赐婚,自己本来极其喜欢珂姨娘却不得不因此食言让她做了妾。珂姨娘从此便孤灯古佛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全都是这个老东西搞的鬼。
原来瑾萱郡主嫁给自己之前竟然同萧衍私奔了去。只是这件事被南平郡王掩盖了起来,连自己都蒙在鼓里。
南平郡王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惊恐,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他杀了灭口,没曾想萧衍竟然舍不得将这封书信烧掉。如今这封沾染了萧衍血迹的书信却成了容家反击的最好武器,他不得不闭上了眸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若是自己不坚持什么门第出身,也不坚持迂腐的门当户对想来也不会造下这么大的悲剧。
容景麒冷冷笑道:“王爷。小老儿不会说话但是这件事情还真的需要王爷给一个解释。若是当年瑾萱郡主真的同萧衍有过这么一段儿不可告人的故事。那么老夫不得不怀疑容善的血统了。”
“你说什么?!!”南平郡王大吃一惊噌的站了起来。狠狠瞪视着容景麒。
“叔父?”容承泽手中的书信滑落在地上,他也是吓了一跳。容景麒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他可从来没有怀疑过容善不是自己的儿子啊!
容景麒冲他点了点头道:“你到底是个忠厚的。这恶人便由我来做罢了!当年瑾萱郡主嫁进容府不久便生下了善儿,要知道善儿身体一直很差的原因便是没有足月而落的缘故。”
“老匹夫!你血口喷人!!”南平郡王终于愤怒了,他们容家的人是要赶尽杀绝吗?
容祺垂首一言不发唇角却是挂着别人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自己将那封信辗转送到叔公的手中果然激怒了老人家。至于怎样将那玉佩和书信放在萧衍和容夫人的尸身上。想来容成礼一定也是个机灵的。
容成礼虽然是容家二房的长子却是没有实权,相信他给的条件实在吸引人。容成礼可不是那种一辈子愿意只当个小小京官儿的人。
容承泽猛地转身冷冷看着几乎要失控了的南平郡王道:“王爷息怒,不过话说回来了,当年王爷求皇上指婚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这档子事儿呢?”
南平郡王虽然愤怒异常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容家人手头都有铁证如山容不得自己任何的反驳。
“你们不要忘记了容善可是安平侯府的世子,皇上亲自赐婚的。你们一个个难道要欺君罔上吗?”
容承泽眼眸掠过一抹犹豫,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成礼突然开口道:“王爷所说的也在理,不过若是容善不是容家的子嗣又该如何呢?”
他知道此番容家人已经得罪了南平郡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一个彻底的了断。
容成礼此话一出,门口立着的霏烟顿时站不住了刚要冲出去却被魏悦狠狠拉住了衣角。
“放开。他们在撒谎!”霏烟眼睛都红了,低声急急道。所幸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紧张到了极处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魏悦和霏烟。
“不要去!”魏悦也知道霏烟的心思,他们这几个跟着容祺的心腹都知道萧衍的底细。萧衍一直练的都是童子功到哪里和当年的瑾萱郡主生儿子去?这一定是容祺对付容善的后招,只是她也没想到容祺对容善竟是这般的赶尽杀绝,她的心头不禁生出些寒意。
“魏悦!”
“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若是主子知道你背叛了他你想想是什么后果?”魏悦拼命拽着霏烟的衣袖,这个花船上的女子曾经在关键时刻救过自己一命,自己才没有被容珍儿算计。如今这般形势危急,她不想霏烟再出什么事情。
“容善明明是无辜的!”
“那你现如今也救不了他,”魏悦拽着霏烟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霏烟本来急躁的心看着魏悦清澈的眸子突然安静了下来,自己也真是昏了头。主子是谁?亏得自己和正清同他一起长大,容祺打小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如今的局面早已经是设计好了的。
她心头一阵阵懊悔,原以为扳倒了容夫人扶植主子坐上世子之位,容善充其量还是做回到那个闲散的只会谈论诗词歌赋的二爷。她没想到的是容祺竟然要将容善置之死地而后快,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主子如今演的这一出她和魏悦都没有想到,主子也没有冲她们透露过半分消息,城府之深令人胆寒。
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冷,南平郡王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容承泽道:“你究竟想要怎样?”
容承泽表情明暗不定的盯视着地上跪着的容善,眼神中流动着异样的光芒缓缓道:“滴血认亲!”
