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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重生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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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败了,往后我可不惯着她!”
肖义烦躁的很,随口应付着:“你爱咋办就咋办!”说完也不再管她,双手插在袖口里颓废的往张家走。
肖老太太气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说到这肖老太太也多了丝伤感,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为了儿子还得算计着,结果却是两头都不讨好!此时她也没心情闹腾了,朝着林家呸了一声,神情恹恹的回去了。
张家,胡秀娟和卫平闹了个不开心,俩人谁也不理谁的一个在院里抽烟,一个在屋里生闷气,张老太太和张老爷子、张福生则躲在里间不露头。
汪红霞带着闺女回来莫名的瞅了几眼,却啥话也没说,等身后的肖义一进院就拉着他进厨房烧水泡茶。她包里还藏了几两上好的茶叶,过会一半拿给张家,一半送给村长,好让肖义在村里找份事做。
可肖老太太回来看到那包茶叶时,伸手就夺了过去,还没等她开口骂,汪红霞就冷冷的盯着她:“那是给你儿子做人情的!你拿吧,回头一家老小吃喝你自个想法子!”
肖老太太张张嘴噎的说不出话来,肖义也气老娘不分轻重,不由得偏向媳妇,“娘,这会儿都是啥时候了,你咋啥都要!如今咱家可用不起这玩意儿!赶紧还给红霞办正事!”
“搁乡下能办啥正事?没得糟蹋了好东西!”虽是硬着脖子反驳,可到底肖老太太还是把东西还了回去,只不过嘴里却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听得汪红霞差点没火爆的闹起来。
肖义见此头疼的很,只好拿上茶叶拉住老娘一起去找老村长,这会儿要是让婆媳俩搁一块儿,指不定就会动起手来。自家老娘是个啥样人他清楚的很,一向是不讲理不饶人,媳妇汪红霞也是个强硬不服软的,她眼里可没有啥孝顺不孝顺的,亲爹她都能下得去手,何况还是个她一向看不起的乡下婆婆。
冷眼看着丈夫和婆婆出了张家,汪红霞心里只觉憋屈的很,偏偏身旁的大闺女肖蓉还一脸不耐的催问:“妈!咱啥时候回城里?你瞅瞅这地方是人待的吗!”
汪红霞心里有气,这话就犹如火上浇油,说出的话也重了起来:“甭管是不是人待的!咱家以后就暂时住这了,不想待你就自个滚!”说完,她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翻出几个带来的白瓷茶缸开始泡茶。
肖蓉在一旁红了眼,泪珠子直直的在眼眶里打转转,没一会儿就掉了下来,坐在小凳子上的肖梅瞥了她一眼没吭声。姐妹俩相差一岁半,脾气都是自私凉薄的紧,一向都是争锋相对吵吵闹闹的,谁也不让谁,这会儿肖蓉哭,肖梅心里乐意的很,不过她也不乐意待在这穷地方。
汪红霞端着泡好的茶水准备送往张家堂屋,还没出厨房肖梅就没忍住的问了起来:“妈,咱回去找姥姥、姥爷他们不成吗?干啥非得待在这!”
汪红霞一顿,回头看了眼小闺女,又瞅了眼掉眼泪的大闺女,都到这个地步了,俩孩子还是没认清现实,“咱家败了,你姥姥、姥爷下放到山沟沟里去了,还不如咱这,你俩愿意去?”
肖梅呆愣愣的,她不太明白啥叫败了,可她知道下放到山沟沟里是啥意思,隔壁家的李小丰家就是去了山沟沟里,工作没了,房子也没了,李小丰生病住院,全家都凑不出五十块钱来。
这么说,姥姥、姥爷如今和李小丰家一样了?没工作、没房子,最重要的是没钱
肖蓉也是愣怔了一会儿,过后揉揉眼睛眼泪也不掉了,低头沉默着不说话,显然肖梅想到的,她也多多少少的想到了。
汪红霞再顾不得两个闺女,端着茶水进了张家堂屋,却发现胡秀娟和卫平都不在了,四处看了看便放下茶水去里间问了张老太太。
屋里太暗,张老太太又低着头,汪红霞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着那微哑的嗓音道:“俩人一块儿出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干啥,难得表亲之间还能这么亲,卫家的小子也是个有本事的”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汪红霞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这老太太话里有话,想起胡秀娟和卫平相处时的得意热乎劲,她心里有了丝了然,瞅了眼张老太太,这老太太心里怕也是清楚的吧,那这会儿说这话,这是想拿她当枪使?
