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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敌万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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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聆比较焦灼的是,赵六拖着她走走停停,原本跑马五天,行车十天的行程,硬是被他拖成一倍,以至于她们好不容易熬到京郊附近,已经是大半月以后。这一路上,石琮蕊还算老实,毕竟对于赵六这种不按理出牌的人,宅斗那套根本行不通。
虽还未至京城,路旁已经有了繁华之象,往来车马也多了起来。石琮蕊到底是小姑娘,首次出门,偷偷掀了帘子看热闹。赵幼贤则兴高采烈地给石聆介绍京城的风土人情,美食。
“秀秀,我看傍晚才能入城,不如先到我家京郊别院歇歇脚如何?”眼看着到家了,赵幼贤似乎心情相当不错,连说话也不过脑了。
而对于这类不过脑的发言,石聆通常充耳不闻。
好在赵幼贤也不是真的等她回答,多半是为说而说,图个畅快。石琮蕊乍一听闻,却有些动了心,若是能混进别院,岂不是有她下手的机会……
突然,马车缓缓停下,石琮蕊还没来得及动歪脑筋,便被外面的厉声震住。
石聆和赵幼贤听到车外的声音,也不由掀开帘子望去。
只见长亭上,一群书生齐聚,其中一人所站略远,俨然与众人对峙之势。那斥责之声便是他发出的。那是个青衣书生,穿着普通,似是寒门子弟,不知道与众人起了什么冲突,竟以一己之力与众人辩论起来。开始还说得有理有据,到后来情绪悲愤,竟是破口大骂起来。
这戏剧性的一幕自然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因此赵幼贤便叫马车停下,在车里静静听了一会儿,却是越听越心惊。
那书生先是骂明珠朝文人贪名好利,整日只知阿谀奉承,胆小怕事,毫无文人风骨,又骂武人胸无大志,不思沙场争攻,报效朝廷,整日于朝堂上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风卖弄,丢进武人脸面。最后,那书生更是口若悬河地将明珠朝几乎所有的官员都骂了一遍,而他的话,竟颇有些道理。
靺鞨一战不过数载,靺鞨人野心未死,明珠朝将士却已自废武功,沉醉在花丛酒间,不思卫国。当年的铁血勇士,如今一个个连重一点的枪都提不起来。边境异族侵袭不断,边陲百姓苦不堪言,朝廷视而不见。反而是朝臣拉帮结派,武将个个明哲保身,竟无人思天下兴亡。
一旦靺鞨人恢复了元气,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踏马中原,报仇雪耻。
到时候,明珠朝内无文人出谋划策整顿粮草,外无猛将披荆斩棘,沙场称雄,泱泱大国沦落外族铁蹄之下,皆是今人之过!
可惜他的一番慷慨陈词在那些少年书生听来,非但没有共鸣,反而换来声声嘲笑。
“你这疯子,我等在此踏春,各自赋诗,互相点评,本是以文会友的风雅之事,怎地你一开口咄咄逼人不说,又擅自扯上朝事?当今天子贤明,朝廷尚清流之风,百姓安居乐业,靺鞨人也早被打回草原,你却在此大放厥词,当真是杞人忧天。”
说话的是个少年公子,赵幼贤扒着帘子看了一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书生却道:“杞人忧天?若我朝的读书人都像你们这样,整日只会无病□□,风花雪月,卖弄笔墨,我朝危矣!”
亭子里的几个公子顿时愤愤,再度与那书生唇枪舌战起来。
石聆在车里听得好笑。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古代愤青和一群没心没肺的富二代闲得没事做,一个纸上谈兵的,和一群连兵都不会谈的。
石琮蕊不屑道:“这书生真是疯癫,竟敢当街妄论朝政,真该叫人抓起来?这些事岂是他能议论的。”
“噢?那他该议论什么?”赵幼贤看了石琮蕊一眼,浅浅地扬了扬嘴角:“我倒觉得,明珠朝正需要这样的读书人,虽然略有偏激,但胸怀热忱,好过一潭死水。”
石琮蕊没想到赵幼贤会接话,且还是反对自己,不禁有些生气,瞪了石聆一眼。这一定是石聆的错,她又没有惹安阳世子,安阳世子为什么老是针对她?一定是石聆说了她的坏话。
而石聆则被瞪得莫名其妙。
真是奇怪,赵幼贤呛人,也怪她咯?
