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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初回忆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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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揉了几下眼睛,再睁开时,两个余丁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狗才,赶紧去挖土,挖完了老子才能睡觉。”
张泰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瞬间连呼吸也忘了做。这普通的两句话在他耳中,无异于炸裂的惊雷。他确信身后不远处的刘老大们肯定也听到余丁的话,一切都向不好的那一端滑去。
刚刚说话的那余丁见张泰动都不动,心中大怒,伸手就抽出鞭子。正要打下去,他的同伴拉住他,笑道:“等等,这好像是达春家的奴才,唤作张泰的,甲喇额真挺赏识这厮,估摸着快抬旗了,咱们就别打了。”
那余丁冷哼一声,勉强把鞭子放下,却没收回腰间。他一把推开张泰,警告他道:“下次再让主子我碰到,打到你脑袋都裂开。”
正说着,张泰便听到身后响起连续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刘老大低沉的话音:“见过二位主子。”
“你们也在偷懒?”那余丁怒斥道,几鞭子抽在刘老大身上,发出皮开肉绽的脆响。刘老大闷哼一声,跪下道:“奴才一直在挖土,好像挖到几块狗头金,特来献给主子爷。”
张泰慢慢回过身子,看着那两个余丁急匆匆地推着刘老大离开。在刘老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前,他隐约看到刘老大扭过头,对他偷来森冷的目光。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张泰待在原地发愣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走向拐角。在拐角另一侧,两个余丁已经被按在地上。挥舞着鞭子那人由刘老大压着,粗壮的臂膊扣住他的脖子,肩膀被刘老大用胳膊肘压住。那余丁脸上已经苍白无比,眼睛大得异常,鼓出面部如同两个鸡蛋,仿佛要从他脸上夺眶而逃。嘴巴大张,舌头伸出来,隐隐发出“呃呃”的声响。见到张泰走出,他努力伸出手,在空中徒劳地挥动几下,终于力尽放了下来。
刘老大一边扼住那余丁的脖颈,一边冷冷地盯着张泰。直到一盏茶功夫后,他才松开那余丁,任由他的脑袋栽在泥土里。“你好本事,真是好奴才。”刘老大踩着那余丁站起身,看了看另一个余丁——他被铁铲拍碎了脑袋——又不解气地踢了对方一脚,才抓起铁锹朝张泰走去。
张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大的蠢事。他连忙后退,又猛地转身就跑。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暴喝打断了张泰的思维。紧接着就是一声号响。如同听到了什么信号,原先还沉默的坑道里突然传来激烈的吼叫声和喊杀声。宽达百米的“Z”字形坑道内,数百名包衣发出喊声,零星分布的余丁瞬间被人数远远超过自己的包衣们淹没。几百人同时翻出地道,在空旷的原野上狂奔。在他们前方近三百米处,金州长墙在篝火照耀下反射着模糊的金光。
后方的大营响起巨大的号角声。还在后方监工的建奴们迅速冲上前来,连绵的枪声在坑道上方响起。
刘老大在听到吼声后便意识到不妙,没工夫再找张泰算账。他招呼一声,和几个同伴一起用铲子切下两个余丁的脑袋,又扯下他们的腰刀,便准备翻出坑道逃命。临行前,刘老大又咬着牙蹲下去,用力剥下其中一个余丁的皮甲。
“快跑吧,没时间了!”一名同伴蹲在坑道上方低吼。他不时转头看着远方,那是另几人已经开始逃跑。
“等一会,很快了。”刘老大头也不抬地干活。等他终于把皮甲取下来后,他抬起头,看到那同伴正无神地看着自己,却是胸口插着一支箭,早已没了气。
