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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驾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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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见一个清澈的声音在她后面说:“虽则难看,却也多谢。”

    女子的脚步顿了顿。

    还从没有人,和她说过多谢呢。

    “你的脸,是天生就长了那东西吗?”还没等女子难得出来的复杂心思平静下去,苏玉竹就又追问了一句。

    女子这次真的停住了脚步,她抱着被子回头刺道:“怎么?难不成你还真能治好?”

    苏玉竹笑了:“能,”她说着,看了一眼女子眼中突然升起的希冀,又笑了,“可是现在不行了。”

    女子眼中方才升起的光芒僵住,她恨极了苏玉竹,用力啐了一口,恶言道:“你去死吧!”

    待那女子出去了,苏玉竹叹了一口气,方才充满了自我保护的样子,也不见了。

    她又觉得头有些沉,却不想睡去。

    她并非骗那个女子,前世在她最艰难时收留她的静心师太,就是个杏林高手。据苏玉竹所知,她治好了不少患有各种恶疾的人,尤其更擅长治疗这种身有恶疮的病。

    而她之所以会将自己的性命交在这个女子的手上,不过是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在赌。

    那时候,她被关在此处每天寻死觅活的,都是这个女子在照料她――虽然嘴里从没有一句好话。

    而后来她被卖在了那样的地方,伺机逃出之后,就再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了。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次再来一回,她既然不打算那样活了,自不会再寻死觅活,所以她要赌一次,赌这个现在她身边唯一一个良心未泯的人,能帮她。

    赌不了良心,就赌天下但凡是个女子,都有颗希望自己容貌秀丽,起码不能顶着这恶疮过一辈子的爱美之心。

    她似乎赌对了。

    想着,苏玉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爹,娘……她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两世为人,却亲情缘浅,女儿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只是,既然要从头来过,那这次,女儿定然不会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了。

    女儿会逃出去,光明正大地回到京城,找出害死你们的凶手。

    待他日大仇得报,你们再入女儿梦来,那时,女儿再同你们一处说笑吧。
………………………………

第四章 争执

    第二天清晨,苏玉竹正安静地躺在茅草堆上,仰天数着这破屋顶有几个漏洞的时候,女子再次推门进来了。

    “吃吧。”女子没好气地将饭碗向苏玉竹身上一瞥,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俯视。

    苏玉竹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端起碗,慢慢地吃了起来。

    女子见她这般风淡云轻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不耐烦,忍了许久,还是刺了一句:“快些吃,吃完了好再摔碗割肉。”

    苏玉竹似听不见一般,安安静静将这碗并不算好吃的饭吃完,才将碗递回给那女子:“多谢。”

    女子停了一会儿,一把将碗夺回去,却又听见苏玉竹问:“还不知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女子不耐烦地说:“有个屁的名字,你躺着吧,等下我给你换药。”

    话刚说完,突然就听见先头那个癞子在院中大喊大叫:“人呢?死哪儿去了!要饿死老子不成?”

    女子哼了一声,摔门就出去,叉着腰大骂道:“你是个死人?不指使姑奶奶就得饿死?”

    苏玉竹刚刚吃饱饭,惬意地躺在这儿明明一点儿都不惬意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

    前世流落那几年,苏玉竹早就清楚,这每家每户整日里的事情,可比戏台上的戏还有趣。

    苏玉竹难得偷闲地“听戏”,那边厢,演戏的人也对骂地痛快,间或还夹杂着苏玉竹听不懂的话,想来是此地骂人的土话吧。

    正吵着,突然一阵鞭炮声打断了苏玉竹的思路,也打断了外面的吵架声。

    紧接着,又是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显然是今天,这村子里有人迎亲。

    不过,院子里也只是安静了那么片刻,在那迎亲的队伍走远了之后,就听见那男子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你的情郎娶了别人了,你个丑八怪,就算爬到别人的床上,人都懒得看你一眼!”

    苏玉竹听见这话,心念微动,正暗自琢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那女子和疯了一样地喊了一声:“刘狗子!老娘和你拼了!”