石琮蕊心下不爽,便掀开帘子道:“那疯书生,不看看谁在车里,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妄议朝政,快让开!”
………………………………
第71章 邀请
傍晚时分,一行人总算到了京城。
城门口等着些人,石聆只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王莞的身影,便有些失落地放下帘子。
也对,王莞是大家闺秀,如今又成了亲,想必出门是极不方便的。这样一想,石聆就安心地等着马车进城。按原本的计划,她这一宿是要歇在客栈的,第二日去拜会淮阳世子,先了解一下工作,再慢慢寻找住处。有袁清在,这些事她倒是并不担心。
不想马车没行几步,石琮蕊便突然大叫道:“停车!停车!”
随着石琮蕊出声,石聆注意到路边停着软轿,还有一众人等,正对着这头张望。石琮蕊一下车,那边的轿帘也掀了开,衣着华美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另有两个长相十分肖似的青年翻身下马。
“姨母!”石琮蕊一见那妇人,竟是一改往日跋扈,泪花一闪,彩蝶似的扑过去,“姨母,阿蕊好想您!”
原来这妇人便是韩氏主族的嫡长姐,也是韩二爷同母的亲姐姐,人称韩夫人。韩夫人虽然早已嫁为人妇,但由于自幼个性好强,又是嫡长女,因而在家中地位超然,便是韩侍郎也对她十分恭敬,而如今的韩家族长,正是她的父亲。
那妇人也是眼眶湿润,对着石琮蕊上上下下的打量,软声道:“阿蕊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娃娃,这么高,脸上都是肉。”
“姨母,阿蕊那时才六岁呢。”石琮蕊撒娇道。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四周,在注意到韩夫人身后的两位青年时,不由脸色微红,低下头道:“姨母才一见面就取笑人家,阿蕊这就回去了。”
“那可不行,一别十载,一晃眼阿蕊都长成大姑娘,这回你母亲没来,姨母可不让你走了。”韩夫人一把握住石琮蕊的小手,笑吟吟地叫过身后的两个青年:“来见见你的表哥们,这是你世平表哥,这是你世清表哥。”
石琮蕊一一见过,默默地观察,韩世平浓眉大眼,笑起来憨憨的,很是讨人喜欢,韩宴清虽然也是谦和有礼,却并不是很起眼。石琮蕊默默地回想着族长书信里所说,约莫就是这就是韩家三房的人,只不知道族长有意结亲的是哪个。
韩夫人又道:“原本你二位舅妈也要过来接你,不过这会儿府上还有些事离不开人,我便抢了功,叫她们就在府上等你呢。”
这说的是韩二太太和韩三太太了,二太太正是侍郎夫人,三太太则是韩世平和韩宴清的嫡母。
韩世平道:“是啊,母亲听说表妹过来,十分高兴,早三天就和姑姑约好同来,不想突然有事走不开,一路嘱咐我和弟弟好生照看表妹。”
感觉自己被众人关注着,石琮蕊这几日萎靡的自信又恢复了些许。对嘛,这才是她石琮蕊应有的光彩。少女娇声道:“表哥说得哪里话,本就该是晚辈拜见长辈,哪有让长辈相迎的道理。”
韩世平一双眼睛几乎没离开过石琮蕊,只觉得这表妹人美声娇,一朵花儿似的,真真叫人心怜。他想到表妹远道而来,车马劳顿,必然辛苦,便道:“表妹想必也累了,快快上轿回家吧,老太太也想着妹妹呢。”
石琮蕊听闻,眼眶又是一红:“我也想念外祖母,阿蕊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外祖母了。”
韩夫人与韩氏兄弟和石琮蕊一阵热络,韩世平迎着石琮蕊上马车,韩宴清却拽了拽他的袖子,以眼神示意。
韩世平恍然大悟,这才道:“姑姑,二伯母交代过,还有一个人要请呢。”
韩世平的二伯母便是韩二太太,侍郎夫人,是如今除了老太太,韩家上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的话,韩氏三房可不敢当耳旁风。韩宴清也忙道:“是啊,表妹,听闻你是和大表妹一块儿来的?怎么不见人呢?”
