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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盛宠:庶女为后-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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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生,你这命不太好啊。”

    齐璟琛漠然。

    云绾容轻咳,眼珠乱转,无处落定。

    张婶子没想到是这么个状况,难怪俩孩子行事毫无分寸,都怪身旁无父母教导啊!

    这会她怒也消了,甚至还有点可怜他的。

    一对苦命鸳鸯哟。

    张婶子叹气:“那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桃酒村年景荒凉,实话说,不是个长住的好地方。”

    齐璟琛眼神微微一动:“记得三四年前通渭河这边修了条长堤?”

    “对,怎么了?”张婶子回忆道:“桃酒村几乎每年夏汛都会受波及,这里的人啊早早逃了,就算修了堤,心里也害怕,没多少村民再回来。”

    “此番前来,是想祭拜故去的亲人。”齐璟琛缓缓述道:“那年汛期,小姐亲人亲下险情抢修河堤,不料被卷进激流之中。后来河堤修好了,小姐的亲人再没回来过。”

    云绾容直了眼,等等等等,劳烦你告诉我那位舍生取义的亲人是谁?

    长堤修好后,这里几年没受灾,张婶子对朝廷拨银修堤之举心怀感激,听闻齐璟琛之言,更是感动难言:“是哪位大人?可惜我一介妇人,没见过青天老爷们,姑娘既是后人,那婶子更该帮你才对。”

    “有劳婶子了。”齐璟琛客客气气问:“听说当时官府请了熟识地形的当地人协助,婶子记不记得当初同修水利的是何人?”

    张婶子眼睛一亮:“记得!就是村子里的张仲才,这家人没搬呢,你们找他?”

    齐璟琛点头:“主家与之有故。”

    “你家府上干了大好事啊,河堤不修,这里百姓全活不下去。”张婶子感慨完,热情地说:“你们从外头来,陌生人在村子走动也不方便。你们先别自个去,让张婶子带着,遇事还能给你们挡一挡。”

    “如此,谢婶子了。”

    张婶子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地里扯了把瓜菜,往张仲才家去了。

    云绾容佩服地瞅着齐璟琛,深觉自身道行还是不够啊,半路被截了戏不说,人家三言两语转了调,无声无息打探到消息。

    齐璟琛觉得可以算账了,悠悠地捡起靠在角落的笤帚,在手中掂了掂。

    “!!”云绾容惊坐起:“兄弟,你想干嘛?”

    “叫爹都没用。”齐璟琛莫得感情地冷笑:“咱俩同甘共苦,让你也尝尝滋味。”

    “你先冷静!”云绾容蹦开,躲在桌后欲哭无泪:“我也没想到婶子如此热血正义啊!”

    “刚才不挺厉害,躲什么躲?”齐璟琛一抖笤帚,步步逼近。

    云绾容嗷地哀呼,满屋子乱窜,丧心病狂的皇帝压根没有君子风度,心如针尖,辣手摧花搞报复。

    “曾经你说天捅下你来扛,现在你居然想捅我!你不疼我了!”云贵妃悲痛欲绝声声怨,提裙往门外直奔,抓都抓不住。

    齐璟琛气得手抖,啪地扔了笤帚,说她是猴真没错,这是要窜天!

    追出门外,人没跑远,抱着颗树躲在后面呢,见他出来还神色万分之得意。

    他的贵妃多机灵,还知道在外必不会罚她,崩了侍卫的身份。

    不行,好气,想把人摁进泥坑里!

    齐璟琛抚抚心口,这刻真想撕碎了伪装先给她个教训。

    张婶子回来时带着个中年人,看到两人以为他们在外溜达,只把张仲才介绍给齐璟琛:“这位便是你要找的人,祭奠亲人的香烛呢?”

    “算了,你们也不容易,婶子帮你准备。”张婶子自话自说,要回屋里取东西。

    “有劳婶子费心,不如这样,我们先和张叔前去河堤?”云绾容知晓皇帝对此事上心,便掏碎银塞张婶子手里,如是说。

    张婶子责怪嗔她下,把银子塞了回去,没肯要:“行,你们先走,婶子很快过去。”

    这边张仲才半是疑惑半是防备地看着齐璟琛,齐璟琛淡笑:“张叔先请,咱边走边说。”

    “你们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张仲才看了眼云绾容,跟身旁男子说:“我记得当年没有被水卷走的官员。”

    齐璟琛笑:“张叔好记性。”

    张仲才脸色一正:“你们是朝廷的人罢?前来勘察河堤?”

