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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满天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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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和天敌,总要想法与他过不去。特别是最近,梁昆仑人在北京,何副市长却直接在医院抓点,他心存芥蒂,又不敢在何副市长面前流露半点不满,气就撒在张继军身上。上次擅自让张继军停职,让徐淦棠主持工作,是他的失策。这次他可学聪明了,为掩人耳目,故意释放了一颗烟幕弹,连徐淦棠一起撤职,别人就不能说三道四了。
贾荣在儿科意外调查中的态度遮遮掩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卫生局,人们都暗地里议论贾荣就是高俅。医政科长老实正派,当然不会听命于他,万一出了事还要背黑锅,于是悄悄将调查情况和自己的怀疑报告了梁昆仑。
梁昆仑也听说了贾荣建议改组市医院领导班子。他火了,马上给组织部长打电话,“我们都了解张继军,他的党性原则足以成为我们的楷模。现在,暗地里有一小股邪恶势力勾结在一起,企图把他整垮,请您警惕这些小人。医疗卫生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哪家医院都可能出事,因为一两次意外就把一个刚正不阿、德才兼备的三等甲级医院院长撤掉,令人寒心啊”
组织部长说:“我心中有数,泥鳅翻不了大浪。”
贾荣不知在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连燕翔云都知道了消息。燕翔云要徐淦棠转告张继军,让他思想上有所准备,徐淦棠嘴上吐出一串烟圈,心里却在冷笑。燕翔云太天真了,在徐淦棠心目中,张继军既是他的情敌,又是他的政敌,还是他的天敌,一个智力没有缺陷的人,怎么会主动去帮助他的死敌呢
徐淦棠摸不准贾荣的真实意图,要把他和张继军一起撤职,贾荣是虚晃一枪呢,还是丢卒保车他和贾荣在谋取私利时可以结成“利益联盟”,但这个联盟是以满足各自的私欲为前提的,一旦利益相抵触,便会分崩离析。就像两只恶狼,在追逐猎物时可以结伴而行,但争夺起一块骨头来,它们就成了互相厮咬的对手。徐淦棠给贾荣打电话试探虚实,贾荣说:“你别听信谣言,我们谁跟谁啊”贾荣越是这么说,徐淦棠越是不敢相信,犹豫了半天,他决定瞒着燕翔云去给何副市长送礼拉近乎。
徐淦棠买了两条软中华、两瓶茅台,还有一部手机,准备给何副市长送去。他不敢再招惹“大脑袋”,自己冒昧地敲开了何副市长家的门。
何副市长的小舅子经常打着他的旗号找人办事,何副市长很反感。徐淦棠在他的引荐下到何副市长家去过几次,何副市长对这个睁着两只老鼠眼咕噜噜看人的家伙没一点好印象。特别是听说了他们搅在一起要购买二手的直线加速器冒充进口设备时,对他更讨厌了。那天,他无意中听到他的小舅子在阳台上打电话:“你们替我把那个姓徐的矮冬瓜剁了,但别伤太厉害。”他就知道徐淦棠可能要挨打,因此在医院视察工作时,又特意问到了徐副院长,袁晓萍说那人病了,他就心中有数了。
徐淦棠放下礼物,“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我来看看领导。”
“来就来吧,干嘛带东西”何副市长皱了皱眉,好像袋里装的是细菌。
徐淦棠以为何副市长是客气,忙陪着笑脸,“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就起身要走。
“不送了。”何副市长说着就把那袋东西拎出了门外。
徐淦棠失魂落魄走在没有路灯的街上,就像一只被人赶出家门的流浪犬,不知命运会怎样戏弄他。他觉得自己命运多舛都是因为张继军的顽固不化,对他更仇恨了。
第十章4
徐淦棠在何副市长那里碰了软钉子,心灰意冷,对医院的工作几乎撒手不管,只盼着调查组早点离开医院。只要别东窗事发,撤职就撤职吧,与张继军玉石俱焚,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他比张继军合算。
贾荣要撤回调查组,张继军大惑不解,“结果还没出来,调查组怎么能撤走呢”
贾荣说:“患儿是药物中毒,对家属的赔偿已经达成协议,你还要怎么样呢我这可是保护你们。”
张继军不买他的帐,“我们不需要无原则的保护,请调查组彻底查清原因再撤,要走,也该向何副市长汇报。”他与局医政科长多次交换过意见,都隐隐察觉在这起中毒事件的后面,可能隐藏着重大的问题,他要借此机会挖出家贼、斩断黑手。