    鸡飞狗跳,盆碎碗破,配着那远去迎亲队伍的敲锣打鼓之声,怎么一个热闹聊得。

    外面那一男一女的架,直吵到了下午。而那女子再次端着碗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吃吧。”许是这女子已经吵了一天,再没有吵架的心情了,所以声音很是低落,也难得不那么刻薄了。

    苏玉竹却没有看那碗饭,而是看着她手背的伤痕,问了一句:“那人,是你兄弟?”

    女子注意到了苏玉竹的眼神,将手往回一撤,不耐烦的说:“快吃,吃完我好给你换药。”

    苏玉竹并不多问,而是真个端起碗来,慢条斯理地吃。

    正吃着,就听见那女子小声地问道:“小时候就有了。”

    苏玉竹正全心地吃着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脸,”女子又不耐烦了,撩起盖在脸上的麻布,把自己的恶疮全露了出来,“小时候就有了,从记事起就在我脸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娘胎里就有的。”

    苏玉竹“哦”了一声,并不作答。

    那女子难得安静了一阵子,又有些踌躇地问:“你说……我的脸,真能治好吗?”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对于容貌,都是在乎的。

    再想着下午听到的那一场架,苏玉竹都能想到这个女子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爬床是真是假这事儿另说,但是自己顶着这样的一脸恶疮,有了中意的情郎也不敢说。如今心上人娶了别人,还被自己亲生的兄弟那样说,这女子心中的苦楚,定然深极了。

    所以纵然只是这一点点的希望,女子都想试试。

    苏玉竹放下碗,抬眼看着她脸上的恶疮。

    难看、红肿、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黝黑发硬,但却并没有脓。

    显然这个女子也是经常清理的。

    “不是娘胎里的,应该是小时候病的。”苏玉竹放下那遮脸的布,道。

    女子眼中有了希冀:“你真的能治?”她问。

    苏玉竹笑了:“我不能,但我知道有人可以。”说着,苏玉竹的神态有些黯然了,“是一个尼姑,最擅长治这等病了。”

    前世,静心师太救了她之后,并没有问她从哪儿来,又为何会如此,只是救了她的命,还让她可以开口说话了。

    只是眼睛中毒太深,到底治不好了。

    静心师太是在她死前头一年,就是贤庆三年,圆寂的。

    静心师太活着的时候,总是劝她放下仇恨。

    可是苏玉竹又怎能放下?所以她能做的,也只是在静心师太在世的时候,不提仇恨罢了。

    苏玉竹这边厢想着往事,那女子却不知道苏玉竹在想什么,只是听她说当真有人能救,希望立刻更深了些。

    可听苏玉竹说的人竟然是个尼姑,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了。

    “神神叨叨的,她们能有什么办法?”

    女子的这句嘟囔,将苏玉竹从方才的深思中拉了回来,听见她这么说,却并不觉得冒犯。

    苏玉竹前世做过几年的尼姑,自然知道对这些人的看法。比如那些大户人家里,虽然尊佛礼道,但是对于不知道哪儿来的三姑六婆,还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至于那小门小户,见不到得道的真佛、成仙的老道,倒是常遇见些打着佛道旗号招摇撞骗的,深受苦楚,所以有这女子态度的,倒不奇怪。

    想着,苏玉竹展颜一笑:“我说的师父,自然不是那等打着佛门招牌招摇撞骗的人。”

    女子听见,眼底却依旧那般黯然。她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她说,“我哪里有那等仙缘呢?”说着,她突然发了狠,将苏玉竹手中的空碗劈手夺了过去:“你不过是骗我放你走罢了!你别想逃!等你的伤好些,我就还绑了你!”

    说罢,便向外走。

    苏玉竹的耳朵微微一动,开口道:“别开门!”