刘老大慢慢转身,一个穿着锁子甲的大汉真看着自己。
扎克丹咧开嘴,表情有点像笑。他把弓箭丢在地上,拔出腰刀。在不远处,更多的建奴正越过坑道向土墙追去,一边跑一边开枪或射箭。
刘老大把皮甲放下,双手抓紧了铁锹。没有说话,扎克丹轻巧地跳下坑道,两人便猛地扑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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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王薇快速将张泰的口述记录在笔记本上,抬起头道。
“我记不清了。”张泰垂下眼睛,有些迟疑地说。
王薇翻看了一下笔记本,提醒道:“你之前说过,扎克丹说你杀了刘老大。”
张泰猛地抬起头,身子下意识地前倾,又被安装在椅子扶手上的写字板限制住。王薇后方的警卫马上站起,又在王薇的示意下坐回位置上。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刘老大。”张泰咽了口唾沫,低声说。
王薇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了会儿张泰。几分钟后,王薇打破了谈话室内的沉默:“好了,张同志,可以了。谢谢你配合我的工作,对你的治疗方案已经基本完成了。现在你可以回营地放松一下,睡睡觉,或者锻炼身体,都可以。”
警卫们站起来,为张泰取下写字板。张泰缓缓起身,跟着警卫走出谈话室大门。走廊上,温暖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靠着窗户的花坛上,各色不知名的野花正在夏季的暖风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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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风起辽东 第一零四章 断头台:梦
西元1629年6月25日,晴,西南风2到3级。
我很早就爬了起来,今天是发起断头台行动的日子,海军陆战队和国防军第一团早已在长生岛和西中岛训练多时,就等着出发去新金操了后金的退路。
洗漱完成后,船舱里的时针刚过了五点。昨晚,或者说今日凌晨,我和刘朝恩忙到两点多,等到所有部队都登船后才入睡。总共算来,今日只休息了两个多小时。我原以为自己会感到很困倦,但脑海里像磕了一百根辣椒一样清醒,完全不用喝下睡前泡好的浓茶。
方海帮我穿戴好作战服和防弹衣,又戴好钢盔。他问我是否需要带上步枪,我摇了摇头。这次登陆作战我是总指挥,不会有需要用到步枪的机会的。
6点,舰队准时出发。从长生岛和西中岛出发的运输编队会在海上与护航舰队汇合,总的航程大概有五十公里,需要航行一个半小时。
舰队驶离长生岛军港时,我看到长生岛机场灯火通明。指挥塔上的大灯全部开启,一架架“青云”式中型轰炸机已经开始升空。它们将在西中岛起飞的歼击机的护航下越过短短的海面,向后金重兵把守的新金要塞变成火海。
6时30分,海军中校白思齐乘坐东方号战列舰与我们汇合。这条1623年下水的战列舰满载排水量超过3万吨,主机输出功率31000马力,装备了10门双联装350毫米/45倍径主炮,一直以来都作为太平洋舰队的重要威慑性武器存在。这次它将被当做炮台使用,也是它的首战。
护航舰队还包括了3条驱逐舰和若干条炮艇,它们会掩护运输编队深入普兰店湾。前几天侦察机的情报显示,建奴在港湾里隐藏了十几艘“巴图鲁”级内河炮艇。那儿森林茂密,很容易遮蔽防空炮,空军也不敢过去炸沉它们,因此需要驱逐舰去解决一下。
艨艟巨舰一路向东,锋利的舰艏劈开大浪,撞出漫天的白色泡沫。刚到七点,天空已经完全放亮。辽南经度靠东,天亮得比较早。
“北风呼叫风雪,一切正常,完毕。”
林峰伸长脖子,看着远处还只是一个个小点的飞机,对着麦克风说道。他微微压低架势杆,穿过前方的一片云朵。随着白色的云雾从视野里消失,下方绵延数公里的船队映入眼帘。
“嘿,看到了吗,护航大队还在那里发呆。”林峰吹了声口哨,有些戏谑地笑。他调了一下无线电的频道,耳机里立刻响起同行友善的招呼声:“他妈的又是北风大队,每次都是他们去刷战绩,什么时候才轮到老子!”