    “视察水利,不止这通渭河河堤,别处也要看的。”

    张仲才见他闭口不提身份,独自前来无所畏惧的模样,暗自揣测这人身份可能比源州知府还高,不然怎么敢越过当地府衙,说办就办呢?

    刚才张婶子祭亲的话,多半是遮人耳目的举动罢。

    如此一想,张仲才愈加恭敬。

    张仲才虽住村子,但非目不识丁的泥腿子,祖上是读书人,只到他这一代,科举失利,又对水利多有兴趣,才走上这条路。

    直走挺远一段距离,风吹过来,带着河腥味,绕过几间破烂房子,宽宽长河展于眼前。

    张仲才带人上堤,边走边说:“不知您想看哪里?河堤修好后,正巧接连几年风调雨顺,倒未真正发挥用处。不过有它在,大伙儿都安心。”

    齐璟琛没说话,走着走着,忽然抽剑往固岸石上一劈。22


………………………………

第563章 说干就干狠角色

    张仲才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跳,双腿条件反射往后退,等他站定,看这侍卫装扮的公子面不改色,说干就干是个狠角色啊。

    堤石被劈开一角,里边内容完完全全暴露在面前,齐璟琛伸指拭了拭截面。

    云绾容被劈出火花的那一下惊住,乖乖,您这剑使得还真趁手,一点都不心疼啊。

    她也凑过去瞧了瞧石块,可惜对这些并不太懂,不打算添乱了,悄悄勾勾皇帝的手,对他的剑更为好奇:“给本小姐看看?”

    齐璟琛看都不看随手给她:“小心,莫伤到。”

    云绾容小鸡啄米般点头,兴致勃勃捧着剑看了又看。

    厉害了,当真削铁如泥啊,半个缺口皆无,也就皇帝能得如此厉害的宝贝。

    张仲才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圈,更确定内心想法。

    侍卫装扮的果真不是侍卫,一路走来皆无半丝身为下属的约束和分寸,而这位他奉为小姐的,娇滴滴的像真千金……哎哟哟所以这都什么跟什么关系?张仲才思绪混乱,理不出来了。

    他干脆蹲下捡起小半边石块,里里外外端详,用指抠了抠表面。

    “剑是宝剑,千金难求罢?”张仲才感叹道。

    齐璟琛看了眼拿着他的剑,眸光大亮如获至宝的云绾容。

    能不是好东西?精到不行的云贵妃,一要一个准。

    齐璟琛并不说破,挑眉:“何以见得?”

    “这里的固堤石用桐油石灰糯米,与黄泥掺和制成,异常牢固,若制作城墙则坚不可摧。”张仲才道:“寻常匕刃,哪能一刀削掉呢?”

    齐璟琛听闻,眸光波动:“如此说来,此处石材用的是真材实料?”

    张仲才放下手中石块,半是沉默,须臾笑说:“固堤石的确没问题。”

    日日与朝中众臣博弈,齐璟琛察言观色的本领登峰造极,他感觉张仲才有未尽之言。

    长长河堤,一眼到头外面全用这种石材砌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牢不可破,任谁见了都不得不感激官府的用心。

    张仲才却一路无语。

    张婶子惦记着答应了别人的事,家中翻找出香烛银宝,数量不够又去邻家借了些,匆匆折返时遇到向她打听的人。

    “这位婶子,有没在附近见过一男子,京城面孔,或许还带着女眷,模样出众。”

    张婶子一听,心头咯噔,她捏紧了装着香烛的竹篮子,像平常一般大着声嗓说话:“没见过,还京城面孔呢,婶子我这辈子没出过镇,哪知道京城人是什么面孔。”

    打探消息的自然是源州知府派出的官兵,不过知府聪明了,官兵打探,皇帝不想让他知道还不是走了么,所以干脆让人换点衣裳,悄悄探听。

    面前两人走得久了,毫无所获,所以渐渐散漫并不上心,听张婶子说没看到,转头继续往别处问。

    “我们村子破败得很,一眼看到头了,谁会过来啊。”张婶子提醒:“不如你们去前面武镇找找看,镇里有处落脚,大家都喜欢去那。”

    官兵瞧几眼村里房屋,稀稀拉拉破破旧旧的,人烟稀少,心里信了张婶子的话。

    “走吧,这里也问过了,没人。咱走半天了,正好去镇上买点酒菜填填肚子。”

    一人如此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张婶子见他们走远,心口提了半天的气重重放下,提紧篮子小跑着往河堤去。

    正稀罕着宝剑的云绾容率先看到步履匆匆的张婶子,迎上前问:“婶子何故,如此慌张?”