    但已经晚了,那女子已经打开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立刻尖着嗓子道:“狗儿的你还不知道死!还敢来――”话音没说完,女子尖叫了一声,捂着肚子,向后跌进了屋里。

    只见那个癞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一身酒气,狠狠地又踢了那女子一脚,指着她道:“个贱人!小爷给你脸,你还敢上脸了!”

    苏玉竹抬头看那癞子,头上包着麻布,借着灯火看,脸上也还肿着,显然是白日里和女子的对打中,吃了不少的亏,如今喝醉了酒,便要生事了。

    癞子又踢了那女子一脚,紧接着涎皮赖脸地看向苏玉竹,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她一番:“等我先办了她,再来收拾你!”

    苏玉竹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前世,并没有这一出。
………………………………

第五章 逃出

    前世里她被关着的这段时间,正是心中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时候,恨不能一心求死,每天又哭又闹的,都不成个人样子,所以癞子第一次对自己动手被她打回去之后,就再没有来找麻烦。

    这一次,事情开始向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那女子虽然被踹翻在地,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的:“你敢动她!你敢动她当心爹回来抽死你!”

    癞子嘿嘿一笑:“放心,等我办了你们两个,就把你们掐死扔到河里去,只和爹说,你带着她跑了!”

    说着,癞子又折回去,用力地照着心口踢了那女子一脚,道:“别以为我知道,这几天你费心费力照顾这蹄子,不就是因为她说能治好你的脸吗?所以你个贱人就要带着她跑!”

    那女子顿时语结,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被踢的地方疼得厉害,只能继续大声叫骂。

    苏玉竹皱了一下眉头,原来是因为这个。

    因着前世眼盲,所以苏玉竹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好许多,她和这女子说话的时候,可以确定这刘狗子没有在外面偷听。

    所以大约是这女子别的时候,说漏了嘴。

    此刻,狗子流着口水向苏玉竹走来,苏玉竹抛开心事,只是将手紧了紧。

    狗子见苏玉竹这般冷静,又见她那张秀丽如花的脸,只觉得心中有团火一样,再也忍不住,立时扑过来,边扑边道:“好妹子,等哥哥教你怎么做人!”

    可是,就在狗子扑过来的那一刻,苏玉竹却向旁边猛地一闪。狗子因为喝了酒,扑得太猛,所以脚下不稳,踉跄几下,就摔倒在了柴火堆上。

    那狗子刚要叫骂,苏玉竹却一不做二不休,手中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心中想着静心师太教给自己的事情,算好了位置,使劲往狗子的后颈处的风府穴扎了下去。

    顿时狗子惨叫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苏玉竹手中握着的,正是前几天她以之剜肉的瓷片。

    “还真要谢谢姐姐,没将这东西扔了呢。”苏玉竹第一次这样伤人,语气虽然平静,握着瓷片的手却在颤抖,“不然可就真要遭了。”

    其实,方才那样慌乱,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扎准了地方。

    不过好歹是让这人晕了过去。

    苏玉竹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伤口,心中一笑。

    有些疼,但是却并没有裂开。可见这女子虽然缝得丑,却顶事呢。

    苏玉竹还要再说话,突然就听见耳边有一阵疾风,显然是有人以什么东西,砸向了她站着的方向。

    苏玉竹却一动不动地。

    那道风自她耳边而起,只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原来是那女子拎了一个瓦罐,掠过她身边,用力砸在了那人的后脑。

    瓦罐碎裂,鲜血直流。

    苏玉竹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地的碎瓦,心中了然。

    听见那女子抖着声音道:“我……我叫巧儿,刘,刘巧儿,你说过,能治好我脸上的,我脸上……”

    刘巧儿脸色苍白,浑身比苏玉竹抖得还厉害,到了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

    苏玉竹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是,我一定治好巧儿姐姐脸上的恶疮。”

    刘巧儿又颤抖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有了血色:“我爹后天就会回来的,我们快跑吧。”

    苏玉竹依旧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嗯,我们快走吧。”

