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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书画-美人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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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你去的地方,你做的事,你要的东西”
他极其顺溜的就回答了出来,让赫连书画无奈的转过身面对他
“遇到我之前想去的地方呢想做的呢想要的呢”
墨恒停顿了好一段时间“不知道”
暮色西下,许多赏花的人都走上了回程的路,那硕大的一片花林中寂寥无声,花雨漫漫,清风十里
“一样,也没有吗最想要的东西”
赫连书画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墨恒满不在乎道
“喔,一样也没有,整天想着怎么活下去已经很耗费精力了,要是再想要其他,那我岂不是累个半死”
墨恒不经意的话让赫连书画心中一痛,脑海中不停的冒出许多不真实的画面,梅姨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刺中心脏让人不容忽视,她不敢去想不敢去问,不敢从墨恒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曾经在宫中的一切,那生死不如的一切
这是他与谨宴最大的不同,同样的活在宫中备受欺凌,同样的活的生不如死,同样的被所有人牵制,但若真的要说出一些差别,那便是谨宴比他幸运,幸运在至少他摆脱了一切,而墨恒,还活在那个圈子中没有走出去,他还是曾经的瑜王,桑烟的儿子,墨岑最想杀的儿子,以及桑家最后的命脉,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想卸下担子也是那么的困难
她连忙又转回身当做看着花朵的摸样,轻松的笑道
“我突然记得有人说过你在宫中被罚跪,你后来有把宫中的屋檐修的更宽一些吗或是有没有也叫那些人跪在同样的地方看看屋檐是不是更挡雨”
墨恒就在那样的瞬间双手把她圈在怀中,满是遗憾的说道
“没有呢后来想了想觉得修屋子很耗银子,又很耗时间,所以就随它去了,至于那些人嘛”他顿顿说
“很可惜,他们都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赫连书画很是满意的笑了
“幸好,不然,现在外面必定会多传一条关于瑜王是如何**如何残暴的传闻了”
他们屹立在梨树林中,人影成双
皓月当空,皎洁迷离,浅淡的光辉洒在林中,与满林的梨花斗艳争辉
片片花落,翩然起舞,似是带着光圈的小舞精灵,落在地上,落在两人的身上
就若时间凝固,岁月成逝,满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梁平逗留不过两日,赫连书画便叫着墨恒整装回王都
墨恒本想叫她多呆两日,赫连书画却意有所指的淡淡道
“太美太好的东西看过就够了,若是呆的太久,我怕我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墨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个好字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发现了赫连书画的不对
阳春三月,那是一个好时节
赫连书画回程的路也如同来时一样,一路都是昏昏欲睡,并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春风细抚,百花齐放
就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宫中也并不怎么平静
病了好几个月的墨岑奇迹般的在一日辰时醒了过来,并且胃口大好的吃了一顿早饭
躺了好几月的他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层枯黄的肉皮包裹着骨架,昔日的风采所剩无几,只能从他那清晰的五官辨别出他曾经的温文儒雅,他的眼睛很亮,似是黑夜中突然点明的一盏灯火,照的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头
他好似变了一个人,没有问江山没有问局势,没有问其他的任何一切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皇后在何处
皇上的寝宫再一次跪满了人,太医,妃子,大臣