“肖家的房子几年前就塌了,你们现在回来也没个地儿住,咱家都是秀娟做主的,你去找她说说,她要是乐意,你们这个冬天就住这好了。”张老太太这回抬起了头,面上笑呵呵的,看起来很是慈爱。
汪红霞看了笑笑连连应好,转身出屋后就冷下了脸,这老太太比自家那个粗鄙愚笨的要难应付的多,也就胡秀娟自个认为好糊弄,不过幸好,老婆子要对付的人不是她。
还有一章大概要到晚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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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秘密哭诉
出了张家没走多远,汪红霞就远远看到草垛子后躲着的卫平和胡秀娟,俩人说话的声响还挺大,汪红霞隐约听到了几句,心中一动,便凑近躲在一旁偷听了起来。
“你跟那老婆子较个啥劲!真要惹恼了她,那丫头你这辈子都甭想要回来!”胡秀娟喘着粗气,鼻子脸颊都冻的红通通的,一身灰仆仆的打扮,再加上皮肤粗糙泛黄,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她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卫平瞅了她几眼,顿时烦躁的扭开了脸,以往那些个风花雪月如今都淡了下来,他现在还愿意和她牵扯,为的就是那丫头。他翻年都三十五了,前些年也娶了妻,可一直没孩子,后来便又离了婚,到如今也没再娶,那丫头长的太俊,养个几年绝对能攀个好人家,日后他老了,也好歹有个依靠,可这都拖了多久?孩子还是没要回来!
“你先前是怎么给我说的?说过不了多久就把孩子弄回来,可这都啥时候了?等那孩子再大点,还没能养家去吗!”卫平越说越烦躁,他实在没有耐心再一点点的等机会,恨不得这会儿就去林家把孩子弄走。
“你以为我想拖?!”胡秀娟也起了火气,“那事是能说开的吗?万一传出去,那下回县里批斗台站着的就是咱俩!那上了批斗台的都是啥下场你自个不清楚?咱俩要是都搭了进去,最后还是一场空!”
发完火,俩人都沉默了下来,没多久,还是胡秀娟服了软,“你放心,你是孩子他爹,就是再大那也是你闺女!林家那两个老不死的还能活几年?咱有的是时间,到那时我和姓张的离了,咱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胡秀娟说的很好,卫平也有些意动,往后若真有个老婆孩子的,那日子也有个盼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丝怀疑,“那丫头我看着长的不像我,也不太像你,你到底算对了日子没?别不是我的种。”
胡秀娟心里一咯噔,面上有些微慌,想想便捂脸哭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为了你我啥事都没少做!还瞒着婆家给你生了个闺女,如今你倒是想不认账了?好!你姓卫的既然不要,那日后就别来找我!那丫头原本就被张家给扔了的,你不稀罕,我也不稀罕!”
话落,胡秀娟扭身要走,脸上实实在在的挂满了泪,看得卫平有些不自在,慌忙就拦住了她,“我啥时候说不要孩子了!你当初离婚时,若是带着肚子来找我,我指定娶你!”
“呸!那时候我要是找的着你,我至于嫁到张家来吗!”胡秀娟气性不减,也不给他好脸。
卫平赶忙又赔罪,“是我的错行了吧?我这不是想着,当初我结婚几年都没孩子,和你在一会儿的那时候不过才半年,你如今突然告诉我给我生了个闺女,我这心里不是不相信,就是觉得不真实,跟做梦似得。”
胡秀娟掐了他一把,“你结婚几年没孩子那是你媳妇生不出来!”
“是是是,她自然是比不上你”卫平笑嘻嘻的说着好话,嘴皮子油滑的又把人给哄的笑了起来。
俩人闹了一会儿,卫平心里总算是没了怀疑,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把孩子弄到手,胡秀娟见了,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躲在不远处的汪红霞浑身打了几个冷颤,这俩人不但婚前有私情,竟然还生了个孩子?!这事够大,也够绝,悄悄后退几步,她不敢再多待,慌忙回了张家。
一路收拾好心情,确定让人看不出什么来,汪红霞才踏进张家,到了堂屋才发现丈夫和婆婆都回来了。
“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陪人多唠唠。”汪红霞有些不满,瞅了一圈屋里,俩闺女一个都不在,“闺女呢?”