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但名义上,石琮秀的确是韩氏兄弟的表妹。
石琮蕊听到这里,心里一凉,心知这侍郎夫人恐怕也和外界一样,因着二位世子提亲的事对石琮秀起了兴趣。她才刚在韩家欢实起来,可不想又被人抢了风光。
石琮蕊脸上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有说不出的委屈。
韩夫人一见,顿时皱眉:“阿蕊,怎么?有事情?”
石琮蕊有些勉强地笑道:“无事,只是长姐此行另有要事,怕是不便到家里……”
“能有什么事?竟连见了长辈都不知道下车行礼,石秉荣就是这么教女儿的?”韩夫人快人快语,说完才发现连着亲侄女儿也说了进去,忙改口道:“阿蕊,你知道姨母不是说你。”
石琮蕊柔声道:“姨母不要生气,车里除了姐姐还有安阳世子,姐姐自然不敢怠慢。”
什么?
车里还有男人?
石琮蕊满面通红,又委屈又是羞臊的神情,加上这番话,实在是足够其他人想入非非了。怪不得石琮蕊急急忙忙地跳下马车。安阳世子向石氏长女提亲这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怎地如今两人还不知避讳,同乘同行,真真是……不害臊!
韩氏兄弟也有些意外。
淮阳世子“鼎鼎大名”,京城自是人尽皆知,不过安阳世子的名声却也并不低调多少。这位一下生就越过几个哥哥被定为世子,不仅是安阳郡王妃的心头宝,更是盛宠多年的陈贵妃的亲侄儿,自幼惹下的祸事不胜其数,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偏偏这小魔头身份尊贵,平常便是胡闹了些,也有郡王府。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同乘,世子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石大姑娘的名声着想。按说石大姑娘也是韩氏姻亲,理应随我们回去,难不成世子还要直接把人接到郡王府去?没名没分,成何体统。”
石氏长女的事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又毫不避讳的与安阳世子一同回京,可见传言还是有几分真的。只不过,以石家的门第,石琮秀想要当这个世子妃,恐怕没那么容易。
赵幼贤却也不气,反而好似想到了什么绝世好主意,回头兴高采烈地对车里道:“秀秀,我觉得他的主意好极了,不如你也别去客栈了,就直接去我家吧。”
“不可不可!”不等韩家人说话,却是初十匆匆挤到前面来,笑吟吟地道:“世子,那哪儿行啊?大姑娘是我们请来的,您这样让小的没法交差不是?”
赵幼贤却一脸严肃地道:“侯府要接秀秀进京,如今秀秀到了,你家世子却不见影儿,可见是另有要事。我们也不怪他,只是秀秀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这个好朋友替你家世子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未尝不可呀?”
“世子……这不好吧?”初十笑得脸都要抽了。他其实想说的是,我们家世子几时有的您这位好朋友?
话音刚落,却听远处又是一辆马车匆匆驶来,初十望去,总算松了口气。那为首的却是个熟人――侯府的掌事,黄兴。上次到唐明镇提亲,便是这个人带的队,可见是很受淮阳世子信任。
石聆在车中听到侯府来人了,也是安了心。
她早料到石琮蕊到了韩家后必然不会消停,只是没想到她这样迫不及待,没进韩家的门就忙着向她发难。她正想着如何应对,侯府的人便到了。
一想到就要见到王莞,石聆心里的不快一扫而光,外面那些讨人厌的家伙似乎都成了背景。一别一年多,终于又能见到阿莞了,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嫁了人,便要挽发了吧,想到王莞那小大人的样子,梳个妇人头,便觉得违和。石聆掀开帘子一角,向黄兴的马车看去。却见黄兴乐呵呵地过来给她见礼:“石大姑娘,又见面了?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黄掌柜客气了。”
马车里传来石聆的声音,依旧是惯常的平静,并未因韩家人的挑衅影响情绪。
“大姑娘,世子本欲亲自出城迎接,不想被琐事绊住,抽不开身,特命小的先行前来接大姑娘到住处歇息。”
这世子还真是客气。
石聆于是道:“岂敢劳世子亲迎,石聆自行前往客栈即可。”
“秀秀,我也是世子!我何止亲迎,我还亲送呢!我也很有诚意啊!”赵幼贤不开心了。。
亲送?石聆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谁半路弄坏了自己的马车,挺大的个儿非要挤到他们这小马车里,又拖着她游山玩水耽误行程。
面对摆明了要截胡的安阳世子,黄兴似乎并不意外。他呵呵一笑,又向石聆道:“大姑娘,世子已经为大姑娘打点好了住所,是一处新院子,距侯府和铺子都很近,比客栈要方便。世子还交代要大姑娘放心,这宅子是袁清掌事名下私产,与侯府并无干系,大姑娘可放心休息。”
石聆有些意外:“这些都是你们世子说的?”