伺候的丫鬟太监忙里忙外准备着贺喜,准备昭告天下皇上大病初愈的喜事
墨岑半躺在床上靠着床沿,太医在一旁把着脉,桑烟端着一碗熬了许久的粥坐在床边,娴静仔细的一口一口喂着他
墨岑看着桑烟,对四周的所有人都一无所觉
一室只剩下墨岑一个人喝粥的声音,许久之后太医才放开他的手,意味不明的看了桑烟一眼,而后又跪在一边
桑烟将粥碗端给一边的丫鬟,又用手中的丝布擦拭他的嘴角,对着下方跪着的人道
“皇上刚醒来,身体还未大好,你们先回去吧,如有什么事,自会召见你们”
下面的妃子倒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倒是前面跪着的一泼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跪着没有动,为首的大臣吞吞唔唔的开口
“皇上”
还没有开始说出什么事,墨岑便有气无力的开口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先退下吧”
一干大臣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说不出什么正事,最终也就拍拍衣袖退了出去
寝殿只剩下跪着的一干太医,桑烟看懂太医眼中的意思,对着墨岑道
“想必皇上已经好了,只要多休养休养便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身体,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禀告,那便下去配些补药吧,皇上这些日子就多亏你们了”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水,连忙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寝殿之中最后只剩下桑烟与墨岑
桑烟对着他轻柔一笑,拉着他往下滑的被子问他需不需要再睡一会儿
墨岑摇摇头,以为她要起身,连忙拉着她的手
“睡太久了,想出去走走,你能不能陪陪我”
桑烟僵硬着手意外的看着他,他的耳际在无形的岁月里出现了许多白发,眼尾也因为病瘦的原因有了浅浅的皱褶,他眼光如水,温柔沉淀,似是半月皎洁,他的鼻他的唇,那如水轻柔的神情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他伸出他的手,问她
“下不来吗来,牵着我”
他的手不好看,满手的茧子,就如平民百姓,他的衣服不华贵,粗衣布匹,颜色褪尽
他的脸也不出色,在众多皇子中,他只能算的上平凡的一种,他是皇宫中最不像皇子的皇子,但在那一刻,他却夺得了她的目光,以至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不好看却宽大,她的衣服不华贵却干净,他的脸平凡却温柔,他不像皇子,却是全天下独一无人的男子,温文儒雅,公子如玉
皇室中有众多出色的皇子,每一个都有自身的特色,善于算计,善于阴谋,善于利用
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同
她甚至在那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过有他这么一个人,谁能想到,谁又会想到,她桑烟,会在此后的日子里中了他的毒,无药可救,无人可医
宫中繁花似锦,姹紫嫣红齐聚一堂,拥簇的花开,争奇斗艳
空气中弥漫花香,清澈透底的水波中红锦鱼散漫的游离,三月的灿阳还不晒人,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下一片片金光,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其中
墨岑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绒毯,他看着四周,就好似是第一次好好看清眼前的风光
他深吸一口气,却被空气呛在喉咙,捂着嘴压抑的咳嗽
瘦干的身躯一颤一颤的抖,整张脸都被涨得通红
桑烟站在他身旁,端着茶壶轻悠的沏着茶,她姿势优雅,气质盈满,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标准,不疾不徐,面带微笑
就算墨岑在一边如此咳嗽,她也只是轻声一句
“没事吧”
墨岑没有回答的余力,一边摇手一边低低咳嗽,桑烟面色不改,继续她手中的事
她一直穿的都是素衣,周身都不见金银珠宝,素雅寡淡,高贵却又丝毫没有沾染尘世的气息,似乎多年在寺庙的修行让她与曾经的她完全剥离开来
墨岑渐渐停下了咳嗽,周身被抽干似的躺在椅子上,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以前不爱这些繁复的东西,也不是这般说话”