容善的身体猛地一颤,却再也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这还是那个疼爱他的父亲吗?从小他身体最弱,父亲确实对他也最为照顾,甚至连三弟有一年也被送到了战场上去却唯独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愿意他经历任何危险。
如今连他也要怀疑自己不是他的儿子吗?容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无边无尽的绝望就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他最后的一点点生气也吞噬了进去,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容承泽!!”南平郡王吼了出来。
“来人!准备水和碗!”容承泽的咬肌绷得紧紧的,四周竟然是一片死寂。
“赵妈妈!”容承泽扫了一眼容成礼,他这个堂第向来不关心容府里的事情,今儿却是也有些反常。他只想找一个自己在这府里头最信得过的人。
魏悦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走上前来的赵妈妈心头升腾起一股暖意,正是赵妈妈将她带进了府中。这府里头若是别人还有几分私心坏心眼儿,这赵妈妈做事向来是极其公道的。只要滴血认亲明确了容善就是容承泽的亲生儿子,想来依着容承泽对容善的父子之情还不至于对他太坏了。充其量顶多不做世子爷罢了,容祺也不会真的敢下什么狠手。
“老奴见过侯爷,侯爷万福!”赵妈妈脸色苍白显然是被这阵势吓着了。
“赵妈妈你去端碗水来!”
“是,侯爷!”赵妈妈亲自当着众多人的面儿倒了一碗清水放在梨花木的盘子上端了过来。
容承泽微闭了一下眸子,吸了口气还是将自己的手指用腰间的佩剑割了一条小口子,将血滴进了碗中。
赵妈妈端着木盘走到容善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世子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踯躅了一下也不得不跪了下来将木盘推到了容善的面前小心翼翼道:“请世子爷……”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容善是她是看着长大的,心头倒是有些痛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容善瘦弱的肩膀突然抖了起来,嗓子里发出了嘶哑的抵笑,宛若受了伤的小兽。
“善儿!”南平郡王向前踉跄着走了几步,“罢了,罢了,容府容不得你,你随着外公回郡王府去吧!”
容善微微摇着头,缓缓抬眸看着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嘴唇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早已经流成了河。
“父亲,你真的不要孩儿了吗?”容善字字诛心,容承泽心头也是压抑得难受,可是容夫人造了这天大的孽,他又如何心安。
容承泽没有说话缓缓转过了身子,容善之前清俊的眼眸顿时宛若一片死灰,唇角溢出了无边无尽的苦楚。
“罢了,父亲,孩儿从来没有忤逆过父亲的心意,这一次也……不会,”他猛地咬破了中指,鲜红的血珠滴落进了碗中。
四周的人具是屏住了呼吸定睛看向了碗中的那两滴鲜红的血珠,看着那两滴血珠缓缓的靠近。(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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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大宗
西院正厅中的空气几乎都要凝固了一般,青瓷碗中的两滴血终究是没有融到一起去。就像两个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生命,相遇,排斥,彼此憎恶。
哗啦!南平郡王一个踉跄瘫坐在了椅子上,将桌子上的彩瓷茶盏扫到了地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诡异景象,这怎么可能?莫非当年他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骗了他?当年瑾萱郡主哭着说自己与萧衍虽然两情相悦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如今怎么连孩子也有了?
容善心头一阵抽痛,一颗心狠狠揪了起来,像是被无情的摔在泥土中任由狂虐的命运之神踩踏蹂躏捐弃。
他眼前一阵发黑,自己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丧母,失父还成了最令人不齿的那个私生子。
容承泽眼眸中的恨意越来越浓,颤抖着唇看着瘫在地上的容善:“哈哈哈……好!好!真是好啊!!”
他脸上的狂风暴雨似乎再也克制不住了,咬着牙狠狠道:“我容承泽竟然替别人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真好!!呵呵!”
“不可!!”南平郡王猛地窜了出去拔出佩剑挡下了容承泽刺向容善的一剑,霏烟想要冲出去衣袖却依然被魏悦紧紧拽住。
“稍安勿躁!”魏悦压低了声音,呼吸却也是急促了起来。容承泽刚才竟然想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容善。不过,现如今容善在他的眼眸中可是最屈辱的证明,让他羞愤异常。
“容承泽!!”南平郡王知道事已至此容善已经在容家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这件事在完全查清楚之前终究是南平郡王心头有所亏欠着的。
南平郡王强忍着接二连三的异变缓缓站了起来,事到如今若是再呆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
“容承泽,”他缓缓道。“我的女儿虽然荒唐可是与你容家却也是厮守了十八年的时间,女儿的尸身我这便带回南平郡王。善儿!你也随我一起走吧!”
“等等!你女儿的尸身你可以带走但是这个孽子绝不能带走!”容承泽心头的恨意哪里能这般轻易抹杀了去。他如今左一个孽子,右一个孽子,显然是否定了容善的世子身份。
南平郡王知道容承泽不会善罢甘休,脸上不得不渗出几分皇家威严缓缓道:“既然这孩子不是你容家的根,你又何故要留下善儿?”