    刘巧儿先将家里藏着的银钱都拿了出来,这才拉着苏玉竹,开始向外跑了。

    爹娘,女儿赌对了。

    苏玉竹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博阳侯夫妻二人的名字,她有些想哭,可是面对暂时和她在一条船上的刘巧儿,她还是将情绪压在了心底。

    爹娘,女儿会回到京城,会让每一个害了你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正如女儿所想的那样。

    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刘巧儿拉着苏玉竹跑的时候,还惹得村中的狗乱吠。

    相较于苏玉竹的冷静,刘巧儿倒的确是慌不择路了,一直拉着苏玉竹跑到了村外,才气喘吁吁地站定。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墨色的夜空一如苏玉竹在据海关时看见的那样,安静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刘巧儿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想想方才那一幕,只觉得腿肚子都转到了前面。

    “我们,我们要往哪儿去?”刘巧儿看了一眼苏玉竹平静却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苏玉竹的冷静,倒让她的心也稳了些。

    砸了自己的亲哥哥,逃出了她自幼就想离开的家,脸上的恶疮又有了治愈的可能,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让这个一直自诩胆大的女子,第一次有了茫然。

    所以这时候,推动了这一切的苏玉竹,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一般。

    苏玉竹捂着自己的腰。

    伤口似乎有些往外渗血了,不过还没有裂开,这也得益于她自幼随父母南征北战,所以体魄强健,虽然受了这样重的伤,又被她这样子剜肉折腾,却在昏睡了几日并刘巧儿的照顾之下,竟然好了许多。

    看着苏玉竹捂着伤口的样子,刘巧儿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有伤,连忙过来俯身看了一下:“渗血了,不过不多。”

    “嗯,”苏玉竹点点头,“如今不好赶路,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下吧。”

    刘巧儿一愣:“不走吗?”说着,她还回头看了一眼村里,仿佛是担心那癞子追出来一样。

    “我这样子,是跑不了的。”苏玉竹指了指腰间,“况且你也说了,你爹这几天就要回来,我们二人的脚程,哪怕先跑三天,恐都不及人一日追的。”

    刘巧儿出了会儿神,忙道:“为什么不能去报官?你不是官家小姐吗?”

    刘巧儿并不知道苏玉竹的真实身份,只是直觉知道,这女子做事这么不一般,出身也一定不凡。

    刘巧儿的这句话,却让苏玉竹的心有了一丝黯然。

    她何止是官家女子?她还是如今昭明帝最器重的博扬侯苏恕与士林大儒由阳孟家嫡三女的长女。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苏玉竹摇了摇头:“不能报官。”

    刘巧儿不懂苏玉竹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官场的是是非非,是以听见苏玉竹这么说,

    便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他们。”苏玉竹的语气坚决。
………………………………

第六章 故人

    苏玉竹不信任江北府,尤其是这附近的所有官员。

    临近京畿道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群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又怎么会选了苏恕一行作为目标?

    要知道,苏恕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在民间声望也极高,这次回京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个个都是久经沙场以一当十的人,哪里来的江洋大盗?竟能如此手眼通天,阵法高明?

    同样,苏玉竹也不信这常年在此扎根的拐子会没有背景。

    此刻如果报官,恐怕她和刘巧儿就要被送回拐子手中了――这都是一个好的结果,好歹能活命,而更可怕的是,她前脚进了官府,后脚就同刘巧儿一起葬身乱葬岗了。

    前世的时候,她没有想过这些,直到知道了害死父母的人是自己的二叔后,再回想以前,苏玉竹才明白了一些。

    刘巧儿听了苏玉竹的话,又懵懵懂懂地想了一阵子,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这就是那什么……那什么官官相护,对不对?”

    正想心事的苏玉竹听她这个话,笑了:“很是,就是官官相护。”

    既然官官相护,那么打破这官官相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摊开,让他们下不了手……

    想着,苏玉竹嘴角现出了一丝浅笑,是了,就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堂堂正正地回到京城,让别人忌惮。

    打定了主意,苏玉竹这才对刘巧儿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只是今夜,我们可有地方落脚?”

