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革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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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华清摊了摊手，有些无奈道：“赵老爷啊，流寇刚刚打过重庆卫，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击退，现在我手下的人缺粮缺武器，还有不少受伤的，我实在爱莫能助啊。”

　　　　见赵家家主一脸怀疑的表情，陈华清指了指外面道：“赵老爷，你若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外面的人，那流寇是不是来过。”

　　　　赵家家主倒不是不信流寇打过重庆卫，他是不相信陈华清现在没有力量去打流寇。刚刚在重庆卫街上巡逻的卫所军和石当所在的卫所军军营，赵家家主都细细打量过了，重庆卫绝对有力量去打永川的的流寇。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位千户大人，虽然年轻，但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不过，赵家家主混迹了这么多年，他不会和年轻人那样去用什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之类的话来说动陈华清，因为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

　　　　“大人，您手下缺多少粮草、武器，我可以补上。”赵家家主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赵家不是毁于流寇了吗，你哪来的东西补上。”陈华清不相信道。

　　　　赵家家主狠了狠心道：“我们赵家在永川有大量良田，我愿献出来，充作大人的军费。”

　　　　陈华清听后冷笑一声道：“哼，你打得好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那些良田都是你赵家老一辈人侵吞的军户的家产，把别人的东西献出来，你也真有诚意”

　　　　听了陈华清的话，赵家家主差点晕倒在地，自己也真是糊涂了，朝廷派来了新的千户，可不就是为了重建重庆卫，这清查田产是必做的事。在陈华清的眼里，整个永川的土地都是重庆卫的，没三家任何事。

　　　　“大人何必这样狠心”赵家家主咬着牙说道。

　　　　陈华清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道：“朝廷派我来就是干这事的，你们永川三家这些年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让我出兵也可以，你必须拿出诚意来。”陈华清直接把话挑明了。

　　　　赵家家主握紧了拳头，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愤怒。赵家在永川经营了两代人的时间，确实藏有一笔财产，数量还不少，但那是赵家用作东山再起的，赵家家主怎么可能给陈华清。

　　　　见赵家家主迟迟不说话，陈华清走到赵家家主身前，低声道：“快点做决定吧，流寇来去无踪，一旦迟了就找不到他们了。”

　　　　陈华清说完便离开了，留下赵家家主一人。

　　　　“报仇，还是东山再起”赵家家主喃喃自语道。

　　　　陈华清离开后，径直赶到黄诚所在的档案室，他刚得到一个消息，朱胜来到重庆卫了。

　　　　一见朱胜，陈华清就上前打招呼道：“朱兄，有些日子没见了，可想死你了。”

　　　　朱胜也笑道：“陈老弟客气了，说得老哥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又寒暄一阵后，朱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老哥我这次来，是带着朱大人的命令来的。陈老弟，你可知川北发生了什么事”

　　　　川北的事陈华清怎么不知道，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陈华清算是始作俑者。陈华清当然不会说出川北的事和自己有关，装作不知道：“朱兄，老弟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重庆卫的事，不知川北怎么了”

　　　　“唉，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川北乱了，流寇到处肆掠。现在官军都在重庆城和叛军对峙着，大人调不出多余的军队，只能让我来你陈老弟这儿看看。陈老弟，给我个准信，你能不能担此重任”虽然朱胜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强硬，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一点，陈华清必须得出兵川北。

　　　　现在的卫所军各方面都在草创阶段，出兵川北，异地作战，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陈华清自然不会答应，因此委婉的拒绝道：“朱兄，这重庆卫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来这满打满算才一个月时间，能练出什么兵来，况且这儿又缺粮又缺武器的，朱兄，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陈老弟，大人也不是说让你进川北剿灭流寇，只要控制住局势即可。”朱胜仍不松口。

　　　　见一般的理由无法说动朱胜，陈华清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朱兄，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永川已经被流寇攻陷了，那些流寇也是来自川北的。”

　　　　“什么，你这儿也闹流寇”朱胜真被吓住了，现在整个重庆大军云集，就等和盘踞在重庆城的叛军决战，没想到后方闹起了流寇，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那你怎么没报上去”朱胜很生气。

　　　　陈华清正色道：“朱兄，我没报上去是因为我相信我能控制住局势，现在重庆卫正在整编当中，一旦整编好了，我即刻南下，消灭流寇。”