何副市长果然也不同意撤走调查组,他说:“我的意见是内外有别,对外,不宜大肆渲染,以保护医院的形象;对内,不要怕揭疮疤,不要护短,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技术力量不够时,可以请求权威部门援助。”
贾荣哑口无言,忧心忡忡。
张继军感到很累,是那种身心俱惫的感觉。贾荣的处处掣肘,徐淦棠的阳奉阴违,让他这个为医院驾辕的人多做不少无用功。爬坡时,他们要么在前面设置障碍,要么往后拽车,让你寸步难行;下坡时,他们又拼命往前推车,一不小心车辆就会颠覆。如果没有何副市长和梁局长的支持,张继军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去。现在,两起意外的巨额赔偿,社会舆论的纷纷指责,医院损失惨重,他在愧疚自责的同时,心情特别压抑和沉重。
在这节骨眼上,女儿差一分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蕙兰参加中考时,两起事件像一团掺杂了铁钉的乱麻,缠得张继军无法脱身,他几乎没与女儿打过照面。因为考场不在就读的学校,考试时都是郝秀莲和宋玉桃接送蕙兰。张榜时,蕙兰看到自己的成绩就哭了,郝秀莲也不高兴。张继军倒开通,劝慰女儿:“是金子总会闪光,一次考试岂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上普通高中,有的人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呢。”
女儿抹着眼泪说:“我还想上大学呢,普通高中的升学率太低了。”
郝秀莲不甘心,毕竟女儿只有一分之差。在她的努力下,有所重点学校同意破例录取蕙兰,但有一个条件,必须由单位赞助两万元。郝秀莲与张继军商议,他仿佛受到了侮辱,沉着脸说:“你知道我的原则,就不要逼我犯错误吧。”
郝秀莲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怎么是逼你犯错误呢愿意赞助的人挤破门,人家学校还不收呢”
张继军仍然摇头,郝秀莲又说:“因为差一分进不了重点高中,将来女儿考不上大学,会埋怨一辈子。”
“你这么做,恰恰会葬送女儿一辈子”张继军语气严厉地说。
郝秀莲叹息一声,主动做出了让步,“自己出钱,借用医院的名义,总可以不”
张继军说:“不行,花钱买一只黑锅,我傻啊”
郝秀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哭着数落张继军:“你坚持原则,你爱惜荣誉,你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生命还珍贵,却让老婆孩子跟着你受罪。你想过没有,你多自私,你自己要做清教徒,也要求家人荤腥不沾。你知道吗因为你在校庆时一毛不拔,女儿在学校受了多少委屈班主任撤了她的团支部书记,把她的座位排在最后边,还经常给她脸色看,鼓动同学冷落她如果当初你肯拿赞助费,女儿至于考不上重点高中吗”
张继军闷头吸着烟,他真的感到很无奈。
更令人感到可气又可笑的是,学校明明就是想要钱嘛,可为了规避乱收费的嫌疑,说是“不接受学生家长捐款,只接受机关、企事业单位赞助”。张继军想不到学校和老师会庸俗和狡猾到如此程度,这些事情,女儿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女儿是理解父亲刚正不阿的禀性,还是疏远了父亲呢张继军一向主张父母对子女的爱应该是高远的、博大的、深沉的,而不是短视的、琐细的、肤浅的,那种温情脉脉的爱母鸡也会,但小鸡永远只能在篱笆下觅食,只有那种看似残酷的大爱真爱,才可以使子女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社会上已经有不少腐朽的东西在泛滥成灾,他是那么深爱着自己的独生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他珍惜自己的荣誉,他更珍惜女儿的成长和未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让歪风邪气污染了她洁净的灵魂,让她尚未展开的羽翼蒙上灰尘,他要给予女儿一片澄净明亮的天空,而不是金钱腐蚀下的阴影。
张继军以沉默不语应对郝秀莲的喋喋不休,郝秀莲更生气了,她的眼前又跳出了宋玉桃的影子,她大声嚷起来:“你只关心别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女儿,你是用清高掩盖你的虚伪,你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可理喻”张继军说着,拂袖而去。