“自个没长腿?要闺女自个找去!这都啥时候了,还稀罕着你那俩丫头片子!嫁过来这么些年,连个孙子都没给我生出来!就这一点,你一辈子都比不了我头一个儿媳妇!”肖老太太心里存了火气,这会儿终于发泄了出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一点也不顾忌这里是张家。
汪红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旁坐着的肖义怕这婆媳俩再闹起来,连忙拉住双目喷火的媳妇,一面又对母亲呵斥着:“妈!你别跟着瞎添乱了!这是张叔家,您老也不怕别人笑话!”
肖义真生起气来,肖老太太还是有点怕的,可又见不得儿子护媳妇,不免心里憋屈的红了眼,“到了啥时候你都护着你那媳妇,我辛苦养大的儿子,到了护的却不是我”越说,便越是伤心,肖老太太一时悲从心来,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义面色尴尬,瞅了眼媳妇,见她一直冷着脸心里也不舒坦起来,说出的话便有些冷硬:“俩闺女都在厨房烧地瓜呢,你担心闺女你回来咋不自个先去找?明知道娘的脾气不好,你还偏偏这个时候去问她。”
“我就问一句话怎么了?哪惹到她了?说白了她不过就是想找机会磋磨我!你娘嫌我没给你生儿子,你是不是也这么想?!怪不得一回来就去认儿子!你要不想过了,咱俩一拍两散!”汪红霞也是伤了心,说完就红着眼跑去了厨房。
肖义颓废的抱头蹲在地上,家里的这俩,个个都是大佛,他是一个也招惹不起。
肖老太太见儿子不来劝她,心里恨极了儿媳妇,脸上老泪纵横,哭的伤心不已,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肖义小时候的事:“你八岁那年,家里断了粮,娘跪在人门口求着借粮养活你。你小时候调皮弄坏了你爹的烟杆,你爹那暴脾气的一巴掌抽了上去,娘抱着你替你挨了那一巴掌”
絮絮叨叨的说个不断,听得肖义也是红了眼,起身就跟老娘道了歉,肖老太太便抱着儿子哭。这会儿,里间坐着的张老太太抹着眼泪出来了,“老姐姐,咱都是苦命的人,你这儿子还是不错的了,我那儿子,那是真真的伤我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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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离去
张老太太话刚落,里间窝在床上的张老爷子就不耐的嚷嚷了起来:“哭个啥?!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张老太太身子一僵,随即便沉了脸,抹了把眼泪便不再吭声,转身回了里间。
被人这么一说,肖老太太也不自在起来,一旁肖义赶紧又好话劝了几句,给了个台阶,肖老太太总算是止住了泪,不过对儿媳妇汪红霞,她心里依旧是恨的咬牙切齿,打定主意往后非得找机会狠狠的训斥一番。
这会儿,出去谈话的卫平和胡秀娟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张家,肖义便拉着卫平热情的说起了话,厨房里的汪红霞也打起精神的出来拉着胡秀娟唠叨一番,没多久就得了卫平和胡秀娟的保证,这个冬天就先住张家,等开春建了房再搬出去。
至于肖老太太,她还算是知道轻重,知道自个说话不太中意帮不上什么忙,干脆躲去了厨房,可一进厨房见俩孙女大口吃着烧红薯,顿时脸色难看的一把夺了过来,嘴里更是小声的骂了几句,还说养丫头净赔钱,若是不听话便想法子卖了她们。
两个小姑娘一时间还真被吓住了,俩人挤在一起缩在墙根捂嘴就落起了泪,肖老太太也不管她们,自顾的把烧红薯都吃了个干净。
天暗下来时,胡秀娟着一块两斤重的山猪肉进了厨房,这是从别家买的,前些日子村里分山猪肉时张家也分了一点,可分回来的当晚就直接炖了吃,今儿个为了这两斤山猪肉她跑了三四户人家,好不容易的买回来两斤肉,肥多瘦少,吃起来绝对香的很。
肖老太太一看到肉就流起了口水,上前就要帮忙切,胡秀娟鄙夷的躲开了她,连同肖蓉、肖梅一起,把祖孙三人全赶出了厨房,对外喊起了张桃姐妹过来烧火做饭,她在一旁看着做监督。
没过多久,辣椒爆炒的肉香弥漫整个张家,个个嘴里吸溜着口水,可惜大多数人是吃不上的。
卫平先前就交代过了,两斤山猪肉炒好,大半端到堂屋做他和肖义的下酒菜,剩余的小半分成两份,一份胡秀娟自个吃,一份送到林家给林清,既然是他闺女,咋地也得给点儿甜头。
胡秀娟有些心疼不乐意,可她想遍招也入不了林清的眼,只能听卫平的主意,若是在这么僵下去,她怕卫平忍耐不住的直接上门把孩子抢走。
因此,当林清在家正香喷的吃着老太太煎的鱼块时,林家院外响起了胡秀娟的喊话:“五丫!妈给你送肉来了,快开门,妈今儿炒的山猪肉,香的很!”