    张婶子原本提着的心,看到她随手抓的利剑,更紧了:“哎哟姑娘,别拿剑耍啊,小心伤到。”

    说完她夺了宝剑塞回齐璟琛手里,顺带还瞪了他一下:“你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这是能玩的东西?”

    云绾容心虚地摸摸鼻子,转身看河。

    齐璟琛呵呵,挽了个剑花。

    唯有张仲才提心吊胆,真怕折着寒光的宝剑像方才劈石头一样劈在张杏花身上。

    一无所知的张婶子将竹篮塞给齐璟琛:“刚才有人四处打听,多半在找你俩,你们小心些,今晚就别去镇上了,在婶子家凑和住一晚上?”

    齐璟琛与云绾容对视一眼。

    云绾容上前接住竹篮,眉目忧愁地说:“没想到他们追得这么紧,又劳烦婶子了。”

    “不劳烦,左右家中只我一人,你们不嫌弃婶子家寒酸就好。”张婶子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盘算许久终于下了决定:“那就说好了啊,你们忙完先回婶子家中,趁天不晚,婶子去镇上买点东西。”

    说完张婶子匆匆离开,连张仲才想提醒她半句都找不到机会。

    云绾容翻看了下竹篮,听到齐璟琛同张仲才说:“张叔,这里的村民都走了,你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沉默的张仲才抿了抿微干的唇,然后笑了笑。

    云绾容观察到了,笑意轻浅,故道:“张叔肯定是因为放心啊,护岸的长堤修筑时张叔也参与了呢。”

    “这位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张仲才搓搓手。

    齐璟琛拧眉。

    这条河堤存不存在问题她无处得知,但皇帝的表情她懂啊,云绾容一看就知道皇帝心里存着事。

    宽宽的河水平静流淌,若非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出此刻温柔长河,洪水奔涌淹卷一切骇人心魄的景象。

    她看了眼手中篮子,寻一僻静之处,河水旁安静地点燃香烛。

    细细轻烟随风飘散,许是云绾容的眸光太专注、太虔诚,张仲才有一瞬间的动容。

    “小姐在祭奠亲人?”他问。

    “张叔应该猜到了,并没有什么长辈。”云绾容平和的声嗓低低的响起:“我是在祭奠,命丧通渭河的数千百姓。”

    张仲才心中一恸。

    搁在心底的秘密,一年年沉寂,此刻却像要变成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

    他缓缓半跪在河堤上,粗糙的手一点点抚过堤面,沉痛地凝视着膝下长堤,纠结万分。

    “我能否信得过你们?”

    “你该信他的。”云绾容盈盈一笑:“就算京中重臣,也没人敢跟他叫板呢。”


………………………………

第564章 让温情见鬼去吧

    张仲才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三年了,他几乎没一个晚上睡得安稳。

    他想将内情上达天听,可身为寻常百姓,斗不起官,护不了己,谈何容易?

    也许是天意罢,终归让他见到了希望。

    “大人,草民该称呼您大人罢?”张仲才朝齐璟琛跪下,见他并不反驳,便如吃了定心丸般,完全肯定先前猜测。

    他娓娓道来:“草民对这片地形了如指掌,修筑河堤之时,官府的人过来问了许多关于水利之事,一开始他们很乐意让草民述出见解,也参考了一二。”

    “听他们说打算修建最牢固的河堤,这事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草民内心激动,恨不得掏出满腹学识助其一臂之力。”

    事情说到这里,完全没什么问题,齐璟琛问:“那后来呢?”

    张仲才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深深且长地哀叹,反问:“大人有没听说过有种筑法叫鱼翅河堤?”

    “愿闻其详。”

    “这是一种以青石砖垒而成的河堤,就如阶梯般,十八台阶倾斜而下。”说到拿手学识,张仲才解释得通俗易懂:“此处建堤,与通渭河水流成夹角,洪水冲击而上,河堤能将其再次引流回江水之中。”

    齐璟琛听出关键:“如此说来,那么洪水对堤坝的冲击威力减弱,洪水亦不会涌起伤民?”