“哎哎,我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林峰大声打断他们,不满地叫道,“轰炸沈阳的时候还不是你们去打了几个王牌出来?轮流来嘛,不能什么好事都给你们,我们大队也有弟兄要升上尉,让一点功勋出来啊。”
耳机里立刻响起笑声。随着距离接近,从长生岛机场出发的轰炸编队已经飞到船队上方,林峰带领的风雪大队和护航大队共用一个无线电频道,双方抓紧时间互怼起来。
下方的船队响起汽笛声,林峰摇摆几下机翼表示还礼。时速两百多公里的轰炸编队很快飞离运输船队,短波无线电里又只剩下自己大队的声音。
在另一家歼击机上的副队长提醒飞行员们准备战斗,林峰也收起刚刚嬉皮笑脸的态度,脸色很快冷肃起来。下方的矮山和森林向后方飞速掠过,在普兰店湾尽头的新金要塞已经缓缓出现在天边。
“3点钟方向发现敌机,准备迎战。”
林峰淡淡地说完,自己率先拉起飞机。这次发现的建奴飞机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海东青”,这种老古董形式的双翼飞机,林峰只见过六十多岁的老院长开过——那是老院长年轻时共和国空军的主力战机。从林峰进入空军指挥学院开始,他就没有在博物馆和航空爱好者俱乐部以外的地方见过还能飞起来的双翼机了。哦,在来了辽南之后,他倒是见过后金的现役双翼老爷机。
“僚机你看一下,对付这种小玩意儿要怎么做。”
刚分配到风雪大队的黄福少尉连忙“哦”了一声,连“完毕”也没说。不过他的长机也不是个喜欢遵守航空问答规定的家伙,没注意到僚机有些走神。
黄福开始跟随长机拉升高度。他们架势的是“极光”型歼击机,作战高度能爬升到4000米以上,完全可以吊打双翼机。一分钟后,黄福和长机便一起完成爬升,下方的双翼机正一往无前地冲向轰炸机,并没有准备和自己鏖战。
耳机里传来林峰的命令,黄福马上向左旋转,和长机一起将准心锁定一架慢悠悠的海东青。
“控制射速。”林峰拉高声音强调一下,“锁定目标就扣动扳机几秒,不要按住不放!”说着,林峰将架势杆向前一推,极光立刻前倾,如同从高空猛扑的雄鹰一般扑向下方的海东青。
“哒哒哒”林峰微微下压扳机,随即立即松开。秒速两百多米的极光瞬间从海东青身边穿过,在下方再次飞平,随即向侧面拉开距离,准备再次爬升。借着两架飞机交错的零点几秒,林峰微笑着侧过脑袋,看着海东青上被打成碎肉的建奴飞行员。失去驾驶者的海东青开始失速盘旋,机身一边下落一边冒起黑烟,十几秒后在空中炸成一团火花。
十分钟后,保持匀速飞行的轰炸机编队飞抵新金上方。它们在之前的空战中毫发无损,所有敢于挑战澳宋的天空的建奴飞行物都化作燃烧的木料,坠毁在普兰店湾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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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李如初,马上爬下去!”声嘶力竭的喊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看去,喊叫着的是一个穿着黄色军装的汉子。他见我看着他有些发呆,便一把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船舷外一推。
我惊叫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抓住挂在船舷上的网绳。下方的登陆艇上早已坐满了人,见我还挂在网绳上,一名士官抬头喊叫,我只好跳下网绳,落入他们之中。
登陆艇迅速开动,朝着一公里外的沙滩冲去。我坐在士兵之间,脑袋里总感觉有些奇怪,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身后的舰队们此时已经开炮,十几厘米到几十厘米的大炮们不间断地发出怒吼。重达数吨的炮弹飞出炮膛,远处的新金城早已被炸成废墟。沙滩上的筑垒地带被驱逐舰近距离炮击,天空中盘旋着二十几架青云和极光,它们会为登陆部队提供空中支援。满目疮痍的沙滩上一片寂静,只有少量小口径舰炮选择那里作为目标。
越过几艘巴图鲁炮艇的残骸后,被烧得泛起玻璃光芒的沙滩已清晰可见。突然,原先平静的筑垒区闪动起连绵的火光,无数子弹飞向冲来的登陆艇。
刚刚把我推下来的郭赢少尉按住我的脑袋,吼叫着让所有人弯下身子。“砰”的一声,站在登陆艇前方的一名士兵失去了脑袋,软趴趴地倒下。
登陆艇上迅速传来呕吐声,郭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伸手扯下那士兵的狗牌塞进口袋,抓起登陆艇上的重机枪开始扫射。此时天空中的青云们开始俯冲,它们携带着10枚50千克的炸弹,借助俯冲的动能,这些炸弹会被精确地丢到建奴火力点的头顶上。
前方传来一声巨响,驾驶舱的大门被推开,登陆艇的驾驶员大喊:“撞到三角锥了!快下船!”