“咳咳咳!”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林清一下,一口鱼肉噎在了嗓子口,连连咳了几声,林清双眼泪汪汪的朝老太太委屈的喊道:“奶……”
“快喝口汤!”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赶紧端起面前的菌菇汤喂她喝了几口,一边朝外恨声骂了起来:“咱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天天不让人安生的过日子!阿朗去开门,把人给我哄走!”
肖朗沉着脸拎了盏油灯起身出了屋,一旁太叔公和张文和也是脸色不好,小丫头一向胃口小偶尔又挑食,人四五岁的孩子都比她吃的多,今儿个老太太煎鱼块,她难得胃口大开的吃了好几块,这会儿噎了这么一下,怕是又没胃口了。
开了院门,肖朗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盯着胡秀娟看,配着那高大健壮的身形,很有气势不说,还唬人的紧,似乎下一秒就能暴起来揍人。
胡秀娟显然是被吓住了,手里端着的粗瓷大碗颤巍巍的抖了几下,不过还是强撑着说明来意:“我给五丫送、送点儿肉……”旁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只因肖朗瞪着碗里的肉脸色越发难看。
灰色的粗瓷大碗里,两三块筷子厚的肥肉片夹在半碗的辣椒咸菜中,连个酱油都没有,白花花的肥肉片油腻腻的,旁人见了怕是胃口很好的吞下去,可家里的小丫头却最是厌恶肥肉片,她连红烧肉上面的丁点儿肥肉都咽不下去,更别提面前这厚厚的肥肉片,要是让小丫头看见,指定又是两三顿的没胃口。
“家里不缺肉,你自个端回去吧!”肖朗说完便不再理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胡秀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呸了几口,一边还嘀咕着骂了几句,最后回去时,用手挑出碗里的肥肉片全塞到自个的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下了肚,连带着油滑香浓的辣椒咸菜也一块的吃了下去,辣的她吸溜吸溜的直冒口水,从地上抓了几把雪放到嘴里才缓了许多。
回了屋的肖朗跟老太太说了这事,老太太撇撇嘴没说啥,大晚上的端着两三块的肥肉片来送肉,还这么吆喝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她心里头的那点儿心思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林清胃口不减的又吃了两块煎鱼,一面对肖朗道:“明儿个咱也去那边说说,我不喜欢吃肥肉片,我喜欢吃鸡,让她送只鸡过来,快过年了,我长这么大她都没送过东西。”
肖朗笑着点点头,老太太在一旁和太叔面面相觑,不由得笑的开怀,张文和也明白了林清的意思,凑热闹的举手说明儿个他去问。
可谁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胡秀娟就离开了清河湾。
卫平要回镇里,胡秀娟这些日子也在村里待够了,钱淑芬和毛云被她收拾的老老实实,张家吃不好又喝不好,她算是厌烦透了,便跟着卫平一起回了镇上。
可她前脚离了村,后脚张老太太就自个说了出去,说表兄妹之间亲近的很,给家里送了不少的粮食。这话起先也没啥,可最后张老太太故作糊涂似得说的越发暧昧不清,再加上住在张家的肖家人支吾着说不明白,村里许多长舌的媳妇婆子便胡乱传了起来。
小竹妈没事就往林家跑,跟老太太唠的热乎的紧,林清偷听了几次便无语的不再理会,每天拉着小竹子和肖朗、张文和一起朝外跑,不是弄两条鱼回来,就是去竹林捉竹狸子,几天下来,两家的屋檐下挂了不少的鱼和竹狸子,过年的肉食不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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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冷清