　　　　“需不需要支援”

　　　　“需要，现在重庆卫的卫所军武器不齐全，希望大人那边能支援一批武器。”末了陈华清加了一句，“如果有火器的话更好。”

　　　　“火器不可能，那是大人的宝贝疙瘩。武器的话，你这边拨出一些人来，随我速速去成都城领武器，万不可让流寇成了气候。”

　　　　“没问题。”

　　　　陈华清赶到石当的帐中，直接说道：“石当，拨出一个排的人来，随朱管家去领武器。”

　　　　“是。”

　　　　朱胜走后，陈华清又接到报告，赵家家主要见自己。

　　　　陈华清见到赵家家主，差点吓一跳，就短短的一会功夫，赵家家主脸色发白，身子缩在了一起，就连头发都白了不少，很显然在陈华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赵家家主心里有多煎熬。

　　　　“大人，我想好了，就现在这世道，我留着那些东西也很难振兴赵家，倒不如把东西拿出来给大人作军费。大人，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把流寇都消灭干净”说完后赵家家主咳嗽了两声。

　　　　“嗯。”陈华清很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流寇一个也跑不掉，怎么说永川也在重庆卫的治下。”

　　　　“那多谢大人了。”赵家家主又把自家财宝的藏埋地点告诉了陈华清，说完后便目光涣散的离开了。

　　　　看着赵家家主佝偻的背影，陈华清轻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到底好不好，虽说那赵家家主在赵家被灭前干了不少“吃人”的事。

　　　　由于朱胜等人是轻装赶往成都城，速度很快，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见到朱燮元，朱胜把流寇占据永川的事说了一遍，朱燮元确实很震惊，不过在听到陈华清能控制住局势后，脸色缓了缓，说道：“武器库里还有不少武器，你带着人去拿，拿上后即刻赶往重庆卫，不得耽误”

　　　　“是。”

　　　　朱胜离开后，朱燮元叫来自己的亲兵，让他给身在前线的总兵杨愈懋传话：“抽调五百人，赶往南川涪陵北面，防止流寇南下。若局势失控，直接北上，接管涪陵。”

　　　　朱燮元考虑事情向来全面，陈华清能控制住局势最好，若控制不住，还有南川的明军。

　　　　事情紧急，朱胜领到武器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往重庆卫赶去。

　　　　重庆卫，陈华清已集结好卫所军，除了留一个连守卫重庆卫，其余所有卫所军准备出征。

　　　　广场上，陈华清看着下面站得整整齐齐的士兵，高声喊道：“士兵们，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我想大家都想在家里过这个年。”

　　　　“但是，”陈华清又提高了声音，“在我们南边，曾经想打咱重庆卫的流寇打下了永川，或许还会打涪陵。也许有人会问，永川和涪陵关咱什么事”

　　　　顿了顿，陈华清继续喊道：“我要说的是，怎么不关咱的事，流寇抢完了永川，抢完了涪陵，谁能肯定下面他们不来抢咱们重庆卫。”

　　　　“士兵们，要让自己的家人过一个好年，就要把流寇消灭在永川，消灭在涪陵”

　　　　这个时代没有扩音设备，陈华清的声音并不能让所有人听见，但站在队伍前排的各连连长、各排排长都听见了。

　　　　“在永川过年”

　　　　“在涪陵过年”

　　　　情绪是相互感染的，连长、排长的声音很快就在整个队伍里响起。

　　　　“打到永川”

　　　　“消灭流寇”

　　　　“在涪陵过年”

　　　　七百五十三人的喊声响彻整个重庆卫。

　　　　刚好在这时朱胜带着武器回来了，听见卫所军的喊声，不由赞道：“士气可战矣”

　　　　石当让跟朱胜去的一个排归队，然后开始分发武器。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华清向前一挥手，卫所军以班为编制依次离开广场，朝永川进发。
………………………………

第七十六章　涪陵柴家

　　　　永川，在卫所军整编的两天时间里，流寇把整个永川能抢的地方都抢遍了，先是三大家，后是普通百姓，整个永川已经彻底失控了。

　　　　两天的狂欢后，胡屠夫、黄老独和范老二把散在四处的流寇集合起来，准备朝涪陵进发。

　　　　在临行前，胡屠夫、黄老独和范老二聚在一起，经过几次成功的合作后，三人的关系变得紧密起来。

　　　　刚坐下来，胡屠夫就大大咧咧地说道：“老范，老黄，咱现在兵强马壮，拿下那涪陵应该不成问题。我可是听说了，那涪陵有一个大盐商，家里绝对有钱。”在这个时代，有三种人被人们认为是巨富，一种是皇亲国戚，一种是宗室藩王，还有一种就是盐商。