“正是。”
“那要多谢他。”石聆领情,“不过,我还是要去客栈。”
………………………………
第71章 骂你
其实之前,那书生看到有马车经过,便已让开些许。
只是车既停了,石聆等人没有发话,车夫便没有继续驱赶。这会儿道路宽阔,足够过路,石琮蕊这一举动就有些找茬的意味。
赵幼贤略微皱眉,正欲开口,却见那书生猛地转过身。
那是个年轻人,五官十分端正,端正得过头了,尤其一双浓眉,显得整个人正气逼人。都说相由心生,石聆是信的,这人的长相真是跟他方才的举止太贴合了――刚劲有余而内敛不足,脸上藏不住事,心里藏不住话。
那书生就一脸蔑视地道:“无知妇人,整日只知在男人面前编弄是非,玩弄手段,可知尔等吃穿用度皆是民脂民膏!平民百姓尚能纺衣织布,操劳田事,尔等富家女子除了争风吃醋,虚荣攀比,饶舌碎嘴,还会什么?尔等于国于民于家有何贡献?无用之人还敢对我们读书人颐气指使,好不知羞!无外乎人说温柔乡,英雄冢,红粉骷髅,祸害人间,是天下第一毒物!”
哎呦!这喷子,很给力啊!
石聆不由也掀开帘子望去。
那书生见这马车规格应是商人,又见随行人等,料定这马车主人身份不俗,便借着刚才的话头出了气。如今一见这车内居然还不只一个女子,越发认定这是哪家富户带姬妾出门,于是越发不齿。
“大丈夫理应胸怀天下,尔等纨绔,不过是依附祖上蒙荫,生来未有寸功,小小年纪妻妾成群,沉沦花丛,玩物丧志,当真可悲!”
这是连赵六也一起骂了,而且还误会了。
赵六倒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石聆。
石琮蕊却“唰”地脸红了:“你、你乱说什么?谁是妻妾?”
腊九也听不下去,上前道:“你这书生,嘴上留些阴德。我们家姑娘清清白白,容不得你这样泼脏水!你哪儿来滚哪儿去,别在这里挡路!”作为石掌柜死忠粉,腊九是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家掌柜一句不好的。
赵幼贤递来一个眼神,询问石聆看法。不想石聆视而不见,只平静如常地问道:“不赶路吗?”
对于那书生的挑衅辱骂,她竟是充耳未闻,全然无视。
这不经意地一句,却让那书生觉到一种奇怪的羞辱。好似自己是个三岁小娃,在这里大吼大叫,大人却根本不理会自己。
“哼!”书生拂袖,不高不低地吟道:“夫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能得几日好?”
石聆略微皱眉,大抵是感到有些烦了:“世子,不走吗?我今日是一定要进城的,我有很多事,不比这些人有闲,若世子想继续看热闹,还请让石聆先走一步。”
当然,她是不会下车的,就请世子上别的马车吧。
心知这是石聆开始不耐烦了,赵幼贤干咳一声,忙道:“不看了不看了,也没什么好看,车夫,启程。”
被一个妙龄少女无视至此,身后隐隐传来其他公子的笑声,书生脸色通红,大怒道:“慢着!你说谁有闲?你这是讽刺我游手好闲?”
石聆莫名其妙地看过来:“这位公子,莫不是我误会了,你难道不是有闲才和人出来春游的?若不得闲,还出来游玩,那就是不务正业。虽说春光正好,但公子年纪轻轻,正是勤学进取的好时候,万不可玩物丧志,既有辱圣人教诲,也难免落下一个纨绔的臭名。不过年轻人,贪玩也是常有的,算不得什么大毛病,改过便好。”
“你、你竟然辱骂我?”