郝秀莲哭得更伤心了。当年,张继军吸引她的,就是他的一身正气和铮铮风骨,如今,这一切反而变成了冰冷的利剑,让亲情受伤。极端的洁身自好,在女儿的前途面前,变成了极端自私,她觉得张继军才真正不可理喻。
第十章5
郝秀莲因为女儿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愁肠百结。
燕翔云也在为儿子上学的事操心。她的儿子徐帅帅可以说是遗传学上的一个奇迹,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性格也好,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徐淦棠的影子。燕翔云觉得自己一生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乖儿子。
徐帅帅今年小学毕业考初中,总分差5分,被挡在了重点中学门外。一个活泼开朗的阳光男孩,开始品尝失意的滋味,他变得忧郁而沉默寡言。燕翔云心疼儿子,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子读重点中学。徐淦棠已经无可救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有出息,而走进重点中学,则是成才的阳光大道。
这些天来,徐淦棠坐卧不安,根本不管孩子的事。张继军是在为处理医院杂务日夜操劳,身心疲惫,他却躲得远远的,每天东奔西走不知在忙些什么。他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就像预感到了地震将要来临的小动物,恐惧而不安。
燕翔云在杂物间里见到了他没有送出的烟和酒,问他是哪里来的,他欺骗燕翔云说是准备送人的。燕翔云想了想,“就先用它给儿子联系上学吧。”
他如获大赦一般,连忙说:“好,你先用吧。”
燕翔云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也撬开了校方的嘴巴。人家答应,只要医院赞助学校两万元,就允许徐帅帅先入班学习,因为班级超编严重,学籍还要看情况再说,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高兴地谢过人家,走在路上,心就凉了。她比谁都了解张继军的为人,指望医院赞助根本不可能,她跑了一圈,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
远远的,燕翔云看到了坐在南江边的郝秀莲。岁月像江水一样逝去,她对这位昔日的“情敌”早已没有了怨怼,而只剩下几分羡慕,羡慕她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羡慕她的爱情和幸福。
这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刚刚落入地平线之下,满天的火烧云丹朱一样泼洒开来,浓彩重墨地涂抹着江边或高或矮的建筑物,艳丽的夹竹桃,依然火炭般烁烁燃烧着。
燕翔云看到郝秀莲像一尊雕塑一般,正出神地凝望着江面上白色的鸥鹭。看着她,燕翔云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倾诉的**,仿佛她坐在那里就是在等待她的到来。她走近郝秀莲,轻轻叫了声:“郝大姐,你在这里干嘛呢”
郝秀莲像被人从梦中惊醒了,燕翔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角竟噙着晶莹的泪珠
燕翔云傍着她坐下了,九里香淡雅的幽香让两个女人拉近了距离,她们像两个久未见面的亲姐妹,慢声细语地聊起来。她们聊她们可爱的孩子,把孩子每一件细小的趣事都告诉对方,就像晾晒自家的珍宝。她们的孩子都是最优秀的,像江边耸立的水杉一样挺拔、隽秀,而且充满着希望可是,她们的孩子都在学校遭受过委屈,因为医院没有向校庆赞助礼金,他们都遭受了冷眼和歧视,所以在考试中没有发挥出好成绩。她们一起埋怨那些丧失职业道德的老师,又为孩子的前途唉声叹气。两个比邻而居的女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亲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彼此洞开心扉。聊着聊着,男人似乎是一块绕不过去的礁石,最终还是从江底冒了出来。郝秀莲说:“事业就是男人的精神鸦片,他们可以为之癫狂,为之痴迷,为了事业,他们会六亲不认,铁面无情。”