　　　　黄老独赞同道：“老胡说得对，在永川窝了也有两天了，该拿的都拿了，咱们该去涪陵了。”

　　　　范老二有些犹豫道：“我从李家家主嘴里撬出不少消息，其中就有涪陵柴家的，那柴家手底下有不少盐丁，在柴家手下干活的盐户更是遍及整个涪陵，涪陵可比永川难打。”李家家主被范老二逮住后，很是被折磨了一阵，范老二从他那里得知了不少东西。

　　　　“那又怎么样咱们也比打永川之前强多了，粮草充足，武器比以前多。”胡屠夫颇为自信道。

　　　　黄老独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老范，趁着咱现在粮草充足，正好打涪陵。”

　　　　范老二听了黄老独的话，点了点头。

　　　　胡屠夫和黄老独的选择是对的，趁现在力量充足，去打涪陵还有胜算，等粮草耗光之后，到时再被逼得去打涪陵，那样基本没有胜算。

　　　　涪陵柴家，永川一被流寇攻陷，柴家就收到了消息。为了防止流寇来袭，柴家把所有的盐丁都布置在土围子上，涪陵的土围子可比永川的高多了。同时，把盐户集合起来，把永川的惨状跟盐户们说了一遍，然后给人们发了一些武器，号召众人保卫家乡。

　　　　操办这些事宜的是柴家家主柴丰，柴丰刚过而立之年，虽然年轻，但却极有能力，柴家发展到现在这样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柴家和蜀王搭上关系也是和柴丰有关，柴丰的妻子是蜀王府大管家的女儿，靠着岳父的关系，柴丰包揽了蜀王府名下的一部分盐井，而这部分盐井又有很大部分在涪陵。靠着天时、地利、人和，柴家在短短的十余年间便发展为川地第二大盐商，仅次于龚大海。

　　　　在柴家发迹的过程中，柴丰认识到在柴家获利的同时也要让涪陵的百姓跟着一起享利，因此柴家在涪陵的名声不错，而这也是柴家能独霸涪陵的根本原因。

　　　　在柴家手下干活的盐户们听说流寇要来，很积极的响应柴家的号召，一来是柴家往日表现不错，在涪陵很有威信，二是流寇来涪陵，抢的是涪陵所有人家，不是光抢大户。

　　　　在部署盐丁和盐户的同时，柴丰还派人向重庆卫求援。陈华清整治重庆卫一事已在重庆南部传开，而柴家就是最先知道的那批人。

　　　　“老爷，咱们为什么要向重庆卫求援，那新来的千户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柴家内部有人并不同意柴丰的做法。

　　　　“你们知道流寇有多少人”柴丰没有直接驳斥，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在场的柴家人都静悄悄的，他们没有情报来源，自然不知道流寇的人数。

　　　　柴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面色很是凝重道：“根据传来的消息，流寇有一千多人，你们觉得光靠咱们能打赢流寇”

　　　　众人不说话。

　　　　“打不赢因此我们得求援，现在我们能向谁求援，除了重庆卫，还能有谁朝廷的大军正在和叛军打，根本不会顾上我们。”柴丰还不知道朱燮元抽调了五百人前往南川。

　　　　“除了求援，我还有一件事要解决。朝廷派了千户，肯定是要重建重庆卫，那永川和涪陵就是那位千户的目标，永川咱管不了，但涪陵咱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的。”

　　　　柴家众人见家主已经决定下来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挡流寇。

　　　　由于抢得东西太多，永川的流寇集合得很慢。到了后来，胡屠夫火了，直接下命令让流寇们把拿不了的东西给扔了，只拿上吃的和值钱的东西。

　　　　永川的流寇前脚刚走，卫所军的斥候队后脚就到。刘明声看着还在冒烟的永川千户所，很容易就判断出流寇刚走。

　　　　得到斥候队传回来的消息，陈华清下令卫所军全力前进，赶往永川。

　　　　整个永川已经被流寇给毁了，到处都冒着烟，尸体这儿一具那儿一具乱放着，陈华清带人转了半天，没发现一个活人，不由问道：“难道那些流寇把永川的人都杀光了”