容承泽冷冷一笑,既然南平郡王府连那皇家脸面也不要了自己也不会再给他半分薄面。随即缓缓道:“虽非我亲生却也是我抚养长大的孩子。我自是有看顾的义务。再者说来,王爷的女儿已经死了,容家名义上的世子这般去了你南平郡王府算怎么回事儿?”
容家名义上的世子?容祺暗自冷笑。容善这一次可是被他狠狠踩在了脚下。他不是一向自诩血统尊贵吗?他便让他低贱到底,他不会杀他但是会让他今后像狗一样活着。没有尊严,没有希望。
“容承泽!你不要欺人太甚!”南平郡王话音刚落,身后的护卫猛地拔出了佩剑指向了容承泽。
容承泽唇角冷意弥漫提高了声调道:“王爷似乎搞不明白如今的形势。当年是谁欺瞒了皇上将你的女儿赐婚于我容家。又是谁在国公爷的寿宴上竟然给一个根本不不是我容家血脉的人恳求皇上再一次赐婚?饶是王爷是皇亲国戚可是这两次的欺君之罪想必王爷你也要掂量一下吧?”
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本来南平郡王行事很是低调。若是这两件事情被皇兄知晓了真相后倒真的是欺君罔上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南平郡王经历那么多的政治变革也是一只老狐狸了。此番若是与容承泽硬碰硬倒也讨不到好去,容善既然不是容承泽的亲生儿子想必这世子的名分定也没有了。既如此还留在容府里等死吗?容承泽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当年为了一个珂小蛮灭了鲜卑拔拔族整个部落,最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账。
当务之急自己先回去将女儿下葬入土为安。想来容承泽也不会马上对善儿不利,等自己缓过劲儿来再来理论。
“容承泽,今儿这件事情颇有蹊跷。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南平郡王说罢命人带着女儿的尸身乘着夜色离开了容府,至于萧衍的尸身他恨不得亲自再刺上几个对穿窟窿来。哪里管得了他?
“来人!”容承泽的阴戾视线扫向了瘫在地上宛若木头人的容善,“将此人送到后院去好生看管着。容善身为世子身体孱弱,品行不矩不适合再做容家的世子。明天我便进宫面见皇上将事情讲分明。容祺!”
“父亲!”容祺的腿受了伤又与萧衍之前搏斗过有些不太利索缓缓走到了容承泽面前。
“三天后你在容家宗祠里祭拜祖宗先人承袭容家世子的爵位,还有……”容承泽看了一眼始终沉稳的容祺眉眼间略有些欣慰,“明天将你娘亲从拈花庵接回来吧,礼佛固然好,但是容家不能没有当家主母。”
容祺脸色掠过一抹欣喜,母亲当年以舞姬的身份进入容家做了妾受了不少的侮辱,如今这份迟来的荣宠还是如约而至。
“孩儿遵命!”容祺冲一边的正清使了一个眼色,正清带着几个影山楼的护卫将地上的容善架了起来带走,动作却是粗暴的很。
夜色已经很深了,容承泽留下了几位容家的长老继续商议应对之策。容永扶着早已经吓呆了的姜姨娘先行一步离开,霏烟同魏悦转身走出了西院的大门顺着甬道向君子轩的方向行去。
夏风带着甜甜的花香迎面袭来,魏悦却是感到一阵阵凉意。刚转过垂花门猛地收住了步子,前面立在木兰花树边的容祺宛若一只暗夜的幽灵。
霏烟的身子一直不停地发抖,正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在夜色中看不到交集。霏烟很识相的随着正清离开了,只剩下了容祺和魏悦两个人。
“随我来!”容祺转过身将一件玄色披风罩在了魏悦的身上,深邃的鹰眸凝视着魏悦。
这是个绝对不能忤逆和掌控的男人,魏悦只能选择服从,轻浅的脚步声响起在了空落的甬道。
从侧门走了出去,一匹雄健的黑马被一个带着面具的劲装护卫牵着候在那里。
“少主!”那人躬身行礼。
容祺将魏悦突然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魏悦登时有些慌乱不是没有与别人共骑过。想当年在荒庙中遇到了司马炎将落魄的她带回了建州城,也是一路共骑而行。只是这一次身后却是换成了人人心头都会胆寒的魔头容祺,魏悦僵硬的尽量向前探着身子,却不想被容祺一把拉着靠近了自己的胸膛。
“别动!”容祺低沉着声音吩咐道,魏悦只觉得身后的寒意袭来却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冷香。
“你要带我去哪儿?”魏悦看着月朗星稀,而且今夜是鬼节街上的行人几乎绝迹,无形中有几分森冷。
“去了你便知道了,”容祺向来就是这么强势,只做他想做的,其他的他懒得解释。
“驾!”他猛地扬鞭,黑色的骏马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竟然与容祺有着天衣无缝的默契。许是在容府里头的马厩呆着太久了,如今穿过建州城最繁华的地带渐渐出了城郊,竟然狂奔如飞。
魏悦没想到这匹神骏跑得这样快,容祺似乎也是故意放任他的马儿飞一样的自由。他略感到了魏悦这小女人有些紧张,结实的手臂将她小心翼翼护在怀前。
“莫怕!有我!“他俯下身子耳语,带着浓烈的龙涎香的味道,让魏悦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竟然是冲着一处乱葬岗飞奔而去。魏悦越发的诧异,容祺勒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魏悦向四处看去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极其荒凉的山坡,几乎寸草不生到处是嶙峋的石堆,石堆的间隙里竟然还能看清月色下森然的白骨,也不知道是何处的冤魂都没有一抔黄土藏身。
容祺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又将马上挂着的一只木盒子拿下来提放到了地上,抬起眸子盯视着魏悦。夜枭偶尔的鸣叫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魏悦的脸色在月下显得有几分苍白。
“害怕吗?”容祺粗糙的指尖轻轻滑过魏悦顺滑的发丝,唇角的笑容却是温柔了起来,随即却又被一种奇怪的神情所取代。
“不怕,只是不知道你将我带到这里有什么事?”