“我哪句是辱骂他?”石聆看向赵六,似在征求意见。
赵幼贤忍住笑,认真道:“没有吧。”
腊九更是演技派,重重地点了头:“我家姑娘好心劝你,你不听算了,怎么还乱咬人呢?”
听听,这才是骂人呢。
面对面红耳赤的书生,石聆平静地道:“忠言逆耳,公子不愿改,只当没听见便是,我也可以体谅。”
“谁用你体谅!哼!”书生方才论起天下大势,款款而谈,对着石聆,却口拙起来。
这个女子,怎么三言两语总能捡着他最听不得的说。
石聆转过头,不再看他,像自语一般,款款而言:“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公子空谈国事,上不达天听,下不惠民众。既负□□,亦负光阴。我虽是无知妇人,也知大丈夫志在天地,若天地不如意,便去撼天动地。懦夫才终日怨天尤人,满腹抱怨,至于那不分青红皂白,在街边逢人便狺狺狂吠的,还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叫丧家之犬。”
石聆说罢,冷笑道:“且公子见识之浅薄,论述之愚蠢,小女子生平谨见。不说孟母教子,缇萦救父,不说木兰从军,昭君出塞,便是寻常女子,亦能相夫教子,为家族开枝散叶,操劳内宅。见到女子便只想到以色侍人,见到男女同乘,便只能想到龌龊之事……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见色见淫的又是什么人呢?”
自然是心里有什么才能看见什么了,亭中那一众人等不由失笑。
“公子年纪轻轻,身体健全,不思功名,不求进取,不赡养老人,不教育儿女,不读书,不下地,不营生,只知撒泼骂街,还自负雄韬伟略,自信指点江山,实在可悲,可叹,亦可怜!”石聆略微停顿,摇摇头:“方才你说我骂你,我其实很委屈,我想,至少得这个程度,才算骂你。”
石聆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只是,韩氏一事让她耐心耗尽,她实在厌恶被莫须有的纠缠。
从头到尾,没有人打断她的话,车队里的人,连着亭子里那些公子在内,都被石聆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赵幼贤似乎并不意外,脸上略带些得意,腊九则两眼放光,满脸崇拜。
那书生这会儿好似成了个哑巴,对着石聆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本来嘛,他也是一张嘴辩不过亭子里人多,受了气便对着辆突然出现的马车发泄起来,这会儿他便是想辩驳,竟也找不出太多道理来。况且,他也没想到石聆居然比他更会骂,骂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好半晌,他梗着脖子道:“你怎知我不思进取,如今朝廷歪风邪气横行,便是考中功名又如何,便是当了官又如何?官官相护,不顾百姓生死,不顾家国安邦,我一人之力何其渺小?”
“你不当官便不渺小?那些你认为功成名就后做不到的事,你现在难道能做到吗?”石聆双目灼灼,认真道,“就算做到了也如何如何,这种话还是等你真正做到再说吧。抱歉,我很忙,没时间耽搁。公子看起来时间很多,那不如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距离你的志向近一些,也算对得起这春光。”
石聆回过头,对车夫道:“启程。”
得了指示,腊九也回过神,推了推犹在呆怔中的车夫。车队呼啦啦地又行驶起来,很快将书生等人远远甩在身后。
腊九边走边回头,见那书生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得意。
他身旁的初十“啧啧”地道:“好厉害的一张嘴,不鸣则已,一鸣……就凶死个人。”
“怎么能叫凶呢?是那书生失礼在前,我家掌柜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他讲道理,他该谢我们才是。”腊九道。
初十白了他一眼:“瞧你这狗腿样儿。”
“是吗?”腊九皱眉想了一会儿,道,“可是我们家掌柜的就是厉害,不然也不会连世子都特意请姑娘来管事了。”
初十一愣,随即看傻子似的看着这个小子。
他与腊九本是老乡,腊九在锦绣坊的差事还是他介绍的,两人不只名字相近,感情也与兄弟一般。初十本就想着让腊九在锦绣坊混一混资历,差不多了好上京与他做伴。谁想这小子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跟他推辞起来,一口一个要帮掌柜的看家。
如今,他倒是知道腊九着了什么魔了。这小子俨然已经被石大姑娘洗脑了,张口闭口都是他家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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