　　　　刘明声回道：“没有，在流寇打过来之前，除了永川三家大户和少部分人，其余人早跑了。”

　　　　“那就好。”陈华清松了一口气。若永川的人都被流寇给祸害了，陈华清就真是不能原谅自己了，毕竟，流寇的产生和陈华清有着间接的关系，而流寇打永川也是在陈华清的推动下才会发生的。

　　　　卫所军整理出一块空地，坐在地上休息起来。陈华清安排了一个班的士兵去煮热水，让人们暖暖身子。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涪陵柴家的管家。”

　　　　“涪陵”陈华清嘀咕了一声后说道：“让他进来。”

　　　　柴丰派出的人是柴家的大管家，要说这管家为了找陈华清也是费了一番波折，一开始准备往重庆卫赶，结果在快到重庆卫时听人说重庆卫开出一支人马到了永川，管家没办法，只得反过头来往永川赶。

　　　　紧赶慢赶，总算在永川见到了一支人马，试探的问了下，是重庆卫的卫所军，便立即求见陈华清。

　　　　柴管家见到陈华清，火急火燎地说道：“大人，情况紧急，流寇已到了涪陵，请大人速发兵。”

　　　　陈华清站了起来，直接对旁边的传令兵下令道：“即刻动身，前往涪陵。再把掷弹队叫过来，我要亲自带着他们。”

　　　　“是。”

　　　　“你是柴家的管家吧，现在外面很乱，你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吧。”

　　　　“谢大人。”

　　　　涪陵，柴家建的土围子能围住的地方只能围得住柴家的宅子和盐丁们的住所。在流寇还没来的时候，住在涪陵外围的人家就跑得不见影了。

　　　　流寇的目标是柴家，因此一到涪陵就直奔柴家的宅子而来。

　　　　柴家的土围子有三丈多高，拿尸体当梯子这一方法已不可行，不过流寇在永川抢到了不少东西，木制梯子已经能拿得出手来。

　　　　“弟兄们，前面那围子里可是一大盐商，咱只要打进去，要什么有什么”胡屠夫做起了战前动员。

　　　　“这次打涪陵，谁抢到的算谁的”打涪陵前由于范老二有些忌惮柴家的实力，因此三人商议后，决定这次的战利品不再上交，而是算作自己的。

　　　　下面的流寇响起一阵欢呼声，财富，最能激起流寇的士气。

　　　　柴家这边也是下了血本，只要能守住，人人赏五十两银子。柴家的盐丁也都是见过血的，要知道，贩盐的巨额利润吸引了太多的人，盐商内部的火拼和打仗一样激烈，柴家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手底下肯定有一支能打的盐丁。

　　　　跑在最前面的流寇背着梯子，往土围子上一架，跟在后面的流寇就爬上去，围子上的盐丁早就准备好了，一有流寇冒头，就拿刀砍或拿刀捅。

　　　　可惜柴家没有远程武器，否则的话，流寇在搭梯子的过程中，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开始，能攀上土围子的流寇数目不多，盐丁能应付过来。但流寇的数目远多于守在围子里的盐丁和盐户，随着梯子越搭越多，爬上土围子的流寇越来越多，盐丁打得吃力起来。

　　　　在流寇和盐丁打得越来越激烈时，卫所军赶到了涪陵。不得不说，不论是以前打郑家堡的土匪，还是现在打涪陵的流寇，都不注意自己的后路，说进攻就全去进攻了，不在自己的后面安排一支人马，防止被人偷袭。

　　　　不过这却便宜了陈华清，陈华清带着掷弹队赶到战场外围，对石当说道：“石当，等掷弹队扔完第一轮，你就带人冲上去。”

　　　　“是。”

　　　　“掷弹队，准备”

　　　　掷弹队队员从背后的竹篓里拿出一个小陶罐。

　　　　“点火”

　　　　打开火石，队员们点燃了罐子上的棉线。

　　　　“扔”