燕翔云说:“你们家的张继军是为了事业在奋斗,我们家的那个男人却仅为权欲在争夺,他们根本上是不一样的。”
满江的胭脂色褪尽了,江面笼罩了一层薄雾。
该回家了,郝秀莲说:“男人都是粗心的,国际歌唱得好,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要创造孩子的美好前途,还靠我们女人自己。”
这时,燕翔云的心头也像江边齐唰唰亮起的霓虹灯一样敞亮起来,她附和着郝秀莲,“对,还靠我们自己。”
两个女人叽咕了一阵,决定自己掏钱,瞒着张继军和徐淦棠,以医院名义向学校交纳赞助费,让她们的孩子如愿以偿踏进重点中学的大门。她们有些兴奋,有些忐忑,那种感觉就像结伴偷摘了街心花园的鲜花,既怕被人发现,又想向人炫耀一番。她们抛开男人,为孩子完成了一件大事,她们是能干而幸福的母亲。
第十一章1
郝秀莲拿到了蕙兰的入学通知书,她告诉张继军,是学校降低了录取分数线。女儿能上重点高中,张继军当然高兴。他和郝秀莲一起带蕙兰去肯德基吃了一次炸鸡腿,算是庆祝。
在省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和省药品检验所的协助下,儿科事件内幕浮出水面,是假先锋霉素致使患儿中毒。检察院介入调查,秦大海和药剂科主任一同被带走。
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徐淦棠心中有鬼,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他偷偷跑到一个算命“大师”那里,“大师”说他印堂灰暗,灾厄近在眼前,吓得他淌了一身冷汗。他掏出两张老人头,苦苦哀求“大师”指点迷津,“大师”于是在他脚脖上拴了一根逢凶化吉的红线绳。
这天徐淦棠一个人在家,门铃声忽然响起。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开门。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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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地把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的是赖仁峰,赖仁峰手里握着一条眼镜蛇,徐淦棠吓得后退一步,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赖仁峰捏住蛇头往徐淦棠面前扬一扬,阴笑着说:“不欢迎吗”
徐淦棠让赖仁峰进到屋里,“你有事”
赖仁峰说,“最近手头紧,没钱给它买吃的,想请哥哥帮忙照料几天。”
徐淦棠仿佛受到电击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千万抓住它,我最怕蛇了。钱,我给你。”
赖仁峰找上门来,是讨要徐淦棠许下的“好处费”。原来,赖仁峰向梁昆仑脚上泼开水和唆使草儿父母闹事,都是徐淦棠策划的。他的目的是给张继军制造麻烦,但现在麻烦却找上他的门来了。
草儿死亡的那个夜晚,闪进病房的“鬼影”就是赖仁峰。当晚,徐淦棠把赖仁峰约到了一家小饭馆,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给赖仁峰敬了一杯酒:“兄弟,你再帮哥哥一次吧。”
赖仁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说:“上次向梁昆仑泼开水,那属于故意伤害,犯故意伤害罪是要判刑的,兄弟我可是冒着风险。”
徐淦棠赶紧把一个装有现金的信封从衣袋里掏出来,“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我工作忙,没时间常陪兄弟喝酒,你拿去自己花。事成之后哥哥还有厚报。”
赖仁峰假意推让一番,收起信封,“那我就再为哥哥卖一次命,谁让我们是哥们呢”接着,徐淦棠把放在桌下的一只黑色塑料袋交给了赖仁峰,又交代他如何如何,赖仁峰笑道,“上次是故意伤害,这次是造谣诬陷,下次哥哥不会让我杀人放火吧”
徐淦棠也笑道:“下次让你帮哥哥捐款给老人院,让你当回大善人,你肯吗”
两个人奸笑着离开了饭馆。塑料袋里装着一件白大褂,午夜时分,赖仁峰打扮成医生,鬼鬼祟祟溜进了草儿住过的病房
徐淦棠拿出一沓钱交给赖仁峰,赖仁峰把钱装进口袋,“话说清了,往锁眼里塞铁丝的帐,下回再结。”
徐淦棠说:“行,你快走吧,我老婆该回来了。”
赖仁峰顺手抓起桌上的一盒香烟揣到兜里,双手把玩着毒蛇哼着黄色小调走了。