艇上的士兵们马上从打开的舱门处跳下登陆艇。我双手高举过头顶,抓着霰弹枪跳入海中。此时的海上已经漂浮着死去的战友,被击毁的登陆艇沉入海中,只露出一个小角。
“冲冲冲!不要停在海里!”郭赢一边涉水一边大叫。他仿佛拥有无穷的精力,一张大嘴巴永远在指挥着艇上的士兵们。
头顶忽然划过一条一条的火光。我抬起头望去,却是驱逐舰上反射的火箭弹。漫天的火箭覆盖在沙滩筑垒区,瞬间火力毫不逊色于一个重炮旅。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这些火箭弹的爆炸声怎么有点像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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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国:风起辽东 第一零五章 断头台:登陆(1)
我是被方海叫醒的。
勉强睁开眼睛时,方海正把我的衣服递过来:“长官,今天你没起床。。。很少见。”
我努力抬起身子,靠在床头上。刚刚响个不停的挂钟已经被方海关掉,舷窗外的长生岛军港被火光照亮,西边的天空暗淡得没有一丝光亮。现在我感觉自己困得离谱,只要闭上眼睛三秒——甚至不用三秒——我就能再次睡着。
我必须说话,这样才能让我保持清醒。那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被从梦境中硬生生唤醒过来,总会让我感到异常困倦。
于是方海便看着我一边背【出师表】一边从床上爬起,闭上眼睛摸索着穿好衣服。“呃,长官你没事吧,需要看医生吗?”
“不可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啊,不用。”我睁开眼睛,从方海手中接过佩刀和手枪,挂好在腰带上,“走吧,刘朝恩他们也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他们还在码头上。”方海跟着我走出军官宿舍,“旅顺来了两个连的陆军,说是实验性的新式军队,这次也会投入登陆作战。”
我点点头。几分钟后,我便看到了方海口中的新式陆军。
钢盔上罩着迷彩网布,身穿绿色的迷彩军装,同色的长裤,黑色靴子。胸前挂着武装带,背上背着步枪,腰间挂着个像蘑菇一样的长柄东西,还有一把刺刀,小腿上绑着一支匕首。
见到我过来,为首的一名上尉敬礼道:“台湾军区特遣连,向您报告。”
我回礼后指着那个长柄蘑菇,问道:“这个是什么?”
“报告,是台北新制成的手榴弹。”他取下一个手榴弹,对我说:“只要拧开底部的盖子,拉开引信,5秒后手榴弹就会爆炸。”
一旁的刘朝恩此时也走了过来。他伸手接过手榴弹,在手上掂量掂量,笑道:“这玩意儿比掷弹兵的家伙轻那么多,丢出去就听个响吗?”
上尉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这里面装了黄色炸药,威力很大的。”
见上尉好像有点想找个地方演示一下,我拍拍刘朝恩的肩膀道:“好了好了,上尉,你带人上那艘船。”我指着海拉尔河号运输船,“弦号414的那艘。你们的任务我也知道了,登陆作战的时候会让你们上去的。”
安排好特遣连的事情,我和刘朝恩一起往船上走去。这次作战的主力是刘朝恩的海军陆战队,我的陆军第一团会在海战队控制了登陆场后再上岸。侦察兵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多次潜入普兰店湾勘察,那儿的水文条件早已被我军得知。值得注意的是,后金并没有在普兰店湾布置任何防御,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海湾就像打开双腿的(消音)一样展现在海军的面前。
清晨5:20,船队完全驶出长生岛西南部的军港。灯火辉煌的港区逐渐远离,我在指挥室里往外望去,依旧黑暗的夜空并没有如梦里一样被探照灯照亮,船队上方也没有空军的歼击机护航。这个梦是如此清晰,又是如此的富有吸引力,每个男人都会为那样凶猛和狂暴的战场感到痴狂。
如果战争不会死人的话,我们一定会爱上他。
海湾两面的山丘上,陈卫国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腰刀放在一旁,正给自己的手枪装弹。他的身前跪着四五个建奴,双手被绳子捆在背后,嘴巴被草绳绑住,不停地“呜呜呜”地叫唤。借着燃烧的火把,陈卫国慢条斯理地把药包撕开,将火药从枪口倒进枪管,随后把铅弹从枪口塞入。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细树枝,把铅弹顶到枪管底部,再把药包里剩余的一点火药倒入药池,把击锤掰开。
等到子弹装填完毕后,陈卫国才抬起头,看着身前那几个倒霉蛋,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大胆,谁让你们这样捆人的?还不快把骑都尉大人松开。”
站在一旁的狼人们答应一声,笑呵呵地把一个花白辫子的男子托起,解开绑住他嘴巴的绳子。
那男子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背靠着一块石头。他嘴边满是流出的口水,却没有擦拭,而是昂着脑袋对陈卫国冷笑:“既然要松绑,为什么不把我手上的绳子也解开?”