    “正是,鱼翅堤看似堵水,实则引水。修筑堤坝的砖石皆带凹凸锁扣,牢固程度不是其他方式能比的。”张仲才详尽道:“通渭河水患严重,草民认为,只有这样的堤坝才能抵挡洪灾。”

    齐璟琛开口:“那如今我们脚下河堤……”

    张仲才痛心道:“当时草民和大人们解释得清清楚楚,大人们也说照草民意思,修建鱼翅堤。谁知到了第二日,草民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回去。”

    “这是何故?”齐璟琛皱眉。

    “大人们说图纸按草民说的起草妥当,后边都是运泥搬砖的苦差,不必草民费力。”张仲才回想当日,表情渐渐转变:“一开始草民不疑有他,毕竟能被朝廷派来修建水利的官员肯定有真本事,谁知却是我太想当然了!”

    张仲才愤道:“大堤日夜修建,不多时修完好长一截。草民觉得不对劲,鱼翅堤要用桐油糯米等物和泥,工序复杂,而它修得未免太快了。”

    齐璟琛云绾容听得心头一紧,知道事儿来了。

    “事关村镇百姓,草民不放心,有天夜里混进劳作的苦力中。”张仲才愤而闭目,控诉道:“草民亲眼所见,这条要护命的堤坝,内里不过用淤泥填垒,莫说搭建鱼翅堤,里边连块固堤的碎石都没有啊!”

    云绾容震惊,她盯住脚下,外头修得光鲜亮丽仿若坚城,里头居然是个渣?

    齐璟琛眸中酝酿起风暴:“你是说,这条河堤,不过虚有其表?”

    “正是。”张仲才红了眼眶,朝齐璟琛磕头道:“大人,您问草民为何不搬离桃酒村,草民不是不想搬,而是不能啊!”

    “这条堤是源州官府主持修建的,草民小小百姓,如何能与之抗争?草民上诉无门,走了又对不起良心,草民该如何?”张仲才眼中带泪:“洪水何其猛烈,而这条河堤不过是个空壳子。”

    “大人,如今夏日汛期将至,如若洪水再来,这条堤扛不住,这里的百姓恐怕也逃不过啊!”

    张仲才声声痛诉,齐璟琛冷意迸发,脸上宛如风雪骤至。

    云绾容不曾想这里的官员猖狂至此,居然拿千万百姓的命不当回事。

    难怪皇帝执意巡经源州,瞒住当地官员水路急下,又换身份遮人耳目。

    她亲自将张仲才搀扶起来,问:“可河堤已筑成,张叔是否有化解之法?”

    张仲才摇头:“除了重修,别无他法。只这一来,前头人力钱财全白费了,再修所需白银,又从何而来?”

    “他们胆敢滥竽充数,恐怕就是眼热赈银,不知贪墨多少。”齐璟琛冷笑:“再等两日,会有人下来准备重修之事,到时再来劳烦张叔。至于他们吞掉多少,我叫他们全吐出来!”

    张仲才内心大震,多年的压抑不安忽地散去,期盼渐生。

    “张叔且先回去,今日之事暂时别向旁人说起。”齐璟琛吩咐。

    张仲才无不应下,躬身告退。

    齐璟琛面朝宽河,负手而立。

    河风卷着他的衣角,衣袂翻飞。云绾容看着挺立的背影,心绪复杂:“皇上。”

    齐璟琛转身,沉声道:“等天黑后朕派人悄悄前来挖堤勘察,不管真假总得弄个清楚。”

    他抚好云绾容被河风吹乱的发丝,道:“你不必担心朕,朝中不见得光的事朕见多了。咱回去,这些天你跟着朕奔波也辛苦,打探好此事咱就回行宫。”

    云绾容被他摸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点头。肯定是河风太暖,所以连皇上说话都温柔了。

    在河堤耽搁不少时辰,两人回到张婶子家,张婶子还未回来。

    齐璟琛秘密召来暗卫说话,云绾容在破院中溜达,意外发现院角圈养了两只小鸡崽,蓬松毛茸的幼毛,豆大黑漆漆的眼睛,声音嫩得,叽叽乱叫。

    云绾容登时被萌住,伸出魔爪。

    齐璟琛忙完出来就看到他尊贵的云贵妃毫无形象在撵鸡,额角一抽,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脑壳疼。

    回想南巡一路,云贵妃屡屡助他,河堤时又帮他顺利让张仲才开口说秘,他甚觉窝心,想怜她宠她,执手诉心二人温存,现在看来……

    算了算了,让温情见鬼去吧。

    没过多久张婶子从镇上回来,抱住不少东西,直接搁她休息的房里,然后出来,疼爱地跟云绾容说:“姑娘累不?婶子这就给你收拾间屋子,瞧天色怕要下雨,你俩待会别出去,小心淋坏了。”

    张婶子热心肠,一直给两人忙着,最后做了晚饭,招呼两人坐下。

    “婶子在灶厨里吃过了,姑娘身子矜贵,可村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凑合吃点,莫饿坏了。”

    说完,便见她急急忙忙神神秘秘地回房忙去。

    把云绾容给好奇得,恨不得扒门缝看看她在准备甚。


………………………………

第565章 她是有靠山的人了!