容祺眉头一挑:“怎么不称呼我主子了?”
魏悦轻轻一笑有些苦涩:“因为我们当初订立的那份协约,若是我助你登上世子之位你给我自由。”
容祺愣住了,神色间有些懊恼,猛地转过身看着远方的荒凉:“魏悦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很像是乱葬岗,”魏悦私下里打量了过去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心头竟然有些痛楚难当。
“不是很像它就是一个乱葬岗,只不过许久以前这里到处是魏家人的尸骨罢了!”
魏悦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处山坡,两只手紧紧握成了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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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祭奠
容祺缓缓转身看着魏悦,一向只容得下残忍的鹰眸破天荒的渗进了一丝疼惜缓缓道:“当年魏家人被行刑的时候,令尊排在了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宗亲子孙魂断于监斩台上。只是魏家人的尸骨被草草葬在了这里,如今想要分辨出令尊的尸骸却是难上加难,今儿是中元节,你便在这里为他们烧烧纸。”
魏悦纤弱的身子抖个不停,唇角也被咬破了渗出血来。她何尝不知道族诛的规矩,心头的恨宛若滔天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容祺顿了顿缓缓走到了那只被他拿出来的木盒子边半蹲着身子将盒子打开,魏悦看到盒子里头的东西后不禁大吃一惊后退了几步。
月色笼罩之下那盒子里分明是血淋淋的人头,再细细端详之下居然是萧衍的首级。
容祺拿起了盒子夹缝中另外装开的香烛箔纸转过脸冲震惊莫名的魏悦道:“还不过来用萧衍的人头祭奠你魏家冤死的亡灵吗?”
魏悦心头顿时涌上了千般酸楚缓缓跪在了土坡上,颤抖着手接过容祺手中的香烛插在了土里,将香烛箔纸点着了。
“爹!大哥!”魏悦早已经泣不成声,重重磕了一个头,两只手抓着地上的野草艾藤哭出了声音,“如今女儿用萧衍的人头来祭奠你们,希望你们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闷热的气息合着草香让空气压抑了起来,容祺负手立在一边看着魏悦耸动着的瘦弱肩膀。黑漆漆的鹰眸中将那个身影像印记一样镌刻在他灵魂的深处。
夜色更深处却是有一颗启明的星星小心翼翼的升起,这是一个太过漫长的夜晚。他大步走了过去将哭倒在地上的魏悦扶了起来。
“天快亮了,回去吧!”
“多谢!”魏悦哭哑了嗓子,带着些许鼻音。
“魏悦。”容祺将她突然箍住环在了怀前垂首看着她,她清丽的脸颊上挂着湿润的泪痕,两只明亮的眼睛却是闪烁着最深沉的伤痛。
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头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箍着她的手臂越发紧了一些。
“魏悦,”容祺抿了抿薄凉的唇,第一次说话这般踯躅,“你嫁我。我替你灭了萧家一族。”
魏悦猛地抬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容祺。那双鹰眸中没有丝毫的戏谑之意。他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这样的话也不会再说第二次。
“怎样?”容祺浓黑的眉蹙了起来。
“我……”魏悦没想到容祺会这样说,可是她的心有些乱了。也累了。
“是妻,不是妾!”容祺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他知道魏悦喜欢的人不是他,可是……他不在乎。他不想这个女人再受半分委屈。在他容祺的羽翼之下她一定会过得很好。他也知道这丫头的心就是一块儿万年坚冰,但是他容祺认准了的女人也绝不会放手。
“对不起。容祺……我有些累了,”魏悦轻轻推开了容祺的手臂。
“为什么?”容祺震怒不禁吼了出来,“你究竟喜欢谁?你说?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弟还是宫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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