徐淦棠惟恐事情败露,天天担心被警车带走,也顾不上扯张继军的后腿了。
张继军觉得,作为一个领导,应该有敢于承担责任的勇气和风度,而不是推卸责任,洗刷自己。他主动就儿科意外向局里写了检查。贾荣拿着他的检查,像是得到了一张寻宝图,高兴得心花怒放。既然张继军把责任都揽了起来,他就将计就计,再次建议市里撤掉张继军和徐淦棠的职务。徐淦棠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趁机把他踢开算了。
何副市长密切关注着市医院的动态,他给张继军打电话:“老张,你该请我吃四菜一汤了吧”
张继军说:“医院接连出事,我无颜见您啊”
“你思想负担不轻啊,那好,你准备好四菜一汤,我们聊聊。”
张继军不想在医院的职工食堂招待何副市长;他选择了南江边上的一个小饭馆,回家拿了两瓶连瑶黄酒,让司机小孟把他送到这里,就让小孟回去了。张继军对饭馆老板说,四菜一汤,要精致一点。老板答应着,给他泡了一壶绿茶。
张继军等何副市长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窗户望出去,远远近近的树木和房屋都被雨弄得一片迷蒙,江面上也笼罩了一层白烟似的薄雾。不一会儿,何副市长就到了。他也让司机先开车回去了。
因为下雨,饭馆顾客寥寥,显得很幽静。何副市长坐下就问:“谁让你写的检查”
张继军老实回答:“我是一院之长,我不检查谁检查”
何副市长说,“这就是你的原则这就是你的大度这就是你的仗义吗不是你的责任你也扛起来”
张继军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菜端上来了,张继军给何副市长倒上酒。何副市长看着酒杯中泛起的酒花,说:“真是连瑶黄酒”
“那还有错,你尝尝,味道就是醇厚。”
张继军记得,他入伍时,红瓦寨的知青集体为他饯行,喝的就是这种黄酒,当年的小何还喝多了,拉着他的手说有话要告诉他,可到底什么也没说,他那时可能就想把藏在心中的那个秘密说出来吧20多年了,他们这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都有些感慨,免不了怀旧一番。但他们毕竟不是来叙旧的,几杯酒下肚,话题又回到了工作上。何副市长说:“你的胸怀令我佩服,但我不赞成你这种无原则的大度和仗义。那批假药明明是你停职期间购进的,而且你们医院的药械采购一向都是徐淦棠分管,为什么他不写检查而是你写检查你这一写检查,有人就正好抓住了把柄,又要在上面做文章,难道不牵扯你的精力”
张继军知道何副市长讲的是肺腑之言,他也认识到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自己有些简单化、情绪化了。一直以来,他总想凭自己的人格魅力营造一个团结和谐的领导班子,可是,当有人把党性原则置之脑后,把道德底线踩在脚下时,他这种宽容反而变成了对邪恶的纵容。
何副市长呡了一口酒,“现在不讲阶级斗争了,然而,在现实社会中,真理和谬误、先进和落后、正义和邪恶、高尚和卑劣的等等交锋仍然存在着,有时还是惊心动魄的,甚至残酷的,你恰恰忽略了。不错,宽容是美德,但过头就是纵容了。我送你一句话吧,成也宽容,败也宽容啊这我是有过教训的。我今天找你讨饭吃,是让你放下包袱,开动机器。放下包袱就是让已经发生的事烟消云散,既然检察院已经介入调查,他们一定会有一个客观正确的结论,该谁承担的责任由谁承担,该处理谁就处理谁;开动机器就是要求你们继续解放思想,积极工作,努力开拓新局面。”
张继军会意地地点了点头,何副市长举起了酒杯,“来,干一个”
第十一章2
何副市长的一番话让张继军振作了精神。医院的两起事件就像大海行舟遇到了狂风暴雨,飓风过后,还要乘风破浪向前进,医院的工作不能因为遇到波折就停滞不前。上次开会,大家讨论到了“医药代表”和药品“回扣”问题,儿科意外的根源,不也恰恰印证了“医药代表”和药品“回扣”的严重恶果吗利益的驱动,是会让人犯罪的。张继军想借此机会改革药械采购办法,割除“回扣”这个毒瘤。
袁晓萍支持张继军的意见,“现在的药品市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隐藏着无限的奥秘与玄机,回扣泛滥,已经开始滋生了,我们不能放任自流。”
徐淦棠这些天垂头丧气就像一只漏了气的轮胎,他一直分管药械采购,对“回扣”内幕知之甚多,但他却无心考虑这些问题,对张继军的意见是既不关心,也不反对,表现出少有的沉默。
张继军的想法实质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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