“这也是为了大人好呀。”陈卫国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慢慢踱步到一个依然在地上挣扎的建奴身边,面向男子道,“若是给大人松绑,大人必然奋起反抗。如此,我。。。哦,不好意思,奴才跟着澳宋天朝久了,忘了怎么称呼主子了,真是罪该万死。主子要是动手反击了,奴才手下的番子难免要一枪把主子崩了,那样对主子也不好,您说是不?”
正说着,那男子眼前便闪过一道火光。“砰”!
陈卫国缓缓低头,看着脚下那胸口被轰出一个血洞的建奴,耸耸肩:“对,就像这样子,主子也不想被打出一个洞吧。”
男子收起脸上的冷笑。他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些:“刚阿,你之前一铳不发拿下这里,现在倒是主动开铳,真不怕被我大金的岗哨发现?”
“此一时,彼一时,瓜尔佳·卫齐。”陈卫国收起了有些浮夸的表演,淡淡地叫唤那男子的名字。
“达哈苏,带卫齐起来看看。”
听到陈卫国的命令,一名穿着黄色棉甲的建奴恭敬地领命:“喳。”随后,他便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卫齐的领子,把他从草地上拖起来。
“我自己会起来。”卫齐冷冷地呵斥着,却还是被达哈苏抓着后脖子,像拎着一只猫一样拉起。转过身子,卫齐呆呆地睁大眼睛。半个时辰前还漆黑一片的海面,此刻布满绵延五六里的船队。一条条艨艟巨舰首尾相连,两岸山地上闪动着一点点火光,竟是上岸的澳宋特工点起火把,为船队照亮航道。
东北方的矮山上,一处一处的篝火被点燃,尚未被狼人们摸掉的后金岗哨发现船队的踪迹,迅速用火光向新金传递信号。“来不及了。”陈卫国不知何时已走到卫齐身边,有些感慨地叉着腰,望着缓缓进入普兰店湾的船队。
“大宋不怕被发现。大宋不在乎。”
陈卫国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恭顺的达哈苏,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你做得很不错,我会向组织上介绍你的功劳。现在,带卫齐下去吧,没我们的事情了。”
达哈苏习惯性地下跪道:“奴才多谢卫国主子,为大宋效劳,是奴才的荣幸。”
目送达哈苏和另几人拖着卫齐离开,陈卫国转身看着地上那几人:“你们呢,还要跟着建奴反抗我大宋天兵么?”
一旁的狼人上前扯掉他们嘴里的草绳,其中一人马上大喊:“主子爷,主子爷,奴才愿意归顺大宋!”
陈卫国赞许地朝那人点点头。其他人见状,谄媚的求饶声和马屁声顿时不绝于耳:“奴才也要归顺大宋天朝!”
“杀光贝勒!灭了大金!奴才要加入大宋!”
“大宋万岁!求爷爷饶了奴才。。。”
陈卫国眯着眼睛听了好一会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助手手中接过一支步枪,把枪口塞进第一个求饶的那人嘴里。他有些遗憾地说:“晚了。投降的有一个达哈苏就够了,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白甲都不是,留着你们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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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阳光灿烂。昨日下了一场大雨,现在海湾里的空气依然有泥土的腥味。已经用过早饭的海军陆战队士兵们静静等候着,手中的钢枪装好子弹,班长和排长们正在一个个检查燧石,连指导员大声为战士们做最后的动员。
两侧的陆地逐渐收缩,航道变得越来越狭窄。
陈尚奇倚着栏杆,脖子努力伸出船舷,向左看着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船队。在自己暂时看不到的地方,一轮轮炮响正越来越清晰。
“连长,我们快到新金了吗?”
陈尚奇收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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