桑烟端一杯在他那边,位置有些远,墨岑伸手根本拿不到的距离
她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
墨岑又转开头看着头顶那颗盛开的桃树,桃树枝桠伸得广,繁茂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便长在了那里,嫣红的花朵开的艳丽,阳光从细缝中穿透在地上,斑驳的如同夜空闪烁的星光
花瓣有些飘落到墨岑的身上,他轻轻捡起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花了,烟儿,你还记得吗南疆的桃树也很漂亮”
他的一声烟儿让桑烟的指尖微微一颤,而后若无其事的抬头看着开的正艳的花朵
她开口道
“南疆的桃花哪有这么漂亮,你记错了”
“是吗”墨岑却不以为然
“可是我却记得我们门院的那片桃花林开的极其好,花开过后还会结上许多果子,每年那个时候就有许多的孩子前来准备摘果子,你呢,就抱着恒儿坐在院门前,还叮嘱他们小心一点”
桑烟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转过头没有搭话,毫无血色的指尖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墨岑也不恼,好似是沉溺在过去的种种不能自拔
他们当初名义上说着是流放,但是却靠着桑浒的名声得到了那里所有人的照顾,在那里安了家,还有了墨恒,墨岑和那些人上山采药以此为生,桑烟在照顾墨恒的同时还能当着当地的教书先生,她的一腔文采让他们一家在当地备受尊敬,他每每走回去,穿过门院那片桃树,便可以听见孩子的哭闹声,以及桑烟在唱着轻柔的曲子哄孩子的声音,看着他走到门口,她便会在照看孩子的同时回首对他展颜一笑,温柔的眉眼就好似一汪春水,看在他眼里,流在他心里,那个为天下人所爱的女人,甘愿陪着他过着平凡的生活,他是多么庆幸又多么疼惜,她本该穿着锦衣华服,坐在殿上看着芸芸众生,可是那时候,她的眼中只有他只有他们的孩子,墨岑曾想过他们会在那里过上一辈子,没有荣华富贵只有彼此的一生
“过了这么多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最好的时光竟是在南疆一无所有的时候”
墨岑的声音很低,好似弹奏着最柔软的一首曲子,他一直看着头顶那些桃花,金亮的眼眸中好似看到多年前树干上坐着的小小人儿,他笑
“人心真是难以把握的东西,得到的越多便会越难以满足”
桑烟放下杯盏
“现在你得到了一切,你还想要什么”
“现在”墨岑偏过头,看着她
“回到南疆,重新来过,至少,那里还有你”
他闭上眼,叹息
“不像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却好似是两个世界”
桑烟一笑,却不是从心而笑
“墨岑,你太贪心了”
墨岑血色尽退,闭上的双眸看不出情绪,嘴角含着笑,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嘴角微张,从喉间哼出一首婉约的曲子,微风扫过,迎着花香,淡淡的曲调穿过桃树,穿过城墙,闯过王都,穿过穹苍,伴随着翱翔的大雁,飞往他一心念叨的过往,桑烟打开门,抱着咯咯大笑的墨恒,眉眼弯弯,对他道
“回来啦”
、第67章
三月初十,皇帝驾崩,天下同哀
宫里面准备喜宴的东西还未准备齐全,第二日又匆匆忙忙的改为了悲宴
根据墨岑所留下的诏书,年仅四岁半的小皇子坐上高位
桑皇后晋升为皇太后,辅佐小皇子处理朝政
而这时候,众人都未曾见到瑜王,不管众人心中猜测如何,但掌管大局的桑皇后全权操纵着穹苍,瑜王的替位,表面看着择日可待
三月的阴雨绵绵的下,打湿了整座皇城,黑色的瓦片似是抹上了油光,反照着阴柔的绵天,让人混混欲睡
还只是半下午的光景,天色就昏暗如夜,一室寂然的房中也都早早点上了灯火,照明昏沉的天
梓雨看着躺在床榻的赫连书画,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
她看着面无血色的赫连书画又回首看着靠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墨恒,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我不问你她究竟怎么样
………………………………
第36节
了,也不会强求着你救她”
屹立在门口许久的墨恒突然开口
“按照我说的,我要你种下生死蛊”
梓雨站起身,笔直的往地上跪去
“皇子,您别为难我,您明知此蛊乃南疆禁令,梓雨就算知道,也难从命”
墨恒却不为所动
“南疆皇室的东西我也能看,叫你帮忙不过是缩短时间,若你不种,我也会去南疆自己种此蛊”
梓雨无可奈何