    天黑透后,雨水淅沥沥的下,滴答滴答,似是催眠的曲儿,村子安静极了。

    云绾容从小娇养,没住过如此简陋的房子,可这里的人心善啊,张婶子怕床板硌到她娇嫩的身子,特意垫多床棉褥子,软绵绵的,再铺上干净的凉席,已经是这头家能拿得出最好的东西了。

    云绾容坐在榻上,双手托住下巴,一双脚丫轻快地荡着。

    齐璟琛抱剑站在面前,一言不发。

    张婶子整理妥当,回头看美得发光的姑娘,这破漏的房子真委屈了人家:“姑娘将就一晚上,婶子不叨扰你休息,夜里有事直接叫婶子啊。”

    “谢婶子。”云绾容甜甜地道谢。

    那嗓子哟,粘粘的带了蜜似的,齐璟琛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云贵妃很喜欢这位彪悍的妇人啊。

    张婶子往门走了几步,想想好像不对。她回头,看到齐璟琛还杵在原处,顿时唬住脸。

    “站着作甚,还不走?”张婶子不客气地教训:“人家姑娘要睡了,你一男子在这像什么话?出去出去。”

    说罢动手推齐璟琛后背,不赶走他不罢休。

    齐璟琛黑脸,举剑一挡隔开张婶子的手。

    云绾容没忍住,哈哈捶床。这屋子住的值!她还能再住一年!

    如今她是有靠山的人了,皇帝你也有今天!

    皇帝眼刀子嗖地飞来,笑得猖狂的云贵妃无所畏惧:“本小姐要睡了,齐侍卫你去门口守着。”

    张婶子对这安排很满意,回头看了齐璟琛一眼,遗憾摇头:“长得挺俊,没想到是根木头,可惜啊可惜。”

    齐璟琛忍得手背青筋突突突,别说,他是真想一剑劈下去的。

    张婶子回房不久,齐璟琛堂而皇之推门而进,长剑一挑灭了烛光。

    月光透进窗户,微微光亮。

    齐璟琛将人拎起往里一放,不客气地躺下,占了大半边床。

    云绾容伸出嫩生生的脚踢他,没踢动,偷乐取笑:“等下让张婶子看见,小心她追你一条村。”

    想起张婶子抓笤帚下手的模样,云绾容忍了忍,没忍住,最终趴在皇帝胸膛上,笑得桃花乱颤。

    “你笑,等下朕让你笑不出来。”齐璟琛平静得诡异:“不知者不罪,朕不对张婶子出手。但云贵妃,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云绾容笑声卡住,一脸便秘:“关臣妾什么事?”

    “你猜。”

    你这样就很无理取闹了,云绾容爬起身:“信不信我现在就喊婶子来,臣妾打不过你,但可以先报复一轮啊。”

    反正没好日子过,那干嘛不现在痛快?云绾容胆子渐长。

    “朕就看你敢不敢喊。”齐璟琛冷笑,一把按住人,力气之蛮横,云绾容在他面前跟像只小鸡崽似的。

    夜风微甜,帐暖。

    别说喊人了,云绾容连吱一声都不敢。

    被皇帝看得透透的,怂的一逼的云绾容恨恨咬被。

    直至子时,浅寐醒来的齐璟琛坐起穿衣,借着月色看一眼正在好眠的云绾容,微微扬笑,曲指弹了她个脑崩儿。

    云绾容吃疼迷迷糊糊睁眼。

    “朕出去下,等朕回来。”

    云绾容唔地应声,等轻轻的脚步声消失,翻个身继续睡。

    傻逼才等他。22


………………………………

第566章 这是什么鬼故事?

    翌日天色渐亮,不知谁家公鸡喔喔打鸣。

    云绾容在床铺里伸个懒腰,迷迷顿顿地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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