    刘巧儿想了想,点点头:“嗯,有。”

    如今天下分为十一个府道,分别为:京畿道、南关道、西关道、北关道、河南府、江北府、岭南道、岭北道、江阴府、尚河府、东水府。

    而苏玉竹父母出事的地方,正是江北府与京畿道交界的地方,距离京畿道不过只剩两天的路程。

    而从刘巧儿口中,苏玉竹得知,拐子家所在的村子叫复庄,离着官道有十几里的路程,不算近,但也不算远了。

    刘巧儿说沿着官道走四五天,就到京畿道了。

    而刘巧儿所说的可以落脚的地方,则要从复庄走到官道,再离开官道进到落霞山里,有一个破败的山神庙,也不知道经历了几朝几代,如今早就残破地连神像都成了两截。

    这破庙原本也是有些香火,不过自从几十年前,离着复庄不远的旭城一位大财主在落霞山修了个更大的山神庙之后,这破庙就没人来了,就连那进山打猎的猎户,都不会到那儿去落脚。

    刘巧儿还是两年前进山挖野菜险些迷了路,才知道这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苏玉竹看着眼前这破破烂烂的,屋顶大梁都已经塌了一半的破庙,一笑,很是满意。

    这还真是一个暂时藏身养伤的地方――只要这些日子莫要下太大的雨就好。

    等拐子回家见她们逃走,十之*会向京畿道的方向追,定然也是追不到的。

    到时候苏玉竹的伤应该会更好一些了,彼时再和刘巧儿从山路往京城去,不必担心和拐子撞个正着,也不用担心伤重难走了。

    苏玉竹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可她刚拿定了这个主意,突然就听见山神庙中传出了一丝常人无法觉察的声音。

    很熟悉的声音,就像是被藏在记忆中深处,突然被掀出来了一样。

    苏玉竹猛地停住了脚步,看着山神庙。

    本来搀着苏玉竹的刘巧儿因为她这一停,不由脚底滑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怎么了?”刘巧儿如今又饿、又累、又怕,所以见苏玉竹如此,就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险些自地上跳了起来,躲在苏玉竹身后,前后看去。

    除了这暗沉沉的林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等苏玉竹答话,就听见那破败的山神庙里,传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人?吵着老子睡觉!”

    声音要比苏玉竹记忆中的年轻太多了。

    刘巧儿没想到这山神庙里有人,顿时怪叫一声,差点儿吓得瘫在地上。

    倒是苏玉竹拉着刘巧儿,道:“不怕,过路的行人在此借宿而已。”

    说着,便一脚先踏入了山神庙。

    果然,就见那已经塌落在地的大梁旁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郎。十六、七岁的年纪,剑眉朗目,麦色的皮肤,嘴唇略要薄一些,让这张本应该是英气的脸,多了三分凉薄,再加上这张脸上写满的不高兴,更是让人觉得此人年纪虽小,却戾气十足。

    苏玉竹略微一怔。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前世她是目盲之后才第一次“听见”这个人的,那时候,少年已经成了青年,声音带着嘶哑,却依旧张扬。

    不过,苏玉竹的目光只是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到了他腰间的佩剑上。

    暗色的剑鞘,没有一点儿的装饰,甚至有些地方还带着锈色,若不识的人看见,只会觉得这是废铜烂铁的吧。

    不过苏玉竹却知道,这个少年将来会是皇宫的禁卫之一,而她方才听见的,正是他腰间长剑的铮鸣之声。

    前世,也正是这个少年,在她成了佝偻着腰的盲尼之后,对她有着一分的恩情。

    昭明二十三年的时候,苏玉竹一个人艰难地在京城内行走,只为了能多打听些苏衷的消息,却不慎冲撞了别人。

    那被冲撞的人显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人,见一个盲尼挡了自己的路,立时便要发作,是这个少年喊了一声:“雷少爷,一个瞎眼的尼姑,你放了就是,生什么气?”

    那个雷少爷并不敢和少年多说,只是扔了几句狠话,便扬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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