离过年还有两三日,张家再次断顿的饿了半晌,胡秀娟一直不回来,张老太太和肖老太太朝村长借了一次粮,若是每日稀饭的省着吃,熬到过了年还是没问题的,可张家和肖家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离过年的前一天粮食全都吃了个干净。
这回,张老太太带着全家去了胡家借粮,说是借,其实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张家拿着胡秀娟和卫平不清不楚的事逼迫胡家借粮,要是以往,胡家人吵上一顿,或许多多少少的会借点,可这会胡家自个也是将将够,自是不肯借,又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张家管不好儿媳妇怨不得别人。
张老太太气的够呛,闹了半天也没闹出一斤半斤的粮食来,最后又饿又冷的哆嗦着回去了。
一回到家张老太太就到处托人去镇里找胡秀娟,可外面大雪封路,谁也不愿意去,无奈之下便把家底全拿了出来,想暗里在村里买点粮食。
可这年头家家粮食都不够,谁家都没有闲粮拿出来卖,跑了几家无果后,张老太太又把注意打到了林清身上,想让张桃几个把人哄出来,再让张福生说说好话、装个可怜,小孩子人小心软,没准就被糊弄住弄点粮食回来。
张老太太想的挺好,但林清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何况经了这么多事后,老太太把林清看得极严,尤其是杜绝她和张家人接触,张桃姐妹几个连林家的院门都进不了,更别提把人哄出来。
到除夕腊月二十九这天早上,眼看着晚上的年夜饭全家老小要一起喝西北风,张老太太只好厚着脸上林家求了一回,全村要说有闲粮的,也就林家这一家。
不过老太太是个记仇的,一样连门都没让进,直接把人轰走了。
最后还是老村长心软的再次帮了把手,从大队里凑了点粮食借给张家。至于肖家,一家子老小嫌到处借粮丢人现眼,便躲在张老太太身后捡现成的,反正只要张老太太借着了粮食,她还能不给他们吃不成?
谁料想,这回张老太太还真不给他们吃了。
张福生一把粮食背回来,张老太太就将粮食藏在她自个屋里头的大箱柜里,拿家里的一把老锁咔吧一声锁了起来。
钥匙就挂在张老太太脖子上,该做饭时,她亲自开锁拿粮食,拿多少做多少,就是不再管肖家五口每天的吃喝,就连几个孙女也只得每日一小碗稀得能照人的稀饭,张老太太的原话就是:饿不死就成!
到了饭点,肖家五口人瞪眼瞧着张家人吃,几次想张口但都被张老太太一阵哭诉给憋了回去,肚子里差不多饿了一天,这会儿闻着粥香,全家一个个咕噜噜的直打响,两个孩子肖梅和肖蓉早已红了眼,啪嗒啪嗒的掉了不少的泪。
汪红霞心疼的把闺女搂在怀里,对张家这般的做法又气又恨,可却无奈至极的不敢闹。
原本她们就是借住的,没给钱没给粮,白住的,人就一口吃的都不给,谁也挑不出理儿来,这要是闹起来,万一张家借这机会把她们一家赶走,这大冬天的一夜就能把人冻死。
熬到天暗下来,又冷又饿的肖老太太最终拉下了脸,坐在借住的西屋里和汪红霞吵吵了几句,让她去村里借点粮回来。
汪红霞没同意,她一个女人,又是外来的,加上当初和肖义结婚时闹出的事,现在村里就没一个肯正眼瞧她的,要不是散尽家财上下都打点好了,怕是这会儿她一回村就被人给拉去批斗了。在这大过年的时候让她跑去借粮?等于就是上门让人作践!也亏死老婆子想的出来。
“娘自个咋不去?这村里娘你也住了大半辈子,家家户户的不比我熟悉?有这几十年的交情在,咋地也能借个几十斤的粮食回来。”汪红霞这话带了点讽刺挖苦,她知道自家婆婆的为人,这村里怕是没几个愿意拉她一把的。
果然,肖老太太黑了脸,盯着汪红霞的目光阴测测的,汪红霞也不怕,坦然的拍拍衣裳拉着俩闺女去厨房说是烤烤火、暖和暖和,粮食不给吃,这柴火总不会再不给用的。
出了屋,北边张家堂屋的门已经关了,屋里也没个灯光,这会儿怕是早早上床睡了,汪红霞瞅了一眼心里起了些旁的心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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