“皇子应当三思,此蛊种下您也该知道后果,你真愿意”
“去养蛊吧,我会尽最短的时间让你们回到南疆,在那之前,就当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
梓雨看着墨恒萧索的背影,许久才道
“皇子是我族恩人,何来求人一说,蛊我会种,但我希望皇子考虑清楚”
墨恒回首对她浅浅一笑
“我父母刚到南疆也是靠着你们帮忙,谁是谁的恩人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们也不用再帮着穹苍的事了,桑家的人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们报了恩他们也不知道”
梓雨却摇摇头道
“皇子就是桑家的人,如同桑将军一般大仁大义,就算皇子不会是皇帝,也会被我南疆永久铭记”
屋檐开始一滴一滴的滴落雨水,空气中混沌的东西好似被清晰干净,一切都是清新干净
赫连书画觉得自己睡了一个许久都没睡过的好觉,醒来的时候睁眼便看到注视她的墨恒
“什么时辰了”
她的声音黯哑,似是大病初愈
墨恒不满叹息
“你回来就睡,睡了整整一天了,没有人去你梦中找你吗”
赫连书画恩一声疑惑看他
“找到你,告诉你有个人已经等你许久许久了,等得都快地老天荒了”
扑哧一声,赫连书画起身对着他,然后看着外面黑茫茫一片,惊讶道
“原来我真的睡了一整天”
墨恒再次哀怨点头
她不好意思的抽抽鼻子,然后解释道
“一定是回来有些着凉,所以犯困”
墨恒很了解的点头,然后拉着她坐到梳妆台
“所以等下你要把药给喝了,好在梓雨还未回去,我也放心些,等下宫中会来圣旨,我要进宫一趟,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实在无聊可以去找梓雨或是梅姨聊聊天,万一真的都提不起兴趣,也可以去找西陵盈,虽然她说话不好听,不过绝对会让你提足精神”
赫连书画长发散在身后,她通过铜镜看着身后絮絮叨叨的墨恒,点点头
“最近我都可能顾不到你,你一定要小心,不能乱跑也不能说走就走,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王都了”
他用梳子轻柔的梳着她及腰长发,发丝顺滑的在他指尖翻转,好似做过无数次般熟悉,赫连书画笑着点点头,都表示他说的她都听到了
她眼光一转,看着桌上熟悉的某样东西,咦一声拿在手中,问着身后的墨恒道
“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她手中的是一方锦盒,精致的花雕,深谙的颜色,她用手打开,里面的是她看过一次便放在别处的菱布,嫣红的颜色,绝美的刺绣,上面绣有几朵白色的花朵,精美别致
墨恒梳着她的发,扫眼看了那方菱布一眼,而后不满嘟嚷
“我送你的东西你就随便乱放,好在离开的时候梅十二发现了,不然,你哪儿去找这么独一无二的东西”
赫连书画拿出那条菱布,连忙点点头说是,以后不会这般的话
墨恒很是满意的点头,然后从她手中拿过那条嫣红的菱布,三两下就往她发丝上束去
赫连书画一手按着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道
“这个颜色,会不会太招摇了”
墨恒拿开她的手,几下束好,扶着她的肩膀看着铜镜中的她
“不会,很好看”
红色的菱布就好似她全身上下唯一鲜艳的东西,不突兀反倒鲜艳别雅
赫连书画反正看不到后面的摸样,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笑着没有多说其他
他们一起吃了饭,未等多久便等来了宫中传圣旨的太监,墨恒一切都猜在其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随着那些人离开了王府
墨恒离开过后梓雨才找到她,手中还端着一碗暗红色的汤药
赫连书画站在白日墨恒站着的位置,看着院门的一片花苑被雨水打湿垂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梓雨端着药走到房中,对着她道
“此次回来你身体差了许多,这是用各种养血的药草熬出的汤药,喝了会让你好很多”
“他知道了吗”
赫连书画没有回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梓雨“没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谢谢你”
赫连书画走到她身旁,端着那碗汤药便喝了下去,梓雨看着她眉头都不皱就一口喝光了那碗药,若有所思的道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皇子你可知道他有多担心你”
赫连书画摇摇头“不告诉比较好,告诉了,他兴许不会这么快乐,梓雨,你知道吗我有多希望他永远都可以这样下去,永远都可以漫不经心,永远都可以不顾一切”