　　　　能进掷弹队的都是臂力过人，被扔进了正在往前冲的流寇群里。

　　　　在掷弹队还没扔前，范老二就有些后悔打涪陵了。就刚刚的那个冲锋，流寇们就在土围子下扔下了不下一百具尸体，看着这么大的损失，范老二很是肉痛。

　　　　范老二还没肉痛完，就见冲锋的队伍里出现了一簇一簇的火。

　　　　“怎么回事”范老二惊道，正要去问人，就听见有人喊道：“后面有人”

　　　　在掷弹队扔完第一批后，石当就带着所有人都冲了上去。

　　　　卫所军和流寇打了起来，正要往土围子上爬的流寇也掉转过身来，加入了和卫所军的战圈。

　　　　站在土围子上的柴丰看见下面的局势，立即作出决断：“外面是朝廷的人，所有人下围子，出去跟流寇干一仗”

　　　　在这个时候盐丁的悍勇就体现出来了，若是普通的家丁，多半只是待在围子上看着下面打，而盐丁就直奔围子下，和流寇战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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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柴家的选择

　　　　流寇腹背受敌，前有盐丁盐户，后有卫所军。

　　　　虽然从人数上讲，流寇和盐丁盐户与卫所军的人数差不了太多，但流寇两面受敌，又有一开始的震慑，流寇在气势上落了盐丁盐户和卫所军几分。

　　　　胡屠夫抹掉溅在脸上的血，神情狰狞，原本他以为付出一定代价后，柴家会被攻陷，但没想到背后突然窜出了一只人马，不仅打乱流寇的攻势，还让流寇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范老二看到了卫所军的威力，因此他尽量让流寇和敌人缠斗在一起，避免流寇再受那种武器的袭击。

　　　　“这次出去后，一定要在后面安排人。”范老二轻声说道，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得出去。

　　　　卫所军这边，两军缠斗在在一起，没法扔，陈华清让掷弹队拿出武器，加入战斗。

　　　　流寇打得很辛苦，特别是和卫所军打的时候。流寇们习惯了单打独斗，而卫所军的士兵在加入护卫队时就被灌输了团体作战的意识，并且石当也是一个十分注重合击之术的人，因此卫所军最重要的战术就是以班为单位的合击。

　　　　黄老独和胡屠夫汇合到一起，胡屠夫边打边大喊道：“老黄，该撤了，再打下去咱们落不到什么好处”

　　　　“从哪撤”黄老独劈开了砍向自己的刀。

　　　　战场局势很混乱，胡屠夫根本看不到哪儿有缺口。“不管了，瞅准一个地方往出打”

　　　　“好”

　　　　在胡屠夫和黄老独选准了一个方向往出打后，战场的局势立刻出现变化，流寇们都往胡屠夫等人所在的方向撤。

　　　　范老二一见场中局势，心里大骂：“那两个蠢货，继续打下去还有可能赢，现在逃出去哪有活路，不成器的东西”

　　　　可惜胡屠夫和黄老独两人听不到范老二的怒火，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对于胡屠夫和黄老独两人而言，明知道拿不下柴家，继续打下去没有丝毫意义。

　　　　范老二改变不了局势，也指挥不动胡屠夫和黄老独手下的人，只能召集自己的人手逃，不过他逃的方向和胡屠夫、黄老独不在一条线上。

　　　　流寇和卫所军拉开了点距离后，陈华清立刻下令掷弹队扔。一连串的扔在人堆里，所造成的效果是很显著的，流寇本来就散乱的队形就更乱了。

　　　　陈华清对跟在自己身旁的石当说道：“追击的时候不要让敌人有机会分散开来，尽量把敌人一网打尽。”

　　　　“明白”

　　　　卫所军追击流寇后，陈华清带着掷弹队来到柴家的土围子。土围子上的柴家人看见了跟在陈华清旁边的柴管家，便打开土围子上的大铁门，柴丰带着人去迎接陈华清。

　　　　柴管家见到柴丰，给陈华清介绍道：“大人，这是我们柴家的家主柴丰。”

　　　　柴丰瞪了一眼柴管家，对着陈华清笑道：“什么家主不家主的，让千户大人笑话了。来，大人，请进。”

　　　　陈华清跟着柴丰进了柴家的宅子，不得不说，柴家的宅子修得很壮观，能当城堡用了。

　　　　“大人，这次流寇来袭，全凭大人相救，柴某感激不尽。”

　　　　陈华清摆了摆手道：“主要还是靠你们自己，你们守不住土围子的话，我也救不了你们。”陈华清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