“可是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赫连书画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一直都在祈盼我可以多活一天,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庆幸,庆幸没有永远睡下去”
“可是”梓雨语气略微有些怪异,赫连书画看着她,她却转开了眼光,口中的话说不出口
可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究竟为你做了多少
赫连书画又走到窗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问她
“你知道墨恒最想要的东西吗最想做的事和最想去的地方”
梓雨摇摇头
“皇子没有想要的东西,除了你”
赫连书画僵着嘴角,语气凝固的问
“一样也没有吗最想去的地方,最想做的事”
梓雨看着她的样子,最终叹息一口气道
“如果非要说一样,那想必一定是摆脱一切,离开王都,离开穹苍”
梓雨道
“皇子以前在皇宫,活得怎么样众人皆知,他那时候最想要的,是该怎么活下去,后来,桑皇后将一切都放到他身上,他最想要的是让曾经侮辱过他的人不得好死,再后来,他培养自己的权势,得以在皇城立足,他那时便没有想要的东西了,他活在皇城,终日不理朝堂,谁做什么他都只是看着听着,若是桑皇后叫他做点什么他便去做点什么,这也是外界一直传言中的他,一边争着权势,一边又放任谨宴那边的权势滋长,他与墨岑抗衡,他争夺南疆,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桑皇后的旨意,都说他善于心计,善于计谋,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梓雨嘲讽的道
“他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连他活着也都是不明不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旁人又怎会猜到他的想法”
赫连书画听着她的话久久没有言语
梓雨端着碗往外面走去,离开的时候道
“所以,你的存在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从一开始最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你而已”
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雨,也不知是不是白日睡得太多,赫连书画一夜无眠,她取下头发上墨恒为她束的菱布,坐在案桌前一动不动
梓雨对她说南疆有个习俗,会拿两个新人的头发一同绣在同枕而眠的枕头上,以表示结发同心
她说的时候没说穿,却是一直看着她头上的菱布
她拿着菱布展开,对着光影细细看着
白色的花朵盛放在其中,花杆蜿蜒在下面盘旋,她用指尖去摸索,嘴角却是苦涩的微笑
那些黑色的花杆,全都是发丝缝纫而成
墨恒说的没错,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一直往宫中与王府两头跑,新皇登基,所有的事情全都好似与他息息相关,千丝万缕,无数人都在拿着双眼看着他的所有动作
赫连书画在王府的同时也在找准机会去找赫连明月下诏书,不过此事说着容易也有一定的难度,首先,赫连明月绝不会轻易放弃西戎的主权位置,再者,想要找到赫连明月必定要去将军府,那也就是说要经过谨宴那一道关卡,赫连书画几番深思,也都没有亲自去将军府,而是写下信件送往赫连明月的手中
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当赫连书画忙于赫连明月诏书一事的时候,王府中也有一个西陵盈闲不下来
西陵盈一边住在王府自得其乐一边又有桑皇后对她下着保证一定会让墨恒娶她,她可谓是活得风生水起,期待着墨恒娶她的同时又满心失落的过着孤孤单单的日子
终于,当她把王都的一切能逛的都逛完,能走的都走完,她开始无比的想念她在南疆的日子,最终在没有人陪她的情况下,她郁郁寡欢,终日茶不思饭不想,病了一大场
赫连书画知晓此事过后端着梅姨做的南疆吃食送到了西陵盈的院子,还未走进门,便听到梓雨一边安抚一边劝慰她多吃一点的声音
西陵盈大声的在房中一通乱吼
“我不吃,我就是不吃,我要吃南疆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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